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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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那两个和尚以及几位年轻人，都看向了面馆老板。

　　　　面馆老板微微一笑，即便听到了他们的交谈，也并未露出任何吃惊模样，只是又下了几碗面，拿着漏勺搅了几下汤锅。

　　　　许久。

　　　　素衣儒生幽幽一叹，道：“来到南城就得守规矩，我们还不是只能坐在这里吃面？”

　　　　便在这时，一道无奈甚至隐隐有恨意的叹息声从远处传来。

　　　　“当年那人还是少年时，一笔一剑便要差些将五宗四姓内的同辈都挑杀干净，既然今天的主人公是那人的师弟，那么总归是要好好看看。”

　　　　此间的目光落向来人，也是没有任何吃惊，只是沉默着点头，应道：“总归是要看看。”

　　　　看看这个词，总是很有趣。

　　　　比如这里的看看，便是想看看那人的师弟，会不会也如那人般天才的一塌糊涂。

　　　　素衣儒生最先反应过来，目光落向远处。

　　　　然后，这些个来自五宗四姓的世外高人，都将心神收起，眼神落在远处。

　　　　北邻街街北。

　　　　忽然有一道人影恍惚。


………………………………

第九十八章　破道，方堪客

　　　　修行者的目力，总是比普通人要强出不少。

　　　　更何况，面馆外这些来自世外的高人，修为更是早已爽灵之上，稳稳落在幽精境，离神圣之境只有几步之遥，自然一眼便看到了，极远处的那个白点。

　　　　那两个和尚只是吃了两口不沾油水的面条，便扔下几个铜板，然后起身离去。

　　　　那秦家的冷艳女子摇了摇头，盯着两个秃驴的背影，道：“只是远远看一眼便要离开，这两个秃驴真的就敢图谋？”

　　　　素衣儒生从中年老板手上接过一大碗面条，道了声谢，道：“因为秦国的那位下了坑杀令，儒门几近凋零殆尽，那两个佛宗弟子想要拉我入水，恐怕不可行。”

　　　　另一位赵姓男子道：“佛宗那帮虚伪的秃驴能抛弃两名弃子，便是那两个秃驴被当成弃子也心甘情愿，但。。。。。。我不愿意。”

　　　　素衣儒生吃了一口面，咋吧咋吧舌头，神色露出满足，道：“既然真的想看看她的实力，我很好奇，那两个出家人究竟会使出什么方法。”

　　　　其中某个一直静听沉默的男子，终于明白过来那两名和尚离去的原因，眼神微微眯起，不由得大怒。

　　　　然后他转瞬间便又安静下来，问道：“既然想看看，为什么不直接让那几个修出舍利子的老和尚来南城？”

　　　　没有人回答他。

　　　　素衣儒生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

　　　　秦家冷艳女子嘴角一撇，尽是嘲弄。

　　　　赵姓青年摇了摇头，没有话。

　　　　一片安静。

　　　　整座面馆前的声音忽然消失一般。

　　　　便在这时。

　　　　一道平静无比的声音忽然传来。

　　　　有人回答了男子那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那个驼背的中年老板放下那根黑色大锅勺，然后慢慢转身，看了男子一眼，只是轻巧地出了两个字。

　　　　“敢吗？”

　　　　他道。

　　　　素衣儒生微微一笑，似乎有些开怀。

　　　　赵姓青年也是幽幽一叹，有些不得已接受事实的无奈。

　　　　秦家冷艳女子深深看了一眼面馆老板，沉默不语。

　　　　赵姓青年似乎有些不齿，道：“李家为什么会让你这个蠢货过来？”

　　　　那名男子瞬间大怒，猛地一拍桌子，便要动手。

　　　　一道声音阻止了他。

　　　　“这里是南城。”

　　　　秦家冷艳女子开口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乖一些。”

　　　　然后他看了一眼面馆老板，又看了一眼李家的那名男子，道：“至于你刚才那个问题，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这里是南城。”

　　　　“既然是南城，如果那几个修出舍利子的老和尚不想死的话，自然不会来这里。”

　　　　“那么，如果他们想要做些尝试，想看看她的实力，只能丢出一些弃子，比如刚才那两个不要命的秃驴。。。。。。”

　　　　面馆老板好像不希望冷艳女子继续话，忽然打断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秦家冷艳女子看了一眼远处走来的白色身影，不知从哪里丢出一块银锭子，起身离开。

　　　　那名被骂作蠢货的李家男子，盯着赵姓青年一会，目中闪过一丝阴沉，咬咬牙后转身离去。

　　　　那个之前叹息二师兄之人也是略一犹豫，摇头间离开。

　　　　于是，面馆只剩下三个人在吃着喝着。

　　　　一个素衣儒生，一个赵姓青年，还有一个从未开口话，不知是何身份的年轻男子。

　　　　面馆老板忽然扯过一张椅子，与三人坐在了一起，左手放在老旧木桌上，右手撑着下巴，俨然一副带着好奇心的孩童模样。

　　　　“那几个离开的人，宗门内或者家中都有吩咐要做的事情。”

　　　　面馆老板看向那两个年轻人，道：“那么你们两个，是真的没有所图，还是真的沉得住气？”

　　　　赵姓青年微微一笑，道：“老板的是什么话，既然来这里，自然是要看看破道师弟与人的对决。”

　　　　另一名从未开口的年轻人似乎觉得话太过麻烦，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赵姓青年的观点。

　　　　素衣儒生微微一笑，没想到能被南城信任，也是觉得好生有趣。

　　　　他望向中年男子，的：“老板姓甚名什？”

　　　　面馆老板似乎对儒门那些读书人印象极好，又或者是破道那位轩辕先生本就是个爱读书的书生，让他爱屋及乌，也是极为有耐心地回答儒生的话语。

　　　　“我是将军府的管家，先生如果不介意，喊我一声老钱即可。”

　　　　。。。。。。

　　　　。。。。。。

　　　　北邻街街北。

　　　　那道白色身影逐渐印入南城人的视线之中。

　　　　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平静走来。

　　　　北邻街两边铺子屋舍里的南城人，像是察觉到什么般，竟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嘈杂声尽去。

　　　　北邻街忽然一片安静。

　　　　脚步声忽然响起。

　　　　哒哒。。。。。。哒哒。。。。。。

　　　　北邻街何时这般安静过？

　　　　便是连午夜都能听到迎宾楼，以及赌坊等人流攒动之地的叫喊呻吟声。

　　　　南城人的视线投向远处，眼中尽是好奇兴奋，甚至眼底深处隐隐还有崇敬。

　　　　季凌神色冰冷，目中杀机闪过，右手瞬间握在了腰间，抚上了那柄铁剑。

　　　　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

　　　　。。。。。。

　　　　那人一身白衣，脚步平静，缓缓自街北走来。

　　　　仿佛闲庭信步。

　　　　那人看着已经久等的身影，神色如常，继续前行。

　　　　素衣儒生望向面馆老板，问道：“这便是破道的师弟？”

　　　　面馆老板点了点头，道：“是。”

　　　　素衣儒生道：“他是不是忘了一样东西？”

　　　　面馆老板望向方堪客背后，终于确认后者没有带。。。。。。剑。

　　　　他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道：“不知。”

　　　　两人话之际。

　　　　那道白色身影已经越走越近。

　　　　此间南城人的视线，甚至呼吸都随着白色身影的脚步波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那道白色身影终于停下脚步。

　　　　秋风起，拂过枫叶。

　　　　秋叶坠，飘零半空。

　　　　秋日好风景，扬在那道白色身影的脸上。

　　　　照亮那张平静而自信的面孔。

　　　　他的目光扫了一圈北邻街，最后停在眼前那道嘴角噙着冷笑的身影之上。

　　　　一道平静且自信的声音忽然于北邻街响起。

　　　　“破道，方堪客。”


………………………………

第九十九章　唤剑

　　　　北邻街安静无比。

　　　　奢华的酒楼，简朴的茶肆，大气的客栈，各异的店铺近千万道视线，一同落在场间白衣青年身上。

　　　　“这就是咱们破道的小师弟？”

　　　　一名素衣男子好奇说道。

　　　　“难道谁还会冒充？”

　　　　一名赶来卖菜恰逢此事的中年农夫提了提空荡荡的箩筐，笑道：“今天运气不错。”

　　　　也不知道他是指卖完了从地里挖来的萝卜青菜，还是指即将要见证破道小师弟的厉害。

　　　　大概参半。

　　　　素衣男子说道：“听多了欧阳先生的说书，今天终于能亲眼看看了。”

　　　　只是

　　　　素衣男子盯着方堪客，忽然心生怪异，总觉得他身上少了某个极为重要的东西。

　　　　与他一道心生疑惑的人有很多，而不少人已经猜到了答案，心想咱们破道的小师弟果然自信，遇到对手竟然都不需要带剑。

　　　　轩宾楼二层。

　　　　陈云大将军坐于靠窗的位置，饮一口清茶后放下，眼神落在下方。

　　　　“你的剑呢？”

　　　　他看向方堪客的空无一物的后背，轻声说道。

　　　　他摇了摇头，举起那只青瓷壶，再为杯中添满茶水，说道：“还是说，你觉得不用剑便能胜他？”

　　　　隔了几丈的距离，而且陈云大将军的声音很轻，方堪客确实没有听到。

　　　　他抬头望向对面，说道：“来吧。”

　　　　季凌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盯着方堪客许久，终于确定他全身上下没有一样武器，竟然连那根破木头般的木剑都没有佩戴。

　　　　“你果然嚣张。”

　　　　季凌冷声说道：“难道你认为不用剑便能胜我？”

　　　　方堪客笑了笑，将手伸向背后。

　　　　然后，握空了。

　　　　他下意识摸索后背，捏了空气几下。

　　　　还是空无一物。

　　　　自己的剑呢？

　　　　不见了？

　　　　季凌发现了方堪客的异常，眼神略缓，冷声说道：“你的剑呢？”

　　　　对呀，剑呢？

　　　　右手摸空了好几下，又听着季凌的喝问，方堪客扭头望向后背。

　　　　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忘了什么。

　　　　是的，他忘了自己的剑。

　　　　怪不得，这两天总感觉忘了些什么，原来自己的剑不见了。

　　　　那么剑，去哪了呢？

　　　　方堪客摸了摸下巴，神情有些尴尬。

　　　　“剑呢？”

　　　　他抬头望天，自语道。

　　　　方堪客的话语很轻，但在场间响起时，便传遍整个北邻街。

　　　　因为北邻街很安静。

　　　　从方堪客说出那句“来吧”时，便瞬间安静下来。

　　　　看着那道尴尬有些不知所措的身影，陈云大将军觉得很是有趣，轻轻地笑了笑。

　　　　“剑呢？”

　　　　他举着青瓷茶杯，跟着重复了一句。

　　　　于是，他身边的将领也是呢喃一声。

　　　　“剑呢？”

　　　　随着陈云大将军的话语响起，轩宾楼隔间的那家简朴茶肆，也是传来几道同样的声音。

　　　　“剑呢？”

　　　　茶肆过后，隔间那家卖灯笼的店铺也是响起同样的声音。

　　　　“剑呢？”

　　　　于是，这道声音便快速蔓延。

　　　　左侧的人看向左边店铺里的人们发问，右方的人望向右面小楼的人们出声。

　　　　以方堪客为中心，这道声音似两股巨浪般向着街头巷尾快速席卷而去。

　　　　不一会儿，整条北邻街都响起了雷鸣般的声音，甚至传遍了邻街隔道，远远传到那条十里长街。

　　　　只有两个字：剑呢？

　　　　一名巡街的小吏忽然被前方商贩问了一声：剑呢？

　　　　小吏有些茫然，待看到有近百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忽然想到今天是破道小师弟与人对决的日子。

　　　　又想到破道小师弟的兵器是一把剑。

　　　　于是他瞬间明白过来。

　　　　他转身，朝那几间南城人都走不进去的院子喊了一声。

　　　　“剑呢？”

　　　　院子内。

　　　　轩辕雨蝶朝北邻街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摇头轻笑，将布袋轻撕，洒一把丸食继续喂鸟。

　　　　文小彬双腿迈开与肩同宽，将杀猪刀举过头顶，然后落下，两根整齐光滑的木柴，就被丢在院子角落。

　　　　他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些不明所以，于是继续认真砍柴。

　　　　方堪客神情很是尴尬，甚至脸上都有些发烫。

　　　　他抬头望天，右手拇指与食指轻捏下巴，开始认真思考。

　　　　自己的剑，去哪了呢？

　　　　他开始努力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记得当时吃完饭后，自己放空心神，去湖畔看了二师兄残留的剑意，又去梧桐树下观了雨蝶师姐喂食异鸟，还坐在院子的木凳上瞧了三师兄砍柴。

　　　　当时木剑还背在身后。

　　　　那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自己还干了什么事情呢？

　　　　吃饭，睡觉，闲逛，烧火，无聊。

　　　　方堪客嘴里不停念叨，一直重复，然后突然眼睛一亮。

　　　　对呀！烧火。

　　　　好像就是那个时候丢的木剑。

　　　　于是，方堪客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当时瞧完三师兄砍柴后，已经到了做饭的时间，他觉得有些空闲，就替三师兄拨柴生火。

　　　　然后，他就把木剑解了下来，和那堆木柴搁置在了一道。

　　　　那柄木剑长得跟破木头差不多，他光想着吃饭，忘了拿回来。

　　　　对的，应该就是这样。

　　　　那柄剑，应该还在自家院子那间庖厨的炕外。

　　　　不一会儿，方堪客便想明白过来。

　　　　他望向对面脸色有些难看的季淩，说道：“你等一下。”

　　　　然后他转身，看向自家院子的方向，说道：“剑来？”

　　　　轩宾楼。

　　　　陈云大将军觉得方堪客好生有趣，放下茶杯，探出头去，跟着望向破道的那几间院子。

　　　　“剑来？”

　　　　他轻轻问了一声。

　　　　于是，他身边的将领也学着陈云的模样，走到梨木窗前，问出两个字：“剑来？”

　　　　隔间的简朴茶肆，一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望向左边的人，举着折扇敲了两下手心，便有两个字随着他的敲击从他口中说出。

　　　　“剑来？”

　　　　于是，这道声音便再次迅速蔓延。

　　　　以方堪客为中心，北邻街以南安静无比，人们脸上尽是兴奋好奇，视线落在北面。

　　　　北邻街以北，便再次开始传播这道声音。

　　　　众人将声音不间断地传向坐立于更靠近北面的人。

　　　　不一会儿，整条北邻街以北便都是雷鸣般的响声，转眼间便传到了十里长街的街北。

　　　　还是两个字：剑来？

　　　　还是那名巡街小吏。

　　　　前方商贩扭头看向他，问道：“剑来？”

　　　　于是，又有近百道兴奋好奇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巡街小吏回身，快跑几步，双手撑开成喇叭状，朝着那几间院子大声喊道。

　　　　“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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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打成猪头

　　　　文彬把木柴丢到角落，将杀猪刀插进腰间，开始寻剑。

　　　　院子里，一览无遗，没有剑。

　　　　他走进方堪客的屋子，找寻一会儿，没有剑。

　　　　他走向湖畔，清风拂面，湖水微动，杨柳轻晃，没有剑。

　　　　一道平静的声音自某处传来，清晰地落入文彬的耳中。

　　　　“我这里也没有剑。”

　　　　文彬停下脚步，既然雨蝶师姐那里也没有剑，那么剑，只可能在那里。

　　　　他走向每天生火做饭的厨房。

　　　　他扯开黑色陈旧的板凳，往那堆有些杂乱的木柴堆里扒拉几下

　　　　还是没有剑。

　　　　于是，文彬望向烧火灶下的那个幽暗土炕。

　　　　他伸手，往里面掏出一样东西。

　　　　是一根浑身被烧成黑炭的木头。

　　　　很难看到剑的模样。

　　　　抖一抖，还有不少黑色炭灰从上面洒落。

　　　　文彬快步跑了出去，然后将那根黑色木炭从院子里往外丢了出去。

　　　　“剑来了！”

　　　　他朝外面喊了一声。

　　　　。。。。。。

　　　　。。。。。。

　　　　啪嗒一声，木炭落地，溅起几道灰，青石上多出两道黑色印记。

　　　　巡街吏赶紧跑了过去，拾起木炭，微微一愣后，他扬起手中的木炭，朝着中年商贩喊了一声。

　　　　“剑来了！”

　　　　他握紧木炭，手臂微屈，然后丢了出去。

　　　　留下掌心一团漆黑。

　　　　近百道视线落在了中年商贩身上。

　　　　他接过木炭，微微一愣，握着估摸着是剑柄的一头，学着巡街吏的模样，将木炭扬过右肩，狠狠丢了出去。

　　　　“剑来了！”

　　　　中年商贩大声喊道。

　　　　又有人接过那根木炭，又是微微一愣，然后丢了出去。

　　　　于是，一道声音便再次于北邻街响起。

　　　　那道声音只有三个字：剑来了！

　　　　与这道声音一同前来的，还有一样东西。。。。。。是一根黑色木炭。

　　　　。。。。。。

　　　　。。。。。。

　　　　木炭不断丢向前面，越来越靠近北邻街中心。

　　　　那道声音也越来越近，落在方堪客耳中也越来越响亮。

　　　　北邻街以南安静无比。

　　　　北邻街以北不间断响起同样的喊声。

　　　　简朴茶肆那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将那把名贵山水画折扇丢在桌上，整个人跳了起来，接过那根木炭。

　　　　他想快跑几步，直接把剑送到破道师弟的手中。

　　　　但想了想，觉得不够霸气。

　　　　于是，他搓了搓手，拿着木炭的右手轻扬，然后向前狠狠一甩，木炭便飞了出去。

　　　　“剑来了！”

　　　　他大声喊道。

　　　　。。。。。。

　　　　。。。。。。

　　　　许是有些紧张的缘故，折扇青年一丢之下，竟没有控制好方向，木炭便径直朝着对面那间百年菜馆飞去。

　　　　而且，正对着菜馆的牌匾。

　　　　这是要砸了百年菜馆的招牌？

　　　　此间南城人的视线本就落在那根黑色木炭上，当见到折扇青年毫无准度并且毫无美感的丢法，不禁有些鄙视。

　　　　那些人都丢得好好的，怎么到了你这里，便出了岔子？

　　　　最关键的是，你是最关键的一丢。

　　　　那些个南城人冲着折扇青年摇了摇头，有些嫌弃起来，心想那柄木炭般的剑，本来是多么霸气的出场，就这般被你搅浑了。

　　　　折扇青年很是尴尬，脸色有些发烫，觉得好生丢南城人的脸。

　　　　然而最令他觉得丢脸的是，他觉得会丢破道师弟的脸。

　　　　。。。。。。

　　　　。。。。。。

　　　　那根木炭没有砸在菜馆的招牌上。

　　　　因为有人动了。

　　　　方堪客伸出了右手

　　　　于是，那根木炭便顿在半空，飞向了方堪客。

　　　　方堪客握住木炭，看着刚从柴火堆里取出来的木剑，对自己很是无语。

　　　　自己竟然将木剑当成破木头，丢进了土炕内烧火。

　　　　也不知道被二师兄知道后，会不会把自己打成白痴。

　　　　他低头看向黑色木炭，右手一扬，轻轻晃动。

　　　　点点黑色炭灰不断从上面脱落，清风拂过，转眼便露出了木剑的本来面貌。

　　　　就是一根像破木头的木剑。

　　　　剑身枯黄，暗淡无光，甚至表面都不平整，就像是下雨天被踩过几脚留下坑洼的木剑。

　　　　方堪客握着木剑，满意地点点头。

　　　　“我的剑来了！”

　　　　他举着木剑，直指季淩道。

　　　　。。。。。。

　　　　。。。。。。

　　　　面馆外。

　　　　素衣儒生喝了一口面汤，道：“这便是破道的南城？”

　　　　那个一直没有张嘴话的年轻人终于开口道：“南城，一直都是那几个师兄姐弟的。”

　　　　赵姓青年道：“无论是如今挤满南城人的北邻街，还是此次唤剑，都足以证实那几个师兄姐弟的超然地位。”

　　　　。。。。。。

　　　　。。。。。。

　　　　剑呢？

　　　　剑来？

　　　　然后，剑来了。

　　　　许是这次唤剑太过震撼，又太过奇葩，在方堪客落下最后那几个字后，北邻街两边的楼房忽然传出了许多低声惊呼。

　　　　无数道视线落在方堪客的身上，心想咱们破道的师弟果然与众不同，连唤剑都是如此霸气。

　　　　既然剑已至，那么结果便已经注定。

　　　　这些南城人看向方堪客右手那根破木头，又望了一眼与之对立的紫稠轻衫青年手中的铁剑。

　　　　尽管那根不像剑的破木头，便是方堪客的剑，但没有人会觉得它会输给对面的那柄铁剑。

　　　　因为这是破道师弟的剑。

　　　　是二师兄的师弟的剑。

　　　　是那个被称作天下第二剑圣的二师兄的师弟的剑。

　　　　而且，这里是南城。

　　　　破道，于南城无敌。

　　　　季凌很熟悉这些眼神，因为他很早以前便接受着类似的目光成长。

　　　　直到重灵门之行，方堪客一鸣惊人，夺去了一切属于他的那些瞩目之芒。

　　　　就像今天，所有人的目光也是尽数落在方堪客身上，带着惊叹，震撼。。。。。。还有崇敬。

　　　　除了偶尔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季凌愈发愤怒，神色渐冷，目中杀机渐郁。

　　　　“我会杀死你。”季凌道。

　　　　北邻街上的低呼声忽然消失，望向季凌的目光很是吃惊。

　　　　他们吃惊于竟然有人敢在南城中，出杀死南城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