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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墨-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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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有人问这个问题他们却无论如何也答不上来了,之前一同为“正义”而战的朋友们拿起了刀枪,而公子,又在哪里?
以他们简单的脑袋和淳朴的世界观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利用“百族得不到苏玉全部的信任”“百族人不擅长机关术”来为自己说话的,当墨葭拿出那一套说辞之后这些百族的汉子们只怕自己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族群之中真的出了这种败类,暗害了敬爱的苏玉先生。就连老庞也只是怀疑了片刻,不是百族杀害了玉帅,那就只有墨葭了……可墨葭有什么杀害玉帅的理由呢?
他自是理解不了连遭变故的墨葭心中是怎样的缺乏安全感以至于延伸出对权力的巨大渴望。
他自是不明白,墨葭将百族人尽数放归万仞关外未下毒手不是因为“不忍”而是即将南下的墨家需要一个挡在墨家和蛮族之间缓冲。
所以此刻的他,此刻的百族,尽皆――颓丧如狗。
曾威风八面的他们,散在风雪中,和大夏2564年的冬天相比,这个冬天的风明显小了许多,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多了起来,不必在担心明天没得吃,甚至偶尔还有肉吃。
只是如今的他们和那时的他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七年的纷争流血恍若一梦。
“喝酒有什么用?小道印象中的李将军并非贪杯之人。”小道士守在醉鬼身边,醉鬼悻悻的看着山下的散兵,或者说,流民。
醉鬼抖了抖脑袋,“无论什么,当你明知是今生最后一次碰它了,总会自然而然的有些贪恋这着迷,此为人之常情,小道士你莫非不懂?”
小道士摇摇头。
人之常情,小道士通常是不懂的。
他自然明白,苏玉的死与百族无关,于是他更加明白,他和什么相关。
他自然想起了和墨葭的最后一面,那百尺的高楼和天边的月亮,还有毅然的诀别。
所以他不懂啊,不懂人事何来代谢,不懂世间何有兴衰。
所以他不懂此刻的李乐,李乐倘若挺枪而出领骑兵一旅将墨家的军阵冲的稀烂他可以理解,要是长叹口气带上面具现身百族阵前他会欣然支持,但李乐在山坡上自顾自的喝酒他却是如何也弄不懂了。
他没问,喝酒的人总是喜欢说话的,所以当他们想说什么的时候无需去接,只需要听着就好了。
然而,李乐什么也没说。
………………
百里外,墨葭正翻阅着手中的绢布,距她八九里,是儒家和墨家的前线。
那里弓弦声响,她混不在意,只低头看着手上,似乎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半响,她笑了,转过头问身边的丽人。
“我说阿笑,你那情郎此刻到底会在哪里?”
那姑娘偏了偏头,似是思考了一番“以李乐那家伙和小道士的脚程,只怕此时已到了此间,你所作所为瞒得过百族瞒得了天下,却唯独瞒不过他们这几人,你此时问我,莫不是慌了,忧心……忧心他一言不合化身刺客取你性命?”
“倘若我身死,他自然也活不了,阿羽不在此间,这大夏百姓与百族众生只怕具是要遭劫,阿笑你可莫要欺我,”墨葭笑笑,“我也知道他们此时应当已离你我不远,更应在那百族散阵附近,只是我的探子可没察觉到他的出现啊……任由百族的士卒这般颓丧,从精兵重新变回杂兵,这可不是他李乐的作风。”
笑遥生却没搭话,他们几人相识已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李乐洋溢着青春的肆意,千军万马也闯得,失意得意都写在脸上,脸上挂不住了手上便拿出来。
要是在五年前,李乐只怕已经骑着马,舞着“踏火照梨花”的枪法,在鲜血之中杀到此间了吧。
可……这不是五年前了啊。
他会愤怒,他会心心念念的想着自己,会迫不及待的出现在失去信心的百族士卒面前。
可他更会在某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看着百族,看着百族在一次次失去信仰后走出来,醒悟对于一个民族而言没有什么是可以依赖的,无论是传说中的神灵还是就在身边的领袖。
他们唯有相信自己的民族,相信传承的文化,相信自己,才能拥有一个民族自己的思想和尊严而不是成为任意一个民族的附庸――和奴隶。
等到那个时候,魔公子便不再是那个小小的面具,而是他们的王。
这一切如今这个墨葭自然是想不明白的,她心中只有征战,只有一统天下,她所宣扬的以战止战,以杀促和,通通建立自己存在于世的基础上。
她看着一旁翻阅军情的墨葭,身为阶下囚,眼神里却只有蔑视。
………………
千里外,大周。
满头的霜发迎风飞舞…水,下落成瀑,腾飞如云。
墨羽一声声咳着血,身边的佳人不断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别装了,别装了。我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墨羽摆了摆手,“再如何难受也不过是一刹那罢了,旁人都说我墨羽已经病的上不去马了,这话羽林军的将士都不信,你不能这么傻吧?”
“你要演戏给那些人看,免得一口气吞下整个大周尾大不掉,我不得陪着点吗?”白玉皓笑道,“你,还是打算……和她打?”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苏玉到底死在谁的手里不需多说,便是理念之争,也免不得再战一场。若非如此,墨羽哪用停下势如破竹的进军,什么避免尾大不掉,都是骗人的,墨羽竭力避免的,是羽林军在这种战争中养成自大的心态,避免自己未来出征时麾下有不听指挥的军队。吞下整个大周成大周议会之主并非难事,往后的日子里那被周师和赵旭之分别削过一层的大周高层他们两人自然有的是办法炮制,只是墨羽而今显然不打算这么做了。
他没时间了。
在剩下的一年里,这个白发的少年需要足够坚实的拳头打回自己的家乡,和自己曾经的爱人划定生死。
要么,他死在那个女人手里;
要么,他和那个女人,一起死。
………………………………
第十六章、长安长安
长安城,一百零八坊如棋盘般排布,晴空之上,雄鹰飞过。
西市。
披着长袍的客商自热闹的西市大门缓缓进入,迎面是宽阔的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四条宽巷的两侧皆是店铺行肆。绢布店、铁器店、瓷器店到鞍鞯铺子、棉粮铺、珠宝饰钿铺、乐器行一应俱全。
西市署吏与客商擦肩而过,突然身形一僵,转瞬间捂着脖颈倒地。在周围人发觉之前,客商袍袖一卷,已然遁入人群无踪。
却也非是无迹可寻。
长安城中,每一坊均设有数个望楼,上有锦衣俯瞰全景,坊市内的一举一动均在监察之下。就在那客商动手后不过十个弹指,锦衣人直起身子,拿起一面纯色黑旗,朝东方挥动三下,并重复了三次。不远处的锦衣看到,便也挥起旗帜,向更远处传去。两个弹指之后,望楼东侧三百步开外的另外一座望楼,也挥舞起了同样的黑旗;紧接着,更东方的望楼也迅速作出了响应。一楼传一楼,一旗传一旗,一坊传一坊,几乎就在客商走进西市的同时,黑旗的讯息已跨越了一条大街,从西市传到了东边一坊开外的将军府内。
将军府,哨卫看到远处黑旗舞动,在一条木简上记下旗色与挥动次数,飞快朝地面掷下。早有通传接住木简,一路快跑,送入三十步外殿内。大殿正上方高高悬着一块金漆黑木匾,上书“千林堂”三字楷书,书法丰润饱满。通传一进殿,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长安城沙盘。赤粘土捏的外郭城墙,黄蜂蜡捏的坊市墙垣,一百零八坊和二十五条大街排列严整如棋盘,就连坊内曲巷和漕运水渠都纤毫毕现。旁边殿角还有一座四阶蟠龙铜漏水钟,与皇宫前的那台铜漏同调。俯瞰此盘,辅以水漏,如自云端下视长安,时局变化了然于胸。
沙盘旁边,一位将军正凝神细观。他穿一袭窄袖绿袍,外罩鎏金甲,手掌宽大厚实。通传几个闪身跑到他面前,持简高呼:“朱将军,刺客已入西市!”
没动声色,身旁副将向前趋了一步,拿起一杆打马球用的月杖,将沙盘中的一尊黑陶俑从西市推到外面大街。不过半刻时间,外面便又有通传跑将进来,汇报刺客的最新动向。
“报!刺客过樊记鞍鞯铺,朝十字街西北而去!”
“报!刺客过如意新绢总铺,右转入二回曲巷!”
“报!刺客过广通渠三桥,拐入独柳树左巷偏道!”
声声传来,副将手持月杖,不断挪动黑俑到相应位置。刺客的行走轨迹,形象地呈现在主事者眼前:那人正离繁华之地越行越远,逐渐靠近市西南的独柳树。
“报,刺客的踪迹……在戊号货栈后,消失了!”
听到最新的一则通传,将军不见惊慌,只是伸出手,在沙盘前拢住五指,望着黑陶俑喃喃自语:“墨家游侠吗?既来了这长安城,便不要走了。”
……………………………………
八支弩箭从三个方向射出,登时把客栈门口的小二钉成了一只刺猬。与此同时,两名墨家玄衣猛然跃上门前木阶,掠过刚软软倒下的敌人身旁,用厚实的肩膀狠狠撞在门上。竹制的户枢抵挡不住压力,霎时破裂。轰隆一声,他们的身体连同门板一起倒向里面,而在他们身后,另外两名同僚毫不犹豫地踏过同伴的身体,冲进屋去。手中劲弩对准屋内先射了一轮,然后迅速矮下身去。这时趴在地上的两人已经翻身起来,把门板抬起形成一个临时的木楯,护在同伴身旁,给他们争取弩箭上弦的时间。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无比流畅,仿佛已经排练过无数次。
距离他们最近的几个客栈“客人”吼叫着扑过来,突然有二尺长的铁箭准确地穿过货栈的狭小窗口,刺穿了他们的身躯。在十几丈外,数名黑衣人趴在屋顶,迅速给几支超长的弓弩重新上弦。这一轮攻势已然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时间,更多的墨家士兵手端手持弩冲进货栈,三人一组,边前进边举弩大喊:“伏低!伏低不杀!”。可是客栈里的人仿佛没听懂似的,仍旧前赴后继地从货架的角落扑出来。他们高呼着大夏,从桌椅板凳下抽出刀剑、刀剑不够变拿起凳子,这些都没有的人也赤手空拳冲过来。
只是,这些对于训练有素的墨家士兵来说,根本就是活靶子,一时间货栈里充斥着金属楔入肉体的闷响和惨叫。黑衣的墨家士卒并不急于推进,他们三人一组,互相掩护着缓缓前移。倒在地上得到人咬牙切齿却全无可乘之机,而他们的同伴只要稍微现身,立刻就会被数支箭矢射中。可是这些绝望的人们悍不畏死,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撕咬,以至于到了后来,墨家士兵的弩箭瞄准的位置从手脚变成了脖颈。
货栈很快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过道和木架之间。墨家的人们没有放松警惕,谨慎地一个货架一个货架地搜过去。突然,一个原本躺倒在地的尸体一跃而起,扑向距离最近的一名士兵,双手一震挥上胸膛。墨家小卒受此重击,啪的一声撞在墙上。周围的墨家玄衣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扑上,慌乱中,那人手脚均被锁住,却仍是不甘的伸长头颅,大嘴张开就要往一名士卒脖子上咬去。
可他的动作猛然一僵,旋即仆倒在地,脑后勺上插着一根青津津的弩箭。
墨葭在过道尽头放下空弩,眼神凌厉。
………………………………
长安城,玄武门。
客商载着一筐又一筐新鲜的水果,一遍走一遍随手将甘甜的果蔬递给周遭玩耍的孩童,忽的,拉车驽马一声嘶鸣爆发出离奇的速度,一转马头竟向一旁的孩童冲去。
阳光下慵懒的客商懒腰刚伸到一半,半张开的胳膊在瞬间绷直,不知他瘫在车座上的身子怎么用力,那被马惊到的孩童还没倒在地上他便已经接住了孩童的身躯,右臂一振,惊马便倒在了地上。
“乖,先去别的地方玩啊……”来不及安慰孩子,客商稍一使劲便把手里的孩子抛到了刚刚拐过的街角,转过身,城门口是一位一袭窄袖绿袍的中年男子。
“久闻大夏一十三将军中,唯有朱子健一人是最平凡的行伍士卒出身,不想,仍会惊到在下的马。”
朱子健大不走来。
客商兀自笑着开口:“将军虽不愿与在下多说,在下却是有话要给将军说的。天下生灵被荼毒已久,非战之国,而是制度之罪。富贵代代传承,父传子,子传孙;武学代代传承,父传子,子传孙;皇位,亦是代代传承,父传子,子传孙,如此,天下人皆相嫉,故有战,是生灵涂炭。今我墨家举兵而上,为民而来,大夏已亡,将军何苦坚持至此,倘若……”
短短数丈,朱子健大步流星转瞬即至,藏在袖袍中的手猛的挥出,未有何等精妙招式,只有一个快罢了,客商面露苦笑,双手一展迎上,只听一声巨响,随后是炒豆子一般的声音。
“倘若将军打开长安城门,定能使天下安宁,百姓安康。”
说完这句话,客商便似一滩软泥似的倒在了地上,皮肤未见什么伤口,而皮肤之下,一应肌肉寸寸撕裂。
……………………
“将军,”墨家玄衣闪身到墨葭身前,“我们来晚了,三天前,他们已经把东西送到了城内,城里的兄弟只怕……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墨葭轻抚剑柄,神色不见波动。
长久的征战,她早已不是那个在城头看着父亲打仗的小女儿了,这些年她见过了死亡,如今,死亡于她而言只是一个需要考量的数字罢了……或许,还是一个早已确定的终点。
“落风。”她唤道。
“末将在!”落风自一众武人当中出列,而今距离苏玉陨落已经过去半载,在着半年之中,墨葭携哀兵以鲸吞之势拿下了大半个大夏,配合着百尺楼下长埋的机关图卷,长安城以北尽数信了墨。
而在此期间,吕宁和夏皇这两个名字始终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内,传了许久的流言终被坐实,墨葭早就可以打下眼前的长安城,只是说怜悯也好,说算计也罢,她想等留言发酵,她想等城上竖起白旗,她想保留全盛的兵力,一会西方的林涵,北方的巫凉戈,还有……南方的墨羽。
“点兵!”
“目前我墨家,以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伙,百人为一列,千人为一队,万人成一军,十万为一部。而今长安城下,共有五部战士,又有蒹葭卫队一军,可担攻坚之任。”
“如此啊,”墨葭回头,看向那些略微带着陌生的面孔,上面尽是臣服之色,这是这半年来被她陆续纳入麾下的将领,有儒生,有兵家,甚至有当年的白家余孽,“时候不早了,攻城吧。”
说着,她极目往南望去。
“时间,不多了。”
………………………………
第十七章、城下议
“我们有的是时间。”
林涵的眼神扫过一众亲贵,原本喧闹的朝堂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是王座上的商君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林涵见状微微摇头,看来自己日后“权臣”的名号是落下了。
“如今虽然我大商的兵力在一战之中十去七八,但形式对我大商而言,却没有半分紧迫的味道。我大商随颓,少了诸多精兵老卒,但如果我们想,我大商民风剽悍,很快便可以重新拉起一支人均四品的军队,而此时天下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只有四个人。”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俱是看不清神色。
商君脸上的愁云更甚,什么叫,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只有四个?
这很少吗?
林涵没有管商君面色如何,继续说到:“这四个人,乃是掌握着蛮族的巫凉戈,手握百族的李乐,墨家玄衣拥护的墨葭,以及……正一步步接收大周的墨羽。”
“但我们其实有的时间,蛮族刚经一场大战,他们长于战争而若于生产,几百年几千年基本上困难的时候都得靠抢劫过日子,虽然麦斯尼也勉强算得上当世名将,但可惜的是面对其它的当世名将他没打过一次胜仗。”
“巫凉戈想打咱们,得先越过的人叫李乐,虽然百族和墨家再非同盟关系,也相当于不再是人类的同盟,但他们和蛮族的深仇大恨可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接过去的,需要一个政治手腕极强的人,但李乐和北门都显然不是这种人,而巫凉戈尚在身侧的李乐自然也不会有挥师北上的冲动。”
“况且,”林涵笑了笑,“我是真不觉得,李乐北上第一个会找我们麻烦。”
“再说墨羽和墨葭,如今这己方,真正战力完好的,其实就是墨羽。羽林军乃是一等一的王牌军,而柳辞和赵旭之为他留下的声望使得他很轻松的就能接收大周的常备军,此外,那些欺软怕硬的城主们手中的近卫亲卫只怕也落到了他的手里,最可怕的是,将领。”
“巫凉戈曾统帅百万大军,亦是蛮族新一代名将,同墨夜一战风云际会败退而去,却非战之罪,但她和麦斯尼当年都败给一个缺兵少将的弱冠少年,这个少年叫做墨羽……况且,我们的白将军,而今也在大周阵中。”
“我……未必是白将军的对手。”
“好在,墨羽和墨葭之间必有一战,而且大周和大夏两个硕大的皇朝都要耗费他们大量的时间去抓在手上,大周日日笙歌积弊太深,自周师到柳辞,仍不足以砥砺出他们的血性,非血流成河,不得进步。而大夏虽为分封之制,但皇朝对地方钳制却是最弱,如今墨葭不得不打长安,而长安打下之后各地世家皆当蠢蠢欲动,除非墨葭能展现绝对的实力,以极小的战损拿下长安城,否则,必将陷入夏千丝万缕的世家王爵关系之中。”
“可如今长安城头坐着的,乃是朱子健。”
“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陛下,臣请清查户籍,肃清朝堂闲官,废臣大将军之位,军政之权由陛下独断。”
“有私心者,以叛国视之。”
不再是孩童的商君深深看了自己当年的师尊一眼,点点头:
“可!”
………………………………
战略和战术,一向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大夏十三将之所以一直被称之为名将而无晋身军神之日,便是因为这一十三位将军从未当众展现过他们的战略能力,他们风华正茂的年代天下承平,除了同大商例行争斗便只剩下一些小规模的平乱之战。
而天下风雨飘摇之时,无定河的河水再刹那间埋了诸多同袍的尸骨,昔日赫赫有名的十三人算上他朱子健,也不过剩下寥寥四人,而后万仞关处刀气纵横、大雪纷飞中老将坦然赴死,那被称为大夏黄金一代的十三名将军竟只剩下他和墨熬两人。
昔年那姓李的大儒曾说,将星临凡,风云乍起。
如今风云起了,十三个尚未一展胸中抱负的男儿,怎么就……不见了呢?
朱子健不想明白。
跟着老大哥付帅的时候,一直被告诫,打仗不是打架,要的不仅仅是冲阵杀敌窥敌破绽,要的,是懂得失,知进退,一场仗打下来,赢了倒是赢了,结果什么也没捞着,这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你要是想有一天脱了先锋官的帽子独领一军,需得明白,什么仗能打,什么仗不能打,懂不?别像个大头兵一样,就仗着蛮力胡咧咧。”
摸着自己稀稀拉拉的胡须,朱子健突然有些想笑。
“自个说的那么好听,万仞关上,你倒是跑啊!”
说完,他笑笑。
怎么跑,身后就是长安,他往哪里跑?
天上白云飘飘,一时朱子健的思绪竟有些飘飞,直到身边的传令兵连戳他十几下,他才反应过来。
“将军……那城外,有人叫您。”
朱子健点点头,示意自己已是知晓,也不收拾戎装,便往城头而去,而城下已在阵前摆好酒水的候他的,正是墨葭。
咧开嘴笑笑,不理会身边劝说可能有诈的亲兵,直挺挺的从城头跳下,重重落在墨葭那一方案几之前,灰尘四起。墨葭身后那人见状往前走了一步,四散开来的烟尘便近不得那方寸酒食之所。
“叔父,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墨葭开口问道。
朱子健使劲眨了眨眼。
墨葭掩嘴轻笑:“这些天和儒家那些人相处惯了,学了一身坏毛病,叔父别恼。”随机正色道:“叔父,咱们直入正题可好?”
“你这丫头,墨熬就没告诉你,我们这些人,单纯的话语是劝不动的吗?”朱子健跌坐在案几的另一侧,也不客气,随手拿起桌上的果子便往嘴里塞去,城门上的士卒虽然看不清,却是知道自家主将的确在吃着什么,不由得神情紧张。
“叔父若是真这般想,下来干啥?”墨葭说着,调皮的挑了挑眉毛。
“正是因为我这么想,所以才想听听你准备了些什么话。”朱子健拍拍手上的水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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