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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仪纪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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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锦听了不住发笑:“虽知道你是在夸我,但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又道:“你去将那尊白玉观音给柳修仪送过去,就说贺她门庭兴旺。”
安青一惊:“那尊玉观音不是娘娘的嫁妆么,就这样送出去?”
“也比放在我这里蒙尘强吧。物尽其用,保佑柳府人丁兴旺最好。”虞锦毫不在意挥挥手,“快去。”
安青拗不过,无奈退下。
虞锦则继续低头看她的账本。哎,这繁琐的账目简直要命,偏也没有在这方面擅长的人能帮忙,只得她亲自上阵。虞锦按了按脖子,心底开始期盼起那位陆氏小娘子快点嫁进宫,她好赶紧卸任。
陆微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念叨着,她现在正难得享受清闲的时刻。这段时间来,卢氏有意要锻炼女儿,所有事情除却必要全部放手让两个女儿自己折腾去了。办个宴会自然不是那样简单的,尤其还是以礼仪著称的世家,有一点疏漏便能被无限放大,陆微与陆辰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但幸而陆氏基础条件雄厚,加之有卢氏在旁指点,所有事宜基本安排妥当,就等明日客人上门。
已反复确定数遍不会出错之后,姐妹俩便趁着午后闲暇一起躺在了望仙院的藤椅上小憩,顺便说说话。
两人现下都是有婚约在身,因而话题便围绕这个展开,又因陆辰走的是传统路线,因而突然就被提亲的陆微成了话题中心,当然连带着还有楚昱。陆辰先前并不知道妹妹与东宫之间的过往,因此对于那日宫宴上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此刻她一改往日端庄,侧身趴在躺椅上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妹妹。
陆微无奈,她该坦白的都坦白了,再没什么能交代的了。
但陆辰兴奋好奇之心显然还没得到满足,她笑道:“见你这般际遇,我倒也觉得那些戏文上说的也有真的了。”
陆微没觉得自己的感情经历有什么能与戏文靠边的,便问:“什么样的戏文?若是才子佳人、英雄美人可与我没什么关系。”凭她的年纪,还不够格称什么美人佳人。
陆辰敏锐地从妹妹的话里听出一丝消沉的意味来,觉得这多半与自己那位殿下有关,于是小心问道:“你可是听了什么闲话?”
陆微摇摇头,她一向隐于众人,说是养在深闺都不为过,哪来的人跟她闲话。
陆辰放下心来,斟酌着开口道:“天家选妃甚少看中年岁,及笄前加入皇室的也不是没有。凭我们陆氏的地位,加上又是太子亲自求娶,你还担心什么呢?你年幼,但不妨碍太子殿下可以将你当女儿宠啊。”
陆辰对老夫少妻的模式好感满满,但却没注意到陆微眼里的古怪以及,有些发黑的脸色。
见姐姐还在那里就年龄散播安慰,陆微果断从自己的躺椅上下来,坐到陆辰身边,伸手从一边的果盘里摘下一颗葡萄顺手就给塞进了陆辰嘴里。
陆辰一惊,因被迫含了颗葡萄而不得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一手撑在躺椅的一侧,然后低下上半身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地问:“那阿姐觉得,为妻为女,何者于我更胜?”
在颜值普遍高于平均水平的陆氏,陆微所具有的美貌基因是无敌的,美人即使没长大那也是美人,况且在这个接近于女童与少女的年龄段,青涩美也是极具诱惑的。
美色当前,陆辰有些说不出话来。年岁哪里是可以限制魅力的借口啊,谁敢跟她说她妹妹乳臭未干她一定一个嘴巴子抽过去!
………………………………
58 插曲
久不设宴的卫国公府这日大开门庭,来往宾客带得整条贤德坊都热闹起来,只这分热闹在当世礼仪以及陆氏门仆古井无波的端肃面孔下也十分井然,并无市井喧哗之声。
除贤德坊的几家,旁人几乎无从踏足这座声名显赫的府邸。因此来之前即便被叮嘱过不可放肆,前来赴宴的年轻女郎们也都忍不住悄悄打量。
一二感叹也是有的,毕竟陆氏这座宅邸建造地破耗心血,加之今日设宴,细微之处也就愈发精致巧妙,想不叫好都难。
虞薇一面坐下,一面打量起周遭的布置。
此时她们身在离地略有些远的一处高台上,四周一圈赤鸭枫,色入丹朱,将这晚秋衬托得越发浓烈。
一圈看下来,虞薇将目光移向正上方的席位,那里是主人家的位置。正中稍高一点的座位上坐的是陆微,左手边就是沈归荑和陆辰,右侧坐的是陈郡阳夏的女郎袁眉和琅琊王氏的女郎王姝,这两位分别指婚于楚昱的二弟跟三弟,与陆微是未来的妯娌关系,因此较之旁人要坐得近些。
这几人都是虞薇没见过的。她目力不错,虽位置不靠前,但也能看得清楚。与其他被传言所误的人一样,待到陆微出场时虞薇也不住惊讶,然而陆微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个需要尊敬的陌生人,因此病秧子其实是个小美人这个反转并不让她难以接受,虞薇的惊讶只维持了稍许,便已恢复正常。至于左右四人,一个未来是陆氏宗妇一个眼下是陆氏女郎,还有两个是天家妇,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插手,是以就记住了个样貌便略过了。
主宾寒暄过后,气氛渐渐变暖,相识与不相识的也都开始言笑晏晏起来。见邻座的女郎手持团扇朝自己微笑颔首,虞薇也忙回之以礼。一圈下来,也基本混了个面熟。也有在自己报了姓名后仍一脸茫然的,虞薇也不恼,见对方有些尴尬与抱歉,还宽慰人家:“我长自明州,月前才至燕都,京中风土人情还不是很熟悉呢。”你不识得我实属正常。
虞薇这样大方体贴,倒是收获了不少好感。有人来邀她参加团体小游戏,虞薇倒是谢绝了,只在一边观看,顺便听听八卦。
贵女甲:“沈氏一族可不比从前,陆氏却仍以正妻之位相待,倒是有骨气。”
贵女乙:“毕竟有婚约为证,陆氏难不成毁约做那失信之人?”
贵女丙:“就是失信又有何妨,陆氏已然要出一个太子妃,天下何敢言之?”
贵女丁:“凭陆氏门第,哪需要锦上添花呢?倒不如依照约定娶了这位沈氏女郎,还能得个美誉。”
贵女甲乙丙若有所思,对这条表示赞同。只贵女乙忍不住叹息:“哎,倒是可怜了沈氏女郎,日后在夫家立足怕是有千般万般难了。”
此言一出,被她身边的贵女甲一拍胳膊:“呵呵,你倒是杞人忧天。今天这宴会你难道忘了是为谁而办的了么?”
贵女乙哑然。不独她,其余几人皆沉寂下来。是啊,若不是因为她,她们还进不了这本朝第一世家的门。如此对比,先前的一番同情实在显得很没必要。
虞薇本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八卦,见此情形不免要出言打破沉默。她轻咳了一声,笑得极为坦然:“无论如何,都是个人缘法,端看自己的本事了。”又见话题人物已经被邀请开始了茶道表演,于是又顺势转了话题:“瞧,咱们要有口福了。”
被她这么一说,众人也不再纠结这个,纷纷坐看沈归荑沏茶。世家聚会,端看如何风雅。风雅到了出众的地步,那就是名扬天下;风雅不成反倒是个附庸风雅,扬名也是可以的,臭名远扬么。沈归荑这京中贵女圈的首次亮相,是如何也不能搞砸了的。
被瞩目的沈归荑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她脊背挺直,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松优雅又娴熟,一连串下来,实是令人赏心悦目。第一杯茶自然是要给陆微的,其余的再让婢女一一分给众人。
不过一盏的量,自然不是为了解渴,这个时候若是一股脑灌进肚子里是要贻笑大方的,且对于千金一两的茶叶来说也忒暴殄天物了些。众人皆一点一点地小口品着,边品还不忘伴以眯眼舒眉的面部动作,以体现这茶的美味。
后续又有点心奉上,玉白小碟里垫着一片枫叶,上托一枚透明的丸子,印有如意纹,透过表皮还可见茶绿的馅儿。时下还不流行抹茶味的食物,但这个味道确实不坏,已经有人尝过后开始不住点头了。
袁眉尤其喜欢,她放下竹签,很有些意犹未尽,夸赞的话说得也极为真心:“如此精巧的点心,难得的是味道也极好。不知可有名字?”
陆微有意要把话茬递给沈归荑,于是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此乃佩玖姐姐所做,我却是不知。”沈归荑与陆昭毕竟还未成婚,叫嫂子不合适,只能依着她的字叫姐姐。
沈归荑谦虚一笑:“我也是偶然所得,尚未取名。”见袁眉一脸跃跃欲试,便道:“不如十一娘帮忙取一个吧?”
袁眉当即应下,她凝眉思索了一会,便笑盈盈道:“其外观晶莹剔透,便叫水信玄饼如何?”
几人在口中默默咀嚼这个名字,陆微是没什么太大意见的,在她心里,吃食无论取何等古怪之名,只要味道好,皆无所谓。当然她不能擅自拍板决定,即便她有首先发言权。偏头对沈归荑道:“佩玖姐姐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几人都知道她是不反对的。沈归荑是一向都懒得为自己的手工艺品取名字,此举实在费脑,恕她做不到。见有人为她这道没费什么心思的点心取了个还挺对应的名字,也挺满意的。当下给予认同,顺便夸了一遍袁眉。
袁眉自然也是高兴的。她一高兴,便又将手伸向蒙她赐名的“水信玄饼”。
不过伸到一半就被邻座的王姝给拦住了。袁眉疑惑脸看向她,后者淡淡笑着,带着一点规劝的意味:“糯米点心食多积食,尚未开席,还是莫要多用得好。”
袁眉面上不变,心里冷哼,拂掉了搭在她胳膊上的手,挑眉道:“多谢告诫,我记下了。”随后话锋一转:“只是推己及人虽好,但过了反而不美。十五娘你肠胃有疾,自然吃不得这点心,我却是无事,怎么也不能一尝口腹之欲了呢?”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就差没言明你就是多管闲事了。王姝的面色维持得再好,此刻也有些僵硬了。她收回的手在广袖里握成拳,语带惊诧,脸含无辜,似是有些不能理解为何袁眉会这样说:“十一娘,你,是否对我有何误会?我实无此意啊。”
袁眉只是冷笑,也不搭理她。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陆微三人也一番诧异,陆辰甚至都在暗暗担心自己有没有把其他有过节的人也安排到了一处。
姑嫂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由陆微首先开口:“是我考虑不周了,竟忘了十五娘不能吃这样的点心,真是对不住。”
她的道歉谁敢大喇喇地接受啊,王姝立即表示此乃小事,不值一提。陆辰接着表示担心,并道:“不若请医侍看一看?若是吃坏肠胃,那可就要受苦了。”
王姝自然也拒绝了,继而表示她现在挺正常的,也没吃坏肚子。话音刚落,就听沈归荑说了:“不想十五娘……”意有所指地笑笑,隐下“肠胃有疾”那句,以一种十分之惋惜的口吻继续道:“本想着日后如有空暇,能够邀十五娘吃茶闲聊的,倒是不能了。”
王姝现下是拒绝不是,解释也不是,倒有些进退两难。袁眉心底解气极了,她怀着两分幸灾乐祸的语气道:“哎呀,确实可惜。听闻江南的点心以味美精巧著称,光看外形便是一种享受呢。”
沈归荑笑着点头:“确然如此。”然后便举了几个例子给袁眉说明,顺道许诺她可以一饱眼福跟口福。
气氛一扫之前尴尬,重新开始活络起来,王姝强忍怒气,掩饰性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陆微只做视而不见,招来紫苏吩咐准备开席。
半个时辰后,婢女们流水般地开始上菜,不消一会,众人案前已是菜品纷呈。陆微当先举杯笑道:“往日这里只是寻常景色,今日群芳毕至,倒使这里胜似春日。诸位,请!”说罢,一杯下肚。
众人尚不知这五人发生了何事,纷纷笑着饮了一杯。
入口的酒不烈,酸甜而已,符合女孩子口味,也十分开胃,促使的人食指大动。虞薇边吃边想,上头这位陆氏十七娘何止不是传闻里的病秧子,还有些豪气云天呢。嘁!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编瞎话骗人。
红袖仔细挑了刺,将鱼肚上的一块夹道碗碟里,陆微正要一筷子伸过去,就听一声“桄榔”,接着碗碟摔碎的脆响,抬眼,左前方发生小范围骚乱,已有几人站了起来,身旁还围着各人的婢女。
大家的目光皆被吸引过去,陆辰直接皱了眉头:“怎么回事?”身边的婢女已跑了过去打探情况。陆微停箸擦了擦手,起身道:“稍安勿躁,我去看一看。”
陆辰也想跟她一起去,但把客人们扔这也不好,只能作罢。席位是呈圆形设置的,当众而过不是礼貌行为,陆微从外围绕了个圈子过去。
事不严重,只是有些麻烦,不知哪一家的婢女不慎打翻了菜盏污了邻座客人的衣裙。陆微本是面无表情,心底也稍稍不耐,凭谁被接二连三扰了宴会的兴致都会有些不爽,遑论还是自己劳心劳力操办的宴会,这不爽的情绪自然也会被放大。还未靠近,就听一个爽朗的声音道:“并不要紧,也莫要责怪,我下去梳洗一番便可。”
倒是个宽和的人。陆微心底升起这样的评论,不耐的情绪稍微疏散了一些。
宽和的人就是虞薇。她本安安静静喝酒吃菜,不料飞来横祸,邻座的婢女也不知是不是紧张激动还是怎的,脚步不稳一个踉跄翻了菜盘子,悉数扣在了她身上,眼下衣服油迹斑斑,确实不舒服,但比起因为婢女惹了祸因而要背锅的女郎,虞薇并不觉得换件衣服是个难事了。哎,倒是要跟主人家开口了。
这样想着,主人家就到了她面前。
虞薇静静看着陆微完美圆场,又一丝不乱地吩咐人收拾残局、安抚众人,眼神片刻不离她左右。待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跟着一陌生婢女走了大大半截路了。
在这里,虞薇倒不担心自己被卖,只问道:“这是去哪?”
引路的是绿锦,闻言回道:“十七娘吩咐,请虞娘子去望仙院更衣。”
虞薇面上一片茫然,绿锦又道:“望仙院是十七娘的院子,距离宴饮之所并不很远。”
虞薇先是放下心来,接着大为震惊,心底对于陆微给予自己这样的安排有些受宠若惊。非她菲薄,实在是虞氏已没落数载,她又出自旁支,若不是有个做后妃的堂姑母,怕还来不了今日的宴会。不过,再不好意思也要换衣服,不然怎么见人。
陆氏办事效率高到吓人,一进门,就见捧着衣物和水盆的婢女已经在候着了。绿锦一声令下,虞薇便被簇拥着去到内室更衣洗漱去了。
都是熟练工,不消一会,虞薇便又光彩照人了。绿锦上前一步,问道:“虞娘子可觉哪里不妥?”
虞薇摆摆手:“并无。真是有劳了。”
绿锦弯腰,伸手朝前一指,笑道:“虞娘子客气了,请。”
两人遂按原路返回。对于她的重新入席,也没引起多大注目,只在落座时那个污她衣服的女郎愧疚地看了她一下,待她坐下后又忙不迭地继续表示了歉意,然后问道:“你是去了哪里换的衣裳?”
虞薇被她跳跃性的思维惊了一下,继而告诉了她。不料这位女郎听后惊呼道:“哦!传闻望仙院里有座高楼,你可见着了么?据说登楼可观晨钟暮鼓呢!听闻十七娘……”
如此吧啦吧啦,听得虞薇只想掩面。因受之前“传闻”所骗,此刻她已是不再信任何道听途说,再向为她斟酒的婢女点头致意后忙捏起酒盏致意:“请!”
………………………………
59 满意
女儿们宴饮,卢氏却是不得闲的,长子成亲在即,她要准备聘礼等一应事宜;次女也许了人家,等眼下的婚事办完便也要开始着手准备;另外视若珍宝的小女儿不意也定下了婚约。算来算去,卢氏身边竟只有一个陆彦,然而卢氏心里却一点也不感到安慰。这些天里,陆彦以事务繁重,人手不够为由直接歇在了官署,卢氏是数十日没见着这个儿子了。
喝了口茶,卢氏捏了捏眉心,安慰自己陆彦不过是因为情路坎坷心情不好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应当体谅一二。
继续拟单子,定了个大概,搁笔活动了一下手腕,卢氏起身走到外头的渡廊上,眼睛看着庭外的花草,心里却在盘算着要如何促进长子跟未来妻子的关系。
作为过来人,卢氏如何看不出陆昭跟沈归荑之间的的疏离与微妙,要说之前是因为年轻男女不好意思是情有可原,那都过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还彼此客套互不亲近,这肯定是有问题了。卢氏觉得很有必要找二人谈一谈。
晚间,一家人在一起吃过饭,卢氏就让两人留了下来。二人一左一右,随卢氏去了书房。
与陆衍那种处理政务兼会见下属同僚的书房不同,卢氏的书房布置得十分婉约,书香气颇重,同时还兼以休闲玩乐功能,是一间很适合聊天的地方。
看了一眼自进门起便一同沉默的两人,卢氏暗叹这个时候还挺有默契,伸手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推到两人面前,开口道:“本当是你们成亲后再给的,但你们年轻,心思不定,易受人蛊惑,我想还是早一点拿出来得好。”
这话说得颇为严厉,到了后半句更是带着点含沙射影的警告意味出来。陆昭与沈归荑皆有点不解,但长者面前不敢辩驳,皆双双领训。
见两人乖觉,卢氏稍稍满意了些,示意儿子将盒子打开,笑对沈归荑道:“这个颜色略深沉了些,但佩玖你肤色白皙,戴着应该也不错。”这话说得好像盒子里头的东西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似的,沈归荑看了那只绿幽幽的翡翠镯子一眼,没说话。陆昭已经猜出来这大概是母亲要给儿媳的东西,或许还担着什么身份象征这样抽样的意义。他的眼角看见沈归荑的脊背有些僵硬,顿了顿,笑道:“阿母说得很是,这镯子很衬佩玖的肤色,不过倒是粗重了一些,佩玖的手腕纤细,不知受不受得了。”
闻言,卢氏笑着瞟了他一眼,摇摇头:“当初我接过这个镯子的时候,还从没听你父亲说过这话,倒是新鲜。”转头又笑问沈归荑:“佩玖你说,受不受得了呢?”
沈归荑带着些俏皮的笑回道:“清和不知首饰在女人眼中只有美丑之分却无轻重区别呢。”
这个回答卢氏是满意的,她微微点了点头,道:“佩玖说的不错。”言毕又告诫儿子:“听见了吧,日后可不要以此为借口不给妻子买首饰。”
陆昭笑着应下,伸手拿起盒子里的翡翠镯子,又牵起沈归荑的左手,给她套了进去。顺道还捏着人家腕子仔细端详了一下。
沈归荑略有不适,想要挣脱,又碍于卢氏不敢有太大动作。陆昭倒是面色寻常,看了一下便松了手,对沈归荑淡淡笑了笑:“很配你。”
如此朴实无华的赞美因着他温柔的眼神和嘴角的笑意显得格外多情起来,沈归荑只觉得手腕处发烫,她微微低下头,将视线放在镯子上,以求让自己看起来能够娇羞一点。
卢氏含笑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老怀安慰,觉得两人也不像是那种另有心上人的情况,于是接下来的话便只围绕着让年轻情侣能够多多相处,争取在平日里的相处中增加对彼此的好感,为日后的和谐生活打下感情基础。
这样巴拉巴拉一堆,直至从卢氏这里出来,陆昭与沈归荑俱是灌了两耳朵的“苦口婆心”。一番精神轰炸,饶是两人都是波澜不兴的性子,此时也都有些烦躁了。成婚在即,陆昭自然有些话要对未来妻子说的,但眼下……看着沈归荑眼角有藏不住的疲惫,陆昭沉吟道:“今日你辛苦了,回去之后就早些休息。过两日我休沐,届时我带你去曲江游览一番。”
这倒是个好消息。沈归荑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真心的笑容。天可怜见,来了这么久,她连陆府的大门还没出去过呢。
约会这么敲定,陆昭将人送回住处,便也踩着月色回自己院子。当然不是洗洗睡觉,他还得加班。
烛火亮起,书童在一旁给他将卷宗一册册摆好,这其中多是朝中尚未流传开来但需要早做准备之事。陆昭拿过最面前的一卷细细看了起来,看过之后又执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意见。然后交给书童,让他照着这个誊抄个几份。旁人家里,书童只负责伺候笔墨等文雅之事,陆昭这里,是将人当复印机在用。活重不说,工作时间也不固定,经常要陪着加班。当然再苦再累也不能说,更不能拒绝,这是天大的体面,只有让人羡慕的份。
房中的滴漏一点点地算着时刻,书案上的卷宗渐渐减少之际,屋外传来门扉轻叩的声音。陆昭抬眼,是他身边的随侍,手上还提了个食盒。
来人行了礼,说明来意:“十二娘子说郎君深夜办公不免会饿,她给郎君做了些吃的,您要用一点吗?”
陆昭执笔的手不停,点点头:“拿进来吧。”他这样说,一旁小几上誊抄的书童倒是小小惊讶了一下。他这个主人不喜加班餐,平素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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