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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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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啊！
白家白瑞，一战成名。
这还不算完，当天深夜，一轮有些发红的大月亮从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后面被慢慢的托了上来，月亮闪烁着战争所迸发的鲜血的的血红色的折光，烟雾朦胧地照耀在灰水河的两岸白雪覆盖的山脊。半夜里，百族退守的部队感到身下的大地在不停的震动着下沉着，在睡梦中被惊醒的百族士兵们仓皇的赤脚跳出帐篷，不由自主的一起发出恐怖的尖叫，高呼着救命。
犹如黑夜中突然出现的鬼魂，一万名白家的骑兵组成的方阵正向他们冲来！整齐密集的白家骑兵仿佛一面钢铁的墙壁，又仿佛一座迎面扑来的刀山剑海，阴沉、漆黑的两翼无声的伸展开去，阴森可怕。干裂刺耳的马蹄声如同霹雷滚滚而来，他们就如同一阵旋风袭来，横扫、摧毁一切。在这股可怕的毁灭洪流面前，那些百族仓促之下设立的围栏、帐篷、房屋、人马就如同纸糊似的摧溃瓦朽，四散逃命的百族士兵发出一片死亡的绝叫，在这股钢铁的洪流的面前被活生生的压成齑粉……
他是的，在守住了万仞关之后，白瑞果断的发动了反击，即使按照常理他从荒野里寻回的一万骑兵应当早就疲惫不堪！
凌晨时分，白瑞挥师而上，把惊慌失措的几千百族人砍成了碎片。随即，白瑞的指挥下，一万骑兵调转马头往百族生存的地方而去，拂晓时分，白瑞的军队奇迹般地摸到了百族的驻地之一。
看起来的强大冲昏了部分百族人的头脑，他们褪去了对白家的惧怕后，心中升起的是无穷的鄙视，整个部队前一天晚上刚刚纵酒狂欢，将原本以为一生都享受不到的东西通通享受一遍，竟然大意到连岗哨都没有安排。也是，他们的心中，万仞关还被围着呢，哪里需要戒备？
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时候，大群大群的人类骑兵改为步兵，静悄悄地涌入了熟睡中空荡荡的百族聚集地，无数的刺枪尖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就如同草原上的点点火星。
他们迅速占领了这个部落的路，并封锁了两个所谓的门，五千把强弓劲弩瞄准了敞开的营门。
一切都准备好了，白瑞一声令下：“动手！”士兵们开始倾倒燃油和投掷火把，大营突然间陷入了一片冲天烈火。只有很少数保持点清醒的百族人能火海逃生，一个个从营门口里面跳出了来大喊：“怎么回事？”回答他们的是一根正中眼睛的利箭。这一天，不知道有多少的百族人被封在了大营里面被活活的烧死呛死，有一些好不容易赤手空拳的逃了出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成千上万手持利刃、满腔仇恨的人类士兵。
白瑞笑着看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心中升起一种不可名状的快感。
他猖狂的笑着――做将军难吗？我简单给你们看！
这是一场光辉的胜利，这样的胜利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力挽狂澜。在笔墨未曾落下的这几天，万仞关的城墙被涂了一层鲜艳的红色。当人类士兵自己都存了死守之心，死也变得稀松平常。
大家已经做好万仞关破的准备了，这一切却在一天之内，被白瑞生生逆转。
这场战役的确完美，的确足够让白瑞载入史册。
哪怕他日后再无战绩，凭借这一战，也够了。
他也的确被载入了史册，凭借着，巨大的疑点。
………………………………
第三十章、少年们
后世的史学家对这次战役提出了各式各样的疑问，比如为什么被百族击溃的部队还能保留着完整的建制以及充沛的战斗力，比如为什么明明被打败的他们装备却没有任何损耗，比如为什么他们在近一个月的“流落”之后还能进行一场大战？
在万仞关之前的一战尚能解释，但，他们何来高涨的士气去进行夜袭？
更令人疑惑的是白瑞所体现的能力。这一战之中，他展现了自己当称无双的将才，对战场时局的把握和对整体大战略的格局在甚至堪比最为后世人所推崇的几大军神。然而，这位貌似绝世的名将，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展现过任何军事上的实力。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如今的白瑞手持被血染红的长剑，骑着高头大马看着面前的百族人被人类所屠戮。他就是力挽狂澜的军神，在墨羽未成名、李乐与笑遥生还在收编山匪、白玉皓刚刚离开白家的时候，就连商地那位青铜面具的战神，也未必有他的威名。
这一战，直接导致万仞关外形势的逆转，成功的将百族的反叛扑灭，是的，扑灭，就他们像是，看见哪里着火了匆匆忙忙往上盖了一层东西一样。这样算是扑灭了吧，嗯，如果没有风卷起覆盖的东西的话的确是这样的。
白家的很多人这个时候都这么想，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或许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的心中，这场沸反盈天的叛乱已经在白家的天才白瑞手中覆灭。
他们的心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都可以和以前一样，忙忙碌碌，奔波于生计，为了下一顿是吃米饭还是面条而思索。
他们的心中，升起了莫名的自信，此后，一切安好。
和平安定的日子仍将继续？
“或许吧。”墨羽站在城头，身后是墨家五千精锐，他们的脸庞在战争中显得坚毅，他们默默跟在墨羽的身后，不动声色。
墨羽站在万仞关城头，白衣胜雪，面冠如玉，临风负手。他的身影有些萧索，不知为何，他并不觉得这是结束。他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下令让墨家中人撤去提前布置的机关陷阱。凭借那些机关，他有信心把这场战争拖到半个月之后。而各个世家的支援队伍，十天之内必到，这就是墨羽心中的计划，拖！
“现在这样也是不错”，墨羽这样告诉自己，努力的挥散心中的不安，“世家退去，白家声威虽盛但总归不负军神世家的威慑力，我不该有不安啊。”
奇怪的不安感萦绕在墨羽的心头，挥之不去。他的眉头紧紧锁住，他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这种感觉是来自所谓的心血来潮还是因为自己潜意识中的信息告诉自己又哪里有问题。
总之，这种不安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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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族的深处，不算华丽的屋子，屋中却显得气势非凡。
屋内那人安安静静的坐着，呼吸之间，竟隐有风雷之声。他笑了，笑声很轻，他面前的桌子上写着两个名字。
墨羽，白瑞。
墨羽尚在白瑞之前。
“白家白瑞？”蛮皇笑了笑，“墨家墨羽？”
“不对，还是不对。”蛮皇看着身后的疆域图，白瑞和百族的形势划分的清晰无比。他站起来，好像屋子被他撑的扩大了几分。没有什么动作，他闪身出了屋子。
身后，桌子上，风吹起纸张，原来屋内有风。
他立在风中，风便停了。
纸张上的字扬在风中。
墨羽，率五千墨家精锐，半月，斩敌两万。
这是平淡无奇的数据，甚至比很多同等级的军队要差一些。
只是，后面还跟着两个字――无伤。
也就是说，在墨羽抵达万仞关后，麾下的五千人，居然没有一个伤亡。
蛮皇出了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屋，眼中露出傲然的神色。白瑞通过什么办法打败百族，这无所谓，这本就是预期的结果，至于过程中的不妥，那与他无关。墨羽天才与否跟他更没有半点关系，终归是年轻了些，终归是寿命短了些。
对人族那些有潜力的年轻人，蛮皇不介意去看一眼，但也仅仅是一眼罢了。他是蛮皇，是族群的神。天下间，他的对手永远是那个坐在长安城内的夏皇。
因为，即便是墨羽这些潜力深不可测的家伙，当他们在大势中落在绝对的下风时，凭借或百乃至千或者万的人马，也不过是时代洪流中的一粒尘埃。待到大势已成，不降，徒得名垂千古而再无任何意义，而若是降了，留下的便是千古骂名。
还不如一品武者来的有用。
“备战吧。”
三个字同时出现在不同人的嘴中。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墨夜此时已然回到了墨领，他面色有些泛苦，显然，他不太开心。
“战争销匿了，总是好事。”苏玉拍拍他的肩，但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其中安慰的意思。
“哼，不笑，不笑的脑子是不是之前被笑倾城的那头驴给踢过？”墨夜头一次大声骂人，“居然连支持百族的是谁都不知道，居然以为他只靠自己那一番装神弄鬼的表演就使得百族蜕变？”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你我早该想到的，是谁？”苏玉点点头认可了墨夜的说法，却又追问了一句：“不该是蛮族吧？”
“我同笑倾城赶走了不笑，而百族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我便知道，百族事件背后的人不仅仅有不笑一个人而已，后来顺藤摸瓜，确认了，就是蛮族。
百族中有白家的不笑，百族一开始的节节胜利和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已覆灭部队再归来”本无任何问题，可是，当不笑远走，百族和白家的剧情居然进行了下去。
白瑞居然真的去了塞外，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被“冲散”的军队，不浪费一分一毫，随即率军杀回万仞关。
而百族呢，战败后没有撤退亦不再战，好像就是在那等着白瑞帅军劫营。
这是不笑的剧本，可是当他不在后，却是谁，成为了新的导演？
“蛮族”，苏玉抬起头，扬起面，剑于匣中不住鸣叫。
“看来是真的老了，”苏玉摇摇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就连我的剑，都有些寂寞了。”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墨夜转过身，冲苏玉行了一礼，道：“苏公子，麻烦了。”
这一礼，竟使得苏玉的眼前有些模糊，他突然不太能分清楚现实于虚幻了。
他的眼中，一个看起来同墨夜九分相似的男人，缓缓行礼，拜自己这个仅因剑术而出名的江湖客为军师。
那时候，他回了个礼，说――
“还请多多指教。”扬名天下的玉帅冲墨家当代家主回了一礼，口中仍是当年那句。
岁月忽已暮，少年犹未老。
………………………………
第三十一章、白色锐金旗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天山外自然不可能是沙漠，但天山外的墨羽在这时却莫名的想起了这首前世耳熟能详的诗歌。
其实他的眼前，莫说是大漠，便连烟亦不是孤烟。
而是百里狼烟。
他骑在马上，三个月的生活使得他在原本雍容的贵族气度之中平添一份铁血的色彩。如果说之前的墨羽是在百尺高楼上的文弱书生，好像风一吹就要倒，让人心中莫名多出一丝怜爱。那么现在的墨羽已然成为了沙场之上指点风云的儒将，有令人心折的气势。
思前想后，墨羽决定出兵。
是的，他厌恶那些依靠名族大义的名义肆意践踏其它种族生命的家伙。
“所以，我怎么能把这些东西，让给我讨厌的家伙？”墨羽摇摇马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既然这件事情必须被完成，那么，不如让我去完成，如果我忌讳所谓的名声和小小的虚荣心让我，让墨家置身事外。那么我，和那些我以前所鄙视的假道学有什么区别？
墨羽扬鞭，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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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晴朗的下午，白瑞再次从万仞关出发，所带三万兵马，全部是一式迅捷的轻骑兵。他们经年投入到于与蛮族的战斗中，可以说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特别关于和外族作战，他们经验十分的丰富。
兼之他们基本常年生活在天山附近，熟悉这里的地形和风土。白瑞带领着这些熟悉地形的轻骑兵专门走那些不为人知的山路小道，避开了远东大公路上滚滚而来的百族复仇军队。大军前面广派斥候，小心翼翼的前进。一路隐秘行踪，队伍里用布包裹了马蹄，对士兵们下达了噤口令，还则采取了昼夜颠倒的行军方式，白天士兵们躲在密林中宿营休息了，晚上天黑下来以后大队人马才偷偷摸摸起程。
白瑞的部队尽量谨慎，采取了这样的行军方式，这样可以躲过了大公路上百族的大部队，但对于那些星散各地山野的叛军的游勇、散兵、斥候，要想完全的避开，那是做不到的。
遵照白瑞的命令，大军一路开来，在队伍前三十里就广派了斥候和前哨。碰上了过百上千的大队，这三万轻骑兵就立即隐蔽或者避开；至于那种无计无数的几十的小部队，白瑞部队派出的前锋都是经验丰富的打丛林战的老手，有心算无心之下，他们往往都能先于敌人而发现目标。而那些毫无警戒松松毫无作战经验的百族小队，往往只有在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已经给上千的人类骑兵包围了。
那些百族人眼看突围无望了，由于某种信仰上的原因，他们面对绝望很少有殊死抵抗的，只要白瑞麾下的骑兵吆喝两声“投降不杀，抗拒从严”什么的，大多都是兵不血刃的给解除了武装。这时候白瑞往往要亲自问上几句口供才把下令把他们杀了，尸体往路边的密林里一扔，估计十年以内都不会有人会发现的。
白瑞一行人走小路，一路过去尽管白瑞的部队已经是尽量挑选那些人迹罕见又难以行走的道路前进了，但是还是要经过不少偏僻的百族村落还有那些山林中劳作的村民。
大军过境，想要完全的做到不惊动、不留痕，完全瞒过他们的耳目，那是几乎不可能的，而且这一带的居民都是百族人，而百族全民皆兵。于是白瑞下令：“见人杀人，过村屠村！决不放走一个活口！”就因为这个命令，无数的惨剧开始了。在秋天寒冷的夜晚，沉睡的村舍一片安宁的寂静。突然，黑暗之中响起了一片鼓噪之声，马蹄轰隆，大群的人类骑兵闯进村舍。村子里的青壮年早已经奔赴前线，只剩下毫无抵抗能力的各部落族妇孺老人，睡梦中突然惊醒的村庄啼哭、哀求，人类指挥官高声喝令：“不要放走一个活口！”到处是惨叫、哀号，血流汩汩，尸首遍地…
在那个罪恶日子里，白瑞的军队经过哪里，哪里便立即被鲜血给淹没。
无数安静祥和的家园，刹那时变成一个个火海，那些曾经生气盎然的百族村舍，那些曾经生机盎然的屋舍俨然，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天亮时分，只剩下一股股的黑烟缈缈，还有那婴孩断断续续的啼哭声，有气无力，那哭声换来乌云，遮住不愿观看惨剧的月亮。
洁白的大雪无声的飘落，悄悄的，悄悄的，把这一切掩盖。战争的铁蹄，就是如此蹂躏着无辜的人们。
白瑞昼伏夜出专门抄难走的小路前进，还得顾及着一路灭口。采取这样的行进方式，足足用了十二天才到了百族的中心，这里距离他既定的行军目标百族神庙还有两天的路程。
平时走大公路的话，这段路不过需要七天时间而已。但这样做也有好处的：白瑞军团一路过来，居然没有被敌军的大队发现，这几乎算是个奇迹了。但是在以平原地形为主的接下来的路程中，白瑞的好运气似乎终于已经用完了，部队刚从山地出来，马上就措手不及地遭遇了百族一只庞大的运粮队，足足有一万三千多人。这次遭遇对于双方都是很不幸的。运粮队并非正规的军队，是百族的民夫，任务是运送粮草，里面只有不到两千人的正规兵押解，见到突如其来的人类的大军，民夫们开始还奋力抵抗，却在白瑞军中传出某种声音后被吓得魂飞魄散，丢下粮车四散逃跑，钻密林藏草丛。白瑞的骑兵居然连追都追不上。那批押解的士兵们却拼死抵抗到最后一刻，没有一个投降的。
战后，白瑞十分的恼火。这场仗打下来，他的唯一收获就是抓到了几百个吓得哆哆嗦嗦的民夫，还有缴获了堆积得山那么老高的一车队粮草。
粮草？轻骑兵除了口粮的粮草有什么用？
当场，白瑞下令一把火烧掉了所有带不上的粮草。
既然踪迹已经暴露，犹如人在绝望之时会自暴自弃一样，白瑞索性不再有任何顾忌，大干起来：几百个百族的民夫全部给他砍了脑袋。高高的尸堆和燃烧的粮草车队旁边，他留下血淋淋的亲笔题字：
尔等蛮夷，受我人类大恩而不知回报，尽思反叛，累我族人。
三月之内，吾定叫尔等百族再无一人立于大地之上！
字中无甚文采，却是杀意凌然。
那不是武者匹夫一怒的杀气，而是上位者因命令毁家无算的杀意。
行迹无法隐藏，白瑞便不再隐蔽自己，再不在深山老林里躲藏。他堂堂正正的挂起了自己的旗帜。
大军疾进，毫不停留，士兵们在鞍鞒上打睹，在马背上吃喝，手捧马料喂马。河溪，森 林、村舍，一一留在身后。
两天后，他们遭遇了真正百族的守备队，白瑞的前锋连一口气都不歇，直截了当的扑上去开战，随后杀来的部队紧跟其上。来不及结阵抵御的步兵只得仓皇的打起野战来，这样一个钟头不到，两个团队的步兵全军覆没，没留得一个活口可以回去报信。
白瑞大军马不停蹄紧接着前进，迅如风，急如火，快得令得百族的统帅部根本反应不过来：刚刚才得知人类大军的到来，接着就传来了步兵团被全歼灭的消息，又来了粮草队被消灭的噩耗。无数没来得及得到通知的毫无防备的小队一个接一个的被击破，威势就如那狂风清扫落叶，迅雷不及掩耳。
也有不少百族兵从百瑞的骑兵手里死里逃生，但被及关于人类军队的兵力、人数等细节时候，他们根本就说不出来，嘴里只是念叨着：“白色锐金旗！白色！白色！”
这面旗帜就足以让这些勇敢的百族战士精神崩溃、不战而逃了！白瑞的白色锐金旗，代表死神和毁灭！没有一个百族人会忘记，就在这面旗帜下，白瑞给百族带来的灾难。在他疯狂的屠杀中，超过百万的居民丧生。他所到之处，平静的乡村变成焦土，昔日人烟密集的地方现在只剩乌鸦在盘旋。
这一天起，百族对白瑞怀有刻骨的仇恨，但也伴随着深深的恐惧。
………………………………
第三十二章、人生自古
蛮族的深处，人类的凶残被传的神乎其神。他们传言白瑞得到了邪魔的帮助，一挥手就能召唤百万大军，他们携带者标志着锐金的旗帜，一挥之间就能夺去无数勇士的性命。
这一场在后世被证实为白家军师们集体策划交由白瑞实行的大规模突进，其意义是显著的，这次突进成功的切断了百族大军的联系，使得仍身处前线的百族将士再也得不到后方有效的支援，也使得处于后方的百族人一种“前方大军尽数覆灭”的感觉。
百族出兵二十万，在半个月的攻城之中损失了五万左右，被白瑞两次突击杀死了大约四万，而剩下的十一万仍旧可以给白家或者说大夏造成足够的麻烦，可是，在白瑞这次突进之后，却被直接断了后路。
“白痴”，墨羽看着百里狼烟四起，暗暗骂了一句，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对。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白瑞之前出现的太巧了，他的出现力挽狂澜，他的出现恰到好处，他的出现早一天或晚一会，都不会有之前那般耀眼的效果。
这一切让墨羽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回观众，看到的东西无比真实，却好像已经被写在了剧本里。
白家，似乎正在刻意打造一个军事天才。
墨羽想通了这些，再联想到相传和白瑞在白家有所不合的白堤，想到莫名其妙站在百族一边这段时间却销声匿迹的妖刀不笑，顿时明白，白家的计划竟是提前引爆百族的愤怒，确保其在可控范围内爆发，并将白瑞包装为年轻一代的帅才。他坐在马上，看着日光缓缓西沉，开始感叹白家的决断。
塑造白瑞的威名，用处何在？
因为在战场上，士气是很重要的因素。白瑞这个名字从这场战役起，几乎可以让敌人的士气下降一成，让己方的士气上升两成，上下一差，竟是三成的差距，这几乎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胜利了。
按照白家的剧本，这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可是……
本来，在白瑞挥师东进，以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式切断百族的战线之后，他要做的应当是率军掉头，和万仞关夹击，给前线的十一万百族造成恐慌从而胜利才是。但白瑞很明显没有选择这一方案，在后方的百族被他吓破胆后，在绕过了所有百族的主力之后，他选择了继续东进，选择用鲜血铸就自己的威名。
白瑞此刻在百族凶名之盛只怕丝毫不逊色蛮皇。
而此刻墨羽心中，白瑞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要么就是不顾白家只图自己爽的疯子。
最简单的打个比方，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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