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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墨-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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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他冲进了敌阵。
两军交锋的战线上纷乱如麻,铁马来回纵横,地上躺满了尸首和伤兵,可怕的枪挑剑砍密集得有如狂风雨点,刀砍,斧砍,横飞得箭头,时刻不停,每分每秒,两军都有大批的将士在这杀戮场中倒下。勇猛的骑士接二连三的倒下,沙尘中奔出了失去骑士的战马,眼睛充血,鬓毛凌乱。
那士卒更是澎湃汹涌,血性的狂潮席卷了眼前的一切事物,唯有杀。郑超转身率着敢死队砍杀在第一线,他以密集队形紧紧裹在一起,军旗高飞舞在头顶,他们冲击所在就是全军冲击的第一线,成了两军交战的焦点地带。领头的郑超亲手挥舞着重达二十公斤的重剑,凡是挡在他面前的士兵都倒了霉。无数裹在钢盔或者皮帽里的脑袋被他那可怕的重剑敲的粉碎。在他率领下,大商铁骑迅猛如风,就如烈火掠过草原,扫荡所至,锐不可当。
正在疯狂状态的郑超没有察觉到,自己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少,似乎自己的骑兵被圈了起来,而后他的耳朵中传来巨石破空的声响,刹那间,刚刚还并肩作战的兄弟在巨大的石块下化为一团模糊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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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让你跟着殿下做记录吗,怎么回来了?”林涵皱起了眉头,自己派去记录商君言行的人回来了而大部队没有回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商君遇到了巨大的麻烦,二是自己派人记录的事情被商君发现。
依照殿下的脾气,若是发现自己派人监视,只怕会暗自记在心中等到日后再行报复,哪怕是因为什么事情心情不佳,也会斩了自己派去的人,决不可能让自己见到此人拿到收集的信息,并有时间生出警惕之心。
帝王心术,帝王心术,赟殿下虽在宫闱之中练就了心术,却没有帝王权术啊。
心中念头一转,注意力已转到眼前下属身上,那下属倒也不愧是能记录商君之人,原原本本将“分兵破城,平原待敌,天降巨石”说了一遍,最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将军,陛下兵败了。”
“胜败兵家常事,人没事就好。”林涵先是愣了愣,随后摇摇头,原本的历史之中,只有墨羽在大周和赵旭之成了好朋友,如今却是墨白二人皆成了他的朋友,不想,只是多了白玉皓一人,竟差距这么大。
“陛下没有跟着回来,是不甘心吗?”
林涵看向东方,那里有他最关注的战局,随即将视线收回,收回到眼前的大商风物,缓缓道:
“为我备甲。”
………………………………
第三章、火凰
星光落在少年身侧,青色的衣衫透着三分月色,遥映着天边的星河,手中长枪微颤,灿若星子。
少年没有带面具,也没有穿白衣,他已经做了好些年的魔公子了,自打摘下面具,他就不想再带了。
没了叶子的树枝在风中作响,风中传来枯枝被踩碎的声音,少年微微睁眼,道一声:“你来了?”
“嗯。”林中的人出声回应,是个男子的声音。
“是你啊……”少年的脸上难掩失落,随即问道:“你好歹是一品,且论武学应当比我还强点,走路怎么还发出声音?”
“走路有声音本就是很礼貌的提醒别人我来了,为什么要没声音?”来人已至,端立树梢之上,道袍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满了尘,“什么叫‘是我啊’,很失望吗?”
“没有失望,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阿羽那里怎么样了,墨关,还在吗?”起身拨两下火堆,原本只剩下些许热度乃至发不出光来的火堆再度着了起来,少年似乎把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这堆火上,挑、拢、捻,树枝在他手中竟施展出了一套绝妙的枪法。
“墨羽造巨弩,与墨敖趁夜色突袭,先斩儒门大儒,儒门军心大乱,又有宋家居心不良,当夜儒家战损十万,半数死于阵中,墨家无忧。”
小道士的话音落下,面前的少年原本笔直的身体瞬间松垮了下来,手中那套精妙的枪法也化作随意的拨拉,
“阿羽鬼心思就是多,害得我带人白跑一趟。”少年抱怨道,说完才觉得自己有些虚伪,和对面的道士对视一眼,竟笑了出来。
但他只笑了两三声。
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如果一个人笑了,另一个人往往也会跟着笑,不管好不好笑,值不值得笑,两个好朋友之间更是如此,否则,另一个人岂不是很尴尬。
北门是个道士,是方外之人,但方外之人亦有方外之交,亦懂方外之事。
所以当李乐笑的时候,北门一定会笑,尤其是在他因他们共同的朋友墨羽脱险而笑时,北门就更应该笑了。
可是北门没笑,李乐自然也笑不下去了。
“阿羽似乎动用过剑意,两次。”小道士轻声道,似乎怕被山鬼听闻。
李乐身边的枪振了振,显出主人紊乱的内息。
“几年?”李乐问。
小道士耸耸肩,“虽然道家望气术我只学了一二而且这次没有见到他,但阿羽关于剑意的判词,可是几位前辈一起给出的,一年就是一年,再动一次,就死。”
“阿羽没在墨领?”李乐惊呼,随即反映了过来,“也是,他那种人,回墨关只是因为墨家有困难,如今墨家之危已解,他又怎么会拖着只有一年的寿命,给别人填麻烦呢?”
“也许吧,但我看阿羽离开,多半是心伤。诺,墨葭托我带过来的,调人,她要把落风调回墨领。”小道士拿出一尺锦帛,在李乐面前晃了晃,两人皆是一品中人,李乐只是一扫便扫过了全文,随后胸口无名火气,唰的一声站起来,一抬手长枪已然在握。
“就因为阿羽时日无多,她墨葭就这样?真当我一杆长枪杀不了她一个所谓当世名将?”
“你冷静,墨葭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怕李乐的声音传到带来的士卒中去,北门一把捂住李乐的嘴,“你这个人,能不能动动脑子,阿笑一不在身边你怎么就这样?长时间不用脑,锈了?”
“我说你个道士不要动手动脚。”李乐心里明白,多半是墨羽不想拖累墨葭,但心里不舒服却是难免的,把长枪杵到地上,悻悻坐下:“阿羽去哪了,往哪边走了?他不会打算以后不见我了吧。”
“这正是我要说的。”小道士缓缓道,“阿羽往南方去了。”
“哦。”
“和白玉皓。”
“什么?”
“墨羽是世间奇男子,对生死的看法较之我这个道士还要来的漂亮。道法自然么?道就是气之自然运行,人应依从道,顺应气和天地的自行运动、变化,而不可加以人工干涉。因而天地让我生而操劳,我则生而操劳;天地让我老而闲佚,我则老而闲佚;天地让我死而歇息,我就死而歇息,一切顺其自然。这自然不是阿羽说的,而是我师父,但阿羽既然和白玉皓一起北上,便断然不可能因为‘我将死’而伤墨葭的心,生有时死有时,爱一分便是一分,爱一年便是一年。”北门摇着头分析道,说道头头是道,却狗屁不通,倒是难为两个一品高手了,费尽心思揣摩许久未见的好友。
“那就是——阿羽移情别恋?”李乐挑了挑眉毛,随后被小道士一把盖在了脑门,“阿羽是那样的人吗?”
“倒也是。”两大高手面面相觑,硬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半响,李乐长出一口气:“既然这样,咱们去问问吧。”
北门眨眨眼,似乎觉得没什么不妥。
下一刻,李乐下令全营进山林深处扎寨休息,自由训练,等待进一步消息,便同北门相视一笑。
下一刻,两人已在数丈之外。
后世的历史学家刘书昌经常参加各处论坛,久了便会被邀请回答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其中就有一句:“一品高手去送快递,到底能有多快?”
习惯了这类场合的刘书昌自然很随意的拿自己最喜欢的三国末年举例,毕竟近年的一品高手尚有威名在世不好随意调侃,而过于久远的故事,知名度又太低。
他举出“白衣柳辞”朝辞汴京暮饮蛮荒的例子,随即予以否定;举出苏玉弹剑百里赴长安的故事,又给出苏玉“一步一步”积累气势的解释,最终得出结论——一品很少有只为赶路而赶路的时候,因其目的不同,速度往往有改动,难以判定那时的一品究竟能跑多快。
现在,当历史的齿轮因林涵隐隐变动后,刘书昌似乎能给出答案了。
奔行如飞的小道士和少将军在星辰初升时启程,到墨领时,天光微亮。
北方有高楼,楼高百尺,佳人楼上愁。
北门与李乐匆匆赶至墨领,很容易的找到了墨葭,当他们见到墨葭时竟似乎认不出这位女子就是那个昔日强作坚强的葭。风云撩起女子的长发,墨葭于风中笑道:“小道士你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还带着李将军,可是北方出了什么事?”
“蛮族安分的紧,巫凉戈自回了蛮族,先是将麦斯尼贬往极北绝了他人口舌,随后以‘不听诏令’为由将一些势力没什么损伤的部族纷纷征服,那些本来就没剩下什么兵力的部族为了在广阔的蛮族领地上活下去,只能向伟大的新皇表示臣服——当真是讽刺,蛮皇千百年没能实现的事情,居然因为一次败仗实现了。”说起北方,李乐笑着调侃道,“放心,巫凉戈正在施行什么新政,乱的紧,无暇他顾。”
墨葭眼前一亮,被围困的日子里她受够了被动的防御,厌倦了劳心劳力却被讥讽的日子,急切的盼望着能领兵出征,将一切威胁都消灭掉,而若是蛮族无暇他顾,那么以墨家如今的兵力和‘弩砲’‘弩车’两种利器,整个大夏,皆是墨领。
“墨姑娘,你……在做什么?”北门忽然发现了什么似得,手一探,地上小小的竹筒便到了手中轻轻念道,“火凰?”
不等墨葭说话,手一抖便展开了竹筒,密密麻麻的符号与数字充斥着整个竹筒,虽然看不懂但在场的三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当即认出,这是一款不知基于何等原理的武器——而且这武器的威能,要比之前的弩车、弩砲,还要恐怖。
“如今乃多事之秋,儒家以口舌动人心,我墨家,唯有启用祖宗留下的东西了。”墨葭甩了甩头发,混不在意的答道。
李乐直接翻到末尾,眼神闪烁。
“这里面说,一个火凰,能覆灭五百人的军阵?”
“不止,远远不止。墨子所在的时代墨领所在之地一片荒芜,火虽然强劲,却蔓延不开,换了今日——”北门略微估计了一番,看向墨葭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怪不得,怪不得墨羽虽然未料到儒家中人的迂腐却仍是从大周回返;
怪不得,怪不得在百族时墨羽处于何等绝境之中皆是成竹在胸的模样;
怪不得,怪不得昔年墨羽在聊天之中对于百尺楼下,讳莫如深——
“墨葭,你知道祖训!”李乐来此本为探知墨羽为何离墨葭而去,到了此时却是不必问了。
这个姑娘,在滚滚的狼烟之中已经不再是昔年的少女,墨羽不在的日子里她经历过太多亲朋的分离,见过太多相信她拥护她的朋友和下属在身边倒下,她反感战争的无常,所以她渴望力量,以期掌握战争。
果然,在李乐的咆哮中,墨葭盈盈道:
“墨领是没有战争的,我讨厌战争,所以,让天下都变成墨领,不好吗?”
“既然我们拥有消灭战争的武器,为何还要让那些士兵们赴死?”
………………………………
第四章、先生的道理
对于许多生活在商周边境的人而言,总觉得两个国家是差不多的。
议院议会也好,君权神授也罢,都和他们没关系,头上的官老爷仍是官老爷,剥削总是剥削,税负总是税负。
自己种出来的麦子总有三四成不是自己的,走商赚的钱有五六成不是自己的,若非关税的存在,大周九城的百姓很少意识到,自己处于两个国家之间。
或许偶尔有一两个“开明之士”会抱怨,说大商怎么怎么好。
而这些日子里他们通通闭上了嘴。
所谓的两国无差,建立在做对比的两个人皆是国家的公民的基础之上,而当一个人所在的国家领土被别国攻陷,自然就没了所谓的“人权”,亦能真正察觉到一个国家存在的真正意义和价值。
唯独在家乡之外,方知晓何为家乡。
白衣的文士指点着街头的苦力,他眼睛甚尖,一眼便看出那人以前是个富贵人家,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是遮掩不住的。
“所谓国家归属感,那是思想,是想家,是无限想念那个也许你之前很想离开的地方。”文士叹了口气,他将刚刚迎来一场大胜的少年带到这里不是为了单纯的消灭少年心里的自得,而是想告诉少年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和正在做的事情,到底是否是有意义的。
“旭之。”文士轻声唤到。
“弟子在。”少年微微躬身,他正处于一种无名的感动之中,他明白柳辞的意思。夏商征战不断,而大周却是承平千年,人们不了解战争,也不想了解战争。死亡在他们的心中永远是和挂着白色被单的医馆有关,领土被攻占、同胞被奴隶,这些名词听到大多数的周人耳中,只是简简单单的词语罢了,给人们的触动甚至不如茶馆先生绘声绘色的讲述少年逆袭的故事。
“旭之你知道吗?我柳辞研读先人典籍,从没见过如今大周这般模样的国家。你师父说大周之弊在诸卿,在他,但我看来不是。古人常问,“此人何不爱国”,而今人,却常问“为什么要爱国”的问题。”
“这……”深处敌占区,赵旭之小心翼翼的点点头,却见柳辞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方想起一品本就有种种不可捉摸的神通。
“因为哪怕是大周,口口声声说的爱国,大多数时候,仍是‘忠君’啊。”旁边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一身劲装的少年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身边。
赵旭之一惊,柳辞既然敢肆无忌惮的在被大商占领的城内高声说话,自然是使了些手段,而旁边的少年既然能插入两人的谈话,岂不是――
转头,柳辞却似乎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或是他之前的话本就也是说给这男子听的。
隐隐约约,赵旭之猜到了这年轻人是谁。
“忠君?这么说来,大商之人岂非更不爱国。”赵旭之反问道。
“我并没有说大周如今不好,周师与先贤历经千年,代代传承,将帝制改为议会制,将属于一人的权柄下放,乃是时代的进步。如此,再过千年,大周或许会达到理想之中民主的境界,民智开启,天下人人皆读书识字,晓礼仪,知进退……可如今只是恰恰是民智崛起之初,他们急切的表达自己的独立思想和反抗性,却没有足够的理性,反映出来的自然是现在你们在大周常常见到的‘反抗精神’。”
“这么说,大周的社会制度要比大商大夏都来的高级?”赵旭之笑着问道,来人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既然知道来人是谁,倒也不需要留什么余地。
他却是忘了,只有不自信的动物才会在面对有威胁的敌人时龇牙咧嘴,而成竹在胸的狩猎者往往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少年答道:“的确,不过纵观历史,往往都是野蛮征服文明。”
赵旭之一时为之气结。
柳辞回过头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野蛮未必能征服文明,你从历史中总结出的规律不能当作定律,这要看将军怎么选了。”
被称为将军的少年一笑:“我爱国啊”。
柳辞摇摇头:“爱国是一种道德,而道德一般不具有强制性,因此一个人当然可以不爱国。”
“说白了,道德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某种经验的总结,比方说近亲不能结婚就是道德。其实这说白了,就是近亲结婚容易产生遗传病、畸形儿。这种经验积累下来,就形成相关的道德。先生觉得爱国又是什么经验的总结呢?”不等柳辞回答,他继续道:“说到底,是一种利益交换。有个叫石头汤的故事,村里每个人都贡献一点食材,最后得到的食物自然比一开始的东西好吃的多。先生非要问我为什么爱国,相当于问我,那个石头究竟是什么味道啊。”
“远古,人们结成部落。部落之间时常要因为争夺水源、狩猎地、耕地等等资源发生争斗。强大的部落可以击败弱小的部落,甚至把战败者抓起来作为奴隶。如果一个部落不如其他部落团结、友爱,它就更可能会被别的部落消灭。于是所有成员的利益统统受损。因此,我认为,爱国主义的起源,还在于民众因亡国而导致的利益损失。”赵旭之忽然道,他很是不喜欢面前的少年,更不喜欢他和柳辞平起平坐的态度。
“那么假如一个国家没有强烈的外部威胁呢?”少年问道,话音落下赵旭之感到彻骨的寒意。
大商面对大夏的威胁几千年,大夏同时面对大商和蛮族几千年,而大周人呢……
“的确如此,倘若商君并未如此对待大周之人,只怕我二人此时就要两股战战,急于先走了。”柳辞不以为意的道,似乎说的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只是将军有没有想过,当一个人强大到某种程度,为什么还要爱国呢?”
“这正是在下想问的,以先生之能,无论在何方皆是座上之宾,本以为先生力敌蛮族后已打算不理尘世,何必回来趟这浑水?”
赵旭之拳头握紧,同时担心的看向柳辞。
那人说的不错,先生名传天下,幼年即以文章动天下,被议院排挤后自称奉旨填词,人称白衣卿相,游历天下,占八斗风流,游走四方,携一股私兵征战八方莫有败绩,乃天下军神之一,而北拒蛮族更是将声望推到巅峰――先生从不欠大周什么,欠自己良多。
“人老了,总是恋旧的。倒是将军,便甘心将自己不败之名葬送于此吗?”
柳辞笑着说话,而街上的风已经起了,街上的行人仍自顾自的走着,而两人所在的方寸灰尘在地上打着旋。
白色的衣袍微微扬起,黑色的劲装上似有一根线头在风中飘着。
“将军愿不愿意猜一猜,倘若我现在出手,有几成把握?”
所谓把握,自然是将这位能扭转战局的将军生生击杀的把握。
“我如何去猜一件不会发生的事中某个可能的概率?”将军耸耸肩,“先生,都说两军相争各为其主,但这句话放在你我之间却有些古怪。在下向来信奉历史是伟人创造的,在滚滚的历史潮流之中,一切个人的悲欢都是可鄙的。能与先生交手,乃是在下平生所愿,还请莫要推辞。”
言罢,转身,不一会便消失在街角。
“先生?为何不……”等那人走远,赵旭之忍不住开口问道。
整个大商,能在柳辞身前不卑不亢的年轻将军只有一个,能让柳辞慎重对待乃至以生命威胁的,也只有一个。
青铜战神――林涵!
可是赵旭之仍是无法理解,柳辞为什么不将林涵击杀当场。莫要说什么惜才,沙场之上无师徒父子,当年王胜武功未必在苏玉之下,就是想着一品之间最多有对持,却不会分出生死,随后被苏玉一剑削去了项上头颅。
柳辞摇摇头,却是一声苦笑。
“你当真以为经脉尽毁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倘若是昔日,我早就将那小子抓住或者杀掉了,可如今却是没这个能力了,欺负欺负二品还行,一品之间对决……”
叹了口气,柳辞拉起赵旭之便往城门走去,“快走,那小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似乎觉得我不下手是有什么大局观之类的,但既然你都想到这其中的蹊跷,他没有理由不明白我如今不是他的对手?”
待两人走后不久,一身黑色劲装的林涵从旁边的民房中走出,身边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童,面无表情的问:“林将军,你听到柳辞的话了?他说,他如今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何不冲出去杀掉他?今日除一柳辞,明日我大商可少死数万将士。”
“经脉尽毁或许会大大影响先生的内息,但决然不会影响先生的境界,先生如今想来比以往更强了,若我冲先生出手,只怕便再也指挥不了大军了,更何况陛下您在我身边,我如何敢冒险?”
“倘若他当真有灭杀你的能力,为何不动手,莫不是因为惜才,亦或是顾及天下的时局不忍葬送年轻一辈最杰出的将军之一?”遭遇大败,又察觉到林涵监视的少年再怎么有城府此时也不由得说话带上了些不满的味道。
林涵却恍若未觉,只是看着那一袭白衣离去的方向。
“这大丈夫做人的道理,说出来,本就不求别人懂。”
………………………………
第五章、伊人憔悴
秋风、枯叶、荒山。
一队骑兵缓缓行驶在山林之间,身后是鼓鼓的行囊,装满了干粮之类的事物,虽是骑兵,但辎重却是必不可少,是以这支一周前从墨领出发的军队仍在处于大夏国境的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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