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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仪纪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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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微有些羞恼:“殿下聪慧,是我多嘴了。”

    “虽是迟了,但有你这一句,才算完整。”楚昱的一句话成功让陆微红了脸。

    似嗔微嗔地看了一眼楚昱,陆微眼眸微阖,左手把玩着腰间的挂坠,不发一语。

    楚昱也没有说话。

    刚刚陆微的那一眼着实烟视媚行,盈盈脉脉间,把女儿姿态显露无疑,恰如发髻上簪着的那朵粉白山茶,纯真里偶尔流露出的艳色当真是动人心魄。

    国色倾城,的确不是他夸大其词。

    只是……他的小姑娘还未及笄,若是要成亲,怕是有几年好等。楚昱皱眉深思,不如,先定下再说?

    注意到楚昱的目光,陆微抬头:“怎么了?”

    “在想,顺德十六年的事。”楚昱微笑。

    这一年,相错的两人终于有了交集。

    陆微自然记得真切,立即接道:“这一年,我可终于见到元桐哥哥了。”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楚昱笑问:“我不曾想到会遇见一只小落汤鸡。”

    “元桐哥哥记性真不好,都说了是‘出水芙蓉’。”虽是纠正,但语气里并无多少指责之意。

    两人相视一笑,其间情意真是要闪瞎跟在两人身后的隐月与南泱。

    隐月直摇头,很想啧啧几声,但又觉此举太过娘气,遂作罢。转头问南泱:“你眼睛难受不?”

    南泱一贯以她淡定自若的神态回复:“习惯了。”

    那得要经历过多少次啊?真是难为她了。隐月暗暗投去敬佩的目光,叹道:“殿下与十七娘确是天造地设,只是,哎,若是十七娘再大个几岁就好了。”要等到十七娘及笄,那殿下还要做好几年单身男青年呢,还是大龄。

    “为何不说若是殿下在再小上几岁才好呢?”南泱挑眉。

    隐月也想啊,但不敢啊。听南泱这么说,不由讪讪:“呵呵呵,是啊。”

    见他一副“你说得好有道理我十分赞同”的表情,南泱收回目光,淡淡地透露了个消息:“佳讯将至,你也不必太担心。”

    隐月一愣,佳讯?是指……

    眼神不由自主飘向前方的两人。莫不是?隐月觉得腿软,殿下也太着急忙慌了吧?人十七娘还是个孩子啊……

    不过,她是在怎么知道的?难道!殿下这样的癖好,已经人尽皆知了?怎么他还不知情?

    南泱也不解释,反正,待他回去总有人会纠正他的。
………………………………

第42章 放下

    随着与北戎婚期定下,宫中府中俱是忙碌。直观表现是除了相关部门加班加点之外就是自六部办公地点到内廷的路上内外官员多了不少。

    陆彦一路走着,就已经与不少认识或不认识的同僚们打过了照面。颔首礼结束,陆彦转头问身后的小吏:“近日都是如此么?”

    与陆彦是第一次来不同,小吏显然是“途径百遍”,点头道:“礼仪未定,内府无法准备公主的礼服,因此常派人来询问。”

    自来上面不吵出个结果,下面就不好办事。处在中间两头跑的人真真是受累匪浅。思及此,陆彦拍拍小吏肩膀安慰道:“你受累了。”

    不想小吏并未如料想般感激涕零然后拍胸脯表示为天子服务深感光荣之类的话,而是面带同情语含安慰地道:“侍郎大人也不容易。”

    陆彦不解其意,愣了一下。此番神情落在小吏眼中更是与公主有缘无分的可怜人的模样,心中更添了对陆彦这个失意人的怜悯。

    感受到小吏愈加怜悯的眼神,陆彦心中愈加疑惑,刚要开口询问,迎面就来一身着青色服饰之人,见着陆彦,躬身一礼,口称:“十三郎君。”

    一般而言,于宫中相遇,熟识与不熟识的都是互称官名,交好的可唤一声字。而唤人排行,则是在宫外的不远不近的称呼,眼下这般,倒是有几分意味不明了。

    陆彦停下脚步,细细打量起面前的人来,见对方身着内侍服,面上不卑不亢,料想应该是哪里掌权的宫侍。陆彦对外一向平易近人,此方被唤住,也并不视而不见,含笑问道:“不知这位内官如何称呼?”

    内官是对太监相对而言褒义的称呼,以陆彦这般的身份唤一声“内官”着实是一种尊敬了。旁人得此待遇都要心花怒放,只是面前这位神色淡淡,恭敬回道:“仆乃长信宫总管李平,奉命往礼部询问礼仪制定结果。”

    这话一出,不待陆彦反应,身后的小吏就先变了脸色。长信宫之主乃广德公主,这位总管奉的谁的命真是一目了然。小吏瞄了一眼前面的侍郎大人,十分明智地低头装作听不见。

    本以为场面会有片刻尴尬,但只听一声怡然悦耳的声音不疾不徐道:“礼部商定的结果本官已经带来,既是如此,那就请李内官带回复命吧。”说着,就使了个眼色给小吏。后者领会,上前一步欲将手中折子递交。

    李平却不接,只是望了一眼陆彦,眼神之中似是对于他的平淡很不满意,不过口中仍是恭敬:“本该如此,只是,仆还需到尚服局查看公主婚服,近来因公主清减不少,礼服尺寸也是一改再改。此事繁琐,恐时辰有限,烦请侍郎大人呈送公主阅览。”

    他这样说,小吏这伸出去的手便有些尴尬了,只得回望自己的上司。陆彦倒是面色如常,像是没有听懂他话中之意,只顺势道:“无妨,本官便就跑一趟。李内官请便就是。”

    李平笑笑:“那就有劳大人了。”说罢行礼而去。

    “大人,这李内侍也太倨傲了!”竟然还指使起礼部侍郎来,小吏愤愤不平。

    “他为主尽忠,倒不算什么。”陆彦摇摇头,“走吧。”

    “那也不必摆着张臭脸,这是给谁脸子看呢。”小吏嘟囔,随即抱起了不平:“这事本就够让人惋惜的了,他还要来揭大人疮疤,这不明显小人行径么!”

    “大人?”小吏止住话头,显然是被上司的眼神给镇住了。

    “惋惜?有何人惋惜?都在惋惜什么?”嘴角挑起一抹笑,陆彦问的漫不经心。

    小吏虽感到不妙,但也不敢隐瞒,当下就老实地把关于陆彦的流言说了出来。言罢,又忐忑至极地瞄着上司笑的愈发柔和的脸庞,心中不妙的感觉更上了一个层次。

    “呵,他们倒是费心了。”

    随意的语气,轻轻落下来,偏带着不容忽视的狠戾。小吏顿觉脊背生凉,呐呐不语。

    陆彦轻笑:“有时候,费点心思在该费心的地方上,这礼部也不至于沦为六部中的摆设。”

    小吏讪讪,此乃礼部每个礼部官员的心中之耻。虽同是中央机构,但与其他五部相比,礼部的地位显得轻了很多,除了定礼仪搞大场面的时候需要站出来,其他时候可以说是无所事事。呃,当然这其中也确实有某些官员无作为的原因。

    但是,现在不一样。来了侍郎大人啊,不说别的,单单就论风姿仪容,这侍郎大人就可以甩人家一条街去,活脱脱礼部活招牌啊。

    “嘿嘿嘿,现在不一样了,自打大人来了之后啊,这……”小吏张嘴就要夸陆彦几句,但陆彦被打断:

    “礼部就变成了好看一点的摆设。”

    赞美之词都噎在了嗓子眼里,小吏的一张脸在一番扭曲后强行板正,努力点点头:“大人说笑了。”

    陆彦也不继续,笑道:“走罢,莫要让公主等急了。”

    见陆彦也不再继续说这个让人肉痛的事实,小吏暗暗松口气老老实实跟在陆彦身后。

    这厢,李平也不急不缓地走着,身后的内侍倒是神色幽幽,“他二人已无可能,你此举,实是画蛇添足。”

    李平不置一否:“即便不可能,我也要他永远记得公主。”声音淡淡,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偏执。

    内侍一叹:“此非十三郎君之过,你这又是何必。”

    李平拂掉飘落衣摆上的花瓣,声音平平:“也非公主之过。”

    内侍皱眉:“你着相了。”

    “我早已成魔。”这是一道喟叹,带着无尽的缱绻之色,伴随着说话之人冷峻的眉眼,这喟叹背后仿佛掩藏着过往淡淡的记忆。

    内侍只是幽幽一叹:“有缘无缘,本是他们之事,你不该牵涉其中。”

    李平只是一笑,不该?或许吧,只是,谁让他偏偏在那时遇到了樱花树下的那位殿下呢?这所宫宇,相互牵扯的又何止是两个人呢?千千万万,都被系在了一处,都,逃不过……

    “殿下,侍郎大人求见。”

    侍女通传的时候,楚瑷正倚在塌上看书。虽是婚期将近,作为正主她却清闲多了,白日里除了试礼服试首饰,招呼招呼几个来访的手足小辈,便是听听鸿胪寺官员普及北戎风俗。听到有除鸿胪寺之外的官员来访还不解,问道:“哪个侍郎?”

    侍女答曰:“礼部陆侍郎,来送婚仪册。”

    殿内静了几分,四下的侍女气息越发轻了。通传的侍女小心翼翼开口:“殿下?”

    楚瑷姿势不变,倚着榻上迎枕,懒懒道:“请进来吧。”

    侍女领命而去。楚瑷身后的侍女正在犹豫要不要请自家殿下“庄重地”召见臣子,就见楚瑷已经将书撇下,起身站立,正往外间正殿走去,心中顿时一松。

    待侍女引着陆彦进来,楚瑷已经端坐于案后,姿态标准的就像是画上的仕女,正手法娴熟地倒茶。

    “臣礼部侍郎,拜见公主殿下。”俯身行礼,陆彦宽大的袍袖落下,遮掩了前方,堪堪只见一双摆弄茶具的手。

    “起吧。”楚瑷撇着茶沫,随口道:“坐。”

    陆彦谢恩,在对面落座。楚瑷移了一盏茶到他面前:“礼部磨蹭这么久,终于好了?”

    陆彦端起茶盏,放在鼻尖轻嗅,呷了一口,答道:“慢工出细活,此番干系重大,礼部自然慎之又慎。”说完发现无人回应,抬头就见楚瑷正靠着肋息,正闲闲打量着自己。

    “往常你都是一身素衣,名士风度俱全,眼下这一身,也是好看的紧。”

    楚瑷说的煞有介事,嘴角含笑,一副像是调戏小娘子的郎君的样子。

    陆彦眉眼不变,只语气带了几分无奈:“殿下在胡说什么。”

    楚瑷笑意不变:“你不信?你们说,侍郎大人好不好看?”说着招呼身边侍女一起围观陆彦。众人自然不敢,皆低头做壁花背景。

    陆彦的无奈加深:“殿下这是……”没说完遭楚瑷一抬手:“且住。我放浪形骸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更何况,现在不浪更待何时?北戎那边情况未知,没准倒时我浪的更厉害了呢?眼下,你就多担待一些罢。”

    “一切以殿下舒心为是。”望着对面的人的笑靥,陆彦也说不出什么。有什么要紧呢,左不过她开心就好。想到这,陆彦的眉眼不知不觉柔和下来。

    “听到你成了礼部侍郎,我还挺惊讶的。”见陆彦抬起眉眼看着自己,楚瑷笑道:“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了。”

    陆彦眼睫低垂,手心的白玉盏衬着清透的茶汤,袅袅的热气升腾,带着不知名的情绪飘回老远。

    知情的人只知道他们两个幼时许下白头之约,却不知道还有后续。即若是无法达成这世间最旖旎的誓约,那就……

    什么呢?

    自然不可能如话本上相约殉情或是私奔了,陆彦想起对面的人从前说过的话,不禁笑了。

    若是我娶不了你呢?

    娶不了?那就做我的婚使,亲手把我送到我要嫁的人面前。哦,对了,那个时候,你一定不要先成婚。

    为何?

    哈哈,你不是最怕苦么,既然如此,就让你好好尝尝,一辈子都忘不了。

    ……

    如你所愿,我忘不了。

    陆彦收回低垂的视线,点点头:“现在想想,殿下那是莫不是有了先见之明?”

    楚瑷苦笑:“这样的先见之明,那我还是没有的好。”说罢,又故作轻松道:“不过童言稚语。我那时的话想想也挺残忍,你可不必当真。此次北戎之行,去就要费时一月,往返不便,你还是……””留下来为好”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句“我当真了”给截住了。

    这句说的有些不大,恰巧廊下笼子里的那只绿嘴八哥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楚瑷没有听清,偏头“嗯?”了一下,抬眼就撞进了陆彦的漆黑如点墨的眼睛里。

    都说陆彦是陆氏这一辈男儿中姿容最为出众的,却少有人知他的眼睛生的最妙。楚瑷见过皇室宝库中最闪耀的黑曜石,却远不及陆彦这双眼睛,汇集了世间万千光彩。楚瑷曾以为自己会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一辈子,不想自己终究也只是它的过客。这双眼睛会看遍世间一切,庙堂高宇,名山大川。自己在这双眼睛里,所能存在的地方,只是过往,只是这禁宫里的一处角落。

    这就够啦,年少时光能有这样的一个人倾慕,也不枉这豆蔻一场。

    楚瑷眉眼弯弯,“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君子既许诺,必当兑现。”

    “重诺也是你们陆氏家训的一条,我都忘了。”楚瑷放下茶盏,拿起放在一边的册子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这回议的不错,差不多可以了。”大致扫过一遍,楚瑷点头以示礼部这次可以过关了。

    陆彦遂拂了拂袖子,起身道:“既然殿下无异议,那臣就回去复命了。”

    楚瑷合上册子,道:“也好,今日礼部官员可以早些归家了。”

    “臣告退。”陆彦俯身一礼,起身后又定定看了一眼楚瑷,道:“臣听闻殿下婚服一直未完工,还请殿下强加餐饭,以免尚衣局整日忧心。”

    楚瑷一怔,没料到他会说这个,想要说什么,陆彦已经退出了殿外。楚瑷只听得外间侍女齐齐的恭送声,回过神见那空了的茶盏,笑笑:这人,明明是关心的话,却偏带着嫌弃的口吻,真是……

    他难道不知道,成婚前女子都会清减一二的么?

    楚瑷含笑抿了口茶,蓦地想起他非婚前人,确实是不知道。这样一想,口中的茶又变得苦涩起来。

    正要唤人将茶具撤下,就听得廊下的八哥又叫了起来:“我当真了!”、“我当真了!”、“我当真了!”

    几个侍女在奇怪:

    “它在说什么当真不当真的?”“殿下可不曾说这个呀。”“八成又是从哪浑听来的。”“哎,刚刚陆侍郎不是在这停了一会么,是不是他说的啊。”“怎么可能,这八哥平日里高傲的很,才不会平白地跟生人学舌呢。”“那还真是奇了。”……

    楚瑷一下子靠在圈椅上,像是被抽光力气般。侍女忙上前,皆被止住:“下去吧,无事不用进来。”

    侍女们依言退下。

    楚瑷闭着眼,耳边寂静。八哥不再开口,但是那四个字却一下又一下响在耳边。你当真了,我也当真了,只是这天下不需要我们当真,既然不想骗自己这是假的,那就唯有放下了。

    红颜知己,当初流景,悠悠往事,不如忘却,不如放下……
………………………………

第43章 帝心

    自那日去了长信宫后,陆彦除却必要需要去其他部门转转,其他时间均窝在礼部查阅典籍。眼下在官署食堂用过简餐后,陆彦便拈起没看完的一册书卷站在窗柩旁翻阅。

    陈乔照常在离陆彦不远的茶盏上蓄满了水,便悄然退出室外。进到侧间茶室,见有侍候其他大臣的同僚,便低声打了个招呼。

    因两人侍候的大臣关系不错,因而彼此也交好。眼下是礼部不太忙的时间,因此也能逮着机会说说话。陈乔拎着手中的壶为彼此的杯子倒上水,招呼道:“尝尝看,今日早上取的玉泉水。”

    “嘁!这泉水有什么可尝?最多也就是甘甜清洌呗。”韩未嗤笑,显然对于一杯清水瞧不上。

    陈乔也不恼,自顾自饮下一杯,笑道:“这可是我偷学来的,平白的养生妙方你不要,日后你可不要怪我。”

    “养生?你又是从哪看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咱们平日里一日三餐正常果腹已是长久,怎的?你还想长生呐?”韩未是候城人,怼人的时候就带着点儿乡音,听来也不是嘲讽,调侃居多。

    陈乔一贯被他怼惯了,闻言只是好脾气一笑:“长生不敢求,这活得精神一点还是想的。”说罢,又是一脸得意道:“这是看我家大人平日里午后的习惯,我才学来的,肯定没差。”

    这“我家大人”自然指的是陆彦了。陈乔对陆彦推崇备至,为表示亲近,口头称呼上也极力靠近。这个,韩未也是知道的。只是,对于同僚这种见风就是雨的性格,少不得要提醒一下:“世族饮食一贯精细,讲究相生相克。比如说,这吃了什么就不能喝着玉泉水啊、什么时令需要饮什么样的水,你可有打听过?”

    这个真没有。陈乔仔细回忆之前陆彦与自己的一次闲聊,发现好像并没有提到过,迟疑道:“无需如此吧,并未听大人说起过啊。”

    韩未问道:“那陆侍郎是如何说的?”

    “大人说煮沸即可。”陈乔如实回答,说罢就见韩未一脸沉思。“怎么?”

    韩未缓缓点头:“嗯,陆侍郎应是自有道理。”陆侍郎喝了这么多年都能长这么好,应是无甚问题的。“你照做就是。”

    得了肯定,陈乔很是开心,拉着韩未,将杯子塞他手里,笑呵呵劝道:“来来来,喝!”满脸期待,好似喝了一杯水,两人便能风度翩翩如无双郎君一般。

    韩未:……

    这边两人喝着水,陆彦已经看完卷册,随手一卷,搁在自己的书案上,抽出一张纸,提笔写写画画。

    “恒之,”陆彦随口应了一声,停笔将字迹轻轻吹干,小心折叠,塞进袖中。“可是尚书大人召唤?”

    来人是礼部令史沈覃,与陆彦同岁,出自潞州沈氏。因族姐沈氏十二娘是陆昭未过门的妻子,两族姻亲,是以关系一向亲近。不过,因为职责不同,平日里虽同处礼部但两人来往并不频繁。这个时候,沈覃来找,必是有事发生,要不就是礼部老大有事吩咐。

    实际情况是第二种。

    沈覃进门,先将话带到:“大人让你即刻去见他。”然后转到书架边找自己所需的卷宗去了。

    这番话传的慢慢悠悠,陆彦也看不出顶头上司找自己过去是紧急还是不紧急,只得点点头:“嗯,我这便过去。”说着就起身朝外走,在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时就听在书架上翻翻看看的沈覃慢悠悠来了一句:“应当不是什么大事,尚书大人神色很是温和。”

    陆彦嘴角一抽,温尚书在职多少年就没有不脸色温和的时候!那张脸哪能看出好恶来?然,让他有些郁闷的是,自己现下这个动作真是不雅观呐。快速将另一只腿迈出,陆彦无奈道:“若是延之你的提醒在一个适当的时刻提出,我会很感激的。”说罢快步离去,也不再理书架后面那人的恶趣味了。

    虽是天下礼仪总担当,温宿的办公室却是格外简单。除标配设施如桌椅书架等物,便无一丝点缀,连一盆景都没有。这点是最让陆彦惊奇的,也不知道尚书大人是如何对着这了无生气的官署还能面带微笑的。难道是心有菩提,胜过世上万千么?

    立在室外,陆彦恭声禀道:“下臣拜见尚书大人!”

    不消一会,门开了。是温宿亲自开的,陆彦立即躬身行礼。开了门的温宿也不让人进,反手将门关了,然后才对陆彦道:“陛下召见,现下随我去吧。”

    陆彦面上如常,恭声应下。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其乐融融。陆彦虽是陆家最不羁的一位,但这是相比其他人的规规矩矩,其骨子里毕竟还留着陆氏血脉,现下出仕,上下关系的处理在陆彦的有意为之下也能大体和谐。面对如祖父一般的温宿,陆彦十分礼敬,现在这礼敬有了回报:路上温宿提醒:此次事关和亲,事关广德公主。

    陆彦心底有了谱,朝温宿道谢。老先生摆摆手:“不过白嘱咐一句,你谨慎一些就是。”

    两人走的是前往疏圃殿的路,这是建章宫里一座趣意盎然的殿阁。作为帝王休闲散心的场所,疏圃殿的风格走的是清新优雅舒适路线,小桥流水、鸟语花香一应俱全。陆彦与温宿被宫侍引进来,就看见顺德帝脱了鞋穿着绫袜在鹅卵石的小径上走来走去。

    陆彦:这是……父亲说过的御医推荐给陛下的足底按摩?唔,也不知踩上去硌不硌脚。

    温宿:陛下又是这样,就不能衣冠整齐地见大臣?

    能见到帝王如此家居的一面,或许是天子近臣的殊荣,这代表着天子拿你当自己人,这距离帝心不就更近了一步?陆彦是不羁惯了的,顺德帝这样,在他眼里便是个利用有限时间强身健体而已;但在做过顺德帝老师的温宿眼中,这可就不是那样简单了。温老师心中一直在反思自己的教育过程哪里出了差错,竟能让一代天子在这个年纪反而举止不端来,明明年轻的时候是很好的嘛!

    顺德帝没让他们多等,一会就穿上鞋来见他们了。到底是不能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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