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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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方堪客点了点头，刚才他可是切实感受到年轻男子眼眸中的冷意，看年轻男子的模样，似乎对他完全没有什么好印象。

　　　　“你帮了韵儿这么多”

　　　　年轻男子语气依然平静，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愿望，我都能帮你实现。”

　　　　你有什么愿望，我都能帮你实现。

　　　　年轻男子说的很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正因为这股平静，他说能实现别人的愿望，给人一种莫名的感觉，莫名的相信年轻男子真的能帮人实现愿望。

　　　　然而方堪客很清楚，年轻男子说的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帮了姜韵那么多，那我就帮你实现愿望，以此作为报答。

　　　　从此以后大家就是两清，谁也不欠谁。

　　　　这是年轻男子的决定。

　　　　他希望方堪客能和姜韵划清界限。

　　　　方堪客盯着年轻男子，沉默不语。

　　　　“愿望么？”

　　　　半晌，他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愿望倒是有一个，只不过这世上应该没有人能够替我实现，这我很肯定。”

　　　　“至于我帮她，只是因为我想帮她。”

　　　　“因为想，就去做，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回报。”

　　　　然后方堪客朝姜韵招了招手，指了指身后那间石屋，微笑说道：“那封举荐信，是我从林老师那里讨要过来的，林老师帮了我们这么多，她也一直很好奇，也想见见你，你总要见见她，然后当面道声谢。”

　　　　既然方堪客和年轻男子之间，接下来说的话不想让姜韵听到，不想她为此难以抉择，伤心伤神，那么方堪客当然要找一个理由，支开姜韵。

　　　　而且，姜韵确实需要像林梦茜道一声谢。

　　　　“哦。”姜韵点了点头，很听话地向那间石屋走去。

　　　　只是，她那颗不时转过来的脑袋，昭示了她心中并非如表面那般平静。

　　　　看着那道绝美身影，方堪客很想问姜韵一句：“如果你哥哥要你远离我，要带着你离开，你会怎么做？”

　　　　一来是不想问，然而最重要的是――不敢问。

　　　　方堪客打心里不敢问出这个问题。

　　　　不敢问，自然是害怕那个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与方堪客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姜韵有烦恼忧愁，有喜悦开怀，但总是忧多于喜。

　　　　然而年轻男子一来，姜韵就再也没有烦闷过，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从未有过的开心。

　　　　这份开心，是方堪客从来没见过的。

　　　　方堪客就想着，或许未来会有那么一天，真的会到来。

　　　　那么，只要现在，不问出来，那么结果总还是让人期盼的。

　　　　年轻男子看着姜韵打开木门，缓缓走了进去，这才转头看向方堪客，冷声说道：“你敢说你没想过回报？”

　　　　方堪客直视他的目光，说道：“有什么不敢？”

　　　　年轻男子说道：“你的图谋果然不小。”

　　　　方堪客看向那座石屋，缓声说道：“我这个人没什么理想，不过既然看见了，而且心生喜欢，又怎么会不去图谋？”

　　　　年轻男子冷冷说道：“说到底还是图谋不轨，并不是纯粹的想要帮韵儿，才去帮她。”

　　　　方堪客摇头，紧紧盯着年轻男子，只说了一句话：“你错了。”

　　　　他没有解释，只是不想解释。

　　　　就像当时他掀开帐子，对姜韵说，“我想帮你。”

　　　　真的只是想帮她而已。

　　　　至于为什么想帮她？

　　　　大概是方堪客从姜韵身上，嗅到了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味道。

　　　　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是同一类人。

　　　　如果同为被世界所抛弃的人，不去帮她的话，那么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出手帮她了。

　　　　至于后来为什么心生喜欢？

　　　　方堪客摇头轻笑，不正是她充当了他的听众，他又充当了她的开心果？

　　　　他怀念回不去的过去，需要听众，所以才会老是说些什么电视飞机。

　　　　她需要有人逗她开心，帮她解忧，所以她也愿意听他讲些完全没听过的笑话。

　　　　年轻男子眉头微皱，说道：“放弃这种东西，决定的最早，以后才会过的更好，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她。”

　　　　方堪客摊开了手，问道：“为什么要放弃？”

　　　　年轻男子说道：“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方堪客忽然沉默，片刻后，说道：“明白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年轻男子看了方堪客一眼，淡淡说道：“我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里。”

　　　　方堪客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许久，他缓缓松开右手，神色露出坚定，大声道：“那我就去找她，再带回来！”

　　　　年轻男子看着方堪客摇了摇头，轻笑说道：“先不说你有没有那个能力，首先，你要有那个资格。”

　　　　“至于资格，至少整个宋国没有人能够有资格带她走。”
………………………………

第四十四章　你要见的人，是谁？

　　　　资格这种东西，无论在什么场合，什么地方，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比如天星学院的院试，只有手里拿着举荐信，才有资格参加。

　　　　资格有时候等同于特权。

　　　　那些拥有高高在上地位的人，资格当然远远超过普通人，自然享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特权。

　　　　那么，想要带走姜韵，自然也是需要资格。

　　　　年轻男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表明的意思却是让人听了，便觉得他是在大放厥词。

　　　　拥有带走姜韵资格的人，至少宋国没有？

　　　　除去天下第一强国的大秦，宋国的国力可以称得上是其余几大国中的翘楚。

　　　　而就是这样强大的国度，拥有无数能人异士的国家，在年轻男子的口中，仿佛都变得不值一提，仿佛真的寻不出一个有资格的人一般。

　　　　连宋国都没有一个人有那个资格，那么这世上真的有人拥有资格？

　　　　方堪客本就是极度自信甚至有些自负的人，而他也经常用平淡的语气，说一些在其他人看来异常惊世骇俗的事情。

　　　　比如之前，他一脚差点踩死李久，淡淡说了几句话，什么二品大员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见多了王侯将相，真没什么了不起，诸如此类。

　　　　再到之后，他平静地说了句，天星学院也没什么了不起吧？

　　　　尽管方堪客这些平静的诉说都是事实，打心里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只会把那些话当成方堪客嚣张狂妄的表现，又有谁会真的相信？

　　　　就好比此时，年轻男子轻描淡写地谈论着资格。

　　　　如果此地还有第三人存在，那人听完年轻男子的话语后，一定会觉得年轻男子是个狂妄自大到极点的白痴。

　　　　完全不将整个宋国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不是个白痴，还会是什么？

　　　　但偏生方堪客信了。

　　　　因为年轻男子无论是话语，还是态度，都与之前的他很相像。

　　　　只有真正的事实，才会说得如此轻松，如此寻常，如此平静。

　　　　这世上，有太多的未知。

　　　　那些强大到无法想象的不可知之地，普通人又怎么会知道？

　　　　世外高人，在这个世界，一定存在。

　　　　连二师兄这样的天才人物，方堪客都见到了，这世上再多些强大到不可想象的高手，或者势力，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资格啊”

　　　　方堪客喃喃自语，然后忽然嘴角上扬，竟然轻轻笑了起来，说道：“其实，我和你们所有人的想法都不太一样，资格这种东西，我一直都没有。尤其是见到姜韵之后，因为觉得她太过优秀，太过美好，总会让人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自卑，所以我一直在努力，争取到那个资格。”

　　　　“但我想让你明白一点，不是因为有你在，或是你背后有强大到不可想象的势力在，我才没有资格。”

　　　　“而是我认为她真的很美好，只关乎她本身，不以她究竟是什么身份而转移，我认为自己还配不上她，因为还自知不足，所以才会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然后方堪客的脸上忽然露出骄傲，轻笑道：“当我自觉足够时，我才不会管你们怎么看，无论你们认为我有没有资格，我都会把她带走。”

　　　　这句话极为真切地彰显了方堪客的性格。

　　　　他就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极为任性的人。

　　　　他的心中自有一杆秤，绝不会因为其他人的意志或想法而改变。

　　　　只要自己认为达到了那杆秤的标准，他才懒得去理会其他人怎么看。

　　　　年轻男子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少年，许久后他摇了摇头，说道：“终究只是个幼稚的少年，以为凭着一时的热情，就能达到目的。只有到最后，才会发现过去的理想是多么难以实现，甚至看上去有些可笑。”

　　　　“有些东西，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及。”

　　　　年轻男子不夹杂一丝情感的话语，以一个局外人的方式诉说，难免让人产生一种信服之感，觉得他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然而方堪客依然轻笑，甚至脸上露出满不在乎之色。

　　　　“可望不可及么但，那又如何？”

　　　　方堪客朗声说道：“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只有努力拼命过后，才知道能不能真正达到，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望不可及。如果现在就给自己划一条界限，让自己不去前进，那样岂不是显得很懦弱？”

　　　　年轻男子说道：“如果拼命过后换来的是一场空，你有没有想过该如何自处？而且，有时候懦弱，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或许是好事。”

　　　　方堪客声音一亮，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我一定不会甘心！”

　　　　“我本就想痛痛快快地活一辈子，违背心意的懦弱，既然会让我不痛快，那我为什么要去选择？”

　　　　年轻男子忽然沉默，然后盯着方堪客的面孔说道：“你很有自信？”

　　　　方堪客淡淡说道：“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

　　　　年轻男子瞥了一眼方堪客，说道：“那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或许未来的你有那个资格，但现在的你，有什么能力保护韵儿？”

　　　　然后他继续说道：“无论是徐自清还是怜君楼的老鸨子，你都没有能力对付，只能借用天星学院的力量，才能使韵儿免受伤害。而即便到了天星学院，依然有个李久出现，你有出手对付他甚至直接杀死他的胆子，但事情过后又如何？”

　　　　“你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还想妄谈保护姜韵？”

　　　　“一个宋国小小二品大员的子嗣，撩拨姜韵后你都不能解决，还敢大言不惭带走姜韵？”

　　　　“那么，我来问问你，你准备用什么保护她？”

　　　　“一腔胆子？”

　　　　“还是满心自信？”

　　　　一声声平静的质问，却如同一道道重锤从天而降下，直接击打在方堪客的胸口，逼得方堪客哑口无言。

　　　　因为年轻男子说的都是事实。

　　　　正因为是事实，所以听上去异常的冷酷，然而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年轻男子的话语很明确：就算你方堪客有胆量，有自信，但那又如何？还不是因为太过弱小，而没有能力保护姜韵？

　　　　姜韵曾被这么多的势力欺负，你连替他彻底根除麻烦的能力都没有，难道还要让她再跟着你担惊受怕？

　　　　年轻男子看了一眼那间石屋，目光露出柔和，脸上尽是疼惜，然后冷冷望向方堪客，说道：“我一定会带她离开。”

　　　　方堪客低下头，说道：“你是她的哥哥，而且有能力保护她，那就带她离开吧。”

　　　　方堪客的声音有些低沉，听上去很是失落。

　　　　“嗯？！”年轻男子罕见的露出讶异之色，说道：“你放弃了？”

　　　　“是啊。”

　　　　方堪客抬头，微笑说道：“所以我有个愿望，需要你帮我实现。”

　　　　年轻男子内心瞬间露出轻蔑，果然是个幼稚的少年，说了几句话热血的话后，心中燃起热情，听了几句劝慰的话，又放弃了自己。

　　　　他挥了挥手，淡淡说道：“说吧。”

　　　　方堪客看向天空，苍穹之上有太阳高挂，阳光穿透云朵，缓缓落向大地，落在了他的脸上，照亮了那张充满自信的脸庞，以及嘴角那抹轻笑。

　　　　他轻轻说道：“替我照顾好她，以后我来带走她的时候，可不想听到有关她难过的消息。”

　　　　年轻男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认真。

　　　　他上下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少年，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带走韵儿，你还远远不够。”

　　　　方堪客耸了耸肩，说道：“所以我要学会打架，至少得先打过你才行。”

　　　　“只是又多了一个学习打架的理由而已，学会了打架，本想带着她去南城看看，顺便见见那些人，但现在看来，只能一个人去了。”

　　　　说着，方堪客的目光远远落向西北方向，仿佛能穿透群山高楼，遥遥落在南城之上。

　　　　年轻男子从未改变的眼神，在听到南城两个字后，蓦然间闪动起来。

　　　　他曾说过，有资格带走姜韵的人，于宋国不存在。

　　　　但绝不包括南城。

　　　　名义上，南城属于宋国。

　　　　但像年轻男子这样的人物，知道的自然比普通人要多出许多。

　　　　南城，天下第一城，一座极为神奇的城市。

　　　　南城中，绝对有不弱于他实力的人存在。

　　　　而且，不止一个。

　　　　年轻男子忽然想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

　　　　当时的他也是个少年，而且是个在中洲人人称道的天才少年。

　　　　少年时期的他，曾见过两个南城人。

　　　　那两个南城人，也是少年。

　　　　那两人，是不弱于他的两个天才。

　　　　年轻男子神色严肃，问道：“你要见的那些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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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那我变厉害就好了

　　　　这片偏僻的院子依然安静，阳光穿透云层落下，轻轻洒在药园子里，清风拂起，无数珍草异花竞相舞动，贪婪地吸食灵气，一朵含苞已久的紫红色异花，忽然缓缓绽放，十五朵花瓣层层叠叠，向着周围铺开，看上去极为妖异。

　　　　药园子外，站着一名白衣少年，和一名俊秀的年轻男子。

　　　　听完年轻男子的问话，方堪客竟笑了起来，说道：“我不想告诉你，而且，这好像与你无关吧？”

　　　　方堪客确实不想说。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说。

　　　　起码，在没有学会打架之前，若是借用二师兄的名头去唬人的话，一定会被二师兄打成傻子。

　　　　尽管方堪客觉得扯着二师兄的虎皮，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年轻男子冷冷看了一眼身前的少年。

　　　　就连在中洲，传说中四姓云集，强者如云的世外之地，都没有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有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未尝不是一个好事。

　　　　眼界没有开阔之时，总觉得自己站在世界的中心，充满了无穷的热情与自信，天真的以为什么事都能做到，甚至都有上天揽明月的想法。

　　　　殊不知，那本就是无用功。

　　　　年轻男子说道：“希望你多去看看这个世界，不要只局限于宋国这个渺小的地方。”

　　　　“看看这个世界么”

　　　　方堪客笑了笑，心中暗道，“我的眼界可是很高的，宋国满足不了我，秦国也满足不了我，这个世界又何尝满足的了我？”

　　　　然而他看了一眼年轻男子，说道：“我觉得宋国不小。而且，南城既然是整个世间所称道的天下第一城，甚至是超过了秦国帝都――咸阳城的地方，难道还有其他地方比南城来的更让人期待？”

　　　　就算在年轻男子的口中，宋国是再渺小的存在，但又怎么能够忽略那座屹立不倒的南城？

　　　　天下第一城，可不是空穴来风。

　　　　甚至，方堪客有些怀疑，姜韵的哥哥到底有没有去过南城。

　　　　当然不是怀疑他的实力，作为一个能轻松走进天星学院，而天星学院不做任何表示的存在，方堪客不会愚蠢到质疑他的强大。

　　　　然而或许正是这份强大，或是骄傲，或是不屑，或是其他原因，方堪客总觉得年轻男子，没有去过南城。

　　　　否则，又怎么会说出那番话？

　　　　方堪客恶狠狠地想着，如果你去了南城，我一定让二师兄和你好好打一架，然后搓搓你的锐气。

　　　　然而，年轻男子却很坦然地承认了南城的强大。

　　　　他说道：“南城的确很强大，也很特别，我也没有去过”

　　　　方堪客轻轻一笑。

　　　　年轻男子神情不变，继续说道：“但就连南城的那些人，都会走出南城，去世界各地行走，看看这个天下。至于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世界还有不弱于南城的强大地方？”

　　　　方堪客无比自信的笑了笑，说道：“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既然你和她都来自那些强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方，那么只要我变得强大，不就好了？”

　　　　简单的逻辑，却直戳重点。

　　　　既然你们是从不弱于南城的地方走出来的，那么我只要变强，强大到你们不敢忽视，那么自然有能力带走姜韵。

　　　　然而，说来简单，实现起来又怎么会那么轻松？

　　　　年轻男子不再说话。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该说方堪客想的太简单，还是真的对自己盲目自信。

　　　　“等你有能力走出天星学院的时候，再来说这些也不迟。”年轻男子平淡开口。

　　　　他杀了老鸨子，废了徐自清，然而他没有动李久。

　　　　不是因为他不敢动，更不是因为他没有实力动，只是因为他有更深的想法。

　　　　年轻男子料到了方堪客不会放弃，敢直接出手甚至准备杀了李久的少年，又怎么会甘心放弃姜韵？

　　　　又怎么会没有胆子向他发起冲击？

　　　　所以，年轻男子很自然的留下了李久的性命，留给了方堪客。

　　　　这是一道不同寻常的考验。

　　　　考验的结果，只有生，或者死。

　　　　李久就像是是一块磨刀石，却是拥有锋利刀刃的磨刀石，方堪客或是磨好自己的刀，将李久打压到底；或是被李久这块石头割碎，就此死去。

　　　　如果连李久的问题都不能解决，那还有什么资格去中洲带走姜韵？

　　　　与其到时候被那些人杀死，还不如直接死在处州城来得干脆。

　　　　方堪客嘿嘿一笑，没有说话，转身向林梦茜那间石屋走去。

　　　　宋国的南边，处州城的西北方向，有一座高大城墙巍峨耸立。城墙高三丈，厚七米，有一排身姿挺拔的士兵立于城墙之上，右手执长矛，眼神目不斜视，直直落向前方。

　　　　这里，就是天下第一城――南城。

　　　　走进南城，入目之下，便是望不尽的行人来往而走，到处都是高大建筑，大气恢弘的气势不断扑面而来，街道上叫喊贩卖声不绝入耳。

　　　　不时有商家吆喝，自家的东西绝对是世间少有，酒楼里尽是些谈天论地的闲人雅士，话题小到一村一山，大到一城一国，天南地北，无所不谈，甚至毫不避讳谈论些其他州郡不敢议论的国家大事，朝中又有大臣私下接受贿赂，某位皇子又做出欺男霸女之事，诸如此类

　　　　南城的城北，有一间极为普通的院子。

　　　　这里没有十里长街的喧闹，十分的安静。

　　　　然而这里，却住着几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年轻人。

　　　　这间院子看起来与南城的其他院子，没有多少差别，然而，却很少有人能够走进来。

　　　　包括南城人。

　　　　因为没有人能找到院子的入口在哪里。

　　　　就算知道，也没有那个能力走进院子。

　　　　除了，那几个不普通的年轻人。

　　　　正午时分，到了吃饭的时候。

　　　　一名憨厚的壮硕男子，忙碌的身影不停浮现，从厨房里端出几碟家常菜，小心地摆在院子里的那张桌子上，然后他擦去脸上的汗渍，洗干净手，又从厨房里拿出碗筷，盛好饭，这才冲前方唤了一声。

　　　　那名静坐梧桐树下，安心喂鸟的高贵女子，缓缓起身。

　　　　那个执笔望湖水身姿异常放肆的白衣青年，将毛笔随手一甩，转身而去。

　　　　最后一名手持书本，低头安静看书的青衫书生，慢慢合上了书本，向着外面走去。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来到了那间院子，坐上凳子开始吃饭。

　　　　吃饭是大事。

　　　　憨厚的胖男子夹了一大块肉，一口放入嘴里，还没等咽下去，他便满脸期待，看着那名书生，说道：“大师兄，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师弟？”

　　　　那名书生微微一笑，夹起一根青菜，说道：“快了。”

　　　　还没等憨厚男子继续问话，那个异常放肆的白衣青年忽然开口：“等他学会打架，自然就能见到了。”

　　　　白衣青年姓宇，单名一个空字。

　　　　宇宙的宇，目空一切的空。

　　　　是方堪客的二师兄，是整个天下都不敢忽视的天才。

　　　　二师兄宇空很喜欢打架，也很擅长打架，甚至打架打到所有人都害怕。

　　　　二师兄宇空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很放肆，极其放肆，是整个天下最放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