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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仪纪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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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余下便再未踏足。一时间,竟有三皇子不喜王氏女郎的传言流出。
是以,在听到楚期这有意无意的半句话后,王姝的脸色就显得有些难堪了。
当然不能翻脸了,王姝只能当做没听见。陆微看她发白的脸色跟紧抿的唇角,心里都有些后悔之前那样欺压她了。
也不知道老六为何突然间戳人家肺管子,江州大长公主也不好说什么,轻咳一声,开口赶人:“好了,见也见了,该走了吧?到时候他们过来寻人,我是不会窝藏你们的。”
也是时候撤了,依旧由老四打头,三人一齐退下,老六临走前还耍宝地说了声:“谢公主大恩,小的们这就撤了!”惹得江州大长公主大笑不已。
以上这些,皆被陆微当做趣闻写进了给楚昱的信里,本来她是没想到要写的,还是因为陆辰的建议才加的。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晚间,陆辰过来找妹妹说话,此时陆微的信写到最后一字了,待要搁笔,就听陆辰惊道:“这是阿父教给你的新课业?”
陆微摇头,纠正:“此是我写给殿下的书信。”陆微在除了两人之外都唤楚昱“殿下”。
陆辰继续惊讶:“这哪里是情人间的书信,倒比那正经的文书还刻板。”而后絮絮叨叨地给妹妹普及了一下“何为情书”。
经过提醒,陆微也就从善如流地加进了这些。她也不知道楚昱喜不喜欢听,但依着姐姐“将身边大小事一一诉尽,能让对方在异乡也能感你之所感,亦可利于心心相印”的说法,这样做应当也没什么问题。
又抽了几页纸,将今天的事情一一写下,写好后与之前的叠在一起,对折塞信封,在鼓鼓囊囊的信封上写下署名,陆微都有些期待楚昱看到内容后的表情了。
………………………………
66 联姻
顺德二十一年的下半年实在是陆微这十年人生当中最为忙碌的了,白天要跟着卢氏学规矩、学内务,晚上要跟着陆衍看邸报、看卷宗,临睡前还要将朝政的学习成果向楚昱汇报一下,同时又要时不时地出门参加个什么宴会搞一下社交。总之,是忙得不得了。
在这样忙碌的生活里,又要走一个贴心人,实在令人伤心。十月初,秋末的又一场雨过后,陆辰要成亲了。陆微的情绪算不得高,但也透过满脸不舍向姐姐传达着祝福之意。陆辰的院子,自一大早就被一种忙碌的气氛萦绕着,因为有卢氏坐镇,所以也不是很慌乱,就是那种办喜事的热闹。
陆微与沈归荑陪着陆辰在房内安坐,时不时跟她说说话,以缓解一下新嫁娘的紧张情绪。沈归荑作为过来人,一早就命人准备好了一点耐饿的吃食,让陆辰趁着没上妆前垫一垫。
人在一紧张的情况下,压根就感觉不到饿。陆辰只动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了。陆微倒是怕她饿着,忙问:“这么点就够了?”
“我不饿。”
陆微半信半疑,觉得姐姐是怕吃多了会出糗所以不敢多吃,于是暗地里将这些点心命陆辰的贴身婢女装好以防到时候饿的胃疼。
说话间,卢氏带着人过来给陆辰梳妆了。陆微与沈归荑闪到一旁给她们让出地儿来。
新娘妆容复杂的很,平日里梳妆的婢女插不上手,全由专业人士一手操作。卢氏交代了几句,便坐在一边让官媒念一下婚礼流程。这个她是知道的,毕竟前头已经有一儿一女成婚了,现下让人念一遍只是为了让陆辰能够心里有个大概。
陆辰听得仔细,本来人就挺紧张的,现下不由鼻尖都开始冒汗了,这让给她扑粉的人都急了:“哎,女郎您可别紧张呀。”
卢氏忙摆手让念的人停下,安抚道:“你不用记,这些只是让你心里稍微有个数就行,具体的,你身边的人会提醒你的。”
陆辰腼腆一笑:“女儿知道了。”这一开口口脂又画出了一点,吓得梳妆的人赶紧拿湿帕子一点一点地擦。
新娘子的妆容总是繁琐的,历时两个时辰,才算完工。而效果也确实不错,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对未来的婚姻生活还充满着期待,怎么看都是美美的。
被人扶着坐下,卢氏从婢女的托盘里拿过一柄团扇交到她手中,温和叮嘱:“为人妻、为人媳,该当如何,你要用心。”
陆辰重重一点头:“儿记下了。”
卢氏轻轻点头,不再言语了。有婢女进来禀告:“各府夫人都进来了。”卢氏又吩咐:“请人进来。”
话音未落,陆辰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将腰板挺得更直了。陆微与沈归荑也同样如此,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卢氏身后。
进来的都是来看新妇的,除却贤德坊的邻居们,便是陆衍同僚的夫人们。即便避着陆昭先前成婚的规格,这次的客人依旧不少。因着陆氏本身的名望,现如今又加上李攸宁在朝上的风头,陆辰的婚礼即使低调也低调不到哪儿去。
一干女眷先是对卢氏道贺,然后打趣新妇长的漂亮,又珍而重之地把立在卢氏身后的陆微跟沈归荑夸了又夸,又有其在陆微身上停留的时间跟视线最多。
涉及对象此时只需脸红表示一下害羞就行,反正一个是新娘,一个是新婚不久,还一个是小姑娘家,不好意思也是很正常的。
门外的婢女提醒着时间,众人纷纷退到外间,陆辰以扇遮面,双臂被婢女扶着出了门。陆微一直目送她被簇拥着离去,心里的伤感止不住地往上冒,情绪瞬间低落下来。本要随卢氏一道去招呼女眷的沈归荑眼睛一扫,几乎立马就发现了她的不同寻常,忙担心地看过来。陆微朝她安抚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沈归荑心里稍安,来的女眷当中有不少身份贵重的人,卢氏一人招待还是力不从心的,她作为宗妇少不得要在一旁帮衬,并没有时间在这里陪着陆微。想了想,对陆微道:“我先去前面了,入席的时候我来叫你。”
陆微点头应下:“辛苦阿嫂了。”
众人离开,热闹的气息也随之散去。没了主人的院子,也顿时清冷下来。陆微在送走一干人等后,也不作停留,很快就带着婢女离开了。紫苏等以为她是不舍陆辰出嫁,所以都在安慰她:“十五娘子三日过后还要回门,娘子到时就能看见了。”
陆微“嗯”了一声,怕她们担心,又道:“我知道,只是自此后没了可以说话的人,有点寂寞罢了。”
这是实话,统共家里就这几个孩子,眼下都是各自成家,老幺只能送走一个又一个。众婢女默然,正有些闷头走路的意思,前面迎来一人,见到陆微忙笑道:“见过十七娘子。”
“嗯?你怎么在这里?”陆微有点疑惑,这是她姑母身边的婢女,娘家侄女成婚,她自然也来了,此刻正在前厅观礼呢。
那人答道:“小郎君嫌前面吵闹,不肯前往,女君命婢子看顾小郎君。”
“哦?阿琰他现下何处?”陆微笑笑,她有段时间没见着表弟了,还挺想念的。
婢女正要回话,就听不远处一道童音飘来:“阿姐!”陆微转过头去,就见刘琰乐颠颠地小跑着过来。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给小表弟理了理衣服,陆微笑问。
“哦,喏,茉莉。”刘琰张开手,丝毫没有采了人家花的歉意,还献宝似的抬高了胳膊,递到陆微眼前:“阿姐,你闻闻香不香?”
对于这种行为,陆微当然生气,但既是刘琰所为,她心里又极为包容,只嘴上打趣:“你呀你呀,不去观礼,却到我的院子里摘花,这是为何呀?”
刘琰一贯跟她亲近,也从不会做惹她生气的事,听了问话,咯咯笑道:“都是人,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新人什么模样,我也早就见过了,不稀奇!”说完又努力地将手伸了伸:“阿姐你闻闻嘛~”
陆微便稍稍低头,凑到他双手间,轻轻嗅了一下。“这宝珠茉莉今年可就开了一次,你倒是采了一半,真是辣手摧花啊。”语气里惋惜得很,周围的婢女都暗暗笑了起来。
刘琰丝毫不脸红,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护:“如此不也就方便阿姐制香了?”
陆微笑笑,仗着身高摸着他的脑袋,笑道:“你说的很是!所以,”顿了顿,望着面带得意的刘琰,弯起唇角:“今年就没你的份啦~”
四周传来婢女的低笑声,刘琰一噎,不甘地以眼神控诉陆微,脸上满是委屈。陆微只做没看见,从腰带上解下一个香囊,打开,将刘琰手里的茉莉拿来给装了进去,然后收口系在了他身上。
“今年的茉莉开得不好,做不得‘时凝’,只好委屈你带着这个了。剩下的一半,我要用,你不要乱动。”
刘琰没说话,一会低头看看香囊,一会又抬头看看陆微,而后就往前一扑。陆微不妨被他吓了一跳,忙伸手接住他。两人年岁相差不大,身高,因为陆微已经步入了发育期,所以这个身高差还是有的,至少现在,她稍一低头就能看见刘琰的发顶。
还没有问他怎么了,就听刘琰闷闷地道:“阿姐你又长高了。”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点郁闷,真是让人好笑极了。陆微暗暗忍笑,将他自怀里拉开,道:“你以后会长的比我高的。”
刘琰从来都是把陆微的话奉若真理,此刻听了像是得到某种保证似的,开心地眼睛都亮晶晶的:“当真?”
“当真!”陆微忍笑,拉着他的手朝前走,边走边问:“好几日没见着你,这几日有什么要紧的课业么?若是没有,今晚就留下来,明日我们去听戏。”
这个时候即便是真的有那也是要说没有的。刘琰双目睁大,一个劲地摇头:“没有没有!”说完转头就让婢女去跟他妈妈请个假。
婢女领命而去,不多一会,沈归荑过来叫他们出去吃饭。照例是男女分开坐,刘琰一时兴奋忘了这个规矩,跟在陆微身后就要进女宾席,被站在外间掀帘子的婢女一拦,这才止住脚步,换了方向。
这次的宾客都是七姓中的女郎跟夫人们,彼此都很熟悉,席上也就少了很多试探,比之近来的许多场宴饮,当真是纯粹的很。众人共饮一杯后,有人问道:“怎么没见十五娘?”
众人之中排行十五的,有两个——王姝跟庾蘅。大家环视一圈,发现两人都不在。陆微放下酒盏,解释道:“阿王与阿庾身体不适,不便出席,已经让人代为转达了。”不好说排行的时候,就用姓氏来代替,索性叫起来也不拗口。
众人了然。身体好不好不清楚,但前几天公主府的事大家都是知情者,对于王姝不来还是理解的,咳咳,对于压着自己一头的人能不见那当然是不见的好。至于庾蘅,呃,目前大家比较统一地对庾氏采取了边缘化的做法,贤德坊内部的宴会也不会派帖子去,今天见不到她实在不奇怪,陆微的解释,在大家看来就是主人家全人家面子而已。
刚问话的人也不再提起,这个插曲很快就被遗忘。桓茵心中叹气,她跟王姝算是关系不错,如今见着王姝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担心,但是她是不会为了王姝就对陆微如何如何的,为着不相干的人得罪未来国母,这不是傻么?抿了口酒,桓茵决定过几天去看看王姝。
这边陆微刚与刘氏的几个女郎说完话,转头就见桓茵一个人自饮自酌,便笑着说道:“这道鸭蹼佐酒最好,十三娘子不若尝一尝?”
桓茵一怔,就见对方已经命人将那碟色泽诱人的鸭蹼摆到了自己面前,还正笑看着自己,忙回神道谢。陆氏饮□□细,闻名大梁,自沈归荑嫁过来后,又添了许多南方世族的精致。便是桓茵面前摆的这道鸭蹼,从外形上看简简单单,但这是用了十来种香料腌制的,入口的感觉便十分不同。桓茵看了看,在座的除了陆微,大家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显然是被这些美食鲜掉了舌头。
吃过喜宴,大家就都告辞而去。桓茵没走,她被陆微给留下了。第一次单独说话,桓茵当然不知道陆微要跟自己说什么,心里对着这比自己小了几岁的人竟然还有些紧张,眼睛只盯着陆微泡茶的手不动。
“十三娘子请。”
桓茵接过,口中称道:“上次只道沈娘子的茶不错,今次我倒是有幸能尝到十七娘子的茶。”
陆微含笑不语,待桓茵饮了茶后,才开口解释要她前来的原因:“有些话,人多总是不便说的,如今才正好。”
桓茵笑道:“人前不便说的一向是流言蜚语,亦或是挑拨之词,不知十七娘子要与我说哪一种?”
陆微笑笑:“这两者都不是我今天想对十三娘子说的。”
桓茵面露惊讶,闻言也一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十七娘请说就是。”
陆微挥了挥手,婢女们无声退下。桓茵见状不由笑道:“难不成还是什么机密事?”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已经开始戒备起来。
陆微亦笑道:“不过是有点事情想问一问娘子罢了。”说罢就漫不经心地提了句:“不知道桓氏在南方世族当中有多少手笔啊?”
桓茵一脸茫然:“不知十七娘子何意?”
陆微一笑,若是旁的女郎做出这个反应她或许还能相信,只是桓茵,这位自幼出入桓温书房的人,怎么可能只懂得琴棋书画或是府中内务呢?
桓茵揣着明白装糊涂,但陆微并不想浪费时间跟她饶舌,也不揭穿她,只是将陆衍的话跟她复述了一遍,然后才慢慢说了句更像是威胁的劝诫:“贤德坊这几年,若没有圣上的支持,也不是说变就变的。”
桓茵一怔,心里也明白过来陆微这是将自己给看穿了,那再继续装糊涂未免也太傻了。于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十七娘子这话可当真?”
“自然。”陆微点头保证。见桓茵有些坐立不安,又安抚道:“十三娘子不必紧张,现如今已不是世家共主的时代,圣上想要做这挥刀的人,那我们就万万不能做这碍事的人。这道理,令尊肯定是知道的。”
桓茵心中一凛,当下敛袖一礼,口中道谢:“此话我定将带到,多谢十七娘子提醒。”
陆微微微俯身,笑道:“不必客气,毕竟你我姻亲,提个醒也是应当。”
桓茵客气一笑,对于陆微口中的“姻亲”并没当回事。陆桓两族的亲家关系已经很久远了,都出了五服了,要是谈关系,那还不如说是近邻来得亲近呢。
派人将桓茵送出门,陆微也不耽搁,她需要找陆衍复命,顺便还要再问一问南方那里的情况。
陆衍这里,正在跟陆昭说话。父子俩席间饮了不少酒,此刻正一人捧了杯醒酒汤在手。为方便父子俩醒酒,婢女们又将室内的竹帘全部卷起,午后有风,吹得帘子下面的流苏一晃一晃的。陆衍看了头晕,喝完手里的汤便直接闭目养神了。
陆昭擦了擦手,跟父亲说着自己的担心:“桓氏被收了手上的兵权,肯定会不满,便是对我们也会有怨言,若是与旁人勾结,怕是对新政不利。”
陆衍慢悠悠地道:“再有几日阿彦就要回来了,也是时候叫你阿母为他准备一下亲事了。”
这话的暗示意思太重了,陆昭心里瞬间明白过来,他爹这是要准备与桓氏联姻了。想了想,道:“若是桓氏没这个意思……”
陆衍一笑,笑里待着几分高傲:“先前桓氏夫人就跟你阿母打听过你弟弟的婚事了,此时我们有意,桓子元如何不会抓住这个机会?”
陆昭遂无话可说,起身跟父亲告辞。今天府里办喜事,不说仆人,大家也累得很,陆衍也不留儿子加班,挥挥手就放行了。
陆昭前脚刚走,陆微就来了。见着小女儿,陆衍神情很是放松,招招手,让幼女坐下,问道:“今日见着桓氏女郎,觉得如何?”
陆微跟陆昭不同,她有一点察觉到陆衍想要给她找嫂子的意思,因此答得很是客观,自己的一点看法都没加进去,只是将席上以及方才谈话时桓茵的举止表现描述了个大概。
陆衍听罢总结道:“是个稳重的人。”
陆微想说“那也要阿兄中意才行”,忍了一下还是没说。陆衍摸摸女儿的脑袋,笑道:“听下人们说你今日心情不太好,可是因为你姐姐出嫁的缘故?”
陆微一怔,没想到她爹在今天这个兵荒马乱的日子里还注意到了自己,心下一暖,摇摇头:“也没有不高兴,就是觉得以后有点孤单罢了。”
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姐姐嫁人了,男朋友又不在身边,却是要寂寞一点。这里又不是陆氏本族,还找不到一起的同龄人,陆衍好好安慰了女儿一番,又许以跟陆昭一样的待遇,免了晚上的加班,并道:“晚上早些休息。”
陆微乖巧应下,心里却在腹诽她爹这枯竭的安慰人的做法。
………………………………
67 遗珠
“狡兔死走狗烹,陆博衡这是要作甚!”这是桓温满是怒火的声音。
“阿父预备如何?”这是桓茵隐含担忧的声音。
桓温长叹一气,右手拍着圈椅的扶手闭口不言。半晌,开口问女儿:“你把那陆氏十七娘跟你说过的话再给为父说一遍。”
桓茵便又复述一遍,边说边还在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试图将陆微当时说话的神态跟语气都描述出来。
几个时辰前才经历过,加之印象深刻,短时间内还忘不掉。桓茵完完整整地模拟了一遍,言毕,见父亲眉头深锁,不由叫了一声:“阿父?”
桓温“唔”了一声,道:“茵茵觉得陆氏十三郎君如何?”虽是这样问,但心里已经知道女儿对此人的感官不错,上回不是还夸了一下么。
果然,桓茵稍稍楞了一下,道:“芝兰玉树,丰姿出众。”又问:“阿父何故提起他来?”
桓温笑笑,看向女儿的眼里多了一点晦暗,挥挥手:“下去休息吧。”顿了顿,又补充:“此事不必声张,你母亲那里先不要说,免得她担心。”
“是。”桓茵点头应下,母亲身体不好,此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确实不必扰她清静。
女儿走后,桓温的脸色这才挂下来。他满脑子在一遍一遍地盘算着陆微的那句“你我姻亲”,心里在思索这句话的背后用意。与陆衍同朝为官多年,还是邻居,桓温不说深知其为人,但对他的说话用意还是有些了解的。这陆氏十七娘最后一句显然话里有话,这是在暗示要聘娶自家女儿?
不论其他,这当然是门喜闻乐见的婚事,先前桓温自己就有这样的打算。但要论起其他,这门亲要是结了,桓温心里就有火。
前脚手里的兵权被收上去,后脚他再把女儿嫁给陆氏,怎么看都有点抱大腿的嫌疑。即便这大腿确实粗,但桓温还不至于要拿女儿去赔。再者,这样嫁过去,未免让女儿被小瞧了。
沉吟半晌,桓温觉得有必要约见一下陆衍,看看这位老邻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当下手书一封,唤了随侍进来,吩咐:“你现在就送到卫国公府。”
随侍飞跑而去。
到了卫国公府,天有些晚了,陆氏的门房都准备锁门了,见着人来,吓了一跳。干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
不怪门房惊讶,实在是,环境所致。这街道里住的都是世家,何为世家,那是要讲究仪态的,最好是能泰山压顶而不崩于色。主人家如此,身后的仆从也有样学样,个个端的跟什么似的,陆氏门房自己,在对待一应前来拜见的无名人士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样子,如今见着这火急火燎跑来的人,心里如何不惊讶。
借着屋檐挂着的灯笼,看清来人:哦,隔壁的。收回锁门的手,打趣道:“这么晚了,司寇大人是有要事么?”
桓氏的仆从一擦汗,将怀里的帖子一递:“我家大人吩咐要亲手交到左相手上,老兄你行个方便。”
晚间是不收拜见的帖子的,但这是贤德坊的熟人,自然要破例。门房一点头,接过,保证道:“放心。你回去吧,我锁了门就去交给管家。”
这事办完,桓温的随侍可以慢慢走回去了。他出来的时候跟府里的门房打了招呼,现下晚点不会把他锁大门外的。
这边陆衍看过桓温的手书后,不由对妻子笑道:“这桓子元,就是谨慎,我刚让阿微传了话,他就立刻要求详谈,真是急迫的很!”
卢氏散了头发正对着镜子梳头,闻言转过头,对陆衍道:“这样的大事,他当然要好好问问你。”
陆衍一挑眉:“他心里怕是早有决断,明日见我不过是要压一压,怕我们苛待了他女儿。”
卢氏道:“收了他兵权,还要他嫁女儿,他这心里能痛快么?”
陆衍则道:“不痛快也要忍者,为人臣者,安敢抗命?桓子元现在心里有疙瘩,日后想明白就好了。”
卢氏点点头,道:“那过几日我见一见桓氏夫人。”
“待阿彦回来就定下,此回便不要再纵容他了。”说起还没归家的次子,陆衍脸色有些严厉。
卢氏哪会在这事纵容儿子,一点头:“知道了。”
夫妻俩熄了烛火,拉被子睡觉。都折腾了一天,此刻卫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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