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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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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大家都玩得挺开心的,都是年轻人就算以前不认识,也没关系,一下子你来我往的聊几句也就熟络了,八个人还闹着合了张影,也就是魏时手里的这张照片。气氛很热烈,除了郑涛的女朋友程瑶不怎么说话,一直很沉默,而丁茂树,进了酒吧之后不久,人就离开了。

后来,边晓惠喝醉了,怎么回去的,都不太记得了。

这本来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很普通的夜晚,然而就是这个夜晚,什么都变了,首先是周琳,也就是当天晚上一起去玩的其中一个女生——边晓惠指着相片上的一个女孩子说——她第二天晚上在江边跳河了。

接着是她的男朋友,薛晨——边晓惠指着在相片上紧挨着周琳的男孩子——他在三天后从楚江阁跳了下来,大家都说是因为女朋友死了,受不了打击,跟着殉情自杀了,但是边晓惠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薛晨早就想跟周琳分手了,他早就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边晓惠含含糊糊的没说清——不过魏时察言观色,觉得可能就是边晓惠自己,也正是因为是她自己,所以她才能那么确定薛晨不会自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足以引起边晓惠的恐慌。

但是接下来,曾亮的死,郑涛的死,以及她自己身边发生的各种怪事,让这个女孩子恐惧得日夜不安。

边晓惠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遮遮掩掩地让魏时看了一眼,那是一张剪成了一串项链的纸钱,边晓惠抖抖索索地说,“曾亮死之前跟我说过,他包里也突然多了一个这个,然后他就死了。”她脸色惨白,眼神无光,“这张纸钱怎么丢都丢不掉,无论丢到哪里,它都会自己回来。”

也就是说,那张相片上,现在只剩下边晓惠、丁茂树这两个活人了。

丁茂树带来的那个女孩子,边晓惠也去同城医学院打听过了,她在一周前,也自杀了。

也是跳河。

地点也是在楚江阁边上。

207、浸水

魏时仔细打量着边晓惠;印堂发黑;眉心聚晦;阳虚气弱;怨气缠身;跟罗志勇的情况差不多;但是明显要更严重点,简单地说;就是如果罗志勇还能活七天;那么边晓惠,三天之内;必死无疑。

边晓惠六神无主;一个劲儿地在那里哭。

旁边的老板已经过来看过好几次了;欲言又止,魏时考虑了一下,跟边晓惠说自己会一点道法,同时把自己手上的那张纸钱也给她看了,告诉她,自己也受了这个诅咒,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事,让她暂时跟在自己身边。

边晓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本来已经绝望到了极点的边晓惠,整个人稍微镇定了一点。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对着魏时勉强笑了一下。旁边的老板大概以为这对吵架的小情人终于和好了,在旁边又劝了两句。反倒弄得边晓惠更不好意思了。

老郑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已经请好了道师班子。

至于皮影戏班子,暂时还不急,因为一般要到做道场的最后一天才用得上,不过老郑说也已经联系到了一个能请到皮影戏班子的人。

魏时就带着边晓惠坐车去了老郑家。

一路上边晓惠整个人都快贴到魏时身上了。

虽然是冬天,衣服也穿的比较厚,但是魏时还从来没跟女孩子这么接近过,总觉得有点尴尬,想拉开点距离吧,边晓惠立刻直发抖,眼睛里全是泪水,这女孩子已经害怕得完全顾不上害羞和矜持这回事了。

魏时没办法了,只好算了。

到了老郑家,两层楼房外面已经搭起了一个棚子,扎满了纸花白布,上了挽联,摆了花圈,音响里也在放着期期艾艾、悲悲凉凉的哀乐,堂屋里已经设好了简单的灵堂,道师带来的物件也已经差不多挂好,只等死人进棺,就可以正式开道场做法事。

就是进出的人,不多。

稀稀落落几个人,跟魏时以前见过的做道场的时候,人进人出,附近的人家,能腾得出的人手全过来帮忙的情况截然不同,这应该是郑涛死的太凶,死了之后又闹鬼,把附近的人都吓怕了,不敢来了。

这里来的,应该都是老郑家的亲戚,或者实在别不开面子的村民,或者花大价钱请来的胆子大的帮工。后来的事实也证明魏时的猜测完全正确,实际上大部分都是老郑用钱在外面请来的,村里人只来了三两个,亲戚也就来了上次跟老郑一起去郑涛份上的亲兄弟。

道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瘦得干巴巴的,正在跟老郑说话。

老郑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看到魏时进门,赶紧把他拉过来,老郑说,“李道师问,到底怎么搞,是不是直接开道场上祭”李道师看作为主家的老郑,居然问起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有点惊讶。

魏时想都没想,“就按一般的道场顺序来,先浸水。”

一般人死了之后,就会立刻喊道师过来,擦拭尸体,穿上寿衣,这些步骤都是有讲究的,但是这些并不是把尸体放进棺木前最重要的步骤,最重要的步骤是——浸水和烧亲。

所谓浸水,就是把死人抬到附近的小河小溪,或者没有小河小溪,只要有活水的地方也行,打点水上来,撒一点在尸体上。所谓烧亲,就是在最近的地方找一个三岔路口,把死人生前穿过的、用过的衣服或者其他物件,烧掉。有个说法就是三岔路是通阴阳的,上路通阳,下路阴,这也就是为什么烧纸要在三岔路或者十字路口。

当然,在做这两个法事的时候,道师都是要念唱一下的。

浸水和烧亲,一是让死人知道自己死了,二是割断死人与阳世的关系,让他们能放下那些放不下的,安心的到下面去,也算是留在阳世的亲朋最后的一种好意。

到了现代社会,把死人抬到外面去浸水,已经不太现实了,而且很多地方实行了火葬,土葬只有在小范围内还存在,这些曾经的传统能改的都改了,不能改的,都省了,也算与时俱进。

魏时想起了魏庄,想起了魏妈妈。

魏妈妈在城里面工作了一辈子,在这方面的观念完全没有被城市里的丧葬观念同化,她坚定地认为,火葬是把她的身体都烧了,让她死都死不安心,每次在说到这个事的时候,都强迫魏时两兄弟答应她,将来她死了,一定要搞土葬,要不然就是死了,她也会从坟里面跳出来骂死这一对自己生下来的不孝子。

那个时候,魏妈妈的精神还不错,说话中气十足,逻辑清晰。

而现在,就是想被她再这么骂一通,只怕也不容易了。

魏时一锤定音,李道师点头同意,老郑就喊了几个人过来,把郑涛的尸体抬起,往门口不远处那条小渠沟走去。这条小渠沟是从一个地下水形成的大池塘引出来的,蜿蜒流淌而过,以前用来灌溉,而现在农田早就被征用,盖起了各种各样的建筑,这条小渠沟也失去了原本的用处,里面丢满了各种生活垃圾,有些地方还断了流,水污一地。

只不过,这条小渠沟到底也能算得上活水。

而且在老郑家这一段,水质还算干净。

其实老郑本来想着去江边的,但是魏时把这个主意否定了,郑涛出事就是在江边上,要是浸水还去江边,也许会诈尸,听魏时这么一说,老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渠沟离老郑家五十米左右,途中有七八户人家。

道师带着一群人抬着死人往小渠沟走,边走边念念有词,道师班子里的人敲着磬打着铙钹,声音很大,那几户人家,站在大门口,躲躲闪闪地往这边看。

此时是早上九点,天气不太好,又是冬天,天上灰蒙蒙的,气温很低,走在魏时身边的男人抬头看了一下,搓了一下手,“这天气怕是要下雪?”跟他一起抬着死人的三个男人,纷纷附和他的看法。

李道师显然也觉得天气不太好,到了小渠沟边上。

等死人刚一放下,他就立刻念念有词,做起了法事,而且偷工省料了不少,这个天气下也没人跟他计较。李道师弯起腰从小渠沟里舀出了一杯水,用手指沾了一点,绕着盖着白布的死人转圈,边念念有词边弹手指,水珠四溅,一部分落在了地上,一部分掉在了死人身上。

魏时站在三米开外。

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异常,就跟他见过的其他浸水仪式差不多。

突然,魏时眯起了眼睛,落在白布上的水,一点点晕开,泛出了血色,很快,整块白布就好像被血浸泡过了一样,湿哒哒的,不停地往外滴着血水,而站在旁边的其他人,却都视而不见,还在继续做着法事。

就在这时,魏时感到自己胳膊上一阵剧痛。

一直紧挨着他,挽着他胳膊的边晓惠,全身发抖,脸色煞白,眼睛发直地看着地上的死人,嘴唇哆哆嗦嗦的,眼看就要尖叫出声,魏时把她用力往后一拉,边晓惠一边抖一边回头看着魏时。

魏时冲她摇了下头,示意她不要做声。

早告诉边晓惠不要跟着来,就留在老郑家的,但是她死都不肯,一定要跟着魏时,魏时没办法,只要让她跟着了,这不,又被吓到了。

边晓惠倒还算听话,立刻闭紧了嘴,眼睛也跟着闭上了。

浸水没用多久就完成了。

道师收拾了东西,带着一群人回了老郑家。

接着就是烧亲。

这一回不用抬上死人,只要带着死人用过的东西出门就可以了。

郑涛死得早,没有披麻戴孝的后人,实际上也可以算到夭折里去,父母是不能给子女披麻戴孝的,老郑只要把自己兄弟的小儿子喊来帮个忙,要他拿着招魂幡走在最前面,充个数。

村子路口那儿就有一个三岔路。

一群人吹吹打打地走过去,就在路边上烧了起来。

香烛、纸钱、衣服,还有其他东西混在一起,一股黑色的浓烟滚滚而起,夹带着焦臭的味道,充塞着人们的鼻间,偶尔有路过的车辆,看到这个阵势,也知道路边到底在做什么,立刻踩了油门,飞快得开了过去,免得沾上晦气。

魏时也是远远地看着。

那股黑烟,浮在空中,一直没有散去,不停地变幻着形状。要知道,这是在路边,又是冬天,不停地刮着大风,怎么可能出现烟雾凝而不散的情况。

开始的时候,李道师他们都没有注意,烧了一会儿,李道师抬起头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嘴里念词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含糊不清,本来要十几分钟的仪式,三五分钟不到就解决了。

然后,李道师慌急慌忙的收拾了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时没有走。

因为他看到路边多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满身血迹,一脸狰狞,神情却很呆滞。

正是郑涛,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纸钱。

郑涛目光茫然地看着那堆灰烬,灰烬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没烧干净的残渣,里面有一种海报,是贴在郑涛房间的,被他妈妈撕下来,打算烧给他,郑涛看了一会儿,慢慢地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208、恶降

天阴沉沉的;还没等进屋;雪就已经下起来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幕天盖地的落下来。

李道师脸沉得象锅底;心里暗暗懊悔不该贪那点钱接下这个丧事;早应该猜到这个主家舍近求远;找到了他那里,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可惜;现在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道师也有行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接下了丧事之后;就不能半途而废;否则的话;必定有祸事临头。这条规矩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李道师想起来自己的师父,当年就是遇到了一件邪事,仗着自己有点道行就想撒手不干,结果,回来之后不久就意外过身了。

有这个前车之鉴在,李道师也不敢走。

几个人抬起郑涛的尸体往一早准备好的棺木里放。

郑涛穿着黑色的寿衣,脸部发青,嘴巴微微张着,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和黑洞洞的口腔,却没有看到舌头。放好了尸体之后,又拿过一床绣花被子把尸体盖起来,盖到脸部的时候,站在一边看着的魏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好像看到尸体的舌头吐了出来,垂到了下颔。

魏时把目光收了回来。

搬动尸体的人,和给尸体盖被子的人都没有发现刚才那一幕,也幸好没发现,要不然又是一场混乱,这个道场也许就做不下去了。

等尸体进了棺,已经是中午了,老郑请李道师他们过来上桌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比较沉闷,大家都不说话。

魏时看到郑涛的魂魄就站在灵堂那儿,自己的棺木前。

大白天的,鬼魂就跑出来了。

坐在他身边的边晓惠,勉强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碗筷,她精神不好,神情萎靡,时不时哭两声,魏时知道她害怕,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边晓惠其实是不怎么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救自己,只是抱着瞎猫碰到死耗子这种心理,能挨过一天是一天。

吃过饭,李道师就带着道师班子开了道场。

一时间,本来有些冷清的灵堂立刻热闹了起来,道师的念经声,道师班子偶尔的附和声,以及铙钹、鼓、唢呐等乐器的吹奏声,香烛纸钱烧起来的青烟缭绕,呛鼻的味道好像渗入了墙缝木隙。

魏时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就有点晕晕欲睡,这时,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五师兄方志打来的,“五师兄,有结果了?”魏时接了电话问道,“……哦,这样啊,知道了。”魏时听完了方志在电话里把事情说了一遍,才挂了电话。

程瑶是同城师范的学生,二年前,也就是她念大一的时候,失足落入江里淹死的,程瑶的社会关系很简单,有一个男朋友,是跟她同一届的同城医学院的学生,与老师同学的关系也处理得不错,人缘很好,经过排查,不存在他杀的可能。

对了,程瑶的男朋友名字叫丁茂树。

又是丁茂树。

看来应该尽快把丁茂树找到,现在已经知道了姓名,年级,专业,要找人是个很简单的事,就是怕现在学校放假,丁茂树已经回家了。

魏时想到这,立刻坐不住了,也不顾外面还在下大雪,打算回学校去找人,边晓惠看他走,也要跟着去,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魏时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了,跟老郑说了一声,两个人出了门。

魏时边走边问边晓惠那天晚上在酒吧发生的事。

在寒风凛冽中,边晓惠慢慢地回忆着:那天晚上,他们四个人,也就是她,曾亮,薛晨和周琳,一起到酒吧的时候,郑涛、丁茂树、程瑶还有另外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生已经先到了,酒吧里跟平时不太一样,没什么人,比较安静。

我们开了几瓶酒,玩了一会儿。

对了,说到这个,我一直想不起来程瑶到底长什么样子了,明明一晚上都玩在一起,没道理不记得。程瑶身上有一股子泥巴味,奇怪吧?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想起了我妈跟我说过的鬼故事,鬼魂身上的怨气,就是土腥气。

那个丁茂树也有点奇怪。他一晚上没跟程瑶说一句话,连看都没看程瑶一眼。好像当程瑶不存在一样。

当时我就有点害怕,想走,但是曾亮不肯,我就只好留下来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死了。

喝了酒之后,酒精上头,我就有点忘了刚才的害怕。然后不知道谁提议玩游戏,传花游戏,传到谁,谁就喝一杯再表演个节目,程瑶敲杯子当停下传递的信号,第一个传到的,是周琳,她拿着那张纸,喝了一杯酒,然后唱了一首“抱一抱”,第二个传到的,是薛晨,他拿着那张纸,喝了一杯酒,然后变了一个魔术。

那个魔术有点吓人,薛晨好像摔碎了一样,一头一脸的血,跟看鬼片一样,吓得我们一堆人尖叫个不停。

第三个传到的,是曾亮。

边晓惠突然脸色大变,没有一丝血色。

那个传花游戏,传花游戏,传的不是花,是死亡,他们拿在手里当花用的,是一张纸钱,我们都没看出来,都把纸钱当成了酒吧里给的玫瑰,我们那一群人的死亡顺序就是传花游戏的顺序,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边晓惠跟疯了一样,在路边大喊大叫。

魏时赶紧拉住她,啪的一下打在她太阳穴那儿,边晓惠清醒了一点儿,她绝望地看着魏时,“我会死的,他们都死了,下面就会轮到我了。”魏时抓着她的肩膀,恶狠狠地说,“我们不会死的,你镇定点!”边晓惠抽噎了几声之后,渐渐止住了哭泣。

魏时示意她跟上自己,“你收没收到过诅咒信息?比如手机短信,电子邮件里面,如果你不转发,你或者你的家人朋友就会遭厄运的东西。”

边晓惠不知道为什么魏时把话题突然间跳到了这个上面,不过还是点了下头,这种诅咒信息并不算少见,她也收到过一两个。

魏时沉声说,“这种诅咒信息,跟我们手上的纸钱是一个意思。”

边晓惠有点懵。

魏时拿出自己手里的那张纸钱,“传递诅咒,只有把诅咒传递下去,自己身上的诅咒才能得到解脱,说白了就是借刀杀人,有个专门的称呼叫‘恶降’。这是明朝时候一个叫王大钊的人,用茅山术的法术演变出来的,他用这种法术谋利,如果你不求助于他,那就会死,死前诅咒还会传给离你最近的亲朋好友,死后也会不得安宁,会一直去害人,如果你求助于他,付出代价之后,他就会把你身上的诅咒转给另外一个人,后来王大钊被人杀死了,他留下的诅咒并没有断,并且还有人学会了他这个‘恶降’继续害人。”

边晓惠听到这里,立刻反应过来,“不可能啊,那照你这么说,接到那些诅咒短信的人,都不应该死光了?”可实际上,也没听说有谁因为接到了这种诅咒信息而发生不幸的事,边晓惠这个疑问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魏时嗤笑了一声,“你以为谁都可以给人下‘恶降’?”

恶降也不是人人都能下的,只有有道行,而且道行还不低的人才可以,一来恶降太过于恶毒,记载了这个恶降的书籍早就被法术界的人收集起来销毁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怎么下恶降;二来恶降有伤天和,下恶降的人,如果道行低了,承受不住天地的惩罚和法术的反噬,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一般在人群中传递的诅咒信息,邮件,都是一些恶作剧。

因为有道行的人,也不敢在人群中大范围无差别的下“恶降”,后果太严重了,就算他再厉害,也承受不起,这就好比你直接对着老天比了个中指,老天不给一道雷劈下来才怪。

魏时摇了摇头,“‘恶降’是没办法解开的,王大战当年只发明了‘恶降’却并没有留下解决的办法,后来的人,除了让这个‘恶降’更加恶毒,更加无差别害人之外,也没其他创新,更不用说去想出解决办法了。”

边晓惠一听非常失望,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一亮,一下子好像得到了拯救一样,充满了希望,她吞了口口水问,“那我们可以把这个诅咒传给另外的人 ?'…fsktxt'”

魏时看了她一眼。

其实魏时并没有批判边晓惠的意思,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千方百计地想要活下来只不过是人的本性,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用一种冷静而审视的目光看了边晓惠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然而边晓惠却恼羞成怒的大叫,“难道你不想吗?别忘了你也跟我一样!”

魏时轻声说,“‘恶降’的转移只有下‘恶降’的人才能做到。”

说完这句话之后,魏时就没有再开口了。

魏时想到了边晓惠刚才说的话,他问自己,如果可以做到,又没有找到其他解决办法的话,会不会在最后关头选择把身上的诅咒转给任意的一个陌生人 ?'…fsktxt'他冷静地想了一下之后,得到了一个冰冷的答案:会。

所以说,他也不是一个什么高尚的人。

魏时回了学校,男生寝室楼里一片萧条冷清,所有留校的学生都被集中安排到了其中一栋寝室楼住下,既是为了便于寝室管理,也是为了保证学生安全,魏时一早就跟同学打听好了留校的学生住在哪里,到了学校之后,就直奔目的地。

已经知道了专业、年级还有名字,再要找一个人就很简单了,魏时几个电话打过去,让认识的大一、大二的同学和师兄帮忙找一下人,很快,有一个不认识的师兄就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某某联系他,让他告诉魏时,丁茂树寒假没回家,留校了。

寒假留校的学生并不多。

魏时在楼下跟门卫出示了学生证,门卫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脸黑黑的,瘦瘦的,被外面的寒风吹得缩头缩脑,无精打采,他看了一眼跟在魏时身后的边晓惠,没说什么。

学校的安排非常的周到,每个寝室的大门上都贴着一张纸,纸上就写着住在这里的学生的名字,院系,要找什么人很方便。魏时找玩了一楼,没找到,接着上了二楼,在二零五室的寝室门上,终于看到了丁茂树的名字,他抬起手,敲响了门。

笃笃几声敲门声,门内很快就响起了一个人的回答,“谁啊?”

“我找丁茂树。”魏时回答。

一个拖鞋哒哒声由远而近,门开了,“他不在,值班去了,你进来等吧。”

魏时跟着进了屋。

这个男生应该是刚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个鸡窝头,邋里邋遢的,看到魏时还没觉得有什么,看到魏时身后的边晓惠,立刻就有点尴尬。

这个男生寝室比一般的男生寝室要稍微干净整洁点,也没什么臭味。

魏时看干等也不是个事,就问,“丁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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