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成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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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李建成吗？我细细地打量着他，长得真的和李世民很像，但却比李世民稳重成熟。高高地身材，伟岸略有些瘦弱；有些苍白的脸上，映着一对狭长深遂的眼，眉毛斜挑入鬓，看似有些阴沉，却透着说不出的精明。
　　李建成这话一出，群臣便安静了下来，都恭敬地望着李渊，等待着最后的判决。说到底，生杀大权最终掌握在李渊手里。应该没事了吧，我心里暗暗地想。
　　可是，突然殿堂之上响起了一个极具磁性的中性声音：“陛下英明，两军交战时，窦建德凭着大量抛石机和发弩机，夺取了大唐多条生命，伤亡乃至千人。臣不才，却记得这也是出自魏征之手。此计既不为民，也不为社稷。魏征没有为窦建德出一计一策，谁能相信？如此狡诈奸猾之人，何德何能出任太子洗马之职！”
　　是那个妖孽，果然蛇蝎！我怒视他，想把他给灭了，还是专打脸、带私心的那种。
　　“臣不敢苟同大人之见，刘黑闼兵败之后，意欲追杀臣，便是证明。”魏征坦然应对：“如若臣真的心向窦建德，必会在他被围困虎牢之时提上一计，解他之围。”
　　“何计？”李渊皱眉。
　　“派一支精干部队，趁长安兵力空虚之时偷袭，那样秦王必带兵回朝救长安。如此一来，将三分天下。”魏征刚说完，所有的文武百官都瞠目结舌，倒吸一口冷气。那妖孽更是整个人愣住了。再看看魏征，他似乎很满意众人的表情，嘴角微微轻扬。
　　李渊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既然如此，朕准太子奏，魏征可继续做太子洗马。”
　　我心里一阵雀跃，不由自主地握了握魏征的手，欣喜地看了他一眼。魏征对我报以一笑。太好了，魏征没事了，心中的大石头可以放下了。死妖孽，看你还怎么害魏征！我冲妖孽瞪了一眼，得意之色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她是女子

　　“不知父皇将如何安置颜如玉？”这时，李世民突然说道。顿时，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我不是应该跟着魏征吗？有什么问题吗？李世民想干嘛啊？只听见他又继续说道：“此次虎牢之战，颜如玉也同样献计为我大唐立功。并且，两次救了儿臣的命。儿臣想招他入凌烟阁。”此时，李世民已经被封为“天策上将”，组建了凌烟阁。
　　什么，进凌烟阁？！我吓得瞪大了眼睛。有没有搞错啊，先不说有可能和魏征反目，这可是严重地窜改历史。千万不要啊！
　　“草民粗鄙，只是一介书童，怕是配不上秦王殿下的凌烟阁。”我急忙回绝道。
　　“颜爱卿不必谦虚，这是你应得的。”李渊以为我只是谦虚，不以为意，又询问地看着群臣。“众爱卿意下如何啊？”快出个人来说不可以啊，我急得冒汗。
　　魏征示意我不要担心，刚想上奏，就听见那个妖孽又说道。“臣认为不可！”哦，感谢你全家啊，妖孽恩人！好吧，稍稍原谅你对魏征的敌意。
　　“有何不可？”李渊困惑地看着他。
　　我急急地等待着他的下文。好人好报啊！快，快告诉龙椅上那个老头，为什么不可以。只听见他大声地说道：“因为她是女子！”
　　什么？！我瞬间石化。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的？！
　　静，太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打在了我身上，被惊愕所覆盖，连说话和动作都惊吓得没了踪影。徐茂公秦叔宝他们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看着我。
　　怎么办，要承认吗？我完全慌了神，整个人不知所措地跪在那里。慢慢地，群臣间也有了悉悉索索议论声。什么不像女人啊，什么不守妇道、在外丢人啊，我甚至还听到有人在说什么要验明正身！怎么验，不是叫我当堂脱衣服吧？
　　“颜如玉，你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李渊沉声问道。
　　“我……”死妖孽，都是你惹出来的祸。红颜祸水，红颜薄命，诅咒你早死！
　　就在这时，魏征突然一个叩头，朗声说道：“启禀陛下，颜如玉本是臣的未婚妻子，为方便同行才扮作臣的书童。臣无意欺瞒陛下，望陛下见谅。”字字句句如珍珠落盘一般，敲打在寂静的大殿上。
　　未婚妻子？我什么时候卖给你啦？我猛地看向魏征，他冲我微笑，仿佛在对我说，你答应吗。我又气又窘，想暴打他一顿。哪有这样求婚的啊？
　　“是这样的吗，颜如玉？”李渊眯着眼睛地盯着我。
　　我脸红到了耳根，结结巴巴地答道：“回禀陛下，事实的确如魏征所说，民女是、是他的未婚妻子。”
　　李渊一听，顿时一副了然的样子，随即说道：“原来如此，那朕就不计较你欺瞒之罪了。赐你千两白银，并封你为正四品‘玉璃夫人’，与魏征择日完婚。”
　　“谢陛下。”我应声叩谢。抬头间无意瞥到了李世民的身上，可一触及他的目光，瞬时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要吃了我一样。怎么又是这种眼神啊？还不都是你自己招来的事，与我无关哦。
　　终于，撑到了宫外，李世民才和那个妖孽离开，我顿时松了口气。不过看上去，那个妖孽好像和李世民关系不错，怎么回事？“魏征，那个长得跟妖孽似的人妖是谁啊？”
　　“妖孽？是挺像的。”魏征笑得那个灿烂，“他叫刘文静，是民部尚书、领峡东道行台左仆射。他和秦王关系好，实际上也是秦王的谋臣，只是和我有点小矛盾……”魏征正向我说着，李建成的车辇却到了我们身边。
　　“先生终于回来了，以后还要靠你帮我呢。上车吧，这里不适合长谈，先生的房子我让王圭给你安排好了，颜姑娘也一同来吧。”
　　我们只得结束了谈话，上了马车。于是我也第一次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类史上最万恶的发明不是高跟鞋，而是马车。魏府离皇宫不远，可是却一样把我颠得七晕八素。一路上，李建成都在向魏征讨教，简直把魏征当成了再生父母似的军事，什么都问，全是关于如何对付李世民的。历史上说夺嫡之争的可怕，真是不假啊！只可惜，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听着听着，我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我醒来，已经到了魏府。我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看了看屋内的装潢。恩，不错，华而不奢，简单清丽。一看就知道布置这里的人很有品味。
　　“小姐醒了，需要沐浴吗？”这时，我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个丫鬟，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眉清目秀，面若桃花。应该就是那个很有品位的人。
　　我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她。嘿嘿，感谢上苍啊，赐给我一个这么钟灵秀丽的闺蜜。
　　我一边洗澡一边问她，这才知道她叫作裴怜惜。本是官宦之女，因被奸人所害而家破人亡、卖身为婢。挺俗套的情节嘛，不过还是蛮可怜的，怪不得连名字都叫做怜惜，真是惹人怜爱，我不由地心疼起她来。
　　“不要难过了，以后你就当这里是你的家。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决不饶他！”我拉着她的手说道。
　　“恩，谢谢小姐。”怜惜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对了，魏大人说等你醒了就去书房见见他，他有事要和你说。”
　　魏征找我能有什么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嘞！突然，我又想到了他在大殿之上公然说我是他未婚妻的事，脸噌地又红了。
　　“小姐，你没事吧，发烧了吗？”怜惜担忧地看着我。
　　我赶紧摆了摆手，“没事。”有事的是魏征！

　　和你共进退

　　“魏征！”我随便穿了套衣服，让怜惜大概梳了个髻，便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书房，一进门就大声地叫唤，其势犹如破竹。魏府不算大，所以无需怜惜带路，我也能找着，尽管大半部分是因为我误打误撞的本事。
　　“我正要找你算账呢！你个胡说八道的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你们怎么来了啊？”只见书房里全是些熟面孔，徐茂功他们一个个跟看怪物似的看着我，表情比刚才大殿上还夸张。可奇　怪；书；网｝的是，连魏征也怔怔地看着我，一脸惊讶。
　　“怎、怎么了？”我小声地提出疑问，刚刚是不是太像泼妇了呀。
　　“玉哥儿，你原来真的是女人啊！真是看不出来。”程咬金张大嘴巴说道。
　　一听他这话我就不舒服，难道不换女装就不是女人啦？我平时表现得有那么爷们儿吗？于是我立刻叉着腰回嘴：“你什么意思啊，我本来就是女人，看不出来是你眼睛的问题。”
　　“哈哈哈哈。”一见我这样，徐茂功便笑了起来，“你啊，要是不说话可就完美咯！”
　　“去你的，这是残缺美，比完美更高境界。”我自恋地甩了一下头发。
　　“哈哈哈哈哈。”顿时，他们全都被我给惹得笑了起来。“恭喜魏兄得此良妻啊！”
　　“谁是他妻子啊！”我翻了个白眼来掩饰我的害羞。结果，他们笑得更欢了，无语。
　　“你跟他们叫什么劲啊，怎么穿回了女装你的脸皮都变薄了？我会很不习惯的。”魏征笑嘻嘻地过来拉我，“今天他们是来给我们接风洗尘的，为尽地主之谊，给他们笑笑也是应该的。”
　　“对啊，嫂子，这不是你常常教导我们的吗？笑一笑十年少啊！”程咬金在他们的熏陶下都开始走油嘴滑舌路线了。可惜，还不是我的对手。
　　“那行啊，你就继续笑吧，我们可要去吃大餐了哦！”说罢，我摆出一副老大的派头，伸手一挥，“小的们，我们走。”
　　“喂，你们别丢下我啊！”程咬金小朋友立刻现了原形。
　　当晚，自然是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等把这群狐朋狗友送走已经很晚了。魏征将我送到了我住的厢房，却迟迟没有离去。
　　“你怎么还不走啊，有事吗？”我拍着已是泛出朵朵红云的脸颊，略带醉意地问道。
　　“送你样东西，把眼睛闭起来。”魏征一脸深情地可以掐出水来。
　　我在酒精的驱使下第一次乖得跟什么似地合上眼，突地感到头上插了个东西。待我睁开眼睛看向铜镜时，只见一根白莹如雪的玉簪子插在极为简单的发髻上，镜中的人儿不施任何粉黛，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灵动自然美。
　　“这只钗代表了我们的爱情，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是玉，永远洁白，永不改变。”魏征拦着我的腰，在我耳侧轻轻说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情啦，我都被你弄得不习惯了。”脸变得更红了，不知因为是醉意更深了，还是情意更浓了。
　　“我害怕了。”魏征抱紧了我，将头靠在我肩上，声音很轻，却有些苦涩。“这个朝廷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它比战场上还要可怕。我舍不得离开你，又不想把你卷进这里的是是非非。这是不是很矛盾？”
　　蓦地，瓦岗寨时他以练琴为名护着我的一幕幕又出现在我眼前，那时他也是这样的心情吧！我一阵心酸，转过身来看着他，“没有什么好矛盾的，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再怎么护着我也没用。你不应该一个人承担所有事，我想和你共进退。”
　　“我知道，从你再次成为太子洗马时，有很多事情就注定要发生了。可好歹我也是个正四品的‘玉璃夫人’，怎么说也得罩着自己相公。不然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我乐观地笑道：“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你终将会为李世民效力，你还是会为了仁义忠节站在李建成这边的。凡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如果最后连我也不得不伤害你呢？”魏征幽幽地说道。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我瞪大了眼睛，“我是那么至关重要的人物吗？”
　　“你看不出秦王对你的态度吗？”魏征的声音轻到不能再轻。
　　“秦王？”心下终于明白了他今晚的失常。李世民今天在大殿之上公然要将我收入门下，而与他向来交好的刘文静又一眼瞧出了我是个母的。再加之我又救过他的命、我承认是魏征未婚妻时他射过来杀人的目光，看来他是对我有意思了。而魏征现在是太子的人，这样夺媂之争势必会把我卷入其中。他担心我的安危，又怕李世民会把我抢了。
　　“……”我不说话了，光是这么想想就不寒而栗了，更何况我还知道这场夺嫡之争鹿死谁手。顿时，感觉自己渺小的很，知道结局又如何，还不是逃不开。
　　突然，感觉鼻子上被冰冰凉凉的手指狠狠地一刮，抬头间看见魏征又是一脸灿烂的微笑。“怎么这么不经吓？我随口说说而已，别想这么多了，好好休息吧。”
　　“谁不经吓啦？我这不是配合你吗？浪费表情。快走吧你，我要休息了。”我配合地跳过了这个敏感话题，奋力将他推出门外。可是等魏征走后，我握着玉簪，却也睡不着了。
　　夺嫡之争吗？不知道我是处于一个什么角色。虽然有的时候不大爽李世民，可是我对李建成也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不舒服。原本多少有点生死之交的战友，现在要处于对立的两派已经不是什么好事了。如果李世民喜　欢＇炫。书。网＇我的话，那我今后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成为两方相斗的棋子不用说，丢了小命都有可能。
　　我不由地打了颤，摸了摸后脊梁一根根挺直而立的汗毛。看来我得自求多福了。

　　庙会之夜

　　铺天盖地的红色在我四周席卷，一栋栋古典妙曼的楼阁延伸而开，树上挂满了红灯笼和彩旗。街道里则是一片琳琅满目，人群熙熙攘攘地穿梭其中。每家店每个摊位都堆满了人，什么陕西凤翔泥塑、安徽徽州三雕、青海热贡、河北皮影……应有尽有。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喜庆二字。
　　“你真的不累？不需要歇歇？”魏征一手拿了一个糖人，满脸诧异地看着此时口水连连、满脸通红的我。
　　“没事、没事！”我笑嘻嘻地接过糖人，开始猛吃。虽然我穿越回古代已经有几年了，但这还是我真的是第一次在古代逛唐朝的庙会啊！所以，当魏征一提出要带我出去逛庙会时，我就立刻冲了出去。没用轻功的情况下，一口气拉着一个至少比我高整整一个头的成年健康男性连跑了三条大马路，还大气都不喘一声。难怪现在魏征眼睛瞪得和灯泡有得一拼。
　　人第一次呢，都是好奇的，所以现在的我见到什么都好奇。比如，……
　　“魏征！你看，是面具啊！上面的表情好奇　怪；书；网｝哦，搞笑死了！”我一手拿着两个怪脸娃娃面具，一手看似高频率马达一般地摇着魏征无辜的手臂。结果，耳边却半天都没听见回音。
　　“你怎么不说……”猛地一抬头，那个“话”字还没说出来，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眼里的温柔仿佛要将我全部填满。瞬间，脸红得连耳根都烧了起来。我赶紧低下头，深怕自己，额，把持不住。“你、你看什么啊……”
　　俊美温厚的脸渐渐靠近，一只手缓缓伸了过来，轻轻划过我的脸颊。这次完全是烧的我耳根都疼了，两只手里捏得全是汗。嘶，天啊天，他、他到底想干什么啊！这里都是人，他不是想当众亲我吧？额，我虽然是21世纪新时代女性，但毕竟入乡随俗，还是保守点的好……但是，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反应？
　　“你脸怎么红成这样？”突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啊？”赶紧抬头，只见魏征满脸戏谑地看着我，一双铜铃眼笑得好无辜啊！难道，我会错意了？不是吧……
　　接着，一只沾着糖汁的手指伸在我面前摇了摇，“你嘴角上沾了东西。”
　　顿时，我愣在那里，傻不啦叽地盯着他的手指，愣是半天没回过神。苍天啊，下块砖拍死我吧！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于是，以发飙代替害羞：“魏征！你想死啊！？”
　　微笑，依旧微笑，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英雄本色。魏征买下了我手中的两个面具，不紧不慢地给他自己和顽强抵抗的我戴上，只用了一句话，就把我的熊熊大火给熄灭了。“前面有中幡表演，想不想看啊？”
　　“好啊，好啊！我们快去！”额，那个现在兴奋得像打了吗啡一样的疯女人是谁？
　　斗中幡的台子旁人格外多，我们挤了好半天才挤过去。只见几个光裸着上半身的年轻男子站成一排，领头的那个稳稳地顶着一根粗长的中幡，那中幡和两层楼一样高，一大条黄布条中间插了一根碗口粗的竹竿，最上边有一个像小亭子一样的顶，顶两旁还插着几面小旗子。那几个男子相互周转着那根中幡，来来回回好几次。紧接着，中幡又一次空中抛转，终于落在了领头男子的嘴里。红口银牙，却没有一丝的不支和受伤。
　　“好，好！”顿时，台下掌声震如雷鸣。
　　“超棒！酷毙了！”我兴奋地上串下跳，刚想拉魏征的手。可是，一回头，却不见了魏征的身影。他去哪了？！
　　“魏征！魏征！你在哪儿啊？”我费力地拨开身边一波一波的观众，艰难地在人群中寻找魏征的身影。人越来越多了，到最后，我近乎是双脚悬空、被挤着推到了湖边。
　　结果，半个时辰下来，不但魏征没找到，连我自己都要累得虚脱了。怪脸面具早早地取了下来，我随手摸了把头上的热汗，颓废地坐在岸边，连鞋子都双双被我蹬得老远。天杀的，魏征到底哪里去了啊？竟然丢下我一个人，回去我一定拨了他的皮！
　　就在我思考着是把魏征红烧还是清蒸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唤声响于耳边：“颜如玉？”
　　我懒洋洋地抬头看清来人，顿时惊得跳了起来，急得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赶紧行礼。“秦、秦王殿下！臣参见秦王殿下！”
　　“免礼。”冷俊的面孔上，眉头微微皱起，却更显英气。“你一介女子，怎么称自己为臣？魏征这么教你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想这么叫的。”我赶紧摆手，紧张得一时间都忘了用“臣”这个字：“皇上既然封了我为正四品‘玉璃夫人’，那我就是皇上的臣子，自然就得自称是臣啊！”
　　“是吗？”眉头越皱越紧，高深莫测的目光死死地汇聚在我脸上，弄得我冷汗直流。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世民这才发话：“你陪我走走吧！”
　　不是吧，他到底想干嘛啊？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要和我这个现在极为不雅的“有夫之妇”同游庙会？他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啊？

　　李世民的告白

　　人人都说，饭后百步走有益身体健康。可是当你饿得前胸贴后背，还得陪着一座小型活火山绕着湖边不停地乱走，并称之为休闲散步时，那便是相当的不益于身体健康了。就比如说我现在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前者，昂首阔步，后者，垂头丧气。我和李世民就这样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他不吭一声也就罢了，还一副高人一等的面相，弄得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人真是害人不浅！想着想着，突然猛地撞上了一堵“墙”。
　　“啊！”我揉着撞疼了的鼻子，整晚的悲愤情绪顿时涌上心头，一气呵成喷发而出：“好狗不挡道，哪个垃圾敢挡爷财路？！”
　　抬头一看，只见那块巨型“垃圾”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副罕见的惊愕表情。
　　今天是愚人节吗？老天这么玩我！这李世民有病啊，干嘛突然停下来？5555，我才22啊，还没嫁过人啊，我还不想那么早去拜会阎王爷啊……咽了口口水，赶紧跪了下来，一脸讨好地说道：“殿下饶命啊，臣不知道是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饶过臣吧！”
　　久久地，头上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周围吵杂的环境反而更加显现了李世民此时的安静，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时李世民蹲了下来，脸在与我只剩几寸的地方停住了，石雕一般精致的面容上明晃晃地挂着淡淡的怒容。我更加连呼吸都不敢了，整个人屏气往后倾着，眼睛都不知何时闭了起来。他不会想宰了我吧？我紧张地咬住双唇，一动也不敢动。
　　“你就这么怕我？”
　　“额？”他想表达什么？偷偷睁眼瞄他，这才发现李世民除了有些愠色外并没有什么要灭了我的样子。可是神经依旧紧绷，不敢松懈，以便我随时逃跑。“您是秦王殿下嘛，英明神武，自然应该受人敬仰，呵呵。对，敬仰！”
　　“敬仰？我不需要你对我敬仰。以前你不是也直呼过我的名讳吗？怎么现在封了爵位了就开始和我玩这一套了？你对魏征，也是这般敬仰的吗？”原本就带点火气的声音，瞬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我完全被他弄晕了，他到底是对什么不爽啊？这是正常人对待别人骂自己的态度吗？于是，我选择沉默。让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李世民见我不回答，似乎更加气愤了，手猛地一撑，将我环在了树和他之间。“封了‘玉璃夫人’就要自称是臣？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和我保持距离！”
　　“不是的，殿下，你误会了！”　我顿时吓到了，急得赶紧摆手，“臣，不，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安分守己而已。”
　　“安分守己吗？那你安的又是什么本分？！魏夫人的本分？”李世民的眉头已经皱得不能再皱了，声音更是冰凉透骨。一时间，魏征昨晚的话响在我耳边——“你看不出秦王对你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