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藏春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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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冈本又露了笑容，

　　　　“你的，大大的，主意太多，良心大大的好。”

　　　　冈本立即通知召开紧急会议，部署任务。不知又有什么祸事发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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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苍穹雨霏霏，如丝，如绢，如雾，如烟；

　　　　山间风飕飕，如笛，如笙，如琴，如箫。

　　　　新四军突击连连长李浩然率领战士们抬着被打死的肥猪、赶着活的，带着缴获的一架日本轻机枪、五支长枪、三把短枪、一把战刀凯旋牛王寨。郑中华命令：召开庆功会。官兵一齐动手，洗菜的洗菜，切肉的切肉，烧锅的，煮饭的。庆功宴开始，战士们像过节一样，好不热闹。战士们猜拳行令，不会猜拳的几个就来个“击鼓传花”，一个战士拿筷子把碗当鼓敲，还有几个斯文的，就来“成语接龙”，谁输了谁喝酒。副师长郑中华和参谋长廖晓辉端着杯子来到战士们当中，与战士们同享胜利的喜悦。充分体现官兵同乐。

　　　　文工团的战士们给大家表演了几个节目凑兴，还有几个战士主动请缨亮起嗓子。一场庆功狂欢之后，夜已经很静了，战士们进入梦乡。但指挥部的灯仍然亮着，副师长郑中华和参谋长廖晓辉、几位团长对着桐江县地图认真分析研究下一步作战计划。参谋长说，

　　　　“这次支援我们生活补给是爷爷、小太爷从老四正和家抽调的，小鬼子打劫未遂，还付出惨痛代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将会对正和家痛下杀手，我们要在小鬼子行动之前采取措施对正和家进行保护。现在我代表师部宣布作战方案：‘这次行动由突击连李浩然担任总指挥，一排长文佳于明天天黑之前进入阵地，二排长曲志诚在狼山口伏击，三排乔小军，，，，，’”。

　　　　郑副师长作了补充和强调后，宣布散会，大家回去休息。

　　　　郑中华和参谋长却没有一点睡意，濛濛细雨中他们站在三百多年的老白果树下，微微雨点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流进嘴里，甜津津的，像米酒，像蜂蜜，使人如醺，如梦，如痴，如醉；习习凉风抚弄着脆弱的树枝，时而把它吹弯，时而把它扬起，时而把枯萎的叶片吹下。郑中华极目远眺，只见“牛王寨”四周峰峦迭嶂，千山万岭，纵横交错，与“和尚望月”、“天门寨”、“龙王岭”遥相呼应，云纱素裹，烟雾朦胧，群山云海，若隐若现，变化万千。他们信步登上牛王寨主峰古城墙残垣，仿佛还听到当年刘备、曹操为了汉室江山金戈铁马的战争呐喊；仿佛听到三国混战千军万马震憾山林的历史回声；仿佛当年的“大寨门”、“小寨门”、“灯笼岭”、“张飞岭”的故事就在眼前，山脚下“饮马槽”、“曹王河”尽收眼底。他叹道：祖国处处山河如画，怎容敌军铁蹄践踏。

　　　　夕阳西下，晚风拂面，汪弘和于昕怡坐在杨柳依依的碧荷园“瀛州亭”上已经许久。碧荷园为私家园林，相传始建于明初。名谓环碧，盖以古护城河水流经园内，园主因势利导，引水园内环绕，中间人造土墩，曰“香花墩”，立亭其上，名“瀛州亭”，四季碧水潆洄，荷花满池，故名“碧荷园”。碧荷园位于桐江古城东北隅。西邻文庙，北枕城垣，东倚河滨，南连民宇。远有斧山、东柯诸山环列，青黛如屏；近则市井纵横，人烟稠密。

　　　　公园因地形而置景，依水势以谋篇，亭榭临风，小桥浮水，山石叠秀，草木华滋，备擅中国园林之胜，具显数百年间模山范水之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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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于昕怡感觉身上丝丝凉意，把衣服挪紧了点，这一细微动作被汪弘看得一清二楚，连忙将身子凑过去，轻轻拉住于昕怡的双手，想把她楼进怀里，给她温度，于昕怡也早有意思，但出于女道，她哪敢那么放肆啊，虽然她充满阳刚，既然汪弘主动了，她就顺势将身子往汪弘怀里一倒，双手把汪弘抱住。我的个妈呀，这下可把汪弘吓的不轻，他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整个身子象被电击了似的，一股热血涌遍全身，麻木了，血凝固了，还没回过神来，于昕怡把他楼得越来越紧，气都喘不过来。汪弘这还是大姑娘坐轿子――第一次与女孩这么近距离接触啊，也就和于昕怡私下会过几次，从来没和其他女孩说过话。他看于昕怡有点冷，想靠近一点给她点温暖，哪知她的主动反倒超过了他。但慢慢的他静下了，缓过神了。这方面，人和动物都一样，不需要“教”的，无师自通。出于本能，他也就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楼在怀里，两人抱得紧紧的。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飞舞着，轻轻掠过他的脸，发出淡淡的香味，使他那么的陶醉，使他陷入无限的想象之中，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从上慢慢往下，到了臀部，她不介意。她也慢慢的抚摸着，手到了胯间，他不躲避。汪弘下面的“包”也慢慢的鼓了起来，怎么像含羞草，一碰就起来了，越来越大了。汪弘舔着她的脸，舔着她的脖子。一下子，感觉一股暖流喷薄而出，汪弘想极力控制，忍，那哪行啊，这是自然生理反应，还是一泻而尽。于昕怡手上黏糊糊的，一种石楠花特有的清香。她一把推开汪弘，她害怕，她不知道是什么，他们都是第一次，没见过男孩子这东西，男孩子身上哪有这么多秘密啊。汪弘非常难堪，愣头愣脑，不知所措。

　　　　倒是他突然想起他父亲昨天晚上匆匆忙忙跑到孙大人家说的话，就一五一十告诉于昕怡，才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他还说孙大人可能要派于团长出兵在城西设防，阻止日本人进城，日本人主要是针对小太爷和老四正和家的，他们家这次可能要吃亏了。

　　　　于昕怡是热心肠，大胆，敢爱敢恨，干事果断。她拉着汪弘，

　　　　“那还不赶快告诉小太爷去！”

　　　　说着，一溜烟跑到御喜厅。

　　　　小太爷正和何团副、杨树仁、郑向宁、爷爷在用膳，家人来说于昕怡和汪弘来了，有事找小太爷。何团副说，

　　　　“肯定是他们知道了日本人要行动的消息。”

　　　　小太爷轻轻示意一下，

　　　　“别急，我去看看，他们毕竟是孩子。”

　　　　郑向宁一听是于昕怡和汪弘一道，不免有些醋意，被杨树仁看在眼理，他夹起一块菜，放到郑跟前，慢条斯理地说，

　　　　“你不总说‘花儿总会开放，流水自当东流。

　　　　顺适自然就好，你又何必强求？’吗？”

　　　　在会客室，小太爷笑嘻嘻，

　　　　“孩子，你们有什么事吗？”

　　　　于昕怡急性子，两小辫子一甩，

　　　　“小太爷，是这样子，汪弘刚才说他父亲”

　　　　没等她说，汪弘接过话，

　　　　“我父亲昨晚匆匆忙忙跑来找我外公，说什么日本人要对爷爷家老四正和家下手，还可能要进城。他提醒外公孙大人提防。孙大人可能要于团长出兵。我就知道这些。”

　　　　“很好，孩子们，你们有这份心就很好了。谢谢你们。天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家，免得家人着急。”小太爷把他们送到大门口。“好孩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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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们所说的，我们已经掌握了。果不出所料，是汪美章内外勾结，里做奸臣外做鬼，他勾结日本人劫猪未成，使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在日本人那里没讨到好，就又来一招，找老四的茬，又怕日本人真的打进城，来提醒孙大人防备。你说他这何苦啊，玩的哪出。”

　　　　“按行动计划，这次于干到也卖力，出动三个连兵力，在城西七里卧龙山腹地夹击处设防，六挺轻机枪封锁入口。”何团副简单说了一下部署。

　　　　“新四军方面郑副师长已作好周密部署，这次给小日本一个狠狠打击。”杨树仁说。

　　　　要不人总是说“桐江是锅底牢，进的来出不去。”但又是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以来很多将士都望而兴叹，不敢进城。大狼山是西乡军队进城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高山峡谷，两边狼山把守，若在狼山顶设防，就连一只鸟也飞不过去。冈本亲自带领300人左右的队伍，骑着马走在前面，汪美章穿着黑色大褂，左手提着衣角，右手前后摆动，大摇大摆在前面给冈本带路。但心就像小老鼠在胸口乱撞，他知道自己这次阳寿已尽。如果日本人成功，小太爷、爷爷是不会放过他的，新四军更是要清算他的；日本人要是进了城，老丈人――孙大人也不会饶恕他的，老百姓会扒了他的皮，把他活刮掉。要是日本人失败了，冈本会把他五马分尸，掏出他的心喂狗。我要是死了，妻子又会被谁睡去，儿子怎么办？我还有七十多岁的老妈妈谁来赡养？走着想着，想着走着，头麻木了，想不下去了，哎呀！真想趁仗没打起来，地裂开一条缝，干脆一头钻进缝里，了此一生罢了。正想着，一抬头看见南北两座狼山犀利的大眼正盯着他，张开血盆大口嚎叫着，“来吧，我们等你多时了！”汪美章象打摆子一样，一阵哆嗦，毛骨悚然，走起路来如鹅毛一般飘起来，找不着地。冈本看到这险要地势，急了，以为汪故意把他带到这里，问，

　　　　“这是什么地方？”忙叫警卫递过望远镜，只见南北狼山峭壁耸畸，高山耸峡，挺拔险峻，奇峰突起，岿然独立，高峻突兀，峰峦高耸，直插云臂，山路崎岖，石峰如林，不见曦月。

　　　　冈本打了个寒颤，这就是“鬼门关”啊，打仗他懂。这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汪美章这狗东西怎么把我们带到这鬼地方了？是不是他私通新四军，想在这里把我们一网打尽？“汪美章的大大的坏！死啦死啦地！”说着把刀高高举过头。汪美章吓得半死，魂都飞到九霄云外，“扑通”跪下，“太君饶命啊，太君。就这一条道啊。”

　　　　没等汪说完，上次在这里打过败仗的一个士兵就在冈本旁边，忙说，

　　　　“是这里，这是必经之路！”

　　　　汪美章，“太君，这是唯一的一条路，没有别的路啊。”

　　　　冈本策马，高高举起指挥刀，

　　　　“杀格格，吆西，我们的全速前进，迅速通过。”

　　　　双腿一夹马背，马奋蹄狂奔。士兵跟在后面，

　　　　“哦，吆，哇，哈。”不知啥意思，拖着嗓子吆忽着，舞刀弄枪，人嘶马叫。道路上尘土飞扬，两边的枯枝残叶随风卷起，阴蔽天日，如狂风怒号，似雷鸣电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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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郑中华用兵如神，二排在左、三排在右，战士们各自用树枝编织藤帽戴上，找好隐蔽点，四挺机枪从两个狼山顶封锁路口，布下天网，就等猎物进入。

　　　　二排长曲志诚、三排长乔小君发出同样命令，

　　　　“等等，再等一点，等敌人再靠近一点，我们给他个一网打尽。”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

　　　　“各自作好准备，准备战斗！”曲志诚、乔小君命令。

　　　　冈本象呆头鸡一样跟在汪美章后面，屁颠屁颠进入狼山口，他左顾右盼，拿望远镜一会看东，一会看西，越发觉得阴森可怕，汗毛直竖，头皮发麻。他哪知山顶乌黑乌黑的枪口正瞄准他们。汪美章的额头豆大汗珠往下滚，两边肩膀的大褂都湿透了，两腿就象弹棉花。突然，一只乌鸦掠空而过，“呱，呱，呱，”叫个不停。不知从哪个方向窜来一只野兔，慌不择路，不偏不依正好一头撞在冈本的马蹄上，“嘶哑”一声惨叫，一个倒翻身，两眼一瞪，四脚朝天，呜呼哀哉！汪美章心一颤，“哎呀！这就是下场！命由天注定啊！”

　　　　“各自准备，打！”曲志诚命令。

　　　　“同志们，给我狠狠地打，不要放走一个敌人！”乔小君命令。

　　　　霹雳啪啦，子弹象雨点般压过来。

　　　　冈本还没反应过来，哇呀哇呀的叫，

　　　　“前面，什么的干活！汪美章，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太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新四军的有，要细要细，统统的撕拉撕拉的。”

　　　　他挥舞着战刀，“撕拉撕拉的，杀格格！”

　　　　冈本部队胡乱的向山上开枪，往前冲杀。新四军从两个侧面机枪扫射。刚到山口中间，“轰隆”一颗手榴弹拦头“炸开”，三个日本人胯子一翘，“飞”到半空。“冲锋号”震天动地，新四军战士从山顶排山倒海压将下来。日本人顾头顾不到尾，顿时乱成一团。冈本勒马掉头，命令部队往回撤退，有士兵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战马踩死，人嘶马叫，血染山口，顷刻间敌人死伤近百。

　　　　汪美章趁敌人混乱之际，一个驴打滚，连翻几个跟头滚进一片乱树林，连滚带趴钻进狼山半山腰的一个洞里。这一带地形他熟悉啊，他从小就在这一带山上砍草打柴，山上哪些树上有鸟窝，哪里野兔多，他一清二楚。遇到下雨，他经常到这洞里躲雨，就像是他家，他还能不熟吗！他算暂时稳定了。失火钻床底――快活一时是一时吧。

　　　　冈本的马狂躁起来，扬起前蹄，仰天嘶鸣。“挺住！挺住！大大的有赏！”

　　　　鬼子胡乱的开了一阵枪。“呜！”一颗子弹飞来，把冈本的帽子掀掉，被马右前蹄正好踩着，牢牢套住马蹄，马蹄一折，往前一跪，屁股掀了过去，仰不拉哈，四脚朝天，这才叫“马失前蹄”。冈本“啪”的一声摔个嘴啃泥，眼冒金星，眼镜甩得老远，在地上乱抓，

　　　　“我的帽子？我的帽子！”

　　　　一个士兵赶忙放下枪，连拖带拽拉他，但冈本就像死尸一般，胖的象块肉球，怎么也拉不动，急忙招呼另一士兵，二人合伙从后背将冈本拉起，可他怎么也站不稳，老感觉大腿有点痛，伸手一摸，“哇呀”一声，出血了，负伤了。两个士兵急忙把他扶上马，找来被马踩烂的帽子，把他戴上。冈本还在恍惚中，只见新四军战士从左右狼山顶蜂拥而至，大兵压境。冈本一看大势已去，再不逃就成“瓮中之鳖”，急忙命令全速撤退，自己第一个策马朝山脊梁逃去，一群残兵败将“乌呀，哇呀”乱叫着跟在后面，慌乱中他们钻进了一片山林，前面没有了道路，迷路了，冈本这才发现汪美章不见了，急呼“汪美章的干活！带路、带路的干活！”士兵四处寻找，却不见汪的踪影。

　　　　“要细，死拉死拉的！将指挥刀一舞，我们的冲出去，大大的！”

　　　　他们就像无头苍蝇，瞎子摸进三岔口，漫无目标钻进深山老林，不见太阳不见天，“喜鹊落满树，乌鸦漫天飞。”吉凶难料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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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二排长、三排长看他们钻进深山，知道他们已是瞎子摸上独木桥，命令：穷寇莫追，打扫战场，收兵。他们清点：日本死了73个，五挺轻机枪，134枚手榴弹，子弹800多发，半自动步枪50多支，手枪23支，战刀14把。我方几个战士受点轻伤。旗开得胜，出手得卢，战士们个个是豪情逸致，欣喜若狂，士气大振，他们满载战利品班师回朝。

　　　　郑中华和参谋长带领一班人站在牛王寨半山腰，迎接凯旋的战士们。今天天气格外晴朗，万山千壑尽收眼底，极目西眺，群山连绵，无穷无尽，连天接海。山路崎岖，山路漫漫，奇峰怪石，荆棘丛生，许多天然屏障的阻隔，让人望山生畏，没有一定的勇气与毅力的人是难以攀登山寨顶峰的。回首向东，长江如带，村舍星罗，浩瀚礁湖仿佛就在眼前。大大小小塘库犹如洒落珍珠，星星点点，熠熠闪光，点缀在桐江大地锦绣田园之上，成为变化万千的人间壮美画卷。站在“牛王寨”峦峰看世间万物，一切都显得那么缈小，置身此处，让人感受到山的巍峨，山的壮美，山的凝重，山的雄伟。如诗如画的“牛王寨”自然风光和美丽的历史故事让他们领略到“牛王寨”这片古老的山林的过去和今天，向往着它的明天和未来。

　　　　就在郑中华沉浸和陶醉在这自然风光和美景之中，一阵欢呼将他惊醒，得胜归来的勇士们高唱：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人民的子弟

　　　　我们是人民的武装

　　　　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

　　　　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

　　　　**的旗帜高高飘扬

　　　　听！风在呼啸军号响！

　　　　听！革命歌声多嘹亮！

　　　　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战场

　　　　同志们整齐步伐奔赴祖国的边疆

　　　　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向最后的胜利！向全国的解放！”

　　　　歌声唤醒江湖高山，驱走豺狼虎豹，歌声在群山回荡，在天空飘逸。群山起舞，万物欢唱。牛王寨顿时成了歌的海洋，舞的世界。郑中华命令犒赏全体将士。

　　　　桐江城西，于干亲自带领一支队伍，在卧龙山腹地设伏。卧龙山是绵延六七十里长形似卧龙的小山，自南向北横卧城西七里外。一条砂石大路自龙舒穿桐江城达长江北岸渡口，大路将卧龙拦腰切断，分成南北两截，大路中的一个既高又深的一道隘口，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只要在这里设防，再强大的军队也无法进桐江城。是西面军队进城的必经之路，也就成了历来兵家必争之地。于干在此架一排六挺轻机枪，乌黑乌黑的枪口直指日本人进城的大路口，心想这次干个漂亮的，给孙大人看看，也给何伟一点警告，更可以讨好小太爷，就说是出兵保护爷爷家老四――正和。可是一石四鸟，一举多得啊。他是王小二做买卖――尽打如意算盘，自己变成了枯树上的知了――自鸣得意了一天。战士们可苦了，他们忍饥受饿象具僵尸目不转睛盯着前方，快一天了，受的了吗？于干“八音合子”挂在屁股上，鹅蛋型的身子与一身军服实在不相称，他在埋伏的队伍里晃来晃去，显得那么的自信和得意，他自认为这次已稳操胜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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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于干有些不耐烦，从参谋那里拿过望远镜，架上鼻梁，朝前方一看，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神色慌张地东瞄瞄西瞅瞅向这边靠近，他怀疑是日本人的密探，命令全体隐蔽，等他靠近，抓活的。

　　　　“等，等，再等，慢慢的，慢慢的，近点，近点，再近点。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上！’”，于干命令。三个士兵匆的一下来个“饿狼扑食”，劈头盖脑将来人包个扎扎实实。三人一人抬头，一人抬腰，一人抬脚，嗨哟嚎哟把她抬到于干跟前。这下可吓坏了来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抓她，丈二和尚摸不着辫子，搞的挤眉弄眼，两腿象弹棉花，身子象打摆子――直哆嗦，一看于干腰间别着枪，

　　　　“哎呀！妈呀！这下可闯大祸了，小命没了！”往地上一趴，“军爷饶命啊！我就是个农家妇女，我有孩子，还有老婆婆要养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胡乱说，头往地上直点。

　　　　于干一看，是个女的，四十岁上下，梳个巴巴头，蓝土布褂子，黑大腰裤子，光脚穿着布鞋，“老大”还露在外面，典型的村妇。但于干还是不放心，怕是日本人化妆的。就问，

　　　　“大胆刁民，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执行任务吗？为什么到这里来？是谁派你来的，来干什么？老实给我说清楚。如有一句谎话，看我八音盒子不是吃素的。”

　　　　“是，是，是！军爷！我一定老实说，没有半个字假话，若有假话，你毙了我！”

　　　　“你是哪里人，干什么来着？”于干问。

　　　　妇人想，反正我是“青蛙追老鸭――命悬一线”了，干脆来个“竹筒倒豆子”，

　　　　这妇女抬头一看，他们不是日本人，也不像是抓自己的，状了状胆，

　　　　“你们有本事不去打日本，和我这么个农村妇女老妈子斗什么狠、置什么气啊？”

　　　　“大胆泼妇，你还口出狂言，再不老实，我就开枪打死你。”于干龇牙咧嘴喊着。

　　　　“打死我一个老村妇就说明你们有本事了？有本事你们去把日本人打死，那才是英雄。”

　　　　“老实说，你到底来干什么的？”于干问。

　　　　“我就是前面十八保的村民，我姓夏，前面十八保陈家院子‘庙小妖风大，洞浅毒蛇多’，嫁娼窝赌，乌烟瘴气。我家老板（丈夫）整天泡在里面，把家里家产输光了，昨天回家把房契、地契又拿去了。他还说要拿我抵押。我这不是请人给写了个帖子，准备到城里、衙门去贴，告发他们，请官老爷来处理。”说着便从土布袋里掏出一叠整整齐齐的帖子往于干手里塞，于团长接过一看，秀气的小楷毛笔字非常工整，透着墨香，虽然他识字不多，但确钦佩笔者非凡的工底。而且帖内所述如妇人说的一字不差。

　　　　于干心想，今天阻击未成，到现在还没见日本人的鬼影子，若到陈家院子端掉一个赌窝，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也正好向孙大人交差啊。于是，他派十个战士，荷枪实弹，押妇人带路，直逼陈家院子。离村子一百米开外，妇人站住说，

　　　　“就前面村子，中间四合院那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