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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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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如同泥塑木偶一样的魏峰,叹了口气,自身难保之下,也顾不上做好人了。

陈阳转身就往洞穴外跑,而在他身后的,则是无数被东老先召出来的恶鬼。

等陈阳跑到那些岔路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走错了路,一来是慌不择路,二来光线太暗,也是情有可原,陈阳在这些四通八达的通道里面没头苍蝇一样疾步走着,身后是团团乱转的恶鬼,想靠过来又有所忌惮,陈阳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东老先沿着痕迹追上来,这些恶鬼没奈何之下,也只能扑上来攻击他。

一只不行,就来两只,双手难敌四拳,陈阳就算不怕这些小鬼小怪,也怕鬼怪跟他来车轮战。

走了不知道多久,转了不知道多少岔路,石壁上那些发出绿油油光亮的苔藓已经少了许多,路越走越窄,越走越暗,周围安静得如同墓穴,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石壁上回响,间或有水的滴答声。

那滴答声,就好像是滴在人心上一样,让人全身发冷。

突然,陈阳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握紧了拳头,身体颤抖得厉害,靠着墙,慢慢地坐到了地上,陈阳勉强支撑着,从裤子里拿出了几张黄符纸,摆在了自己身边,让那些恶鬼暂时无法近身。

这么危机的时刻,他肚子里的阴胎居然又闹腾了起来。

而且这一回的动静不同寻常,陈阳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要被剖开了一样,那种生动的痛苦让陈阳握紧了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石壁上,拳头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却丝毫也没有减轻一点肚子那儿的痛苦。

陈阳背靠着冰冷的、湿漉漉的石壁,极阴地的阴气一点一点的通过石壁渗入了他的体内,与他体内的阴胎相应和,陈阳突然想起来魏林清那张泰山崩于前好像都不会变色的脸,他答应过,会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却食言而肥。

阴胎在躁动,它好像等不及,就要出世了一样。

121、出世

陈阳骂骂咧咧的;捧着自己的肚子;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现在这种事;眼前是一堆厉鬼怨魂;狰狞可怖;断头缺胳膊的;破肚拖肠子的,层层叠叠;也不再鬼叫鬼叫的;而是静静地飘在半空中,挤挤挨挨的;看起来简直吓死人。

因为聚集起来的鬼魂太多;周围阴气越来越浓;石壁都变得湿漉漉的,凝成了一滴又一滴的水珠子,慢慢的滑落下来。地上摆着用来阻拦这些恶鬼的黄符纸,也渐渐发黑变卷。

陈阳知道,这个现成的阵法是挡不了太久了,要是没有肚子里这个阴胎捣乱,他无论如何还能拼一拼,他命那么硬,风里雨里都闯过来了,难道还在这个阴沟里翻了船?

但是他现在只要一动,肚子就焚心蚀骨一样的痛。

就是被人砍两刀,他都能忍,但是现在这种痛,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实在要比,那就是自己家门口那个小山头跟泰山这种高山去比。

陈阳觉得,就算眼前这些恶鬼他有办法躲过去,迟早也会被痛死,真是要活活痛死啊,陈阳痛得手扣着石壁上突出来的石块,用力过猛,指甲都裂开了,鲜血直流,他都没一点感觉。

难道真是老天要在今天收了他的命去?

陈阳倒也不去想老天公不公平,跟老天或者跟世道去讲什么公平,那是脑子不清醒的二逼货才会去做的事,人都是靠自己拼的,当年他也曾经怨恨过老天,怨恨过周遭的一切,被认识的一个有本事的,劈头盖脸的教训了一顿,才醒悟过来。

人这一辈子,命里注定的只占五分,其他靠自己,你难道以为“顺天应命”这句话就是让你听着老天爷的摆布?那就错了!那是让你在认清了自己的命之后,再去奋斗。老天自有其道,凡是必留一线,只看你找不找得到。

陈阳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个人看他日子过得稀烂,故意说这个话骗起他,但是心里面那股不屈之气,却也确确实实被他引了出来,以后虽然还是有些玩世不恭,却再也没有胡莱乱搞过。

他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强撑着站起来还要继续往前走,走不得两步就因为肚子传来的剧痛而倒在了地上。

因为他身上的火焰越来越低,阳气越来越差,那些跟着他的鬼魂,从一开始的忌惮,到现在的面目狰狞,躁动不安,眼看着就要扑过来。

陈阳现在不是走了,他走不动了,只能用爬的。

只要出了这个洞穴就好了,之所以会有这么多恶鬼,之所以这些他身上的火焰和阳气越来越低,都是因为这个阴关所在洞穴的缘故,此消彼长,陈阳知道,他要是走不出去,那今天就一定会死在这里面,连个收尸的都没得。

陈阳不甘心,他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脸色发青,一张帅气的脸扭曲得比厉鬼还可怕。

不管有没有得用,他现在念着以前听来的“驱鬼咒”,把那些抓着他的鬼魂,一个一个的掰开,一个黑洞洞的眼眶里在流血的鬼魂拖住了他的脚,陈阳抓住它,把它狠狠地掼在地上,另外一个没有头的鬼魂,挡在了他面前,陈阳干脆咬了上去。

大概是他太彪悍了,更大的原因在于人都是凭着一口气的,那口气不散,就没有可乘之机,所以周围的鬼魂一时之间倒也拿陈阳没有办法,只能拖着,抓着,阻碍陈阳的行动。

陈阳在地上缓慢而又丝毫没有退却的爬行着。

东老先还没有追过来,不知道是因为那边的事被陈阳打断了,忙着补救还是其他原因,总之对于陈阳来说,这是个利好消息。

陈阳现在也不忙着走了,他停下来,开始想着该往哪个方向走,这个洞穴四通八达,岔路无可计数,要走出去还真要点本事,如果他会法术倒还好,现在却真有点无计可施。

不过好在,陈阳天生就有一种趋利避害的直觉,以前数次危急关头,就是靠着这种直觉才救了他的命,这一次陈阳也觉得其中一条路好像更好一点,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往那个方向爬去。

肚子实在太痛,他只怕爬一阵就歇一口气。

这样速度实在太慢,时间好像过了很久,陈阳意识都已经有点模糊了,嘴巴被他咬得鲜血淋漓,但是他心里面清楚得很,他并没有爬出太远。

那些围着他的鬼魂还在他周围徘徊,陈阳知道它们在等,等着他撑着的那口气一泻,它们就会扑过来,陈阳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一直冲到了脑门,甚至有身体麻痹的感觉,他终于还是感到了一点恐惧。

他过不了这一关,陈阳脑子混混沌沌的,心里面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他本来就被东老先用了“迷魂术”,勉强靠着梅老太太给的“清心咒”和自己的意志给压下来,但是时间太紧了,还没有完全清除掉,现在又被周围的鬼魂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再加上鬼魂本来就能侵蚀人心,重重原因之下,他的意识还是被这些鬼魂窥到了一丝可乘之机。

人心都有弱点,就算是最刚强的人,也概莫能外。

陈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他奋力挣扎着,手胡乱挥动,想把围上来的鬼魂驱赶开,然而眼前的阳气低迷的躯体实在太诱人,本来鬼魂就对活人充满了怨恨,此时有机会占据一个活人的身体,怎么可能就此放过。

就在这时,陈阳肚子上冒出了一股灰白色的雾气。

那个雾气一出来,就罩在了陈阳身上,那些鬼魂无声的尖啸着,想冲过去,鬼魂们煞白的脸在周围绿幽幽的光下,更是可怕至极,但是那个灰白色雾气也古怪,鬼魂冲过来的时候它就把它们弹开,等鬼魂一退开,它又自动收了起来。

陈阳是不知道这些情况的,他坚持了这么久,早就有些神志不清,现在更是,模模糊糊的,他听到有人在喊他,陈阳想应一声却说不出话来,而与此同时,他的肚子又翻江倒海一样痛了起来。

陈阳活生生被痛醒之后,又痛晕过去。

阴胎哪里是那么好生的,何况他还是婴灵附体,自古以来就没有阴胎能平安出世的,往往母体撑不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母体一死,失去了依托的阴胎,自然也难逃一死。

此时,陈阳就面临这种情况,阴胎出世,需要大量的阳气和精气,陈阳要是供不过来,那就死定了,魏时一直都没有跟陈阳说起这个事,但是不代表陈阳不知道,所以魏时这一阵子也着急,不停地外出给陈阳找药找方子,拼命想办法让陈阳能活下来。

就算陈阳把魏林清的事跟他说了,魏时也没完全放心。按他的说法,这世上,狐言鬼语,最不能信,一副曾经深受其害的样子,陈阳看他那唉声叹气的德性,也没再说什么。

多一重保险也蛮好,就是没想到,到了今时今日,一重保险都没捞着。

陈阳痛得满地打滚,肚子好像要裂开了一样,如果不是还有一线清明,陈阳只怕真的要自己帮自己开膛剖腹,就为了解脱这个痛苦,幸好,他还知道不能这么干。

陈阳一头一脸的汗,眼睛翻白,眼看着就要撑不下去了的时候,救星终于还是来了,魏林清提着一盏白纸灯笼,忽远忽近地往这边走了过去,陈阳彷佛看到眼前来了这么一个人,又看不大清楚。

只是一眨眼间,魏林清就已经走到了跟前。

他把手里的白纸灯笼一扔,白纸灯笼就化成了千千万万般,整个洞穴通道都飘满了,那些白纸灯笼发出朦朦胧胧的惨白光线,所到之处,那些一直跟着陈阳的厉鬼怨魂立刻尖啸着逃窜。

逃得快的,还捡回了一条鬼命,逃得慢的,被那灯光一照,立刻化为了黑气被吸进了白纸灯笼里面。

魏林清把陈阳抱在怀里,对着这个受尽折磨的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好,他把手按在陈阳的肚子上,阴气源源不断地送了进去,陈阳立刻觉得没有那么痛了,肚子那儿也没那么翻腾了,他睁开眼睛,喘着粗气地跟魏林清说,“你来得还不算太晚。”

再晚一点,他就没命了。

魏林清给他擦了擦汗,轻声跟他说,“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陈阳听了他的话,反而笑了起来,这跟演电视剧一样的对话,听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别扭,只要能活下来就好,前面受的那点罪,算得了什么,他又不是没经过事的人。

他一脸惨白,虚弱得连气息都比平常要轻一些,却还能爽朗的笑出来,脸上一点阴霾和后怕都没有,魏林清看了,不知为什么反而更加心疼,他看着陈阳有点突起的肚子,隔着衣服都可以看到肚子下面有东西在动,可以想见,在他没有赶到之前,陈阳受了什么折磨。

魏林清让陈阳把眼睛闭上,陈阳不明所以,“闭上干什么?”

魏林清反而有点迟疑,“阴胎出世的过程有些——”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陈阳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既然魏林清都这么说,那肯定是比较可怕的事,但是陈阳却不想避开,怎么说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可不想两眼一抹黑。

所以,陈阳跟魏林清说,“你做你的,不要管我。”

魏林清看陈阳一脸坚决,是肯定不会听他的话了,没有办法,只好跟陈阳说,“要是看不下去,就不要勉强”,陈阳当然点了头,还有什么是他看不下去的,刚才还有一个脸上生蛆的恶鬼差点跟他来了个面对面,也没见他就这样吓晕过去。

魏林清先把陈阳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垫在地上,陈阳光着上半身靠在魏林清身上,这一脱了衣服,就看到自己凸起来的肚子,陈阳一直把它当个瘤子,现在还是那样。

陈阳看魏林清脸上还有点犹豫,不肯动手,还主动催了一下。

魏林清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伸出手,慢慢地伸到了陈阳的肚子那儿,轻轻抚摸了一下,陈阳打了个哆嗦,反倒是他肚子里那个阴胎又动了一下。

接着,只看到魏林清的手五指张开,往陈阳的肚子上一按,陈阳的肚子立刻被活生生的破开,陈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敢置信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再看了一下魏林清。

魏林清此时轻声跟他说,“所以让你不要看。”

122、小鬼

一个大活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是什么感觉;陈阳算是知道了;草你妈;这简直是;简直是——无以言表啊我草;陈阳的嘴唇已经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了;他抽着冷气,手不停地在发抖。

此时;魏林清却也不再顾及陈阳;而是继续手里的取胎一事。

魏林清一脸慎重地破开了陈阳的肚子,里面的脏器和肠子看得一清二楚;当然;最清楚的;还是附着在脏器和肠子上的那一团黑色的东西,那个东西蜷缩成一团,随着脏器和肠子的轻轻颤动而伸展着。

也不知道魏林清用了什么手段,陈阳虽然被剖开了肚子,但是却没有流出一滴血,甚至连痛感都没有,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以至于到了后面,陈阳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外,倒也没有更多的慌乱,这要是换个胆子一般大的,只怕早就吓晕过去了,而不是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魏林清的手。

魏林清的手从露出袖子的部位化为了灰白色的雾气,一丝一缕地裹住了那团黑色的东西,慢慢地把它从陈阳的脏器和肠子上分割开来。

陈阳看得一清二楚,那个黑色的东西分出了许多的黑色分支,跟只八爪章鱼一样扣在他的身体上,与他体内的脏器和肠子连在了一起,并且还时不时鼓起来,就好像在吸取什么东西一样。

魏时前面说过,附着在他身上的婴灵,把阴胎的气脉跟陈阳的经脉连在了一起,说的大概就是眼前这个情况,陈阳看得眼角一抽一抽的,这他妈实在太恶心人了。

魏林清小心翼翼地把阴胎分出的气脉从陈阳身上扒下来,既要处理得干净,又要不伤了陈阳,更不能太惊动阴胎,所以他一脸凝重,并且还看了一脸嫌恶,就想动手把那个阴胎直接从自己身上扯出来的陈阳一眼。

那一眼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眼神冰冷。

陈阳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跟魏林清对着干,把手收了回来,魏林清还真是好眼色,他手才一动,就看出他是打算做什么了,刚才他确实有那个直接把阴胎扯出来的冲动。

谁看到自己身体里多了个这东西,会忍得下去?不爆发才怪。

魏林清看了陈阳一眼之后,继续手里的事,他把阴胎小心地用灰白色的阴气包住之后,再一点点地往外挪,那团黑色的东西轻轻颤动着,跟个蚕茧一样,下边还有很多须须。

陈阳看着那些须须从自己的脏器跟肠子上剥离下来,然后慢慢地收缩起来,一直缩到了那团黑色的东西身上,等到最后一根须须也脱落了之后,陈阳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憋着气的。

接着,魏林清就把那个黑色的东西放在了陈阳的心口处。

陈阳刚想伸出手把它拨开,又被魏林清一个眼风丢过来,他气得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忍了又忍,拳头捏紧了又松开,现在是情势比人强,他不妥协也要妥协。

魏林清把那个黑色的东西安置好之后,双手慢慢地把陈阳剖开的肚子又合拢了起来,手在那个裂口处,轻轻摩挲着,过不了一会儿,陈阳觉得自己肚子那儿火辣辣的疼,疼的他差点喊出声。

陈阳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他的肚皮已经合上了,但是上面却有一道鲜红的口子,就好像做手术留下的伤口一样,不过没那么丑,就是那道口子在痛。

魏林清把手放在那个口子上,阴冷的气息就跟冰镇一样,倒是让这突如其来的剧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陈阳一边发抖一边跟魏林清说,“不会刚才没痛,现在要一下子全痛回来吧?”

魏林清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不,就是会痛这么一会儿,你忍一忍,这个伤口我没办法完全帮你消掉。”说话间,神情还有些歉意。

陈阳有气无力地摆了下手,只要人不会死就成,说实话他刚才猛然间痛起来的时候还以为是魏林清打算过河拆桥,阴胎出来了,他也没用了,或者阴胎出来了,他也油尽灯枯了,总之,各种不好的想象一下子充塞了在了脑子里,说老实话,他还真有些怕。

人生除死无大事,就目前来说,他还不想死。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趴在他胸口上那团黑色的东西慢慢地变了样子,就好像脱去了胎衣一样,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儿的模样,乖巧地紧靠在他胸口上。

陈阳一动也不敢动,两眼盯着这个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玩意儿。

那个婴儿身体有些模糊,说不上是人是鬼,不过五官倒是看得分明,眉目间居然有点像陈阳,而鼻子嘴巴,却像魏林清,吓了陈阳一跳,妈的,这个世界真他妈不科学。

陈阳痛了一阵子之后,总算是好了一点,他皱着眉头,盯着那个婴儿看了又看,身体不太凝实,说是虚体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说是实体,身体却又是模模糊糊的虚影,总之,很奇怪就是了。

魏林清看着那个婴儿,眼神颇为温柔,带着笑意。

陈阳勾起脑袋一直看着那个婴儿,他努力回忆起自己看过的书,听过的事,就是每一样东西能跟这个婴儿联系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好奇,抬起头问魏林清,“它到底是人还是鬼?或者不人不鬼?”

魏林清摸了摸那个婴儿,“鬼借人腹而生,是为阳鬼,为万鬼之尊,三月怀胎,三年长成,百年修行后,可为鬼王,当然也可投胎再入人世。”

陈阳看着趴在他胸口上那个小东西,就它,还是什么鬼王?

不过既然是魏林清说的,那是真的的可能性相当高,不过这些事陈阳认为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他跟魏林清约好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魏林清把他该做的事做好。

至于这个未来的鬼王,那当然是魏林清的事,和他没关系。

所以陈阳左看右看那个趴在自己胸口上还一动不动的婴儿就有点不耐烦了,他从魏林清怀里面挣出来,看着挂在他胸口上的婴儿,就这样他居然也没掉下来,陈阳指着那个婴儿,口气不太好地说,“他到底还要在我身上粘多久?”

魏林清好像也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出乎意料,“他好像非常喜欢你。”

陈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把他弄下去。”

他抓着那个婴儿,使劲往外拖,那个婴儿张开嘴就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得让听到的人简直要发疯,陈阳受不了了,赶紧松开手,他一松开手,那个婴儿立刻不哭了,抽抽噎噎地抬起头,看了陈阳一眼之后,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继续挂上面了。

陈阳脸抽了一下,暴跳如雷,“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已经被这个东西折磨得死去活来了好几回,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看着这么个死皮赖脸粘在他身上的玩意儿,看情况他一时半会儿还摆脱不了了,这跟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刚好背道而驰,他陈阳一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

魏林清知道陈阳要是真发起火来,只怕会用尽各种手段也要把这个刚出生,还没什么力量保护自己的鬼婴给弄死,就算阳鬼没那么容易被他弄死,但是总归还是不太妥当。

魏林清一只手按住陈阳,一只手摸着鬼婴,“乖一点,让父亲抱。”

那个鬼婴抬头看了他一眼,居然还真的乖巧地从陈阳身上下来了,让魏林清抱在了手上,陈阳也是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穿上了衣服,他身体还是很虚弱,肚子上那道口子还在隐隐作痛,不过总算能走能动了。

周围的鬼魂早就一哄而散,几盏白纸灯笼浮在旁边,上上下下地不停飘动着,就好似有风吹过来一样。

陈阳想着既然魏林清已经来,那就赶回去找东老先的麻烦去,他可不介意带着不是小弟的高手去砸场子,再说,那边还有两个被他们害了的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如果能救下来,当然是件好事。

他边走边跟旁边的魏林清说,“你是被东老先跟魏七爷引开了?”

魏林清点了下头,他有些感叹地说,“当日小七看上去也算敦厚,哪知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陈阳不理会,他是认为三岁看老,想必魏七爷小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魏林清总是他兄弟,就算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血缘关系还是摆在那儿,当然会跟他说好话。

没有阴胎作怪,鬼魂挡路,却又白纸灯笼引道,在曲曲折折的通道里走了好一阵,才终于回到了那个石洞里面,他们走到了那个祭台边上一看,上面干干净净的,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

果然是两根老油条,见势不妙,就立刻抽身走人。

陈阳一时之间也没办法,这种事就算他说出去也没人会信,没人证没物证的,魏庄里的人是信他还是信魏七爷,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不过,魏七爷既然打了他的主意,他不把场子找回来好像有点对不住他,这件事急不了,那个“还阳阵”被他打断,魏东来活不过来,魏七爷跟东老先肯定还会继续搞鬼。

陈阳跟着魏林清出了那个洞口,一出去,外面虽然还是阴湿地的范围,但是空气无论如何是要好上了一点,就连那些以前觉得恶心的虫豸的窸窸窣窣声,此时听着,都有些亲切。

回到了停灵房,陈阳已经是精疲力尽,他也没什么心情跟魏林清再说什么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倒头大睡一场,但是,他才刚躺到了床上,就发现自己枕头边上多了一个东西,他看了一眼那个东西,头也没回,就大喊一声,“魏林清,你那个鬼儿子在我这,把它给我拎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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