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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墨-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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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瞥了一眼邱渊,想要收回之前对他的评价。
这一点也不是个有意思的将军。
“李将军,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那是儒家说的,我墨家可没这个道理,邱将军,您亦是将军,敢问,这将军和士兵有什么区别?”
“沙场刀剑横飞,容末将后禀。”
“将军是最优秀的士兵,是排头兵。”李乐长枪一抖,扫清前方数丈空间,随即一振缰绳,胯下宝马立起长嘶。
“羽林军安在?”
“在!”
“随我冲锋!”
“冲!”
而后邱渊听得李乐大笑数声,径直冲向前去,余光之中则是那些军衔最高的将军们。
………………
“你就是这支队伍的将军?”杀声已去,李乐端坐将营,前面是被绑好了的儒家“将军”。
“不,不是啊,将军,将军他,他把自己的衣服给我了,我就是个亲卫啊……”
说着,眼角瞟了一眼营口,那里还有具尸体没来得及收殓,正是子冯,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李乐摇摇头,“罢了罢了,总不能当真不留俘虏,把他和洛州领兵那人关在一起吧,儒家的将军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能换来不少东西。”说着一声嗤笑,听在正为自己得以活命而无比庆幸的亲卫耳中,有说不出的讽刺味道。
………………………………
第六十一章、大周无将
“墨领之外的儒家兵马突然停止了进攻?”
商都,朝堂之上,权倾一时的林涵仍带着青铜面具,他坐在商君下手的位置,显得狰狞而可怖,呈递给商君的奏章最终到了他的手中,上下颠了颠,份量不轻。
“禀将军,正是如此,自半月前,儒家于墨领之外的包围圈似乎遭遇了什么麻烦,每天只在山中巡逻,暂时没有对墨领有进一步动作。”
林涵点了点头,旋即将身体靠在了靠背上,示意自己要问的已经问完了。年幼的商君点点头,咳嗽两声抬手问道:“众卿,可有什么想说的?”
台下众人左顾右盼,林涵在那里不说话,他们哪个敢吱声?
商君脸上闪过一丝压抑不住的愤懑,脸红了红最终强行压住,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退朝吧。”
待到大臣走尽,商君一步步走下台阶,“将军,您为什么对墨家的事情那么在意?”
林涵此时早已从凳子上站起,青铜面具亦收到身后,“陛下,墨家是当世最可怕的世家,如今天下大乱,国之大事唯有兵戈而已,而当世唯一的军神正在墨领之中,不仅如此,但说正当壮年的将领,当世唯有寥寥数人臣不敢言胜,墨家独占三人,如今看来,或许会是四人。”
“哪四人?”商君问道。
“公子墨羽,无双李乐,还有那墨葭的军阵,前些日子大周的探子说,白将军与墨羽走的很近,在墨羽此次归家时,白将军似乎就在墨羽身边……”
“那么,依将军之意,我们应该趁此机会,消灭墨家?”商君问道,话语中弥漫着些许杀气。林涵停了一冷,重新看了一眼这个年幼的君主,第一次怀疑自己按照培养君王的方式培养他,到底是对是错?
“不可……”顿了顿,林涵道:“今日之墨家,虽看似岌岌可危,却是其最强的时候,墨葭墨敖父女擅守,足以护墨领安危,而李乐虽孤悬在外,却接壤百族,随时可携大军纵横北方,无人可制衡;何况那苏玉此时不知身在何方,可越是如此便愈是可怕……”
“为何?”
“柳辞据说在力敌蛮族一品时经脉寸断,形同非人,可当他出现在墨家与蛮族战场时,仍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将蛮族名将麦斯尼克的死死的,这便是军神级别的将领对战争的作用,没有人比得上他们对战局的洞察力――已是废人的柳辞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完好的苏玉?”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如今儒家是把自己的高层藏的很好,否则如今苏玉这位天下第一剑客,早就提着自己的长剑去挨个敲打了,而如今的大商可是当不起这位绝世剑客一剑啊。
“不过若是陛下认为此时我大商国力可以打一打的话,倒是应该把目光放在大周上。”林涵继续道,自老商君死后,整个大周的军人们都处于一种有力无处用的境地之中,一开始在商都前聚集的兵马因为商君驾崩而停下了军事行动,而后他与白玉皓的对持则是将军队的情绪再次调动了起来,因为两人对于对方的立场心知肚明,这一仗亦是没有打起来,此时若不寻个地方让这些兵马练一练,只怕便成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典范。
“墨领之外的包围圈受到骚扰,臣可以确定是墨家公子墨羽回到了墨领,而白将军应当也在墨领。而就在一个月前墨羽和白玉皓离开大周之后,令我等忌惮万分的大周军机处却再也拿不出漂亮的情报分析,与其说是藏拙,臣更怀疑是因为墨羽和白玉皓两人离开的缘故。优秀的将领乃是在鲜血的沐浴之中诞生的,大周承平上千年久无战事哪来那么优秀的将军?周师所学乃是大周传承,此时已经断代,而柳辞天纵之才占人间八斗风流,更是可一不可二,如今大周才是最大的软柿子。”
商君点点头,却显得有些纠结,他心中有些怀疑,大周此时的确弱,但也没有林涵口中那么弱,千年之国底蕴何止这些?纵横家虽少却亦在大周,神出鬼没端的是让无数敌人放心不下,而墨家呢?自然也没有林涵说的那么强,此时墨家无论多强都是大夏诸多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越是强,越是造人嫉恨,越是弱。
墨家的确称得上是大夏第一世家,千百年有过动荡有过风波,却从未被灭过,无论多弱小,都有顽强的韧性,是以真正能毁灭墨家的,恰是在墨家最强的时候。此时墨家看起来名将如云,可仔细看上去却都与墨羽有关,若是墨羽死了,白玉皓和墨葭的矛盾便不可调和,而李乐也自然不会再带着百族为墨家效力,墨家自此南北两分。
年轻的君主看向林涵,头一次觉得不能完全信任这位教了自己许多东西的叔叔,他对墨家实在是太……特殊了。
“还有其它理由吗?”商君揉了揉头部,“我不是很喜欢墨家,他们的学说,对君权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少年君主眼中的神色哪能晃得过林涵,只是林涵除了欣慰的笑了笑之外便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继续一板一眼的禀告自己的想法。
“陛下,吾等进军,并非看心情,而要看怎么做对国家有利。若要攻打墨家,我们首先得从刘家的地方过去,随后和儒家的包围圈协商,那些大夏的世家除非处在灭种之际,否则哪里有放我们进入大夏的道理,谁若是这么做了,只怕和那个自作聪明的白家一样顷刻间变成过街老鼠。更何况,打下墨家后,我大商又当如何?那墨领不与我大商任意地方接壤,乃是一块‘飞地’,得之于我大商无用,反而要派遣一善战之将驻守,久而久之,恐成一新的世家,而非是我大商之土。”
“那么大周呢?”商君沉声问。
“大周富庶,天下皆知,虽然其内部派系林立比大夏更乱,但多是些勾心斗角,少有征战,这些年积攒的好东西只怕都要烂在仓库了,从大周能拿下的东西可比穷鬼墨家多得多,这是其一;如今大周没有什么优秀的将领,更没有统一的声音,大周亦不是一个团结一心的国家,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用所有的力量来攻击我们,否则他的敌对派系只怕很是乐意帮我们一把,这是其二;其三……陛下请恕臣直言,一个十分有钱的邻居,如果不在他家里没有家丁护卫是抢了他,只怕过不了多久,他就要雇佣家丁抢咱们了……陛下莫要忘了,如今三国之中,国力最弱的,其实是我大商啊。”
“将军说的在理,只是此番,谁能领兵?”商君问道,心中却是打算,若是林涵自己请命或者推举麾下某位将军,自己便真的要准备扳倒这位名将了。
林涵倒也没有让商君失望,他行礼道:“陛下,此战必当大捷,今天下皆以为我大商主弱臣强,此次,陛下当亲征!”
商君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曰:“可。”
七日之后,没了墨羽和白玉皓分析情报的大周军机处还在讨论到底给那个城的军事补助多一些,南方的国门已经被叩开。
最开始,议会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只以为是商君无能导致大商边境流寇为患,简单的交代两句便进入了下一个议题,除了某位将军趁机要了一下军费,便没有在汴京掀起任何风浪。
只是现实显然不会因为他们的臆断而有任何的改变,他们心中仅仅是流寇的军队在一周之内几乎席卷了大周的西北,真正让议会感到不安的,是这支“流寇”,居然占据了城池!
此时那些高高在上的议员们才认识的,战争的号角在他们不断的会议之中已经吹响了。
“抗议!”
某个城主大声提议,把桌子拍的嘎吱响,就是不提自己要派出多少兵马。
“我们要向天下揭露侵略者的无耻嘴脸!”另一位城主提议道,不一会,洋洋洒洒的文章便被他的幕僚送到了他手中,赢得阵阵掌声。
赵旭之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华丽而虚伪的表演,看着那些个靠近大周的城主暗淡无光的神色,突然想笑。
“诸位城主,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不应该先讨论怎么打回去,再分配责任吗?”他冷冷到,随后不等目瞪口呆的城主们回话,便转身而去。
大周在周师离去之后,就是一头纸做的老虎,虚有其表,外胜内需,一旦被人捅一捅,就要露馅。
想保住大周,唯有在最开始有人窥伺之时便以雷霆之势出击,哪怕倾尽全国之力,也要打下去敌人的势头,否则大商也好,大夏那些世家也罢,都会像闻到了血腥的鲨鱼一般迅速的围上来,大周可比墨家这块骨头好啃多了――而且肉多。
只是这茫茫大周,谁可为将啊~
赵旭之看着西边的云彩,深深浅浅,不可名状,随即陷入不可名状的哀愁之中。
………………………………
第六十二章、肉食者鄙
汴京,大周权力集中之所,天下财富集中之地。
这里是最风流的才子,最富贵的老爷,知书达礼乃是应然,风流倜傥自是潮流。人们看得见他们巨大的宅子,看不见他们身上那一件薄薄的纱衣便是半座宅院的价钱;有人认出那是最好的绸缎绫罗促成的昂贵衣物,却看不到他们腰间香囊中的一味香料便是一身衣服的市值。
汴京富贵,自以议院为最,由经济推动法制的大周,有钱便是有权,有权自然有钱,钱可生权,权自产钱,天经地义。
平头百姓眼中,达官显贵自是上流社会,上流就有上流的样子,自周师以一死涤荡大周,上流人士待人接物无不彬彬有礼,一时间民风一转,遍地皆是称赞之声,谓之高贵。
只是高贵这件事本就是以上对下的,所以当这些人聚在一起时,和平头百姓蹲在街角争你家的垄占了我家的地时候的模样,没什么不同。
大商入侵的事,已经过了三四天了,自打那日赵旭之问出“该怎么打回去”,诸位城主便没了声响,出兵?他们可就是借着上一任出兵对付吕宁的机会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啊,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能收拢巨大财富的,谁是傻子?
议会的花园这两天已被他逛了个遍,此时躺在屋外倒别有一番滋味,无怪乎墨羽喜欢仰躺着看天,舒服,而且格调极高。
嗯,的确很舒服,如果不是耳边太吵的话。
“按照大周律,大周收到侵略时,每一城皆有出兵之义务!”年轻的纵横家在堂下咆哮,说道急处声泪俱下,“今日之大周,面对不正当之侵略,面对毫无道理的强盗行为,若无严厉之反击,今日亡一城,明日葬两城,数月之后,世间还有大周吗?”
然而除了维持场面的鼓掌声,赵旭之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那位年轻的纵横家出身商周边境,这几日求兵求援很是积极,却似乎有点把别人当傻子,只是单纯的喊着口号,不肯给出一点承诺,这样的做法在募兵时或许有些作用,当将军喊着这些话冲杀在前的时候有极大的作用,可在大周的议会上,这样的举动在赵旭之看来,除了能为激情澎湃的演说者带来不菲的名声外,再无任何作用。
“大周有律,我等城池亦有,身为城主,当为一城之人负责,此乃铁律……”赵旭之听了两耳朵便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思,看来今日和往常一般,仍是没完没了的争执,只为分清一个谁对谁错,责任在谁,然后把大商马蹄下的穷苦人家晾在一旁。
不尊重人命?
不,这些城主很尊重,就像尊重金子一样。
人命在这些精明的城主眼中就是金子,就是财富,因为人命是财富,所以可以被衡量,所以就有了代价一说。
那个嘶吼的年轻人也是生意人,而且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他用已经无法收回的“资本”,换取了名声,怎么着,都是赚的。
天上风吹,地上花美,农家学子精心打理的花圃似乎和季节关系不大,不再去想那些肉食者的赵旭之直起身来凑到花前,闻闻嗅嗅,煞是满意。
“王八蛋,都是王八蛋……”赵旭之罕见的爆了粗口,“当官不为名做主,不如回家种白薯。当年谁他娘的说,做事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自己摆在首位就是对的?”
“将心比心嘛,总不能把律法的规定等作道德。”怯生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赵旭之下意识的抬眼,却是个小沙弥,不过眉眼当真是好看的过分,像极了女孩子。
“你是?”
“我是山上空性师父的新收的弟子,没有法号,可以叫我阿框,师父让我带话给能做事的人。”阿框一脸认真。
“那你觉得谁能做事呢?”汴京附近的山不多也不少,可叫空性和尚应该只有一个。空性和李小勇,在天榜上排名均是不高,可佛门道观想来不容人小瞧,空性有个弟子叫加洛,乃是天榜第十,逼得坤将方恒用出半招坤元镇龙,龙战于野,废了一生寿数;江湖倾覆沙场时,那人步步生莲,低眉和目三千莲花开落。李老道士带着自己年轻一辈武道第一的徒弟挡了站着道理的苏玉苏长安入不得长安,一生不用剑,剑出纳乾坤。
所以这个小沙弥,也应当不是普通的沙弥而已。
“我在这听了好久,里面那些人,都不能做事。”阿框答得很是认真。
“那个正慷慨陈词的也不行吗?”
“不行的。”阿框摇头,“他若是个傻子,自然没有能力做事,他若不是傻子,知道那些人不听这一套还要这么说,那就不是好人。”
赵旭之点点头,不愧是圣僧的弟子,很好,非常好。
他想要拍拍小沙弥的肩膀,却突然有些怔住。
“我若是个傻子,自然救不了百姓,可我明知这帮肉食者鄙,却还在这里和他们苟且,期待有一个最终的好结果,我就是好人了?”
“那帮王八蛋眼中的人命是金银,那么我心里做的是什么测算呢?我再算我带兵出去后没了我的大商会损失多少,哈哈,那么我,就高贵了?”
想的通透,自然而然的蹲下揉了揉小沙弥的脑袋,随后直起身子指着正开会的点着上等蜡烛的阴暗房间,大声的骂了一句“王八蛋!”
随后指了指自己,嘿嘿一笑。
“赵旭之,你也是个王八蛋。”
小沙弥阿框听着点点头,“那我把话传给你吧。”
“别,我不是那个叫墨羽的家伙,也没有白玉皓林涵的能力,我去做事,能不能,两说。”赵旭之挥了挥手。
“可是,这里没有墨羽白玉皓和林涵,而且,一个能管自己叫王八蛋的人,总不至于太王八蛋。”
赵旭之听着便笑了,和尚就是和尚,沙弥也是和尚,禅机这东西,太有格调了。
“师傅让我传两句话,第一句是,他已探知,商君亲征,林涵并未跟随。”
赵旭之眼睛一亮。
“第二句是,前辈未绝,书生莫忧。”
赵旭之抬眼,忽见天地之间一人白衣胜雪不染纤尘,凭虚御风,占尽天下八斗风流。
………………………………
第六十三章、旭之点将
汴京,微亮,微凉。
大杂院内传来洗衣做饭的声响,院门外年轻的男子正了正衣冠,轻轻扣了扣门。
大杂院的门自是常开的,平常肯来的只有院里人的亲朋,若是陌生人,当是那些该死的汴京杂役,来收税,或者自己受了气来找自己能欺负的人。
这些人当然不会敲门,更不会轻轻的敲门。
所以洗衣服的阿娘并没有注意到敲门声,耳边的喧闹,打着秋千的孩子嘴里的童谣哪个不比敲门声大?还有,这眼前的衣服实在是牵扯了她太多的精力,直到水溅上了眉头用袖袍擦拭时她才抬起头注意到门口身着明黄色衣物的少年。
“好俊的公子哥。”阿娘下意识的赞了一声,随即便没了念头,许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看到俊俏的小哥总想着搭句话,展现一番自己同样俊俏的身材,只是如今这种念头再也起不来了。
有几年了呢?
细细数来也就两三年吧,怎么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呢……
在她抬头的片刻,那少年又敲了敲门,神情举动分明在询她“我可以进来吗?”
“门口那位小哥,来咱这大杂院,做什么事情?”阿娘没有开口,身后另一个洗衣服的新媳妇却是开了腔。
“回姑娘的话,小生是来此寻人的,不知梁思远先生,可是住在此处?”那少年恭敬的施礼,那礼数落在大杂院这些不懂礼数的人眼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符合礼仪规范,只是觉得很舒服。
于是那新媳妇也没顾得上看身前嫂子的颜色,没顾得上分辩那少年身上的衣袍到底值多少两银子要自己一家人攒两三年,笑着回到:“小哥,咱这杂院可没什么先生,您只怕是来错了地方,您要是找梁老头,我说不得还能引荐一番。”
“如此,便劳烦姑娘带路了。”少年施礼,随后便迈步进了院子,很是自然,倒是那新媳妇,忙用手在袍子上摸了摸,有拿手抹了抹脸,这才直起身甩了个白眼带着少年往一堆下棋老头那里走去。
“老梁,有人找!”
“哟~”身材健硕的白发老爷子从人堆里挤出来,动了动身子骨,瞅了少年一眼便回过头去招呼自己的“伙计们”:“等我回来继续啊,给你们说,我以前真是当兵的,砍过的人头比咱们大杂院的人还多。”
老头们很配合的嘘声一片。
“是是是,咱老梁别的没有,就是抗打,所以打仗打的好啊,谁那刀往老梁脸上一撞,嘿,这个好家伙,把刀给撞的卷了刃了。”
老梁的脸丝毫不见红,重重的哼了一声,示意老子现在有事,等事情办完了在回来拾掇你们,随后冲那少年示意,跟他走。
少年冲老人们恭敬行礼,随后迈步跟上,转角见有一处阳光,他下意识的回过头笑了笑,这一笑惊得院内另一处打着秋千的小姑娘嘴里哼着的童谣都走了调,失了声。
“少主来此,不知何事?”
无人的地方,老梁正了正颜色问道,说话的语气,还真有几分当兵的味道。
“来听前辈将军旅故事。”
“少主莫要调笑,我最喜阵前较量沙场拼杀,但奈何见血即晕,哪有什么军旅故事,都是吹牛,都是吹牛。”老梁摆了摆手。
“可您当年带着墨家弩砲在海上击溃的番外之民,可是真的比这个大杂院的人还多啊。”被称为少主的年轻人自是准备出兵的赵旭之,周师昔年旧部不少,但总有些人不服,虽有柳辞相助,但先生的威名现在放出来还太早了些。
那些沙场的老人不多了,何况是能压住周师旧部的老将?
年龄,战绩,威望都够格的老人,也就那么两三个,再加上脾气好这一点,赵旭之顺理成章的找到了梁思远老人,大周海战魁首,亦是对战争器械最为谙熟的老人。
老人活了这么久,自然不是因为他的战绩和威望,也和好脾气没什么关系,一个人能活很久,通常不是很笨,就是很聪明。
将军自然都是不傻不笨的,老人不用思索便明白了赵旭之的来意。
“少主可准备好战甲了?老骨头我当年的铠甲不知怎的,比其它陆战的将军要坏的快,不然也不至于让这群人天天笑话,还请少主见谅。”随即眼睛望向了赵旭之。
他问的自然不是战甲。
军中铠甲皆是制式,哪有准备不好便上不了战场的道理,只是这个老人迫切的想知道自己这次去沙场到底有没有机会看见那如云的枪林和似海的烟尘,亦或是被当作一个象征或是标志,每天负责活着就够了。
“老将军何不问问,家师离世后,您遍寻不到,如今在下是如何在汴京寻到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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