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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墨-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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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惊:“你的意思是……”
“咱们两心系阿羽,又接连得到不敢想的消息,被误导了。”小道士拍拍手,“自打你我近了墨领,就一直被墨葭掌握着心情,愤怒,不解,震惊,无奈――然后又给咱们透露阿羽的消息。”
“江湖道士常用手段?”少年挑眉,小道士在他身边重重叹了口气,“嗯,把我这个真道士忽悠了。”
“既然如此,那么……”
“我回我的清虚观,你归你的万仞关。”小道士说完转身就要走。
在他转身的刹那,忽的愣住,天边,一颗流星划过。
青衫的少年自然也看见了,心头一颤忽的想要落泪,忙止住这种感觉:
“我说道士,你可别整什么神神叨叨的东西啊。子不语怪力乱神,我……”
“你是墨家,所以,世间是有鬼神的。”
两人都有些语无伦次。
天上的星星总是和地上的人有莫名其妙的联系,命运被捆绑在一起的孩子们之间也往往有不同寻常的感应。儒门称之血脉人伦、道家谓之玄、佛宗说这是缘。
“阿羽他现在大概到哪里了?”青衫少年一把抓住小道士的袖袍,小道士呆呆的摇摇头。
“你不是会算卦吗?”少年怒道,面孔有些发红,小道士更显得局促起来,“我,我没学好……”
青衫少年直接提起面前的小道士怒吼:“那你倒是会看星星啊!”
心有所感,天边星辰陨落,两人皆是一品,心中同时泛起悲意,自然是有极为亲近之人过世,可小道士乃是方外之人,方外之人虽有方外之交,却是不多,两人共同的朋友之中谁最危险,自不用多说。
“回什么回,马上去大周!”少年嘶吼着,唾沫星子飞了小道士一脸,小道士抿着嘴唇点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数丈开外。
在两人疯狂赶往大周的时候,七八六年十一月十八日的深夜,在洛州郊外的荒野上,漫天的飞雪中,一队披着蓑衣的行人正在雪地中艰难的前进着,在他们身后,一串深深的足迹散布在脚腕的雪地中显得分外显目。
“停步,大家休息一下!”笑遥生解下了头罩,回过身来走向队伍后面。
而在不远处的洛州,在庞仁旭的百族将军府中,将官们团团围坐在桌子边。军人们身着一水的玄色制服,关节处的硬甲闪亮着。壁炉里的木柴熊熊的燃烧,此刻外面是冰天雪地的严寒,屋里却是暖烘烘的。壮年男子们聚在一起的烟草、汗酸味道和木柴燃烧发出的清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复杂的气氛。
桌子的首席空着,次席的粗豪军人成了会议的主持人。此刻,他正怒气冲冲的喝问:“还没有找到大帅吗?”
被问到的人额头上汗水淋淋。他躬身道:“末将有罪,回庞将军,还是没能找到元帅。”
“废物!”庞仁旭勃然大怒道:“元帅来边关,你就是老子派去保护大帅的,前天大帅不知为何突然不见了,而你这个亲兵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你他妈想让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尿壶吗?”
那人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心里却大叫冤枉,元帅乃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就是蛮族也不敢说拦得住,自己何德何能居然敢说保护和盯住他老人家啊。
等庞仁旭骂过一阵后,他小心翼翼的问:“将军,元帅他……可能有事先走了,或许是墨领有什么事也说不准,前些天有一支墨领来的商队往统帅府所在的郜城去了,要不……咱去问问?”
庞仁旭气的吹胡子瞪眼说:“你干嘛不去问?”
“大人,我们早就去问过了。但人家是墨领来的大人物,小子我就是个亲兵,人家根本不带正眼看的啊。”
高大强壮的百族汉子庞仁旭闷闷的“哼”了一声,沉着脸不说话。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其实他也派人拿自己的命令问过了。结果――百族副统帅的面子也没多大,跟亲卫在人家眼里也差不多――照样不买帐。故而他现在一肚子的火,郁闷的很。
“您就放心吧,如今这世道,大帅他能出什么事?”
庞仁旭点了点头,那可是自家公子大人的师父,天下有人能奈何公子吗?没有,自然也没人奈何的了大帅……
“可他老人家可从来没有不说一声就走的习惯啊,至少会交代一下接下来的军务……尤其是和儒家敏感的当下。”
说着,庞仁旭摇起了头,“算了,你们先折腾吧,老子回去睡大觉。”
说完,带着一脸不爽出门去了,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将领。
玉帅武艺高强,乃是站在当世武道巅峰的男人,事实上,这帮家伙们根本不担心他遇到意外。他们真正在意的是:要如何把自己的忧虑表现得更真切点?表情沉重,声音嘶哑,眼睛红红的,眉头更是皱得紧紧的,愁眉苦脸得像是参见追悼会,仿佛心中的担忧已经满得要溢出来了,最好再有点黑眼圈看起来几天没睡――否则,怎能表现出自己对大人的关心呢?这些苏玉扩大领地后就地从旧贵族中招收的将领们都恨不得站到大营门口去等了,身上堆着积雪,哭含上两声:“爷,下官担心死了!”――那场面会多动人啊!
“庞仁旭这个白痴,一点为官之道都不懂!”他们幸灾乐祸的想:“怪不得跟着公子那么久还让墨领‘钦差’看不起,看大人回来收拾你!”
然而他们还没有收回眼神,门又从外面被打开了,刚刚出去的庞仁旭又进来了。
用刀拍开门进来了。
“格老子的,你们谁他娘的把兵带过来了?”
他毛孔中都冒着白气似得,手中大刀不怎么锋利,但没有谁会怀疑它杀人的能力。
………………………………
第十三章、星坠大夏(下)
“老庞,把刀放下,你这像什么样子?”
敢在庞仁旭的这种状态下这么和他说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葭姑娘?”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庞仁旭揉了揉眼睛,“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墨领大多数人都叫墨葭少将军,只是,墨羽的旧部仍是习惯叫她葭姑娘,往常听着庞仁旭等人这般唤她,她都会很开心的应答,只是今天听到这称呼,她的脸色却有些不自然。
大老粗庞仁旭自是不会把仅有的那点聪明放到墨葭身上,不管墨葭怎么来了,墨葭、白玉皓、李乐和墨羽都是他的主心骨,只要他们有人在,他就不慌。
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踢一脚旁边的军官:“愣着干啥,给姑娘找座啊。”活像个招待自家闺女的老大爷。
墨葭没有坐。
她看着庞仁旭,细细的打量这个百族的大叔辈人物,他见证了百族从愚昧到开化,从奴仆到主人。可这位老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里面蕴含的情绪太过复杂,有怜悯,有自责,有不安还有绝然。
她侧过身子,径直走过庞仁旭,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没在谁身上停留,却是停在了上首那张空着没人坐的椅子上。
那是一张常见的红木椅,样式普通,已经颇有些年头了,这张椅子的扶手都有点褪色了。
那是他的座位。
看着那张普通的椅子,墨家如今的掌权者伫立着,身子微微颤抖。她想转过头,但那张椅子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抓住了她的目光,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她知道那把椅子和那个人关系不大,不是当年教她武功和讲故事逗弄她时他坐的那把椅子。
她走过去,步履艰难,每接近那张椅子一步都要使出浑身的力量和意志。那短短的几步距离,竟走了好久。她颤抖的、轻柔的抚摸着座位的靠背,像是在感受着它逝去的主人的气息一般,这时,她低下了头,散落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和面庞。
此时,再迟钝的人也应该已察觉出点什么来了。
“姑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庞颤抖着双手,试探着问。
他当然不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可就在他问出口的刹那,墨葭点了点头。
“玉帅,陨落了……”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墨葭渐渐取代了墨羽公子的位置,变得有点像墨家的继承人,墨葭小姐将继承墨领,这似乎已经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共识,哪怕仍住在墨领的墨羽之母也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所以,当墨葭走进大帐轻轻按下老庞手中刀的时候,原本一堆糙汉子聚集的地方便安静了下来。可是,这帮粗人哪是能安份的人啊,所以就在刚刚,这里仍是乱糟糟的一片,不知何处传来的谈话声原本很小,聚在一起便使得人心烦不已。
但那也只是刚刚了,就在墨葭说完话的一瞬间,整个世界再也没有了声音和色彩。
“不……不可能,这里是大夏,这里,全都是咱们的人,玉帅他剑法通玄,谁能害的了他?”
老庞是跟着墨羽混的,后来又跟在李乐身后照应着百族,从当年百族之中一个小小的族老变成今日的大将,身上有无数的刀痕,刀割在身上很疼,但没现在这么难受。
而他身后的将士们,无论是人类还是百族,通通红了眼。
苏玉和墨夜不一样,墨夜是墨家的家主,他亲民,却仍是家主,手中一杆玄尺丈量规矩,对于他的逝世,大家无非是缅怀罢了。而他们却无法想象有一天玉帅也会死,那个时常漫不经心帮助大家的元帅,那个每时每刻告诉他们“别慌我在”的剑客,怎么会……怎么会有一天用上陨落这个词呢?
这是他们一生之中最无法接受的消息。
嗯……应该说这是截至目前他们一生中最无法接受的消息。
林岚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上过几年学堂,在战争结束后家道中落无奈去街头做了说书人,亲历战场的身份使得他的故事极受欢迎。这是一个令后世的历史学家又爱又恨的人,他的故事被记录成册成了后世研究这段历史尤其是墨家历史极为重要的材料,同样,因为说书的需要,很多故事往往偏离了真相。
而《墨家 墨葭》一书却是唯一有这位说书先生保证的正史,在弥留之际这位老人告诉自己的孩子们,他说“我应该多留下一些真相”。尽管很多历史学家认为人的记忆会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的自我修饰,因此这本《墨家沿革》不能当作真正的历史,但这丝毫不能影响这本书的地位。
书的开头这般写着:
很久很久以后的日子里,我们都将她称为王。
在她的麾下,我们征战,我们奋斗,我们将刀剑刺入敌人的身体,我们用身体挡住敌人的刀剑,那样的日子里很多人活下来了,更多的人死了。而我想,无论是谁也不会忘了那个午后,哪怕是此刻,我生命最后的时刻,我仍记得王的光辉。
她踏在光上,回过头,用包含沉痛的目光将所有人扫视一圈,而后大声喝问百族将领庞仁旭,她以无边的勇气面对包藏祸心的百族人,质问他们为什么设伏杀害一直以来帮助他们的玉帅,这时我们才知道,竟然是百族人以卑劣的手段,借助玉帅对他们的怜悯偷取墨家“诛神弩”,并杀死了玉帅。
刹那间,百族群贼面无血色,我们匆忙护住王,而王却并不在意自己的安慰,她从人群中迈出,眼角含泪,人多势众的百族将领们在王的光辉下只能步步后退,他们试图狡辩却被王一句句驳倒,直到最后,奸贼庞仁旭大吼一声冲了出去我们才看到王发白的指节――为了保证我们安危而奔袭千里的王此时哪怕是一个壮汉也能撂倒,可就是这样的王,保护了我们。
百族群贼退去后,王命令我们立刻“清洗”自己的部队,并与百族宣战。在垒砌的高台上,王做了演讲,和传说中她曾在蛮族入侵时一样,在她的讲话中我感觉到了力量在胸口翻涌。是的,我们曾在不可一世的蛮皇手下守护住了我们的家园,我们也能在阴险狡诈的百族对面守护我们的亲人。
无论世界如何黑暗,无论敌人如何强大,墨家,代表正义的墨家必胜!
吾王必胜!
………………………………
第十四章、你有什么资格舍生?
“诸位师弟,不如,我们以雪为题如何?”
北城墙上,儒生们一边喝着酒一边心中暗自庆幸着自己面对的敌人是对岸的墨家,墨家不喜欢打仗,不然,先前突袭墨家不成的他们只怕刺根本没有舞文弄墨吟诗作对的时间。
“终归是不用打仗了。”
大雪纷飞间,曾和墨羽和白玉皓在破庙里分食兔肉的子明此时站在高台之上一声长叹,黄土垒成的高台下,忙忙碌碌的行人正依照他规划的道路准备着摊位。
“好你个子明,怎的不去和同伴吟咏朝阳,反倒是来我这粗人这里,占我的地方?”守城将军哈哈笑着走到子明身边,“不过你别说,你之前给我的那个规划图还真有些用处,这些商贾如今看起来比往常舒服多了。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可惜我是个粗人,生在儒家仍是个粗人,唉……”
说道这里,饶是心胸开阔的大汉也禁不住有些唏嘘――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不懂书的将军终究是个大老粗,不然以他的军工早就是统领一城兵马的将军了,哪会还是个守城的小将?
子明摇摇头:“这可和什么读书人没关系,我那些师弟的心思只怕都在花飞花谢花满天上,这坊市种种只怕他们也不如将军,便是我,也不过是前些日子在外走的多了,才有此策。闭门造车、出门合辙,这话不假,可合辙就一定跑得快吗?先贤们所说的世之礼法,当不仅仅是庙堂之礼和亲朋之礼吧。不过令小生诧异的是,将军竟也关心此事……”
“不关心些这,能关心啥……这个守城将军啊,其实也就是治安将军,和衙役们没差,这墨家在咱们对岸,不想过来也就用不着我守城,人家什么时候想过来呢,什么时候也就过来,守城是守不住的,不守城,还能操心啥呢?”
子明眉头一皱“我儒家士卒,竟疲软至此?”
那将军摇摇头:“按说不至于,可细数这几年,蛮族过来的时候咱们怂了、墨家衰微的时候咱们去打劫又被打了回来,更别说前些日子突袭墨家的远征军被人家李乐轻轻松松把军阵扎了个通透,如此军心,何以守城啊。更别说末将还从同僚那听来,那围攻墨领的时候墨家造出了一块新型的弩机,一箭射出来那是惊天地泣鬼神,说书人都给吹成神了,而今这墨家,谁遇上都得软啊……”
子明一怔,突的想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公子,自己人微言轻终是没能说得先生们撤去追杀,也不知如今他过得如何,听说好友赵旭之死后他扛起了大周的旗,也不知对苍生,是福是祸。
想着,有些恍惚……
等等!不是恍惚,是地在震动!
震动的方向是――北方?
子明好歹是学有所成的二品武者,虽是一副书生样子,但打起来只怕十个自称粗人的守城将领也不是他的对手,此刻心急,发足狂奔之下竟将那人远远丢在后面,震动刚传来第五下便已到了北面城头。
此时,那里已经不能算作城头了。
巨大的弩车在河的对岸一字排开,粗壮的箭矢每一次发射都死死的钉在城墙上,巨大的裂缝以箭头为中心蔓延开来。而在弩车之后,曾在与蛮族交战时大放异彩的墨家弩炮已完成了装填,子明只听得轰的一声,身侧不远处的城墙便塌了一节……
他倒退两步,耳边不住想起方才听到的――何以守城、何以守城……
在北墙吟诗的儒生们此刻通通傻了眼,只得以不断的呼喊来压抑内心的不安,子明甚至听到了一声“墨家不是宣扬非攻吗?安敢如此?”
墨家违背了自己非攻的理念,可先前儒家几次出兵,又何曾讲过礼了?只怕那时兴致高昂的儒生们,连理都不讲吧。
就像当日老先生们告诉自己的一样,乱世将起,唯有胜利的人,才有资格遵循自己的理念。
他当日是不服的,如今……仍是不服。
“呼……呼,好你个子明,跑得真快,不过,不过这跑得快是好事啊。”粗粗的喘气声从身后传来,正是那被甩在身后的守城将军,“你既然跑得快,那我就放心了,快往西边跑吧,南边的墨家应该也出兵了。墨家诸多将领皆是用兵如神的猛人,伏兵定是不少,末将也不好说哪里是安全的,只是西边是沙漠,不易埋伏,想来,更容易走脱些……”
“将军此言何意?我儒家,何来偷生之辈?”子明摇了摇头,话刚说完之间将军往一旁看了看,眼神一瞟,竟是自己那些个师弟都径自往南去了。
“那是他们不成器,子明不才,不通兵法,不明墨家那古怪兵器是哪来的、圣贤书上也没说如何克制,可圣贤书上说过,‘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
“那是文将军说得吧……”
子明一愣,不曾想,这号称“粗人”的将军,竟晓得九州时的事。
将军自是看出了他的诧异:“谁都可以忘,英雄怎么能忘呢?文将军,我怎么敢不记得。可是,这时候说文将军,不合适。”
粗人叹了口气,开始教训面前的文化人。
“昔年,墨子未出,万仞未立,蛮族猖狂。文公散尽家财聚义军三万北上抗击,战至六十人;出入门阀帝王之宴,怒斥奢靡之风,痛抒爱国之志;后于天山之中立府牧民,转战百里,蛮皇恨之曰‘此神人何不生吾神族’;收失地百城,蛮族万军不敢挡锋,以一个人力量对抗一个民族整整百年最终被擒,蛮族以相位拜之,不就,从容赴死……遂留诗,‘孔曰成仁, 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说道此处,子明不由心潮澎湃……是,不仅仅是他墨家先祖北上驱逐异族,我儒家先烈亦有此等人物。
“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吟这句诗?”
守城将军撇了撇嘴角。
“你可曾保家卫国?你一身所学是为了什么?你读了那么些个圣贤书,除了前些日子给百姓划了个区外,到底,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用?”
“我……”子明有些呆。
“你死在这里,就是个作为一个二品武者死的,这江湖二品说多不多,说少,算上各个世家,还真不能说少,你死在这里,那些年的书是不是白读了,我们这些流血流汗让你们安心读书的人又是图个什么?图你一句舍生成仁?”
子明刚想说话,守城的将军已转身走了,墨家攻来了,他没时间招呼一个脑子不好使的读书人,他得招呼自己麾下的小伙子,能打一会是一会,总不能白白把城让出去啊。
“老子看着啊,舍生取义,是讲资格的,你,没有。”走向军阵前他回头道,随即摆摆手“罢了,这大丈夫做人的道理和书上的不大一样,说了你也不太懂。”
目送背影向着朝阳而去,子明微微愣神,待到下一次剧烈的震动传来才缓过神向那将军鞠了一躬,然后想起,自己竟不知道那守城将军姓名。
他的确,没有舍生的资格……
大夏2571年冬末,玉帅陨于大夏北方,时天倾北方,日月晦暗,苍天怜之,素花漫天。
墨葭自命为帅,将兵二十万,先迫百族归万仞之外,后与其父前后夹击,通墨领万仞之路,天下皆惊。
朱子健闻之,大哭三日,后自号长安守将,领禁军十万以镇北方。
林涵闻之,喟然长叹,面北伏地。
墨羽闻之,羽林军南下之势顿止,据闻,公子呕血而厥,无力上马。
极北巫凉戈闻之,长笑于蛮神殿内,授麦斯尼大将军之职。
余知天下军神有六,吕宁、商君、周师、墨夜、柳辞、苏玉,而今,皆陨。
………………………………
第十五章、
风拂千里
银甲层层
这曾是一支疲软的军队,谨守着破败的神庙这唯一的尊严,在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上先后被两个民族奴役千载。
后来,他们又一次找到了自己的信仰,他们的信仰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他在民族危难之中走出,用智慧和勇武,和他的同伴们带领百族人走出饥寒交迫的困境,走出病态的生活,一次一次打败千百年来被视为不可战胜的敌人。
在那个人的带领下,他们拥有了自己的土地,捡起了自己的文化,用自己的军队帮助自己的朋友,击退自己的敌人。
可就在刚刚,他们的信仰又一次崩塌了,不久前并肩作战的朋友忽的拿起刀枪对准了他们,勒令他们回到苦寒的地方,那一个个曾喝着烈酒纵歌的人类如今看着他们都红着眼,像是恨不得生吞活剐了自己一般。
倘若在昨天有人问他们为何而战,他们会拍着胸脯说,为了正义,为了光明,为了他们的魔公子。
可今天有人问这个问题他们却无论如何也答不上来了,之前一同为“正义”而战的朋友们拿起了刀枪,而公子,又在哪里?
以他们简单的脑袋和淳朴的世界观是无论如何也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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