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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歌山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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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谢师傅!”樊西道。

    思返池曾是叶珞绪最怕去的地方,因为那儿是烟霞谷惩戒弟子之处,寂静、阴寒,若非受罚弟子,其他人都不得靠近――可现在,她却宁可去思返池,只要师父能消气,只要不赶她出谷。

    听闻思返池的池水随日月交替而涨落,日间,受惩弟子必须运用轻功点足于池水之上,再以指尖之力在气墙上书写门派心法,若有不慎或是偷懒,便会掉入冰冷的池水之中,蚀心刺骨。

    太阳落山时,池水就会慢慢退去,直至完全消散,露出池底,以供弟子用餐和休息。到次日拂晓,池水再次涨起。日复一日。

    这一百天,对于她而言,远没有想象的难熬,最初的两个月,因樊西同她一起受罚,有欢笑、有吵闹,却没有寂寞。

    之后的四十天,樊西总会找机会来陪她,有时候趁师父和长老不注意,偷偷地跑来,隔着气墙与她聊天;有时候假扮送饭弟子,给她送饭,陪她用餐。

    因为在樊西心中,那时的叶珞绪还只是个小孩子,会怕孤单。
………………………………

第二十七章 追寻

    若说那年的叶珞绪和乔轩少只是相识,之后七年的飞鸽传书则是让彼此逐渐相知,她分享着喜怒哀乐,而他虽隐瞒身份,但也常将自己游历时所见的趣闻讲给她听。

    直到两年前,她与他突然断了联系……

    几天前,她与他相逢又离散……

    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上仍挂着未被擦干的泪珠,晶莹透亮。那

    些年的时光一点点地被她从记忆中抽出,化作了三言两语,展露在房内所有人的面前。她没有详尽每个细节,只是将她和乔轩少的相遇说清,可简单的几句话,却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叶珞绪绕开了乔轩少的身世,闭口不谈他与乾巽组织的关系,也避开了他和祈国三皇子的宿命联系,因为她不想让记忆里的乔轩少仍被这些使命和责任重重地压在身上――她希望乔轩少只是她曾以为的那个简简单单的乔轩少,那个九年前同她玩耍的少年,那个同她飞鸽传书分享喜怒哀乐的少年,那个让她牵挂和思念的少年。

    听完叶珞绪的细声倾诉,众人皆是慨叹不已。

    “这么说来,你和乔兄弟是青梅竹马了,”樊西听完后有些难过,又有些无奈,道,“竟也瞒了我这么久。”

    叶珞绪看着他,不知如何应答,只喃喃:“樊西……”

    他释然一笑,道:“并非怪你,不过是觉得不能再把你当小孩子看了。粥应该快煮好了,我去盛些来。”

    他转身走出房外,柳棠也随之跟了出去,叶珞绪又向林羽慕和青青问道:“我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林羽慕道:“说来惭愧,那天晚上你和轩少兄被追杀,而我们却还在司徒兄家喝酒畅聊,每个人都醉醺醺的,完全没察觉你们彻夜未回。直到第二天清晨,我们起床后找不到你和轩少兄,还以为你俩起得早,先去集市或别处玩了。

    “当时,青青说要在附近看看能不能采摘到药材备用,子衿兄自然是陪同青青的,我、柳棠和樊兄就决定去集市置办些干粮。

    “可到了畔溪村的西郊,根本廖无一人,更别提什么集市,我们心中有疑却仍在那儿徘徊,知道中了一个黑衣女人的埋伏,才知道被骗。”

    “黑衣女人?”叶珞绪思忖片刻,问道,“她是不是擅用法术和脱手镖?”

    “确实,她所使暗器确为黑色脱手镖,因为这飞镖实在奇特,似不是寻常熟知门派所用,我就捡了一支,想来日向掌门请教。”林羽慕掏出一件暗器,道。

    看到他手中的飞镖,叶珞绪一怔,惊道:“是了!那人就是江曲棉!”

    此时,樊西和柳棠正端着几碗粥走进屋内,他递给叶珞绪一碗后,问道:“她就是那个追杀你们,为了逼你交出东西折磨你,并且将乔兄踢下悬崖的祈国乾巽组织杀手?”

    她接过粥,点了点头。

    “可恶!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让她跑走!”他咬牙切齿道。

    叶珞绪端着碗,却没心思咽下一口,只问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她有没有把东西抢走?”

    “没有,”柳棠摇了摇头,道,“她确实是冲着掌门交代给我们的东西而来的,而且她身手极好,一人对付我们三人仍是平手。大约战了三四十个回合后,我们依旧打得难解难分,但她不知为何突然收手,跑走了……”

    “可能那时她发现了我已经将轩少救走,所以她转而来找我们了。”叶珞绪道。

    “嗯,虽然她的速度极快,但我们奋力一追或许能追上,只是没想到她竟是去害你们,否则我们定不会让她轻易地跑走!”林羽慕极为自责,道,“都怪我们大意,害了你,更害了轩少兄。”

    她轻轻叹息一声,道:“别这么说,这事发生得太突然,不是我们能预料的。”

    林羽慕对她抱以歉疚的微笑,而后继续道:“江曲棉跑走后,我们立马赶回司徒家,想确定你和轩少兄是否回来了。可司徒兄说你俩一直没有出现过。青青和子衿回来后,他们也说没见过你俩踪影,我们就开始担心……

    “正当我们打算不再等下去,准备出门找你俩的时候,收到了你的飞鸽传书――‘伊南镇福来客栈天五,木盒,乔,走。珞绪’――写得这样简略仓促,实在把我们吓得够呛,很难想象你不是遇到了危险。”

    “那木盒你们拿到了吗?”叶珞绪问道。

    樊西从袖口中掏出小木盒,继而交给她,道:“自然是拿到了,你从小就爱把东西藏在橱子后门的墙缝里,我能不知道吗?我们到了福来客栈的天字五号房后,我挪开最大的那个壁橱,果然看到木盒被嵌在橱后的墙壁中。”

    她看到木盒完好,才放下心来,将它仔细收起,又问道:“我并没说我去了落日崖,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因为我,”青青低声说道,“我们到了客栈之后,并没有见到乔小哥,却看到房间内的地板上有许多未干透的血迹。我们当时只觉得定是你俩受了重伤留下的血,而且又很怕你们会遭遇不测,所以我就用追踪印记来找你。”

    叶珞绪看着自己和青青手背上的那两粒小红点,想起在东泸城时候她给自己展示过追踪印记,也就明白了,只是感慨,若不是有此印记,恐怕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吧。

    “于是,你们就救了我。”

    “嗯,到了落日崖后,看到珞绪姐姐奄奄一息的样子,我们都吓坏了,”青青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又惊恐万分的表情,仿佛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我虽然不懂武功招式或法术之类,但是看到四周混乱不堪,崖边还有一滩鲜血,也能推知是经过了剧烈的打斗。”

    那滩血……是轩少的……叶珞绪想及此处,又是一阵刺心的疼痛。

    青青又道:“珞绪姐姐外表看来没有受伤,但面色非常不好,我一诊才知你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奇经八脉全部受损,若非你体内有仅存的一股内力一直护着心脉不乱,我也束手无策……

    “本来想将你医治好再下山的,可是突然的就变天了,开始刮大风、下起雨来,只好先找个地方避雨。巧的是,樊西哥背着你走了没几步,就说对着归雁山很熟悉,多亏了他带路,找到这间旧宅子。”

    樊西仍旧很是困惑,抚着下巴道:“其实我到现在都觉得非常奇怪,从没来过这里,怎么就对这归雁山和宅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不仅知道这宅子在山的何处,甚至连这宅子里的布局和摆设都很一清二楚。”

    “确实,这旧宅看上去已经荒废了十多年,位置偏僻难寻,周围杂草丛生,还有好些树木和巨石挡住途径之人的视线,若非有心观察,怕是无人能找到。”柳棠道。

    “谢谢你们!”叶珞绪感激道,“若不是有你们,只怕我……”

    青青忙将欲要起身俯首的叶珞绪按回到床上,道:“珞绪姐姐先躺下吧,你这身体才刚好,得多休息,不用这样跟我们道谢的。”

    “是啊,我们救你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你这样跟我们道谢是拿我们当外人了,若再这样客套,我们可就生气啦,小绪绪!”林羽慕朝她眨了眨眼,笑道。

    叶珞绪听他叫自己“小绪绪”倒也没恼,只轻声道:“但终归是你们救了我一命呀。”

    樊西顿了顿,道:“珞绪,其实真正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是子衿兄。”

    “子衿?”

    “嗯,要不是他用续命烛施展回魂术,就算我侥幸能医治好你,只怕你还是内力尽失,不能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了。”青青道。

    “说到子衿,他去哪儿了呢?待会儿,我一定好好谢他,”叶珞绪转念一想,又道,“续命烛这般厉害,如果找到了轩少,是不是也能救活他?还有羽慕的灵妖之毒,是不是也能完全清除?”

    青青低着头,神色黯然,道:“子衿已经走了……”

    “走了?为什么?”

    “他只是留了张字条跟我道别,既没说原因,也没说要去哪儿……”

    叶珞绪看她如此神伤,只得安慰道:“噢……或许是突然有急事吧,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

    青青欲言又止,沉默许久,才应了句:“或许吧。”

    “子衿兄是个深藏不露之人。”柳棠一句低声自语却引起了众人的深思。

    其实仔细一想,子衿总在众人面前一副最平凡的百姓模样,可到了危急时刻,他又总能帮助身边的人化险为夷。在鬼宅中被三位阴阳师的法力束缚住,无法脱身时,如是;叶珞绪在病情恶化,青青也束手无策时,亦如是。

    青青见他们转而看向自己,也知他们是想问什么,沉思片晌,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子衿以前的事情――两年前我在罗曼密林附近采药的时候,发现他昏迷在地上,样子很狼狈,满身血迹,身上、胳膊上、腿上全是一道道伤……我当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个人把他背回了家,给他疗伤、包扎。

    “族长和族民们知道后,都反对我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收留在家里,可我也实在做不到把一个刚救回来的人遗弃在野外,执意把他留下。

    “差不多过了六七天吧,他才醒过来。我问他叫什么,从哪儿来,为什么受了伤,他都说不知道。可看着也不像是失忆的人呀,但既然他不愿说,我也就没再问了。

    “他伤势痊愈后,我问他要不要回家,他却说他没有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说他只想留在我身边,而我也同意了……之后,他就自称‘子衿’,与我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我们每天都过得很简单,不是采药便是灌养花草。闲时,我教他辨别各种**草药,他教我识汉字,读汉书――因为我对格曼之外的事物都很感兴趣。

    “直到认识你们之前,我都没有见他用过任何法术,那时候,他在我眼里,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可是自从出了格曼,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樊西寻思道:“在我看来,子衿兄的身手不凡,法术爆发力亦远在我们之上。昨晚,他为取续命烛所施的遁返术更是传说中最高深的法术之一,寻常人若没有天赋,就算练上一辈子也未必能习得皮毛。既然他对自己的身世和法力都刻意掩瞒,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们就不要再去猜测了。”

    叶珞绪双手扶额,低头不语,她心中有一丝怀疑掠过,未及深究,所有思绪就被头顶的剧痛给湮没。

    “看!我已经痊愈啦,在这儿呆了这么久,是时候该继续上路了!”

    叶珞绪本想醒来后第二天就继续赶路去凤鄢城,可樊西怎么都不同意,非要她身子完全养好才行。

    可这都第六天了!若再待下去,她觉得自己不只是拖后腿,而是严重的拖后腿。

    所以在众人聚在桌前准备用餐的时候,她连蹦带跳地走到他们面前,又提出了要出发的事,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跑到门外连做了好些个轻功。

    “行了,行了,”樊西见状,急忙将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她抓回桌前,道,“那我们用过饭以后就整理行李,即刻启程,如何?”

    柳棠和林羽慕看着他们,笑吟吟地点头答应。

    青青一直默不作声,直到众人收拾完包袱,在门口集合时,才嗫嚅道:“我……”

    自从子衿走后,青青每天都尽心照顾自己,陪伴自己,全然没有半点难过的情绪,可每当她盯着手背的某个红点发呆出神时,叶珞绪就知道,她心中还是放不下他。

    终于还是要做决定了吧,叶珞绪想着,向她投以微笑,鼓励她说下去。

    青青看了叶珞绪一眼,复又垂下眼帘,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支支吾吾道:“其实,我很羡慕珞绪姐姐和乔小哥,可以为了对方不顾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我知道作为局外人,我这么说会让珞绪姐姐想起难过的事情――但相比之下,我实在太不坦白,总是逃避。

    “这次,我想找子衿问清楚,问他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为什么走得这么急,就连亲自跟我道别都不肯,所以……”

    “所以你要去找子衿,”叶珞绪见她内疚不安的样子,便拉起她的手道,“我们定然支持,只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会有危险。若你愿意,可以等我们办完事情,陪你一同找他。”

    青青摇了摇头,道:“你们往东北走,而我是往西北,并不同路。况且,你们为我做的已经很多,带我走出格曼城,一同在东泸城玩耍,这些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经过这段日子,我在你们身上学到了不少,不用太担心。”

    接着,她从竹箱中取出细长的木匣子,交到林羽慕手中,继续道:“羽慕哥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清除,这也是我非常放心不下的事,我先把余下的月映藤全部交给你,以备不时之需。若我以后能找到根治之法,定会来为你清除余毒。”

    林羽慕握着木匣子,看着眼前这个救过自己一命的女孩,有些不舍道:“青青……”

    “后会有期!”青青朝他们莞尔一笑,拱手道别。

    “后会有期!”
………………………………

第二十八章 凤鄢城

    伊南镇虽离凤鄢城仍有些许距离,但好在一路上无须跋山涉水,只需一路前行即可。四人下山后,一路快马加鞭,不过半个多月便到了凤鄢城外。

    巍峨的城墙就如一条黑色的巨龙,蜿蜒在辽阔的地平线上,叶珞绪不由地勒马慢行,指着前方赞叹道:“国都就是不一样,看这城墙就知道,定有四五个益州这么大!”

    自从乔轩少出事以来,叶珞绪就常郁郁寡欢,而和青青道别之后,她的话就愈发少了,除了在行程安排上偶尔应答几句之外,别的时候都是默默无言。

    他们不懂女孩的心思,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生怕稍不留神提到乔轩少,引得她更加难过,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淡化这件事。

    现今,柳棠看着她兴奋的模样,便知经过这些日子,她的心情已渐渐好起来,便笑道:“是啊,等我们将东西面呈君王之后,就陪你在这儿多玩些天。”

    “好!”叶珞绪扬鞭一挥,向城门策马疾驰而去。

    果不其然,这凤鄢城不仅繁华喧嚣,更透着一国之都的威严与富贵。就连路旁的酒肆店铺,都装饰奢靡,似乎是宣扬着它们处在天子脚下的优越感。

    凤鄢城的道路与傲世山庄的一样,整齐划一,故而皇宫并不难找,他们进城后未做停留,顺着大道,直奔城北。

    宫门两旁的守卫见他们四人在不远处安置好骏马后便迎面走来,上前拦住,问道:“来者何人?”

    樊西一揖,道:“我们是从烟霞谷和落虞山而来,奉君主口谕,将本门之物送来此处,可否劳烦二位将士为在下通报一声?”

    “可有门派令牌为证?”

    四人将各自门派的令牌掏出,守卫一看不假,其中一位守卫便走入宫内,引道:“四位少侠,请跟我来。”

    这座宫廷经过近千年的风雨洗礼,仍是琼楼玉宇、富丽堂皇,尽显奢华的同时,也散发出庄严与肃穆。

    四周除了鸟鸣,静谧一片,经过他们身边的奴仆皆是低头弓腰,行色匆匆。他们跟在守卫身后,自然也不敢说话,只是用余光打量着这偌大的皇宫。

    穿过皇宫西侧的花园,青石板路两旁的繁花尽开,细细看来,是以牡丹居多。想必,五月确实为牡丹最为繁茂的季节,或红、或白、或紫,装扮得天家花园雍容华贵。

    隐约中,樊西感觉有人尾随他们,猛然回头,却是一抹浅黄消失在假山之后。他驻足望去,仍不见一人。那人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

    林羽慕见他停下脚步直往后方看,便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口,侧身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樊西低声回了一句后,又继续跟着守卫往前走。那心想,皇宫戒备森严,各处侍卫也必定身怀绝技,那人绝不可能是刺客,那会是何人呢?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直至皇宫侧殿,那个浅黄色的身影都没有再出现,樊西也就不再多想,只是同其他三人在得到通传后,步入殿内。

    “参见君主!”四人抱拳单膝跪下后,齐声道。

    正在书桌旁批阅奏折的伧王本有四五十岁,或许因为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仍似二三十岁白面书生模样,但一句浑厚饱满的“平身!”充满王者的霸气。

    “谢君主!”

    伧王走到他们面前,一一打量,而后笑道:“哈哈,你们不仅能平安到达,而且脚程也快,比我预计的早了一个月,肃空掌门和无霜掌门挑人的眼光果然不错!”

    他们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赧然道:“君主谬赞。”

    “地图可是完好?”伧王直截了当道。

    “君主放心,地图无损。”四人将贴有封禁符的木盒掏出,各自施法取下咒符后,呈于君主面前。

    符咒一去,盒盖上便隐隐浮现金色的“伧”字。伧王不过轻轻一挥手,四个盒盖上的“伧”字瞬时射出一道金光,而后木盒就如同冰块遇上热火般,融化,消失在空气中,只剩四张被对半而分的地图,嗖得飞入伧王手中。

    “这次护送地图,你们完成得很不错,当重重有赏!”伧王将地图收入怀中,道。

    柳棠拱手作揖,道:“我等深知这地图对伧国极其重要,作为子民理应拼命护送,但君主若要重赏,我等实在受之有愧。”

    “好!江湖儿女果真更看重忠义,而非钱财这类俗物,”伧王很是赞赏,不由拍了两下掌心,而后又问道,“那便留下用过晚膳再走,如何?”

    伧王见他们四人面面相觑,想拒绝却是不敢违抗的样子,无奈道:“也罢,在这宫中用膳,规矩颇多,确实更加拘束你们了……”

    他们虽早已听闻伧王慷慨大度、不拘小节,但也觉得这般一再违背他的好意有些过分,忙单膝跪下,低头道:“草民不敢。”

    “寡人,终究还是寡人啊……你们回去吧,只盼下次见面,不会再如此拘谨了。”伧王一摆衣袖,转身走向那堆满奏折的书桌,不再理会他们。

    四人走出皇宫时,正是华灯初上,凤鄢城街道两旁亮起的灯笼随着晚风轻摆,犹如一条条火红的长蛇在长街上游动。

    地图一交,他们都如释重负,几个月来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能够彻底放松,牵着马匹在街上闲逛,谈笑风生。

    “好饿啊!这些天日月兼程,除了馒头,还是馒头,待会儿可得找一家菜馆,好好地祭下我们的五脏庙!”林羽慕拍了拍肚子,提议道。

    柳棠淡然道:“我们习武之人,切忌暴饮暴食。”

    林羽慕毫不在意,只道:“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若时时刻刻都苛求自身,还有何乐趣?”

    “哈哈,林兄此言不错!”樊西笑道,“诗人都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柳棠听罢无言,却是摇了摇头。

    “看!”叶珞绪往左前方一点,道,“那家菜馆看上去挺不错的呢。”

    “云鹤楼?闲云野鹤……有意思!”林羽慕合掌一笑,道,“此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便就这家吧。”

    这云鹤楼有五层高,外表看上去碧瓦朱甍、恢弘大气,内里则雕栏画栋、金碧辉煌,堂中所坐的既有穿着考究的公子哥,摇扇对诗的书生,也有佩戴刀剑的江湖侠士。

    酒楼正中间有一个圆形高台,一袭粉色轻纱从三楼的天花板落下,将圆台与宾客隔离。台下是琴师伴奏,台上则站着一位约莫二十来岁的歌姬,身着白色长裙,歌声清亮婉约,余音袅袅,她身后有六个红衣舞娘相伴,身姿翩翩动人。

    他们刚踏进大门,伙计就迎了过来,笑道:“四位客官,大堂还是包间呢?”

    “包间,最好能安静些。”柳棠不暇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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