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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仪纪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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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珺一入内,就眼前一亮。无他,只因陆微也坐在一旁,见他进来还微微笑了一下。谢珺对上这样的笑容,眼神不自觉地也变得柔和起来,恭恭敬敬地朝卢氏行了一礼。
“阿珺来了,唔,多日不见,愈发俊俏了。你阿父阿母可好?”卢氏满脸含笑慈爱道。
谢珺亦是含笑回答:“阿父阿母俱好,阿母托我向夫人问安好。”
“我亦安好,今日若是有空便在府中用饭吧?”卢氏见着谢珺是越看越喜欢。
谢珺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陆微,笑道:“那就叨扰了。”卢氏满意极了。陆微不知道母亲心中所想,只是以为卢氏在表达自己对于晚辈的慈爱。
卢氏又以自己有事要忙为借口先走一步,体贴地让两人自己玩去了。于是,陆微便与谢珺一道走在了去望仙院的路上。
两人边走边说着话,各自的婢女仆从十分有眼色地慢几步跟着。
“昨日岐山游会如何?”陆微问一旁的谢珺。
“皆是泛泛而谈,出类者鲜矣。”谢珺想起与会者参差不齐的言谈,皱皱眉,显然不甚满意,不过风景倒是极佳,便对陆微建议:“岐山景色宜人,待日暖风清,阿微不若出门踏青。”现今的世家玄谈只重辞藻华丽,内里全是空话,听了个头谢珺就没甚兴趣了,便将目光转到岐山的花花草草上去了。
这个建议提得正中下怀,陆微欣然点头,笑道:“若有空暇必定一去。”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气氛正好,跟在后面的紫苏与紫音两相对视,彼此心照不宣。
踏上渡廊,来到望仙院西侧的雅室,两人退下木屐入内,侍女皆侯在外间。此间家居摆设皆是矮柜,很有古风,两人隔几而坐,谢珺将一方长形锦盒打开,从中拿出几张字帖,递给陆微。
“之前那副碑帖已经拓好,你且看一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光滑纤薄的澄心堂纸上工工整整的行书布局,笔力遒劲,笔画勾连间竟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与老练,委实端庄大气的很。
陆微暗自点头,“孝文帝帖内容磅礴,正适宜你写。”一笔写风流,形神俱佳不说,还兼具自己的风格。说罢,又低头细细观摩。
谢珺闻言笑道:“你满意就好。”这一笑,当真是仿若花开一般,屋内的婢女皆乱了心神,直低下头去。
陆微眼神亮晶晶的:“满意极了。为表谢意,我有一物相赠。”
起身去架子上去下一个黑色的木盒。
这样一个面积不小的盒子摆在面前,谢珺难免带了一些好奇,面上不显,在陆微的示意下打开,漆黑的木盒内静静地放置着一把羽毛扇,纯白的羽面,精挑白鹭羽翼上的毛制成,白玉扇柄,柄端挂着一枚扇坠配有牙色的丝络,一件上等的名士专配物什。谢珺轻轻将羽扇拿起,扇了两扇,淡雅的沉水香便萦绕鼻尖。
这样一把精致的羽扇,当然不是陆微亲手做的,只是从羽毛到扇坠的选取都是她亲自挑的,也算得上是监工了,由她名下的扇子店制造,品质有保障。
“如何?阿珺可喜欢。”陆微笑问。
那只持着羽扇的手,搁在白玉扇柄上,一时竟分辨不出何者为手何者为扇柄,当真是好看极了。
陆微暗叹,自己的眼光真是好极了。
“谢礼不凡,我倒是受之不安了。”谢珺放下羽扇,笑道。
“不过一俗物,你的字才是不凡。”陆微摆摆手。“你就收下吧。”
谢珺笑笑:“如此,那便多谢了。”本也不是真的不想要,这番推辞自然也不是真心。
用过饭,谢珺就告辞了。马车辘辘,车外偶有人声传来,这样平淡无奇的景象与平日并无什么不同,但以谢珺今日的心情而言,那真就是阳春白日风在香了。白玉扇柄触手生凉,当真是舒服的紧。
谢珺勾起嘴角,他本就眉眼如画,这么一笑,当真是春阳生兰若,耀眼极了。
马车到了府门,谢珺从车上下来,就见一辆四骑马车停在自家门前,看规制,应当是宗室,这个时辰,也不知是谁来了。
谢珺只看了一眼,就进去了。行至中庭,途径花园,就见到一绯色衣服的女郎立在一株蔷薇边,正伸手欲折顶上开得最盛的一朵。
跟在谢珺身边的随侍见了顿时大惊失色:这,不会是郎君最喜欢的那株蔷薇吧?
不待随侍回神,就见那不知是谁的女郎,已经折花在手了;再见郎君脸色,已是一片铁青。
………………………………
第10章 折花
谢珺面色淡淡,好像刚刚铁青的面色是幻觉一样,但服侍多年的随侍却是知道这位心里怕是在拼命压制怒火,反观那位辣手摧花的女郎却犹自开心,还有说有笑地要将那朵蔷薇插在自己的发髻上。
真是,随侍深感无力。这盆蔷薇,可是十七娘送给郎君的,听闻还是人十七娘特地托人从江南带回来的,品种珍贵,关键是花型繁复花味清冽花色红白间杂,郎君宝贵的和什么一样,亲自照顾,今春开的第一次花,还没细细赏玩,就被折了,这……
不待他多想,就见谢珺已经飘然而去,去的方向不是花圃,而是鹤来斋。随侍傻眼,这是不打算理会了?
“这花真漂亮,我还没见过这种花呢。”楚怡开心地摸摸发髻上的花,笑着问身后的侍女:“怎么样,好看么?”
嫣红的花衬这俏丽的面容,确实挺好看的。
只是跟在身后的侍女却面带难色,并未附和主人的话,而是略带担心:“郡主,还是赶紧走吧,别被人看见了。”
楚怡不解:“有什么要紧,我又没做什么。”
侍女急道:“世家一向注重礼仪,郡主方才折的花已经算是失礼了。”
“只是一朵花而已。”楚怡满不在乎,她还想编个花环呢。
侍女更急了,这小祖宗真是被宠坏了,这里可不是王府啊。忙道:“这花颜色独特,怕不是凡品。万一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那就不妙了,郡主还是回去吧。”普通的花可能会用青州产的黑瓷盆装么?这黑瓷一向产量极少,但因为釉色浓厚却不黏腻,每年上贡也就只有两三件,如这般的大盆,王府内可从未见到过一件。怪道说世家底蕴丰厚,随便一个花盆都是大有来头的。
她是王妃身边的婢女,得了吩咐就是要看住郡主不要乱跑,如今这般,也只能希望别让人看见了。
万幸楚怡也得了母亲告诫不要在世家面前失了颜面,想想也就回去了。侍女顿时松了口气。主仆二人刚想按原路返回,就见来时的路已经不知何时有了人。为首的是两位夫人,正是一身高髻珠冠的平王妃与广袖青衣一身素雅打扮的杨氏。
楚怡二人是想躲也躲不开了,只能上前。
平王妃拉过女儿,皱眉问道:“怎么这么久,夫人要带我们去赏花呢。”
楚怡小声对平王妃说:“一不小心忘了时辰。”
平王妃纳闷地看了一眼女儿,心里有些不确定,不会是闯了什么祸吧?随即就朝女儿瞪眼,满含警告。后者避开母亲严厉的视线,心虚地低下头。
杨氏不知道母女两人的互动,只是笑道:“前面就是花圃,王妃这边请。”
于是一行人去到楚怡刚刚停留的地方。
□□满园,百花盛开,当真是一副怡人景象。
平王妃眼前一亮,说着,就沿着小径慢慢看了起来,待走到那盆双色蔷薇前时,不由赞道:“咦,这盆花我却不曾见过,这是什么花?”
杨氏笑道:“唤作‘芙蓉锦’,也是蔷薇花的一种。”
“恰如其名。”平王妃一向爱花,见到此株稀奇品种,当下就问杨氏不知从哪里得来,问完就有些后悔,世家大族的东西一向不外传,自己这般也不知会不会犯了忌讳。正想算了,杨氏却是开口:“此是吾儿受人所赠。”意思是咱谢家也没有第二株。
平王妃虽有些遗憾,但也无法,只能道:“此花奇特,想来也不是寻常都能寻到。”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怅然,大有想知道是谁送了这花的意思。杨氏装作听不懂,只是看向站在一边的楚怡,笑道:“郡主怎么不近前一观呢?”
楚怡一怔,看向杨氏,并不开口。平王妃也知道刚刚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便也顺势道:“你不是喜欢蔷薇么。”赶紧来看一看这稀有品种,你娘我可种不出这花来,来来来,这可是看一眼少一眼啊。
楚怡硬着头皮上前,广袖里左手紧握,先前那朵被自己采下来的花此刻就像是一块热铁烫着她的手。
“呵呵,这花,真,漂亮。”楚怡笑的有些僵硬,身边的侍女也是一脸僵硬。两人都是战战兢兢,偏偏平王妃还不住点头细细观赏,视线仔仔细细扫过这株蔷薇的每一朵花,待要扫到缺了花的那一侧时,两人的心都恨不得要跳出来。
楚怡只觉得左手握着的那朵花已经要被她捏烂了,现在手心湿漉漉的。
缺了一朵花,当然不可能看不见,相反还是很显眼的,刚刚他们站在另一侧,加上这株芙蓉锦整株体积不小,是以之前没看见这并不完美的花,现在顺着转了一圈,这光秃秃的枝桠上就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跟在杨氏身边的仆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来
平王妃也很惊讶,本以为是被谢氏的某位主人摘了花呢,却见杨氏及其一众谢府家仆都是一副吃惊的面孔,想来也是不知情的。
杨氏心里也是惊讶的不行,惊讶过后就是烦心该如何安抚三儿子。
挥手招来婢女:“这是怎么回事?”谁折的?折哪朵不好折这株蔷薇?
婢女也是纳闷:“今早见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呀。”刚刚上茶点经过花圃的时候也没见少花呀,这就过了一个时辰不到就被采了?
杨氏皱眉,不经意看到站在平王妃身边的楚怡的衣袖,眼神暗了暗。
楚怡此刻强装镇定,心里发抖。她本来也只是见这朵花长得漂亮所以一时手痒才采下来,现在看杨氏的反应,才知道自己是又闯祸了。又见杨氏的目光看过来,慌忙避开,见视线也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应该是没怀疑到我身上吧,楚怡安慰自己。
正当她暗自放松的时候,就见不知从哪来了三四个仆从,朝杨氏与平王妃行了礼,就将那盆蔷薇搬了起来。为首的朝杨氏禀道:“女君,郎君说以后这盆花就放在他院子里了。”
杨氏点点头,“知道了。”那人又是低头一礼,指挥另三人抬着花走了。
平王妃疑惑道:“这是?”
“此花正是吾儿十九郎的,想来是知道了此花的不幸遭遇。”杨氏叹了口气。
平王妃是惜花人,很能理解谢珺的心情,当下点点头:“哎,实属不幸。”
楚怡一片僵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若是回去向母亲坦白,估计会被暴揍一顿。这……楚怡想到某个隐晦的地方,顿时打了个激灵。
平王妃看到女儿的异样,担心道:“怎么了?脸色这般差。”不会是病了吧。见女儿隐隐还有发抖的趋势,平王妃忙叫侍女扶住。
杨氏建议道:“郡主许是受了凉,眼下虽已入春,只是天气还未转暖呢。不如先回屋吧。”
“正是。”平王妃点点头,伸手欲拉过女儿,却在碰到时被楚怡慌忙避开了,平王妃不由皱眉,这孩子,闹什么呢!于是不由分说地就将楚怡的手拉过来抓在手里。
于是,楚怡左手就这么被平王妃从广袖里给拉了出来。
那一朵失踪的蔷薇花就如此被大白天下了。
虽然,此刻已是稀烂,俨然是一滩蔷薇花汁,但,明显是之前那多花啊。
众人静默。
楚怡,一副天要亡我的颓丧。
平王妃一脸震惊。
杨氏倒还是镇定的很,对着眼下处于震惊状态的平王妃与头低得不能再低的楚怡道:“此地风大,还是先进屋吧。王妃,郡主,这边请。”
平王妃深深吸了口气,也知在外人面前不宜训斥,只能忍着怒火,脸色依旧很难看,努力扯了一丝笑,面含抱歉:“有劳夫人了。”说着,狠狠瞪了一眼楚怡,透露着回去就收拾你的信息。楚怡欲哭无泪,只能认了。
一行人回到雅室,平王妃就面色沉沉地问道:“是你采了花?”虽是问句但却是肯定意思。
楚怡苦着脸,眼下罪证在手,想抵赖都不成,只能点头承认:“是我。”
平王妃都不敢看杨氏了,只觉脸都被好女儿给丢尽了,恨声道:“你采花作甚?”我没教过你花不能随便采的吗?你娘我刚跟人家说采花可惜,你后脚就来打我的脸!你说你采就采了呗,还把花捏成这个样子,你采了就好好留着啊,回来插瓶里不也挺好?或者没准你娘我能寻到一个优秀的花匠借此钻研还能整出个嫁接品种出来呢,你倒好,捏成一堆烂泥,真是暴殄天物!
楚怡颤颤巍巍:“我,我想要把它做成胭脂。”
平王妃大怒:“胡闹!”
楚怡继续颤颤巍巍:“阿娘,我错了。”
“对我说有什么用。”平王妃瞪眼。
楚怡面向杨氏,深深施了一礼:“夫人,我错了,我不该折花。”
杨氏忙道不敢,被平王妃止住:“这是你该受的,本就是她做错了。”态度坚持,倒是让杨氏有些吃惊,没想到,平王妃一点都不骄纵女儿。
楚怡道完歉,就要直起身,却被平王妃打断。
“还没完呢。”楚怡乖乖不动。
平王妃继而对杨氏道:“她还要对这株花的主人道歉。”
杨氏一愣,“王妃,这,”
平王妃坚持:“请十九郎出来吧,本就是我们失礼于人前,不能再如此了。”
杨氏看了一眼双眼含泪,满目羞红的楚怡,暗暗叹气,就要吩咐去请谢珺来。却见自家儿子已经站在渡廊上了。
谢珺进来,朝杨氏与平王妃行了一礼,看也不看楚怡。
这般丰姿出众的人,平王妃暗暗赞叹:当真是世家郎君,气度不凡。楚怡有些愣愣,只觉得这张脸生得可真好看,周身的风度也是让人心折,脸上不由红了红,转而想到自己采了他的花,更是又红上几分。
“谢郎君,我不该采你的花,是我错了。”楚怡走到谢珺面前,深深一礼。唔,他好香啊,什么味道真好闻。
谢珺淡漠道:“这花我养了三年,今春才第一次开。”
楚怡呆住:呃……
谢珺继续:“是对我一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郡主,可知这种心爱之物被他人损害的心情?”
楚怡冒汗:“这个,这个……”
谢珺转头:“郡主说该怎么办?”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惑人的感觉,楚怡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只觉眼前这位美男子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温润如玉,警惕大增:“你想如何?”
谢珺闻言一笑。
这一笑笑得温文尔雅,笑得若有所思,笑得意味深长,真是笑里藏刀啊。楚怡心里一颤,终于明白笑面虎是什么样的了,不过,这只虎可真是好看。
………………………………
第11章 来意
楚怡虽一面对谢珺感到警惕,但内心又不自觉地被他的笑容所吸引,即便,她知道,这样的笑容代表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啊,长得好就是占优势。
楚怡握着捏了捏沾满花汁的左手,在心里安慰自己:就这样吧,采也采了,眼下只能靠后期弥补,希望这位十九郎能被我的诚信感动到。
于是开口:“不知谢郎君想要如何?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弥补我的错误。”语气很是诚恳,双眼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谢珺,就是希望眼前人能够说一句:郡主也是无心之过,那就算了吧。
然而,那张极其好看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对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也没有泛起一丝怜悯之心,而是轻轻扫过这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不辨喜怒。
楚怡寒毛直竖,这种感觉除了在元叔叔那里体验过外,还没有一个人让自己产生这样的感觉呢,仿佛能看清自己的想法一样,楚怡觉得刚刚那一眼自己应当是被他给看穿了,包括,自己的小心思。
“阿珺,”杨氏轻轻唤了一句。
楚怡顿感那道迫人的眼神移开了,只听那人好听的声音响起:“郡主也是年少无知,只是,以后还是注意点好。”
这就是不追究了。楚怡暗暗松了口气,在听到对自己行为“无知”的评定后,脸上不禁讪讪,抬头就看到平王妃正对着自己瞪着眼睛,心里一哆嗦,啊,差点忘了还有秋后算账这一说呢。
楚怡悲伤地低下头去头,老老实实地立在那,犹如被霜打的茄子,模样十分之可怜。
“既然已无事,那我便先告辞了。”就如同来时一样,谢珺走的时候也是挥一挥衣袖,潇洒至极,向杨氏与平王妃行了一礼,便走了。其间并没有像十分之可怜的某人投去一个眼神。
室内陷入一片尴尬。
“郡主不若下去梳洗一番罢,这般折腾,应当也饿了,王妃,请。”杨氏指着食案上的茶点,建议道。脸上并不见有鄙夷、嘲笑的神色,仿佛刚刚并不曾发生过什么一样,不得不说,这样的神情让平王妃舒服了很多,当即点头:“那就麻烦夫人了。”
杨氏笑着摇头:“王妃客气了。”说着,便让身边的婢女去引楚怡去旁边的厢房更衣。
楚怡看着自己左手的嫣红的花渍,悲愤地想:下次,日后,自己绝不会跑去采什么花了!家花野花都不采了,如有再犯,就让她被蜜蜂蜇!
这种感觉,真是太丢人了……
待楚怡换好衣服,平王妃就带着女儿告辞了。杨氏送人至府门,便也回去了。
母女俩坐上回府的马车。
楚怡望着裙摆上绣着的藤萝花出神,此衣服出自谢府,还熏着淡淡的香,雅致的很。伸出左手来,花汁已经洗去,但似乎还留有一丝花香,唔,味道真是好闻,还有那位十九郎。想到谢珺,楚怡觉得那低沉惑人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脸上似乎又开始热了。
转而又想到自己采了人家的花,还摧残成这个样子,想想自己在他眼里一定是个辣手摧花的形象,真是羞愤欲死。
一时间,楚怡心里几经变化,脸上的表情也是一会红一会白,一会羞涩一会哀伤的,真是诡异的很。
女儿这般变化,平王妃哪有看不见的。当下轻咳一声:“吾儿在想什么?”这幅样子,说是没什么真是骗鬼鬼都不信。
楚怡却也不敢在母亲面前说谎,老实问了心中很想知道的:“阿母,不知十九郎有没有,婚约啊……”
声音弱弱的,伴以羞涩的脸庞,平王妃顿悟,女儿这是,情窦初开啊。
“并未听闻他有婚约,只是,”平王妃迟疑了,虽不曾听说谢府给谢珺定了婚约,但听闻陆谢两家却是心照不宣了,陆氏最小的嫡女将来可是嫁入谢府的。女儿这,估计也是有缘无分。
“只是什么?阿母觉得他不好么?”楚怡有些忐忑。
平王妃摇摇头:“并不。”平心而论,谢珺这样要家世有家世、要才貌有才貌的年轻郎君,搁谁眼里那都是女婿的好人选,平王妃自己当然是很喜欢年纪轻轻就声名远播的谢珺了。只是,世间万事自然不是以你的喜好去衡量的,世家对于皇室公主尚且都不感冒,对于王府的郡主也不会太热衷的,这一点,出身世族的平王妃很清楚。更遑论,人家已经有了一位青梅竹马的世家女了,还要去凑什么热闹?被打脸不说还要坏人家姻缘,这样缺德,平王妃表示坚决拒绝。
“他虽不曾订下婚约,但也差不多了。”平王妃隐晦地暗示女儿可以打消这个念头。
楚怡惊讶:“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沮丧之态浓浓,眉眼间原先因羞涩变得明丽的风采也渐渐苍白下去。
平王妃觉得趁一切还未开始还是要尽早遏制悲剧的产生的苗头,“那盆‘芙蓉锦’想来就是他心仪之人送的了。”
“怪不得他这么生气。”楚怡喃喃道。心仪之人送的东西自然该好好珍惜的。自己却是成了恶人,哎……
平王妃揽过女儿,问:“你喜欢他?”
楚怡却是摇摇头,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容貌好看,气度不凡,所以想要进一步了解他?
平王妃暗自松口气,这就好办了,只要不是一见就钟情非君不嫁就行。
“阿母,送谢郎君那株蔷薇花的是谁?”能被他喜欢的人又能拥有那株稀奇是花的人应该很不一般吧。楚怡暗自猜测。
“若我猜的没错,应是陆氏十七娘,陆微。”平王妃想了想,道。
“陆微。”楚怡低低念了一声,心里起了想要见一见的念头。
眼下陆微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人给惦记上了,两人现在都未曾此想到,日后彼此的缘分还不仅如此。
自平王妃与松河郡主走后,杨氏就去了鹤来斋。一进去,就见那盆“芙蓉锦”已经被搬到了谢珺书房外,缺了一朵花的枝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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