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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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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堪客抬头望向远处。
那个方向，是天下第一城――南城所在。
他嘴角露出一道苦涩的笑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二师兄，你为什么就对我这个小师弟，期望这么高呢”
………………………………
第四十一章 那人一定很了不起
将那株毒草晒干，磨成细碎齑粉后，方堪客取过一个青花釉瓶，小心地把白色粉末装了进去。
像这类毒性极其强烈，且没有解药的毒草，如果不慎重对待，可能会反受其害。
这几天，方堪客几乎没有出过屋子，一直在捣鼓些瓶瓶罐罐的毒药，当然其中不乏救人的珍草，只不过相对而言，实在是少之又少。
“两天没见了，也不知道那小妮子怎么样了。”方堪客将桌子上的书本整理好，又收拾干净上面的杂乱无用的零碎药草屑，然后打开屋子的大门，走了出去。
或许是刚成为天星学院学生的缘故，姜韵可能一直被琐事缠身，这两天也没有空下时间来找方堪客。
方堪客自然不会多想，他也没有时间去关注天星学院方面的事情。
不过，他不想了解天星学院，天星学院却有很大一部分学生想要了解他。
毕竟敢违抗院规直接出手，甚至差点杀死李久的新人，学院的诸生都很想看看方堪客的下场会如何，更想知道李久的报复手段到底有多凶残。
然而等了这么多天，依旧没有等到方堪客被打死或打残的消息，不禁让人感到怀疑起来。
莫非这方堪客，背后的势力竟然不弱于李久？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关于方堪客之所以安然无恙的消息，忽然流传开来。
天星学院院试还没开始前，方堪客就是天星学院一个普通的打杂。
如今他违抗院规，不再是天星学院的学生，但他还是跟在某位教习先生手下打杂。
方堪客一直居住在学院的某处，不曾出过学院一次。
那些等着看好戏的新人们，也是瞬间释然。
怪不得李久的报复没有得以实现，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同时，他们心中也是对方堪客升起一阵鄙夷。
一个打杂的小斯，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天星学院没什么了不起的话语，到最后还不是要靠天星学院来庇护？
这些流言，自然传不到那处僻静的院子里。
就算方堪客听到了，他也会一笑而过。
方堪客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摆放着一柄像根破木头般的土黄色木剑，还有一张鬼画符般的纸张。
他看了一眼木剑，便不再感兴趣，然后伸手拿起那张鬼画符，放在手中细细打量。
认真看了许久，但无论方堪客怎么看，还是看不明白上面画的究竟是什么。
“明明就是二师兄你随手乱画的东西，还非要让我看懂，我哪里能猜得到你画的是什么？”方堪客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然后郑重地将那张鬼画符收好，起身向外面走去。
从屋子里走出来后，久违的阳光照在方堪客的身上，瞬间让他那有些苍白的脸色泛起了红光，他的目中精芒闪烁，缓缓走向了对面那间石屋。
他要为去南城做准备。
毕竟是天下第一城，他总是要去见识一番。
而且结识许红尘后，让他对南城更是大感兴趣，方堪客一直自诩是半个南城人，如果不去南城住些时日，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二师兄一直说，只要学会了打架，就能看懂了那张鬼画符。
也只有看懂上面画了什么，二师兄才能让他进南城一看。
像二师兄这样实力极其强大的高手，总不见得会欺骗方堪客。
只能说明，那张完全不知道画了什么的鬼画符，一定另有玄机。
就像术试三科读书看书听书一样，若没有一定天分，必然看不到上面写了什么。
那么，方堪客想去南城，便只有一条路。
学会打架。
想要学会打架，打架打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而天星学院能让人无所顾忌打架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试炼区。
方堪客推开石屋的木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一张矮凳上，低着头认真翻着书籍的林梦茜。
天才之所以为天才，除了天资比其他人高之外，往往会比其他人更勤奋，绝不会让自己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方堪客故意踩死的那些杂草，也让林梦茜有些懈怠的心瞬间认真起来。
既然她忘记了一些珍草异花的禁忌，那她一定会狠狠的补上来。
林梦茜微微抬头，看向方堪客，问道：“说吧，什么事。”
方堪客扯过一张椅子，直接坐了下去。
林梦茜对他来说，亦师亦友，不需要讲究什么客套，于是他眼中泛着兴奋的光芒，直接开口问道：“林老师，你会打架吗？”
“打架？”
林梦茜明显一愣，看着眼前的少年说道：“我没怎么打过架。”
“哦。”方堪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没打过架不代表不会打架吧？而且，有些人一开始打架就很厉害。”
林梦茜将手中那本书籍上的页码折了一折，做了个标记，然后轻轻放在了架子上，这才转头看向方堪客，说道：“你说的应该是实力，实力摆在那里，就算没打过架，也比其他人厉害许多。比如一个从未打过架的成年男子，而他的对手是一个成天打架的五岁孩童，就算那个五岁孩童再怎么厉害，又怎么可能是成年男子的对手。”
方堪客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竟轻轻笑了起来，说道：“林老师，你错了。”
“嗯？”林梦茜脸上露出疑惑，问道，“哪里错了？”
方堪客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个身着胜雪的白衣，胸前挂着一尺长的毛笔，心性放肆到极点的少年。
“你说一个五岁孩童就算再怎么厉害，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对手。”
方堪客的嘴角愈发上扬，笑容更甚：“这句话，你说错了。”
方堪客笑眯眯地说道：“我认识的那个人，听说他五岁的时候，可是一拳就把一个成年男子打趴下了。”
这世上总有发生一些有趣之极，甚至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比如十多年，方堪客朝天上扔了一块石头，却稳稳砸中远处那只野兔。
再比如，二师兄在五岁的时候，一拳就能打到一个成年壮汉。
林梦茜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有些惊叹地说道：“那个人一定是个天才。”
方堪客眼睛瞬间一动，脸色微微异样，说道：“林老师，你竟然信了？”
如果说没见到二师兄之前，有人说了什么五岁男童，能一拳打到一个成年男子，方堪客定是不会相信。
然而当真正见到二师兄后，方堪客便不得不信。
方堪客很肯定，林梦茜没有见过二师兄这样的天才，那么她的语气为什么就这么笃定？
怎么就信了自己的话？
林梦茜打开木架上的某个屉子，转身对方堪客问道：“为什么不信？”
方堪客反问道：“为什么信？”
林梦茜哑然失笑，说道：“因为我觉得你没有骗我，说是相信你，不如说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就像之前你说能帮我解决麻烦一样，当时我的直觉就告诉你，让我相信你，然后你就真的替我解决了，困扰多日的麻烦。”
然后她继续说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人从小就这么会打架啊。”
方堪客满脸骄傲，平静说道：“你都说了，那个人是天才。既然是天才，那他还是孩童的时候，一拳能打扒下一个成年人，就不会有什么奇怪了。”
尽管方堪客努力让自己的话语说的平淡些，尽量表现的不以为意，满不在乎些，然而任谁都能看出他脸上的骄傲。
能有这样一个传说般的二师兄，怎叫方堪客不骄傲？
林梦茜轻轻一笑，说道：“能让你这个骄傲少年，都为之心生骄傲，那个人一定很了不起。”
方堪客毫不掩饰骄傲，嘴角勾起，满脸崇拜之色，说道：“他确实很了不起。”
林梦茜眼中顿时异色闪烁。
眼前的骄傲少年，可是连宋国的二品大员，甚至是天星学院，在他嘴里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都不曾真正放在眼里。
而此时的他，脸上竟然罕见的露出崇拜，口中更是毫不犹豫地夸耀着那个人。
那个人，绝对很了不起！
林梦茜很肯定。
然后她说道：“那个人，是你的什么人？”
“他啊？”
方堪客嘿嘿一笑，说道：“是我的”
………………………………
第四十二章 误解
方堪客赶紧收住下面的话。
他暗自摸了一把冷汗，心想要是没看懂那幅鬼画符之前，就曝出二师兄的名号，那岂不是要被他打成白痴？
方堪客毫不怀疑这一点，第一次见面时，只是对大师兄的语气放肆了些，没见二师兄有什么动作，他就飞了出去。
尽管这件事在二师兄看来没有发生过，然而方堪客却是切实感受过。
他长长呼了一口气，无奈说道：“那人很了不起，只可惜，我跟那个人不熟。”
林梦茜满脸都是怀疑，只是摇头轻笑，既然眼前的少年不愿诉说，她也不会强求。
“林老师，你说打架就相当于实力，虽然你没打过架，但我想能成为学院的教习先生，实力怎么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方堪客果断转移的话题，这个俏丽女教习的直觉太过吓人，方堪客害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就被她猜中了心思，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他。
“我的实力么。”
林梦茜略一沉思，缓缓说道：“修行者的实力往往按照修为来分，我的修为是幽精境。”
方堪客脸上兴趣之芒闪烁，问道：“那老师能和我说说关于修行者的事情么？”
林梦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也难怪方堪客不知道修行者的事情，当时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只是来到他的村子，然后看了他一眼，就决定代师收徒，将他纳为小师弟。
而二师兄，只是告诉他要学会打架，根本没有提及一丝有关修行者的事情。
不过当时二师兄给了方堪客那封举荐信，或许就是存了让他来天星学院修行的心思。
不过今天，从林梦茜的口中，方堪客一下子就了解了许多修行者的事情。
比如修行者的修为分为大致分为胎光、爽灵，幽精，至于幽精之上，便是传说中位列神圣之境的大修行者。
天星学院的姚院长以及云游四海，不问世事的魏副院长，都已位列神圣之境，是传说中的大宗。
再比如，听说神圣之上还有几大境界，那几大境界早已可以窥视天道，甚至与神仙无异。
不过那终究是个传说，林梦茜还没听过这世间有人能够迈入神圣之上。
就连位列神圣之境的大修行者都已成传说，整个宋国绝不会超过十人，那么虚无飘渺的圣境之上，又岂是人力所能到达？
方堪客听得很仔细，不时点头，在林梦茜说完后，他终于开口说道：“那林老师，如果我要成为修行者，该怎么做？”
林梦茜怔住，忽然想起了什么，哑然一笑，说道：“我都忘了，你已经不再是天星学院的学生，所以也不会有教习向你讲解修行方面的问题。”
然后她转身，从后方木架上打开一个木格子，取出一瓶青瓷罐，从里面拿出一枚青色丹药，边走边说道：“只要感悟并利用天地元气，自然也就成了修行者，不过若是靠自身去感悟，实在需要极高的天分以及莫大的机缘，所以人们往往会选择利用丹药的效果，促成感悟天地元气。”
“这就是能促进感悟天地元气的丹药？方堪客接过那枚青色丹药，左看右看把玩了一会儿，发现除了颜色有些特别之外，就相当于一个普通的丸子，实在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林梦茜点了点头，说道：“凡是通过院试，正式成为天星学院的学生，都会获得这枚敛气丹，而只要有一些修行天分之人，服下这枚丹药后，都有机会感悟到天地元气。”
方堪客看着手中的丹药，头也不抬地说道：“既然是感悟天地元气，那总应该有一个时间点，会是天地元气最浓郁的时候，是不是该在那个时候，再吞下这枚丹药？”
“你很聪明。”
林梦茜哑然一笑，说道：“太阳落山后，夜幕彻底降临之时，就是天地元气最浓郁之际，到时候你吞下丹药，试着用心冥想，然后用全身去感受天地间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的气息，然后利用这些气息，
这一日，一个年轻男子，怀捧着名剑，来到了处州城。
他看了一眼眼前巍峨高大的建筑，然后平静地迈开脚步，缓缓走进了天星学院。
天星学院的禁地内，某处僻静的角落，这里有葱翠竹林环绕，而竹林深处有一条蜿蜒小河，小河旁有一间普通的木屋。
姚逢春院长双手负在身后，浑浊而深邃的目光望向窗外那条小河，始终波澜不惊，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引起他的注意一般。
但就在那男子走进天星学院的一刹那，姚院长的眼睛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的目光遥遥落向远处，似能穿透一切，直直落在那名擅自闯入天星学院的男子身上。
下一刻，他的身子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原地。
出现时，已经站在了那名年轻男子的身前。
不知道两人谈论了什么，只知道年轻男子见到了姜韵，而且知晓了在姜韵身上发生的一切相关之事。
既然得知了自己的妹妹受了这么多委屈，年轻男子没有理由不去报仇。
那就去吧。
于是，年轻男子找到了徐自清，废了他双手双脚，断去他生育的能力，然后将他提在手里，丢进了徐家大门内。
处州城百年世家的徐家噤若寒蝉，从此闭门谢客，徐自清的三叔暂时辞去处州刺史一职，徐家上下绝口不提徐自清之事。
然后，年轻男子走进了处州城那座最大的青楼――怜君楼。
他神色平静，一剑刺死怜君楼的老鸨子。
然后他缓缓走出了怜君楼。
年轻男子右手执剑，看着眼前的高楼，右手轻轻向下一挥。
然后，怜君楼便塌了。
由外到里，裂缝迅速蔓延，一下子便让怜君楼轰然坍塌，扬起了无数黄色烟尘。
怜君楼背后的江湖势力，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想看看究竟是哪方势力胆敢招惹他们。
在他们看来，能毁去怜君楼的，绝不可能是一个人。
当看到那名年轻男子时，他们便心生悔意。
然而，已经晚了。
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提了提剑，缓缓向前走去。
然后，那股对百姓来说，极为恐怖的江湖势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尽数被年轻男子屠杀干净。
年轻男子神色如常，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向地上的那些尸体，年轻男子面容冷漠，擦干名剑上的血迹后，他又回到了天星学院。
他再次见到了姜韵，然后很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姜韵的脑袋，脸上露出罕见地疼爱，与之前杀人时冷漠完全相反。
此时的他，像一个兄长般，不停地安慰着眼前的小妮子。
而姜韵也是不闪不躲，任由这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俊秀男子，**着她的脑袋。她的眼眶泛红，更是早已湿润，然而她却倔强地抿着嘴，不愿多说一丝有关这些年的苦难。
“哥哥对不起你，我知道，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以后的日子，哥哥向你保证，绝对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年轻男子轻轻将姜韵抱住，安慰道。
姜韵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一天，方堪客终于见到了两天没见，很是想念的小妮子。
只是，还没等他欣喜，他的心情瞬间低落起来。
来人不只是姜韵一人，还有另外一个男子。
她身边的那名俊秀的年轻男子是谁？
方堪客静静地看着姜韵，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容，双手很自然地搂着那名年轻男子的手臂。
她看起来很开心。
那道高高扬起的幸福笑容，方堪客从没见过，就连通过院试，彻底摆脱一切后，她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连他都没有让姜韵这么开心过，而这个突兀出现的男子，竟然就如此轻松地做到了。
怪不得，这两天她一直没有出现。
当时方堪客还以为刚成为天星学院的学生，本该忙碌一些。
看到那名年轻男子后，他终于得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啊。
有苦涩在方堪客心中蔓延。
方堪客忽然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姜韵。
许久。
他缓缓低下了头。
他不想说话，也懒得再去说什么。
更懒得去问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然后，他缓缓转身。
他想要离开这里。
姜韵喊了他一声：“方堪客。”
方堪客不答，自顾自地走着。
姜韵一时恼怒，撅着嘴跑了几步，伸手抓住了方堪客的左手。
“为什么不理我？”她的语气很不开心，甚至有些生气。
方堪客依然没有理会，然后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她的手。
甚至头也没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然后冷漠的继续走着。
以往的时候，哪一次她不开心了，他不是连哄带骗逗她开心？
而他，又怎么舍得甩开她的手？
以至于现在，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像个陌生人般不带一丝感情？
姜韵的胸口忽然疼了起来。
她瞬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她再不出言解释的话，她一定会彻底失去他。
像方堪客这样骄傲的人，既然甘愿在她面前放下一切骄傲，当有一天他如果重新拾起骄傲，那一定是他决定不再喜欢她的那一刻。
姜韵绝不允许这一刻的到来。
………………………………
第四十三章 你好啊，大舅子
一个见到对方的亲昵态度，以为看到的就是事实，连问都不愿意问，而另一个因为对方的冷漠态度，选择赌气也不愿意解释。
那么，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没有结果。
知道方堪客误会了，那道冷漠的态度，姜韵看了既难过又开心。
而就在方堪客甩开她双手的那一刻，姜韵发现，自己的心彻底的慌了。
她直接跑到方堪客的身前，张开手臂拦住了他。
姜韵撅着嘴，不满地看着方堪客，然后开始认真解释。
许久。
方堪客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小妮子，然后又转身看向那个年轻男子，发现两人相貌上的确有好几份相似，方堪客瞬间消除了心中的疑虑，态度一改之前的冷酷，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方堪客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嘿嘿一笑，说道：“我其实早就猜到你们是兄妹了，你们长得那么像，看一眼就知道了。”
“哼！”姜韵不满地冷哼一声，朝着方堪客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猜到个鬼，还看一眼就知道，要不是自己出来解释，鬼知道你会做出什么决定。
方堪客挠了挠头，干笑两声。
姜韵瞥了方堪客一眼，又想起了他刚才那副极为冷漠的态度，姜韵忽然气由心生，不高兴地拱着鼻子，然后抬起右脚，狠狠踢了方堪客一脚。
“怎么？你不打算过去，跟他见个礼？”她冷冷说道。
这一脚真的很重。
方堪客差点痛呼出声，他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揉，但生生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然后他从自己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上，强行挤出一点笑容，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年轻男子身前。
“你好啊，大舅子，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你看，这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方堪客伸出右手，下意识地想与年轻男子握手。
年轻男子眼眸瞬间冷了下来，冷冷盯着方堪客，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倒是一旁的姜韵，听到方堪客“大舅子”这三个字后，俏丽一瞬间便被红霞铺满，羞怒之下几步就来到方堪客的身边。
“说什么胡话！”姜韵大羞，怒哼一声，然后提起右腿，看样子还想给方堪客另一条腿上，来上狠狠一脚。
“可不能再踢了。”
方堪客赶紧制止姜韵接下来的动作，急忙说道：“再踢的话，两只脚就都废了，我就只能爬着回去了。”
姜韵轻蔑的瞅了方堪客一眼，然后双手抱在胸前，骄傲地别过头去。
就在这时，那名年轻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叫方堪客？”
平静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从年轻男子嘴里说出，仿佛这世间，除了姜韵这个妹妹，就再也没有人能让他的语气有所温柔。
“是。”方堪客点了点头，刚才他可是切实感受到年轻男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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