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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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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将他毁灭好了。

    “为了大周!”

    “为了大周!”

    “为了大周!”

    士兵们呼喊着,声嘶力竭,为了大周,为了大周,只要打垮大夏,一切都会好起来,什么都会好起来,生活会更好,只要我们敢于牺牲,敢于奉献。

    而随着这吼声的落下,两千年来,大周的第二次北伐,开启!

    此次北伐由周师亲自统领,带三十万大军压境,周师坐阵中军指挥若定,弓弦轻响,大夏的文臣们绞尽脑汁拿下的三座城,再度回到了大周的手中,只是这一次的大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消息传至长安,已是两日之后。

    朝堂之上乱作一团。

    “臣以为,应当如同当日一般,想明白大周此次要的是什么。依臣所见,周与商着实不同,只要达到了他们的利益诉求,他们其实是不愿意与我大夏为敌的。如今之大夏,实在是再招惹不起强敌了……”

    这话乍一听实在是荒唐。

    仔细一听却是更加荒唐。

    却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打仗和旁的事情不同,所积累的民怨和其它种种在千年时间之内已经让整个朝廷受够了怎样都打压不下去的武将,每一个武将背后所延伸出的门阀,还有真正战功显著的各个世家,这是迫在眉睫的痛。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他们只能说:“祝将军早日得胜归来。”而如今既然还有第二条路,他们又怎么可能放弃?

    他们当然知道求和不好,他们当然知道他们所签下的每一个条约打的都是大夏两千年的脸,知道每一笔割让出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大夏土地,土地之上是大夏的子民。

    但就像是吸毒一样,他们上瘾啊,他们疯狂的喜欢那种自己左右天下局势的感觉,疯狂的喜欢在往日瞧不起自己的武将身上看到那样一种名为“颓废”的情绪,他们陈列出了一条条的理由,和高台之上的那人交换最心照不宣的眼神。

    “臣附议,出兵迎击虽然是一时痛快,但痛的却着实是我大夏。臣无法相信周会无缘无故打破千载的和平,放弃自己两千年的中立地位,他们突然的立场转变定然有着某种原因,臣甚至怀疑,当我们找到这原因之后,周未尝不可为我大夏之友。”

    “臣附议,妄动兵戈就像人贸然动武一般,即使一时得利,也将伤及身体根本,时为下策中的下策。何况如今带领着三十万大军的是周师,贸然动武也未必会有好的……好的结果……”

    一声声的臣附议在殿内响起,夏皇托着腮看着众臣。

    满朝文官都在他的手里,此时说的其实就是他的意思,在无定河一战之后,武将虽然死的没剩下几个,可是声威却愈发的浩大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只是今日的情景有些奇怪,方恒同朱子健两人带着一众武将冷眼旁观,居然一个出言反对的都没有,使得文官们的陈述极为顺利,听着听着现在已经是很有道理了,这不符合一众武将们的心思啊。

    “他们不是平日最为好战吗?”夏皇右手在扶手上敲着,在群臣眼中,当是处于沉思是议和还是出兵的两难境地。

    文官们见武将们一个个不说话,除了几个真正的夏皇心腹或者善于揣度圣意的人,都当真以为夏皇一时拿不下主意,纷纷上前陈词,一声更比一声高,活脱脱的赤胆忠心,活脱脱的报国死志。

    “报!”

    一声惊雷,朝堂募得无声。

    若非紧急之事,朝堂之上怎会有加急之报。

    “念!”

    夏皇开口,声震九霄。

    “秉圣上,周侵我大夏领土,上柱国天威无量玄清神宵大将军吕宁吕公,已率十五万士卒,号二十万,南下迎敌。”

    朝堂无声。

    武将们依然立在那里,看着一个个上前还没来的及退回来的文臣们,眼含笑意。

    夏皇闭目。

    夏皇睁眼。

    “吕公,实乃我大夏肱骨,既然吕公出山,当是无忧,无需再议,退朝!”

    大夏今日方知周师北上,而吕宁已然率兵迎敌。

    周师三十万,吕宁十五万,当真是势均力敌,妙到毫巅的兵力部署。

    吕宁。

    上柱国吕宁。

    上柱国,天威无量,玄清神宵大将军,吕宁。

    “朕之肱骨!”

    夏皇如是道。
………………………………

第九章、当不当讲

    罡风几许吹彻高台,晨光三四缕绕着小楼悠悠而转。

    白玉皓脱下一身女儿装束,再度披上一身银甲,整理一番脑后的青丝,推门而出。

    门外很是清静,如今时间还早,她不急,一点也不急,没有骑马,安安心心的在街上跺起了步子。

    路口有人吆喝着,卖着饼与粥,白玉皓路过,笑着摆手拒绝小贩的招呼。

    转出小巷,往皇城走去,街上行人稀少,喧闹的酒肆和茶馆还在安睡,没什么声响。昨夜的雨在街上留下了些许的印痕,雨滴在屋檐上吸着夏日的初光,倒映出白玉皓较好的面容,粉面带春,微笑很浅,威严暗藏。

    转角,她耳朵微动,似乎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她偏了偏脑袋,不以为意。

    自年春,不知何时有故事传出,故事里有两个将军,他们在最卑微痛苦的时候相逢,互相搀扶,而后互道珍重远去,等到二人再见却已是沙场。

    故事很美好,和动人,传的也是极广,于是不少人在茶余饭后开始猜测,那女将军会是谁?

    “无从辩驳,何必分说。”白玉皓想着那个故事,不自觉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那个在河畔微笑抽刀的少年,已经去了啊。”她如是想。

    “白将军。”

    声音近了,白玉皓这才将自己的思绪从故事中拉出,意识到不是哪家又在谈论沙场女子,而是真的有人在唤她。

    林涵脚步轻快,一身上好的袍子很是修身,去掉面具的脸有那么几分俊俏,棱角分明之间还有些柔和的线条。他见白玉皓停下了步子,快走几步和她并肩而行。

    “白将军,好久不见。”

    “好久?林将军,我们昨日还一起练过兵吧。”白玉皓轻笑道,这个林涵,带上面具之后显得威严冷酷,摘了面具之后却是一个不怎么着调的家伙,有的时候还神神叨叨的。

    “咳,这不是重点。”林涵同往日一般尴尬的笑笑,随即差过话题,“往日咱们这些武将通常不是非得上朝,昨天陛下却让咱们几人今日一定要来,如此反常。白将军,你说,陛下是想做什么?”

    “林将军何必问我?”白玉皓回道,“周师挥师北上,吕宁再度出山,夏皇手里能用的兵马立时去了一半,陛下最为忌惮的两人也暂时互相牵制,此等大好时机若陛下不唤你我二人上朝,才是不正常。林将军,你我相交已有,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林涵眯着眼看了看阳光,叹了口气:“我自然知道,这是打击大夏的最好时机。不瞒你说,如今尽皆盛传说墨羽已死,我却是不信的,没有理由,就是不相信。等他再度转醒,想来大夏便不会再缺帅才。白家叛乱,墨家锁关,吕宁南下,这是我们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机会,夏商抗衡千年,处于劣势的一直是我大商,之所以能一直相持,无非是因为夏的力量无法集中在一起,此时夏朝大乱在即,大乱之后必是大治,如果不乘机让他们一下子站不起来,等大夏完成了力量的整合,只怕倒下的就是我大周了。”

    白玉皓听他说这天下的局势,颔首:“是,你我处于大夏之外,自然是看的分明,可林将军今日特地在此地等我,为的只怕不是说这些而已吧。”

    莫非,是为了告诉我,他觉得墨羽未死?

    她的思绪有些乱,一时想不明了林涵的意图。

    只怕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在这段话之间,她脸色变了两次,一次是提到墨羽,一次是提到白家。

    林涵眨眨眼,吐一口浊气:“白将军,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玉皓扬头,轻甩青丝,道一句:“不当讲。”

    林涵正欲开口的话被封到了嘴中,半张着嘴好像是被塞了一个透明的鸭蛋。

    白玉皓轻笑一声:“说吧说吧。”

    林涵不敢再说什么客套话,道:“这天下是周是夏是商,区别何在?”

    亏得此时街上无人,否则此话一出明天林涵就得交出顶上人头。

    若此时在林涵身边的是别人,早就怒斥他“其心可诛”了,可林涵说完话后便是那么微笑着看向白玉皓,不急不忙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回答。

    白玉皓没有回答。

    “夏以分封治天下,有人奉义尊墨,有人称礼称儒,各世家千年各为显学,由百姓选择,自然选择的也是最适合百姓的,因此,大夏最强;周以法立过,二十八省七城三十六人,千年互相牵制,因此,大周最为理智;而我大商又另是一番风光。从这一方面来说,夏商周确有不同,但如今征战不休的目的却是什么?为了证明自己的治国是正确的?还是说为了――统治者的姓?”

    “林将军……”

    “白将军,你说的对,这些话不当讲。但我们是军人,不是治国所用的机器,我们应该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你不是问过我对墨羽的观感吗?我从未视他为敌,连片刻也没有,因为我们都不是为了一家之利而战……”

    他深吸一口气,清晨的微光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边:“此番乱的是大夏?的确,乱的是大夏,但乱的何尝不是我们人类。我们自诩局外人在大商安安稳稳的看着大夏如何如何,却焉知此时之蛮族不是这么看我们人类的?”

    白玉皓扭过头,看旁边的少年。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家伙,他信奉正义,在大周境内只要他所过的地方,但有不义之事发生,无论那人是谁他都非要质疑一番。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冷血的家伙,对于部下伤亡的关心似乎仅是出于责任,就连行侠仗义也是因为他的对正义的坚持,他甚至连面具下的表情都不会变,永远是谦和的微笑。

    她对那些在与墨羽对阵时葬身的士兵始终无法释怀,而林涵却能似没事人一般告诉自己‘从未视他为敌’。人命在他心中似乎有点太无足轻重了。而今天,就是这个家伙,他站在阳光下,逆着光质疑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而战,又是为何而战。

    真是敢想啊。

    “有用吗?”

    朱唇轻启。

    “我们的看到看不到,有用吗?而我们所看到的,陛下他又怎么会看不到。不过是他已经处在那个位置上了啊,他生来就是皇,难道让他因为这些,而坐视自家江山被吞没吗?我们有自己的视角,陛下有陛下的视角,从来没有对错,从来。”

    “林将军,有些话不该说,但说开了,也就不妨说说看。这江山熙熙攘攘,谁都不是自由的,将军百战死,帝王无私情,为了天下为了百姓为了苍生这些话,说给自己听就好,切莫拿来要求他人。被你要求的,被你牺牲的,也是苍生。”

    此时,已近皇城。

    那女子声音铿锵。

    大夏2567年夏,当夏周之间战火纷纷的时候,林涵白玉皓再度领兵。

    无定河上依旧波涛汹涌,却不知又将埋葬极多枯骨。

    女将军背影姣姣,少年微微发呆。

    “我为了人类。”

    他握拳,打气。

    身后是大军二十万,身前是银甲女军神。

    “红尘乱啊,乱了山河。”

    “苍生笑啊,笑了白发。”

    “冢中枯骨啊,莫要笑那将军求了富贵忘了人家。”

    “是那将军恼啊,才忘了牵挂。”
………………………………

第十章、大梦几千秋

    星空自是无穷,人生却是有尽。

    大梦几千秋,如今墨羽却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

    头痛已然消散了,但当时那种剑意入脑的心悸还缠绕胸口,久久不能忘怀。

    “没死?”墨羽终于理清楚了意识,“这是何方?”

    “这是梦。”一人轻笑着出现在他面前,突然却不显突兀,布衣,却和苏玉的完全不同。苏玉的布衣虽然是布衣,却整洁的可怕,而眼前这人的布衣就像是山间的老农一般,随随便便的插在衣摆里,上面灰蒙蒙的,混像是山间的老农。

    墨羽有些诧异,向眼前的人施了一礼。

    “你这少年真是有趣,都说了这是你的梦,还施礼?不会是儒家子弟吧。”

    “儒家有何不好,明礼法,辨是非,倒是你们这些道家之人,食君之粟却不忠君之事,实乃国贼。”

    “老农”刚刚开口,身后便又是一道声音传出,来人却是衣冠楚楚,头发老老实实的束在脑后,衣袖的每一个褶皱都显得恰如其分,来了之后先是冲墨羽点点头,而后像“老农”缓缓施礼,继而道出一番话来。

    “前辈,晚辈是墨家子弟。”墨羽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墨家和儒家的关系,很是不好。

    “墨家?”却不料那人只是眉头微皱,随后便问:“不知少年,来此何事?”

    墨羽心中好笑,不管此地是哪里,眼前这人是个儒生总不会错了,再看二人淡定的样子,想来这里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竟反过来问自己来此何事,随即还了一礼:“晚辈也不知到怎的就来了,实在是奇怪。刚刚在这里细细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

    “没什么可奇怪的,”老农打了个哈欠,两眼发出慵懒的神态,竟让墨羽感到了丝丝困意,“既来之则安之,不知如何来,便不知如何去。既然都不知晓,便老老实实坐下好了。”

    墨羽闻言盘膝而坐:“您二位是?”

    “不忙?少年你以为自己到底在何处?”老农摆摆手,一旁的儒生露出愤慨的神色,好像很不喜欢他那一套说辞。

    墨羽坦然笑笑:“您方才不是说我在梦里吗?”

    “我说了你便信了?那他说的你信不信?”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儒生。

    “晚辈方才也的确是没什么可回答的了。”墨羽不以为意,有些前辈就是喜欢这样,顺着就是了,语言交锋如何,总不能在片刻间被人改了思想,一笑了之,不必牵肠挂肚。

    “你是睡去了还是醒来了?”老农笑问。

    “我懂了。”墨羽扬眉,一副了然样子。

    儒生和老农同时瞪大了眼。

    “您是庄子!”

    那两人相识一笑。

    “少年,你说的是哪位庄子?”儒生开口问道。

    “自是晓梦迷蝴蝶的那位。”墨羽不假思索,反唇答到。

    “庄周晓梦迷蝴蝶,不错,不错,美甚!”老农甩了甩袖子,席地而卧,一甩袖,躺下之地便是绿水青山。

    儒生施礼坐下,朗朗书声于身后响起。

    “有啥可美的?”墨羽撇了撇嘴,看着自己身后黑漆漆的一片,偶有几个星斗,却更加显得寂寥无比,“美的可不是周庄,亦不是梦,换成周庄晓梦迷大象试试?”

    “却也未尝不可,”周庄笑笑,“若是那般,少年你今日反唇相讥的或许就是周庄晓梦迷蝴蝶一点也不美喽。”

    既然知道面前这人是和惠子斗嘴斗了几本书的庄子,墨羽怎么会和他斗嘴?

    反过来,做足礼数向儒生施了一礼。

    “前辈能否告知,此地是何地?”

    “此地,灵台方寸,邪月三星。”庄周笑答。

    墨羽一阵错愕。

    “说了这是你的梦,便是你的梦。至于对错是非,却又有何作用,信了便是。贫道游山至此,却是来问公子一句,于天下,欲何为?”

    最后六个字,却是两人一同说出。

    “何为?”墨羽有些错愕,“您是要问我,要做什么?这不像是您的问题啊,活便是活,生而有命,顺天意,明道德,随遇而行,虽心而止便是。”

    “说笑了说笑了,”庄子笑笑,“公子莫要以言欺我。旁人说这番话贫道应是击节而贺,没准一篇逍遥游便送了出去,可如今公子你看看自己的模样,怎好意思同我说这天命二字?”

    墨羽一惊,再看自己,猛地一惊。

    这身形,似乎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前辈,那,晚辈便说实话了。”片刻,墨羽收了心神,站起。

    “晚辈来此间,本想求个无敌当世。”

    儒生老道看着对方,有些笑意。

    “后来发现自己内力根本用不了,好在后来学了先祖机关术,也算是造化,不过那份心思早就熄了,毕竟穿着铠甲做天下第一太傻了,何况一品那道坎。后来,和师父学剑术之余,也学了些兵法,第一次离家的时候我说我要造一座通天的塔,让天上的人听听底下的声响。”

    “倒像个墨家子弟。”

    “前辈都喜欢讲故事,晚辈便讲一个。当年看了那么多书以为再不济也能当个说书的,不料却气疾缠身,连说一段话都困难,这里好像是没事了,过把瘾好了。”墨羽笑了笑,“以前,有个村子,村外有一只恶魔,经常劫虐行人,村民苦不堪言,于是便举全村之力造了一个面具,面具拥有无穷的力量,这是他们打到邪恶的力量,是他们挣脱厄运的希望。或许是因为愿望太过强烈吧,这个面具总会在失去主人后回到村子里。村里选出最强壮的少年,一次次的挑战恶魔,总在挑战后的几天,面具回到村中。”

    “于是,村名的信念在面具上灌输的越发的多了,面具更强了,但是面具回来的,却也更快了。”

    “终于啊……”

    “有个少年,跟在英雄后面去看。”

    “然后,他发现,带着面具的少年轻松的除去了恶魔,轻轻松松。”

    “然后啊,然后这位英雄就在那里,看着恶魔留下的美女成群,财宝无数,顺势瘫倒在恶魔的宫殿之上,一点点,一点点的,变成了恶魔。而后面具飞走了,恶魔继续在村前劫虐行人,而村民,继续苦不堪言。”

    “故事讲完了。”

    公子微笑,起身,施礼。
………………………………

第十一章、金戈伴铁马

    波涛如怒!

    心中亦是波澜千万。

    无定河留了千载,千载的波光总是寒彻人心。

    水汽森然,此时虽是夏天,那么几分清爽之间还夹杂着几分寒意。

    军士皆披重甲,重甲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在冬天他让人觉得寒冷,在夏日却又使人觉得很闷。按照道理,此时这些军士受到水汽熏陶,应当是一身清爽,只是此刻大多数人的心头却是阵阵烦闷。

    他们都是老兵了,半年前的时候他们从这里离开的时候有多欣喜,此时就有多烦闷。

    除了两位阵前的将军。

    当前一位华发皑皑,银丝如雪,眉梢眼角皆带笑意,手中没什么兵器,却自有真气流转身周,举止之间甚是随意,仍有铁血气息自掌下流出。

    另一人却是不同。

    整个人大大咧咧,看起来还是大大咧咧。

    两人说笑着,说笑间确然显得很是欢喜,是真的欢喜。

    一头银丝的将军自然是方恒,自那日之后一头白发便再也回不去了。回到长安后,家人找了些染料,却被他摆手拒绝――一头青丝的方恒和馒头华发的方恒有什么不同吗?

    我仍是大夏十三将之一,即使如今大夏十三将之余其三,即使我满头白发。

    重回无定河,他却笑了。

    “老哥,笑什么呢?”一旁的将军拍了拍他的肩,“上战场了还笑?”

    “子健,下手轻点。”方恒揉了揉被拍的地方,倒嘶了一口凉气,“为何不该笑?将军上了战场不笑,莫非要在酒肆茶坊去笑?”

    “老哥哟,我可是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笑着的,可是你拍着我说,战场是要死人的。无论死的是谁,都是……”

    “都是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母亲的儿子。”方恒仍是笑了笑,“不过你又让人死在何处呢?死在酷吏之下还是死在哪里?”

    白发将军虽然笑着,一旁的将军却想哭。

    他募得想到,这位不该白发的将军在南方回暖的那天,听着墨羽的死讯,跌下马去。

    他募得想到,这位旧伤未愈的将军在听闻白家北上为付帅复仇的时候,眼睛有多红,头在朝堂之上扬的有多高。

    他募得想到,这位看透了恨极了朝堂的将军,在朝堂上声泪俱下,扬言不破无定不还乡。

    无定怎么破的了呢?

    朱子健看着眼前的滔滔江水,有些愤慨。

    无定河一过,夏商皆无险可守,怎么可能破了无定?

    方恒在朝堂上说话的一瞬间,在夏皇眼中杀机一闪的一瞬间,已然决定,再不还乡。

    将军死沙场,多么正常且荣耀的事情。

    朱子健叹了口气:“老哥,你这是何苦?”

    方恒许是没有听清,夹了夹马腹,往前而去。

    无定河?

    谁能在这里拿下谁呢,大商出兵无非是为了牵制住自己,牵制住大夏最后的军师力量,压死夏皇心中对战争最后的底线。

    他们不觉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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