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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语文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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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让我起来。”庭风摇摇头，一手抓住我的手臂借力站了起来，另一只手则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件类似旌旗的小旗，只有巴掌大小，高举在手中，朝着对方的人马道：“夜氏肖河，曾许异族公主夜悠然一个承诺，今日，夜庭风特来向将军讨回此承诺。”
“你是悠然的女儿？你竟然还活着？”战马上的黑色身影有些恍惚的问道。
“承蒙将军挂念，庭风还活着。”
“你，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悠然的女儿？”闻人勋似乎此时才回过神来，一双猩红的眼里满是无措。
“难为将军还记得夜悠然，没错，我确实是夜悠然的女儿，我最初的名字应该叫做――闻人月柔。”庭风一直面对着夜肖河，此时听到闻人勋的问话，便侧了脸回道，只是唇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怎么看怎么薄凉。
将军听完庭风的话竟一个不稳，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但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在落马的一瞬间便回神，一个空翻，手撑在了空地上，而后一个旋身又稳稳当当的坐回了马上。
至此，我才明白，原来庭风真的是将军的女儿，只是，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怪不得，以前我便觉得庭风在眉眼之间和将军十分相似，原来竟是这样。
“夜将军，当日，家母辞世时曾说，这墨羽旗是一生的承诺，人不死，言不悔，将军可还承认？”就在我依旧沉浸在这有些杂乱的变故中尚未理清头绪的时候，庭风又开始出声说道。
“你有什么要求？”夜肖河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要你放我们离开。”庭风将小旗用力一掷，小旗便飞到了夜肖河身边，最后被夜肖河一把攥住，抬头狠狠瞪了我们一眼，转身带着队伍离开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这样能歼灭敌方主帅的机会并不多，夜肖河竟然因为一个承诺放弃了。庭风看着逐渐远去的军队，突然喊了一句：“我娘说，下辈子，她会在肖蝶花开的最多的地方，等一个人，陪那个人牧羊放马，花前月下。”
整齐的军队渐渐远去，只有骑在战马上的那个身影显得十分孤独，听说，异族最足智多谋，骁勇善战的战神夜肖河，从不近女色，异族国君曾想要赐婚，但夜肖河只回了一句话：我在等一个人，她说她会和我在肖蝶花开的最多的地方，陪我牧羊放马，共话桑麻。异族国主知晓，这个倔强痴情的战神在等的，一直都是那个叛族的女儿。
夜肖河一走，便只剩下我，庭风和将军了。将军驱马走到庭风身前，用凌厉的目光打量着庭风，问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我娘啊？当然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你的夫人，你所忠于的国君，还有，不该活下来的我。”庭风原本已受箭伤，又与夜肖河对峙那么长时间，此时气息已有些紊乱，说道最后时，肩头的血竟大量的溢了出来，嘴唇也被染成了血色。
“怎么可能？你娘是异族公主，她既然逃了出去，异族不可能不管她的。”闻人勋声色严厉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异族最大的罪名便是叛族，何况娘亲是皇族，叛离异族的皇族一旦被抓住，是要被施以火刑的。她被你们诬陷勾结异族的时候，已经怀了我，娘亲逃出帝都，怕被异族发现，就逃到了北邙山。你知道北邙山吗？那里是乱葬岗呢。娘亲在那里发现了一个破旧的小茅屋，就在那里住了下来，一直到我五岁，我们一直都住在那里。白天，到处都散发着尸体腐烂的气味，晚上，野狗会分食新拖来的死人，我和娘亲每天晚上都只能战战兢兢的躲在屋子里，等野狗走后才能安心睡一会儿。等到白天再出去挖野菜，摘野果，乞讨。”庭风剑伤纵横的脸上流过两行清泪，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后来呢？”闻人勋握住缰绳的手在隐隐颤抖，声音中更带了一丝急切。
“后来，爆发了一场大肆的瘟疫，我被感染了。娘亲求遍医生，都说药石无医，娘亲不信，亲自带我回到了异族，娘亲请求异族国主，用雪蒿帮我治病，代价是她接受烈火之刑。后来，我眼睁睁看着娘亲被大火烧死，纷扬的骨灰将天空染成了灰色。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我！呜呜呜・・・・・・”庭风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哭的声嘶力竭。
“我，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我・・・・・・月柔，我・・・・・・”
“你当初为什么不信我娘，她为了你叛族，跟你来到帝都，她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不信她，为什么？你根本就是个混蛋，月柔死了，月柔早死了，从夜悠然被大火烧死的那天，闻人月柔就死了。”庭风抬头，猩红的双眼怒视着闻人勋，“可是，你这么混账，我娘死的时候最惦念的竟然还是你，她要我来找你，所以，我离开异族，混进了闻人府，我不想认你，我宁愿做个暗卫，也不想认你。既然我娘想你能平安，那我就留在你身边替你死好了。”
“庭风，别怕，以后，我陪着你，我陪你一辈子好不好？”看着这样的庭风，我竟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没想到我竟错过了这么多，在庭风最需要的时候，我竟然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
《倾尽天下》8
“月柔，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闻人勋俊朗刚毅的面容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
“你在叫谁？闻人月柔，早就死了。我叫庭风，夜庭风！无论以前，现在还是未来，都只叫庭风。”庭风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狠狠的刺痛我的心脏。
地面轻微的震动起来，让我们已经放松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庭风径自沉浸在悲伤中几乎对周围无所觉察。远远的看到黄牙旗在高空飘摇，随着渐行渐近的马蹄声靠近，将军立即收起疲态，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寒，不怒自威。
“将军！”闻人月白骑马驰近，看到满地的尸体脸上不由变了神色。
“无事。速速回营！召军医，救人！”闻人勋声若洪钟的吩咐完，便驱马赶到了队伍前面。
我轻轻抱起依旧失魂落魄的庭风，骑到马上，让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到我身上，赶赴回营。颠簸的路程让精疲力尽的庭风昏了过去，一条条纵横的剑伤蜿蜒盘旋在她原本姣好的脸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一下马，将军便直接将庭风带到了他的大帐，军医很快被传唤了过来。
“她怎么样？”闻人勋看着为庭风诊治了一番的军医问道。
“这位姑娘，怕是没救了。”军医摇摇头，脸上一脸惶恐。
“怎么可能！她只不过是普通的箭伤，又不是要害，怎么可能没救！”我一听军医的话便忍不住反驳道。
军医摇摇头，又查看了庭风肩头的伤口处才道：“箭伤不是问题，但这姑娘早已身中剧毒，就算就过来，怕是也活不过两年了，而且，期间，还会遭受毒性攻心之苦，不如，就让这姑娘早些去了吧，省的多受这许多苦。”
“只能活两年了吗？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将军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庭风，到背了手叹口气说道。
“等一下！为什么不救她？就算只能活两年，那也应该救她。你凭什么决断她的生死！你已经抛弃了她们母女一次，难道你
还要再抛弃她第二次吗？”我看着即将走出营帐的军医有些愤怒对着闻人勋说道。
闻人勋转头看看我，又看看庭风，最终抛下一句：“若她要活下来，就要承受活下来的痛苦，还不如就这样去了。如果，你要救她，随你。”
两天了，庭风整整昏迷了两天，我就在她身边守了两天，我想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就像当初我一睁眼看到她一样。期间，闻人勋也过来看了一次，见没什么起色，便再也没来过。我一直以为，他会在回到军营的第一时间，将庭风的身份公布出来，却没想到他竟什么也没做。
第三天中午时，庭风醒了过来，只是情绪十分低落，见我守在她身边，仅仅勉强一笑，虚弱的开口问道：“我昏迷多长时间了？你一直守着我？”
“你昏迷了两天两夜了，要是再醒不过来，我都准备把你给埋了，等来年的时候，指不定还能结一个庭风出来呢。”我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手，看着她笑嘻嘻的说道。
“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回来吧？”庭风龇了龇牙失笑。
“嗯，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庭风的身体太虚弱了，昏迷这么长时间，根本不能吃营里大家吃的东西，于是我央了伙头军中的一个帮我煮了点软烂的白粥。可是等我回到庭风歇息的营帐时却发现，庭风竟然不知所踪，按理说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支撑她的行动，那她去哪了呢？
很快，军中就传来了一阵骚动，我直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赶紧搁下了手中的碗朝着骚动的方向赶去，结果发现庭风被绑了起来，此刻正被两个士兵压着跪在将军面前，将军身旁是今天上午赶到的钦差。当时我脑子轰一下就懵了，刚想不顾一切冲出去的时候，猛然间看到庭风朝我这里投来了一记制止的目光，脚顿时像被藤蔓缠住一样挪不动一步。接下来庭风的话更是险些将我震晕。
“你们猖狂什么！等我异族大军压境，闻人勋，还有你们都将是我们的阶下囚，到时候看你们还嚣张！国主，庭风此次不负所望，拆穿闻人勋奸计，死而无憾。”庭风说完还嚣张的朝天大笑几声，若不是我深知她演技精湛，只怕也会信以为真。
“闻人将军，既如此，便请将军动手吧。早点处决了这细作，本官也好回京赴命，太子妃现在可是还顶着通敌叛国的罪名被太子幽禁呢。”钦差在一旁喝着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庭风虽已认罪，但本将认为此时不宜处决，若多留几日，或许能问出一些别的消息。”闻人勋皱了皱眉头说道。
“一个细作能知道什么，将军还是早日处决了，若不然其实将军通敌叛国是真的，所以才这般推辞？那太子妃那里恐怕就・・・・・・将军还不动手？”
就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利剑已从庭风胸前刺透，闻人勋怔怔地看着挡在身前的庭风，眼里竟是惊慌失措，“为什么会这样？”
“闻人勋，我再不欠你什么了！”庭风带血的嘴角弯起一抹优美的弧度然后缓缓倒在了地上。
这样的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几乎是在一瞬间，钦差走到闻人勋身边，拔剑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了将军，但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庭风竟然在万分危急之下挡到了将军身前。又是这样，她总是这样，每一次都在我眼前生生的为别人挡剑，难道她就如此憎恨她的生命吗？
钦差被抓了起来，我跌跌撞撞走到庭风身边，不知该哭该笑，只能死死抱住她不撒手。不知过了多久，阴冷的风不断吹在我身上，让我混沌的思绪稍微回归了一些。四周早已没了人影，只有守夜的士兵在坚守着岗位。我茫然的抱起庭风，转身走入黑暗，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庭风也不想。我要带她去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在那里，我好好守着她，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庭风，我们真的要去异族吗？”我看着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的庭风有些忧心的问道。
“嗯，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选择离开。”庭风揭开车帘坐到我身边直视着前方说道。
“庭风，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一个月前，我带庭风离开了军营，本想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安葬了她，结果在路上遇到一个大夫，又将庭风救了回来，并且在救治庭风的过程中，我还得到了能帮庭风延续寿命的办法。大夫说，庭风的毒素来自异族的异宝雪蒿与另一种奇毒锁芯草的结合，庭风额间出现的红色印记便是这种毒素的体现。按大夫的说法，庭风额间的印记越红，便离死亡越近。等到她额间的印记嫣红如血的时候，便是庭风魂归地府的时候，届时即便大罗神仙也难以施救，这样的言论让我十分抵触却不得不慎重的面对。雪蒿我知道，庭风说过她当初被染上瘟疫就是靠雪蒿活下来的，但锁芯草是什么？庭风又是什么时候中的这种毒？
就在我困惑的时候，大夫突然问道：“雪蒿可是解毒续命，千年难见的药材，一般人可遇不可求，尊夫人竟然服用过，也算是机缘了，但锁芯草却与雪蒿药性相反，难道当初服用雪蒿的时候就没人说过此生断不可再遇锁芯草吗？”
我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庭风的过去虽然短暂，但却十分复杂，她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所以，关于庭风的一切，对于我而言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一样。“大夫，锁芯草有什么特性？”
“锁芯草是一种奇毒，主要是以慢性的药力渗透到骨肉血液之中腐蚀人的身体。一般，是一些特殊的人家用来培养死士的，主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给死士解药，但解药的药力只能持续一段时间，以此来达到控制死士不叛主的手段。”大夫看我确实不知情便好心的解释道。
“还请大夫帮我也看一下。”突然间我想到了这锁芯草的来历，当即便伸出左手想要确认一下。
“那，好吧。”大夫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而后便抬手扣在了我脉搏处，仅仅片刻便蹙起了眉头，开口说道：“你竟也中了锁芯草的毒，但万幸已经服了解药，待过段时间毒素便会清除干净，性命无虞。”
“多谢大夫，还请先生告知延续吾妻寿命的方法，他日若有所求，在下必定万死不辞。”大夫的话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锁芯草一定是在将军府中的。
“行医本就是为了救人，还请不要介怀。只是若想要为尊夫人续命，需得找到狼毒花。此花原本生于异族生活的地方，但因毒性强横，早年已被异族皇族除尽，不知如今是否还有存活。”大夫想了想终于还是如实相告。
“多谢先生先生指点，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内子亲自去一趟异族，若能找到，只怕还得麻烦先生，先生可否告知居所？”我有些忐忑的问道，生怕大夫拒绝。
“无需再找我，只需将找到的狼毒花取其花瓣煎服即可，尊夫人寿数，听天由命吧，我这就告辞了。”大夫说完便背起他的药箱走了。
………………………………
《倾尽天下》9
以前一直生活在中原，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异域风情，这次倒真是托庭风的福，可以到异族领地游览一番。异族是一个领地感特别强烈的民族，一般对于外族入境是非常排斥的。听说以前被派去和谈的官员，回来的时候精神几乎都崩溃了，唯一一个安然回来的人，就是现今的镇国将军闻人勋。以前听闻好像是因为闻人勋救了异族一个重要的人，所以才受到了优待，如今再结合庭风的身份，估计十有**是因为庭风母亲的缘故。
说到庭风的母亲，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原本该是一个尊贵无比的女人，却因爱错了一个人，最后将自己的性命搭上不止，还牵累了自己的女儿。转头看着身旁的庭风，一脸的冷漠，很难将现在的她和当初在将军府的那个丫头联系起来，那时候的她像一团火，能够点燃身边的每一个人。现在的她，像一汪死水，任何的激荡都难以引起她的一丝波动，无论是她伤痕斑驳的脸还是她几乎所剩无几的生命。
半个月前，原本正在养伤的庭风听到远在边关征战的闻人勋和闻人月白被当今国主以通敌叛国之罪处斩，镇国将军府被抄家的消息后，便再不顾我的劝阻，拖着一身伤病赶赴了帝都。在帝都，我们才知道，老国主死了，由当今太子即位。而诛杀闻人家便是新国主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传闻原太子妃闻人月瑶亦在处斩闻人勋的同天，在宫中被赐以三尺白绫。庭风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时怒急攻心，当即便昏了过去，幸好帝都人才济济，但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救回来。
但庭风这死丫头刚醒就不给我省心，我不过是出去抓个药，回来就发现她不见了，找遍了帝都都没发现她的踪迹，正在我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她自己倒是跌跌撞撞的回来了，不过看情绪似乎好了许多，既然这样，我就不跟她追究了，毕竟这是将军府出事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不是那么悲伤无措。
本来想着她大概是想开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省心很多了，但没想到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她竟然又跑了。不过这次还好，她还给我留了一封信，告诉我说她要回异族去了。我一想，觉得正好，反正我们是要去异族寻药的，兴许在异族还能碰到高人，到时候说不定庭风的病还能被根治，那就再好不过了。于是我赶紧跟客栈的掌柜的结了账，骑马奔向了官道。
半天后，我在一个树林里看到了正在歇息的庭风，有时候我真不明白，明明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偏偏要强迫自己做一些男人都觉得困难的事。就好像，今天要不是她伤势未愈，恐怕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的追上她。
“喂，怎么说大家也算同生共死过了？你怎么好意思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有些没好气的牵着马走到她跟前说道。
“我不是留书给你・・・・・・”庭风抬头看到我一脸疑惑的说道。
“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了，不如跟你去异族看看啊。”我理所当然的往她旁边一坐，从腰间拿出一个水囊递给她。
“你・・・・・・”庭风一脸的不赞同。
“好了，我不是说过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就娶你的嘛，你不是想赖账吧？”我一副生怕她反悔的样子。
庭风见状摇摇头，犀利的眼神中露了一丝笑意，开口道：“我此去异族，是想要回异族大权，异族的兵权一向只交付皇室一族，我娘虽然被处死，但只要我体内有着皇室血脉，就有资格继承。如今，异族皇室只留夜星河一脉，而夜星河又膝下无子，常年多病，只要我回去，异族皇位一定是我的。到时候，我会举兵攻打中原，白炎，你确定要跟我去吗？”
“攻打中原跟我有什么关系，但只要你想，我愿为先锋，为你攻取中原第一站。”
“可你是中原人。”
“但你是能为我舍弃生命的人，于我而言，亦是如此，天下与你，我选你。”
“随你吧，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离开。”庭风凝眉看了我一会儿，最终挫败的低垂了眉眼。
“可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有些不解地看着闭目休息的庭风问道。
“我见到月瑶了，她被新帝设法保了下来，以新的身份册封为贵妃，取名朱砂。”庭风低垂了眼眸，声音轻的像要飘散在风中。
“还算他有点良心。”想起新帝的所为，我打心底里不舒服。
“可是月瑶她过得不开心，如今，这世上与我血脉相连的也仅有她一人了，所以，我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开心，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庭风，你这样不累吗？”
“但是，如果我连累都感觉不到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呢？”
“你想怎么做？”庭风的话中是我无法触及的悲伤，她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太久，久到连活着都觉得毫无意义。
“只要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就只能好好守着月瑶了，这是我这个见不得光的姐姐如今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原本以为凭借庭风的血脉，我们就可以很顺利的拿到王位继承权，但情况远比我们想的要糟，异族内部并不如我们想的那般团结。但所幸，异族大军大部分掌握在夜肖河手中，而此次，夜肖河竟毫无异议的选择庭风为继承人，但附加条件是，要我娶庭风为妻。
庭风一听这样的条件便断然拒绝，让我心里十分失落，不过我也明白，她只是不想拖累我而已。可是她不知道，有时候，推开一个人，会比直接伤害他更让人难过，与我而言，我更希望她能将我一同带入她那岌岌可危的世界。鉴于庭风的不配合，于是即位的事便这样搁置了下来。
晚上，我躺在屋顶上看星星，忽然感觉一股凌厉的杀气出现在身边，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我抬头看向来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夜肖，夜将军，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庭风的身体很不好。”夜肖河长身玉立，独立屋檐一角，周身是一股仿佛能隔离世人的孤傲。
“所以呢？”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来人的用意。
“悠然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当年我没能保住她，如今若是连她的女儿都保不住的话，我也是没脸去见她的。”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独自沉醉在如同实质般的孤独中，最后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只好干巴巴的开口：“庭风的个性你不了解，她不想做的，没人能强迫的了她。”
“那你呢？我看得出来，她对你不一样。”
“我？她已经受了这么多委屈，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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