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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成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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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蓉蓉，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那个人身为蓉蓉真正的亲人，才应该羞愧呢！”我面色坦然地缓缓站起，直视颉利目光，“一命抵一命，我今日愿一死换两国子民太平！”说罢，便猛地朝一边的桌角撞去。
“什么？！”大营内再次掀起了轰然□，草原从此不得宁静。
夜幕降临，突利二汗因为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当夜便摒退了身边所有的人，独自在帐内黯然伤神。黑暗中，突利默默地站着，原本强壮如牛的身躯竟然显得有些伛偻。
“可汗。”我悄悄站在了他的身后。突利回头一见是我，眼里的闪过一阵愉悦的颜色。我抿了抿嘴，有些羞愧地看着他，“原来可汗还是疼我的，见我没死会开心。”
突利叹了口气，“大汗迟早会发现的，孩子，你不单单只是来见我这么简单吧？”
“我来，只是希望可汗能够相信我，为蓉蓉报仇。”我拉起衣袖，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玫瑰型的伤疤。“蓉蓉是颉利害死的，我就是证据。”
“鸳鸯配？！”突利死死地盯着伤疤，神色顿时紧张起来。“你怎么会中鸳鸯配？这，这无药可解的啊！”
一听他说无药可解，我的心不由地又凉了，我本来就不应该再抱这样的希望了呀！“颉利在我和蓉蓉临走前，分别下在了我们身上。李世民临幸了蓉蓉，而我……”
“你救了他？”突利见我点了点头，无奈地摇头叹道：“你这个傻孩子，我该怎么说你啊？蓉蓉狠心丢下我走了，怎么你也……哎！”
“可汗，这么多年一直是您和蓉蓉照顾我，既然我命不久矣，可汗您能不能再照顾我一次，帮我一次？”
“帮你背叛自己的亲叔叔吗？”突利黯然，疲惫尽显。“你们中原有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我想为蓉蓉报仇！”情急中，我跪了下来，“我知道我要您和颉利反目是难为您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您不也知道颉利的为人吗？他挤兑您，害死了蓉蓉，还害得那么多子民没有安稳日子过反而去为他侵占别人的家园。您难道就让他这样任意妄为吗？”
“这……”
“可汗！我……”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突利赶紧示意我躲起来，我只好照办。
我刚藏身好，颉利便信步走了进来，不知刚才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什钵苾，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大概是我又想到蓉蓉了吧。”突利一改刚才的神色，眼里只剩痛失爱女的哀伤，向颉利行了个礼，“不知这么晚了，大汗有什么事？”
颉利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担心你呀！这蓉蓉一走，你身边也冷落了不少啊！这样吧，本王选几个漂亮舞女送你，陪你回定襄如何？这里有本王，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蓉蓉的仇本王一定给你报！”我心头大惊，颉利这只老狐狸果然狡猾，猜到我带罪而归必然是为了向突利求助，所以才会这样变相地要囚禁突利啊！
“大汗，我没事，我还想手刃仇人呢。若是就这样回去，我怕连族人们也不答应啊！”突利一脸不甘。
“谁敢不答应？本王让你回去休息是为了你好。”颉利和颜悦色地拍了拍突利的肩，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可声音却说不出的冰冷强硬：“来人，送突利二汗回去，不必惊扰其他人！”
“是！”紧接着，一大堆士卒便涌了进来，将突利团团围住，“突利二汗，请！”
我心潮澎湃，死憋着心里冲出去和他们大干一架的冲动。颉利这个混蛋，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肯放过！先是蓉蓉，现在又是突利，他简直就是禽兽！
突利眼见无力回天，便只得答应下来：“那我便谢谢大汗的美意了，回去前我送大汗一句中原人的古话。”突利朝我藏身的方向，轻轻瞟了一眼，竟然笑了起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哈哈，突利可汗终于肯帮忙了。我心中一阵狂喜。
等突利离去后，颉利却久久没有离开。他负手而立，有股说不出的霸气。“你还想藏多久？琪琪格，或者本王应该叫你玉璃夫人颜如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阵凌厉的掌风已飞速打到了面前。
我迅速一闪，翻手一接，这才躲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劲敌当前
十分钟不到，我便有些体力不支了。颉利的功力的确强可怕，别看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可身上的内力却似乎是用了一两百年修炼而成。若一般习武之人中了他一掌，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毙命。我的功力比起从前已经是大增了，可是在他面前也只能和他勉强过几招，十几招后便血染衣衫，而我身上的多处伤口早已被他震得裂开了。可我依旧不服输，死倔着要和他死拼到底。
“颜如玉，你还是乖乖投降吧！再这么下去，本王真怕会失手杀了你。”颉利猖狂地大笑，“即便你能从本王手中逃出不死，外面还有本王几万突厥大军在等着你呢！”
“放屁！”我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在杀了你之前，老娘绝不会死！”我提剑直扫而上，目标直指颉利的心脏。
而颉利自然不是省油灯，他大喝一声，竟然一拳迎上了我的剑锋。刹那间，内力四射，将我整个人震出几米以外，直接撞在了坚硬的石床上。
“噗！”我背部受到重击，终于支持不住吐出口血来。眼看颉利便要上前再给我补上一掌，忽然帐内滚进几个弹球，一炸而开，浓烈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混蛋！别让她跑了！”
“走！”这时烟雾中伸出一双手来，猛地将我拉入怀中。紧接着我整个人被人抱了起来，最后凌空飞出。
大概被这样抱着飞奔了十来分钟，我们才终于停了下来。魏征将我放入马厩的稻草堆中，开始为我检查伤口，一脸担忧，“你没事吧？”
我别开头，死撑着不肯看他，“没事。”
“是吗？”忽然魏征猛地一把按住我手臂上的伤口，我疼得叫了起来。
“你干嘛？！”我狠狠挖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你没事吗？”他完全无视我瞪他，一边重新为我处理伤口一边开口说道：“你要是恨我，也不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如果你真要我死，只需说一声，那我即刻便死在你面前！你越是这样，反而只会让我觉得你心里越是有我。”
“心里有你？哼，魏大人，你连一个将死之人也不放过吗？”魏征忽然沉默了，不知为何我心里的那团火反而烧得更厉害了，干脆大声吼了起来：“你终于承认了不是吗？你和李世民一样的卑鄙无耻！除了会利用我、牺牲我还会干什么？我不用你假好心，你不就是想要地形图吗？你滚去定襄找突利可汗要吧，滚！”
魏征波澜不惊，平静地看着我，“我们一起去。”
“什么？！”他是聋子吗？听不出我是在赶他走吗？
魏征一把抱起我，绑在自己身上，“你说的对，我是卑鄙无耻。所以你也别想离开我，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去找突利拿地形图！”
“你！无赖！”我刚想用我锋利的小虎牙反击时，忽然射来一支箭。魏征立刻一个闪身，巧妙躲过。
“刺客在那儿，快抓住他们！大汗有令，刺客一律格杀勿论。”一声暴喝之后，便是无数支利箭呼啸飞来。转眼间，马厩就被射成了一个大刺猬。
“还不快走，你愣在这干什么？！”我见魏征连步子都不曾挪动一步，不由地惊叫起来。
“……”魏征不语，忽然平静而柔和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如果我们今晚能够有命出去，你便心平气和地陪我一天如何？”什么？！还不等我拒绝，就听见那声音刹那间变得喜滋滋的，“那就这么定了，你若反悔，那我就生生世世卑鄙无耻地纠缠你。”
生生世世是什么概念？他是傻子不知道吗？他不知道这一世无论他怎样纠缠我也只有一年的时光吗？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的一句话还能在自己的心底泛起波涛涌动的涟漪？生生世世啊，就算是表面无情也不能否认自己此刻的心跳有多么的快……
刀光剑影，四周尽是血光与厮杀，如潮的突厥士卒一个个蛮横地扑了过来。魏征来回躲闪，却在不经意间一连击杀数人，血染长剑。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嘴角却微微勾起，凹凸不平、布着淡疤的左脸也在轻轻地牵动下变得如此意气风发。
“我答应你……”声音细弱而渺小，却在瞬间让此刻血流成河的战场变得暧昧十足。
“好！”魏征一声长啸，长剑一转，顿时横扫一片士卒。就在这时，一杆铁枪忽然直射而来，其势汹涌无人可挡。
“看你们哪里逃？！”魏征立刻点足一挡，转而剑抵长枪连退数步，这才抵挡下来。只见颉利缓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脸讪笑，“魏大人，好 久：炫：书：网：不见。不愧是桑云阁第一高手，竟然能够接下本王这内力十足的铁枪啊！”
“想必大汗是认错人了吧？在下玉玄成，乃一介草民，可并非什么魏大人。只是见这位姑娘身受重伤，这才拔刀相助一番。”魏征不苟声色，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利用价值贬到最低值。只是……他丫的，叫什么玉啊？剽窃！
“是吗？”颉利面色一凝，“既然如此，本王就要让你知道拔刀相助的代价！”说罢，双手成掌，交错叠乱地猛打过来。
嘶，双方内力相抵，顿时激起无数气流穿梭环绕，将我们围成个圈，向四周射散而开。眼见就要打成平手，颉利不甘，忽然一个虚晃，弹腿攻向魏征下盘。“小心！”我飞快地甩出几枚银针，射向他的大腿。
颉利立刻收起内力，转身闪过，险些被魏征的内力打伤。“小妮子，竟然敢暗害本王？不过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自己看看他吧！哈哈！”
“掌上有毒！”魏征缓缓倒下。
阶下囚
“混蛋颉利，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别喊了，再喊也没用。我们现在被颉利关在密牢里，自然只能任人摆布。”魏征轻抚着我的背，声音带着点宠溺，“不过至少我们现在被关在一起。”
“不叫唤几句，别人怎么知道我们被关在这儿啊！”我白了他一眼，颉利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突利和我们联手的事了，不知会对突利下怎样的毒手，说不定在去定襄的路上就会杀人灭口。我可不能让他得逞！“你身上的毒不是还没完全逼出来吗？快点运功疗伤，我们还要有精力逃出这里呢！”
“你这是担心我？”魏征笑了笑，“我也想早点恢复体力啊，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顺其自然吧，不过说实话，我倒更希望和你多独处一会儿。”
“闭上你的臭嘴巴！”我狠踹了他一脚，反倒被魏征轻巧地躲过。这人分明早就好全了，还敢和我装B，真想哪天月黑风高的把他给做了！
见我张牙舞爪地想进行“武装革命”，魏征终于变乖了，并且一语击中：“我已经派人去找突利可汗了，过些天玄龄也会追上去的。你不用太担心。”
我顿时松了口气，“就知道瞒我。”忽然感觉某人的双眼有些不对劲，总感觉他在笑，而且笑得很得意。“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们已经有很久没像这样的心无芥蒂了，我是说，你在清醒的情况下。”魏征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柔情，“我们就一直这样，不好吗？”
我立刻警觉地想要离他远些，可还是被牢牢地圈在他的怀中。几番挣扎无果后，我妥协了，我望着他，“你真的认为我能留在你身边吗？你很聪明，不会不知道现在我已经无处容身了吧。”魏征神色有些黯然，我叹道：“我能有六年的清静，不是因为我能在这里过我想要的生活，而是因为你们没料想到我会在这儿，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可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了。”
“玉儿，”声音压抑而苦涩，魏征抵着我的额前，“我们真的没有未来吗？哪怕只有一年的时光，让我陪着你也不行吗？”身上他的气息越来越浓，甚至有些触动我的心，“总会有地方可以让我们容身的。”
我艰难地开口：“你为什么就不肯死心呢，我是个快死的人了，我不能，不能……”
“不能害我吗？难道你以为六年了我还不能想清楚吗？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顾。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就算你哪天真的去了，我也绝不独活！”
我眼睛有些酸，我们真的还有未来吗？我们真的能活下去吗？“我……我们还是就先这样吧！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一切随缘吧！”
“我……”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立刻住了嘴。只见一个粗布衣衫、面色不善的小兵提着两只饭桶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放下两碗糊状液体。
“这是什么？”颉利不会是又想下药吧？这东西看上去就觉得有毒。我吞了吞口水，望向魏征，“这能吃吗？”
“大概吧！”魏征似乎没多少顾虑，看了两眼便头一仰整碗喝了下去，“挺难喝的，你还是别喝了，我帮你喝。”说罢，又拿起了另外一碗。
“不准喝！”我赶紧一把夺下了他的碗，查看他的脸色有没有异常。“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抬头一看那个小兵还站在外面一动不动，我更加觉得怪怪的。“你怎么还没走？”
“小的是来给二位送饭的，”小兵两手一摊，无辜地说道：“当然得看着你们吃完才能离开。”这话也不无道理，可是他为什么老盯着我看，特别是我接触魏征的时候？忽然间我觉得这目光有些发毛，他不像是来监视的，反而像是在……吃干醋？
“欧阳？”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句。只见他一把抹下脸上的土块，神情有些恼怒地看着我，“亏你这个时候还认得我。什么时候你心里想着我了？”
我立刻点头如葱捣，可又想起那碗不明所以的液体。“你给魏征吃的是什么啊？”
欧阳羽白了我一眼，转身便走。魏征见状，淡然一笑，“傻瓜，那是将体内的余毒彻底清除的良药，我们走吧。”额，原来如此。可他轻声飘来的下一句话就差没把我噎死：“你看还是我对你好吧？”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握拳。
欧阳羽领着我们偷偷出了密牢，从地道绕道逃了出来。趁着颉利还没发现，我们三个便连夜赶往定襄，前去支援突利。终于在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后，我们在天河河口找到了同房玄龄在一起歇息的突利。看样子，他们等候我们多时了。
“可汗！你没事吧？”我一见突利便立刻奔了过去，心中依旧不放心。
突利摇了摇头，递给我一张羊皮，“我已经让族里最熟悉地形的牧羊人将地形图画在上面，只等你们去接应李靖将军了。”
“谢谢可汗！”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看来很快就能为阿史那蓉报仇了！“那我和欧阳这就动身去把地形图给李靖送去，魏征你们留下来商量正面攻打颉利的对策，到时我们给颉利来个前后夹击……”
本以为这样两全其美，可哪知欧阳羽竟然不同意。“不，还是由魏征陪你去吧！这里我比较熟，一定能想出好计策的。”
这话一出，我便立刻瞪大眼睛盯着欧阳羽。他什么时候这么放心我和魏征呆一块了啊？欧阳羽一眼便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他无语地白了我一眼，仿佛在说自己何时这么小气了一般。“玉儿，大局为重。”
“哦。”
异情
策马飞奔，迎面而来的是徐徐微风。可我心里依旧有些不安，“魏征，我还是觉得有些奇 怪；书；网｝。你说欧阳为什么让我和你一起去啊？”欧阳虽然不曾说过，但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喜 欢＇炫。书。网＇我和魏征在一起。这让我觉得不对劲啊！
“你说呢？”魏征一脸轻松，不以为意。
我立刻勒马停下，狠狠地瞪向他，“你什么意思？”
魏征也停了下来，“我若是说出来，你一定不高兴，而且会迁怒于我。”
我知道魏征说的话可能不假，但我还是不由地来了气，“你要是想说欧阳是内奸就直说！何必遮遮掩掩，反正我相信他，他不会出卖我们的。”可心里又有些不甘心，仿佛一定要印证魏征是错的一样，“不过，我倒想听听是什么令我不高兴的话，你说说看。”
魏征瞟了我一眼，“我要是说错了，你可以反驳。只要你能反驳我，便算是我输。谁输了就得听谁的话，如何？”
不知为何，我在魏征眼里看见了狡黠二字，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
魏征淡然一笑，徐徐道来：“欧阳羽的弱点是你。为了救你，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欧阳羽如此反常，只怕是颉利手里还有解救你的方法，欧阳羽才会受制于他。我们这次从突厥大营内出逃，虽然都是计划好的可是却极为顺利。颉利是什么人，除非有意放我们不然不会如此。我想就连他毒掌的分寸都是他谨慎拿捏过，如果玩真的，他一定会下狠手。而欧阳羽的反常，就更不用我说了。这些都是证据，你有什么反驳的吗？”
“……”一时间我哑口无言，就如魏征所说，我根本没法辩驳一句。欧阳羽为了我什么事都做，单看这六年他无怨无悔地陪我守在这突厥草原就知道。我别过了脸，“说吧，你想怎么样？先声明，我不会帮你对付他的，我只想报仇，杀了颉利解恨。”可过了良久，魏征也不再开口。我回头看他，“你……”
“就知道你会反悔，”声音满是宠溺，魏征在我的额上落下了一个淡而忧伤的吻，“你的心太软了……”我不语，猛抽马一鞭，急速而逃，只听见他在我身后不断传来的爽朗笑声。声声传入我的心里，如涟漪般静静泛开。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根本就不恨魏征，我恨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说要和他共同面对一切，但最先离开的那个人却是我。他的确利用过我，可正如他所说，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就像是我无法为了一己之私杀了李世民一样，一切要为大局着想。六年前我们之间隔着刘文静和天下，六年后我更加不能辜负了为我付出极多的欧阳羽。魏征说过，我死了他也绝不独活。我岂能害他，耽误他的一世前程？我两次爱上他，可每一次却注定了花开无果，难道真的如子虚禅师所言，我们之间注定是孽缘？
629年12月，李靖率六路大军与李绩一同征讨突厥。入突厥后数日，李靖便自带三千骁骑，星夜兼程，欲占恶阳岭，却中途惨遭突厥伏击，危机四伏。李世民闻欧阳羽叛，遂痛下杀令，势要以其首血祭恶阳岭。
数日后，我们便追上了李靖的三千骑兵。一改从后方包抄颉利的计划，决定依照魏征的计划，根据地形图上所画的羊肠小道，转而攻占突厥主力军对面的恶阳岭，进而造势破除颉利的主力。可惜，事与愿违。半个月后，我们刚到达恶阳岭便被伏击在此处的突厥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退到五里之外安寨扎营。因为这一战，李靖原本就势单力薄的三千兵马大大受挫，伤亡不小。我和魏征随军而行，也都因此各自挂了点彩。
说实话，我一直都不明白恶阳岭上为何会有突厥兵的伏击。照史书上说，李靖应该是轻轻松松占领恶阳岭，然后埋伏突厥兵的。可如今却翻了个样，与历史大大的不符。如果说是欧阳羽的原因，但原本欧阳羽所知道的计划中也并无占领恶阳岭这一项。攻占恶阳岭，这本来就是魏征为了防他而下的一步棋。就常理来说，他不应该想得到的。难道他一个古人能和历史抗争不成？
“你说接下来，李世民会怎么做？拿我向欧阳羽报仇吗？” 我一边为魏征包扎伤口一边和他闲聊。
“皇上自然不会放过他，但是你不要忘了，皇上一向不是个会被感情牵扯的人。他一定会先想着怎么打败颉利，事成之后才会去找欧阳羽算账。”魏征趁机靠在我肩上，闭目道：“你现在还是担心李靖将军会不会因为你和欧阳羽的关系把你拿来祭旗的好。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是‘死人’，说话没有威信。”
“没良心，见死不救的乌鸦嘴！”我故意在他伤口上撮了一下，可惜这人没什么反应，。于是我又赏了他一个‘毛栗子’吃吃，可他依旧是神色自如地靠着我养神休息。一气之下，我便往外走去，把他一个人留在帐篷里。
这下魏征终于有了反应，“你去哪儿？”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我白了他一眼，以示他的无知，“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李靖来给我穿小鞋吧？他挂帅这么多年，我先去向他请罪，看他还拉不拉得下脸来找我这个小角色出气。”
魏征笑着拍拍我的脸，“看来我家玉儿长大了，终于知道计谋了呢！”
当然，回应他的是一记毒辣的飞毛腿。
回击
还没进李靖的军帐，便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断断续续地传出。
“单信雄一向看重颜如玉，如果拿她作饵，必能将这贼子拿下，为我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如此两全其美的良计，你为何不让我动手？失了良机怎么办？”
“那你能保证颜如玉没有性命之忧吗？她是大哥的弟子，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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