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藏春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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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团长打仗是猛将，在团里是一言九鼎，今天却败在一个女子，我都替你不服，你得想法整整她。”

　　　　这一说倒是激起了猪头脑的团长，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想看热闹。

　　　　“是啊，也太不给面子了。”一个战士说着，捡起一个饺子往嘴里塞。

　　　　“吃，吃，吃，有你们什么事啊！”于干有点不高兴。是啊，老子没吃过人糙，今天倒被“这小娘们”奚落了，不行，我得找回来，于干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好来，有了，看我的。”

　　　　他随手抓起几个小红头、三个米饺，像食豆子接二连三往嘴里撂，边下楼往外。

　　　　他想到吊桥西边就是一家专卖豆腐的百年老店，他下楼径直朝豆腐店走去，其他几个人也跟下来，看到底咋回事。

　　　　进到豆腐店，老板忙招呼，

　　　　“于大人早！”老板也是个“生意精”，“不知大人有何贵干？”心想，他这么早到我豆腐店干什么呢。难不成他还来买豆腐？还是来撬竹杠子？

　　　　“贵干谈不上，给老子打二毛钱豆腐。”于干粗声大气。

　　　　“好唻，给于大人打二毛钱豆腐唻！”老板吆忽着。“请问大人用什么装啊？”

　　　　“没看老子有手吗？放我手里。”说着，于干真的伸出双手。

　　　　老板吓一跳，以为于干憋什么火来找茬。哪敢把豆腐往他手里放啊！老板直哆嗦，

　　　　“放啊，我等着呢！”于干催。“我说的是真的，把豆腐放我手里。我有用。”

　　　　老板战战兢兢一边往他手里舀豆腐，一边用眼拐瞅着他的脸，看有没有变脸。

　　　　豆腐舀好，放在他手里，于干来一句，

　　　　“钱下次付噢！”

　　　　老板差点吓出尿来，还谈什么钱，赶快把“瘟神”送走就是幸事，忙说，“大人客气，哪要什么钱啊，喜欢，下次再来。”

　　　　不一会，只见他双手捧着“豆腐脑”回来了。人家买豆腐脑都得带东西装，他怎么用手捧着呢。看官，这就是他使的坏招。一步跨进茶馆门，轻轻肚子一吸气，“嗖”一下裤子掉下来了，他假装急忙就到老板娘跟前，

　　　　“哎吆喂，你瞧我的裤带这么置气，让我丢大了。大姐，你看我双手捧着豆腐，请你赶快帮我系一下裤子。”

　　　　说着，哈哈大笑，象枯树上的知了——自鸣得意。

　　　　他哪是老板娘的对手，还嫩了点。你瞧她当众人的面，就像母亲教育小孩一样，不紧不慢，双手把团长的裤子往上一拉，“啪啦”一巴掌筛在团长屁股上，

　　　　“小时候老娘帮你系裤子，这么大人了，还要我帮你系，怎么就长不大呢！”

　　　　这下可就丢人丢牲口了，亏大了。孬好是个团长，老板娘却把她当小孩教育。尤其当众人面，还有部下，这回去他们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于是他哇的一声，双手把豆腐往地上一撂，连滚带爬扬长而去，老板娘在后面高高的摇着手，

　　　　“哎，你们钱还没付呢！你们下次再来啊，孩子们吃饭我们是不收费的。”

　　　　这一出闹得满堂宾客笑得前仰后翻，小老板也抿着嘴笑个不停。

　　　　（本章完）
………………………………

第33章

　　　　爷爷本来很闷，但经这么一闹腾，反而觉得开心多了，没想到市井还有这么好看的戏。

　　　　小太爷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回头再想办法。”

　　　　小太爷叫人请来何副团长，在书房沏好茶，三人各倒一杯，

　　　　“有件事想烦劳团副帮个忙，不知团副愿不愿意？”

　　　　“小太爷请讲，只要我能帮得上，定尽全力。”

　　　　“是这样，爷爷昨晚在一棵松遇到土匪贴票了，我们认为与汪美章脱不了干系，现在不是在政治社会治安吗？能不能就这方面把汪的手下找个把人问一下。”

　　　　“好倒是好，不过这要于干批准。不然不能动部队。我回去向于汇报一下，争取他批准。”

　　　　“这到也是。那就请你烦神了，但要尽快。”小太爷说。

　　　　“定当尽力，小太爷放心。据说于的女儿于昕怡心仪郑向宁先生，他们有交往，小太爷是否从这方面也想点办法。”

　　　　“哦，有这事？我们去郑先生那里看看，但你还是抓紧，我们两路出兵。”

　　　　小太爷和爷爷来到学堂，爷爷聚精会神听小太爷介绍着学校的情况，不知不觉来到一个教室前面，只见一群学生围在一起，有的捧腹大笑，有的膛目结舌，不知何故。他们俩凑近一看，只见四个学生手按在四脚朝天的八仙桌的桌腿上，桌子下面是一只脸盆，里面装满水，水里一张浅色黄表纸，上面画了一道符，四个人各自按一个腿顺时针方向推着桌子转，其中一个人口里默默念着咒语，然后，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桌子就升起来了。他们把这叫“请桌神”。围观的人虔诚的在旁边看着，他们成功了，免不了众人一阵狂笑。人群中小太爷发现郑向宁也在捧场，于昕怡就在他边上，时不时还偷看一下郑先生。爷爷发现正青就是推桌子的四人之一。小太爷他们没有扫学生的兴，悄悄离开了，随后叫人把郑向宁请到办公室。

　　　　郑先生轻轻推开半掩的门，看到小太爷和爷爷正在谈话，就静静等在一边，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猜想是小太爷发现他们在“请桌神”，要刮胡子了。小太爷见他进来，慢慢起身来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下肩膀，

　　　　“郑先生请坐，最近忙吧？”

　　　　郑毕竟年轻，城府不深，他不知道小太爷要说什么，就词不达意说，“哦，不忙不忙，都是在瞎忙。其实今天…，”

　　　　小太爷知道他要解释今天的事，“哦，没什么，那只是孩子们游戏而已，哪有什么桌神。今天请郑先生来是有件事想请先生帮忙。”

　　　　“哪里哪里，小太爷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只要我能尽微薄之力，一定全力以赴。”

　　　　“是这样，爷爷，也就是正青的父亲，昨晚在一棵松遭土匪贴票了，我们分析可能与汪美章一伙有关。最近不是在整治治安吗？我们想请于团长帮查一下。”

　　　　“于团长我搭不上啊！”

　　　　“于昕怡不是你学生吗，她是于团长女儿啊。”

　　　　“这我知道，那有什么关系呢？”

　　　　“你可以叫她回去找她父亲，她要是真在意你，她就一定办到。”

　　　　“哦，我尽量吧。小太爷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了。”

　　　　“你去吧，时间要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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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走出办公室，郑向宁忧心忡忡，于昕怡爱慕他，那是她暗恋，单相思啊，我有纪律，怎么能去和一个伪团长女儿恋爱呢？这次是小太爷所托，平时他未找我办过事，怎么能不给面子哪。他把心一横，亲自找她去。

　　　　教室里，学生们余兴未散，于昕怡正和阿木、柯泽舟等聊得起劲，郑向宁进来，学生们的笑声戛然而止，气氛显得有点紧张，他们认为小太爷责罚了郑向宁，他还不知要发什么火。郑是绝顶聪明，为使学生不至于陷入尴尬局面，他微微一笑，

　　　　“同学们，今天你们兴致真高啊。”

　　　　同学们都一愣，不知他要说什么。还是于昕怡胆子大，“不是郑先生挨批了吧！”

　　　　一下子目光全聚焦到她那里，再回头看郑先生的反应。阿沐说，“小太爷不会是这么小肚鸡肠的，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为难先生呢。”

　　　　“阿沐说得对，小太爷宰相肚里能撑船，他不但没有追究，反说这只是游戏而已，桌子是没有神的，你们也请不来神。那叫‘惯性’”。郑把小太爷的话告诉了大家。学生们也就放心离去。唯有于昕怡跟在郑先生后面，这也是郑所要的。他如果主动叫她反倒使于昕怡觉得他对她有意思而陷入被动，现在她跟在后头，正好给他创造了机会啊。

　　　　“你怎么不回家？”

　　　　“我想和你一道走走啊！”她回答得那么干脆，反使郑心扑通一下，脸也泛起红润，觉得烧烧的，身子象触了电似的。说真的，郑向宁自小受父亲管束，一心读书，尔后接受任务出来工作，由于工作性质决定他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从不知道什么叫恋爱，今天只身和一个女子单独相处还真觉得别扭。反倒于昕怡落落大方，毫不在意什么言谈举止，因为她出身在一个军人家庭，从小说话行动就豪爽痛快，再之她父亲是团长，在她的那个天地谁敢得罪她啊，所以就养成有恃无恐的习惯，想什么就说什么，象她父亲一样竹筒倒豆子，从不藏着掖着的。不经意间，他们来到护城河边，时值近午，炙热的阳光照得呛人。他们走进一座凉亭稍事休息。如果不是工作所束这到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郑向宁慈眉善目，面如冠玉，明眸皓齿，温文尔雅，博学多才，英姿勃勃，谈笑风生。于昕怡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豆蔻华年，春伴桃花，出水芙蓉，端丽冠绝，春光外泄，沉鱼落雁，丰容靓饰。

　　　　“郑先生不想和我说什么吗？”于昕怡随手取出一方手帕轻拭额头汗珠。

　　　　“今天我还真有事要和你说呢，不知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只要你说，什么我都愿意。”于昕怡误解了郑向宁的意思，她以为郑也和她一样爱着对方，想向她表白，就迫不及待。

　　　　“昕怡，是这样，小太爷一个亲戚昨晚在一棵松被人绑票了，他们分析是西乡匪徒干的，想趁整治治安请你父亲帮忙查一下。”

　　　　“哦，西乡汪美章不是会长吗？叫他儿子回去找他帮忙不是更好吗？”

　　　　“他儿子是谁啊？怎么才能找到他儿子呢？”

　　　　“就是孙大人的亲戚汪弘啊，你不知道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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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孙凤仙被丈夫和儿子拉回家后，儿子一再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凤仙把汪美章在外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儿子听后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他早就在茶馆听人们闲言闲语对父亲不务正业，喜欢交结一些游手好闲的人做些鸡鸣狗盗之事品头论足，人家说他在外拈花惹草，他一直装的若无其事，特别是他对父亲私通日本人心怀不满，冈本就象唤狗一样差使着。他觉得做人就要堂堂正正，凭自己的智慧和劳作自立，与人为善，和谐相处，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过日子。他恨、恨、恨，恨父亲，恨乱世，恨日本人，但他只能怀恨在心，他无力改变任何一切，他小啊。

　　　　那天，他在茶馆听人说城里办了学校，二爷家正青到城里上学去了，他暗下决心自己也要去上学，接受教育，不能象父亲一样做个流氓地痞。他告诉母亲说，自己要去外公家住一些时日。母亲也就当真，没在意。

　　　　“外公，我想上学，你把我送到桐江中学堂上学吧。”

　　　　“那是好事啊，但，孩子，那学校是小太爷办的，他与西乡姜二爷是叔侄，姜二爷与你父亲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他们怎么可能让你进去读书哦。”

　　　　“那你不要说我是他儿子不就行了吗！外公，你就帮我吧，我不能象我父亲一样不务正业混一生吧。”

　　　　孙一听，也有道理。孩子总要受教育。他就放下脸去求小太爷，说是有个亲戚的孩子想上学，请小太爷开恩收下他。小太爷看他也是一县之首，再说孩子接受教育没错，就答应了。

　　　　郑向宁想起汪弘说过住在衙门亲戚家，他与于昕怡走得很近，汪还心仪着于昕怡，她肯定知道他的来历。就故意套了一句，

　　　　“哦，我还真不知道呢？你知道啊？”

　　　　“我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我条件。”于昕怡嘴角一翘，眼送秋波，腼腆的手搓了一下手帕。

　　　　郑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条件，他又怎么能说而且答应呢。世道这么乱，国家这么乱，自己有任务啊，现在哪是我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啊。他便自言自语道，

　　　　“花儿总会开放，流水自当东流。

　　　　顺适自然就好，你又何必强求？”

　　　　于昕怡听后，起身慢步走下石阶，来到护城河边，弯腰将泪水和汗水浸湿的手帕放进水里洗着。郑看着她的背影是那么的楚楚动人，看她在轻轻博动清清的河水，“十指尖尖赛鼠牙，玉腕揺宕溪中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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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在书房，郑向宁把汪弘的情况说了。小太爷想起孙大人当时说他的亲戚想读书，是吞吞吐吐，不像他平时的说话风格，就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

　　　　“这样吧，郑先生，你辛苦了。这事我去会孙大人。”

　　　　下午，小太爷来到孙的办公室，孙笑脸相迎，宾主入座，衙役奉上上等好茶。

　　　　“孙大人这次政治社会治安，功不可没啊。”

　　　　“小太爷过奖，大量的工作还在后天，上峰抓的又紧，弄的我成天焦头烂额，现在的匪患太多，保安团老于、宪兵队他们就像水中按瓢，东边按下去西边漂起来，顾此失彼，整天疲如奔命，成效甚微啊。”

　　　　“哦，是这样。孙大人，我们熟人说话就不绕弯子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大人帮忙。记得你曾经说过汪弘是你的亲戚，是不是你闺女小仙的儿子――你的外孙啊？”

　　　　孙见小太爷说得这么干脆，知道他已经知道汪弘就是汪美章的儿子了，瞒不住了，毕竟他是个阴险奸诈之人，眼珠一转，微露皮笑，

　　　　“哦，小太爷，你看是这样，不是我有意瞒你，是孩子不想让他父母知道，我就顺了他的意，还请小太爷大人大量，不要记怪孩子。”

　　　　话说到这份上，本来今天就不是来怪责什么的，小太爷就顺水推舟，

　　　　“哦，是这样。那我就不说什么了。而是我到有件事烦劳大人，”

　　　　没等小太爷把话说完，孙急忙接过话，

　　　　“小太爷请说，什么事，我定当尽全力。”

　　　　“是这样，我侄子姜二爷住在西乡，是个老实本分的乡下人，一直带几个孩子靠自己的劳动养家活口，但却连连遭人暗算，老三正松被半夜抓走，自己被绑匪灌辣椒水。可祸不单行，昨晚在一棵松又遇到土匪绑票。你女婿汪美章不是西乡治保会长吗，能不能请他协助给查一查，功劳簿上有他一半，不也有你孙大人一半？对上峰也是一个交代，不是吗？孙大人，你看呢？”

　　　　“小太爷说的是。我一定尽快查出结果，给你个交代。”

　　　　“那就有劳孙大人了。我恭候佳音。不打扰了，告辞！”

　　　　保安团团部里，何副团长正与于团长争得面红耳赤。“现在不正在扫除匪患，政治治安吗？我们出几个人去查一下西乡匪患有什么不妥呢！西乡难道不在我们清除范围吗？”

　　　　“你的眼睛为什么总盯着西乡呢？难道与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你是团长，权在你手里，你看着办！”

　　　　就这样无果而终，不欢而散。但于干心里也在想，究竟汪美章在西乡干了些什么。他勾结日本人于也有耳闻，碍于他是孙大人的乘龙快婿，惹不起。于虽是草包，但有时也有点心计，他想趁这机会试一试孙大人到底包藏着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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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午饭间，于昕怡看父亲愁眉不展，想必有什么事，就故意试探一下，

　　　　“爸爸，今天怎么了？没精打采，好像茶饭不香。不会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是不是西乡土匪又添乱了啊？”

　　　　“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吃你的饭，好好读书，你别给我添乱就万事大吉了。”

　　　　“那我就猜对了，是孙大人的驸马爷干的好事，绑人家票了！”

　　　　“听谁说的？你给我打住，千万别乱说。”

　　　　“我们同学都知道，这事你们不处理好，不惩治，那你们就太无能了，连我在同学面前都没面子。”

　　　　一席话激得于干青筋直鼓，血压升高手冰凉。我堂堂一保安团长却压不倒一个小小治保会长，给他搅得乌烟瘴气，实在窝囊。

　　　　下午未时左右，于干和孙大人动真格了。

　　　　“据了解，西乡现在治安很乱，土匪猖獗，气焰嚣张，就在昨天晚上居然还有人在一棵松绑人家的票，这是与政府对着干，可能与日本人、新四军的唆使指挥有关，如不查个水落石出，严加惩治，以儆效尤，还不知道以后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孙大人也考虑过，他答应过小太爷，但西乡是汪美章的领地，如真大动干戈对汪又不好，实在伤脑筋。既然于干这么一说，倒不如听他想怎么办，

　　　　“于团长，维护治安本来就是保安团职责所在，你想怎么办，可不可以拿出一个方案来啊。”

　　　　于也知道孙是在试探他，倒不如摸着石头过河，

　　　　“孙大人，地方治安不是还有治保会吗？不如把西乡治保会长叫来一道商议。”

　　　　孙想，没想到这草包今天还真将了我一军，他这不是明摆着要我找汪美章的茬吗？但他说的也在理啊，没法推。

　　　　“那好吧，就按于团长说办，先由治保会查一下究竟。”

　　　　衙役飞马将汪美章请到县衙，见过大人。

　　　　“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到处给我添堵。”

　　　　汪被这么一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

　　　　“岳父大人，不知小婿给你添什么堵了？还请岳父明示。”

　　　　“你装什么糊涂啊，你？我问你，你们在一棵松干什么了？”

　　　　“在一棵松干什么？没干什么啊！我这几天一直在家，哪也没去。”

　　　　“你有没有派你的人在一棵松绑票啊？土匪勾当，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

　　　　“没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父亲，如果我知道，天打五雷劈，我不得好死。”

　　　　到底是自己女婿啊，听他这么一说，赌咒发誓，便动了恻隐之心，

　　　　“好了好了，你也别发这么毒誓。如果不是你干的，那你回去给我严查到底是谁干的，把人给我带到县衙来，记住，我一定要见人，否则我定不会饶恕你。”

　　　　“是，我一定记住父亲的话。”

　　　　汪美章像霜打的茄子，一路盘算。快到福安寺，一个衣衫褴褛、神情萎靡、有气无力地打着哈欠的年轻人，靠在一棵树上晒太阳，一位手捻佛珠的禅师过来，问：

　　　　“年轻人，天气这么好，你不去做事，在这里唉声叹气干什么？”

　　　　年轻人叹口气说，“在这世界上，除了我自己的躯壳外，我一无所有，我又何必费劲去做什么事呢？每天晒晒我的躯壳就是我所做的全部事了。”

　　　　“你没成家？”

　　　　“没有。成家太麻烦，不如干脆不成家。”

　　　　“你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爱过是恨，聚过是散，不如干脆不去爱。”

　　　　“你没有朋友？”

　　　　“没有。结交过后还会失去，不如干脆不去结交。”

　　　　“你不想去工作？”

　　　　“不想。工作是为了赚钱，赚了再多的钱，到头来还不是两手空空，既然这样，何必还要费那个劲？”

　　　　禅师给了他一根绳子，说，“既然这样，你把这根绳子拿去吧。”

　　　　年轻人感到很奇怪，“我要这根绳子干什么？”

　　　　禅师说，“去把自己吊死啊。按照你的说法，人有生就必有死，如其到头来免不了一死，还不如现在就不要活了。我想成全你，把自己赶快吊死。”

　　　　汪美章恍然大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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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孙凤仙的事还没消停，暂且瞒天过海在着，岳父还不知道，哪知热锅跳出冷豆子。这事如果不查出结果，处理不好，老丈人知道了前事，翻了脸，数罪并罚，那可就惨了。唉，这事肯定是兄弟们干的，但又怎么办呢？我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还是求个自保吧，回去问问是谁干的，劝他自己到县衙自首，以争取宽大处理。

　　　　这次行动是二狗、欧阳、等自作主张，瞒着汪美章干的。欧阳是主谋。欧阳回家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时时提心吊胆，寝食难安。这天，他约了二狗、严江来到岳王庙逛逛，听听风声。

　　　　他们逛到“山武馆”，这是一家小有名气的武馆。每个学员都须练立山功、卧山功、蹲山功、行山功、纵山功、滚山功和睡山功。今天里面一老教练正在对一学员进行面试。他给来人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他对来人说，

　　　　“请问，你为什么要学武？”

　　　　“为了强身健体、谋生。”答道。

　　　　“天地间有‘天堂’和‘地狱’两道门，人可以进‘天堂’，也可下‘地狱’，天堂是正道，地狱是邪道。”教练说，“那你选择哪种谋生职业啊？”

　　　　“我想当保镖。可以多赚些钱。”

　　　　“看你这蓬头垢面、邋里邋遢，谁要你当保镖啊？”教练一脸怒气。

　　　　一听教练在骂他，火冒三丈，拔刀欲刺，教练端坐榻上，紧闭双眼，口中念道，

　　　　“地狱之门为你打开。”

　　　　来试者一听，赶快放下刀，

　　　　教练说，“天堂之门为你打开。”

　　　　欧阳、二狗等一惊，善、恶是一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