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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墨-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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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副悲悯众生的嘴脸,对信仰不同的无辜之人给予最恶意的揣测和诅咒,这种教还是莫传了,若这人间太平美满,信不信神,皈不皈道,又如何?”

    “那前辈,晚辈告辞。”

    一声别过,道袍高挂,青丝飘于脑后,三尺青锋系腰畔,萧萧遥遥来,飘飘然然去。

    那老人望着小道士仗剑而去,咳嗽一声便咳了一手血,“小崽子,老道我要是年轻个五六十岁,也拎锤子闯江湖去喽。唉,就是锤子听起来不够剑风雅,当时傻啊,光觉得锤子砸人爽。”

    “江湖风流有十斗,仗剑游侠占了七成。”说书人抿了口茶便不再讲了,小丫头片子听到最关键的地方,如何忍得住心头好奇,死死的拽住一边白袍小哥哥的衣摆:“哥哥,他怎么不讲了。”

    书生眼角闪过些许无奈,“说书先生也要讨生活啊,先生要润口费了。”

    “啊,”小丫头捏捏衣角,“我们有钱吗?”

    书生俯身抱起小丫头,“没有,而且,咱们该走了。”

    “哥哥,咱们要去哪啊?”

    “去南边,去没有战乱的地方。”

    说着,书生身后背着书箱,身前抱着小女孩出了茶馆,走出城门,队伍这些日子走了不少人,倒也没有饿死的,虽说是乱世,但毕竟燕家陆家宋家以北尚未被战火袭染。

    可有些老人,他们突然不走了,在山林间笑着坐倒,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

    同一座城,有人听着说书人的故事,而却又有一些人,游走在说书人的故事中,作着那主角脚边不经意路过的尸骨。

    “哥哥,你也是读书人吧?”

    “是啊。”

    “读书人,也就是先生了,你也是先生,知不知道那个故事啊?”

    “故事?”

    “恩啊,那个骑驴上长安的故事。”

    “知道啊。”书生清了清嗓子,“剑侠苏玉和剑闲笑倾城嘛。不过他们的故事哥哥知道,他们其实只见过一面,后来在长安打了一架,没什么好说的。”

    看着小姑娘不满的脸色,书生笑了。

    这表情,和自己当年给那个小姑娘讲故事不想讲草草结尾时的一模一样。

    书生想着想着那个小丫头啊,顿时就笑了,笑的荡漾,笑的洒脱。

    小丫头正皱着眉头嗦手指,突然有些惊讶的默默自己的脸,然后往上看去。

    “哥哥,你哭了。哥哥你别哭,小楠不听故事了好不好?”
………………………………

第三十九章、叫他来巡山

    书生还是给小姑娘讲了故事。

    说一段骑驴上长安,道一段北门小道曾在拙峰装了一回盲眼大盗。

    小姑娘听得笑语盈盈,顿时忘了自己爷爷停在了某个路口,再也没有追上队伍。

    “哥哥,我还要听故事。”

    “好好好,讲故事讲故事,讲‘江山北逐鹿,入墨且书命’‘桃花三尺三,剑仙歌太白’”书生宠溺的点点小姑娘脑袋,同行的大叔看着两人呵呵一笑:“我说玉书,你这一手讲故事的本事,以后不愁吃啊。”

    “哪敢,”玉书摇摇头,“天下要乱了,谁还有心思听这些东西。我这一介书生,还是学着做些庄稼活吧,没准到了周,会有些人愿意听我讲个故事,不过能不能牵着小楠走过去就难说了。”

    说着,书生背起了书箱,走走停停,但最终还是要走的。

    “上路喽!”

    大叔一声吆喝,大家纷纷拿起行礼,继续往南走,可是南边有什么呢?

    “走?女人和钱留下再走吧。”

    玉书的眉头微微皱起,此处距城不足一个时辰的脚程,城外府军骑马到此不过几刻钟,怎么会有山贼?这里都已经乱起来了吗?

    可按照城里的状况不应该啊,莫非是官匪勾结?

    正想着,大叔一步迈出,迎着山贼的刀锋就跪了下去。

    “大哥,我们都是逃难的,身上实在没什么钱财啊。要有几个钱,谁愿意他娘的背井离乡啊。”

    山贼点点头:“好啦好啦,看在你们识趣的份上,交几个女人出来就行。难得遇到这么上道的,不错不错,那次遇到一个自称什么高手的,血喷了足足两丈也是高。”

    “这……”大叔有些犹豫。

    为了活下去,出卖尊严他早在迈出被战火焚毁家门的那一刻就想好了,可是为了活命出卖队伍中的女子……

    “怎么?刚刚还听上道,还不能夸怎么地?非要尝尝大爷的刀子不成!”

    十来个山匪包围了这个不到二十人的小队,队伍里仅有的三四个女子纷纷低下头,颤抖的腿出卖了她们的不安。

    “大哥您行行好,我们这些人都是可怜人……”

    “谁管你他娘的是不是可怜人,老子告诉你,让你交人是今个心情好不想动刀子,你他娘的要是不识趣,老子自己提刀取就不是交女人的事了。”

    “我……”

    刚刚还拍着书生哈哈大笑的中年男子面色垮了下来,一阵阵屈辱的感觉蔓上胸膛,身后十几人有的惶恐不安,有的蠢蠢欲动,而那些命运不在自己手中的女子还有些哭了起来。

    只有小丫头一人注意到了身旁书生哥哥的不寻常。

    “不过七八个山匪。”

    书生攥紧了拳头。

    “可,我要是出手了,可就不是面对七八个山贼了……我早晚会暴露的。”

    这自称玉书的书生自然是墨羽,剑意虽不能用,可境界却在,灭几个小山贼还不在话下,可是,要怎么解释?

    你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从军不得的穷书生吗?

    “想好了没有?”

    “大,大爷,还有别的办法吗?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这,这真的不行啊。”大叔跪倒在地,抱住山贼小头领的腿。

    “起开!可怜你们?谁他妈的可怜大爷我,滚,给老子滚开,再不滚开,大爷我动刀子了!”

    “不,不,真不行……”

    “不识抬举的东西!”山贼头领少说也有四品武学修为,抬腿就是一脚,随后刀就扬了起来,也是看不起这些难民,他刀落下的极慢,可那大叔挨了他一脚,又怎么可能避的过去,死亡的恐惧笼罩了每一个人。

    “慢!”,就在刀锋贴到大叔脸上的一瞬,一名女子站出来,她颤颤巍巍地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我跟你走。”

    墨羽很自然的和大家一起回过头,看向那个自己站出来的女子,他看见了身旁小伙子瞳孔有些红,他看见那个女子旁边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姑娘把头埋在膝盖上哭,他感到小楠拉着他的袖子,手在不住的颤。

    风声呜咽,刀身明晃晃的,闪着眼。

    有人在哭,有人在笑,风中传来一股股饭菜的香味,那味道比民谣还要渺远。

    百里之外,是大夏的城,城内有人听着说书人的故事,为其中刀光剑影喝彩惊呼,城外百里,十余平头百姓在刀下颤抖哭泣。

    小楠抱着身边的大哥哥,那刀太晃眼,那哭声咿呀让她难受极了,难受的也想哭。

    她感到大哥哥的手的颤,大哥哥是不是也在害怕啊。

    “你?”

    山贼小首领把刀抗在了肩上,斜着眼看过去:“就你一个可不行。何况大爷我刚刚已经给过机会了,小娘子莫急,待大爷我剁了这些人再说。”

    说完,刀光起,那刀光极快,至少在小楠的眼中快极了,比说书先生口中的电光一闪刀锋一转要快多了。

    而后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只手合上了她的眼睛。

    “小楠,乖,闭眼。”

    山下的小路没有积雪,却在刹那间下起了雪。

    七八个山贼同时挥刀,又同时看到了一道刀光,刀光在白袍的书生的袖口乍起,而后世间便纷纷扬扬下起雪来。

    隐隐约约,埋头痛哭的女子听到几声痛呼,而后便哭的更加厉害了,可就在她压抑不住哭出声的瞬间那惨叫声也停了,等了片刻,她终是鼓起勇气把眼睛抬起来。

    抬眼的瞬间她看见了一轮圆月,白袍书生提着月白色的刀牵着小小的丫头,身旁是山匪的尸体。

    并无血迹。

    书生带着盈盈笑意,松开了盖在小女孩眼前的左手,冲那个站着的姑娘扬了扬嘴角,她看的痴了,一瞬间世界春暖花开,此时,却听那书生问:“你家将军在哪?”

    山间有小亭,亭外是江山。

    青铜面具安然放在桌上,他落下最后一笔,拾起画卷正欲细看,却惊觉四周都变了样。

    清冷小亭陡然间华光流转,丝缕柔风吹着枯叶,蜿蜒小径不复存在,入眼的却是一条灯火粲然的长廊。长廊尽头,白衣公子转过身,微微一笑 ――与他手中这幅画的景象,并无二致。

    林涵甩了甩头,不想再度同这位公子见面会是这般场景,小亭还是小亭,风霜还是风霜,背着书箱的白袍人牵着小女孩正拾阶而上。

    “却不知公子找小将何事?”

    “将军还是不要说笑了,我已非当日公子,将军亦不是寻常小将。”公子笑了笑,“且今日哪里不是将军寻在下吗?若是在下误会了,走便是了。”

    “公子请坐,”林涵赶忙起身,看了一眼墨羽旁边的小姑娘,轻轻笑笑,“小姐也请坐。”

    墨羽笑了笑,这个林涵,把面具摘了后倒是有趣,可这个家伙找自己干什么。

    “久仰公子大名,知道公子不喜欢客套,那在下便直说了。”林涵给墨羽和小楠各倒了一杯水。

    “哪里有什么大名,是污名吧。”墨羽嘴角不自觉的扯了扯,刚刚还觉得这个人不错,怎么说话却带着刺,他不会是专门过来讽刺我一顿吧?

    这么恶趣味的家伙还真是少见。

    林涵看墨羽表情顿时暗叫一声不好,墨羽此时的确是大名在外名声显赫,可那和后世“魔公子”“玉公子”的名头根本是两个方向。

    公子我冤枉啊,我是真的久仰大名啊!

    两人各自捧着手中的茶杯相对无言,旁边小楠一口一口抿着杯子里的茶,一时间气氛竟然有些诡异的和谐。

    “大哥哥,这水好好喝,我可以再喝一杯吗?”

    “喝,没问题,喝。”林涵好似突然从梦中惊醒,忙不迭的给小楠的杯子倒上茶,也顾不得这是大周江南最好的茶叶和专门差人从山顶取得雪水,慌不迭的看向墨羽,看的墨羽一怔一怔的。

    “难不成,大周年轻一辈最强的将军,已经跻身名将之林的青铜战神是个疯子或者变态?”

    墨羽皱了皱眉头,为人类的前途感到忧心忡忡。

    “咳咳,说正事啊,这个,公子,在正事之前小将还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解惑?”

    “将军但说无妨。”

    “公子如何是如何知道小将深处此地,又如何知道,刚刚的一切,是在下所布置的?”

    “这倒是简单,”墨羽轻松的抿了一口茶,“这里距离城池实在是太近了,一般的山贼根本不敢在这一带作案。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某个寨子的巡山人,看到大的车队就回去禀告,看到我们这种零零散散的队伍就自行出手,后来却觉得有些不对…”

    “小将亦是把他当作巡山之人,不知却是哪里露了破绽?”

    “在下听说将军剿的一手好匪。”

    “小将的确靠剿匪起家,若是乱世他们被逼无奈落草为寇也就算了,好端端的太平盛世人不作,非要去当那山贼,这些家伙在盛世就是蛀虫,在乱世更会非为作歹作乱一方,我自然要除之。”

    “将军说的好。”对面的公子鼓鼓掌,“将军剿匪这么些日子,可曾见过三品的巡山?”

    “见过啊。”林涵皱皱眉。

    “那么,那是一个什么规模的山寨,这样的山寨,朝廷可有记录?”

    “自是有的……呵,是在下失策了,不愧是公子,不愧是公子啊。来!我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不必了,这茶太好,我一个逃难中的人喝了,以后若遇到次一档的茶水岂不是少了许多趣味?”墨羽笑笑摆手,继而正色道,“还未请教,将军寻在下,所为何事?”
………………………………

第四十章、笑问人间谁是客(这段写的真爽)

    “说正事之前……”

    “将军直说就好。”

    墨羽陡然觉得这个面前这个小将军很奇怪,以能力而论,自己虽在兵法一道略胜一筹,可他的武学修为却在自己之上,更遑论自己天生无脉,以地位而言,面前这位可是大商最炙手可热的家伙,而自己如今在大多数人眼中只怕是丧家之犬吧,面对自己这么紧张作甚?

    好像自己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样子啊

    “在下知道了公子如何判断此事有人操作,却如何说出那句‘你家将军在哪’?”林涵皱了皱眉头。

    “呵,不过是看出,那个山贼有些惶恐不安,而且一直不敢看我,应当不是被金钱所诱而是武力所迫,而能挟持一个小山寨的人,应该都能被称之为将军吧。”墨羽抿了口茶,示意不欲多言。

    林涵点点头。

    才怪!

    看到自己一点也没有讶异的表情,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怎么会是随口一说的将军二字而已,何况,如今这大夏能当得起墨羽一声将军的,只有朱子健一人而已,若是吕宁,天下都要称一声吕帅。而对自己的一声将军,更像是平辈之间客套的敬词。

    所以,墨羽所说“你家将军”十有八九说的就是自己。

    不愿意说出理由吗?

    那就不说了。

    “将军,在下也想问一件事。北门他被将军你忽悠到哪里去了?”墨羽突然问。

    “去燕家……我懂了。”林涵一拍大腿,“前段时间和北门少侠在一起的就是小将,原本公子出事以他的性格定然会去找你,而他没有,问题定然是出在我这里。还是不对,虽然这个人有可能是在下,但在这山下布置的却可能是别人。若找公子的是夏皇,那岂非羊入虎口……”

    “不可能的,夏皇心高气傲,高高在上,反手之间将在下打入深渊后又岂会在费心思在区区墨羽身上?”墨羽笑着喝完杯中的茶,“将军还是说正事吧,在下如果没有猜错,将军在说正事之前,是不是还要问在下对如今时局的看法?”

    “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如今尚是戴罪之身,岂敢妄言天下?”

    茶杯已空,公子起身,衣袖随风。

    “且慢,公子此去可是大周?”林涵起身按住想要跟着大哥哥一起走的小楠,于是墨羽也停了脚步,转过头道:“是。”

    “公子去大周是要作甚,去找个城坐坐这等言语就不要说与在下听了,公子此时当是没有此等心境。换了小将此时也没有那种心境,付出了名声家人和爱人后,还为了那个不是自己责任的目标奋斗简直太不是人了。”

    “将军话已至此,在下似乎除了承认自己是去当个教书先生,别无他法了?”墨羽轻轻一笑,“莫非将军是为送行而来?”

    “公子为何不来大商……”林涵拱手问道,眼中期冀之色再明显不过。在他的印象之中,墨羽颓废了很久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之内,巫凉戈和麦斯尼迅速成长起来,均成为不逊色墨白二人的军神,名将凋零时节白玉皓独木难支,此世虽有了自己,可人贵自知,自己靠着些许后世底蕴跻身名将之林,却决然不是墨羽白玉皓巫凉戈这种天才统帅的对手,若是将墨羽引到大商,一切或许会大有不同。

    “然后率领军队迈过方将军守护的无定河?”墨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反问道,“我观将军似乎混不在意两国之别,不知却是为何?”

    “都是人类,分什么彼此,虽是三国,却是同根,江山千年三分江湖却是一座,真的要分什么三国吗?”林涵皱着眉头,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在意什么夏商周,蛮族都把家门打破了还要管谁的江山,非要江山破碎才一致对外吗?

    想到此处也顾不上眼前是自己崇敬的墨家公子,一声一品气势勃然而发直往墨羽而去。

    “林将军,你说的不错,可这世界上通常不是道理通了就行的,埋在人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夏皇一脉商君一脉的利益,儒家在人们心中根治的忠君观林将军您看不见吗?”墨羽冷笑一声,发丝和一身白袍猎猎作响却仍冷冷地直视林涵那一双眸子,目光如电如雷。

    “那又如何?”林涵怒喝一声,“公子您又不是那种愚民!”

    “愚民?”墨羽挑眉反唇讥道:“将军,你可知这民因何而愚?在下一直有种感觉,说剑闲倾城一头青驴江湖逍遥似是尘世中客,说李道长心游万仞抱元守一非是人间之人,说圣僧空性菩提下打盹灵机一动千年万年居此世中乃是客人,可在在下看来将军才真真正正不是这世界中的人,部下伤亡不寄于心,开闸淹七军后为我大夏名将而哭,却从来没想过那下游的都是无辜的百姓,在下很是怀疑,在我们这一队逃难之人路过之前的那些队伍可是已经造了那‘巡山匪寇’毒手,说将军眼中没有百姓在下决然不信,社稷二字在你眼中只怕较我还重,可说将军眼中有百姓却又为何对他们性命恍若未睹?”

    “公子!”

    林涵被墨羽无意戳到最大秘密,心中一乱,一挥袖转过身去――

    “个人的生命太过短暂。”林涵灿然一笑,“公子你看不透吗?春光十里或灯火阑珊都只是一瞬,个体的生命在千百年的岁月中都太过渺小,除了那几个搅动风云的人,寻常百姓今天吃了米面还是咸菜于人类又有何干系?在下生命短暂,纵是享得两百载寿元于三千载亦不过是一刹而已,唯愿人类绵延,传承不断。”

    “将军好大志向。”

    墨羽恍然,牵过小楠,一叹:“可在下却看不开呢。将军招待我二人的茶水恐值百两纹银吧,呵,或许不止,这等好茶在下在长安亦不曾见过。”

    “钱财粪土罢了。”林涵皱眉,不知墨羽为何提到此节,自己俸禄不少,后世手段赚些钱也容易,可他眼中哪里有这些,招待墨羽,自然要用最好的茶――

    就如同给方恒的一定要是最好的酒一般。

    “粪土?”

    墨羽的脸色陡然阴了下来,吓得小楠不断的拉他的手。

    “在将军眼中看来,钱财不过粪土,千两百两不过一个数字,和将军您眼中的千秋万代江山如画比起来自然是微不足道甚至是卑微可耻的。但在在下这一介布衣眼中,它有着实实在在的含义!一两银子可以买六十斤大米,足够一个四口之家生活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就够这里的一家人幸福生活一年。一两银子的米可以煮十大锅稀粥,有时候一口米汤就能救活一条人命。就在在下这一路行来,将军你可知道有多少人饿死道旁,呵,想来将军纵是知道亦不会介怀,那些寻常百姓活到五六十同七八十想来没什么影响,可他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名字,刚刚差点死在那个贼子手中的大汉叫张子恒,哪怕他叫张阿三,那也是一个独立于世间的个体,将军您凭什么说钱财粪土,个体微不足道?他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将军您眼中看重的墨羽方恒白玉皓并无二致,在下离了挚爱会在不经意间落泪,他们也会在爱人离去后痛哭流涕!”

    “千百年后的事情,在下想不来,想不透,不敢猜,但我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愚民愚民,好个愚民。”墨羽突然大笑摆手,“交浅何以言深,这话我同阿乐都未说过,又何必同将军言说,道不同不相谋。”

    “难道不是吗?听风是雨,听着江湖的传言断定一个人的善恶,公子你可知,如若在下告诉山下那些愚民您就是公子墨羽,他们会如何对你?那帮愚民,会丝毫不顾公子你方才救了他们的性命,狠狠的把你的尊严人格踩到地下用他们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辱骂你?”

    “我知道!”

    墨羽占定了脚步。

    “我当然知道!从白家第一次借用他们将我逼出万仞关的时候我就知道!”

    说完,墨羽突然蹲了下来,平视小楠:“小楠,大哥哥真名叫墨羽,你告诉旁边这个刚刚给你好喝的茶水的哥哥,墨羽是不是好人?”

    “大哥哥不是坏人。”小楠眼睛眨了眨,“小楠感觉的到,大哥哥对小楠,对大家是真的好,不会是坏人的。”

    “真乖。”墨羽笑了笑,抱起小楠,径直往山下走去。

    “将军,哪里有什么愚民智者,哪里有什么英雄歹人,我们生来是一样的,都是这世间片刻间的主角,是高高在上的权贵,是他们,用可怕的贫困剥夺了百姓求知和向善的机会,是他们为了一己之私的残酷掠夺和一贯愚弄,才造就了将军你口中百姓今日的愚昧。在下有一言将军不妨听听――”

    “谁要鄙视这种愚昧,谁就是助纣为虐!”

    言罢,白衣公子飘然而去,旧书箱发出叮当的响声掩盖了肚子发出的声响,清风在侧。

    “江山雪飘 且看 渔舟独钓

    牛肉小炒 唤小二 上两道

    小醉今宵 听夜雨 梁瓦轻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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