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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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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魏惜”终于吻得差不多了,人也终于放开了一点,魏宁立刻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扑——”一口舌尖血喷在了“魏惜”脸上,只看到“魏惜”用震惊中带着一点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着魏宁,然后慢慢地消失在了魏宁面前。

这是魏时教给魏宁的独门绝技——舌尖血,在法术界有个专业名称,叫“真阳涎”,在茅山术里面,舌尖血是阳气最强的血,不管男人女人的舌尖血都是有用的,不过因为男人阳气一般比女人重,效果会更好,相较而言,童男的舌尖血,更是驱鬼降妖的利器,遇到紧急的情况,一口舌尖血喷出去,大部分的鬼物都会避着走,恶鬼都不例外,只不过这舌尖血也不能够多用。

眼看着“魏惜”终于在自己面前消失,魏宁松了口气,才感觉到自己的舌头火辣辣的疼,他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镜子,镜子上蒙着一层雾气,魏宁伸出手去,在镜子上一抹,镜面立刻清晰可见。

这时,魏宁看到自己身后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已经是惊弓之鸟的魏宁立刻转过头,难道一口舌尖血就只能起个几分钟的作用?那他不是白挨了这一咬,还好,身后什么都没有。

魏宁捡起掉在了地上,已经打湿了不能再用的浴巾,把它随手放在了洗脸台上,然后,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回到卧室就扑通一声倒在床上。

没过多久,即使遇到了这么多事,魏宁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眉头紧锁,这也许称不上是一个梦,他只是不停地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朵边喊,“阿宁哥哥,救救我——”哀切的声音牵动着魏宁的心,让他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魏宁在梦里面,向着那个声音不停地走去。

然而,声音渺渺茫茫,身体也渺渺茫茫,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他找不到方向,更找不到那个在向他呼救的人,一直找了不知道多久。

而魏宁并不知道,“魏惜”就坐在他的床边,正低头看着他,看到他困在噩梦中,就伸出手去,把他皱起来的眉头抚平,接着,低下头,在他眉心里亲了一下。

也许是这个亲吻的缘故,魏宁终于从那片白雾中走了出来,他不再翻来覆去,而是睡得更沉,一觉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一醒过来,魏宁就闻到了一股子香气,他闷头闷脑地从床上坐起来,抓着头发,打着哈欠往客厅走去,刚一打开往客厅看了一眼,那只还在抓头发的手,立刻一动不动,整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客厅那张桌子上摆的早饭,还有坐在桌子边的,还称不上男人的少年。

“魏惜”果然还是阴魂不散,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一大早的就受到这种冲击,魏宁还是觉得自己受了颇大的刺激。

在门口,要退不退,要进不进,魏宁僵住了。

这时,“魏惜”冲着他一笑,那笑容在白色的晨光下,像晨雾弥漫的林间,潺潺流动的小溪一样,魏宁都快被他的笑容闪瞎了眼,心脏快速地跳动了一下,“魏惜”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过来吃早饭。”

魏宁的身体随着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往前走,等走到了饭桌前,魏宁看了一眼那个早饭,粥就是一团黑糊糊,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烧糊了的味道,这应该是用他厨房里最后一点大米煮的。

魏宁嘴角抽了抽,头有些痛地看着那些粥,边上的“魏惜”还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很明显,要是他不吃或者——也许他就要变脸了,再说,他的目光也确实有些可怜巴巴的,魏宁干咳了一声,拿起饭桌上的勺子,舀了一勺送进了嘴,魏宁扭过头,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这是人吃的吗?魏惜不会是按照阴间的食谱做的吧?

魏宁喝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这东西要是全喝下去,他一定会拉肚子拉到虚脱,“魏惜”看他不再继续吃了,就忍不住问他,“怎么了,不好吃吗?”岂止是不好吃,简直是连猪都不会吃。

魏宁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糊了。”就退开椅子,站了起来,开始准备出门。

他这一回来,最要紧的事是找工作,魏宁查到了今天有一个中型的招聘会,想过去看看情况,如今找工作也不容易,找个合适自己的工作更不容易,虽然昨天他拜托了那几个朋友帮他留意一下,但是自己总不能坐在屋里动都不动。

出门的时候,魏宁打开大门,迈不开腿。

阳光从云层下散漫地照射出来,暂时还是温暖而宜人的温度,只要再过几个小时,夜晚带来的清爽就会如同晨露一样,在阳光下消失不见,只留下炎炎的烈日,俯瞰着世间。

这么大的太阳,这么重的阳气,那些鬼不会再出来了吧?

魏宁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人却还是站在大门口没出去,手里却拿出了一个手机,拨了魏时的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魏宁看了看时间,魏时那小子肯定还在睡觉,继续拨,一直拨到吵醒那小子起来接电话为止。

至少拨了十分钟之后,电话总算接通了。

那边一个犹带着睡意,声音有点嘶哑,带着戾气地说,“我草,这么早!宁哥,有什么事,说吧,速度点啊,说完了我好去睡觉。”

魏宁心里不平衡了,自己在这里见鬼见得满世界都是鬼了,魏时还能昏天暗地地大睡特睡,“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见鬼了。”魏宁把他回来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一切全都详细地跟魏时说了一遍,越说就越激愤,咋个就他这么倒霉。

魏时刚开始还迷迷糊糊地,直打哈欠,听到半路上,终于被魏宁的话弄醒了,“这么严重?你真的被那个鬼引到了发生火灾那地方?”

魏宁一嗓子喊出来,“难道还有假,我骗你干什么。”

魏时尴尬地一笑,“宁哥,莫激动,莫激动,我就是问问清楚情况,才好找对策,这样的话,就比较难办了,按理来说,你虽然似乎刚丢过魂,魂魄不稳确实容易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也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大规模见鬼的盛况,难道是收魂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魏时越说声音就越低,显然在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去了,那天安静了一会儿,魏时又说话了,“宁哥,我确定那天没发生奇怪的事,一切都蛮正常的,算是我收魂收得还比较顺利的一次了,以前还有一次,直接把人的魂,换成了狗的魂,出了个大乱子,不过那也是刚进门拜师的时候,不懂事,最后被我师父教训了一回之后,我就再也没敢轻举妄动了——”

魏宁只能说句“我草”,有些烦躁地说,“那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不出门吧?而且这个见鬼到底要见多久,你上次不是说只是一段时间吗?”

魏时沉吟了一下,“我也不清楚了,你人我现在也见不到,不然看看面相什么的,也能知道点东西,你等着,我去找我师父问问情况,不过我师父那个人行踪不定,不晓得多少天能找到,你这阵子晚上不要出门,在屋子门口挂上镜子,贴上门神,买一些大米和公鸡回来,把大米铺在门窗边,鸡血涂在门框窗户上,这些都有用处。”

这些倒也并不难办法,但是重点不在这里,魏宁回头看着那个一直待在他屋里头,而且看起来还打算长期驻扎的家鬼,一张好看的脸正一会儿带着点疑惑地盯着饭桌上的那碗粥,显然还在研究为什么他不喝自己煮的粥这个命题,一会儿转过头看着魏宁,“那我要是出门见鬼了呢?”

魏时对这个问题很显然也没得什么好办法,“白天出门,尽量去人多的地方,你现在的体质,也能感觉到周围环境不对劲了吧?比如觉得有点阴冷之类的,只要觉得有任何不对头的地方就赶紧往回走,去都不要去,看也不要看,目前只能这样了。”

末了,大概也觉得这样纯粹靠个人感知去避免见鬼的办法实在太操蛋了,所以又亡羊补牢了一句,“不过,宁哥,你别担心,你绝对不是早夭的相,而且你身边上还有几样东西可以护身,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顶多就是受点惊吓——”

惊吓也受不起啊!我草。

魏宁挂了电话,没得办法,人总不能困死,外面太阳明晃晃的,总有点用处吧?魏宁拿着包往门外走,他一动,“魏惜”立刻也跟着动了,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从饭桌边上,拦在了魏宁面前,“你要出门?”

从昨晚上开始,魏宁就对眼前这只鬼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昨天要不是他当机立断,只怕就后面的菊花不保,所以他没好气地点了点头,“出去找工作,你让开点。”

从鬼魂身上穿过去虽然是轻而易举,但是对于体质比较敏感的人来说,那就是当头一盆冰水浇下来,从脚底板上升起来的寒意顺着脊梁骨一直冲到脑门上,那叫一个透心凉,跟寒天腊月,零下十几度的时候,再被人强迫洗了个冰水澡一样。

“魏惜”并不是很情愿地让开了路,“可是你现在容易见鬼。”

这还用你提醒吗?你存在的本身就是他容易见鬼的铁证了,魏宁恶狠狠地说,“你说是吃饭重要还是偶尔见个鬼重要?”

“魏惜”有点担心,“可是你胆子那样小,我白天又不能老跟在你身边。”

魏宁一听,快气爆了,他要还叫胆子小,这世上还有敢说自己胆子大的吗?都快修炼到面对任何恶鬼都能面不改色的程度了还胆子小——是可忍孰不可忍,魏宁连瞪都懒得瞪“魏惜”一眼,直接从他身体中穿了过去,打了个冷战,忍着一身因为阴冷而起的鸡皮疙瘩,蹬蹬蹬地往楼下跑。

幸好,城市里面别的不说,人肯定是多,光是为了挤上早班车就出了一点汗,身边全都是一大早就赶着去上班,脸上还带着睡意的上班族,魏宁抓着个吊环,摇摇晃晃地到了站点。

到了招聘会场,时间还早,来的人并不是很多,魏宁看了电子显示屏,查找了一下,适合自己的职位还是不少,他就一家家地找过去,递简历,简单的面试,通过了就要约定好时间去公司二面,几个小时之后,他就已经得到了四个面试机会,收获也还算不错,魏宁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快到中午了,就打算到外面去吃个饭。

走到招聘会不远处的小街,随便找了家店子坐了下来,因为对昨晚上的事还心有余悸,魏宁是看了好几次确定了进出那家店的人脚边上全都是有影子的之后,才踏进了店门,一进去就叫了一碗面,他现在连以前比较喜欢的什锦炒饭都戒了,面很快就上来了,魏宁正要开吃,他面前就坐过来了一个长相猥琐的老头子,他贼眉鼠眼地冲着他挤了挤眼睛。

“年轻人,最近是不是特别不顺利啊?”

45、面试

魏宁对神棍向来是敬谢不敏;看了眼前这糟老头子一眼;“您老找错人了。”他指了指对面那两个女人;一个正压低了声音在安慰另外一个;还隐隐可以听到耸鼻子的声音;“那里才有生意。”

这老头看起来六七十岁的年纪;红通通的酒糟鼻子上夹着一副墨镜,下巴上一小把山羊胡子;说起话来就一翘一翘的;“哎呀,细伢子不懂事;我还能骗你;你看看你;印堂发黑,两眼无神,气虚神缺,运低时背,见鬼招邪之象,最近身边不太平吧?”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故意凑到了魏宁身边,压低了声音,低着头,从墨镜上方看着魏宁,还故意眨了眨眼。

魏宁心里一咯噔,还真被他说对了,不过他还是一瞪眼,谁知道他是不是信口胡诌的,那些算命的,还不都是顺着人的话,查看人的表情,再含糊不清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反正说对了也是它,说错了也是它,正反都可以解释。

现如今是骗子太多,傻子都快不够用了。

这糟老头子一边说的时候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魏宁手里的啤酒瓶子,那口水横流的样子简直是让人不敢直视,魏宁觉得自己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今天都走不出这家店门了。

魏宁招招手,要店里面的服务员拿过来一瓶啤酒,他把啤酒放到了那糟老头子面前,跟他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句,“这个您老慢慢喝,我先走了,还要去面试。”

那糟老头子不晓得客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一把拿过来就打开了盖子,美滋滋地喝了一口之后,看到魏宁已经是转身打算走了,才敲着桌子喊着,“你今天就会出个大事,要是觉得我讲中了,就来这里找我。”他拿起啤酒瓶子跟着魏宁跑出了店子,往他衣服里塞了一张破纸条子。

魏宁哭笑不得地看着这老头子耍横,从衣袋里摸出那张纸条子,上面用极其潦草的字迹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那地址是万佳居民区第十四栋四单元四楼404号,这门牌号看得魏宁脑门子发凉,这也太晦气了吧,下面那个电话号码也是个奇葩,13344441444——一串不是三就是四的数字,这是故意的吧?

难道这老头子信的是那套负负得正的路数?

魏宁本来揉吧揉吧就想把这张纸直接扔进路边上的垃圾桶里,临到头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又把纸条塞进了自己衣袋里,今天下午就有一个面试要赶着去。

这家公司离得还比较远,坐个公家车转了两次才到地方,魏宁一下车,就发现这里大概属于B市内比较偏僻的地段了,楼层普遍不算太高,街上的车流也并不繁忙,人流量也并不多,虽然说不上破败,但是相比较于主城区,难免让人觉得有些萧条。

说实话,魏宁看到这种环境其实也有些犹豫了,不过那家公司开出的工资和条件确实不错,比其他上一份工作高了不少,综合考虑之下,他决定还是应该试一试,要是不行,直接回来就行了。

魏宁按图索骥找到了那家公司所在的写字楼,进了大厅,两个保安正在百无聊赖的闲聊,看到魏宁进来,就是抬了抬眼皮,魏宁进了电梯,一到电梯这个封闭的空间里面,魏宁就觉得有些窒闷,他伸手把领带略松了松,长呼了一口气。

电梯内安安静静地,只能听到轻微的机械声音。

时间好像被放慢了一样,魏宁能听到秒钟咔嚓咔嚓的声音清晰地在脑海中响起,后背上就渐渐起了一层汗水,空气好像被抽走了一样,让人呼吸困难,魏宁盯着电梯门,此时,他突然觉得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什么东西,刚好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魏宁头也不敢回,只想让这该死的电梯赶快到,赶快停下来!

这时,那个东西滑溜溜,冰凉凉的,一不小心还碰到了他的脖子,魏宁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那个东西紧随其后,也跟了过来,魏宁感受到了旁边的一阵冰冷,他也不敢乱动,汗珠子不停地渗出来。

就在这时,魏宁听到了“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了,门缓缓打开,魏宁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撞到了等在电梯旁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差点摔在地上,对着魏宁就破开大骂,“草,人都不看,赶着去投胎啊?”

魏宁本来一句就要出口的抱歉立刻憋在了喉咙里面,他现在听不得这种故意给人添晦气的话,本来一句回骂就要冲口而出,眼睛一抬起,就看到电梯里面的东西,嘴巴惊得合不拢了,立马转过身,也顾不上去跟那个说话不中听的男人计较,转身就落荒而逃——那电梯天花板上正有一颗女人的头冒出来,长头发垂下来,一晃一晃的。

一到这里就遇上这种事,魏宁心里就打了退堂鼓,就算工资再高也要有命去拿,就在他转身打算走的时候,从旁边一道玻璃墙后面走出来一个踩着高跟鞋,腿很美的女人,看着魏宁说,“是来面试的吧?请进来吧。”

都到这份上了,总要进去看看,自己见鬼是魂魄不稳,等魂魄稳固了,这世界大概也就恢复清净了,魏宁装起胆子跟在这个女人后面进了大厅,一进去就被塞了一张表格,要他填一下,然后就在大厅里坐一下,等轮到他的时候再进去面试。

在魏宁前面,坐着两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

他们一言不发,既不交头接耳,也不左顾右盼,垂着头,盯着手里的那张表格,魏宁小心地坐到了他们边上,也没得一点反应,正常来讲,好歹也会抬起头看一眼,魏宁心里打鼓,这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为了试一试,魏宁用手捅了捅旁边坐着那个男人的手臂,拿起那张纸随便指了个地方,“问哈,这地方怎么填?”

那个男人抬起头,闷闷不乐地看了魏宁一眼,“这都不知道你还来应什么聘。”说完,很阴沉地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又盯着自己那张表格出神去了,魏宁觉得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是没看黄历,碰到的都是这种吃了火药的,不过,这至少也说明眼前这个男人,是人不是鬼。

魏宁拿起自己那张表格,坐到另一头,打算填好了表格等着面试。

等他仔细查看这张表格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内容和项目与以往填过的表格大有不同,里面的生日分成了阳历和阴历,并且精确到了几时几分,下面就是出身地、籍贯,甚至还有几岁的居住地等等明显超过了一般面试资料的信息。

魏宁心里一沉,才写了一个名字,就停下来了,经过了这么多离奇诡异的事情,魏宁虽然对于法术这些东西还是不大清楚,但是从魏时那儿也知道了一个人出生时辰、出生地点、居住地点等等这些信息的重要性,被有些居心不良的人知道了,很可能就会被暗中算计。

他刚才偷偷瞄了一眼身边那两个男人手里的表格,都填满了。

魏宁觉得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按兵不动。

屋子里越老越冷,魏宁站起来走动了几下,搓了搓已经冷得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脚底下一股股阴寒之气涌上来,头顶上的灯光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变得黯淡了起来,一层层的阴影打在地上,那影子好像还会动——

一开始魏宁觉得自己是眼花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那影子确实在动。

周围没得任何动静,魏宁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头,那个接待的前台也不见了,整个大厅里就坐着他们三个过来应聘的,魏宁猛地转过身,对另外两个应聘的人说,“你们觉不觉得哪里不对头?”

那两个应聘的终于是抬起头了,面面相觑,对魏宁的疑惑嗤之以鼻,“哪里不对头,我看是你不对头吧,一进来就鬼鬼祟祟的。”那个刚才说话很冲的男人不屑地说。

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人各有命,死生在天。

魏宁懒得跟这个哈宝(蠢货)做些无谓的口舌之争,他提醒了眼前这两个人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他们听不听,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他把那张写了他名字的表格随手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里面,打算立刻离开这里。

墙壁上渗出来好多的水珠子,湿漉漉的,沿着墙壁慢慢往地面滑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蜿蜒的痕迹。

魏宁握着门把手,使劲一把,门纹丝不动,他不信邪地再用力一拉,还是一动不动,魏宁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我草”,果然出鬼了,魏宁拉不动,抬起脚就去踹,踹得脚痛得要命,那个玻璃门还是拉不开。

边上那两个男的,还跟看稀奇一样看着魏宁。

魏宁急了,头顶上那些节能灯发出“啪兹,啪兹——”的声音,就跟接触不良一样,不停地闪闪灭灭,那两个男人却好像一点也没察觉到周围这些蹊跷一样,魏宁觉得他们大概是被鬼蒙住了眼睛或者心窍。

由此推断,他们是一早就落入了陷阱里面,脱不得身了。

正当魏宁还在跟那扇玻璃门较劲的时候,他听到了“哒——哒——哒——”的声音,魏宁的冷汗那是一层又一层地冒出来,“你在干什么?”一个娇柔地声音在魏宁耳朵边响了起来。

很近,近到魏宁觉得自己的耳朵感到了一阵极轻的风声。

魏宁低下头,看到那双高跟鞋,那双腿,此时,左腿已经是断了,白森森的骨头都叉了出来,血肉模糊,魏宁战战兢兢地快速扫了她一眼,脑壳摔得跟个烂西瓜一样,还带着职业性的笑容看着魏宁。

魏宁一边哆嗦着也冲着笑了一下,一边就偷偷把手伸进了随便带着的包里面,只看到他动作飞快地从包里面拿了一个小塑料包出来,手上一用力,塑料包已经破裂,他把里面的东西往这个女鬼身上一洒。

那个女鬼“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脸,慢慢地消散在了魏宁面前。

这是他昨天特地从农贸市场搞来的鸡血。据魏时说,鸡血的阳气很强,比起非处男的舌尖血,效果还要好一点,当然跟逆天一样存在的处男还是不能比。

魏宁手里紧紧抓着一把鸡骨头,背靠着玻璃墙,全神戒备地盯着四周。

背上的一片冰冷,又让他立刻跳了起来,那水跟几十年没见过光的阴水一样,让人骨头缝里都嗖嗖地往外冒凉气,墙不能靠了,魏宁盯着那个门,他又从包里面拿出了一把鸡血——幸好他想着有备无患,准备了好几包鸡血,他把鸡血全洒在了玻璃门上,尤其是那个把手,更是仔细地涂遍了。

此时,房间里冒出来了一股股的黑气,那黑气扑向了坐在一旁的那两个应聘的,那两个人哼都没哼一声,身体就软倒在了地上,接着,黑气转过头就扑向了魏宁。

就在这时,魏宁胸口上一直挂着的锦囊里一股灰白色的雾气弥漫开来,包住了他的身体,那道黑气被挡在了外面,绕着魏宁不停地打转,就好像对着一只无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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