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入墨-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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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色地石碑上，端正地写着几个红色地大家：“大夏边境，过线者，斩！”

　　　　军官嘴边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这时，附近的路人和商家都隐隐感觉了，某种不同寻常的事就要在他们面前发生了，他们屏住了呼吸，齐齐望过来。

　　　　“我感觉自己将见证历史。”早点摊上的书生后来这般回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军官猛拉缰绳，战马长嘶一声，风一般冲过了国境。傲气的少年军官跃马奔腾，高高地扬起了自己地帽子，发出了长长的啸声：“呜~呜~”风啸雷动，他风一般地奔驰着。白色的斗篷在寒风中猎猎飞舞着，仿佛巨鹰张开的羽翼，凶狠地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给吞掉！

　　　　“天哪，他疯了吗？”望着这军官奔去的背影，众人吃惊万分，纷纷嚷嚷道：“闹得这么大，若惊动了大夏官方，弄出外交纠纷来，他回去怕不是吃一顿军棍能交差的了！”

　　　　远处传来了轰隆的巨声，从骑兵军官出现地来路上，此刻出现了军队，大周绘着麒麟的军旗迎风飘扬，在这面旗帜地指引下，成千上万的士兵军队一队又一队地出现，他们潮水般越过了商队，越过了道边地车队和店铺，越过了边界。

　　　　他们军容严整，装备都锃亮锃亮的，在晨光中，仄仄生辉。

　　　　骑在白马上制服笔挺的高级将领呼喝着：“去吧，士兵们，集络就在前方！夺下城市，告诉那帮封建统治下的家伙，什么才是优秀的政体！谁才有资格统领这片大陆！”

　　　　回应他的，是雷鸣般的轰隆声：“大周万岁！”

　　　　士兵们呼喝着，大步前进，攻势一往无前。

　　　　眼看着这一幕，商人、路人、店铺的伙计、马车夫……道边的人们统统都变成了石头做的雕塑，他们失魂落魄地望着军队轰隆地从身边开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天，今天是怎么了？”有人痛苦地叫道：“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大夏2566年的十二月一日清晨，位于大夏南部的地方，大周再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发动大规模入侵。

　　　　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没遇到有组织的抵抗。

　　　　千年来底蕴不知的大周，似乎欲要展现自己的獠牙。
………………………………

第十七章、真的很好

　　　　无定河上，波光粼粼。

　　　　双方的士兵按照几个月以来的习惯，隔着河对骂，不过也许是因为这条河太宽了，所以，对岸的话传到耳中，便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字样。

　　　　不过士兵们仍是乐此不疲。

　　　　听着士兵们在训练了一天之后站在岸边破口大骂，林涵抱着肩，表示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说，就这样下去？”林涵扭过头，问身后同样在看着眼前一切的白玉皓，“真的就这样下去？虽然咱们不用心疼军粮，可是，也不是这么个浪费的方式吧”

　　　　“我觉得，这总比浪费人命要好得多。”白玉皓耸耸肩，“别急，机会很快就来了。”

　　　　林涵耸耸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长得美，说什么都对。”

　　　　“无聊。”白玉皓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不再关注河岸。

　　　　“士兵们啊，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几天了。”她轻声出口，“要珍惜啊。”

　　　　她在等，等大夏出现变故。正面对抗实力明显在自己之上的名将是不明智的，无异于用士兵的士兵们换取自己的指挥经验。

　　　　她身后，林涵正盯着她的背影，在心中反复念着所知的一切。

　　　　“机会？是白家吗？我记得有说，白玉皓被白家派到大商其实是作为吸引苏玉他们的弃子，这也是商君能对白玉皓委以重任的原因。现在看来，几乎有些不同啊。”林涵摇摇头，“其实她现在还是白家的人，白家把她送到大商，其实是在挑衅，你不是唯才是举吗？我把这样一个将种送给你，大商你敢要吗？如果大商不重用玉皓，那么也无非是一着闲棋，或者说在大商给白家留一处血脉，毕竟大商无论如何不会在白家反叛之后把白家人交给大周；如果玉皓被杀了，那就更简单了，白家反叛之后，断掉白家‘后路’的大商必须为白家提供一定的帮助，真是好算计。而商君不愧是商君，魄力惊人，就是对玉皓委以重任，就是有信心把人才收为己用。”

　　　　“白家的叛变，好像是……十二月三日？”

　　　　林涵抬起头，突然觉得自己距离那些岸边的士兵们好远好远。他们可能已经隐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可是这样的日子其实没多久了。

　　　　“可是不对啊，”他摇了摇头，“就算白家反叛，但燕家和宋家陆家摆在那里，也无关这里的局势，硬要说有点联系的也就是士兵的士气。但这些因素在方恒那种人手里实在没什么作用。这些禁军的家大多数在南方啊。”

　　　　摇着头，林涵还是想不到玉皓等的是什么。

　　　　长叹一声：“我还是要努力啊。”，林涵带上面具，高喊一声；“林家军！集合！”

　　　　往日繁华的集市如今一片慌乱，租金昂贵的店面紧紧的合上门，不再做生意，老板匆匆而去，藏起了所有的贵重商品，只把年幼的学徒留在店里。

　　　　青年忙着和心爱的姑娘作别，因为睿智的父母告诉他，必须走了，要乱了；

　　　　少年还在和隔壁的阿花挥手，在他的心里，这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告别，就像是往日他陪着父母去乡下过节一样。想着又要有好几天见不到阿花，少年的脸上有一些惆怅。

　　　　战车和马匹，弓箭和粮草以及飞扬的旗帜，这些东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依次经过这个繁华的集市，没有片刻的停留。

　　　　大夏在此处并非没有守备，原本的离将就是驻守这里，可是，离将已经不可能在守护这片土地了。

　　　　城楼上，有人抬眼望去。

　　　　二十万大军，军容齐整。他们胯下是统一的马匹，背上是统一制式的刀剑，就连射出的箭，箭羽也几乎是一样的。

　　　　有细心的人发现，其实，在每一个箭的尾部，都刻着名字，一个是制造者，而另一个，则是领了这只箭的人。

　　　　大周承平千年，却从未荒废军事训练，甚至于，他们的军事训练更为严苛。每一支箭，都责任到人，战后清点到底是谁做的贡献。条分缕析，将每一份军饷发到该发之人手中。

　　　　大周还定期有比赛，在比赛之中，军人们比武功，比箭术，比骑术。

　　　　士兵们享受着国家最正规的待遇，有着完善的培养体系后军人补偿体系，他们穿最高价的墨家铠甲，用体力最好的大商骏马，尚武且崇拜军事。

　　　　承平千年的大周境内，人民通常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其实是最强的。

　　　　“那个什么墨家，说是善守，给自家步兵的铠甲价格才那么低，用料才那么少，怎么能和我们比。”

　　　　墨家不会和他们解释，这是轻甲。

　　　　“商朝说是骑兵厉害，我看他们给的待遇一般嘛。而且他们的骑兵，马的毛色不一样，简直不堪入目。”

　　　　林涵看着林家军的马：“嗯，不错，耐力好的马和爆发强的马混着用，在下次对阵的时候给方恒一个惊喜。”

　　　　“夏，每年的军费支出站生产值比例是我大周三分之一；周每年军费支出是我大周四分之一。”

　　　　这个迷信数据的国家在几千年的统计中找到了莫大的自信，所以，当大周境内传出声音“夏朝有人扬言，三月可灭我大周。”的时候，大周的人自然而然的愤怒了。

　　　　只是，这一切并没有在大夏的眼中掀起什么波澜，甚至文官们连送往军部的念头都没有――一帮愚民折腾来折腾去，有什么用吗？对于大周外交官所暗示的“给个说法”大夏文官极为罕见的统一了意见。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愚民的事情，你们自己管。

　　　　大夏的态度激怒了大周的人民，他们走上街头，开始抗议，抗议的声音被传到大夏的朝堂，这成了朝堂内的笑话。

　　　　如果墨羽有资格站上朝堂，他会告诉那些人，在君王将权力分给议会的大周，人民的意见某种程度上就是国家的意志，战争要开始了！

　　　　可是他不在。

　　　　舆论很多时候其实是可以左右政治的，至少在大周，是可以的。

　　　　于是乎，在大夏的一片惊呼之中，大周，进犯。

　　　　民情激愤。

　　　　此处的民，说得不是人民，而是，大夏除了军人之外的每一个人。

　　　　那个当了一两千年缩头乌龟的周，居然出兵了？居然向着我大夏出兵了？

　　　　就算我大夏损了兵折了将，什么时候是你这个缩头乌龟能窥伺的？

　　　　奏章如雪花一般飘到了夏皇的案头，竟没有一封，不是建议出兵的。那些文官的奏章，文词华美之间，竟是把他的退路断了个干净，似乎他要是不出兵，他就是大夏王朝千古的罪人，会被死死的钉在耻辱柱上。

　　　　“混蛋！”掀翻了桌子，骂走进来询问的侍卫，夏皇闭上眼睛，再睁开，里面是满满的红色。

　　　　“白家，好一个洞察战局的白家。”

　　　　”儒门，好一个刀笔春秋的儒门。“

　　　　“朕，当真是小瞧了你们。”

　　　　“你们，很好。”
………………………………

第十八章、城内？城外？

　　　　付帅站在万仞关的城墙冷漠的看着下面的士兵，从3天前开始，这些士兵已经把附近的空地填满了，黑压压的一直望不到边际。

　　　　“白家居然有这么多军队，那他们为什么还是丢了百族呢？”

　　　　问出这个问题后，他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在白家的眼中，百族永远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弹丸之地，同白家隐忍了上百年的大计相比，百族一地的得失与否根本用不着记挂。何况，按照白家最开始的计划，此时百族的精神领袖正是白家的不笑妖刀，不过是把一个东西从左手交到右手罢了。

　　　　“可怕啊。”站在城头，付帅似乎感觉自己明白了站在高处的那个人的想法。

　　　　“世家可畏啊。”

　　　　对于白家的叛乱，他似乎一点也不吃惊。

　　　　也是，墨羽能察觉到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中年人冷眼看着黑压压的一片，开口：

　　　　“来啊。”

　　　　身后，带着银色面具的少年反穿着青衫，一袭白衣摸样，接到：

　　　　“快活啊？”

　　　　城头噗哧一边笑。

　　　　压抑的气氛，烟消云散。

　　　　付帅撇撇嘴，“臭小子。”

　　　　墨羽分析过接下来白家可能的举动，无论如何，白家都必然先取万仞关。

　　　　没人谁敢将乾将这种敌人留在自己的后背。白家的大军已经在离万仞关10里之内的地方完成了大范围的汇聚。这是万仞关第一次要防守南部的敌人，白家的指挥官白鑫虽然指挥着数倍的军队，可是在面对天下第一雄关，面对大夏十三将之首的付帅，还是有一丝丝的不安和忐忑。

　　　　2566年的冬天，随着一声攻城号角的吹响，白家第一军至第七军打响了万仞关争夺战的第一炮，永留史册的这场战争以一个很不光彩的开始拉开了序幕。

　　　　或者说这本就一场不光彩的战争。

　　　　白鑫并没有命令手下的部队对万仞关进行大规模的冲锋作战，而是利用攻城部队首先向帝都进行推进，目的就是率先扫除战场上面的物理障碍，部队推动得很慢，全部都是高举盾牌的盾牌兵，这是白家难的一见的作战方式，毕竟作战最重的就是气势，而在战场上面白家士兵的气势是他们制胜的关键，像现在这样的小心翼翼的列阵推移冲锋还是第一次，付帅虽然无从猜测这是谁的策略，但是的确不像是白家的作战风格，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局面的严峻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虽然他本就没有想过有什么好的局面。

　　　　满天的飞天长弩划着整齐队列扑向缓慢推移的盾牌部队，居高临下的优势和强筋的机械弓箭配合得完美无缺，白家的精锐士兵虽然强壮但是面对这种就算是重型装甲工程车都可以穿透的巨大杀伤性武器也只能无能为力，盾牌部队还没有推移到一半已经伤亡过半了，白鑫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杀伤性如此霸道的攻击长弩，或者说，第一次站在这样武器的对立面，几乎是在一瞬间先头部队就已经被剔除干净了，白鑫的确是有一点低估了万仞关对内部的防守力量，也低估了墨家的机关术，假如这种飞天长弩可以不停的连续发射，白家的士兵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太大了。

　　　　“停止轻步兵部队攻击，架好冲锋战车，命令重装铠甲兵乘战车冲锋，以主路为中心，轻装游骑兵迂回破坏路障，工兵部队准备在城下建立掩体，”一连窜的命令从白家的中

　　　　军大帐出发撒发到各个部队，这是白家第一次将自己的积累完全释放，不少人都是第一次上真正的战场，打如次大的攻城战各大军团长都有一点紧张，毕竟这不是他们所熟识

　　　　的作战方式，白家一向擅长的是野战，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同蛮族互相冲锋撕咬，攻城，不会！

　　　　看到白家如此的动作，付帅站在敌对的角度都不得不佩服对手一番，对面的将领在军情如火的情况下毫不贪功，准确地说他并不着急在几天以内拿下万仞关，而是打算用打围的方式来消灭万仞关的防御力量，这是攻打坚城死守的不二法门，也是最为正统却也最为罕见的军事打法，换句话说对方并不打算和付帅这个军事家玩计谋韬略，而是打算堂堂正正的打，一点点地消灭他如今的防御力量，与此同时吸引那些外部援兵前来送死，这要比漫山遍野的找那些外围援军的主力决战来得方便得多，围城打援嘛。

　　　　白家已经被各种计谋和韬略打怕了，那实在是一个很折磨人的事情，足够把一个正常人类折磨成神志不清的疯子，也只有方恒付帅这些人的大脑能适应那种打法，白鑫自认在这方面连一个门外汉都还算不上，但是白鑫也有自己的优势，他给一个手下一个命令他的手下就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可付帅不行，他手下根本没有白家那么多的军事基础军官一个中级官兵的培养需要漫长的循环，这些因素加在一起才能组建一支军队，一个可以战斗的军队，这样的军队，坦白来讲太少了。而白家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们从来不缺底层的军官。

　　　　白鑫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在这场战争里面能尽可能的消灭一些正规的部队，只要把这些部队牵制住，并且消灭了，付帅也就无法阻止更大规模的抵抗，他的指挥指的再好，中队长都看不懂旗语，又有什么用呢？

　　　　付帅对于那道看上去不可逾越的城墙并没有给予过大的期待，他明白只要时机一到白家的人就会不顾一切的发动集团冲锋，用不了一个星期城墙肯定告破，这次是白家倾注全族之力的进攻，还是从内部，一道城墙的威力能阻挡大军一个星期已经是付帅最高的期待了。

　　　　总攻是在十二月二十六日下午开始的。

　　　　那天，红霞满天，蓝天一碧如洗，万军蚁聚于阵前。

　　　　白家的大军向万仞关城缓缓逼近，像是铺天盖地的蝗虫逼近一块巨大的蛋糕。

　　　　在那蔚蓝的地平线上，古老的城墙越来越显清晰。

　　　　在那天地绵延相连之处，显现的是座座塔楼的轮廓，在夕霞回亮下，那些古老的楼宇被照耀得一片火红。

　　　　层层叠叠的墙垣和山冈楼，直戳蓝天的灰色烽火台顶密集如林。

　　　　做为逆贼的白家士兵此时无不精神振奋，杀气腾腾。

　　　　黄昏时分，一声悠长尖锐的呜哨响彻阵头，随即是上千口锣鼓同时震响，声浪震撼大地。

　　　　大军出动，惊天动地。

　　　　阵头上，按照传统，所有白姓，均高呼先祖名号，祈求武运昌盛。

　　　　城楼下下，各路军队的旗帜如海浪波涛一般汹涌，白鑫骑在高头大马上奔驰于各路团队之间，高喊道：“是好男儿，便随我战死沙场！”

　　　　他一马当先，径直奔着万仞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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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书第二弹：

　　　　阿羽：

　　　　时间那么长，骄阳刺疼这双浑浊的眼，从清晨的第一束光到傍晚的最后一抹夕阳，千丝万缕的时光嘀嗒着薄不堪负的青春，逝去的，忘记的，等待的。

　　　　时间又是那么的快，从初春的融雪到隆冬的凝雪，川流不息的时光吱呀过满负积雪的树枝，渐远的，褪色的，期盼的。

　　　　不过就是别人写的一纸韶华“，豆蔻年华，不羁放纵，然后尘埃落定，碌碌一生。

　　　　而我愿意，在经年之后，你在年老时想起我，指着我苍老的容颜，对什么人讲起，我们曾拥有的，最明亮的快乐。那会让生命的痕迹如雪上的脚印，坚实而圣洁。那一定会让我，幸福得默默哭泣。

　　　　以后的路，我们慢慢的走，走走停停，看看身边的美景。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

　　　　所有的日记都知道我喜欢你

　　　　够了

　　　　这就是全部了

　　　　我就是要这样，和你互相浪费

　　　　一起虚度短的沉默长的无意义

　　　　一起消磨精致而苍老的宇宙

　　　　ps。

　　　　嗯，狗粮发完了

　　　　不要抢

　　　　其实

　　　　书命说

　　　　我啊

　　　　想要抢一个你

　　　　作为读者的你

　　　　在你悲伤无聊苦闷的时候

　　　　把所有的情话说给你听

　　　　在你欢笑狂喜疯狂的时候

　　　　听你诉说种种

　　　　从此

　　　　往后

　　　　余光是你

　　　　余生

　　　　也是你

　　　　爱你们
………………………………

第十九章、三万里刀气名万仞

　　　　风正烈！

　　　　白色的旗帜卷起狂风，向着这天地之间最为宏伟古老的雄关发起冲锋。士兵们沉默的迈动着脚步，冻僵的手紧紧握着木质的杆，双眼紧紧盯着似乎镶嵌在天空中的“乾”字大旗，大旗仅有一柄，立于城墙正中。天地苍茫之间，大旗招展风中。

　　　　旗下，中年男子向下望去，一个个“白”字映入眼帘，在十二月的寒风中使他感到刺骨的寒意。

　　　　攻城战已经进行二十三天，同他料想的一周不同。可就是这样的二十三天，二十三天一丝不苟的攻城守城之中，原本驻守万仞关的士卒被消耗殆尽，剩下为数不多的士卒也各个带伤。

　　　　白鑫是一员出色的将领，他进攻的进度很慢，却没有给付帅一丝一毫反击的机会。

　　　　十天前，万仞关上弓箭耗尽；

　　　　七天前，万仞关上药品耗尽；

　　　　五天前，万仞关上尽是伤员；

　　　　而这一日的凌晨，军粮只剩三天。

　　　　付帅是在晨光初露时分得知这个消息的，这位用两万已经在万仞关上驻守近一个月的疲兵阻拦白家二十万兵马二十三天的将军第一次露出疲惫的神色，他下令，不用限制粮食了，三天的粮食，都发下去吧。

　　　　这一天的早饭，不再有军需官和队长盯着每一份粮食，大将军下令，只要想吃，够！

　　　　剩下的五千来号人大口的站在城墙上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很久很久之前他们不屑一顾的粗糙饭菜，他们脸上的动作极大，以至于牵引除了眼中的液体。

　　　　城头下，打着白字旗的士兵，停下了脚步。

　　　　策马冲锋的骑兵，勒紧了缰绳。

　　　　白马上的将领抬起手，战鼓停，马蹄停，天地静默。

　　　　他们看着万仞关，那是他们在穿上军服铠甲的那一刻本认为自己会驻守一生，为之献出生命的地方。在小时候，在故事里，他们听说了那些站在城头的军人们用血肉扑灭欲要灭绝人类的火焰，书里，把那称为英雄。

　　　　如今他们在万仞关旁，披坚执锐，刀锋雪亮，长枪在冬日的冷风之中愈发耀眼，就像是雪原上的冰晶一样。

　　　　他们的心头此时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们抬起头，看着那面“乾”字军旗。

　　　　军旗之下，五千残兵狼吞虎咽，他们铠甲残破，刀钝刃乏，他们面色发黄，仅仅在看向军旗下那个人的时候，会从眼睛中散发出某种光芒，令人心悸。

　　　　他们知道，这就是小时候书中英雄的样子了吧，虽然他们英雄应有的华美武器和骏马都在这里，但英雄，就在城墙上。

　　　　城头的是英雄，那么城下的是什么？

　　　　他们没有去想，他们的手愈发的紧了。

　　　　城头，最后一个士兵放下手中的碗，握住残破的兵器。

　　　　白鑫长枪下引，白字军旗迎风起，二十万白家士卒手中，兵戈雪亮。

　　　　付帅扶着大关刀缓缓站起，风起扬白发，身旁，五千惨卒缓缓站起，侧方，一缕晨光斜挂城头，风声呼啸，不住悲鸣。

　　　　往前一步，看向城下准备擂鼓的小将，刀芒暴涨数分，付帅朗声道：

　　　　“此关，名万仞。立于九州，大夏历前五五七年，于今，三千一百一十二载。”

　　　　“经地动五次，不倒；蛮族叩关千次，不破。”

　　　　“万仞关，第一任守将，墨家墨子，八百墨者守关七载，挡蛮军十万。”

　　　　“万仞关，第二任守将，兵家吕放，北上出万仞关五次，破蛮军百万。”

　　　　“万仞关，第三任守将，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