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幻兽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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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铭清……”九夜不敢相信地看着周围都在逃离的怪物，她拍了拍机甲，兴奋地说，“我们好像成功了！”

　　　　“是啊，成功了。”唐铭清的声音里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看来我真的是一个幻兽师！”九夜大声喊。

　　　　“而且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幻兽师！”唐铭清回头看向远去的怪物，和已经飞离他们有十几公里远的战舰，“我们得回去了，站好了。”

　　　　九夜点点头，正要回答，突然一道白光将他们包围，九夜在一阵剧痛中失去了知觉。

　　　　*

　　　　这是什么地方？

　　　　九夜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灯光昏暗，看起来就好像是在一个昏暗的山洞，周围还有水声，很细的水流的声音。

　　　　“醒了？”一个温和的男人的声音响起。

　　　　九夜挣扎着坐起来，视线逐渐清晰，她才看出来她是在一个周围都是由灰色钢铁建成的房间里，一个穿着黑色铠甲带着一个金色面具的男人站在一张木头桌子旁，他往一个茶杯中倒了半杯水，将杯子放在九夜的面前。

　　　　“你是个幻兽师？”他问。

　　　　“你是谁？”九夜警觉地盯着他，她记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那个机甲操控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他在哪儿。”那个男人再次问，“你是不是幻兽师？”

　　　　九夜瞪着他，说：“我是。他在哪儿？”

　　　　“他还活着，如果接下来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就放了他。”戴着面具的男人说。

　　　　九夜本来想问他问题是什么，但是又觉得这样令自己太被动了，她打量着周围。

　　　　“这是一架飞船。”她说。

　　　　她的话引起了面具男的兴趣，他的语气显得很愉快：“继续，告诉我你还看出了什么？”

　　　　“敢袭击西诺亚的军队的，也许是西诺亚的敌对国，或者是恐怖分子，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九夜喃喃道，“既是敌对国又是恐怖分子……难道是――北诺亚！”

　　　　九夜猛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个戴面具的男人：“这里是北诺亚的飞船？你是谁？”

　　　　“思维很敏捷，是个好苗子。”戴面具的男人笑着说，“我是谁？你可以叫我，诺亚王。”

　　　　“诺亚王？”九夜脑袋里闪过很多个在资料中看到用于形容他的话“残暴的男人”，“反叛人类的首领”、“极端恐怖分子”……

　　　　九夜开始觉得后背发凉，她和唐铭清落入可怕的诺亚王手中。他说她是个好苗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要她为他效力，成为毁灭东诺亚的工具？

　　　　不！绝对不行！

　　　　“你是怎么学会操控幻兽能量的？”诺亚王问。

　　　　九夜盯着他，这个袭击东诺亚害得砚池被放弃，她和父母被迫分离的始作俑者。她绝对不能告诉他任何他想要的！

　　　　“我……我不知道。”九夜装作有些慌乱的模样，“我一觉睡醒就突然有这种力量了。”

　　　　“这样？没关系，只要幻兽能量觉醒，你就会慢慢发现你变得强大，来吧，加入我们的北诺亚，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让你成为人人敬仰的领袖！”

　　　　“人人敬仰？我看人让人害怕吧。”九夜小声嘀咕。

　　　　诺亚王听见了她的嘀咕，他低声笑起来：“恐惧也会让他们臣服，目的一样。”

　　　　“如果我拒绝，你会放我和我朋友回去吗？”九夜问。

　　　　“当然不会，你必须留下来，我会把你训练成一个超级幻兽师，给你所有西诺亚能给你的，以及不能给你的一切。”诺亚王说，“等我拿下东诺亚，我们都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王者！”

　　　　“我拒绝。”九夜一听到他说要拿下东诺亚，砚池的可怕场景在眼前重现，火气腾地起来了，九夜大声说。

　　　　“你说什么？”诺亚王被惹怒了，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人能拒绝我！”

　　　　“我是一个来自东诺亚的新人类，我家人都在东诺亚，我不会帮你毁灭我的祖国！”九夜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是他目光坚定地盯着诺亚王。

　　　　“你不怕我杀了你杀了你的那个朋友？”诺亚王猛地俯身逼近九夜，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逐渐加大力道，九夜呼吸困难脖子疼得厉害，觉得自己要死掉了似的。

　　　　“等……等等……”九夜挣扎着。

　　　　诺亚王停止加重力道，他再次问：“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我――阿洛！”九夜突然猛地一扬手，黑色的幻兽从掌心跃出，扑向诺亚王。

　　　　诺亚王一怔，就在黑色幻兽即将咬住他的脖子的时候，他突然猛地一挥手，阿洛顿时停止攻击，匍匐在诺亚王的脚下”

　　　　“阿洛！”九夜急了，她再次凝聚幻兽能量，砸向诺亚王，诺亚王只是轻轻扬起手，一道刺目的白光就从他的手中冲出，击散了九夜使出的幻兽能量。

　　　　“那是……”九夜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操控幻兽能量？”

　　　　“这并不奇怪，你应该奇怪为什么阿洛会听我的命令。”诺亚王冷笑。

　　　　“为……为什么？”

　　　　“因为，我才是它的主人。”诺亚王摘下面具。

　　　　“不可能……”九夜震惊地看着他，“你不可能是……绝不可能！”

　　　　面具后面是一张九夜熟悉的脸，她曾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上方凝视过他很久，那个西诺亚奉为英雄，那个和母亲一起给了她生命的男人――燕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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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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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燕鹤？

　　　　不，他不是。

　　　　他们只是长着一张相像的脸，而这张脸上，还有着可怕的伤疤。

　　　　九夜盯着他的脸，心情复杂。

　　　　“你认识我？”诺亚王问。

　　　　“你是燕鹤，是吗？”九夜咬着嘴唇，手指甲紧紧地扣入手心。

　　　　“呵……燕鹤？真是久违的名字。”诺亚王语调讽刺，“让我想想他们会怎么形容我？一个英雄？我猜我的照片还挂在他们的训练基地，用来欺骗你们这些新学员吧？”

　　　　“为什么你会是诺亚王？”九夜红了眼圈。

　　　　“为什么？”诺亚王走近九夜，他的脸上是一抹愠色，灯光下更显得有些骇人，“为什么不能是我？还有，告诉我你的选择。加入我，或者和你的朋友一起去死。”

　　　　九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告诉我，你的答案。”诺亚王再次逼近。

　　　　九夜脑袋里一片混乱，她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心中有很多问题，但是她现在一个都不想问。

　　　　“我想见见我的朋友。”她说。

　　　　“好吧，我允许你去见他。”诺亚王看起来对留下九夜信心满满，“你们应该好好地道个别。”

　　　　“我没有答应你。”九夜说。

　　　　“我的意思是――无论你留下，还是一起死，都是说再见的时候。”诺亚王冷声道。

　　　　外面的门打开，进来两个机器人，他们不是九夜之前见过的服务型机器人，他们和一个人的体型一样，手中各自端着一把枪。

　　　　“带她去见那个机甲操控师。”诺亚王说。

　　　　九夜被两个机器人指着离开了房间。

　　　　沿着一个狭窄的走廊，下了两层楼梯，她来到一个到处脏兮兮的地方，空气里还有难闻的气味。

　　　　“进去。”机器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一道金属门打开，里面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九夜一眼就看见地上坐着一个人，手脚都被锁锁住了。

　　　　“唐铭清？”九夜心一慌，扑过去，门在她身后关上，这座囚牢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九夜？”唐铭清抬起头，目光清明，看起来没有被他们暴力拷打。

　　　　“你没事吧？”九夜托起唐铭清的手，他的两手之间是一道锁，两只脚也是。

　　　　“现在还没事，他们没有审讯我。”唐铭清说着看向九夜，“他们审讯你了，是吗？”

　　　　“嗯。”九夜点头。

　　　　唐铭清见九夜目光闪烁，他抬手按上她的肩：“九夜，告诉我，他们和你说了些什么？”

　　　　九夜想了想，她鼓起勇气，看着唐铭清的眼睛说：“我……见到诺亚王了。”

　　　　“诺亚王也在？”唐铭清的心顿时沉了下来。他还曾计划过逃跑，但是如果诺亚王也在这个地方，那整个计划的困难程度就等于提升了数倍。

　　　　“是的。”九夜说，“他说，他可以放了你。”

　　　　“什么？”

　　　　“但是有一个条件。”九夜低声说。

　　　　唐铭清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他们是不是想要你加入北诺亚？”

　　　　“你怎么知道？”九夜一怔。

　　　　“你是当今唯一的幻兽师，你的力量强大到我们都无法想象。”唐铭清说，“如果他们把你拉拢过去，北诺亚侵略其他诺亚就更加容易了。”

　　　　“我不会帮助他们侵略北诺亚！”九夜像是发誓一般地说，“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

　　　　唐铭清用带着手铐的手握住九夜一只还在颤抖的手，他语调平静而缓慢：“我很高兴听见你这么说，九夜。”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让九夜眼眶顿时就红了。

　　　　“你不知道……”九夜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她把脑袋埋在唐铭清的胸口，经过大战之后的衣服带着鲜血的血腥味和汗水的气味，此刻又被九夜的泪水打湿。

　　　　“发生什么事情了？”唐铭清想要拥抱九夜，但是他的手被拷在一起，连一个拥抱都无法给她。

　　　　“你不知道……”九夜反复地重复这四个字，直到唐铭清抓着她的手臂，命令她冷静下来，她抽噎着，整个人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方寸。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唐铭清说。

　　　　“诺亚王……”九夜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才继续说下去，“诺亚王其实就是……”

　　　　唐铭清没有打断他，他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这让九夜逐渐安静下来。

　　　　“他是……”许久，四个字从她口中吐出，“燕鹤将军……”

　　　　“燕鹤将军？”唐铭清一怔，“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我怎么可能看错！他是我――”九夜嘴唇抿得紧紧的，“父亲”这两个字实在无法说出口。

　　　　“他也承认了。”九夜擦掉眼泪，“他要我和他一起称霸诺亚。”

　　　　“他知道你的身份了？”唐铭清问。

　　　　九夜摇摇头，她的情绪已经逐渐平复下来，整个人也重新恢复冷静。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诺亚王就是燕鹤这个事实，而是尽快离开。

　　　　诺亚王说过，如果她肯留下来，他就放唐铭清活着离开。

　　　　九夜看着唐铭清，唐铭清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九夜想。

　　　　“我们必须得出去！”唐铭清说。

　　　　“可是，要怎么出去呢？”九夜问。

　　　　“再等等。”唐铭清说，“你是幻兽师，是西诺亚判了很久的幻兽师，他们绝对不会不管你。我想他们现在已经在召集救援小队前来救援，我们很快就能够离开。”

　　　　“我怕没有时间。”九夜将之前诺亚王说过的话都告诉唐铭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把我拉出去，逼迫我做决定，是效忠于他还是和你一起死。”

　　　　唐铭清沉思了片刻，抬手用手指替九夜擦了擦湿润的脸颊。

　　　　“别怕。”他说，“诺亚王既然知道你是幻兽师，那他一定会派人去调查你的背景，他很快就会知道你是他的女儿，那时候他就不会为难你。虎毒还不食子。”

　　　　九夜瞪着唐铭清，一脸的不敢相信：“你说什么呢？我怕的是这个吗？”

　　　　九夜有些生气：“你认为我哭就是因为怕死？你以为我不答应他就只是不愿意和他同流合污吗？”

　　　　唐铭清被九夜连续的几个问题给弄得有些懵，但幸好他的情商不算低，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九夜的意思。

　　　　“你在担心我，是吗？”

　　　　“鬼才担心你！我巴不得你早点死了算了！”

　　　　“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是……假话……”九夜把脑袋埋进膝盖，整个人意志消沉。

　　　　这种绝望的感觉比几个月前防护网在她面前降下，把她和父母弟弟分开还要糟糕，那会儿她以为自己要被抛弃了，甚至有可能死在砚池。

　　　　但是今天的这种情况，让她觉着活着比死去更难。

　　　　曾经西诺亚的人告诉他们，东诺亚的防护网之所以出现问题，就是因为北诺亚动了手脚，他们甚至在新旧防护网交替的时候潜入了东诺亚。而这个将她和家人分开，甚至想要毁灭她的家园的魔鬼，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如果可以，九夜真不想承认自己和那个人有瓜葛。

　　　　但是她又知道，dna的鉴定结果是不会出错的。

　　　　“有人来了。”唐铭清突然说。

　　　　九夜抬起头，果然听见门外有动静。

　　　　“九夜，你进来之后他们搜你的身了吗？枪在不在？”唐铭清问。

　　　　九夜摸了摸腰间，摇摇头。

　　　　唐铭清蹙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给你的吊坠呢？”

　　　　九夜摸了摸脖子：“我戴着。”

　　　　“给我，这个有其他用处。”唐铭清压低声音，语速飞快，“诺亚王这么快就找你，很可能是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你记住，不要和他硬着来，要拖时间，实在不行就说要思考一天，明天告诉他答案。”

　　　　“为什么？”九夜将吊坠放在他手中，但不明白他的话。

　　　　唐铭清扬了扬嘴角，摩挲着银灰色吊坠飞船：“给我一点时间，今晚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你打算――”

　　　　九夜想要问具体的细节，但是她话还没有说完，门就已经打开了。

　　　　一个一只手是金属手臂的三十多岁的黑肤色男人走了进来。

　　　　“你，跟我来。”他左手的金属手指向九夜。

　　　　唐铭清对她点了点头，九夜也跟着点点头。

　　　　“记住我的话。”唐铭清说，“照顾好你自己。”

　　　　九夜眼眶又湿润了，唐铭清站在原地，举起两只被拷在一起的手，冲她挥了挥。

　　　　九夜已经后退了一米，却又突然冲过去，抱住了唐铭清的脖子，用力地拥抱他。

　　　　唐铭清想要拍拍她的肩安慰她，但是他的双手被束缚，他做不到。

　　　　“不会有事的。”唐铭清在九夜耳边低语，“相信我。”

　　　　他感觉到九夜在点头，然后她就放开了他。

　　　　唐铭清站在原地，看着九夜被带了出去。

　　　　他靠着墙站着，手心握着吊坠，就算救援今天无法到达，他也要想办法逃出去。

　　　　唐铭清猜测，此刻诺亚王的整个精力都放在九夜的身上，尤其是在他调查到九夜的背景之后。

　　　　从他们到现在几个小时都没有来找他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并不在乎他是谁，他唐铭清在这里就是用来牵制和威胁九夜的棋子。

　　　　这样最好，这样他们就不会去调查他的背景，就不会知道他曾经是西诺亚和东诺亚最优秀的特工。

　　　　唐铭清看向紧闭的门口。

　　　　他们，太轻敌了。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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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诺亚王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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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昏暗，诺亚王坐在椅子上，他的脸上没有了刚才得意的神色，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这个女孩。

　　　　他的眉皱得紧紧的。

　　　　他没有戴面具，九夜盯着他的眉毛，有些出神――原来人皱起眉的时候，真的能形成一个川字啊。

　　　　“你是九夜？”诺亚王问。

　　　　“不是。我叫陶叶子。”九夜摇头。

　　　　“你母亲是――”

　　　　“不是！我母亲姓沈，我父亲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好爸爸！他对我妈妈和我都非常好！”九夜几乎抢答地说道。

　　　　诺亚王感受到她激动的情绪，他叹息道：“看来你的确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九夜紧紧地抿着嘴唇，看着地面，拒绝交谈。

　　　　她知道刚才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已经暴露了一切。

　　　　诺亚王一定已经调查了她的背景，整个北诺亚要找出一个能黑进西诺亚国防系统的人并不是难事儿，更何况她是燕鹤女儿的事情，北诺亚的军队里人人皆知。

　　　　“你母亲，”诺亚王问，“和你一起生活在西诺亚吗？”

　　　　九夜抬起头看向诺亚王，虽然他脸上带着伤疤，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温和的，说话的语气和给她的感觉和她第一次见到他判若两人。

　　　　但是，这种抛弃妻子背弃国家和信仰投靠黑暗诺亚，并妄图毁灭她的祖国的男人怎么配提她的母亲？怎么配做她的父亲？

　　　　九夜的手指紧紧钻成拳头，她压抑住内心的痛苦和愤怒：“如果你问的是我生母，我没见过她。”

　　　　“你养父母对你好吗？”诺亚王又问，就像是一个慈祥的爸爸和女儿聊天一样温和。

　　　　“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些！”九夜狠狠地瞪着他，“你不是我的谁！”

　　　　“孩子，血缘是永远无法改变的。”诺亚王叹了口气，他走向九夜，喃喃道，“如果我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不会是今天这样……”

　　　　九夜忍不住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那是当然，那你就能对我洗脑，然后把我训练成一个和你一样的杀人机器！”九夜说这句话的时候牙根紧咬，她实在无法掩饰住内心的愤怒。

　　　　“不，我怎么会那样做，没有一个父亲会那么残忍。”诺亚王低声道，他此刻站在距离九夜只有一米远的地方，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女儿的脸颊。

　　　　九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躲开了他的手，像是一只愤怒的小野兽一样瞪着他。

　　　　诺亚王的眼神有些黯然，他放下手道：“我没有恶意。”

　　　　“你怎么证明你没有恶意？”九夜问。

　　　　诺亚王看向她：“你希望我怎么证明？”

　　　　九夜说：“放我和我的朋友离开。”

　　　　诺亚王微微挑眉，九夜知道自己提的理由在他的眼里有多荒唐，但下一秒诺亚王竟然点了点头。

　　　　“我可以放你们离开。”诺亚王说。

　　　　九夜不会天真地以为诺亚王会因为他们的血缘关系就轻易放她离开。

　　　　“你有什么要求？”九夜仰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诺亚王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你让我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他说。

　　　　“如果你还是西诺亚的燕鹤将军，我一定会以你这句话为荣。”九夜说。

　　　　她发现在和他正面交锋之后，她的心情逐渐平静，理智逐渐恢复，她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诺亚王没有回应她的这句话，他说：“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够过得快乐，而不是像我一样，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够站在我的身边，我希望你能……”他顿了顿，“以我为荣。”

　　　　“抱歉，我做不到。”

　　　　“当然，我不是让你现在这么做。”

　　　　“以后也做不到。”九夜说，“你最好换一个条件。”

　　　　诺亚王叹了口气：“我希望你现在叫我一声爸爸，然后给我一个拥抱。”

　　　　九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诺亚王说：“叫我一声外加一个拥抱就能换回两条命，我给你时间考虑。”

　　　　九夜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她想到了现在还带着手铐脚镣被关起来的唐铭清。

　　　　只是一声“爸爸”和一个拥抱，她又不会少块肉，而且她也不是真心要这么叫他，就当做是在演戏好了。

　　　　九夜想。

　　　　“怎么样？”诺亚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如果你还需要时间考虑，我可以等。”

　　　　“不用了。我答应你。”九夜深吸了一口气，“……爸爸。”

　　　　“……听起来像是在仇恨我。”诺亚王说，“我要的是发自肺腑的，充满亲情的，而不是听起来更像是在骂我。”

　　　　“给我一分钟。”九夜说。

　　　　诺亚王坐下来，举起酒杯：“我不着急。”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九夜才看向他：“我准备好了。”

　　　　诺亚王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九夜努力把眼前的这个人想象成把自己养大的爸爸陶峰，一想到养父母，九夜就忍不住鼻子泛酸。

　　　　“爸爸。”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诺亚王的眼睛也红了，他张开手。

　　　　九夜闭着眼睛抱住了他。

　　　　诺亚王各自高大，九夜抱住他的时候脑袋才到他的胸口。

　　　　诺亚王给了她一个很用力的拥抱，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那一瞬间，九夜有一种错觉，也许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像是传说中那么坏，也许他还有人性呢？

　　　　也许她能将他从黑暗的深渊里拉回来？

　　　　九夜凝视着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目光闪烁。

　　　　“我很高兴你这么做。”他像个称职的父亲一样，替女儿拂开前额的碎发。

　　　　九夜怔住，她眨眨眼，像是在提醒自己眼前这个人真正的身份似的，她目前要做的不是做一个拯救失足老爸的英雄，而是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