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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歌山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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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被逐出师门的他,不忍看着宇文之焕无处可去,便毅然决然地带他回将军府。他向父亲负荆请罪之余,还乞求父亲给宇文脱离奴籍、真正成为伧国人,与他一同从军。

    以萧家世代为将的显赫家世,萧世澄从军后自不必只是个小兵卒,但他为了陪伴宇文之焕,为了他的兄弟不被欺负,亦是与其一起做了最底级的士兵。

    若说在此之前,宇文之焕接近萧世澄不过是为了使自己脱离做殉剑童的命运、成为铸剑弟子,并且依附于萧家的地位而免受同门的欺负。那么这次,萧世澄对他的不离不弃以及为他将来的筹谋规划,则让他对身边之人萌生了强烈的依赖和信任。

    自那时起,宇文之焕同萧世澄征战沙场,不论身处多么险恶的境地,都不曾放弃过对方,几次相携着死里逃生。

    萧世澄从士兵一步步晋升为将军,最后成为了护国四大将军之首。他想让宇文之焕做自己的副将,可宇文之焕根本不在乎官职,他坦言只愿做萧世澄身后的谋士,为他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那些年,萧世澄的英勇、宇文之焕的谋略,使他们在军营甚至整个伧国名声大噪。因为有他俩在,萧家军所向披靡;只要有他俩在,萧家军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或许是天妒英才,十年前,萧世澄带领萧家军前往边境甘州,抵抗祈国的入侵,却在交战正酣的某一晚突然猝死,毫无预兆……

    而那一次,是萧世澄唯一一次独自带兵出征,没有宇文之焕的陪伴——因为出征之前,宇文之焕打探到了穿魂碧暝剑的下落,兴奋不已。萧世澄知道他痴迷于收集各种神兵利器,自然劝他去寻找剑。

    可他完全没有料到,萧世澄偏偏就在那一役失去了性命。

    他自责,他后悔,他终日陷在自己唯一的知己的死中无法自拔……

    不过几日,只有四十余岁的他却苍老得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宇文之焕本想在萧世澄出殡那日自杀,与他一同长眠地下——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出殡的前一晚,萧府惨遭灭门!

    每每想到,自己不但没能保护人生中最在乎的人,还让凶手把整个萧府烧杀屠戮,这让他癫狂。

    萧夫人的兄长廖甫将军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了萧府,恰遇先他一步到达的宇文之焕,见他仰天长哭后欲挥剑自刎,急忙拦下。

    “后来呢?宇文前辈是被廖将军劝住了?”见沈方没再继续说下去,林羽慕问道。

    沈方摇了摇头,道:“宇文前辈见到廖将军后确实没再想寻死,也没再疯癫狂躁但其中缘由,究竟是说了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无人能知,因为当时只有他俩在场。”

    “所以,自那以后,宇文前辈就隐于市井之中,成为了生意人?”叶珞绪问道。

    “不错,这几年,他一边经营武器铺,一边帮廖将军铸剑,就这样了。”

    “生死之交,情重于命!”柳棠叹道,“萧将军的离世,一定是宇文前辈一辈子无法弥合的伤痛了,对他而言,活着反倒比死去更难。”

    听他如此说,林羽慕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臂,眼神黯淡下来。

    廖将军府赫然在前,沈方却停住脚步,道:“这次廖将军似乎会让你们见兰小姐。”

    “兰小姐?”

    “嗯,韵兰她虽是廖将军的义女,廖将军却待她比亲生儿子还用心。”沈方告诫道,“在廖府,兰小姐即使非廖家血脉,地位却是将军之下,众人之上,你们定不要冒犯了!”

    林羽慕虽觉得有些奇怪,仍道:“好,我们定会谨记。”
………………………………

第三十一章 两相厌

    将军府正殿内,一位五十有余、身材魁梧的男子反复踱步,焦虑不已。直待沈方领着柳棠、樊西和叶珞绪步入正殿,并简要地一一介绍过后,他才松了口气,吩咐赐坐,并道:“廖某本还担心几位少侠已经离开了凤鄢城,还好沈方将你们带来了。”

    柳棠问道:“不知廖将军找我们是有何事?”

    廖甫并不直叙原因,而是问道:“你们可听说过徊?”

    “略有耳闻,却不是很清楚。”

    “相传,徊是一千三百年前四位功力最深的阴阳师和占卜师共同倾力而制,不仅能测方位、知灾异、通晓过去、预测未来,灵力强大的人使用它还能支配灵魂和鬼怪……”言至此,廖甫却微微喟叹,道,“这徊在心善之人的手中,自然是造福百姓,可若落入极具野心之人的手里,可就危害无穷了……

    “大约八百年前吧,有一位天赋异禀的阴阳师――吴荆,他初得徊时不过是用来占卜算卦,但当他发现此物竟能操作鬼怪时,竟妄图征服所有生灵与死灵。他日复一日沉迷在徊的威力中,不能自拔。但当他的野心越来越大,控制的鬼魂越来越多,身上所积的魂魄怨气也就越来越重。

    “被怨气所侵而几近半疯的他,大肆滥杀无辜,引起武林义愤,各大门派和众多江湖侠士群起而追之。他虽有着操控灵魂与鬼怪之力,但他发现自己似乎被徊反噬,身子每况愈下,也就不得不四处逃窜躲藏。

    “当他逃到紫城,发现自己被重重包围,已无退路。为求自保,便借助徊强大的灵力爆发,造成地面塌陷,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并跳下这巨坑之中。而七星洞派的七位长老为了不让他再出现人间、祸害百姓,亦是随之跃下,以己之身将徊牢牢地将徊封印在了巨坑之底。”

    “所以,廖将军是想让我们去紫城绝坑找徊?”叶珞绪问道。

    廖甫道:“不错,虽说伧国地大物博,但能通晓过去之物却只有这徊。萧将军之死不仅让我们这些朋友的痛心,也让伧国失去了一名良将,萧家军亦再不如当年的风光。

    “唉,小女见我这些年来为萧将军枉死和萧府灭门之事寝食难安,万般难过。她于心不忍,便执意要找出凶手。”

    柳棠道:“原来如此,兰小姐是想通过徊看到过去,帮廖将军找出当年犯案之人。”

    “兰儿自小极有主见,廖某劝不下,只好让她尽这份孝心,”廖甫淡淡地笑了笑,又道,“我将徊被封印的前因后果说得如此清楚,也是希望你们能够慎重考虑能否帮小女这个忙,毕竟这一路凶险未知。”

    正当三人陷入深思,不知如何抉择时,一女子进入正殿,步态轻盈。她走到廖将军面前,微微施了个礼,道:“义父。”

    这声音?林羽慕无意间的一瞥,却被紧紧地抓住了目光,不由惊呼:“是你!”

    再次见到她,面容已不似在鬼宅或是密道时的冷漠,而更添一丝恬淡。相比初遇时的玄色劲装和高束马尾,此刻的裙摆飘飘和云髻额钿虽柔美了几分,却依旧掩不住她的英挺之气。

    林羽慕暗自心想,听“韵兰”这名字和她在廖甫的地位,不应该是知书达理、温柔娴静的大小姐吗,怎么会是这冷傲无礼的丫头?!

    廖甫见林羽慕万分诧异的表情,问道:“你们见过?”

    那女子看了眼他们三人,面色微微沉下,转瞬又恢复如常,道:“女儿确实见过他们。”

    廖甫神色一亮,道:“甚好,既然你们早已认识,就同去紫城如何?”

    “同去?”韵兰忙道,“女儿与他们并不熟,只想自己一人去紫城。”

    “兰儿……”

    韵兰见廖甫欲要相劝,又道:“义父,若非先前他们行事鲁莽,激怒鬼宅的四位大师,女儿又怎么会问不到萧将军的死因呢!”

    听她这么说,林羽慕极为不服,道:“我们何时行事鲁莽了?是这几位大师掳走了项……”

    柳棠怕他将项庄主的私事说出,忙用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

    林羽慕立马会意,改口道:“他们掳走了别人的孩子,我们前去劝和。可有三位大师根本不肯把孩子交还,所以我们才打起来的啊。”

    廖甫听后,却是点了点头,赞许道:“这么说来,几位是为了挽回了一个孩子的性命而涉险鬼宅的,果真是有侠义风范,不知后来那孩子如何了?”

    “安然无恙,送还给他母亲了。”柳棠道。

    “那就好,”廖甫见韵兰一脸不满,思忖片刻后,仍问道,“那三位少侠可否愿意陪小女走这一趟?”

    “我愿意!”

    发现自己脱口而出,林羽慕很是惊讶,仔细一想,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就想与她对着干吧,她越是不愿意,他就偏要同意。

    柳棠本觉此事需要好好计议,且先不说那绝坑进出不易,加之徊已经被封印几百年,岂是想拿走就能拿走的――可林羽慕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此时他若再拒绝,怕是不妥了,只好也道:“在下愿意。”

    “我也愿意。”叶珞绪道。

    听他们都答应了,廖甫甚是高兴,道:“如此极好!兰儿,这三位少侠武艺不凡,又侠肝义胆,既然你不愿为父或是沈方陪你去,那这三位便是最好的人选,你若不肯,为父如何放心得下啊!”

    韵兰狠狠地瞪了林羽慕一眼,而后咬了咬牙,朝廖甫道:“是,女儿愿与他们同去。”

    廖甫释然,转而向林羽慕三人道:“兰儿性格孤傲,此行路上若得罪,也请多担待。”

    “是,廖将军。”

    被瞪得有些发毛的林羽慕心想,看着廖将军平易近人,怎么她义女这般凶,定是自小被宠坏了。

    傍晚,无风、无云。

    城西湖心小筑,老人、女子对弈。

    纤指夹着白子在棋盘上踌躇许久才落下,对面的枯手却是愤然地将这胜负已明的棋面搅乱,喟叹道:“今日这一局,你下的每一子都焦虑不安、畏首畏尾,实在有失往日水准,我就算赢了又有何意思!”

    “宇文叔,对不起。”韵兰将一颗颗棋子收入棋盒中,道。

    “你可知一个人活的过于强势和自我也未必是好事,”宇文之焕看她面无神色的样子,直言,“廖将军的决定是正确的。”

    “那我一直以来坚持的就错了?”

    “你现在这样本就是大错特错!”宇文之焕毫不留情,道,“除了我和廖甫,你对哪个人不是蛮横无理又不留情面?就连沈方这从小与你一起长大的孩子都惧怕你,躲着你。也怪不得廖将军府的下人和这凤鄢城的市井百姓会在背地里说你是仗着廖将军的疼爱而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了!”

    韵兰将桌子收拾整齐后,一脸不满地倚着竹栏,道:“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若说我好,我未必会开心,若说我坏,我也不见得会难过……而且我讨厌和别人相处,不想为了做所谓的朋友而说假惺惺的话讨好对方。”

    她抬腿一跃,稳稳地坐在了竹栏之上,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轻轻一笑道:“我也不需要什么朋友,一个人挺好的,自在。”

    “所以你这么抵触和他们一起去紫城?”

    她淡淡然道:“嗯。去紫城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何必要别人帮忙,若是路上出什么差错,让他们受伤,反倒让我不安心。再说,我跟他们不熟,也不想相互了解。做朋友,太麻烦了。”

    宇文之焕却是摇了摇头,走到她身侧,道:“你若不一试,怎么就知道有朋友不是比一个人更好呢?况且他们皆是落虞山和烟霞谷的翘楚,一同前去,对顺利取得徊也有利。”

    “是吗?”她低着头喃喃,“与其等到失去的时候伤心难过,倒不如从来没有得到过。”

    晚膳过后,廖甫告知他们早已在府内准备了客房,三人推辞不过,只好住下,但又不好意思大晚上的在府内闲逛,只好聚在柳棠房中闲聊。

    “我想起来了!”叶珞绪突然道,“那徊不就是乔轩少跟我们说到托鬼问事的时候提起过嘛?”

    听她这么说,林羽慕也想了起来,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那制徊的四位阴阳师,就是在鬼宅中的那四位了!”

    他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又道:“难怪他们那么清楚徊的事情,估计是那坏脾气的臭丫头去鬼宅的时候听说的吧。”

    “羽慕,你别这么说,她虽是待人冷淡了些,但好歹是个姑娘,”柳棠将灯芯挑了挑,使房间更明亮些,道,“而且兰姑娘单枪匹马闯鬼宅,又能独自一人从鬼城回来,已是很了不起了。”

    林羽慕却是不屑道:“她很了不起?能有多了不起,在鬼城时还不是被幻鬼纠缠,她不过一身蛮力罢了!”

    嘭――

    房门被强力地推开,门框砸在两边的石墙上,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

    三人一齐往门口看去,竟是韵兰大步走了进来。

    她朝房内一扫,最后冰冷的目光落在林羽慕身上,睥睨道:“若非你们在鬼宅惹怒了那三位大师,怎会害我被牵连,不仅问不到消息还受了重伤;若不是你们在密道中愚笨地将血河放出,并且打开了漩涡之洞,我又怎么可能被吸入鬼城,还被幻鬼纠缠?”

    这番说来,他们竟是无言以对。

    林羽慕被她的眼神刺得浑身不舒服,怏怏不乐地避过目光,扯开话题道:“呃……你怎么来了?”

    “哼,我本是想来告诉你们三日后出发,不过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叶珞绪见她满面怒容,转身要走,急忙拦道:“兰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韵兰虽停下了脚步,但不回头,只道:“能有什么误会。”

    “我们方才只是无意提起,并非是要在背后说兰小姐的闲话。”叶珞绪解释道。

    韵兰转过身,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道:“无妨,我向来不介意别人说我什么,你们也无需为了讨好我而故意说违心的话。”

    林羽慕原还觉得自己方才的话确实伤人,有些过意不去。可现在见她这般目中无人,又气又恼,辩驳道:“谁要讨好你了?难道就因为你是廖将军府内的大小姐,就人人都得奉承你吗?”

    “最好不是,否则,就算是所谓的‘少侠’也一样让人瞧不起。”她面色稍缓,却依旧讥诮道。

    柳棠见林羽慕仍是一副寸步不让的模样,递了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再激怒韵兰,以免冲突再生,而后道:“兰小姐,三日后廖将军府门口集合,再一同前往紫城吗?”

    韵兰沉默,半晌后,仅留下一句“辰时,不候”,便提步离开。

    林羽慕虽不再言,心里却是万分郁结,暗自腹诽:“竟有姑娘可以这般自命不凡、惹人厌烦,紫城这一趟怕是与她水火难容、争吵难免了……”
………………………………

第三十二章 无悔

    一个多月了,追踪印记时长时短,徒步前行的青青似乎总是无法拉近自己和他的距离,每次在她以为就要相遇的时候,红线又骤然缩短——本以为快要接近,可他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莫非他是在躲着我?青青常暗自猜测。

    “这条线终于是越来越长了,”来到桑平镇的她看了看手背的红线,喃喃道,“若今天再不能找到他,怕是不知又要等到何时才能再见到面了。”

    青青顺着追踪印记所指的方向全力飞奔,终于,到了镇郊的一间极普通的民房门前。

    她扶着墙大口喘气,心里似是有只小兔砰砰乱跳。

    他就在里面……青青抬手想要叩门,却犹豫了,心想,若他有心避我,那我这一敲门,他岂不是又会跑走?

    她轻轻推了下门,竟没锁。

    青青鼓足勇气走了进去,果然那个熟悉的身影跃入了眼中。他正背对着她,坐在对面的圆桌前,好像是在看着什么,如此专注,竟全然没发现她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子衿。”她轻唤了一声,那么熟悉,却又那么生疏。

    这些日子,多少次,她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今天终于是喊出了口。

    子衿却是一惊,他回过身看到青青的那一刹那,有惊讶,有欣喜,也有想拉起她的手问她是不是因为想念而来找他的冲动。但所有的一切,都在须臾之间被悉数抹去,换成了陌生与疏远。

    他别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青青本以为他就算不惊喜不感动,也还是会很高兴见到自己——可这么冷漠的一句话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子衿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略显不耐烦道:“若是没事,我就失陪了。”

    他提步走往门外,青青才似番醒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袖口,问道:“你要去哪儿?在归雁山时你为什么不愿跟我道别救走?”

    他停下脚步,漠然道:“没什么,只是不愿再与你们同行了而已。”

    “一开始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一离开格曼,你就变了?”青青仍不信他会这般决绝,继续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你想起了什么?”

    “不是。”

    青青紧紧地抓着子衿的袖口,微颤道:“那是为什么……两年前你还说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还说这个世间再无其他人和事可以让你离开我身边……”

    子衿不敢回过身看青青的目光,也不敢让青青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便一直背对而立。他攥紧双拳,努力隐藏自己原本的情绪,几番内心挣扎后,终是狠狠地甩开青青的手,怒喝道:“够了!”

    从在格曼的相识到归雁山那无声的道别,子衿一直对她温柔备至,从不会逆她的意或是对他发火,而这次,是他第一次也唯一一次朝她横眉怒目。

    青青愣在原地,她十分不解他对自己的态度为何会变化如此之快。

    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沉默许久,背对着她的子衿才开口,缓缓道:“那时因为你救了我,而我无处可去,所以我才会说那些话,好让自己暂且有个容身之地。但其实,我早就忘了,你又何必记得如此清楚。”

    他转过身,见青青低头垂目,想哭却硬是憋得浑身颤抖,浅红色的樱唇竟被她自己咬得渗出了血珠。

    很是心疼、不忍,他知道,若是再说下去,单纯如她定会心伤崩溃。

    可他却依旧淡漠,冷冷地道:“什么莫逆之交,什么红颜知己,都不过是说说罢了,我从未放在心上过。青青姑娘,我也从未真将你的当做挚友,只是一时的寄托而已——所以,以后不必再来找我,我不想见到你。”

    青青的泪水终于决堤,她盯着子衿冰凉的双眸,眼神满是难以置信,也夹杂着些许愤怒、哀怨与痛苦……

    终究,她还是狠狠地推开了站在她面前的子衿,掩面奔出门外,未有一言。

    “青青……”子衿看着她愈渐消逝的背影,低声喃喃。

    这时,有一人从屋檐上方跃下而,悄然落地后,走进房内,道:“我并非有意要听你们的谈话,只不过我过来之时,她恰巧在,我只好轻功到房顶,等她离开。”

    子衿摇了摇头,道:“无妨”

    “方才你何必对她如此说,害她难过。”

    “你我都知道,今后需要面对的事情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此将她气走……比起以实相告,让她与我们一同犯险,或是为我们担惊受怕,我宁可她离开我,记恨我。”子衿顿了顿,淡淡一笑,道,“只要她平安,我便无牵挂。”

    二月初春之时,此处还门庭若市,不论早晚皆有茶客纷至沓来,座无虚席。或为品茶,或为一睹铺主的芳容。

    而此刻,不过相隔五个月,眼前之景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大门紧闭,门上的横匾和灯笼亦被悉数取下。空寂、萧索。

    樊西站在悦茶馆的门前,许久,想要寻找一丝她还活着的痕迹。

    旁边一老妪,似是衣鞋店的铺主,她见樊西在茶馆门前站了这般久,探出头来,道:“小伙子,你在这儿等什么呢?这悦茶馆是已经没有啦,若是想见那慕容姑娘,你也是来晚了一步。”

    他走进衣鞋铺内,问道:“请问,您可知道慕容姑娘现在如何?”

    “具体情况我自是不清楚,”老妪本不欲多说,可见樊西一脸诚恳,不似是来听闲话嚼舌根的,便继续道,“只是三个月前,她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不仅满面疮痂、其丑无比,而且还浑身散发恶臭。据说她的脾气也变得极为泼辣暴躁,硬是逼得她未婚夫任公子忍无可忍,这才毁了婚约,唉……”

    “所以她就自杀了?”

    “可不是嘛,”一位正在铺中挑选着襦裙的中年妇人,听他们在谈论慕容纱,便接话道,“那任家门第高贵、世代为官,任枫又是家中独子,如此身世哪是她一卖茶女高攀得上的。即使是订了婚,可这么多年,任老爷和任夫人都还不肯同意两人成婚呢。”

    那妇人越说越有了兴致,索性放下了手中的襦裙,侃侃而谈道:“那卖茶女啊就是活该,仗着自己有那么几分姿色就抛头露面、勾三搭四,还把那任公子迷得七荤八素的。哼,她娘是娼妓,她自己又能是什么好货色!现在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吧!我说你们这些臭男人,看人家长得漂亮,就像哈巴狗一样整天去什么悦茶馆!要我说啊,这狗屁茶馆早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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