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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归于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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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一昶闻言点头,被早已恢复小家碧玉模样的于襄君剜了一眼。
除了大大小小处理各般要事的务理府,和某些机密重兵区域,夏侯王府大多庭院都有通路,一路大概观赏,身在长郡主府,倒是见了不少其他院落宽广的景致。
再转过一道回廊,映入眼帘,便是樊姑娘所说的翠华庭,乍一看去,风格神似栖身凉亭,随行步入,知晓规模远远不止,场地方圆过百丈许,四下没有常见稍矮的镂窗青砖围墙,皆用花岗石相铺,两侧散散座落一些大栽盆青,用硬质玉石做底,不泛光泽却通透明亮,除了几处两丈来高三丈见宽,栩栩如生的雕画石壁做了些遮挡,翠华庭左方另有景观,可极目三十丈外的翠拥绿湖,大概望去约摸方圆十里,湖边无树,可猜其‘翠’另有寓意,清风袭来更显宽阔。
待得近了,翠华庭建筑构造更显精致奇工,座基占地二十丈方,四向开有三褶三进十丈白玉斜阶,上刻纹理如画栏玉砌,一行人遥上二十丈,四下景观饱揽无余,先前所在演武场显小且近,庭前空地中央,朝天映刻九禽争枭图案纹饰,振翅舞爪甚是生动。
几人中最小的于襄君见状只有惊讶,南长嫣将二十般却不怎么大方,下意识贴近隐落尘。
封一昶和于襄君默不作声,几位姑娘渐随陈公子之后。
四下十六红漆镂刻华柱,其上有画,偶有萤晶石镶嵌,映射淡淡柔光,天顶半开半悬,无壁画,只有玉髓石满满铺落,相传其有凝神静心之功效。
整个翠华庭构造四开,三面半透卷帘纱,随风而飘,朗朗大方,又显柔婉,中道两排矮座玉蒲,多有斟盏盘香,却不见烟炉。虽然处于半空,该有大风,只见几丈许四周有淡淡华光时隐时现,不觉袭面。
至于庭内其余四周,时见牡丹石纹样,并非各等装饰收藏,只在角落不碍眼,于柱边形成各类点缀,呈花瓣斑点,淡绿纯白不尽相同。
山无石不奇,水无石不清,园无石不秀,室无石不雅。
赏石清心怡人,赏石陶情长寿。
想来这翠华庭奇石颇多,隐落尘了解一二,俱皆对气脉有益,会晤各大江湖人物,显然务理府更为合适,此番看来,相比之下更多了几分闲适。
进了翠华庭,正巧赶上几位帮派势力舵主还未落座,该是刚到,樊姑娘如海棠浅意。
先前庭外阶下十来位服装各异的人士在那里等候,隐落尘察觉不出些许气机,该是几位江湖前辈的高手侍从。夏宛娮见隐落尘几人进来,眼神交接算是打过招呼,封一昶和于襄君面露笑意与她一番低声热闹,随即懂礼识趣复次离去,由庭外阶下门人看照。
虽是设宴,却无宴,庭内无下人,除了隐落尘之外,几位江湖前辈皆是旧识,稍稍行礼便随意落座。
隐落尘此番以驻府身份前来,未曾了解江湖规矩,见状入乡随俗,于末位席蒲,南长嫣跪坐于侧。
夏宛娮对这位陈公子简单介绍,并未落座,随后开口,道:“前些时日,因家父年事已高,便传位于小女,此今方才料理完家中杂事,不曾见过几位前辈。”
出尘仙女夏宛娮第一次于众展现女儿形象,低眉颔首,两手交叠腰腹,微微躯身施礼。
场中几位见状会意,并未多语,起身一并回礼。
夏宛娮这才落于首座,高低与侧座持平。
夏宛娮道:“今日邀请几位前辈到小女府上,意为商议一事,前辈们都是江湖豪杰,不敢多行规矩烦劳,小女不才,倒是喜行畅言,若性情有失礼节,多有得罪,还望谅解宽待一二。”
在座几人辈分不一,一青年公子闻言起身拱手,道:“王,以礼,又此般前辈相称,封家小子不敢敬受。”
自夏侯王于辽东割城划地,占据方圆三千里戎业一带,十几年来,早不复铧洲朝政官僚机制,只存留城中几处必要政事机构,如掌管历律、人事、职位的左司理,拥有戎业财政重事大权的参务理,自当年孔奉接任左司理后,刑法一部空缺,另立敬堂府接任此部,夏宛娮把历律一部废除,其下要事由敬堂府掌管。
左司理,参务理,敬堂府,三大机构统御戎业一带千般功绩,三千里地域又有上百数大小乡镇,各部机关复杂繁多,仅戎业一带,足有上万人参于仕途。
而搭话这人,正是左司理府下文迁一部,封家掌门公子封云鹤。
大和坞萧家与文迁府封家联姻,封云鹤双亲早逝,仅有一庶弟封一昶,封家一族大小事务全由封云鹤执掌,封云鹤阴阳绝学《盈虚》学术集汇,独秀一枝。又文韬过人,深喑《大礼》、《六守》、《上贤》三道,武学更是惊才艳艳,二十有二,已登虹贯第九武境,再有两三年臻至瓶颈,有望三十破多极真境。
萧家帮会掌舵萧汉常,膝下多子,不成大器,只有独女萧雨恬容情并茂,柳絮才高,萧汉常得见封云鹤仪表堂堂,文武双全,又因他二人互有倾心,几番思虑琢磨,便把这金枝玉叶许配给他,不到一年,萧汉常便欣慰省心,未让贤传位与他,已有掌舵之实。萧雨恬处理帮派事务井井有条,毕竟身为女儿家,不太适合,时日一长,渐渐交给封云鹤打理。
谁笑谁痴傻?谁叹谁人精?只有锦秀慧心识真君。
萧雨恬此番赴夏侯王邀请,以大和坞帮主身份前来,此是表意,长厢为妻,全由自家男人做主。
夏宛娮闻言点头,示意不必拘礼,复次正色,道:“既接替家事,小女无有藏掖,便倾数相告。家父在位期间,自是少不了与诸位交道,夏侯王府十数年割据戎业,改政策令,固守边带,铧洲天下大势已呈颓态,日后之事,诸位心中有数,小女心思无广,只求保得戎业安定繁盛,免遭战乱,还望鼎一臂之力。”
千龙会,大和坞,海蛟帮,山虎帮,此四大帮派占据戎业周边二三十数乡镇,绵延三百里有余地带,分足鼎立,基业深厚,势力犬牙交错,其内高手众多,已成江湖门户,堪比八势绝府。
此言一出,在座几位不动声色,似是早已料到。
早年夏闫于戎业重整旗鼓,天下人大多不知真相,只有新任天子知晓实情,听得当年父皇临死一句,几年后,再施分邦制度,策夏闫为九蟒海龙亲爵侯,赐辽东戎业一带封地,铧洲天下无诸,自此仅有一侯,为当代夏侯王!
夏宛娮见状,看了末位陈公子一眼,接着道:“宛娮十年于圣树云庄修道,近水楼台时有听说,自认比在座更为深悉朝政变动,诸位自当知晓,天子且另说,朝廷百官,阉宦,行宫,甚至京城周边各大势力一致忌惮,俱皆猜疑亲王虽无策反之能,却有造反之心。家父为皇亲贵胄,实是新皇加爵,小女为郡无县更无封地,一介女流,接替夏侯王位无缘无由,自不必进京面圣受封世袭,宛娮无心当一代亲王,更不想惹来天下动荡,只想守住家父几十年打拼基业。此些年来,铧洲九军总和不及百十万,南部三军常年遭受蛮夷滋扰,军马疲乏,气数不足。西域固守被剥军权,徒有其表也无能将,而突厥经年颐养,伺机而动。北部天险三军分布慵散,又被朝廷分崩离析,不成大势。宛娮不会把薪助火,也不能漠然视之,朝廷如何不晓得师出无名?不怕坦言相告,若真是夏侯五十万重兵出塞,不说南方圣树云庄下的京城,便是一路打至西域,也尤为不可。想来在座诸位,几年来多与虎狼七盟产生纷争,此江湖盟会实为朝廷爪牙,若于戎业一带放任不管,日后必成大患,举足轻重,还望深思。”
千龙会掌舵轩辕柏顶古稀之年,闻言微微点头,道:“老夫与你师父乃为世交,和王爷相识多年,既是郡主此番说来,想必已是做好打算,铧洲天下日后变数,老夫不妨略述己见,世上能人异士多如过江之鲫,少有良禽择木而栖,择主而事不仅为君为臣,多得是江湖纷争,风云辈出俱皆插足,隐有逐鹿天下之势。自仙帝所立修为划分之后,江湖武境层次多为百炼,凝真九境,不及结丹,虹贯境功力深厚,多有人不顾邪法噬心,只为追名逐利,知晓修道无望,而另僻他径,寻得所谓奇功异法,便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竟可有媲美多极瑞相真境之能,鸦老帮便是如此。虎狼七盟看似为朝廷做事,实则内律大乱,一派主战,一派主和,又于亲王、朝廷双向而分,该有四大势力。铧洲不比中洲数百万雄狮,军力早不复以往盛世,天下帮派数不胜数,武林奇功多如牛毛,戎业一带绵延千里有余,其间地势多样复杂,我四大城中帮会只占据城外周遭三百里,剩余七百多里,数十乡镇的官僚、卫军,如何也抵御不住成百数的帮派人马,更有官贼勾结,私谋利益,戎业主城占地方圆单百五十里,五家为邻,五邻为里,不算边壤地带,全城八十万人口,相比之下可想而知,剩余地带势力组织错综复杂。此些帮派规模最小也有几千人众,堂香坛各等阶级成型,虽是不能与夏侯军阀抗衡,却早已割据戎业各个险要地带,甚至隐匿与各大乡镇,独霸一方,郡主若想一并围剿,便是拥有中洲数百万兵马,也恐大伤元气,种种原因,才形成铧洲江湖形态,独立于朝廷管辖之外。此为戎业一带江湖形势,除去辽东地域,北部天险高原,广秀中原,南部千山城寨,西域沙荒,西南苔林,此些地域组成铧洲天下格局,与辽东七城三千里只大不小,此今铧洲天下,武道为尊,帮派教众之数足占平民百姓十之有三。王爷此前曾与于老夫详谈,即便郡主有无此意,也终究会迎来天下动荡。若将中洲视为一龙天下,那铧洲便是地蛇之邦。”
在座所有人,阅历皆不如轩辕柏顶这位江湖老辈,此为实情。
论心术谋略,夏宛娮与隐落尘不逞多让,但论江湖走势,一个深居皇宫多年,一个圣树云庄修道,如何能有这般一语道断。
不细分不入其深,不经历不解深情,多极武境为分水岭,天下世人几位焉得此境?多为心性烦扰,跨入多极境后,八定门槛离欲鹰击长空一得,便道力转念一心,功力扶摇直上,十大瑞相伪境,得一功力化三,得二化六,得三化九,得至九大瑞相功力递增九九八十一倍。
曾经天下第一剑神,一心修道遭情劫,此般心冷如斯,负当年那位貌若天仙女剑尊为他黥面,沦落天下第一丑女,终究郁郁而终。
此为一怒为红颜,劈万里天险。
修为越高,心性越不得一丝偏差,常年入定,功力仍可提升,却因精魄错思错悟,以为得了真境,此为伪境缘由。
曾依十瑞相伪境的中洲太子,登顶天道开化,如何也比不上青叶真仙那般看得透彻,于天道大能来说,世人如蝼蚁,可悲可怜,三十万杀业,九千万中洲子民,何去何从,孰轻孰重,谁又能说得清楚?
只有跌下神坛,即便多极境都不见得能从万人堆中活下来,又何况此只有虹贯三重境,天道九九八十一倍功力,善莫大焉,便是蝼蚁也只当人子!
从新来过,方醒悟浩荡俗尘迷人眼,修道似简实艰难!
轩辕柏顶见众人似有所思,轻捋胡须,道尽铧洲天下大势:
“太玄真人预此为,大江湖。”
一叶红花,映一千世界,
一枚芥子,纳一方乾坤。
一口说书,道一段巧事,
一片大地,成一遥天涯。
(作者注:此记,卷一《无涯为坤》,入世大江湖。)
(本章完)
………………………………
第70章 曾慕多情
二十多年前,四大势力总领戎业一带百帮翘楚,彼此也时有纷争,戎业城内外方圆三百里二三十数乡镇,人口百万。千龙会、大和坞、海蛟帮,山虎帮帮众共计十数万人,百年来根深蒂固,渐有形成盟会趋势,其中以千龙会牵头,率众三万有余,总揽戎业以北十大乡镇行商产业。东北城外百数海港为大和坞掌舵,东南水寨及三百海里半岛被海蛟帮割据。山虎帮占领其余十几大乡镇山村,及其山林险要地带。
自皇室内乱,夏闫逃回辽东一带,包括兵工要塞,水师造船厂在内,驻扎军阀仍有三十万数。当年他心中只有家仇,未曾插手戎业江湖,直到阴阳玄邸首座太玄真人相识,才隔年娶妻,两年生两女,膝下无儿,许是没了要子的心思,或是终被一语道破天机,夏闫望着月玄山下的戎业城,只有极目,再极目。
夏宛娮想起时年初春,远赴雪天刀阁捉拿狐妖一事,当时路过大堰京城,不见传闻破败飘摇,只有一派祥和热闹。市井之风安居乐业,不由心中升起一念:
那个年龄相仿的男子,如何做到了一挽狂澜?
夏宛娮想到此处,没由来看向末位那人,不认为这个辅佐自己的地痞流氓,能像中洲太子那般力挽狂澜。
这两个男人根本没得比。
忽然一阵大风,透过隐匿结界,翠华帘卷翻飞,猎猎作响。
夏宛娮见状轻手一挥,四下风止,良久,她道:“之前从师父那里略有听来,铧洲天下以被江湖势力割据,轩辕舵主所言极是,眼下形势谈不上严峻,相比之下诸位更该提前筹备,以防暗流涌动,百帮合并构成威胁。”
海蛟帮帮主沈祟四十有五,精目庞刻,坦言道:“我海蛟帮割据东南半岛三百里海域,与虎狼七盟少纷争,与苗寨水帮时有瓜葛,渤辽八百里海贼流寇也有野心,占据海上众多岛屿,虽不敢与戎业水师叫板,却伺机袭入半岛海港,影响商会盈亏事小,沿海几大乡镇百姓屡遭洗劫事大,依仗诡异江湖武学,几年下来还造了不少私船,来得快跑得快,官兵日夜巡防也不免措手不及,多有损伤,实为头疼。既是郡主这般思虑,我海蛟帮自会出人出力。”
隐落尘听到这不由想笑,本来此番议事相谈已经偏题,该是夏宛娮看着轩辕柏顶一把年纪不好打断,没想到这个海蛟帮帮主蹬鼻子上脸,竟是诉起苦来,难道不觉得自己和那海贼流寇是一丘之貉?
也难怪隐落尘会这般想法,他在中洲之时,接触的都是名震三洲正统武林人士,便是天道榜都对那些杂帮小派看不上眼,既如那个叫轩辕柏顶的老前辈所说,莫非真有什么奇功异法,能让这几大帮派势力头疼不成?
山虎帮一堂之主严风四十出头,在几人当中颇为面生,不曾与夏侯王府打过交道,此番代替家父前来议事,神情略有谦卑,起身开口说道:“山虎帮不比三大帮派,实为落草起家,家中三代父老手沾鲜血多年,先王与家父多年交情,山虎帮能走到如今地步,自是少不了善施民政,又匡扶我帮兴盛,我山虎帮自当识时务由黑转白,多年来谈不上嫉恶如仇,也不敢说除了多少暴,安了多少良,仅寥寥保得一方安居乐业不足挂齿,也无愧对,既是郡主表态,我山虎帮帮大多山匪出身,在盟会里没有几分大体观念,说当仁不让那是虚晃诓话,但为保戎业一带免遭战乱,自当鼎力配合郡主调遣。除此之外,戎业剩下七百里百帮小势确实复杂难缠,而且近日听说出了个奇门兵器,一人持之能敌万人,我山虎帮常年隐于山林及附近乡镇,此消息由西南一带传出,虽是不知真假,我自当不信,但多少打探几番,不仅没得到什么主要线索,倒是知晓了戎业江湖已然帮派相争,来前家父再三嘱咐我将此事悉数相告,也与三位帮主一并只会,讨个计议。”
事实,自夏闫十几年经营戎业一带,为了占据其余七百里乡镇商业,曾多次派兵围剿,算入记录的帮派总数足有五十数,其余规模小一些并未在册,夏闫逐一连灭十几个帮派,共计不下十多万人,一来不像领兵打仗那般两军对垒,被利用地势躲躲藏藏一时颇有损伤,二来一些帮派确实有不少江湖高手,倒有几分能耐本事,攻将起来费了不少功夫,三来便是占下山头地区,总不能常年安营扎寨,派了商僚官兵又遭受其他帮派滋扰,行军打仗最为吃饷,饶是山头平原水田山宝众多,两相盈亏根本划不来,当年这番心思只好作罢。
此事夏宛娮不曾听他爹提起,查了不少信息线索,也不比轩辕柏顶、沈祟、严风几位老前辈知晓的详细,现在听来,已然不觉跑题,而是正题。
隐落尘有了几分明白,该说是夏闫棋着一招,还是无可奈何?反正不用考虑朝廷那边儿,即便还有虎狼七盟这个威胁,若真如轩辕前辈所说,此事便是一团乱麻绳,一时半会儿整不出一条明朗的线头。
夏宛娮陷入沉思,翠华庭几位江湖大佬儿一聚,改变日后着眼之处,几位所言如此开门见山,如此意料之中,又只等一语中的,这令她不得不想起她爹夏侯王。
南长嫣在旁侧听得云里雾里,之后到底说了什么,又或是什么计划,她已无心思认真聆听,相比之下,望着身边一直不见有何声色的这个男人,每次猜他的心思时,似有狩猎一般的心跳,但她已对猎物的神秘感到麻木,只想体会这种明知会招来反扑的危险,却又安心的过程。就算那几位叱咤风云的人物在讨论天是否会塌下来,那也只会由这个男人先扛着,毕竟自己的额间只到他的唇边。
日落西山,拉长了几位江湖人士离去的身影,不知是结束了那位夏侯王的所有布局,还是奠定了新的时代格局,至少在明日初升,茫茫苍天总会迎来不一样的风和云。
翠华庭只剩王府几人。
古灵夙海蛟帮的少主,早年她爷爷古七是牵连王府于海蛟帮之人,当年该是执掌海蛟帮帮主,自跨入多极第八瑞相之后便不在打理帮中之事,依着古灵夙习武成痴的性子,常年红衣不沾一点血色,也就只有沈祟叫得这一声少主名号。
夏宛娮使了个眼色,隐落尘看向南长嫣,问道:“美人儿可否愿意与我去那江湖闯荡一番?”
南长嫣听得不明就里,夏宛娮看向她腰间佩剑,眼神异样,问道:“你要让她习武?”
隐落尘道:“算是给她留个念想。”
夏宛娮恍然一惊,梅连城与那位无名刀客一战她自然知晓,一番联想,忍不住问道:“你认识梅连城?”
隐落尘点头道:“嗯,那刀客是我师傅。”
夏宛娮眼神狐疑,这把灵剑早在月玄洞府见过,南长嫣的真正身世她更是了解,自然也知晓所谓的念想便是这把剑,饶是冰雪聪明也不会怀疑隐落尘这解释,何况她对此并不感兴趣。
“妹妹,你与我在一起吧。”
被这位仙女一般的郡主以妹妹相称,自来到夏侯王府,虽是只与她见过几次面,南长嫣自是能看出这个姐姐一般的女人有多大的能耐,或是出于一种敬畏,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不由点了点头。
隐落尘叹了口气,道:“唉,怕是见不到那副玉腿了。”
夏宛娮并未搭理,道:“你作何打算?”
隐落尘看了一边儿的樊姑娘和古灵夙一眼,道:“你先说你的想法。”
夏宛娮本以为他要去江湖查探一番,便经此一问,不由说道:“放心,这两位姐姐身手比你高了不知多少,既是你去,她们倒是省了麻烦,何况我这边还有要事。”
隐落尘不仅再次对这个女人刮目,问道:“你何时改变了主意?”
夏宛娮道:“你该不会想要反悔吧?”
隐落尘想起依蕊姑娘,摇头道:“身边儿这位小娘子都说了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自是不会反悔。”
“即是如此,你便不用多问,我自有安排。”
隐落尘哑然。
山泉阁依旧是那般静谧幽静。
隐落尘策马而归,只有西风。
隐落尘问着西风:“既是晓得会这般做法,却如何也不作回答,你说,女人是不是很善变?”
西风不知青娥善不善变,只见不在身边,似是没心情搭理他。
翌日,山泉阁门口,两侧瑶人柴依旧挺立,高空上的尖端枝叶不为风云所动,西风的鬃毛迎着艳阳映射柔亮的光泽,隐落尘一夹马腹,如一道红羽利箭。
他刻意收敛气场,不曾察觉身后,似是不想心动,左手御龙缰,右手倒提壶,肆意落屠苏,只洋洋洒洒,只入肠分毫,反倒打湿了身上的竹花长袍,欲醉不醉不在意,只看他乘风而去。
良久,一道倩影立于山泉阁石阶,淡芊素天青短纱裙,肩披半透月白薄襦帘,穿着夏花兰绸缎,顺袖镂展裳眉衣。
《仙山情事》扉页如是说:
情潭酌,霜雪挽。与君行,路归迟。
惘风尘,笑沧海。梦浮生,入屠苏。
少年弟,江湖老。蓦回首,袂长留。
御醉剑,饮千山。红颜女,鬓边白。
假儿郎。假儿女。仅芳华,阴阳隔。
疼忘心,苦忘我。朝颜改,惜花落。
天之涯,海之角。去生树,来世花。
雨未停,风愈大。何曾断,情丝发。
那夜与依蕊以写字相谈,提及五百年痴痴石桥一段,才得知陈公子其后所述实为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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