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入墨-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乐，你要干什么？”她问道。

　　　　“不干什么，就是不想理你了。”李乐把枪抗在身上回答道。

　　　　“那你还和我说话？”笑遥生随口回了一句，直把李乐胀的双脸通红，显然是有火没处发。

　　　　李乐缓了缓，长出一口气，道：“我不和你争论，也知道我说不过你，还会被你说的哑口无言。但笑兄，笑遥生，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道理不是你说的好，就是道理，说的不好就不是道理了。你舌灿莲花是你的本事，我李乐坚守本心是我的作风，若是还当有过李乐这个朋友，就请尊重在下的选择，如何？”

　　　　李乐这一段话乍一听入情入理，着实把自己摆在了弱者的位置，让人听了不免心中就向着他。可这句话落在笑遥生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她听到的是绝对的疏远和毫不留情的讽刺。她撇了撇嘴，恶狠狠的说：“请问李乐将军，可吃饱了。”

　　　　李乐心知若是此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不饱这种话，那些村民立刻就会把今天明天乃至后天的饭全部送过来，于是斩钉截铁的回答到“不饿！”

　　　　墨葭听着，掩嘴一笑。

　　　　笑遥生接着问：“战力几何？。

　　　　“打你十个没问题。”李乐回话的声音有些怪怪的，笑遥生也不在意，笑着道。

　　　　“精神不错，去，领着咱们的人，把西北方的那伙山贼清了。”笑遥生说道。

　　　　“啊？”这回轮到李乐反映不过来了。

　　　　剿匪？他怎么没有想到！

　　　　若是剿匪成功，不仅仅自家五百人的凝聚力会因为战斗而有所提升，最重要的是，粮草伙食的问题也立刻就可以解决。

　　　　这里距离白家和燕家不远，能生存下来的匪寇定然有着不少的存粮供他们躲过两大世家的心血来潮的搜查。如果荡平他们，不但自家的粮食够了，村民们的日子，想来也就好过了。

　　　　李乐看向笑遥生的目光刹那间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白痴，说了让你多吃点，今天作战不利，唯你是问！”笑遥生晃着从锦囊取出的情报，嘴角笑意凌然，大有找个理由打李乐三十大板的味道。李乐顿时有点慌乱。

　　　　“马上马上，放心！”李乐心中的芥蒂一去，顿时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本色，堆着笑从笑遥生的手中取过情报。

　　　　一旁，墨葭轻轻晃着马鞭，瞥了一眼情报上的批注。

　　　　芳心便是一颤。

　　　　阿羽，你，走到哪了？

　　　　注：行军期间，粮食消耗比平时多，主要来自两个大方面：

　　　　1、刚需增加。大量人员运动造成的消耗增加，类比运动后饭量大增；所以就正常刚需来说，包括军队和后勤人员，粮食消耗确实有一定幅度增加；

　　　　2、损耗增加：

　　　　这部分应该是大头，又可以大致归纳成几个小部分：

　　　　1）粮食运输折损增加：以古代的运输能力，每一次搬运，换车，都会造成极大的损耗；战时由于战线的变化，会比和平时期增加更多的运输路程和换乘次数，这类损耗属于不可抗的；

　　　　2）贪污耗损：正常时期流程是标准的，相对来说贪污环节比较固定；而在战时，太多的运输和储存转运节点，造成各种人为损耗，军粮倒卖在古代军中是常态，战时参与转运的人和节点多了，伸手的人也自然多了，不难理解吧？

　　　　3）战争损耗：每一次战斗姿态变化，都会带来各种物资的大量损耗，有些是被敌方抢了，有些是主动抛弃了，有些是自我销毁了，这部分占比是很大的。

　　　　本来想写一些李乐率兵马踏千军的，结果，想了想，哪有那么容易。

　　　　要成长的话，不仅仅是对阵的兵法，整个战略布局哪一条让人省心？

　　　　本文尽量贴近真实，不出现在没有武学条件下的逆天之举，比如一万骑兵旷野长途奔袭一百天什么的。

　　　　有不妥之处，请于书评指出。

　　　　小命万谢！
………………………………

第十八章、玄衣八百

　　　　秋风秋景愁煞人，不过无趣强作愁。

　　　　秋天的凄凉却有其根据，但在墨羽眼中，那些所谓才子佳人的秋日哀愁，都显得有些不切实际。他知道自己其实没有什么资格去评判这些，因为在不久之前，他在墨领之中，百尺楼上的那些哀愁，说白了，和那些才子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很久之前，很久之后，很久之后肯定还会有很多很多人非要说那离人心上秋的故事，这是极好的，而很久之前，也未必没有人嗤笑一声“干卿底事”。说干卿底事的未必是有为之士，强说哀愁的，也未必是庸碌之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白衣的公子猜到自己走后有可能发生的问题，但却不知道问题何时会发生。不过无所谓了，他还真不信那位大夏十三将之一的墨敖会没有给自己的兵留下点什么后手。何况，既然已经将队伍交给了李乐和笑遥生，以及那个最近怪怪的墨葭，就应该信任他们，就像师父说的“年轻人哪有不吃亏的？”。

　　　　嗯，虽然师父的后半句好像是：“这句话通常都是吃亏之后说的。”

　　　　墨羽摇了摇头，甩出自己纷乱的思绪，这才看见那碗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在自己身边，看样子，显然泡了太久，已经吃不成了。他拿筷子挑了挑，发现让自己吃下这些东西其实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索性也就不吃了。正在这时，他听见了一声吆喝。

　　　　“小二！你这菜怎么这么凉？老子要的是水煮肉，不是他娘的冰镇肉片！”却是邻桌的壮汉拍着桌子正表达着对自己的菜居然不热这件事的强烈不满。

　　　　“凉？”小二一拍脑袋，也不敢争辩，赶忙跑过去，端走了拿碗“水煮肉”，陪着笑答应换一个菜。

　　　　墨羽看着不免觉得有趣，这家店不算大，后厨自然也不大，可老板贪财，这店内的桌子委实是多了些。而一家饭店也就是正午和晚上忙那么片刻的功夫，让后厨如何在饭点保证整家店的饭菜供应？要说这饭店老板的心眼还真是不少，在不忙的时候，先让后厨把一些菜做好了，客人点菜的时候，加热或者直接端上去就成了。尤其是这水煮肉，水多，也就不容易凉，通常连加热想来都是不用的。这小二当是和平常一样，把菜直接端上去了吧。

　　　　等等，这小二看起来不像是新手，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墨羽本能的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似乎只要自己想明白了，就能解开燕家不战而退这件事的真相。而且，他有种感觉，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从小二的举止来看，无疑是个老手了，而他刚刚走过去的懊恼来看，好像他觉得自己本来不应该犯这种错误似得。

　　　　也就是说，就是说，今年的天，凉的，有些早。

　　　　或者说，这个秋天，偏凉！

　　　　墨羽猛地一惊，看向窗外，只见过往的行人无不紧裹着衣服，行色匆匆。

　　　　他咳了两声，招了招手，道：“小二，再来一碗面！”

　　　　******************************************************************************************

　　　　“小玉，你在看什么？”墨领之中，寻常的酒肆，两名中年男子同桌对饮。

　　　　“说了莫要叫我小玉。”布衣男子嘴角抽了抽，终是回答道，“你我二人于武学一道，都算有些造诣。早就是阿羽口中那些不知百姓冷暖的人了。只是今年，我前几日审查军备，发现棉衣这些御寒的物品都已经分配了出去，而这，比往年早了足足一个月。”

　　　　“这样说，今年百姓的收成有没有被影响？”对面的男子问道。

　　　　“这却是没有，墨领的秋收比别的地方早。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夜子，你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百族的事情。”苏玉一双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缓缓道：“墨领冷了，天山只会更冷。咱们通常有一个误区，越靠近天山，就越冷，这诚然不错，但其实不是这样。天山周遭的确是冷，但其实，更往北的地方，更冷！”

　　　　“我懂了。”墨夜点了点头，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示意苏玉不要在这谈，随后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就已经消失在酒馆之中，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人出现过一样。苏玉摇摇头笑了笑，随后也消失于桌旁。

　　　　墨领，百尺楼下。

　　　　“为什么又在这里？”苏玉揉了揉额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建筑，不免有些哀愁。百尺楼原本的设立是为了墨家先祖观星，而在这些年，因为墨羽实在是喜欢这个地方，所以对于墨夜和苏玉二人来说，这里其实是墨羽的地方。

　　　　“想儿子了呗。”墨夜笑道，“在羽儿走后，他娘可没少埋怨我。动不动就说我不知道心疼儿子，说的好像是我逼走了儿子一样。”

　　　　“说实话，我后悔了。”苏玉抬头看了一眼百尺楼，缓缓道，“我原本以为，这江湖，就算有些许风浪，羽儿也可破之，即便是不能，些许算计岂能在我手掌之外？但没想到，这天，居然，就要变了。”

　　　　“你的话，变多了。”墨夜看了眼苏玉，叹了口气。

　　　　“老了。”苏玉说着晃了晃腰间的酒，好像有喝上一口的打算。

　　　　“你分明年轻时候话最多。”墨羽回了一句，随即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郑重的开口，道：“小玉，之前你讲，那天山之北，更冷，可是如此？”

　　　　“确实如是。”苏玉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今年，百族应当是撑不过这个秋天的了？”墨夜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满，“可能避免？”

　　　　“不能。”苏玉摇摇头。

　　　　“兵戈若是再起，又是生灵涂炭，十户存一，无论谁胜，哭的都是百姓。”墨夜跳投看着天，心中一阵烦闷，“百族起兵，白家必然镇压，对于白家的实力你我当有信心，可这无疑是把百族推向蛮族。蛮族岂会放弃这千百年难寻的好机会？这是大动荡，大劫难，必须避免。”

　　　　“不可能的。”苏玉摇了摇头，“若是可能，夜子你早就会前往长安，请诸侯见夏皇了。”

　　　　“是啊，”墨夜眼中闪现着莫名的哀伤，“天下承平已久，不知道多少手里握着权力的人还不满足。他们眼中，百姓的生计不重要，文化的兴衰不重要，唯自家的传承和扩张，是重要的。小玉你信是不信？若是一场动荡，我墨家亡百姓八千，只要儒家无甚损失，那帮号称君子的家伙甚至会季节高歌？”

　　　　“我，”苏玉想了想，终是长出一口气，“信。”

　　　　墨夜随手解下苏玉腰间的酒，喝了一口“我知道，这件事无法避免。”

　　　　随即，他猛地将酒全部倒入自己的口中，一滴不露。

　　　　“但我也知道，这件事，我墨家不做，便无人去做。若无人去做，世间留墨家何用？”

　　　　话音方落，墨夜一跺脚，身若惊鸿，于天地之间似乘龙御风，扶摇而上。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便是那般直直的挺立着，也不见他蹬一脚塔身或是于空中借力，就是那样宛如玄幻一般，登临塔顶。

　　　　他一振玄袍，便是王者气度，他于百尺高楼之上，于日月星辰之畔，于山河浩渺之间，朗声问道：

　　　　墨家弟子安在？

　　　　墨领，无数奔行于路上的人纷纷抬头，他们放下了手里的器具，挺直了腰，气沉丹田，用最大的声音回答那个人。

　　　　在！

　　　　这一日，玄衣八百出墨关。
………………………………

第十九章、白露为霜

　　　　万仞关外，秋意正浓。

　　　　古老的神庙中，传来阵阵的低吟，不知是经文，还是祷告？

　　　　神庙之中，花白胡子的老人一点点的清扫着院中的灰尘，一点又一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

　　　　地竟然是湿的，水自老人的胳膊留下，一滴，一滴。似是汗水，更似泪水。

　　　　我叫不笑，”一把缠着红线的刀突兀的出现在庙的门口，连带着扛着它的人也那般突兀的出现了，“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老人双手合十，双目紧闭，看向来人。老人是百族神庙中的老人，老人很老，老人往往能看到好多年轻人看不到的东西。他闭上眼，却看见了一把刀，一把妖刀。

　　　　妖刀不笑。

　　　　“那便谈吧。”老人缓缓开口，似乎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双目之中的清泪，愈发的多了。

　　　　***************************************************************************************

　　　　天下的局势对李乐而言，没有任何影响，哪怕只是暂时没有。笑遥生一叶扁舟下天山，更类似一个世外之人，更是对天下大势一无所知。

　　　　哪怕此时的笑遥生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因为做好眼前的事情永远是第一位的。而眼前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一袭青衫，点银长枪。李乐身骑高头大马，看着眼前的山寨，等待着时机。山寨的巡防不算弱，但其实和墨家的精锐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也就是几个冲锋的事。只是，李乐着实不愿意让这五百号骑兵在上战场之前面临死亡。

　　　　李乐回头看了看此次跟随自己行动的四百骑兵，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怯懦，就算李乐不怎么研读兵法，也知道，这是一队好兵。

　　　　好既指实力，亦指品格。

　　　　突然，营寨之上刀光闪过。

　　　　李乐顾不上多想，立时一夹马腹，连高呼一声也顾不上，只余得精力用嗓子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便举着枪冲了上去。

　　　　一骑当先，一骑当千！

　　　　营寨寨门大开，李乐没有一丝犹豫便冲了进去，他的身后，是钢铁的洪流。

　　　　“不好！”在一旁山头拿着墨家千里镜的笑遥生一拍大腿，惊呼道。原本的计划是由落风和东南西北正带着一百人偷偷利用武学摸进寨子里，清空寨口匪寇，随后利用骑兵的冲锋，来消灭余下的匪寇。这可是足足两千人的大土匪窝，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可是，如今她分明看到，落风的一百人，还没有靠近寨子啊。

　　　　“李乐你个白痴！”笑遥生重重的把千里镜摔在了地上，“就不觉得时间过去的太短了些吗？明显有诈啊！”

　　　　可惜，她的声音并没有传到李乐的耳朵里，李乐那一袭青衫肆无忌惮的冲入了寨门。

　　　　“不要！”笑遥生紧紧的捂住眼睛，不想去看，该死的墨羽，不是说李乐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吗？他怎么，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啊！

　　　　**********************************************************************************************

　　　　李乐冲入寨门，便听到一阵难听而又嚣张的笑声，随后一个胖子出现在瞭望台上，他狞笑了片刻，以更加难听的声音道：“你们上……”

　　　　这话刚刚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却是李乐根本不管这家伙想要说什么，策马挺枪，随手刺翻一两个试图阻拦他的匪寇，一枪横扫直接打在了瞭望台的底座。那瞭望台本就不甚牢固，更何况那胖子虽然不算肥却着实不轻。李乐这一扫，瞭望台一阵剧烈的晃动，那胖子接下来的话如何说的出口？

　　　　李乐哪管这些，一枪不成，调转马头，转身又是一枪，这一枪划过四个追击者的喉咙，溅起一缕血花，随后

　　　　又是重重的打在瞭望台上。这一枪李乐用上了内力，一枪扫过，木屑纷飞，之听得一声尖叫，随后那胖子就从高台之上直直的摔下。李乐点银枪一挑一抽一送，先是卸去了这胖子下坠的力道，随后一枪抽在他脸上，在一送把他直接丢出了寨门。

　　　　这一手惊得贼兵五人敢动，随后李乐冷冷一笑，道：“本将最是看不起这等卖主之人，念汝有功，饶尔一命。”

　　　　那匪寇原本听得这胖子之前的布置就是将信将疑，此时听得李乐的话，又怎能没有丝毫联想？刹那间，“军师投敌啦！”的呼声传遍了整个营寨，而那胖子之前定下来的一应伏击此时还有谁会相信？李乐见这帮匪寇已经散了军心，哪有放过的道理，也不夹马腹，心念一道胯下宝马便一跃而起，李乐一杆长枪上下翻飞，竟无一丝落空，所过之处，无人敢挡其锋芒。

　　　　军心是个奇妙的东西，当墨羽冲杀之时，身后的墨家铁骑也似乎各个被他附了体一般，虽然手中不是长枪而是墨刀，手起刀落，却亦是刀刀绝命。

　　　　四百人，竟在此时开始追杀一千人。

　　　　正在此时，营寨后方突的又是杀声响起，原来是落风和墨葭见李乐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杀了进来，当机立断，直接截断贼寇的中军，随后一百人一路往本阵杀去。

　　　　前后夹击莫过于此，其实落风和墨葭带着这一百人哪里有受李乐感召的一百骑兵那般英勇无双，其实，这一百人无甲无马，战力不知比起李乐他们逊色了多少。可那帮匪寇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些，只知道自家军师投敌卖了整个山寨，而寨门口的那位青衫将军万夫莫敌，再看中军这里就像是神兵天将一般，一身匪气勇气早就去了八成，回头在一看那黑压压一片的骑兵，剩下的两成也没了。

　　　　没了勇气的匪寇，也不知道和贫民百姓有啥区别。

　　　　或许百姓还有点血性吧。

　　　　墨葭带着弃马的墨家精锐稳步推进，仔细看上去，居然有几分战阵的样子。一百步卒分为二十五个小组，每组分割杀敌，好像一台高效的机器，收割着匪寇的性命。直到这时，这些墨家的精锐才想起来，这是什么。

　　　　这分明是墨敖的战阵！

　　　　笑遥生瞪大了眼睛，捡起地上的千里镜却懊恼的发现居然被自己摔坏了。只得哀嚎一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李乐的出击，当然不是没头没脑的犯二。而是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开门的匪寇动作上的迟疑，也就是这一点点的时机被他抓到，从而变成一场轻松的歼灭。

　　　　而墨葭，该说，不愧是墨敖的女儿吗？

　　　　墨羽啊墨羽，你是何德何能，竟有两位将种，帮你指挥五百人的队伍？

　　　　记得，苍者青也。

　　　　看着那墨甲上面，一层白色的霜雾，笑遥生无端的叹了口气，脑海中蹦出一句绝对不合此时意境的歌谣。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今日，恰是白露。
………………………………

第二十章、一军之师

　　　　笑遥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这支关雎卫队会管墨葭叫“少将军”，她一直以为是由于她墨敖女儿的身份，可今日一看，却显然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天晚上，墨羽之所以不让落风留下来，给出的理由是墨葭临阵指挥能力不足。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墨葭的指挥能力不足？

　　　　笑遥生摇了摇头，不再去往下想，心里却记住了这件事。

　　　　寨门口，李乐带着四百骑兵冲杀，杀气腾腾；寨子中央，墨葭指挥百余步卒，步步为营。而在另一边，落风单人独刀，大步流星向山寨中央走去。

　　　　一路上，自然有人企图拦截，落风不闪不避，你一刀冲我挥过来，我便一刀还回去。你的刀没有我的快，所以我还站着，而你倒下了。笑遥生看不清落风的动作，在她的眼中，落风就那般直直的走过去，不时有人上前，随后倒下，而落风仍旧是那样平淡的节奏，脚步不慢，却也不急，就像是风，在山间一点点加快着速度与威势，直到无人敢挡。

　　　　笑遥生看着他们三人各有打算，却也不急了，这场所谓的剿匪此时可以说已经尘埃落定，剩下的时间，想来在墨羽的安排中，就是让自己来看看这三个人的作战风格。

　　　　李乐，毫无疑问的将才，在战场上用最英勇的姿态带动全军的士气，直觉敏锐无比，对战场细节的把控能力恐怕还在许多老将之上。

　　　　而墨葭或许是由于父辈的原因，应当是最常见的以战阵取胜的将领，只是不知道她指挥能力的上限在哪里。如果仅仅是这种一百人的部队当称得上不弱其父名头，可若是能指挥千人，甚至有可能是凌驾于李乐之上的将才。

　　　　至于落风。

　　　　她看不出来，而且，由于那天晚上墨羽的举动，他对落风抱有一丝怀疑。

　　　　似乎，墨羽不信任落风？

　　　　这却是她想差了，首先，墨羽对李乐能力的肯定是许多年相处之后得出的结论。但墨葭，不管小时候见面的时候怎么样，但前几天墨葭抱着老母鸡和屋顶抽梯子的行为着实让墨羽放心不下。

　　　　更何况，当初那五百人夜袭，若是真的让落风留下，宋雪如何敢现身？到时候她的选择或许就是斩掉带兵的墨葭了吧。

　　　　笑遥生对李乐墨葭的判断没有丝毫错误，心中也隐隐生成了符合这支队伍的战法。

　　　　人贵自知，笑遥生在这几日想了许久，关于自己，关于这五百精兵。细细思索之后，她发觉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了统帅这种人，一来这五百人的统帅或许这一生都只有墨羽这墨家公子一位，二来，自己是实在是差了些。

　　　　不说别的，便是知人善用，自己都做不到。

　　　　她正想着，李乐的四百人已经快与墨葭会和在了一处，而落风此时也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