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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墨-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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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辞摇摇头:“我还以为你知道,文人的诗词,通常是当不得真的。”
周师也是摇摇头,道:“那我就放心了。”随即,小心翼翼的揭开泥封,闻了闻,而后取出两个小碗,两人各自满上。
“我知你周师非是我柳辞这般闲散浪子,公事繁忙,日夜操劳,要不是一身纵横数算之道,只怕连一个一品之位都到不了。今日专门拿夏商美酒来寻我恐怕不仅仅是想找人喝酒吧?”
“为何不是?这苍茫世间,除了你,还有谁能与我一起喝这一杯?”
柳辞抬起好看的眼睑,有些诧异,却亦有几分了然。
是了,夏皇周师商君,真正站在权力巅峰的三个人,想找人喝一杯酒,谈何容易?恐怕也只有天榜上的几位,才敢在这位面前随意的坐着吧。
不过若当真以为今日这位集纵横家与法家之学为一身的周师,真的是来找自己喝酒的,那自己就真的是傻了。
若是无事,这位喝什么酒?
猛地一吸气,面前阿婆清便尽数往他喉咙走去,随即咂咂嘴,显得极为满意。
“说吧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我这酒已经喝完,你再不说,我便走了。许久没回来,那些个姑娘们,恐要想我了。”
“你想的太多,红尘女子,有何情意?”
“这却是未必。”柳辞甩甩袖子,眼睛却盯上了周师面前的若下酒。
周师瞪眼,柳辞轻笑便要起身,年过八十的老爷子无奈的笑笑,只得将面前这一坛酒摆在柳辞眼前,苦笑:“就这么急,不陪老头子我,多说两句?”
“啊呀,不能的。”柳辞接过酒,“我愿意同飞鸟谈心,同女子说意,甚至走街的穿巷的卖米花糖的也能说上半天,却绝对不能和你谈。你们纵横家太可怕,说着说着就能把我绕进去,现在我不过是喝了你两坛算不上陈酿的酒,还有的拒绝,和你聊上一会嘛,啧啧。”
周师叹口气:“此来寻你,却有要事。”
“要事?”柳辞一笑,“却是何等要事,填词吗?”
“我欲北伐。”
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雨落阶前,屋内无人言。
“那里有美女吗?”
“……”
“估计化了妆也没有扬州美妾化成灰好看。那里的菜可口吗?”
“……”
“算了,我周游了一圈,还是吃不惯那大块的肉和大碗的酒。那里其后适宜还是风景优美,江南三月的春光哪里不好了?”
“我从小觉得长安很好,无数前辈用笔墨告诉我,长安如何。前段时间我去了,那不过是一个城市。我不懂,百姓尚在蒙昧,田园还有荒芜,学问未曾普及,我们干嘛要去一天天的管别家的事情?白家叛了,无定河淹了,付帅死了,这都是文人墨客的笔尖故事,周老头,这干卿底事?”
仰头饮酒,痛饮,豪饮。
“你们告诉人民,我们无比伟大。”
“你们告诉人民,我们开疆拓土。”
“你们告诉人民,我欲北伐。”
“于是民众跟着欢呼,跟着雀跃,于是这一代大周议会的各位城主们的名字被传颂赞扬,你们还真的就以为自己是对的了?我柳辞浪子一个,所说皆是小说家言,有人听却无人信,但我今日这话,周师你听是不听?”
老人看着他,双眼似乎洞穿了红尘,直达面前男子的心灵。
“我在听。”
“我不反对用侵略掠夺来达成我大周的资本积累,没有墨家那一双悲天悯人的心肠,但我想问一句,你欲北伐,意欲何为?我大周如今是少地,还是缺什么?人民尚在蒙昧,制度仍在完善,各城自治,虽均为大周天下,我所见甚至有专为权贵所设之法,恶法横生,我大周百姓虽不分三六九等,但与之何异?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有些城池之中遍地的棺材铺子?周老头你告诉我,我们是没事干了吗,去北伐?”
“大周法制两千年,自有恶法横生。可恶法亦法,一切都在掌握。”
“真是妙极妙极,只要我把那‘稚龄童工干活不利索就要吊在树上活活饿死’的法规写在城门口,这一切就是合理的了。当真是妙极。”
“这与是否北伐无关,也正是因为如今大周之内种种问题,老夫才欲借北伐之名,合众为一,清扫时弊。”
“可攘外必先安内!”
“好啊,”周师笑着取出厚厚一沓纸,看的柳辞眉头发抖,“我大周百二十城,有大城七座,二十八省,各有其法,恶法过半,请教我,何处下手?”
恶法过半!
“我大周以法治天下,两千载,奉人性本恶。老夫为求城主之位,周师之名,一生谋求纵横之道,也勉强算是学有所成。这人性本善本恶反反复复辩了千次,实在是懒得辩了,人性就是人性,善性恶性皆存,有什么好说的呢?而法的存在,正为了约束那些恶性,所以法不可违,所以恶法亦法,但又因为人心难测,是以,总有人在钻空子,权力大的人甚至可以给自己开个口子。可是我们能怎么办?去杀一批权贵吗?”
“有何不可?我早看腻了那些政客嘴脸!”
“而后呢?再来一批草头百姓,三两日后他们又是新的权贵!”
白衣才子怒目而视,而老人却是眼神坚定。
半响,柳辞败下阵来。
“所以要北伐?”
“这是矛盾转移,至少能好一些。”
“仅是如此?”
“而且我大周男儿多文弱,唇枪舌剑均是不差,可真刀真剑却不行。天下将乱,如今这安逸的大周,先得经些许微雨,才能挡得住风暴啊。”
柳辞弹了弹白衣,有些惆怅:“我就知道不能和你多说,绝对会被说服,说吧,何事?”
“我欲北伐,却不欲我大周在多几个城主,你去给吕家那位说说吧。”
撇撇嘴,才子一脸不屑:“最烦你们这些玩政治的了,你这次得坑多少权贵?等等!”
“你这老头,虽是纵横家人,可你绝对不会放过同那位天下第一军神一战的机会,我以为你会寻我联手,去没想到你却让我去做这小动作。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说完,俯下身子直勾勾的看向周师,看的周师发毛。
“唉,我亦是不愿。只是,北边那位只怕时日无多了。”
柳辞的动作停了下来,双眼失去了焦距。
北边…丁一?
略微思索,柳辞忙道:“绝不可能,丁一他虽自称走了岔路,难登传说中的仙境,但一身岁寿至少还有三十载,怎么可能……”
“都是老头子,他和我可不一样。”
“我可以带着一头白发坐阵中军或是朝堂,可他却绝对不忍让自己顶着白发如雪,再渡江湖。他一去,只怕蛮皇便真的没了什么畏惧,再加上那个为达目的不惜代价的白家,大变在即啊。所以,柳小子,这次靠你了。去和宁老哥说道说道,有机会和墨夜也谈谈。”
柳辞不再说什么,他明白,在整个人类的兴衰面前,任何个人的得失都是微不足道的。
江山总有不平事,可是,总要有这个江山吧。
推门撑伞,满院雨花开。
“对了。”老人在屋内叮嘱道,“你说的那个吊童工的,是哪个城?城主你去换了吧。”
白衣为微微皱眉:“无法可依,何以出手?”
老人一声轻笑:“那我封你白衣卿相作甚?填词吗?”
“侠,以武犯禁啊。老夫又如之奈何呢?”
风卷细雨洗长空,白衣撑伞看江山。
………………………………
第四章、天山脚下丁老头
天之北,有山。
山极高,从云之处,不过山脚。
古人以为,天山之峰即是天柱,天柱名“北极璇玑”。高6000里。太阳沿着日轨围绕着北极璇玑运转,北极璇玑有时遮挡住其光芒,因此,才有了白天黑夜的变化。
这样的说法后来被墨子驳斥,不过此等思想,却仍为大多人所认可。此理论,称为“天圆地方”。
山下有一河,名子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河自山下过,河道微宽,旱时可容大军经行。此时正是开春,河道有水,却是不多,一个老人白发苍苍,正砍着柴。
挥手,柴落。
扬手,柴火负于身后。
出了河道看着天色,老人笑着给自己煮了一锅粥,小米淡黄,养胃。
“还是做不到说书人口中的从容啊。啧啧,真是难,算了算了,等死这事我做不来。”摆摆手咂咂嘴,“我这厨艺是越发的好了。”
话音落下,人却已在百里开外。
极北,比北方还要北的地方。
有一座建筑,唤作蛮神殿。
也可称为巫神殿。
“吾皇,先祖有训,可罚人族,却不可太过……否则……否则必有灭族之祸。”
台下的臣唯唯诺诺的说,不敢去看台上那位的眼。
台上的皇俯视台下或是苍生,待得天地静默,问:“尔等,皆如此以为?”
群臣拜倒:“先祖之誓,巫神之愿,不敢违背。”
皇看看天,他眼前分明是大殿的穹顶,看的,却是天。
天高千丈。
“若朕,执意呢?”
群臣叩首:“臣等,不敢违先祖之言。”
“朕,执意。”
群臣三叩首:“容臣等还乡。”
竟是逼宫之意。
没有人知道,蛮族,或者说巫族有多么看重先祖。
甚至他们所供奉的巫神,所祭祀的神明,也不过是先祖。
先祖之言,不可违。
这就是白家百族和蛮族之间平衡持续千载的原因,若非祖训,白家只怕早已被灭。
“不容!”
蛮皇开口,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而台下群臣却是汗湿重衣。
而与此同时,蛮皇的气势,却全数淹没,就好像是在阴影之中一般,在神殿的金光遍照之中,只有唯一的一处阴影。
他面无表情,魁梧的身躯,却是非常的不惹人注目。
蛮皇一身武学应该是雷厉风行,气势惊天,怎么会如此晦暗不明?
群臣心知必死,尽皆昂首。
就在此时!
忽然之间,轰隆之声大起!
群臣转眼望去,却见巫神殿原本紧闭的大门一片狼藉,厚重的大门化作衰朽烟尘,无边尘雾之中,影影绰绰,露出一个人影!
老人在烟尘中咳嗽了几声。
“我,来的不算晚吧。”老头笑笑,和蛮皇遥遥相对。
此时老人心中倒真是赞叹。
不过一年时间,蛮皇一身武学修为的进境,简直是不可思议。
虽然他早就料到,在那一战之后,跳出了“天意”的蛮皇,把自己一生志向和武学修为结合,武学必然是突飞猛进。
但突飞猛进到这种程度,也是远远超过了他的意料之外。
此时蛮皇已然是切切实实上了一重境界,真龙临世,化为元神,让蛮皇的气势更显得磅礴无边。
而此时吞吐变化,气机流转,也比当日一味的炽烈,要来得随心所欲许多。
刚才面对苦行大师的时候,楚狂人一丝战意不显,全都收敛在体内,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融入天地之间,恍若一体。
对蛮皇这样的人,就算是寒暄也是毫无意,老人束手,深深吸气,站在门口,微微弯腰,摇摇晃晃,气势攀升,与面前蛮皇铺天盖地的压力对抗。
此时的蛮皇,正在巫神殿内,此为地利。
手握大权,一言定生死,此为天时。
丁一和蛮皇都知道,对这样的对手,语言没有价值,想要交流,最好的方法就是动手!
两人对峙之间,天地变色,雷声轰隆,即使是这密闭的巫神殿,也不能不受到两人威势的影响。
巫神殿坚若磐石,没有丝毫的摇晃,几千年的叩拜,使得这样一个原本普通的建筑有了神秘的力量。
这个时候,丁一却突然开口了。
他伸出一个手指,比了一比。
“一招!”
老人言简意赅,语气沉闷,却是斩钉截铁。
毕竟是武神。
一招?
殿内群臣早已自觉的站在大殿两侧,此时不由得微怔。
一招是什么意思?
一招之内分胜负,这个老人虽然看起来不弱于蛮皇,必然是当世高手之一,但高手交手,到底不可能这么托大。
他就这么有信心?
他们全都把丁一的一招,理解成要在一招之内分胜负。
“这老人,好生狂傲!”
在蛮皇的战意全数展露之后,有些蛮族站在台下的一品高手也都不由战栗,纷纷都在思考,若是换了自己在夏皇的位置,敢不敢接下这一战。
他们发现,蛮皇以天时地利相压,在老人面前就像是清风一般,最多只能吹起几缕头发。
那个名字同时出现在他们脑中。
“武神,丁一!”
他们全都理解错了丁一“一招”这句话的含义。
蛮皇却是明白。
丁一的意思,并不是说一招之内分胜负,而是只想动手一招。
如果可能,这一招便能阻挡他走上丁一心中那正确的道路,攀登仙途。
若是不可能,两人之间便是千招,也没什么意义。蛮皇顶多再闭关些日子,而出关后,还有可能真正突破到新的境界。
蛮皇呼啸一声,帝袍一展,一拳轰出!
慢!
这一圈轰出的时候,丁一的第一感觉,就是天地万物的速度,都突然缓慢了下来。
目光之中,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拳头,缓缓变大,逼向自己的面门。
就像是命运,无可躲避,缓慢而沉重地碾压而来!
这已经并非是蛮皇之前最强的灭世之拳!
天意之拳,逆天之拳,灭世之拳!
蛮皇的武功,在当初与苏玉一战的时候,连续展现了三个境界,灭世之拳之后,他正要进入那种境界,却被丁一阻断。
然而这一招仍是天地间至强至刚的武学,也是他口中的――一品之上。
但是,今日之战,蛮皇却已经放弃了灭世的拳法。
那种死亡的刻骨寒意,那种笼罩一切的凶威,在他新创的这一招之中,并未体现。
虽然这一拳的主旨,仍然是毁灭,但不可否认,他的拳法之中,已经多了一线生机。
就好像是整个天地的事物,在这一拳的笼罩之下,都千丝万缕地联系在一起,这种联系,也导致了不断的演变,必然产生毁灭衰朽的结果。
这与当初的天意之拳相似,都是在出拳之初,就决定了结果――但是,实现的方式,却完全不同!
天意之拳,乃是以我为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种强横霸气,只要对方能够有抵抗的能力,天意就无法贯彻。
而现在他的拳法,展示的是一种必然!
是天地万物,演化的必然!
当初有开始,就在最终必然有结束。
有因,必有果!
因,千头万绪,绵密联合,而果,则只有一个!
这一拳,可以名为“因果之拳”!
吾心代天心,我意即因果。
殿旁一人,双目圆睁,道心已乱,不能自已。
而剩下的几位蛮族的武学宗师,都是面色苍白,双目之中,竟然是流露出未曾出现的恐惧之意。
“陛下,真是好可怕的拳法……”
这拳法,似乎将世间的一切,都链接在了一起,万事万物,一起共鸣,流向最后衰朽毁灭的结局,这种武功,已经超出了江湖中人的想象之外,或者说,这已经超越了所谓的一品境界。
――代表着一种,更高的武学境界!
“你果然到了,万象之境。”
老人拍拍手,看向这一拳,而后他的身形,在浩荡的拳风之中,忽然飞速地旋转起来,罡风在他身周盘旋,呈现出一片如同漩涡一般的闪光。
他的双目霍然睁开,精光闪烁!
好似少年。
掌风暴涨!
丁一衣袂飘飞,立于剑光与拳势的正中,却是从容微笑,全无压力!
他的手中,是一种名为“聚”的力量。
聚蝼蚁之力,而成一体,故称武神,无人可当。
也正因为此……他走差了路,不过这却是后话。
但蛮皇这一拳,却是不同。
这以因果为表,以自我为里的一拳,重因,而并非重果。
将天地万物,一起聚合联系在一处,丝丝缕缕,无有断绝,这种联系与聚合,一旦成了气候,因果即成。
丁一挥掌,心如止水,一片通明。
在他眼中,天地万物,包括对面的蛮皇在内,一切动作,都变得慢了起来,看得也特别清晰,在这万物之间,有细细丝线,相互连接,构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在蛮皇拳法的引导之下,这各处丝线崩紧,网罗天下,不可遁逃。
所谓金口玉言,断人生死。
但如今丁一的掌一出,却又有一变。
那连接万物的丝线,仿佛是突然收紧一般,将彼此有联系的万事万物,收成一团,无数碎片尘埃尽数汇聚此间。
老人的双手,就像是一个吸引一切的源泉,将这些万事万物,全部吞噬!
只要到剑光之中,这些倾颓的砖瓦、泥沙、草木,各种物事,全都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不是消失,而是聚合在一处,形成一个极微小,却是极为紧密的东西。
蛮皇点了点头,目光之中,露出颖悟的光芒。
原来如此!
只听他大笑一声,拳法忽转!
原本绵密的因果之拳,又起变化!
他的拳势,在丁一的掌下,已成颓废之事,但是他这一变招,情势又有不同,只见那拳法牵引的天地万物,竟然在转瞬之间,与丁一的掌一样,同样聚合起来!
轰!
拳掌相交,在轰天巨响中相撞,轰隆声中,地动山摇!
巫神殿,塌!
………………………………
第五章、便送你一场造化
拳出风云动,
掌起天地静。
蛮皇挥拳,毫无章法,看起来真的是一点道理都不讲。不,不是不讲道理,而是,他讲的全是他的道理。
一拳一招,一板一眼,裹挟天地。
拳意带着天意,拳意裹挟天命。
整个巫神殿,以蛮皇的拳为根,四散出一张巨大的网,网上一切,在拳出之时因果已定。
成往坏空,沧海桑田,皆是造化,皆是因果。
这就是蛮皇的拳。
这一拳浩浩汤汤,在蛮族群臣的眼中,似乎真的是无可匹敌,无可阻挡。改革是天命,是造化,有昨日之种种,必有今日之变动。
这一拳在见到丁一的掌后,竟然再起变化。
他不再是单纯的牵引,更加上了聚合。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掌控了民意。
从此,天下再无敌手。
除了那一双苍老的肉掌。
龙吟过山,虎啸经林。
子川不息,往来实多。
可今时不同往日,子川最下游的地方,来了个中年。
中年人仪表堂堂,络腮胡子,一举一动似乎皆合天地自然,唯有眼底,暗藏兵芒无算。
他躬身,弯下那个似乎永远不可能弯下的腰。
“吕某,求见故人。”
无人应答。
他皱了皱眉头,在道一遍,却仍旧没有回声。
几年前,墨家小子在天山外找他要物资的时候他就猜到,他那位老朋友应该是在这里,他们二人虽从未谋面,就连岁数也差着好多,却是神交已久,实在不应该不见他啊。
皱眉,迈步,进山。
河道无人。
吸气,提步,过河。
一步过天山,天山另一侧,依旧是没有老人身影。
世间兵法集大成者看着那一捧柴火和一碗还留着底的小米粥,面显惆怅。
始终是缘铿一面,兵法与武学,江山与江湖。
“老哥,你搞什么。”
“那蛮子在自家地盘天时地利人和,你现先去干嘛?”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天时地利还影响不到堂堂武神。”白衣的青年陡然出现在吕宁身后,看向北方,“我担心的,是蛮皇。我听说了他与苏长安一战之后的闭关,此时的他应该还处于某种类似‘悟道’的状态。丁一是这世间唯一站在那个境界的人,如果再让他领悟些什么……”
“那又如何?”将军笑着捏捏拳头,“他一人一拳,亦难挡百万雄兵。”
白衣青年苦笑:“可人家手里,也有百万雄师啊。”
两人相视一眼,同样的眉头不展。
而丁老头此时却笑了。
一品是个很奇怪的境界,同是一品,苏玉一剑斩七鹰,笑倾城骑驴斩诸将。
可他们确实都是一品,一人自有一人的一品,王胜的一品叫烂柯,巫凉戈一品叫江南,北门的一品叫自在,空性的一品叫金刚,李小勇的一品叫踏玄。
一品之人不一定都是什么厉害的人,但厉害的人一定都是一品,这句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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