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入墨-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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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正意义上的恋人，为了墨羽的心愿，白玉皓这个曾经的白家人，如今的大周人，哪里会在意曾经为大商效力过一段时间？

　　　　这种事情上，女子往往比男子要果决的多，才不会陷入莫名其妙的“旧主”情节。

　　　　她并不亏欠大商分毫，反而是大商，欠她良多。

　　　　先入为主的林涵虽然有觉得和自己对阵的敌人有些奇怪，似乎不太像墨羽的手段，反而隐隐约约带着白玉皓的影子，但转念一想这一对如今天天在一起，一些风格有所接近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也就没有多想。而此时的墨羽已经带着五千羽林军潜入了山林之中。

　　　　“老三，起来值班了！”月上中天，执勤的徐老四踢了一脚还在帐篷里睡觉的老三，“换班换班，规定好了是你过来交接，结果你一直不来，还在睡，你说你，要是现在有人从边境线过来，咱两可担不起这责任。”

　　　　“你活在梦里吧，哪里有那么多事情，现在这档口，哪里会有人从这里过境……”老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就往身上套衣服，“要我说，人家都知道在这边执勤是美差，金三爷我托关系来这里是来享受生活混资历的，怎么到了你徐老四这里我就有了当兵的感觉呢？”

　　　　“甭给我扯这个，你就是想再躺一会，赶紧的……”老四骂骂咧咧的给金老三穿上盔甲，然后转过身示意老三帮自己把盔甲从身上摘掉，等了半响不见老三动手，便怒道：“你干啥呢？又睡过去了，你他奶奶的腿的以前是猪吧，怎么不吱声，是不是死了？”说着就一脚往身后踹过去。

　　　　砰地一声，老三挨了他这一居然真的躺在地上了，徐老四赶忙转过身，下一秒，一把墨刀就抹上了他的喉管，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有人从边境线过来了……”

　　　　他想到。

　　　　“完了，这回，真有担不起的责任了。”

　　　　五千精锐的羽林军袭杀一队普通的巡防士兵并没有什么压力，将尸体抛进山沟，这五千人趁着夜色继续往大商而去，等到天明之时，这五千人已经接近官道，化作来往的商队在路上说笑了。

　　　　林涵案头的消息着实有些多，面对“墨羽”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斥候探回的每一个情报都予以分析，这令他精疲力竭，更令他难受的是自己那位陛下还一天天的问自己一些军事上的问题，信是一封接着一封，用的还是最好的消息网络。原本林涵有些欣慰，失去信心的商君陛下终于走出了失败的阴影，想要学习兵法了，但过了几天却反映过来那些问题根本不符合商君的水准，只怕商君这是在替小楠问，或者，是问了自己这个老师，过几天再去小楠那里吹嘘……

　　　　就这样，一队巡防士兵的失踪并没有引起林涵下属的关注，一年又一年，总有不想干下去的士兵，大周边境的士兵都是内地来镀金的，待不下去就跑呗。

　　　　大周边境“野兽”出没，每年总有几个富家子弟失踪再正常不过了，就不要让将军再费心了。

　　　　而这则消息如果送到了林涵手中，或许事情就不会那么玄幻了，因为林涵可是知道，镀金的富家子弟或许会叫金柳，却绝不可能登记自己的姓名为徐老四，这支队伍历来的表现都是很好，也不符合以往丧身“野兽”口中的队伍规律。

　　　　可惜没有如果，许是上天厌倦了来来往往的拉锯战，许是上天欣赏这个命不久矣的墨羽，也许是上天不喜欢林涵这个动不动就改变历史的怪物。

　　　　总而言之，在大夏2572年的夏天，在所有人都觉得大周和大商之间将爆发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的时候，墨羽已经偷偷的进入了大商的腹地，绕过一座座城池，化整为零的补给军需，一点点接近商都；商都周遭的防御阵型在商君有意无意的卖弄之下已经经过了好几次的微调，不复林涵布置下的模样……而对于这一切，正和化作墨羽的白玉皓对垒的林涵，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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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阶级斗争

　　　　当林涵云里雾里被情侣联手吊打的时候，在原本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合作更是生死大敌的两个人却开始了他们的联手。说来可笑，擅长领兵突袭的李乐率领的百族的优势在于兵源充足，而看起来擅长排兵布阵实则更擅长拿人命填战场的巫凉戈统帅的却是以兵员素质闻名天下的蛮族。

　　　　大队人马并未选择乘黑出动，而是挑了个晴朗的白天一路往南推进，大夏的北方在这些年内几经战乱早就没了什么人，在攻克之后自然不需要留下大量的军队驻守，当年蛮族犯下的错误如今新生的神国可不会再犯一次。

　　　　由李乐这个曾经的英雄出面，在冰冷的刺刀下一开始民众只能安静的听神国的人们宣传，在听到百族和巫族都即将住进他们村子的时候他们脸上露出了悲恸的神色，当知道如今的神国并没有奴隶政策的时候他们松了一口气，而当听到那个在做宣传的自称李乐大将军弟弟李安说，说神族王国不关心他们以前的地位，如今只要会种地就能分到地，知道怎么教人种地的，就能在村里当官后，村民们开始后悔自己加入这个新的国家这么晚。

　　　　可是当官……

　　　　当官不用读书写字的吗？

　　　　一番口水连哄带骗宣读完告示的李安打算这么去问自己哥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君异夕，顺嘴就问了出去。

　　　　“当一个村官，要会什么读书写字？至于村子里的问题，每年去城里几次就可以了，不要真的被儒家那套东西束缚住了，什么只有读书人才能当官，只要这个官不需要他读书，他会读书干什么，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人口迁移和人口迁移之后的民族融合。怎么让他们融合，一是打散了，二是让他们同时为一件事努力……现在有比种地填饱肚子更能吸引平民的事情吗？”

　　　　李安摇摇头，旋即又思量：“我老哥立下这个政策没毛病，可蛮族，不对，是巫族那位就同意了？这要是天下争到手了，自个的民族没了，她上哪说理去，自古民族融合靠的不是血缘而是文化。哎？我说，这巫凉戈是不是……哪里出了点问题，还是说了，她已经被墨家的思想吸引，背叛了自己的阶级？”

　　　　“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体，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对于领土内部的规划，必然是高层几经商议得出的，哪会出现安哥你说的情况？至于你担心的民族融合问题……这极北的地方，不是还有一堆蛮族？”君异夕笑着说道，“我一开始还以为咱们真的是要厉兵秣马一路打过去，现在看来，咱们打下几个地方之后，宣读完咱们的政策，等到政策传开了，以后的地方咱们就不用攻打了，当地的百姓啊，只怕会恨不得把自己的土地和土地的主人送到咱们手里来。”

　　　　李安点点头，但仍是有些疑惑：“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的话我们会得罪一大堆权贵阶级，只是这样的话，可能那些个富户、贵族乃至和我们正处在蜜月期的儒生，也将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不过是儒家那帮子家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不然现在我已经被骂死了。甚至，甚至哪怕等咱们打败了墨葭，还和大周大商有一场硬仗要打……”说道这儿，李乐眼神透过南方的天空，“也不知道阿羽现在怎么样了，我到底，能不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墨葭一开始是打着等蛮族和百族之间出现摩擦的时候再行进攻，所以放弃了部分大夏的领土，毕竟共苦很容易，同甘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如果百族和蛮族之间历史上的仇恨并不算少，蛮族一时之间也难改傲气，两边发生冲突是迟早的事情。

　　　　何况对于她而言时间更是宝贵，火凰也好，破军驽也好，都不过是墨子当年留下图纸中的一张罢了，给她足够的时间，只要再弄出来一张，她麾下的军队都将发挥本质的变化。

　　　　那张图纸，是木鸢……

　　　　她无法想象，当平面的战场被拉伸到立体的空间中时，自己将掌握怎样的力量……在天上对敌人展开攻击许是不可能，但只要能从天上得到战场的消息然后发布命令，她的指挥能力就将跃升一个层级，甚至能接近吕宁的层次。

　　　　子削竹木为鸢，成而飞之，三日不下。

　　　　只是现在的情况下很明显，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给李乐和巫凉戈几个月的时间只怕她就会再也不能在大夏的土地上招募到一个士兵。

　　　　除非她立刻推出同样的政策并且还能取信于民……这绝无可能，大夏千年的制度绝不是她短时间所能改变的，倘若和神国选择一样的政策，那么对于大夏而言他也会马上变成和神国一样的外人。

　　　　那她还打个什么？

　　　　得到消息的墨葭立刻放弃了大夏内部的纠缠，好在能混到权贵阶级的都不是什么傻子，也明白，如果墨葭这个如今的大将军，打算继承夏皇之位的人倒了，那么他们的日子绝对会比和墨葭妥协凄惨百倍。

　　　　墨葭一瞬间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就连消息灵通的大周城主们也不远万里的送来了支持————他们把流传下来的有关墨家的传说都给墨葭送了一份，于是短时间内对于墨家众人对机关术的研究进入了飞跃期。

　　　　这种情况下的神国和大夏都克制着自己的人马，墨葭想要寻找机关术发展和民心流失的平衡点。

　　　　战争是由一次村民集体过境引起的。

　　　　一堆村民想要突破大夏的防线前往神国的领地，若是仅仅这般倒也没有什么，大夏的老爷们倒也不会理会贱民们多了几个少了几个，可是他们走的时候还把本来应该上供给老爷的粮食带走了，还带走了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

　　　　岂能涨了泥腿子的气焰？

　　　　老爷当即请兵头子吃了一顿饭，大夏的兵马自然而言的出动了。

　　　　神国的士兵们如今的成分有些复杂，基本十几个人就会有一个原本大夏的农民，看到自家兄弟在被追杀，一番请示得到命令，杀！

　　　　不杀，以后还怎么吸引农民兄弟啊？

　　　　下命令的君异夕并没有想到，小小的火星点燃了整个大夏。

　　　　百十人的斗殴迅速升级，大战，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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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因为你看不到啊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处于公论，一切有关于战场的天气通常都不怎么样，曾经林涵翻着史书的时候觉得那些所谓的“公正的史官”是真的有些问题，古往今来那些战争都发生在烈阳、暴雪、阴天之下吗？

　　　　而最近的林涵却不得不发誓，没错，战场上从来没什么好天气，有太阳就是烈日，没太阳就是阴天。

　　　　没别的原因，人头疼的时候总觉得天气有问题。

　　　　“墨羽”的攻势他倒是顶得住，只是这些天墨羽的花样变得多了起来，从一开始的斥候互相刺探和各种兵法里面常见的计谋，他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刷题的日子。

　　　　今天，“墨羽”又变花样了，先是一支队伍报告自己面前的敌人不进攻了，请示是否进攻，随即，便有另外的地方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面对的人越来越多。

　　　　林涵下意识的以为是第一支队伍面前的队伍被“墨羽”抽调去另外一个地方进攻了，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大周的骑兵在四处驰援，否则间隔的时间并不足以让步兵出现在战场的另一侧。

　　　　随即林涵就开始怀疑，为什么“墨羽”要让那只队伍暂缓攻势。

　　　　要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在战场有限的情况下大商的人马双班倒，而大周却是三班，“墨羽”这些天虽然屡屡和他拆招，却并没有用太诡谲的战术，只是单纯的消耗大商士兵的体力和精神罢了，这种情况下突然停下攻势，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可“墨羽”想干什么……

　　　　让自己觉得那里的队伍已经被抽调了随即投入后备军，然后包围吗？

　　　　可是在“墨羽”的脑海里自己已经蠢到，会忽略兵马抽调的时间差吗……

　　　　那就是让自己不敢冲那里进攻，同时把那支队伍抽调到另外的战场？

　　　　在双方都还有充足的后备军时，这种做法到底有什么意义……

　　　　“墨羽啊墨羽，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林涵一把推开商君写给自己的信，依稀记得信上说什么好像在商都外八九十里的地方发现了一支不明身份的骑兵，想要派小楠去。

　　　　“这孩子，这时候了还给我添乱……商都附近，骑兵？”林涵摇摇头，对自己家的商君是真的有些失望了，“怎么不说，墨羽已经从我这里飞到商都去了呢？”

　　　　随即，林涵又一边下令几个预备队前往支援，一边挠着头思索“墨羽”到底想干什么了。

　　　　“将军，这老朽不明白，您到底为什么突然让老朽出人的这支队伍，停止攻击啊……”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爷一边交接送过来的物资一边问道。

　　　　帐篷中的墨羽并没有出来见他，只是在内反问道：“不出战不是挺好，少死几个人。”

　　　　“可他们能给老朽我分到的战功，也就少了啊。”

　　　　话一出口，他就看到周围的士兵看他的眼神变了颜色。

　　　　“城主，我得提点您一句。”营帐内的声音依旧从铠甲传出的不辨男女的味道，墨羽什么都安排好了，就是声音这里留下了太大的破绽，白玉皓没办法，只能放出消息说墨甲里面说话就是这样……

　　　　“您所提交的这些曾经欠您钱的人，现在，都是我的士兵，而在他们立下军工并分予部分给您后，他们就是和您一样的大周人，他们的自由和意志只有这个国家有权利影响，而现在，代表大周意志的，是我。”

　　　　老城主忙赔笑道：“可您这……总的给个解释吧，不然，不然老儿赚不到军工，这不是，这不是……亏本买卖吗？”

　　　　“为了安您的心，我就得将军情，一件件的说给您？您这是收了商那边，多大的好处啊……”营帐内的声音轻飘飘，而那老城主却吓得直接跪了下去。

　　　　“哎呦，可不敢……”老城主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起来，说的话含糊不清，白玉皓实在是陪着墨羽在大周的日子听腻了。

　　　　“哎，您习惯了做交易，但您可别真把战场当交易了。”她一字一句道，“毕竟，我们是强迫着您和我们做的买卖，不是吗？”

　　　　老城主忙不迭的点头，而白玉皓的思绪却转向了一旁。

　　　　其实她这么做，真的没什么太多的意义，她要的就是林涵不断地将精力投入面前的战场，林涵自然不会被累着，想要累垮一个一品的武者有些异想天开，她只是想让林涵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战场以外的其他事情。

　　　　比如前段时间莫名失踪的巡逻队，大商突然多出来商队却没有相应上涨的税收，还有，最近在商都附近出现的骑兵。

　　　　白玉皓自然不知道墨羽做到了哪一步，只是她知道，现在让林涵分不出精神就够了。

　　　　林涵和商君之前的感情太过复杂，林涵一方面尊重商君，以成熟政客的标准要求他，另一方面却无法给他足够的成年人身份的认可。

　　　　可商君却急于获得成年人应有的认可，只是他越急，就越没有办法达到成熟政客的标准。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对自己好，但因为各自的想法，却不自主的走向不同的方向，导致两个人哪怕有条件通信也无法明白对方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和墨羽白玉皓恰好相反。

　　　　墨羽此时静悄悄的出现在待在商都城下，虽然和好奇为什么商都外的防线会有那么多破绽……但这无所谓，到达商都城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此时的城内，刚收到老师回信的商君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几乎可以肯定，有敌人到了自己的城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每当他看向城外总会有不详的预感，这是他们家血脉中传承的神秘能力，他的父亲之所以能成为一代军神，很大程度上就是依赖这种可怕的预感。

　　　　“老师他为什么就觉得我是在胡闹呢？”商君把回信摔在地上，不解气，又捡起来，狠狠的扯，一边扯一边吼，“我都说了我确定我肯定，他为什么还是不肯信？”

　　　　他看不到林涵看到的军势对比，看不到大商面临的危局；

　　　　同样，林涵也看不到赟所面临的恐惧，和对认可的渴望。

　　　　小孩看不懂大人，大人又就看得懂小孩了？

　　　　他们看不到，自然也就不知道。

　　　　墨羽和白玉皓已经做到了能准备的所有，而上天，却给了他们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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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烽火悠悠

　　　　“可是，急有什么用呢？”

　　　　能在商君的气头上浇凉水灭火的，只有小楠了。

　　　　商君双目泛红“可我能怎么办？我拿不出林涵他要的证据，我甚至不能确定城下有多少人，是一支队伍还是几个刺客……我除了着急，现在还能干什么呢？”

　　　　小楠翻了个白眼：“去上朝吧。对了，陛下，楠最近有些上火，想起了烽火戏诸侯的把戏，陛下可否和大家商量一下？”

　　　　赟嘴角一撇：“他们不会同意的。”

　　　　“那就说，陛下被我这个小妮子蛊惑了。”小楠任性的甩了甩头发，“您是陛下，是大商的陛下，点个烽火，为我看一场演出还是有这个权利的吧。既然您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么末将相信您。为了天下，陛下何妨当个昏君，杀几个人呢？”

　　　　“可若是，我的直觉是错的呢？”赟沉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那交出末将的人头就是了，大约是可惜平息诸多将军的愤怒的。”说完小楠就往外走去，“陛下如果没什么别的问题，末将就整兵去了。”

　　　　商君的手抬起，但声音却塞在嘴里出不去。

　　　　等到小楠已经走远，他的手仍在那儿抬着。

　　　　终于，他的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来人，传朕旨意！”

　　　　“小楠因无缘战场，这些日子郁郁寡欢，朕，甚是难受，想来想去，既然小楠想看到兵马汹涌，朕就给她看。”

　　　　被商君匆忙叫到一起的大臣们互相看看……

　　　　这如何是好？

　　　　倘若商君打算作什么彰显自己功绩的事情，他们还可以依此告诉陛下说，这么做无益于国事，但陛下今天居然……居然是打定主意要玩了？

　　　　抬眼看看端坐殿上的陛下，就差没大声说“我就是打算荒唐无道”了，那，怎么劝。

　　　　终于，负责谏言的队伍中有书生挺身而出。

　　　　“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昔年九州方止，大周初时国力最强，却因幽王一己之私，为博一笑而行那烽火戏诸侯之事，大周诸侯纷纷经此纷纷对周王失去信任，偌大的大周在顷刻之间分崩离析，我夏商趁势而出，最终周王室不得存续，分封制也被取消，大周也成了三国之中国力最弱的一方。陛下乃是历史上排的上名号的少年君王，自是要向昔年我大商开国先祖或先君学习文治武功，怎可向那亡国之君学那荒唐之事？陛下，臣请收回成命。”

　　　　“王室的存续？”少年君王冷笑一声，“朕连调集自己的军队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王室？”

　　　　“陛下，臣绝无此意，只是臣等身为臣子，有为陛下提建议的义务……”

　　　　“所以！你之前所说的重点，是朕想当那亡国之君？”商君的笑更冷了。

　　　　“陛下，臣……”

　　　　“尔等只需告诉朕，谁反对？”扫视殿下那些默默相觑的臣子，赟忽然觉得十分畅快，原来，这才是一个国家主人可以有的威势。

　　　　“臣……”

　　　　“那就拉出去，打入天牢。”商君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又不是真的昏庸，调兵才是目的，人能不杀就不杀，把一个打入天牢吓唬吓唬也就可以了。

　　　　“陛下，陛下臣无罪，那什么楠，就是当年墨羽交给白玉皓的，而后来，白玉皓又在离开我大商之前把这妖女托付给了林涵将军，这妖女很有可能就是墨羽和白玉皓这两个贼子的内应。陛下，陛下您不可以，您不可以点烽火啊！陛下，陛下，您这是取祸之道啊！”

　　　　“在天牢好生伺候着，待朕将小楠哄好了，再去处置他。”商君摆摆手，“那么现在，还有谁反对吗？”

　　　　容易冲动的武将早就被小楠打了招呼，说是侦测到了城外有一队敌军，数量不明，如今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看热闹。而跳的最欢的文臣见商君单纯的劝诫已经没用，也一个个沉思起来。

　　　　一时间，万马齐喑。

　　　　“既然没有，那……”赟点点头，“那么，点烽火，朕要见见我大商军威！”

　　　　只是，小楠啊……

　　　　哪怕朕的直觉是对的，我们又击退了来犯之敌，那些人只怕也只会说是什么天佑大商，你仍然会被打上误国妖女的名号……

　　　　你曾跟随过墨羽和白玉皓，何苦为朕，至此……

　　　　狼烟滚滚，风烟阵阵。

　　　　“烽火？”

　　　　墨羽挑了挑眉头。

　　　　没理由啊……没有充足的证据，大商的朝堂最多允许商君调集守城的士兵，哪里会允许有点燃烽火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