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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成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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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琪格气得火冒三丈,可却只能咬牙切齿地死憋着。眼见杨妃身边的侍女一动不动就知道她又是在刁难她了。为了不让阿史那蓉为难,琪琪格只得磨牙地拿起扇子向杨妃走去。不知是什么原因,每个过来串门的后妃都和杨妃一样,见了她没什么好脸色。她不就吐了李世民一身嘛,事后还被打了几板子呢,这李世民的女人真是个个小心眼。
  忽然琪琪格想到了一件事,便立刻变了一个模样道:“杨妃娘娘,我家娘娘初入宫中,还有许多事不明白呢,以后还需要杨妃娘娘多提点提点才是啊!”
  “妹妹,你这奴才倒是挺关心你的呀!”杨妃斜了琪琪格一眼。“你这奴才希望我提点她一些什么啊?说说看。”
  “这皇宫里应该有很多禁忌吧,奴婢想请杨妃娘娘略说一二,也免得奴婢今后犯错啊!”琪琪格越装越显柔弱无助,惹得阿史那蓉在一旁傻了眼。
  “哼,原来是这个啊!”杨妃一脸得意,“其实宫里也没什么可怕的。规矩嘛,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只要记得不要去太安宫就行了。”
  “这太安宫里住的是哪位妃子啊,怎么不能去呢?难道皇上时时都在那里过夜不成?”琪琪格“好心”地“谆谆善诱”。
  “那哪里是住什么妃子的啊?是太上皇和……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说到底就是个奴才,没见识。对了,妹妹啊,我还有事,告辞了。”估计是防心太重,杨妃没说几句便猛地打住了,气得琪琪格冒烟。

  太安宫

  又一连打探了几天,琪琪格还是不知道那个的女人是何许人也,反倒自己是吃了不少暗亏。“气死我了,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长这么漂亮可是怎么那么可怜的样子呢?”琪琪格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老想她?我又不喜 欢'炫。书。网'女人。哇啊,睡不着呀!”
  琪琪格转头看了看身边已睡得和死猪一样的阿史那蓉,某女就连睡梦中都还在喃喃而语:“房大哥……”
  “哎……这才刚入夜没多久吧……”琪琪格无语。与其在这里看着阿史那蓉睡觉发花痴,还不如干点正事。于是,琪琪格决计今晚夜探、太、安、宫!
  “怎么找不到人了呢?”一个时辰后太安宫内,琪琪格第五十六次迷路了。“我大半夜不睡觉来找人,不会一点成绩都没有就回去吧?”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啊——救命啊——”其中还混杂着不少打破东西的声音。琪琪格好奇地循着声音找了过去,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个宽敞华丽的屋子前,屋里有一男两女。
  “朕打死你个贱妇,说,你今天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了?!” 男人在奋力地抽打一个弱女子,而另一个瘦小的女子在尽力阻拦。那个被打的女人正是当天琪琪格见到的那个美女。琪琪格心口一惊,好不容易才按下了冲上去制止的冲动劲。
  只看见那个男人越打越起劲,面色残暴,“朕虽然不是皇上了,可一样能要了你的命!想走?你倒是看看那个颜如玉还会不会来救你,告诉你,她已经死了六年了!”
  又是颜如玉……琪琪格突然感觉这女人真是无处不在啊……
  “她绝对不会死的,要死也是你们死!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狗东西,都不得好死!”尹瑟瑟不肯屈服,咬牙切齿地死盯着李渊,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
  “你!”李渊气极,看势又要下重手了。张嫔立刻冲了上去,死死地拽着李渊的袖子,防止他真的一招要了尹瑟瑟的命。“陛下,您别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的,她虽然死不足惜,但皇上说过,要留她一条命的啊。”
  李渊一听,这才住了手,丢下一句“贱女人!”便愤恨离去。
  “你好自为之吧!” 张嫔偷偷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尹瑟瑟,终于跟着李渊离开了。
  好可怜啊……琪琪格摸索着要不要进去,进去前要不要先拿些金创药。这时,屋里又偷偷走进一个人来。长孙无垢?!琪琪格大吃一惊。堂堂一朝皇后怎么会半夜跑来这个地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如果刚刚那人是太上皇李渊,那她岂不是……
  “尹太妃,我又带了一些金创药来。”长孙无垢小心翼翼地蹲在尹瑟瑟身边,着手开始为她处理伤口。
  “不用你假好心!”很显然,尹瑟瑟十分不领情。她冷笑一声,狠狠地挖了长孙无垢一眼,“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弥补你当年犯下的罪!”
  长孙无垢没说什么,可手上的功夫依旧没有停下。直到帮尹瑟瑟处理完伤口,她才缓缓开口:“我知道当年如果不是我出卖你们,你们也许会成功地离开这里。可我也是因为……因为太爱他了,所以才忍不住把你们的计划告诉了他,才会听他的话向太上皇告密。”
  “借口,你除了会说这些借口还会说什么?!”尹瑟瑟可不管长孙无垢对李世民的爱意有多深,她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便是害她如此的仇人。
  “我……”长孙无垢痛苦地皱眉,仿佛六年前长春宫内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是我害了你们,我无话可说。”她默默地站了起来,留下一大包金创药便往外走去。“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最近宫里来了一个突厥妃子,她身边跟着一个汉人侍女,长得和颜如玉一模一样,有可能就是她。”
  “玉儿……”最后只剩下尹瑟瑟一个人悲凉地躺在地上,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看得琪琪格心里难过极了,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尹妃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怜悯。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若是上去安抚她,这张和颜如玉一模一样的脸又一定会惹来不少事端的。无奈之下,琪琪格只得“袖手旁观”。
  过了好一会儿,在琪琪格的密切注视下,尹瑟瑟才慢慢爬起身来。她动作蹒跚地捡起长孙无垢留下的一大包金创药,偷偷往外走去。琪琪格立刻跟了上去。
  也不知是怎么走出来的路,尹瑟瑟七七八八地拐了无数次,来到了一座瘫倒熏黑的宫殿前。她顺着石缝钻了进去,接着又是一大通转弯,这才终于在一大块熏黑的石壁前停了下来。琪琪格心里总觉得发慌,但依旧小心地跟在尹瑟瑟后面,看着她闪进了石壁后面,里面渐渐传出声音来。
  “娘娘,你怎么来了……咳咳……不是白天才来过吗……咳咳……我没事……真的……”石壁后面的草堆里躺着一个动弹不得的男人。这人面目清秀,可脸色却苍白如纸,一看就知道是个重伤在身的人。
  尹瑟瑟梨花带雨地看着他,终于吐出一句话来。“飞刃,玉儿、玉儿好像回来了。我们可能有救了。”

  不寻常的夜晚

  “什么?!咳咳……”飞刃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别激动,”尹瑟瑟担忧地平抚着他,“我知道你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咳咳……是我没用……玉璃夫人走后,我不但保护不了你,还被人打成这样需要娘娘照顾……若是夫人回来,我也就能瞑目了……咳咳……”
  “飞刃,你别这么说。”虽然知道金创药对飞刃所受的内伤不起作用,她还是挑出一些可以内服的药剂喂飞刃服了下去。“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重伤躺在这儿六年。自从玉儿当年消失在那场大火里,我就一直坚信她不会有事的,她会回来救我们的。没想到竟然可以美梦成真,可我怕李世民他们还是不会放过她呀……要知道魏征……”
  “嘘!有人……”飞刃低声制止尹瑟瑟再说下去。
  难道被发现了?!琪琪格赶紧把探出的脑袋缩了回去,屏气凝神,这才发现他们说的并不是自己。隔着另一个方向的石壁外,窸窸窣窣地有些许脚步声传来。三人都不敢怠慢,纷纷一动不动地躲在原地。
  “冰封的泪/如流星陨落/跌碎了谁的思念/轮回之间/前尘已湮灭/梦中模糊容颜/昆仑巅/江湖远/花谢花开花满天/叹红尘/落朱颜/天上人间/情如风/情如烟/琵琶一曲已千年/今生缘/来生缘/沧海桑田/成流年/古老的剑/斩断了宿怨/唤醒了谁的誓言/转瞬之间/隔世的爱恋/追忆往日缱绻……”悠扬悲伤的琴声缓缓而起,伴随着一个动听的男声四处飘扬。
  魏征?!琪琪格完全懵了。今天晚上是大杂烩吗,怎么谁都遇上了?!太上皇,尹太妃,皇后,飞刃,然后再是魏征。看来今晚真是不寻常啊!可是,魏征到底是怎么了,为了谁在这儿这么伤心难过?琪琪格心里有些酸酸的。
  “玉儿……你到底何时才能记起我啊……六年前这里的那场大火到底烧去了你多少的记忆?”月色昏暗,隐去了魏征烧伤的半边脸,反而却留下了他所有的哀愁与心痛,白脂如玉、令人心痛。“如果你想起了我,是不是又不会理我了呢?”
  这里的大火……不知为何,琪琪格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丝阵痛,向四周浸透开,丝丝牵动着她每一寸神经。这里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琪琪格靠着石壁,痛苦地揉着太阳穴。过了很久,才平复了下来。当她再抬眼查看魏征或是尹瑟瑟时,才发现他们早已不见了,只有那个被称作是飞刃的男人还躺在原地休息。自觉无趣,琪琪格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她有些头晕地回到琉淑宫时,已经很晚了。可不一样的是,此时琉淑宫灯火微亮,宫外多了许多太监宫女。而房玄龄则一动不动地站在宫外不远处的树丛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琉淑宫,脸色有些可怕。若不是琪琪格也是偷摸回来、不敢走正路,估计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房大人,你……怎么了?”琪琪格很识时务地不敢大声说话,谨慎地观察房玄龄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开溜。
  可房玄龄依旧一声不吭,抿着嘴,死死地盯着前方。只见他手握剑鞘的手越抓越紧,关节骨都因为用力过大的关系渐渐发白泛青,连那只悬挂在剑柄上灵巧的红色剑坠也似乎在散发着杀气。琪琪格吞了口口水,想要悄悄离开回屋。哪知房玄龄忽然一个急转身,弹指一挥,点了她的穴道。
  琪琪格动弹不得,就差没叫起来了。“你,你干什么啊?我没得罪你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房玄龄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皇上在里面。”
  “什么?大晚上的,那个皇帝来这里干什……难道他?!”
  “是。”不等琪琪格说出那残酷的事实,房玄龄便冰寒刺骨地表示肯定了。
  “那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去救她?”琪琪格气结,就算阿史那蓉是妃子,可房玄龄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人被别人霸占?!
  “她是皇妃。”房玄龄的声音越来越冷,仿佛已相隔千年。
  “你,你这个懦夫!”琪琪格愤恨地大叫起来,可是很快便又被房玄龄点了哑穴。
  “三个时辰后,你的穴道会自动解开。”房玄龄慢慢褪下那个剑坠,放到了琪琪格的手里,神色复杂。“这个,你还给她吧,我不需要。”琪琪格双目瞠突地看着房玄龄缓缓离去。
  三个时辰一分一秒地在移动,终于等到天空逐渐转亮时,琪琪格才看见李世民带领着太监宫女们离去。而没过多久,她也恢复了自由。虽然腿酸体乏,琪琪格依旧不顾一切地朝琉淑宫冲去。
  “蓉蓉!”一进屋,只见阿史那蓉□地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发着呆。琪琪格的脑子轰地一下就爆了。她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把阿史那蓉搂在怀里,眼泪哗啦啦地就这么流了下来。“蓉蓉,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你的!都是因为我!”
  阿史那蓉没有任何表情,任由琪琪格将自己越抱越紧。她知道,这一次无论琪琪格再怎么安慰她都是没用的了。她的眼神渐渐地被地上一个红色的剑坠吸引了,“他来过了,对吗?”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与绝望,令人心碎。
  “房玄龄他……”琪琪格哽咽,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你不要憋着自己了,想哭就哭吧!”她轻轻地拍着阿史那蓉瘦弱的背,言语轻缓,生怕惊吓了她。
  “哇——”阿史那蓉再也受不住了,终于哭倒在琪琪格怀里,害怕得发抖。

  对不起她的人

  从那以后,阿史那蓉便病倒了。为此琪琪格急都急疯了,就差没把太医院给翻了过来,而且还顺手牵羊捞了不少人参灵芝等灵药,只为治好阿史那蓉的病。只可惜……
  “马太医,你快点开些灵药给蓉妃娘娘啊,她都病了十多天了!”太医院里,琪琪格疯狂地拽着马太医,左摇右晃。“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就把你这太医院给端了!”
  “别、别呀!琪琪格姑娘,老夫不是不救蓉妃娘娘,而是无能为力啊!”马太医急得没了主意。哎,要不是皇上千叮咛万嘱咐不准追究琪琪格的过错,他哪里能容得下这个胡作非为的丫头在这里瞎捣乱啊。“姑娘啊,你就别再为难老夫了。那些人参灵药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吧,只是你要知道那些灵药对娘娘也是没多少用处的。”
  “不是吧?”琪琪格完全已经忘了自己偷拿灵药的事实,直接跳过重点,“那些不是灵药吗?灵药应该都能治的啊,难道是骗人的?”
  “这些灵药最多只能治疗一些重伤不治的人。老夫虽然不知道如何医治娘娘,但娘娘的病因是尽失精气所致,再加之忧虑成疾,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琪琪格突然发觉马太医有些不对劲,似乎另有隐瞒。“说实话!”
  马太医自知说不过琪琪格,只有叹道:“娘娘似乎不想活了。”
  “什么?!”琪琪格完全懵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她就舍得下自己,舍得下远在草原的突利可汗,只是为了一个房玄龄?!但依她所知道的外柔内刚的阿史那蓉,这事是完全做得出来。“马太医,这件事你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此事关系重大,老夫尚没有和他人说过。”
  琪琪格一听,猛地一把抓住他,心中思绪万千。“那就请马太医永远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她立刻塞过去一个硕大的金手镯,“若是说出去,马太医可能也会有麻烦的吧。”
  “这……好吧。”
  在回琉淑宫的路上,琪琪格看着满满一大袋的人参灵芝思绪万千。看来阿史那蓉真的不是这些灵药能救得了的,那这些药怎么办啊?既然能救重伤之人,不如去做回好人。于是,琪琪格改道去了长春宫的那块废墟之地,当然遮了脸。
  “谁,谁在那里偷偷摸摸的!”也许真的是琪琪格笨手笨脚,她刚把东西放在石壁的缝前就被飞刃发现了。而且,随之而来的还有两枚飞速射来石子。若不是琪琪格闪得快,身上大概会立刻长两个血窟窿。
  “大侠,饶命啊!我、我是来送药的。”自知躲不过去,琪琪格只得乖乖爬了进去。这人不是重伤吗?竟然还能动。“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把我灭口吧?”还没等琪琪格说出个下文来,“嗖”地又是一枚石子呼啸而过,面巾滑落。
  “是你啊!”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飞刃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她。“你叫作琪琪格……是不是?”
  “你,不吃惊吗?不觉得我长得和颜如玉一样吗?”琪琪格双眼瞪得和铜锣一样,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手里,“你不知道,那些人见过我以后什么表情都有,简直是群魔乱舞啊。”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处事不惊……咳咳……或者说还是缺根筋,容易相信他人……”飞刃叹了口气,“他们群魔乱舞,吃惊或是害怕……那是因为他们对不起玉璃夫人……我与她相处虽然不少,但没有对不起她……咳咳……所以见了你自然只有高兴……”
  “对不起她?”琪琪格眼珠子转啊转的,心里有些不舒服,“魏征,也对不起她吗?”
  “是,他对不起她……世上最对不起她的人就是他了……咳咳……”突然飞刃目光凶狠起来,“所以……他现在伤心是他活该!咳咳……”他慢慢地看向琪琪格,神色凝重,“咳咳……我想玉璃夫人也不一定会原谅他……”
  “哦,哦……”琪琪格心里闷得慌,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那药我就放这里了,你自己记得服用啊,我先走了。”
  “咳咳……给你一个忠告,”琪琪格刚猫着腰往外钻,飞刃便叫住了她,“不要招惹魏征……他会让你伤心……咳咳……你走吧……”
  “那要不要小心李世民啊?”琪琪格又成了好奇宝宝。
  哪知这句话却惹得刚刚平忍下来的飞刃瞬间又情绪激动起来,他目露凶光,变得更加怒不可诉,“他……他还不配!咳咳……”
  “你别激动呀!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走了。另外,你还是别和尹妃说我的事吧,我怕她会出事的。”琪琪格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离开为妙。眼看着尹瑟瑟来探望飞刃的时候也快到了,她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回去的路上,琪琪格依旧心头难解郁闷。为什么他们都叫自己小心魏征呢?如果是小心李世民她还能理解,可是魏征是个好人呀……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温和柔情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在想什么呢?”
  “魏征?!你怎么在这儿?”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魏征嘴角含笑,可眉目间却好似有些忧愁,“我想你了。”
  恐怕是看着自己想颜如玉而觉得对不起她吧?琪琪格心头不爽。“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就走了,没时间和你闲聊。”
  魏征不明琪琪格哪里来的脾气,只好一笑而过,终究还是说起正事来:“是关于房玄龄的。也许我不该告诉你,但我也希望是我想错了。”琪琪格听得摸不清头脑,刚想发飙就听见魏征说出一件令人震惊的事:“皇上为他赐婚了,三日后于宫中举行婚礼。”

  婚礼

  时间一天天过去,琪琪格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向阿史那蓉开口。阿史那蓉的病越来越严重,她的求死之心也越发地明显了。先不说她一口也不喝太医院开的药,连平日的一日三餐都能省则省了。而琪琪格现在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阿史那蓉都不理会。每天从早到晚,阿史那蓉只是躺在床上看着手里那个剑坠发呆,时而笑时而哭,近乎不说一句话。而她原本就瘦弱的身子,便更加地消瘦下去,连说话都要喘气。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啊?”直到第三天,琪琪格再也忍受不住了,“你这个样子折磨自己有什么用?房玄龄都要娶别人了,你死了他也不见得会为你难过!”
  “你说什么……”阿史那蓉渐渐地看向琪琪格,那眸子充满哀伤,言语沙哑难辨:“房大哥要娶别人了……什么时候?”琪琪格突然没了底气,依旧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忽然,阿史那蓉猛地扑向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你说话啊,告诉我……”
  琪琪格心头一跳,终于说了出来,“就、就是今天,在乾清宫,那个混蛋皇上赐婚。”
  “我……我要去……”无尽而悲伤的泪水从阿史那蓉的眼里不断涌出,打湿了床铺,打湿了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琪琪格,你带我去,好不好?我要见他……”
  乾清宫内,花团四簇,鞭炮轰鸣,一片红色欢闹的景象。群臣们欢声笑语,满是喜庆,纷纷向大厅中央的新郎官道喜。大概是冰冷惯了,即便是此刻的房玄龄也依旧只是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的宾客,不置一词。而此时的天空就如他一般,泛着灰黑,大有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与这喜庆的一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新娘子到。”伴随着一声通报声,一身大红袍的新娘子踏着莲步在宫女的簇拥下缓缓向众人走来,婀娜多姿的身影,令人垂涎。可房玄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漠然地扫了一眼门口。仿佛在期盼一个暖香弱小的身影,可却又打心底里不希望她出现。魏征一把抓住他的肩,摇了摇头,房玄龄才有些无奈地收回了目光。
  这时,李世民也来到了大厅前,神色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欣喜。待他坐定,长孙无忌便充当司仪招呼起来:“吉时已到,新人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一叩首。”房玄龄转身走至新娘身边,缓缓跪下,叩首。
  “二叩首,三叩首。二拜……”高堂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一句高亢的尖叫声打断了。
  “房玄龄,你给我滚出来!”闻其声,只见一抹玄色的身影横冲直撞地闪进了大厅内,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红色衣着的女子。一时间一个喜堂里,却出现了两个红衣“新娘”,煞是讽刺与诡异。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离开!”李世民大惊失色,他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看来今日必出大事!琪琪格不理会他,直接把一个皇帝的话当了耳旁风。她朝房玄龄冲了过去,“房玄龄!你今天要是敢成亲就试试看,老娘第一个不饶你!”
  “什么?!这怎么回事啊……”见此情况,群臣顿时乱成一团,纷纷议论起来。魏征见这势头不对,赶紧拉住此时彪如悍妇的琪琪格,不让她冲动行事。
  “琪琪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蓉妃重病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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