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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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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说出那句话。”
方堪客眼神微眯，抖了抖身子，忽然想到了好多年前，那个给他举荐信的抗剑少年。
那是他的二师兄。
也是来自天下第一城的南城。
那封举荐信，是二师兄从一个中年白痴手中抢来的。
那个二师兄口中的中年白痴，被学院所有教习先生，尊称为副院长大人。
方堪客晃了晃脑袋，认真说道：“我想，我应该是有资格的。”
季凌一步踏出，气息更甚之前，然后伸手指了指墙上那张红色榜单，冷笑说道：“别忘了，院试的成绩，你是最后一名。”
“你说那个？”方堪客抬头看去，耸了耸肩，不在意的说道：“我不是很在乎。”
季凌愣住。
愣了一会儿，他忽然笑了起来，对方堪客，他除了冷笑，没有任何多余的看法。
方堪客说的是大实话。
他之所以参加院试，只是单纯的因为姜韵。
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姜韵摆脱怜君楼的束缚。
姜韵抬头紧紧看着方堪客的眼睛，只看到了如湖水般的平静淡然。
她当然知道方堪客说的是实话。
这一切，不就是为了她？
就如刚才的方堪客，含怒出手对付李久，甚至都要下杀手，不都是因为她？
姜韵忽然有些嫌弃自己，她觉得自己就是方堪客的累赘，无时无刻不再拖累着方堪客。
这小妮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察觉到姜韵的异常，方堪客右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握得更加紧密了。
季凌侧身，不再拦路，只是冷笑的看着方堪客。
方堪客拉着姜韵，头也不回的离开。
忽然，他停下脚步。
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起身的李久。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了”
随着方堪客望去的方向，众人的眼神陡然一转，再次落在京师二品大员儿子的李久身上。
可惜？？
连天星学院都不放在眼里的狂生，到底在可惜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
………………………………
第三十一章 疯子？
此间的少年们，或是被方堪客直接一拳轰向二品大员的子嗣李久，甚至还想直接一脚踏死对方所震撼，或是为方堪客那番不将天星学院放在眼里的嚣张话语所愤怒。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结识方堪客，只是冷眼盯着后者，不少人的眼神中甚至泛起了仇视的目光。
一言不合便直接动手要杀人，浑然无视天星学院的院规。
而方堪客要杀的对象，竟然还是背景极为深厚的李久？？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方堪客的去路，便是没有去路。
或者说只有一条路。
也就是死路。
被逐出学院，失去了天星学院的庇护，以李久的实力，只要轻轻动动手指，便会有无数人前来取走方堪客的性命。
而方堪客无权无势，还是一个不懂修行的普通人，又拿什么来抵挡李久的手段？
又有什么理由不死？
既然是一个死人，又有谁会主动去找方堪客交谈，又有哪个人愿意冒着开罪京城来的李久，前去结交方堪客？
这样的人，除非是个疯子。
一道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方堪客的背影。
从被一拳轰倒在地，再到被范华落两人搀扶下起身，李久的目光便不曾有一丝移动过，一直盯着方堪客。
死死的看着方堪客。
从方堪客开始出手的那一刻，李久便定下了他的生死，甚至连怎么死都已经想好。
从他脸上那抹残忍的笑容中，便可推测出，这方堪客一定会死的很惨。
徐自清躲在人堆里。
他看了一眼已被杀机铺面的李久，内心瞬间了然，眼神一转，冷笑的看向方堪客，暗道：“不得不佩服你的胆子，竟然还想对李久下杀手。不过，今日之后，你方堪客必死无疑！没有天星学院这座大山在，谁能庇护你？谁有那个胆子，有那个能力庇护你？？”
“还敢大言不惭的看不起天星学院，如今的你已成了众矢之的，姜韵的八科甲上形同虚设，没有人会愚蠢到同时触怒天星学院和李久两大势力，要与你和姜韵结交，除非那人是个疯子。”
徐自清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恨一并倾泻，尽管方堪客对他的羞辱他不能亲手奉还，但一想到只要出了天星学院，方堪客将必死于李久之手，甚至死的很难看。
徐自清瞬间释然，大方的不去计较过往的那些小事。
方堪客将死无葬生之地，他的那些羞辱，自然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
想到这，徐自清竟露出开怀的笑容。
方堪客神情平淡，牵着姜韵的手缓缓走着，仿佛完全察觉不到四周那一双双充斥着冷笑漠然的眼睛。
姜韵仰着头看着身边这个少年，俏脸上尽是掩不住的担忧。
方堪客嘴角微微上扬，竟轻轻笑了起来。
有什么比眼前这个小娘子的关切来的更让人暖心？
然后，他习惯性的伸手揉了揉小妮子的脑袋。
“没事，不用担心。”他微微一笑，安慰道。
那个逆转时间的能力，今天已经在文试殿用过了，那便没有任何办法再改变这一切。
况且，方堪客并没有想过改变。
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出手。
然而，方堪客终究还是有些可惜，甚至有些后悔。
他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从一开始便该直接下杀手。
要在青年教习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直接将那李久一拳打死。
那样的话，应该会在未来省去很多麻烦。
再次暗叹一声可惜，方堪客忽然轻轻刮了一下小妮子的鼻子，满足的笑了笑后，他牵着她朝着人群外走去。
没有人阻拦，更不会有人上前攀谈。
人们只是冷冷看着方堪客离开，然后等着某日从天星学院外传来他的死讯。
能来参加院试并通过的考生，除了方堪客，没有一个是疯子。
当然不会有人白痴到，会主动找方堪客交谈。
这样的疯子，有方堪客一个就够了。
然而。
便在此时。
有一个少年，肩上扛着黑色铁杵，缓缓走到了方堪客的面前。
然后，那抗杵少年盯着方堪客，上下打量了许久后，竟轻轻笑了起来。
然后，两人之间竟有说有笑，互相交谈起来。
“你这家伙，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的胆子竟然这般大。”抗杵少年来回走着，眼睛左撇右转，上下不住地打量方堪客，轻笑说道。
方堪客回以一笑，说道：“心中有怨气，若是不发泄出来，总归有些不舒服。”
“有道理。”
抗杵少年赞同的点点头，嘿嘿笑道：“打了一架，应该饿了吧？”
然后他从铁杵上解下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麻糍，向前推了推，说道：“要不要再来一个？”
“好。”
方堪客微笑接过麻糍，然后咬了一口。
徐自清呆呆的看着抗杵少年，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如徐自清神情呆滞的人还有很多，他们看向抗杵少年，仿佛都在看一个疯子。
所有人的想法惊人的一致。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同时得罪李久与天星学院两大势力，而去和方堪客攀谈。
而抗杵少年，竟然毫不在乎的去了。
竟然还有说有笑。
能来天星学院参加院试之人，绝不会是愚蠢之人。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抗杵少年是一个疯子。
只有疯子才不会在意李久杀人的目光，也不关心天星学院的看法，而像个朋友一样，与方堪客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而且，交谈的内容，更是让所有人震撼的无法言语。
就仿佛是在说道家常般寻常。
竟然将这次违抗天星学院院规的出手，而出手对付的人还是个背景滔天的李久，如此令人震惊的事情，就这般被道家常般，毫不在意的说出？
“打了一架，应该饿了吧？要不要再来一个？”
“好。”
竟然还给方堪客递上了吃食。
真是个疯子！！！
人们的目光便再次齐刷刷一转，纷纷落在了京城来的三名少年那个方向。
准确的说，尽数落在了李久身上。
当看到李久那张阴沉如墨，杀意更甚的脸色后，所有人的内心皆是一惊，然后眼神带着怜悯，投向正与方堪客笑谈的那个疯子身上。
这个抗杵的疯子，一步走错，便招来了横祸。
人们同情的看向抗杵少年，摇头叹息。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许红尘是疯子。
但许红尘从不这么想。
他从不是什么疯子。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南城人。
却是那个不普通，甚至是天下第一城的南城人。
因为是南城来的，所以他的确不是很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他想去和方堪客笑谈便笑谈。
只是因为想，便去了。
骄傲如他。
之前方堪客便说过：南城人都像你这么骄傲？
许红尘没有承认，但他一定也是骄傲的，更是自信的。
如方堪客一般。
南城人，谁人会不骄傲？谁人会不自信？
然而这种骄傲自信，与京城来的李久三人完全不同。
南城人的骄傲自信让他们大气的接受任何外来之人，甚至将他们同化为南城人，也变得骄傲自信。
他们不会如京城来的高高在上，更不会对其他人有所颐指气使，他们只把自己当成一些平凡人，无论看向王公贵族，还是看向寻常百姓，都只是把对方当成平凡人来看。
因为，南城很强。
是天下第一城的那种强大。
他们有那个资格。
而此间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晓许红尘是南城人，所以他们认为他是疯子。
方堪客听过无数关于南城强大的传闻，而在十多年前，他也亲眼见过那两位南城人的强大。
那两人，分别是他的大师兄和二师兄。
而方堪客，也算是半个南城人，终究会在南城久居一段时间。
他当然不会把许红尘当成疯子。
因为，都是自己人。
方堪客笑了笑，又吃了一口麻糍，说道：“那个二品大员的儿子一定也很想杀了你。”
许红尘向后方看了一眼，瞥见了李久脸上的杀意。
然后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淡淡说道：“他可杀不了我。”
“也对。”
方堪客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姜韵，然后伸手向许红尘讨要麻糍，说道：“再给我来一个，我家的小妮子还没吃过晚饭。”
………………………………
第三十二章 天星学院的打杂小斯
许红尘一怔，生生忍住要将铁杵一把砸在方堪客脸上的想法。
当然不是因为几个麻糍，而是方堪客最后那句话，实在是有够伤人。
许红尘盯着方堪客半晌，又瞥了一眼自己的左侧，那里是空无一人的空地，然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不情愿的将布袋向前送去。
方堪客毫不客气，一把接过整个布袋。
许红尘将铁杵扛在肩上，说道：“你还真不客气。”
方堪客取出一个麻糍，盯着姜韵低声说了几句话，这才抬头看向许红尘，笑眯眯说道：“都是自己人，难道还要说些客套话？”
“呀？”许红尘瞪着眼睛，说道，“你这家伙，还真不见外，几句话便将我和你拴在了一条绳上。”
方堪客的目光遥遥落向西北方。
那里，便是南城所在。
然后他收回心神，边走边说道：“南城人都是拴在一条绳上，那算不算自己人？”
许红尘理所当然的点头，说道：“当然算。”
方堪客指了指自己，问道：“那我这半个南城人，算不算真正的南城人？”
许红尘神色一正，想到了很多南城人，其实并非真的是生于南城，长于南城，而是中途搬到南城，来自宋国各地的人们。
他们在南城或是居住了十多年，或是居住了三两年，然而他们一来到这座城市，便再也迈不开脚步，不愿意离开南城。
而他们，也是以南城人自居。
并且，与土生土长的南城人不分彼此。
因为他们，从心底便认为自己是南城，更是不自觉地从心底升起骄傲自信。
而这，也是南城独有的特点，也是于学正口中南城人，能同化其他人。
南城，本就是一座极为特殊的城市。
许红尘脸上露出严肃，认真说道：“无论是谁，只要打心里把自己当成南城人，那就是南城人。”
方堪客笑了笑，说道：“这就对了，都是自己人，那还客气什么。”
许红尘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倒也没错。”
然后他问道：“那你现在作何打算？你已经不再是天星学院的学生，只要你出了学院，那李久恐怕会直接找人对付你。我知道你有几个很厉害的亲戚，但他们远在南城，不可能立刻赶来帮忙”
虽然方堪客曾说，他在南城有几个很厉害的亲戚，许红尘自然也是相信。
但毕竟远在南城，离处州城相距甚远，就算那几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马上赶到这里。
不过许红尘又想到，方堪客说那个人厉害到“能上天”，他便又开始犹豫起来，“你那几个亲戚，应该赶不来吧？”
既然都能上天了，那么立刻赶来处州，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但许红尘依然有些不确定。
方堪客不紧不慢的绑好布袋，然后丢给了许红尘，笑道：“你也是南城人，就不打算帮帮我？”
许红尘一愣，旋即竟神色露出郑重，认真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只有一个办法，便是亮明我们的身份。”
南城，是天下第一城。
许红尘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自己和方堪客坦明身份，那么就算那人是李久，背后站着的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二品大员，依然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这是天下第一城的自信。
方堪客说道：“你是真正天下第一城来的，而我连南城的面都未曾见过，他们又怎么会相信我说的话。”
许红尘拍拍胸脯，骄傲说道：“有我做担保，他们怎敢不信？”
方堪客笑了笑，没有说话。
许久，他开口道：“虽然我不再是天星学院的学生，但只要不出学院，李久便无法出手对付我。”
许红尘伸手抚摸那根黑色提出，盯着方堪客的眼神有些异样，说道：“你这家伙该不会没睡醒吧？别忘了，你已经被逐出天星学院了。”
虽然方堪客勉强通过院试，但他违抗了天星学院的院规，那便无法继续留在学院，又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自保？
处州城就算再怎么远离京师临安，但李久的手中又怎么可能没有高手？
而那些人，绝不是方堪客这样一个普通人，所能对付的。
方堪客的目光远远投向天星学院的某个角落，缓缓说道：“参加天星学院院试之前，我还有一个身份。”
许红尘眼睛一亮，问道：“什么？”
方堪客冲许红尘嘿嘿笑道：“天星学院一个普通的打杂。”
僻静的药园子。
几位教习先生静静站立。
他们的目光不时望向身后那座最大的石屋，透过雕纹窗棂，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生着丹火的炉子，还有一道正低头翻着帛书的清丽身影。
林梦茜炼制的那味丹药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但她翻遍古籍资料，还是没有找到能分辨聚灵芝与伴生植物的方法。
无论是从外观、气味、形态等各个方面来看，两者都是没有一丝差别。
若真到了最后一步还没找出真正的聚灵芝，那么林梦茜只能赌一把，将其中一株丢入炉内。
或是大功告成真正炼成聚还丹，不废这三年寻找药材花费的功夫，或是功亏一篑炼一炉子的大毒丹，白白耗费这么多的心神。
中年教习苏杨柳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地上的雪幽草，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听说梦茜丫头为了这次丹药，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而且查阅了众多书籍，还是没有找出鉴别聚灵芝的方法。”
何清风一直盯着石屋内的身影，许久后也是苦笑一声，说道：“藏书阁内的相关典籍，我们已经都替她搬了过来，如果还是不行，那么只能听天由命了。”
苏杨柳蹲下身子，轻轻抚摸那株药草，说道：“天星学院耗费了三年的时间，花了无数代价，好不容易凑齐了秘方上的这些药草，但没想到最后成功的几率生生在聚灵芝上折了一半，让原来七成的把握直接变成了不到四成。”
何清风摇头一笑，说道：“七成，这还是在林梦茜的手中才会有这么高的把握，如果换一个人，恐怕连三成的几率都没有，再算上那株药草的五五之分，能有一成的机会，都已经很不错了。”
苏杨柳点头，说道：“能让梦茜这丫头这么耗心劳神，我倒是有些相信丹成之后的奇效了。”
何清风望向屋内那团紫红色的火光，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听说时间已经不多了，明日便是聚灵芝加入的最后期限。无论如何，学院另两位丹师先生也会前来，有他们在，或许真的能分辨出真正的聚灵芝也说不定。”
苏杨柳摇了摇头，说道：“那两个人从一开始便知道，既然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传来，恐怕也是希望不大。”
一株是天材地宝，本就有奇功异效，吃下去后对人体大有裨益。
另一株是伴生植物，外相与聚灵芝无异，却剧毒无比，只要稍微吃下一点，就是强大的修行者，也会毒发导致七窍流血而死。
然而，就连天星学院百年来最天才的丹师林梦茜，都没有办法分辨出究竟哪株是真正的聚灵芝，难道其他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麻烦，恐怕只有老天才能解决。
………………………………
第三十三章 少年人做事，讲究两个字：痛快
于学正皱着眉头，缓缓从方堪客那间屋子走了出来。
白天方堪客违反院规，在学院私斗，甚至要下杀手，而对象竟还是背景极其深厚的李久。
这一消息，当然很快地便传到众教习的耳中。
最在乎礼仪规矩的于学正，自然对此事无比愤怒，他看向园子里的两人，沉声道：“从看到他的礼科卷子起，我便知道这方堪客是个不守规矩的放肆少年。果然不出我所料，院试刚结束，他就敢违反学院院规，直接出手对付同门，甚至还想下杀手，若非元行简阻止，恐怕”
光头教习何清风笑着打断道：“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子，明知道对方背后站着是朝廷的二品大员，竟然还能毫不犹豫的出手，副院长大人举荐来的，果然与众不同。”
“你管这叫与众不同？”于学正冷哼一声，说道，“这分明是胆大包天，若非这里是天星学院，朝廷的手不能伸太长，那方堪客现在还有活路？”
天星学院终究还是天星学院，就算方堪客认为他并非那么了不起，但事实上依然很了不起。
否则，李久的父亲，那个掌握无数人生杀大权的男人，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还是没有将它收入囊中？
就像现在，只要方堪客还身在天星学院，那么李久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学正皱着眉头，愠声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冲动少年罢了。”
一旁的苏杨柳起身，拨正头上的白色纶巾，摇了摇头，轻笑道：“我倒是认为这方堪客没什么不对。”
然后他不顾于学正愈发阴沉的脸色，继续说道：“少年人做事最是痛快，冲冠一怒为红颜，不去想那么多，也不去计较后果有多严重，只为心中那股气活着。不像我们这个年纪，做事前怕狼后怕虎，顾及重重，胆子越来越小，认真考虑事情过后，反而觉得最直接最痛苦的方法，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于学正嘲弄道：“事情倒是痛快了，谁来替他收尾？除非副院长大人回来，或是姚院长亲自出面和解，否则出了学院，李久身后的势力还不是要轻松捏死他？”
苏杨柳说道：“那就一直留在学院，等到他修为有成后，再出去也不迟。”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两道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几位教习先生同时将目光投向远处，不用想都知道来人是谁。
这处药园子，除去林梦茜这个女教习外，还有谁居住于此地？
至于还有一道脚步声，众教习也是心知肚明。
只可能是在院试中摘冠的那名少女――姜韵。
果然。
两道紧密相连的身影在这黯淡的天色中，缓缓走进了这处院子。
方堪客拉着姜韵的手，脸上挂着笑意，不时对着身边的小妮子介绍着自己的住所。
这副轻松的模样，一看便知，他根本没将白日里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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