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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成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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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回帮我一次就行了。”我也懒得和他绕圈圈，直奔主题。
我话一出，武信便立刻满脸通红的叫道：“等房大人回来了，我还是一样要带你回去。”
“你急什么，我又没让你放过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嘿嘿，小样儿，这么容易的圈套我会下吗？
“那是什么？”武信一听，便冷静了下来，但似乎警惕性还是很高。
“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不会是什么要你命的，也不会是让你放过我之类的。怎么样？”
“……”武信疑惑地看着我。
“你不要忘了，你欠我一次。”说实话，本来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只有这样我才有生的机会。
“好吧，我答应你。”最后，武信终于上钩了。
生孩子
三天了。我和武信两个人在这片荒芜的地方走了三天了。我是孕妇，我们身上都有伤，没有马，只能露宿野外，步程自然慢到不能再慢。一路上除了一片狼藉，还是一片狼藉。但是在这漫长的三天里，我们却再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我知道武信是有很多疑问的，但他憋着不问，我自然也不提起。
“刘夫人。”武信终究是沉不住气了。
“什么事？”
“你，”武信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接着说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你明明知道皇上第二天就要登基了，就可以赦免你的罪，纳你为妃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爱他。难道就因为他要我，我就要给他当小老婆吗？”我不屑地说道。
“皇恩浩荡，难得皇上不介意你的过去，还免你的罪，你为什么这么不知……”武信见我如此，气愤地说道，但最后几个字还是硬吞了回去。
“不知好歹吗？”我瞧了眼武信有点尴尬的脸，继续说道：“我不是你。他们李家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清楚地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他们李家欠我的！”
“当今天子乃天命所归，无论做什么，都是我们子民应该的，怎么能说是欠！”武信被我激怒了，立刻反驳我：“你罪大滔天，每天都不断有人上书给皇上，要将你赐死。可皇上还是原谅了你。难道你还嫌皇上对你不好吗？！”
“什么我的过去，我的罪？你又知道些什么！？新婚之夜被李建成掳去，被奸污，武功被废，有哪样不是他李世民事先知道的！？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肯救我，反而将自己藏在幕后，让这一切发生，好让我只知道李建成和刘文静是我的仇人，好让我杀了他们，好让我帮他扫清了他登上皇位的道路。而到头来，这一切却成了我的罪过，需要他来宽宏大量的原谅我！这一切公平吗？”
“……”
“他为什么派你们来抓我？真的是因为他放不下我，原谅了我吗？是因为，他李世民怕我肚子里的孩子会妨碍到他的皇位！就算我告诉他，这是刘家最后的一点血脉。他也一样不会放过我和孩子。我也是个人，凭什么我就要任人宰割。就因为李世民相信我‘必诞帝王’，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要死吗？！”
武信张了张口，仿佛要辩解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
可是我依旧看穿了他，恶狠狠地说道：“不要和我说什么大局为重，江山社稷，我哪一次没有为他李家着想。没有这些，难道李世民就没有办法得天下了吗？李世民本事有多大，你会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李世民用来掩盖自己罪行的借口！”
我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武信那张错愕的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我……”武信这回真的是哑口无言，没有再反驳我的话。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两眼一黑，肚子一阵剧痛，好像有股热热的东西从我下身流了出来。
“你怎么了？”武信见状，赶忙过来扶我坐下。
我回想了下这些天的奔波，三天前的死里逃生，再加上我刚才的大动肝火于是有了的那些症状，尽管我不想，但我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我，我好像要生了。”
“什么？！”武信几乎跳了起来：“那怎么办？！”
怎么办？我哪知道啊！可是，我要是也表现的不知道，那就真的惨了。所以，我想了想，大口大口地喘气着说道：“你帮我接生。”
“什么？我？！”武信那张嘴张得老大，仿佛可以把我给吞了似的：“我是个男的啊！”
“我知道。”我感觉越来越不行了，肚子上传来一阵盖过一阵的痉挛。
“那我怎么能给你接生啊？而且，我也不会啊！”
“这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人吗？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
“可，可是……”武信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
TMD，他什么时候变成张无忌了？这么优柔寡断，都什么时候了还一百万个坚守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理念。我现在痛得连手脚都没有力气，不能再这么跟他耗下去了。我一急，冲他大吼道：“难道你要我难产死在这儿吗？不要忘了我是你救命恩人！”
说了这么多，看来就这两句最有效，打醒了武信这块烂木头，只听见他百般无奈地说了句：“好吧。”
武信很快找到了一个小山洞，将我扶了进去，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让我躺下。而这时，生孩子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用力啊！”
“恩——啊！哈，哈。”
“用力，头快出来了。”
“恩——哈，哈。”
“快了，快了，用力。”
只听见“哇——”的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声，我仿佛虚脱了一般，顾不得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终于松了一口气。
“颜”氏托孤
我虚弱地躺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我看着武信那一脸幸福的模样，仿佛那是他的孩子一般。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刘文静。如果他还在，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表情。我心中一动，还是强压下了心头那层抑郁，不免俗套的问了一句：“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儿。”武信是真的很开心，一直傻笑地看着那个被他用衣服小心包着的孩子。估计，他以前都是被挡在产房外面，而这是第一次见生孩子吧！
“我看看。”我轻声说道。
武信将孩子递到了我面前，我这才看清了我怀胎十月的宝贝。小脸皱巴巴的，但依旧可以看出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基本上是集合了我和刘文静所有的优点。那双眼睛明明就是我的，可是却透着刘文静的媚。这就是我的孩子啊！我第一次有了种做母亲的欣慰，我轻声哄着她，感觉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可就在这时，我隐约地听见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好像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房玄龄！我心头一栗，差点慌了神。我看了看武信，他也愣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表情有恐惧也有欣喜。看得出，他既高兴房玄龄还活着，又害怕房玄龄会伤害这个刚出生的婴儿。他在犹豫。
“武信，”我一把抓住了武信的手臂，颤抖地说道：“你快带孩子离开这里！”
“什么？”武信一听，满脸惊愕地看着我。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你要帮我一次的！你想食言吗？”我急切地叫道，这时，房玄龄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了，如地狱之歌一般。
“可是，可是，这……”
“这并不违背你的原则！你不能推脱！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一个没爹的孩子一出生就死去吗？！”武信的良心，是我最后的赌注，而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能输。
“她不一定会死啊……”武信的声音弱得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她会的！”我死死地注视着他：“除非，你肯帮我！”
一时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相互紧张地注视着。时不时地，外面传来恐怖的脚步声，并且似乎越来越近。武信看了看还在我怀里还在不安分地动着的孩子，稚气的脸蛋上挂着点点泪痕，他慌张的眼神终于开始变得温柔。
“好吧！”武信点了点头了，语气中多了一股坚定，让感到我终于可以有所托付了。他麻利地把孩子抱了过去，三下两下绑在了身上，回头看着我，平静地说道：“刘夫人，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孩子的，你自己也要保重啊。”
我心里一暖，笑了笑，强忍着泪水，说道：“谢谢。”
“不用。”说罢，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从山洞的另一个出口飞奔而去。
我知道，他会照顾好我的孩子，但是我可能永远也看不到孩子了，甚至都来不及给她起个名字。这一切都有可能是场决别。一想到这，我心口仿佛插了把刀子，是那样的疼痛。我忍着，不让泪水暴露我的脆弱，因为为了我最后的希望，我必须坚强。我拖着虚弱的身子，赶紧挖了个浅坑，将胎盘和脐带埋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肚子突然一股疼痛，而且一阵盖过一阵，我无力地靠在石壁上。这是怎么了？这种感觉和刚才一模一样。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视线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刹那间，我感觉到了空前的恐惧，心里充满了无助。怎么办？
我越来越没了力气，身体慢慢地从石壁上滑了下来，倒地。恍惚间，我看见一双满是泥土的皮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果然是你。”房玄龄冷冷地说道。
“废话。”我也不甘示弱，回敬他道。
“哼。”房玄龄把我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拉了起来，满脸不屑地看着我，仿佛在说我的逃跑是多么的愚蠢。
我没有退路了。我手指触到了身上藏着的匕首，那是欧阳羽留给我防身的。
“你终究是逃不出我的手心，颜如玉。”
“是吗？”
“噌”的一声，我扑了过去，匕首也瞬间出鞘，直指房玄龄的喉咙。这一击，用尽了我所有的气力，赢的可能并不大，但却是我最后的困兽之斗。不出所料，房玄龄只是轻轻地一闪，反手便点中了我的睡穴。
我静静地倒下，眼角划下滴泪，带着我所有的不甘和悲伤。看来，我始终是逃不脱这一切啊，难道，这真的是命吗？我不想相信……
噩耗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再一次醒来时，四周的景物都已是铺天盖地的帝王黄。这里是皇宫，而且，很有可能是李世民的寝宫。
我条件反射性的一摸肚子，平的。孩子呢？
对了，我已经把她交给武信了。我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这么的空荡荡的？感觉像是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算了，总之趁现在没人，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我一把掀开被子，一跃而出。
“你想去哪儿？”瞬时，一个透着怒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看见一身华贵的帝王装束的李世民，慢步悠悠地踏了进来。他的脸紧绷着，双眼肆无忌惮地就这么在我身上扫射。
这个卑鄙虚伪的小人！我一掌劈了过去。
毕竟刚生过孩子，只是对峙了短短的几招，李世民就把我拿下了。他一只手牢牢地钳住了我的双手，一只手将我狠狠地抵在怀里，我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这姿势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他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怎么样？不管你怎么逃跑，还不是一样回到了我身边。”
“混蛋！放开我！”我冲他吼道，双眼愤怒得仿佛要活剥了他。
李世民眯着双眼，无视我的怒吼，并且火上浇油，“这么凶干什么？是为了单信雄，还是你肚子里的那块烂肉？”
“你说什么？！”难道欧阳羽也被他抓了？
“没想到啊，你那帝王命的宝贝儿子，一出生，就是个畸形。都不需要我动手，没哭几声就死了，真是报应啊！不知是因为母亲的不贞呢，还是因为父亲的没用啊！？”
“儿子？”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回事？我生的明明就是……难道是龙凤胎？！
“怎么，这 么 快‘炫’‘书’‘网’就忘了？你不是为了保他连我的话都不听吗？”原本轻佻微怒的声音瞬间变得异常的凶狠，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好几倍。那个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儿子，儿子？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一出生就是畸形？死了？“你骗我！你骗我！”
“我骗你？”李世民诡异一笑，“好啊，你去问啊！看看有谁会说这不是事实！”说罢，将我狠狠往门口一推。
我一个没站稳，头“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柱上，整个人都似乎快散架了。可是，我不管这些，硬是爬了起来，仿佛只有意志支持着我一般，失魂落魄地往外跑。跑了一段路，便看见了一个小宫女。我一把抓住她，死死地瞪住她，冲她大叫：“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他不是畸形对不对？他没有死对不对？！”
小宫女被我吓得花容失色，动都不敢动，颤抖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我放开了她，又随即将不远处的一个小太监抓住，大叫：“我的孩子呢？！孩子呢？！还活着对不对？！”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我的孩子呢？！孩子！”
“不知道，我不知道。”
……
我近乎发疯地随处抓住过往的太监宫女询问，太监宫女吓得纷纷四处窜逃。
一个小宫女吓得腿发软没跑开，一个跟头摔倒了，被我抓了个正着。她哆嗦地摇着头，惨叫道：“我没看到，我没看到！”
“你看到过我的孩子，对不对！？他还活着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紫色的怪物！没有鼻子！我没看到过！”小宫女顿时吓得语无伦次。
“紫色的怪物？没有鼻子？”我顿时懵了，怎么可能？难道，难道李世民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怀的就是……龙凤胎。
我不能接受，我疯狂地摇着小宫女，歇斯底里地叫道：“不，不可能！你胡说！你胡说？！是李世民叫你这么说的，是不是？！我不信，不信！你们骗不了我的！”
“她没有胡说。那是事实。”
我顿时全身僵硬，手渐渐松开了，小宫女立刻连滚带爬地挣扎地跑开了。我木讷的回过头，看见了站在我身后的魏征，他一脸的悲伤。
“她说的，是真的。玉儿，你接受现实吧。”魏征轻轻地上前，扶住了几乎倒地的我。
我靠在他胸前，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样。魏征似乎又说了些安慰我的话，可是我听不到，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宫女说的话“紫色的怪物，没有鼻子”。
“不——我不信！”我一把推开他，“你骗我，你们都骗我！刘文静不会原谅我的！我的孩子还活着！是你们抢了我的孩子！”我猛地扑到了魏征身上，死死地拽着他的衣领，疯狂地叫道：“你们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魏征慢慢地搂着我，将我拥入怀中，满脸哀伤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求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我哭着喊着，似乎要将多日里积攒地泪水一泻而出。猛地，有人将我狠狠地往后一拉，紧紧钳制着我。
“你给我记着，你的怪胎儿子已经上天见他老子了。而你永远都只能呆在这里，顺从我，服侍我，直到永远！这是你欠我的，记住！你永远都不可能和魏征在一起，永远！”李世民狠狠地说出着每一个字，刺痛着我的心脏。“来人，将她带到长春宫，五日后进行册封大典！”
“不——”绝望之声响彻整个皇宫。
（从下一章起，改为第三人称。）
长春宫
贞观元年，唐太宗李世民改元贞观，魏征升为尚书左丞，积极辅佐唐太宗，直言进谏。此后，中书省、门下省以及三品以上官入阁商议国家大事，都要有谏官跟随，遇有不当之处，谏官立刻进谏。史称“政启开元，治宏贞观”。
绿柳窕窕，牡丹明艳。夏日里，午后的阳光肆意弥漫在琉璃瓦间，将院落旁的片片荷塘衬托着越发动人。知了一声一声地唤着阳光里那一丝丝的懒惰。一切都那么美好，仿佛一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可这失而复得的美好却似乎遗漏在了一个角落，长春宫。
长春宫原本是宫内最为美丽的居所，半年前被赐给了一个即将被册封的妃子。可是，没过几天，太宗便下令将此处封住，撤去了所有宫女太监，派专人看守，任何人不得进入，违令者斩。从此，长春宫便成了冷宫，时常出现闹鬼的传闻，成了皇宫里最阴森恐怖的地方。
宫里传说，长春宫里住着一个女鬼，她是前民部尚书、领陕东道行台左仆射刘文静的夫人。刘文静以谋反之罪被处死，家产籍没。而她因琴色超群，被太宗所喜，而幸免于难。可惜，却因流产、痛失爱子而香消玉殒。她认为是李唐害得刘家家破人亡，鬼魂便一直不肯离去，要报复李家。
还有的传说，长春宫里住着一个疯女人，她原本是尚书左丞魏征的未婚妻子。因隐太子李建成坏其姻缘，而将隐太子斩杀。太宗感其功绩，因而免其罪，将其囚禁在长春宫中，为隐太子祈福超度。可惜隐太子的鬼魂不放过她，将其逼疯。
还传说，……
“皇上驾到——”平日里象征着不详的长春宫被太监总管段常德一声尖细的叫声唤起了一丝生气。
“卑职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干侍卫纷纷下跪高呼。
只见李世民一身龙袍，慢慢由远处步来，眼睛紧锁长春宫里那望不穿的层层楼阁。李世民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起身。他声音沉沉地问道：“一切可好？”
“启禀皇上，一切正常。”
李世民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侍卫在自己面前打开了门上的重重枷锁，迈步走进长春宫内。长春宫内一派死气沉沉，了无生机，院落因为长期的无人打理而四处杂草丛生，到处结着蜘蛛网，遍布灰尘。李世民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继续往里走。
在长春宫的最深处，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地移动着。只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头上只别了一枚金钗，赤足呆滞地四处游荡着。一汪秋水双目，明澈晶亮，可是却早已遗失了它所有的灵气，仅剩空洞与呆板。明月一般的肌肤透着单薄的雪衣，显得越发苍白，和着姣好的五官、泛白的双唇，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李世民走了过去，轻轻地捧着女人的脸，柔声说道：“玉儿，朕来看你了。”
颜如玉仿佛李世民不存在一般，安静地可怕，任他抚摸自己的脸。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知道我对你的爱呢？”伤感悄然爬上了李世民的双眼，眼里早已没了帝王的霸气与威严。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疯了，也不想成为朕的妃子？你就那么爱魏征吗？还是你爱上了刘文静，舍不得和他的孩子？”李世民慢慢地将颜如玉搂在怀里，仿佛梦魇般：“你如果要孩子，朕也可以给你。你想生多少个就生多少个，只要你在朕身边。”
“朕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你不断地想逃离朕的身边，你忘了吗？朕说过，你是朕的，永远都只能是朕的。朕可以给你一切，只要你想要。”
“魏……征……刘……文……静……”颜如玉轻声地呢喃，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从前，“孩……子……”
“朕做了这么多，连江山都想和你一起坐拥。可是哪怕你疯了，不记得所有事了。朕在你心里还是不及魏征，甚至连刘文静都不如。”李世民心里醋意顿生，慢慢地放开了颜如玉。
“尹德妃，你还想藏到几时？”突然，李世民厉声说道。
只见尹瑟瑟利落地从一旁坍塌的衣柜后面钻了出来，一身宫女的打扮，也掩不住她全身散发出的傲气。她死死地盯着李世民，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你难道忘了朕的旨意吗？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里，违令者格杀勿论！”李世民声音低沉，仿佛要将怒气发泄在尹瑟瑟身上。
“那难道就让玉儿在这里自生自灭、没人管吗？”尹瑟瑟心中早已恨透了李世民，一心要将心中的愤恨发泄出来。
“这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不要忘了！”尹瑟瑟狠狠地说道，“她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这句话如一把利刃刺在了李世民的心上，因为这是事实，是他最不愿相信的事实，他大吼道：“来人，把她拖出去！”
仿佛听懂了这句话一般，一直不在状态颜如玉猛地扑了过来，将冲进来的侍卫推了出去。可这无疑是给李世民火上浇油，李世民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怒道：“还不快点拖出去！”
侍卫们见李世民发怒，一个个吓得胆都没了，慌忙地硬是将尹瑟瑟拖了出去。
颜如玉更加急了，又要扑过来救尹瑟瑟，可是这一次却被李世民牢牢地抓住。那张为了尹瑟瑟被抓而急得开始有了生气的玉颜，全然印在了李世民的眼里和心上。
“瑟瑟姐……瑟瑟姐……”颜如玉努力地叫着，挣扎着，直到尹瑟瑟的身影完完全全地消失在远处。
痛苦
李世民愤怒到了极致，他看着这一切，那目光如厉鬼，仿佛要杀了颜如玉一样，手上的力度也不断加大。可是颜如玉看不到这样的眼神，亦不会去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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