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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歌山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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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意来传染给我们的吧?”
“我没有!”慕容纱极力否认,可她身周的人还是都往后退了一步。
“你滚!快滚!”
那群人根本不理会她的辩驳,或朝她怒吼着,或对她吐口水,或捡起他们脚下的石子后,向她狠狠地掷去。
她挡着脑袋,爬起身后,喊道:“你们别这样,我是慕容纱啊!”
“就你这丑八怪,还想冒充慕容纱?”又一个大汉满面怒容,抡起胳膊,摆出要打她的架势。
她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们,全然无措――他们为何都不认得我,还说我是怪物?为何一个个都如此厌恶我,想要将我赶出益州?
慕容纱满腹狐疑却根本没有机会寻求答案,因为她知道,若再不离开,就会被他们轰出益州城。她转身,从围着她的人群中挤了出去,奋力奔跑。
直到跑至家门外,回头看并没有人追上来时,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门怎么开着?明明记得,是关上的啊,难道……她急忙跑入屋内,果然,那熟悉的背影正立在立在她面前。
“任枫!”她奔到他的身后,难掩激动之情,道,“你的病终于医好了!”
他转过身,可在见到慕容纱的那一刻,原本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僵住了。
任枫不由得捂鼻倒退了两步,皱着眉头,盯她看了许久,才问道:“你是?”
“我是纱儿啊,”她疑惑道,“为什么你们都不认得我了呢?”
他仔细地看了看慕容纱的脸,瞧出了是有那么几分相似,淡淡地说了一句:“在下的病已痊愈,谢慕容姑娘相救。”
唤我慕容姑娘?不过一场病,竟是让他对我如此生疏了吗。
任枫见她惊诧地看着自己,眼神中还杂着些许的困惑与不满,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避开眼神,匆匆道了一句“在下告辞”之后,便离开了。
“呵呵,”慕容纱苦笑道,“我还以为,看在是我求安婆婆救他一命的份上,他至少会对我以礼相待,可结果呢――待我皮囊尽毁之时,他便不愿再多看我一眼。”
“所以,你就自杀寻死了吗?”樊西问道。
慕容纱迟疑少焉,道:“后来,益州城里的人虽相信了我就是慕容纱,可他们在我变成这副摸样后就全都躲着我,再也没人来光顾悦茶馆。走在路上,若有小孩子见到我,都会尖叫着跑走……
“虽然,这让我很难过,可我还天真地以为,他是不一样的――直到我去刺史府找他,却被他和任夫人赶出来时,才知道,原来他贪爱的不过是曾经的那副皮囊,而任夫人更不过是为了利用我,才承诺我与任枫的婚事。”
她见他满是心疼的眼神,兀自摇了摇头,无奈道:“那些时日,我很绝望,连一个愿意同我说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任枫和任夫人的态度,着实让我心寒。几度失眠之后,我选择以割腕了结此生。”
樊西下意识得看了看慕容纱的手腕,果真在一块块脓包和疮痂间,还横着一条浅红色的伤疤。
她淡淡一笑道:“本以为自己就这么去了,可偏偏又活了过来,还真是有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意味呢……安婆婆说,她帮我救了任枫,完成了我的心愿,所以夺走我的容貌,可她又不许我死。”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幸亏是有安婆婆在,只不过,她从未主动过救人,为何偏偏如此在意你呢?”
“我也不知道,”慕容纱摇了摇头,道,“安婆婆虽救下我,让我跟在她身边,可对我总是淡淡的。她除了将占卜之术传授与我之外,相谈甚少,更未与我聊过闲话,我听说过她的脾气,自也不敢贸然问她。”
“不管怎么说,你跟我离开这儿吧。”樊西道。
她低眉思忖须臾,为难道:“不行,我的命是安婆婆的,岂能说走就走。”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即便是安婆婆救了你,来日报答也行,何必非得留在这儿呢?”
樊西未等她反对,拉起她的手腕,便是往门口走。
慕容纱努力想挣脱开,却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只好道:“真的不行,安婆婆会生气的。”
他根本不作理会,直到打开房门,他们俩才驻足,倒吸了一口冷气。
安婆婆竟就这么站在门外,她唇角一咧,面上似笑非笑,浑身上下尽是散发着强烈的邪恶与忿怒――如此恐怖的气息,让他俩怵惧。
她恨恨地瞪着樊西和慕容纱,嗓音变得尖锐又使人毛骨悚然,道:“哼,你们想走?”
………………………………
第三十八章 紫城
七月盛夏,蝉鸣声声。
柳棠四人自约定那日出发后,在廖将军的安排下,一路顺着官道西南而下。
路途虽顺,可短短两个多月,林羽慕的灵妖之毒就已复发了两次。虽是有青青留下的月映藤来抑制病情,但如此频繁地发作,不免让柳棠愈加忧心,每每想起,总是眉头深锁。
“这鬼天气!”平日里只要下雨,韵兰就会心情烦闷、脾气暴躁。她眺望前方,紫城的上空乌云压顶,不满地低声抱怨。
果然,原本干燥歊热的天气,却在他们刚入城门时,猛然骤变——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四人不顾披上蓑衣,策马直奔往城北驿站。
未及驰近,就见一位五十来岁,身材精瘦的男子已在驿站的牌楼外等候,待他们从马背上跃下时,急忙让随从将手中的几把油纸伞递给他们,而后谄笑道:“张某可算是等到四位啦!这雨太大,快随我进去吧。”
他们道谢着接过伞,并将马匹交给马夫后,跟着那男子一同步入了驿站的大堂。
“快请坐,”他热情地招呼柳棠等人坐下后,满脸堆笑,道,“我是张戟匡,这外紫城驿站的驿长。几个月前就收到廖将军的传书,说会有四位侠士来咱们紫城,眼瞧着这几天你们也该到了,就早早地候着,想不到兰小姐也来了呀。”
韵兰无言无笑,只是不耐烦地点了下头。
张戟匡估计对韵兰的孤傲个性早有耳闻,见她不慎理睬,倒也无谓,依旧乐呵呵道:“既然四位是廖将军的贵宾,在下自然不敢怠慢——四间卧房已是收拾妥当,就在这大堂西侧的沐雨楼的三层,下绝坑所需种种也是一应俱全。若少侠们还需添置些物品,尽管告诉张某。只是,少侠们是打算何时去内紫城?”
“明早若雨停便出发,”柳棠问道,“张驿长可否告知我们,何谓外紫城与内紫城?”
“外紫城自然是此处,与寻常都城无甚异处,内紫城则是外紫城之中、绝坑周围的一片空城。”
听他这般解释,林羽慕反倒更加好奇,问道:“既然是空城,为何还要区别外紫城与内紫城?岂不麻烦?”
张戟匡笑了笑,继续解释道:“几位可能有所不知,这绝坑附近原还是住着居民的,自去年以来,在靠近绝坑之处,总是听见阵阵怨魂嚎哭、厉鬼咆哮之声,不论白天或是黑影皆如此。我们暗自揣测,这或许与八百年前那件事情有关,于是我们烧纸钱、请高僧超度,但都不管用。实在没法,我们又请颇有功力的道士来作法,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道士突然如中了邪般,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之后,一命呜呼啦!”
叶珞绪听后倒吸一口冷气,惊叹:“竟有这种事?”
“张某说的还能有假吗?”他捻了捻胡须,正色道,“我们这儿离绝坑尚且有段距离,所以听不见那些声音,可住在绝坑近旁的居民哪里受得了没日没夜的鬼哭鬼叫,早就全搬了出来,以至于那边就剩下空房和荒田。
“再后来,也就是前些个月,由于那些嚎叫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频繁,我们便开始在靠近绝坑的两三里处筑建城墙。一来是为了避免不知情之士靠近绝坑而惹来灾祸,二来是为了防备若有冤魂集聚来袭城,我们也能也所抵御。久而久之,居民们为了称呼方便,就讲这儿称为外紫城,而将那绝坑与城墙之间称为内紫城。”
他缓缓叹了口气,又道:“其实,自从那些鬼叫声出现以来,许多在此地做生意的商人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居民们还留在这生活了多年的土地。”
林羽慕道:“原来如此,为了百姓安危,这样区分确实必要。”
张戟匡点了点头,道:“所以,听闻四位少侠是要下绝坑时,张某惊讶不已——这绝坑阴气极重,即便有人跃下,也无生还者。但想廖将军既然如此放心,你们定是身手不凡。但人多势众总是好的,所以在下挑了几名壮士陪同,不知少侠们……”
“不需要。”韵兰未等他说完,便断然拒绝。
见她终于说话,他又问道:“呃……不知兰小姐可认识张何生?”
“不认识。”
虽然韵兰依旧板着脸,可张戟匡还是一脸谄媚,道:“张何生正是小的犬子,今年刚入廖家军。若兰小姐能在廖将军面前美言几句,让犬子能有机会追随廖将军,那在下真是感激不尽了。”
“他若有本事,自不必我举荐。”韵兰语气淡漠道。
“这话虽如此,只不过……”
张戟匡显然还想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丝福利,可见她已然一脸冰冷,极为不爽的样子,只好不再恳求,收回那伪装的笑容,垂头丧气道:“那兰小姐和几位侠士好生休息,张某先告退。”
待他离开后,林羽慕嘟囔道:“他好歹也是这紫城驿站之首,而且招呼我们如此周到,你这般冷冰冰的对待,恐怕不太好吧……”
韵兰却是不以为然,道:“廖家军的将士几十万,假如个个都靠着寻关系来上位,势必乌烟瘴气。况且我对那个张何生不甚了解,倘若他是个有勇有谋的,倒也还好,若是个酒囊饭袋、害群之马,岂非害了廖家军是轻,祸国殃民是重?”
“话虽如此不错,那你也不必说得如此直白,丝毫不给人留情面啊。”林羽慕道。
她很是不屑,反驳道:“哼,这些事情还要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你!”
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林羽慕早已了解韵兰是个口直心快、喜怒哀乐皆形于色,从不会掩饰的人。平日里虽不太搭理他和柳棠,但在灵妖毒复发时,他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她的担忧与关心。可尽管如此,每每见到她对自己傲慢的样子,总会忍不住生气懊恼。
韵兰见他这无奈又不悦的样子,反倒觉得不甚理解,摇了摇头,兀自往西侧的沐雨阁走去。
雨点渐小,淅淅沥沥。
林羽慕走入房间,放下行李后,百无聊赖,便倚在窗台,闲看前方如诗如梦般的蒙蒙景色。雨中,清新的青草香味弥漫在驿站后园,油纸伞下人施施而行,步入他的眼中,终是驻足,凝思。
前路苍茫,一人还可无所顾忌,而今四人,怕是徒增许多牵挂与羁绊,况且,此行前途未卜、生死难料……一念及此,伞下之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柳棠等人刚到马厩,就见张戟匡已等在那儿,身后五匹精壮的白马亦是蓄势待发。他见他们走上前来,面上便又是堆起那极假的笑容,道:“兰小姐,三位少侠,我已经为你们挑好了咱们驿站最精壮的河曲马,顺道,由我带路,领你们去绝坑。”
“有劳张驿长。”柳棠点了点头道。
张戟匡瞄了一眼韵兰,见她面上已没有昨日的不满,低头笑道:“无妨,这就出发吧。”
紫城偌大,却人烟稀少,一排排的商铺虽是外表奢华,但大门紧闭,可见曾经也是个繁闹之都,只不过现在凄凉一片。
因有骏马疾驰,不多久便见到了那座正在修建之中的内城墙。果然,越是接近,越是能听到那些哀魂厉鬼的哭叫声。一阵阵,如百千只爪子挠心般,令人的极为不舒服。
估摸着,张戟匡早已同内城门的守卫知会过,他们直驱而入,并未被拦下盘问。
听他昨日的介绍,四人早已猜想到内紫城会是何等荒凉,但当这座空城真正映入眼帘时,他们才发现,或许用“破败不堪”这个词来形容会更加贴切。
房屋坍塌、田地荒芜、植物衰败、无鸟无兽——总之,没有一丝一毫生命的气息。而且,四周哀嚎声肆虐,让柳棠和林羽慕等人愈加觉得,这座空城比之前他们所闯入的鬼城更像个“鬼城”。
马儿们似乎不再能承受住周围强烈的不善气息,忽然停下马蹄,不安地摇头粗喘。叶珞绪轻拍了几下河曲马的脖颈,欲作安抚。可白马反倒步步倒退,嘶啸一声后,反身往回跑。
“吁!吁——”
她紧勒缰绳,可胯下的河曲马完全不受控制,依旧不住地狂奔。眼看着就要跑出内紫城,她无法,只好一个侧翻轻功而下。
其余几匹白马也都焦躁不安,亦是疯狂地往回直奔。就连驯马有术的韵兰也无法将其驾驭,缰绳脱手而出,从马背上翻滚落下。
“小心!”
不远处,已然下马的林羽慕见状,急忙轻功飞步腾跃上前,扶住她道:“你没事吧?”
韵兰站稳了身子后,往旁边稍稍挪了挪,避开林羽慕扶着她的双手,嘴角隐约弯起,道:“嗯。”
淡淡的笑颜转瞬即逝,却还是让他微微一怔——是笑了吗?
可再看她面容,已经回复成为一贯的冷漠和高傲。或许是错觉吧,他暗自嘀咕。
“怎么不见那张驿长了?”柳棠同叶珞绪先后跑了过来,环望四周都不见张戟匡,便道。
“可能随那马跑回去了吧,”韵兰不以为然道,“他不在也无所谓,我们自己下去便是了。”
柳棠点了点头,道:“嗯,现在虽没了马代步,不过绝坑离这儿应该不远了。”
七月本是酷暑,但这座空城中阴风侵袭,寒意刺骨更甚深秋。阵阵怨魂厉鬼的哀哭声、尖叫声、嘶吼声,无一不在警告着他们,每前行一步,便是更近危险一分。
四人疾步前行却也不敢放松警惕,因为在傲世山庄的密道、鬼宅和鬼城之行,让他们直到现在都仍心有余悸。所幸不多久,传说中的绝坑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
第三十九章 消失的尸骨
绝坑的洞口呈圆形,堪比大半个烟霞谷之大,让叶珞绪不禁惊叹:“八百年前那一役,所产生的巨坑竟有这般大,可想而知那徊的威力……”
柳棠俯下身,细看这绝坑是被刀削般的悬崖峭壁所包围,底部一片漆黑,宛若一口深不见底的巨井。而且,岩壁光滑,极难寻得可以踏脚之处,轻功而下倒还好说,可轻功向上如此之高的洞顶,却完全不可能。
林羽慕似是看出了他的疑虑,叹道:“这坑果真是绝,即便能顺利下去,但若要上来恐怕就难了,没人的轻功能飞这么高吧……”
“看这个!”
叶珞绪想起张戟匡曾说是为他们准备了下这绝坑所需的东西,便打开行囊一顿翻找。果不其然,发现两只钢制的锋利巨爪以及两条粗绳。
柳棠、林羽慕和韵兰见状,亦是将他们的行囊打开,发现其中之物均是干粮、火折子、蜡烛、两只钢爪以及两根绳子,再无其他。
“这……”柳棠看了看粗绳的长度,又将那巨爪端详片刻,道,“光靠着绳子,肯定是无法顺其而上下的,若是将这钢爪同粗绳连上,而后以此相辅,步步上爬,也不知是否可行。”
韵兰见他们三人皆是踌躇不定,便做了个决定,道:“与其在这儿犹豫,倒不如直接下去一探,虽是冒险,可若这绝坑并未及想象中的那么深呢?又或许并非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难以上来。”
“你是有道理,可思虑周全些总是好的。”叶珞绪道。
韵兰刚要反驳,却闻绝坑之中一声闷啸轰然而上,越来越响,并且伴随着黑色的旋风向他们袭来。
“啊!”卷风极其迅捷猛烈,未及他们反应,就已经将最靠近洞口的韵兰卷入其中。
“韵兰!”
柳棠想要将她抓回来,却发现她已经随风飞速旋转而下。不过须臾,卷风消散,而她也消失在了他们视线中。
叶珞绪飞跑上前,趴在洞边,发现这绝坑根本深不可测,完全无法知道韵兰的情况,回头看着柳棠和林羽慕,急道:“这怎么办?!”
“下去救她。”柳棠笃定道。
林羽慕点头同意:“而且,这风来的古怪,我们且先下去看看,若真是有什么恶鬼作祟,定还会侵害其他百姓,倒不如在救她之余,将这妖风之源尽早除之!”
“好!”三人提运真气,先后轻功而下。
原以为这绝坑的深度已足够让他们吃惊,可待他们稳稳落地之后,才发现,这坑底的奇景才是比鬼城密道更为讶异之处。
方才还曝晒在酷暑的炎日之下,现在却置于阴凉清冷之中,外加耳边一直回荡着古怪的鬼叫声,让他们不禁一阵战栗。
韵兰正落坐在他们不远处,揉了揉脚踝后,向他们走来。叶珞绪忙问:“你没事吧?”她只是摇了摇头,并没说什么。
四人借着从绝坑之顶投射下来的日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怪诞迷幻的丛林之中。
这片谷底森林,满是白枝黑叶的冷杉,完全异于平日所见。他们脚下所踩的,既非泥土,亦非草坪,而是颗颗五彩石子,或大或小,平铺在地上,又甚是好看。
林羽慕随手拾起了一颗把看,脚下的那片石子便是不安地颤动起来,窸窸窣窣。正当他们纳闷,俯身欲要看个究竟,那些石子却又恢复平静。
“你们听,”叶珞绪蹲下身,微微侧耳,道,“好像有乐声。”
俄而,这片石子间发出的声音渐响,如丝竹悠扬。即便是不谙音律的柳棠,亦陶醉其中,直到发现这种“陶醉”竟让他觉得有强烈的困意袭来。
不好!这乐声的催眠之力如此之强,若再听下去,我们定会昏睡不醒!
再看其他三人,已然扶额踉跄,柳棠自己也觉脑袋越来越昏沉。他提运真气直冲百会穴,并借此清醒之际,猛然夺下林羽慕手中的石子,将其归于原处。
果然,乐音骤停,他们这才缓了过来,各自运功调息。片刻,林羽慕道:“方才这般头晕,是因为石头里发出的声音吧?”
柳棠点了点头,道:“嗯,这些石头看似普通,却有灵性。可能是因为我们打破了它原先的平衡,所以才会发出这些声音来报复我们。”
“是我疏忽了。”林羽慕抱歉道。
“没事,”叶珞绪道,“至少这件事证明了,这里不似普通的森林,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我们多加小心便好。”
四人小心翼翼地走着,尽量不去触碰任何奇怪东西。每当路过冷杉的时候,它们都会挥动的白色的树枝,好似在招手,又好似在驱赶。
他们不知道徊被封印在何处,只能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可在这片冷杉林中兜兜转转两个时辰,却依旧无果。许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小河横贯东西。
“这绝坑里竟还有河。”说着,叶珞绪走到河边,躬身细看。
河水如常,湍湍而流,可河中的鱼儿却是长得极为奇怪——形同鲤鱼,可脊背上又长着一双翅膀,满身花纹,白头红嘴。它们在河中畅游,时急时缓。
柳棠端详一番,道:“文鳐鱼。”
“这便是《山海经》中所载,可夜间飞行之鱼?”林羽慕问道。
他点了点头。而后,抬头瞭望河对面,又是另一番景象。没有白枝黑叶的冷杉,没有五彩的石头,却是一片朦胧的紫色,似梦似幻。便道:“既然这边还找不到徊的线索,不如去对面看看。”
所幸这条河不过二十尺宽,四人施展轻功便能跃过对面。他们落地后,发现脚下是大片紫色的鸢尾,美丽而邪魅。
彼岸是冷杉与奇石,此岸是绿草与鸢尾;彼岸似冬,此岸如春,一条河隔出了两个世界。
不远处,唯一一棵藤树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藤树甚是高大粗壮,目测至少四人才可将其环抱。它枝叶繁茂,若干火红色的枝藤垂下,好似泪珠滴落。还未走近,林羽慕便是惊叹:“这是血泪藤树!”
“应该是它不错。”柳棠道。
“血泪藤树?”叶珞绪眼中一亮,喃喃道,“传说普天之下灵力最盛之树,竟是会在此地?!”
柳棠道:“据闻,用刀割其枝干便会流下如鲜血般的汁液,饮之便能长生和治百病,若是习武之人,还能让功力劲增百倍。”
叶珞绪却道:“话虽如此,可传说中的血泪藤树是生长在蓬莱仙岛,汲取上万年的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而成。可此处,阴气颇重,且怨灵不散,怕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不错,我们还是小心些,不要妄为的好。”柳棠同意道。
“呀!”
叶珞绪好奇心重,想着绕血泪藤树转一圈瞧瞧,可刚走到藤树背面,就惊呼而出。柳棠忙跑过去,只见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指向地面,满面惊恐。
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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