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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语文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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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谢婉虽面上不漏声色，但心里已诧异至极，最终却也只是敛了眉峰，抬头朝清歌钟离所站的方向一瞥，最终沉默离去。
清歌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生怕一抬头就看到钟离不赞同的眼神，但最终还是受不了此刻沉闷的气氛嗫嚅着开口：“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这样的一个女子就这样死去，我知道我可能逾越违背了这个时代的发展规则，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看着这个还没我大的女孩就这样在生命还没开始好好绽放的时候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去。钟离，对不起。”
“唉，好了，但是以后不可这样乱来。”钟离看着有些拘谨不知所措的清歌最终也只能无奈的软了口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清歌悄悄抬头偷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然后迅速的低下头，表示自己还处在反省错误的阶段。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啊？”清歌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抬头看向月光下似乎更加英俊的男人，却见到后者眼中像银辉一般的眸光缓缓流淌，让人不自觉想要沉沦。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你啊，性子还跟小孩子似的，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要怎么办？”钟离清明的眼睛中倒映出清歌呆滞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好笑。
“你不在了？你会去哪里？”清歌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终于从对方的美色中清醒过来，于是略有些急迫地问道。
“哪里也不去，就待在你身边。”钟离有神的双眼忽然黯了一下，在清歌尚未觉察的时候便已恢复了神采，言笑晏晏。
“那你娶我好不好？”也许是今晚的月亮太大，太亮，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就太对不起这般良辰美景了，于是清歌便这样自然而然的说出了那句话。
“你说什么？”钟离眯起了好看的眼睛凑近清歌面前笑盈盈的问道。
“啊？我，我什么都没说，你，你听错了。”清歌赶紧摇头否认，有些懊恼的咬紧了下唇，双颊烧的像浮起了两片彤云。
“可是，我听到了，你放心，我会用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你为妻。”钟离伸出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清歌的下巴，有些轻浮的说道。
“不是不是，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清歌满脸通红急得跳脚。
“没关系，反正你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好了，我们去吃点东西。”钟离说着拉起清歌快步朝城中走去。
夜市一如既往的繁华喧闹，钟离拉着清歌在一个面摊前坐下，开口朝老板招呼道：“老板，两碗素面，一碟素春卷，一碗红豆薏米粥，一碟凉拌三丝，再来两个豆沙包。”
“好嘞，两位稍等。”老板看着钟离清歌两个人乐呵呵的招呼道。
“哎，钟离，你看，那个不是・・・・・・”清歌直愣愣的盯着钟离身后小声开口。
“吃饭，别用这么火辣的眼光盯着一个男人看。”钟离抬手在清歌头上狠敲了一记。
“喂，很疼的。”清歌有些炸毛。
“我知道，不疼不长记性。以后不准这样盯着别的男人看。”钟离说着又抬起了手。清歌一惊就要跳起来，却被钟离一把抓住，伸手到头顶揉了揉被自己敲过的地方，心里有些后悔不该使这么大的力气。
“知道啦，但你能不能别每次都下这么狠的手啊！”清歌龇着牙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你看的没错，是夜澜，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碰到他，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钟离看似不经意的扭头，目光快速的扫过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继而若无其事的朝身后忙活的老板道：“老板，再加一个清炒菜心。”
“喂，你点这么多我们吃不了啊。”清歌伸手拽拽对方的袖子说道。
“你确定？”钟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清歌，嘴角带起一丝弧度。
“哼！”清歌翻个大大的白眼将头转到一边去了。
虽然说是地摊，但这里的饭菜确实挺好吃的，清歌吃的意犹未尽，直嚷嚷还要吃，结果硬是被钟离拉走了。清歌有些不满，钟离无奈的摇摇头，指指快要消失的人影道：“夜澜我们快要跟丢了，如果你再磨蹭，下次再碰到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清歌一听迅速打起了精神，开玩笑，这次本来就是为夜澜来的，大战一触即发，这要跟丢了，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碰到呢。
清亮的月光下一身白衣的夜澜和一身银色盔甲的谢婉对面而立，钟离带着清歌慢悠悠的蹲在云头上有些惆怅的望着下面的两人，清歌挠挠头转脸向着钟离问道：“你说他们两个怎么搞到一起了？”
“我哪儿知道啊？”钟离很是无辜的将双臂横抱在胸前，将视线移到云头下的两人。
“夜澜，如今天阑城危在旦夕，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谢婉看到匆匆赶来的俊秀男子率先开口说道。
“真的？你真的愿意让我帮你？你不怕我拖累你？”如同荧光一般的笑容出现在夜澜隽秀的脸上，让本就清秀的男子显得更加出尘。如此羸弱的身躯配上细腻的五官，让清歌觉得把一座城的安危放在这样一个孱弱的人身上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我要你此刻执此令速去皇城搬救兵，若是五日之内归来，天阑城便有救，此刻城中再抽调不出任何人，我将全城安危系与你一人之身，你定要保重。”谢婉铿锵的声音穿透云层，一字不落的落入钟离清歌耳中。
“他能行吗？”清歌转头有些纠结的问钟离。
“・・・・・・”钟离双手一摊，一副你别问我的架势。
“你放心，我一定在五日之内赶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夜澜亮晶晶的双眼中满是激动。
啪啪两声清脆的击掌声之后，一匹白色的马已出现在了眼前，“这匹马叫踏月，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凭你的脚力只怕十日都未必能赶到皇城，有此马作你的脚力，五日应可回来，时间紧迫，你这就出发吧。”谢婉说着将腰间的一块小令牌交给了夜澜。
此时的夜澜应该是个单纯的傻小子，什么都没想就跨马而上，直奔城门去了。然而就在夜澜的身影消失的时候，一个身着破烂衣服的老头出现在了谢婉身边，一脸奸邪的笑容：“这小子已经服用了老夫的勿蛊，天亮之后就会忘记这里的一切，谢将军，你答应老夫的事可还作数？”
“当然，只是我要守城到最后一刻！”谢婉一脸的淡然无波。
“将军忠心天地可泣，日月可鉴，老夫亦深感惭愧，将军遗愿自当遵从。”老头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后便退下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清歌看着夜澜和谢婉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只能将目光放到钟离身上。
“谢婉暂时应该不会有事，我们先追夜澜。”钟离当机立断拽着清歌向着夜澜消失的方向奔去。
………………………………
《风起天阑》6
“钟离，我们这样走了真的好吗？我总觉得那个老头不是好人，他会不会对谢婉不利啊？”清歌紧紧抓住钟离的衣角问道。
“一晚也耽搁不了什么事，倒是这夜澜怕是会有什么不测，自从这次见到他之后，我就发现他身上被下了毒，听那老头的话，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也说不上来，也不知谢婉是什么打算。”钟离凝眉看着用尽全身力气趴在马背上的人蔼声说道。
“难道这就是夜澜能活那么多年的原因？”清歌转头讶异的看着钟离问道。
“不像，应该是他还有什么别的遭遇，这老头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人。”钟离摇头否认。
“那我们要一直跟着他吗？”清歌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问道。
“不用，我们可以休息，反正他也不可能跑出我们的视线。”钟离说着就在云端坐了下来，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清歌瞅瞅下面依旧纵马疾驰的夜澜，再看看悠闲自得的钟离，于是也找了一处比较松软的地方，直接趴在了云头上。软绵绵的云彩瞬间让清歌想起了家中的大床，于是两眼一冒金星，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清歌被钟离摇着肩膀叫了起来：“清歌醒醒，夜澜这小子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啊？”清歌睡眼惺忪的答了一声，然后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大嚷道：“什么？夜澜出事了？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好像累了。”钟离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的说道。
“啊？哦，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清歌的睡意终于完全被赶跑了，“可是，既然没事你叫醒我干嘛？”
“看日出啊！”钟离说着伸手指了指东方。
“哦，天哪，你这心急火燎的叫醒我就是为了看个破日出？”清歌磨着牙恶狠狠的问道。
钟离回头凉凉的看了清歌一眼，然后转头继续目视东方。清歌碰了个软钉子只能恹恹的将视线调转到了东方。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看样子，太阳就快要升起来了。清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日出，不同于往日的仰望，这样的感觉很奇妙。清歌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蔓延在整个胸腔，能遇到这样的男人，不知要有多大的机缘。终于，丝丝缕缕的金光穿破了云层，照向了钟离清歌所在的云朵。瞬间，钟离白色的衣袍被渡上了祥光，如同神祇。清歌呆呆的看着像神一样的钟离，竟有了一种想要下跪的冲动。
“干什么呢？”钟离一把扶住就要双膝着地的清歌，眼中带了一丝疑惑。
“啊？”清歌一惊，脑中一阵清明，“我，你，钟离，你究竟是不是神？”
“嗯？”钟离眼睛一眯，然后弯成了月牙，笑道：“你说什么？”
“呃，没，没什么。”清歌被钟离看的一阵心旌荡漾，只能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动荡。
“夜澜晕倒了。”钟离墨黑的瞳眸透过清歌，忽然变得有些变幻莫测。
“什么？那我们赶紧下去看看。”清歌一转身，便看到倒在一旁的夜澜和在不远处喷着鼻息甩着尾巴的的马。
天越来越亮，可是夜澜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他这样不会有问题吗？”清歌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好的夜澜仰头问钟离。
“中毒了。”钟离收回替夜澜诊治的手，面色有些不善的说道。
“那怎么办啊？有没有救啊？他醒了！”就在清歌焦急万分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竟然睁开了眼。
“你们是谁？我这是怎么了？我的马呢？”夜澜说着就要挣扎着站起来。
“哎呀，你别动了，你越动死的越快。”清歌不由分说将夜澜又按回了地上。
“不行，我不能死，我还要去搬救兵。”夜澜说着又要挣扎着起来。
“凡人寿命有限，你的寿元已到，很快就会有勾魂使前来带你入地府，你不用挣扎了。”钟离看着依旧不安分的夜澜平静的说道。
“什么？”清歌和夜澜同时抬头问道。
“生死有命，再有一刻儿钟，勾魂使就该到了。”钟离幽远的目光越过一片空无，却似乎紧盯着某个人。
“不行！”清歌和夜澜依旧同时出声。
“他不能死！”清歌首先开口。
“我要是死了，天阑城怎么办？”夜澜只是一个人呆呆的喃喃自语道。
“你真不想死？”钟离终于将目光从虚无中收了回来，看着夜澜问道。
“当然。”
“那你愿意同我做个交换吗？用你最宝贵的东西。”钟离墨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夜澜问道。
“你？”夜澜俊秀的脸上满是疑惑。
“你的时间不多了，勾魂使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你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钟离重新将深邃的目光延伸向远方。
“我答应你。”身体的异样让夜澜意识到钟离所言不虚，从小到大都是她在保护着自己，即便自己是戴罪之身，她却从来不介意自己为她带来的麻烦。似乎被她保护已经成为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她明明是个女孩子啊。谢家家风向来彪悍，但是她却不喜欢这些她所应继承的一切，她向往大家闺秀所学的琴棋书画，而不是十八般武艺。谢家无子，所以她不得不努力挑起整个家族的重担，她放弃自己的喜恶，所希望的也不过是能继承祖辈的心愿守住天阑城，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她实现。
“我要你放弃永世轮回的机会，从此只能游荡在这天地之间，直到一个契机的出现，这个契机可能需要几百年，也可能是几千年甚至几万年，你可愿意？”钟离清越的声音划破天际，顷刻间，在夜澜的头顶形成一层紫色的密云。
“我愿意！”虚弱的声音似乎刺激了头顶的云层，一道道紫色的闪电争先恐后的钻入了夜澜的身体中，氤氲出一片神秘之色。
“他，不会有问题吗？”清歌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问题是会有的，从今以后他会变成活死人，只能以人的外形存在于世间的游魂，却不被地府管束，不会流血，不会伤痛，不会饿，当然福利也是会有的，比如他会容颜永驻。”钟离刚说完，就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不明生物出现在了夜澜身边，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惊讶：“咦？上头明明说有新魂即将入地府，怎么不见踪影？而且追魂薄明明也显示这里即将有新魂？怎么没有呢？这是怎么回事？”
清歌眼睁睁看着黑色长袍从自己身前穿过，像穿过水，不，像穿过空气一般不留痕迹，不由瞪大了眼睛。然后又不死心的开始将手从黑色长袍眼前划过，对方却毫无所觉，清歌眨眨眼转头看向钟离，后者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清歌只好耸耸肩，退到钟离身边，看着黑色长袍对着一脸呆滞的夜澜左转右转，最后摇摇头，径自离开：“难道是上头搞错了？哎，这年头，上面乱来，下面乱跑，什么世道哟。”很快黑影消失，清歌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为什么他看不见我们？”清歌终于开口问出自己的疑问。
“因为我们不属于这个时空，我只要略施术法，瞒过他们轻而易举。”钟离一仰头毫不谦虚的说道。
“那你说如果我们踹了皇帝，然后统治这个国家是不是也没问题啊？”清歌一脸的兴奋。
“你想什么呢！”钟离抬手一个爆栗敲到了清歌额头上，只是这次特意控制了力道，不会特别疼。
清歌揉揉脑袋，在钟离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正色道：“我们去看看夜澜吧。”
………………………………
《风起天阑》7
“夜澜，你没事吧？”清歌看着依旧处在呆滞状态的男子问道。
“刚刚那个不是人吧？他是？”夜澜扭头看向清歌，却将疑问的眼神投向钟离。
“勾魂使，如果你刚刚不答应，现在你已经被他带走了。”钟离斜眼觑了一眼勾魂使消失的方向，嘴角不经意间露了一丝轻笑，“真是个老鬼，老奸巨猾，明明已经感受到神谕了吧，却偏偏装作不知道，不过，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勾魂使才能让世间少一些不平之事吧。”
“多谢二位。”夜澜起身，朝着钟离清歌所在的方向深深作了一揖，“在下现在还有重要的事，今日大恩来日再报，日后若有所托，必不相负！”
“你还是要去皇城？”清歌一抬胳膊拦住夜澜的去路问道。
“是。二位神通广大，我的事情，两位想必了解，所以此行非去不可。”夜澜郑重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说道。
“请便。”钟离优雅一笑，侧身让开前方。
夜澜略一颔首，以示感谢，然后跨上马匹，急急的走了。清歌蹙着眉头看着消失在远方的身影转头对上钟离幽深的双眸问道：“你为什么不拦着 他？如果他出事了这么办？”
“该来的躲不掉，我们不能逆天施为，此次我帮他逆改天命已是不该，若是我们再强行逆改，我怕你会有危险。”钟离伸手揉揉清歌的脑袋说道。
“为什么我会有危险？”清歌有些不明所以。
“你是**凡胎，若有什么闪失我怕不能及时护住你。”
“有这么严重吗？那你不会有危险吗？”清歌有些担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钟离弯了弯唇角，一抹亮色便从幽深的双眸中不经意泄露了出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清歌心中没来由的跟着喜悦了起来，连声音都充满了愉悦。
“回天阑城。”
白日的天阑城人气十分高，可是在这隐藏的人气之下，清歌嗅到了隐隐的不安，是死亡的气息，空气的激荡让清歌心头不免一阵沉重，上次千殇有如此的反应还是在白起诛杀降军的时候。今日，唉，如此鲜活的生命不知什么时候便要消失了。
是夜，火光连天，血流成河，谢婉傲然屹立城头，清歌靠着钟离的隐身术悄然立于谢婉身后，用千殇悄悄帮谢婉守城。敌方将领不愧为常胜将军，攻城用的是重弩强攻，本来杀伤力就大，偏偏，谢婉这边又弹尽粮绝，只能依靠坚固的城门苦苦支撑。所幸钟离带着清歌回到天阑之后，便发现由夜澜记忆凝成的契约线的颜色在隐隐消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于是丢给清歌一个隐身咒之后，警告她不许插手这里的所有事之后，便径自去加固契约线了。清歌时刻担心着城中会战争突起，于是吊着脖子整日的跟在谢婉身后。果然，天刚刚暗下来的时候，许飞就带着人来攻城了。
大风将起，携着山雨欲来的清新。一支支带着火油的流箭冲破夜幕，落在城门上，谢婉俏然立于墙头一次次拉开沉重的弓弩回击着对方。不知道多少次的开阖，让她的力度开始减弱，立于身后的清歌注视着她已经隐隐发颤的手臂，心中一片焦急，不知道夜澜能不能成功请来援兵。
城下的进攻一轮比一轮激烈，清歌暗中替谢婉挡下了足以致命的几箭，然身边却不时传来惨叫声。零星的血珠散落在空气中，微微的血腥让清歌胃里隐隐泛酸，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战争的惨烈，清歌不是第一次知道，却是第一次置身其中。
城门被撞得轰轰作响，整个城楼显得摇摇欲坠，谢婉将嫣红的嘴唇咬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衬得她苍白的脸色越发苍白，然而眼中的神色却依旧坚定。新一轮的进攻又开始了，铺天盖地的箭羽纷纷落下，城楼上每一个人眼中的视死如归都清晰的映在了清歌心上。
“天阑的勇士们，为了天阑城最后的荣耀，为了天阑勇士的尊严，迎战！”略带沙哑的声音激荡在狭小的空间中，却瞬间带起万丈豪情，谢婉扬起手中的长枪，绝美的容颜似染上了一层艳丽的朝霞，即使在清冷的月光下依旧熠熠生辉。
“誓死不降！”余下的士兵纷纷挥起手中的武器，以傲视敌人的姿态喊出最决绝的话语。
流箭纷纷落下，谢婉令剩余众人执起盾牌阻挡，却见流箭在距离众人一尺高的地方似乎遇到阻碍般被纷纷弹开，如暴雨般的箭羽竟无法伤及一人。众人惊喜之余尚来不及欢呼，便见一道炸雷在众人头顶炸落，天雷与阻断箭雨的地方迸发出激烈的白光。
众人尚未从惊变之中反应过来，却见又一道惊雷炸落在谢婉身后，本来空无一人的地上竟缓缓散开一滩血迹，蜿蜿蜒蜒流到了谢婉脚下。而后，清歌的身影逐渐显露了出来，嘴角略带了一丝苦笑，刚想开口却见暗黑的夜空隐隐又有惊雷形成，于是反身一滚，滚到了离众人较远的地方，恰好，一道天雷直击而来，清歌下意识抬起左手抵挡。
从清歌现身到天雷击落不过瞬息之间，谢婉并一干人等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天降惊雷，直击一个女孩，纷纷在心中倒吸了口冷气，更有甚者，已经捂住了双眼，不想看到这个女孩的惨死之状。只听见一个稍微上了年纪了老兵小声叹息：“哎，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会遭雷劈，不知道这小姑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谢婉凝眉看着只是举起左手的清歌，脚步微抬，便见又一道天雷落下，本来想着这个姑娘肯定必死无疑了，谁知天雷在触到那个姑娘的时候，一道激烈的白光闪现，而后那个姑娘便被震开了数步。谢婉抬脚就想走过去，却见那个姑娘仰起苍白的脸色大声喊道：“别过来！”，于是刚刚抬起的脚步不得不放下，紧接着便又是一道天雷。
清歌喊完以后心中早已叫苦不迭，刚刚的三次雷击自己能躲过已是侥幸。第一次落雷虽然大部分威力用于击溃了自己用千殇布置的防御层，但仅仅天雷余威便将清歌震伤，第二次因清歌敏捷的躲了一下，天雷大部分落到了地上，却也被波及至吐血，第三次天雷虽不知为何没有清歌想象中的厉害，却也将自己直接震出了数米之外，如果再来一次，自己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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