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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墨-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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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今在这战场之上他只希望这些“英雄”们死的越早越好,越快越好,而圣上他,怎么就动了怜悯之心了呢?

    “收兵!”

    这可能是蛮皇一生之中第一次将一道命令下两遍,也第一次在下命令的时候,带上了愤怒的情绪。

    “老臣……遵命!”

    命令迅速的下达,可是两位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这并不是他们通常指挥的军队。

    暮色笼罩着大地,于是每个人的脸上也对了一些晦暗的色彩。夜间作战对四品以上的武者而言仅仅是有些影响罢了,如今双目已红的蛮族士兵如何停得下手中的刀?

    军令?

    去他妈的,老子要杀个痛快。

    士兵依旧如同潮水一般向前涌去,他们翻滚,他们咆哮,刀与枪在他们手中挥舞。

    蛮皇站在高处,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转过身,不再关注。

    “圣上……”

    “朕倦了。”蛮皇回到。

    墨葭嘴角溢出笑意。

    自己虽不是一品,但天山折梅手却是少有能威胁一品的武学,配合燕不双,有着意想不到的威力。

    麾下的士兵在牺牲,在用血肉去填一品那深不见底的体力,自己又何尝不想冲上去呢?

    不能啊,自己是将军,是统帅。

    如今,是我这个将军上阵杀敌的时候了。

    “杀!”

    一声令下,身后马蹄奔腾,陆家的子弟眼眶是红色,不是杀红了眼,而是风沙迷了眼。

    他们和燕家士兵并肩作战互称兄弟,也不过是三四天。

    这个时间一点也不长,不说在他们的一生,单在他们的军旅之中,这三四天都只是很短暂的一瞬,可对他们而言,正往那绞肉机上扑过去的,就是自家的兄弟。

    但他们不能,因为军令如山。

    而后他们听到一声杀。

    那个月色之下和开着玩笑的女将军举起军旗往前挥舞,一瞬间,胸膛之中有什么被点燃了,沙哑的嗓子喊出一声杀,而后挺枪,跃马!

    枪尖如云,在晚霞之中映衬着血色,血色撩人,在苍穹之下组成最锋锐的枪头。

    两军相交!

    有人中刀,刀入肩胛,枪身不动,马蹄奔腾,长枪划过空气,没有火花四射,唯有血花喷涌。

    有人死亡,无人倒下!

    冲上来的蛮族惊了,他们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没有杀死眼前的人,没等他想明白,便被长枪刺穿了咽喉,他身后的士兵一阵慌乱――“这一定是从地狱冥间冲出来的士兵,他们根本不会死!”

    于是他慌了,想要后撤,身后的士兵却涌了上来,于是他不可避免的撞上了前方的枪尖,挣扎着向后方示意,快撤啊!

    须发皆白的蛮族老将目送皇离去,转头,却见到这宛如屠杀的一幕,一口鲜血募得从口中喷了出去,眼前一黑。

    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蛮族勇士,本应该是举世无双的啊!

    快要死了吗?

    李善良看着仅仅距离自己刺枪数寸的蛮族,心中泛起种种不甘,伍长用自己的身体挡下那人的兵器,换得自己一刺的机会,自己居然连他的护体罡气都扎不破?

    我永远不会对死亡感到遗憾,因为这是军人的本分,国土流离百姓失所而军人苟活,是军人之齿。

    但我怕自己的死没有意义啊!

    不甘心啊!

    我还有点力气,我一定……

    高斯诺看了他一眼。

    “蝼蚁”。

    就当他口中念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腹中一痛。

    “我的护体罡气呢?”

    而后他才发觉眉心有些微凉,一把妖冶的刀抵在自己眉心罩门,破了自己的护体罡气。

    “妖刀,不笑……”

    “干嘛念我的名字?”红袍之内的刀客声音低沉,“可不是我杀的你,记住,杀你的,是个士兵。”

    蛮族一品,高斯诺,陨!

    话音落下,红色的袍子在空中化成红色的旋风,自南往北,缠绕一圈,刀从风中诡异的划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一片。

    不笑只有一把刀,这一把刀在一瞬却发出于数十把兵刃交击的声响。

    古语云,刀走雄浑。

    却有一刀,刀出惑人。

    此为――妖刀!

    “不笑阁下,我知你武道通玄,然双拳难敌四手,方才您靠偷袭杀了高斯诺,如今却未必奈何得了我们任意一人。何况,您所在的白家已经置身事外我蛮族也未有惊扰,阁下为何不置身事外……”

    “你个言不达意的蠢货。”

    不笑一声冷哼。

    “语言之中毫无逻辑,我不笑自是人类,如何能置身事外?”

    “我不笑妖刀,妖刀不笑,江湖邪佞有我一份,欺压良善有我一份,这些混蛋事老子干的乐意,但你们这帮蛮子干,老子不乐意!”

    “抢夏皇地盘不抢,是我们人之间的事,你们这帮所谓高手,哪来滚哪去!”

    话音落下,刀风又疾,但听得天地之间狂笑不断,那听者耳膜发痛,几欲撞地。

    “不自量力!”蛮族高手之中传来一声冷哼,四十多环境一同张开,这厢大雪纷飞那里狼烟四起,间或月黑而日落,星斗璀璨穹庐倾倒,瀑布九万里飞流之下,雁鸣阵阵寒人胆魄……

    抽刀,刀意不绝幻境亦是不觉,一刹那三十刹那,以刹那九百生灭,弹指之间幻境五百七十二转,再一刹那,幻境只转四百六十九,刀风仍急,却慢了下来。

    “说了,阁下是自不量力!”

    一声声嘲讽在蛮族阵中涌出,嘲弄阵中红袍之人,而红袍人此时竟再无力气出声反驳。

    “算上我!”

    银衣如电,双枪似杵,来人抬脚,莲花盛放,那脚落下,莲花枯败,天山之下,血泊之中,刹那之间莲花盛开凋零三十六次,却见那少年双目含雷霆之威,一枪扫下。

    “吾不知善报何时报,吾不知恶报何时临,吾不知何为正,吾难辨何为负。然,难辨非不辨,迟到非不致,我加洛以此身,报此因果!”

    “扰我生灵,吾必诛之!”

    银光在外,红衣在内,那阵中却由在自得。

    “天榜第十、天榜第九,单以二位,又能杀吾等几位,阻吾等几时?”

    “不够吗?”天边白衣胜雪,踏影而来。

    “算我如何?”
………………………………

第五十二章、度千山

    春风拂袖,书生叩门。

    柴扉轻掩,无人相应。

    此时已是春至之后,草木泛起新绿,村落之中不时传来几声犬吠,惊得树上鸟雀疾飞复又落下。

    “老伯?”

    书生开口试探,无人应答,身后小女孩嘟嘟嘴,“哥哥,我们为什么要绕这么远过来找一个你不知道名字的老爷爷啊。”

    书生转过头,蹲下,佯作怒色,不过看到小女孩一张脸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如何也维持不下去了。闭上眼,想起大夏还挺太平的时候,自己路过这里,老人笑着告诉自己,他有个儿子在羽林军当差,笑着告诉自己如何判断天时,笑着拦在村口,说人老了,日子过够了,剩下的日子就不过了。

    想着,他开始笑。

    笑着春风拂面见人笑,却终归不知,人因何而笑。

    这难道不好笑吗?

    “大哥哥,你笑的好奇怪?”

    “奇怪?”书生摇了摇头,“日子总是太苦,难得笑一笑,管它古怪不古怪。”

    说罢,再度敲门,仔细听听,这敲门的声音竟蕴含着某种韵律,在村子的上空汇成了一首歌。

    “你们是谁?”

    老人的家门没开,隔壁倒是开了,稚气未脱的小男孩看着书生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没放在心上,只觉得这兄妹两人是古怪极了。

    有他们这么敲门的吗?何况――

    “爷爷奶奶已经去了好…不对,是许久了,你们是他们什么人,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是当年一个路人,曾于饥寒交迫困顿之时蒙老先生搭救,今日路过附近,特来拜访,不知老先生一家去了哪里?”书生一时竟没有理解小男孩话语中的意思。

    “不是不是,我是说他们去了,不对不对,是去了天上了。”小男孩手忙脚乱的笔画,生怕这个外来人听不懂,说完冲书生身后的小女孩做了个鬼脸。

    “去了天上,倒是个好地方……”书生点点头,突然愣住,“他们?去了?”

    “我一开始就说了,他们‘去了’。”小男孩嘟囔了一句。

    “不好意思,在下一时难以自己,这位小哥,请问,二老因何而故?我记得去,当年在下路过的时候,二老身体很是硬朗啊。”

    “啊,我知道的不多。”小男孩挠挠头,见这个外乡人神情激动,竟然有些想跑,不过刚想走,却又看到那书生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的小女孩,脚步立时顿住了。

    “不过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说完,小男孩脸上扬起了自得的神色,“记得隔壁爷爷奶奶都是特别好的人,还经常帮路过的人,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爷爷奶奶才遭了罪。”

    “他们收留了歹人?那歹人何在?”书生自是墨羽,听得小男孩的话,心头一阵火起。

    一瞬间,一股剑意便要冲霄而起却被他生生压了下来。

    脑袋一阵刺痛,书生不由自主的靠在了一边的门上,咳嗽了几声。

    “啊……我说了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好像是爷爷奶奶当初救了一个叫墨羽的人,没想到那人却是一个大坏蛋,害死了付将军还放进来了蛮族,爷爷奶奶一气之下,就去了!”被墨羽气势所摄,小男孩忙不迭的转身关门往自己床上扑去,再也顾不得外面好看的小妹妹,只想离那个书生远一点,再远一点。

    随着小男孩的远去,书生身上的力气似乎也在同一时间远去,就那么靠着门倒了下去。

    “不妥,我看这孩子是个穷苦的读书人,一定是惹了什么不得了的角色才会有那么多江湖中人追杀他。那几个人敢明目张胆的挨家挨户查,一定在官面上有人,把这孩子送去城里报官反而是害了他。”

    “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有个书生,家里得了一本据说是举世无双的秘籍,几天之后就被灭门了。唉,孩子这几天一定是过的很不容易,睡了这么久,我估计他快醒了,老婆子,咱把那只鸡,宰了吧。”

    “小伙子,有些东西你说的没错,可这看天气,你就不如我喽。”

    “我家那小子,三年前非要去当万什么守军,说是守护人类,后来又来信说是要追随什么人,出了关,好长时间没联系,直到最近几个月才有信寄回来。你说,要那么大冲劲干什么?他小的时候我们两的确希望他建功立业,搏个好名声。可如今……”

    “小伙子,你是说,用五十多小伙子的命,换我们这帮老头子的?”

    “快走吧。我这把老骨头在村里说话还管点用。几百个老头子他们杀还是要杀上一会的。”

    那一日青铜铠甲在身,不作公子但行侠。

    没想到老人没有死在匪寇之手却是死在自己声名之中。

    刹那间,心灰若死。

    他嘲林涵似非此世中人,但他却一刻也没有忘了,自己也不是此世中人。

    他把一切看的通透明白,不是境界到了,而是从来没有把自己代入其中,自然不会有那些庐山中人的局限,所以他以为自己能不为声明所累,所以他开始想着建功立业,后来觉得安居长安更好,到了最后居然自然的放下自己的名声放下自己的挚爱去成全自己心目中所谓的大义。

    哪怕是往大周而去想的最多的也就是避避风头罢了。

    风头过了他还是墨家的公子,他仍将秉持他的正义。

    甚至在牺牲自己的时候他还有那么一种自豪感,身为英雄的自豪感,哪怕在一段时间内自己会饱受辱骂,那也只是一段时间罢了,所以听到路上逃难同伴唾骂之时他默不作声――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

    直到今天,在春风拂面之时,他听到有人因为他的名声而死,因为帮助过他而难过心焦最终埋入土中,自己是真的成了教科书中描绘的大反派了!

    靠在木门上的书生突的放声大哭,从中午时分哭到星辰显化。

    “哭够了?”

    蓝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书生身后。

    “前辈……”墨羽一惊。

    “你想去哪?我送你一程,此后想要见过,得在丁老头那块了。”天榜第二的韩俊笑笑。

    他从来不觉得谁该为什么去死,去付出,哪怕这个理由再高尚,也不成。

    这是人的自由。

    他是真的很欣赏墨羽这小子,欣赏他的为国为民,欣赏他的心灰意冷。

    他喜欢这小子的真。

    “去大周。”墨羽叹了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却是忽略了韩俊那一句,“要去丁老头哪里”。

    初春,春风在夜里偏凉。

    一夜春风后,公子度尽千山。
………………………………

第五十三章、踏江山(上)

    “臣,有本要奏。”

    金銮殿上,满座皆惊,他们实在想不到这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大夏的朝堂之上。

    甚至,他们以为这个人永远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

    没有听宣,没有诏令,他就那么一步步从台阶走上来,抱拳,说一声:“臣,有本要奏。”

    声音铿锵。

    如同千军万马。

    就如同此时他身周的气势,他虽然仅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身后却似乎有着千军万马。

    “吕帅何时有暇回到长安,战局紧张,朕虽不通战阵之道,却也知战场之上机变万千,吕帅回了长安,不怕南方周师?”夏皇问道,活像是一个正关心臣子的圣明天子。

    台下吕宁抬手:“臣已与周师议和。”

    此话一出,大堂众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

    他怎么敢?他居然敢议和?

    议和从来不是问题,甚至作为文官的他们更加乐意见到议和而不是一众将军通过源源不断的战争获得功勋。但国与国之间的议和向来是几位繁琐的,要经过不断的谈判与谈判,定好一系列的条约尽管那些条约有的时候和废纸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它就写在废纸上。

    但无论如何,议和也不是一个统帅可以决定的事情。

    “无妨,朕说过,吕帅出山,一应战事可一言决之。”夏皇脸上没有显现出任何表情。

    台下文官轰然应诺,吕宁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直挺挺的战在了武将的最前列,冷冷的看着前方。、

    早朝仍在继续,可是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整个水乡,乌篷的船带着浆,在水面晃晃悠悠。

    须发皆白的老人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纸窝在角落里,就像是拿着一生的积蓄,或许那本就是他一生的积蓄了。

    “芜湖沈家没了,嗯另外这个姬家也没了,花家,算算时间应该也是没了。”

    如果有人听得到老人口中的话,定然会跳的三尺高,如果他可以,甚至会跳的更高。

    因为他口中一个个没了的不是寻常村子里张家李家,而是一个个占据大周城池的家族门阀。

    老人把手中的书页来回翻了几遍,终于收到了怀里,顺手抄起一根鱼竿,就这么钓起了鱼来,片刻,鱼钩动了动,又动了动,老人笑笑显是对收获很满意。

    不多时,鱼汤的香味就那么从容的从小小的乌篷船里飘出来了。

    “几位快出来吧,老朽煮这一锅鱼汤,可不想就这么浪费了,毕竟人老了,喝不了太多。”突的,老人笑呵呵的声音传遍了整条河面。

    而后数条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河道的两侧,却没有人感依照老人的话,到他手中去取那一碗鱼汤。

    他们实在没这个胆子,尽管情报之中这个老人再怎么风烛残年,也是那个人,狮子哪怕是老了,还是狮子。

    “不喝啊,那倒是可惜了。”老人悠悠一声长叹,“不知道几位今日将水乡中人全部赶走,却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为了老朽我手中这碗鱼汤吧。”

    “我们几人来此,是想请您,请您收手的!”

    终于有人应答,老人走出乌篷船看了一眼,不错,是个好苗子,起码长得不错。

    继而却是冷哼一声:“收手?你们搜刮来搜刮去,被老百姓送‘天高三尺’大匾的时候,怎么就没人劝你们收手?”

    问完这句话,不等几人回答,便拍了拍脑门,“啧啧,老道忘了,怎么会没有人劝呢?只怕劝你们的时候,那些人膝盖都跪肿了,不过你们应该是没有听。老朽一大把年纪却是忘了,每个人其实都不爱听劝的。”

    说着,老人笑笑,全然不顾岸上一众华服之人面色通红。

    “您身为周师,同那吕宁一起坑害我大周勇士,难道还要再这般下去,将我大周肱骨勇士尽数灭掉不成?”

    “大周的勇士?”老人摇了摇头,甩杆,“我看,是你们的家奴吧。不过这件事老头子我确实做得不对,他们就算是你们的家奴,一天天帮你们干那些昧着良心的事,但终归是我大周的子民,不过老头实在是没什么旁的办法了。”说着老人摇了摇头,竟有些意态索然的味道。

    岸上便是这大半年被周师坑惨了的大周诸位城主嫡系,他们打仗打的很开心,抢夺战利品抢得很开心,但是开心着开心着,发现自己家的人手居然不够了,继而才发现,自家嫡系部队大多被周师打散整合,而那些有些警惕心的死忠却是真的死了。

    偏生他们无话可说,因为他们的那些个死忠死在吕宁的手中实在无可厚非,双方本就是敌人而周师早就自承兵法一道逊吕宁不止三分,他们虽然心中有所怀疑却没有任何借口去责难这个老人。

    您既然说的如此有道理,在下垂垂老矣自当遵从,不过大周士兵皆在我手,不能因纸上之言便交与阁下,不若自己带着自己的人去和吕宁打打看?

    有人倒是真的去了,然后他就失去了今天出现在这里的资格。

    死人自然是没有资格的。

    这半年之间,所有的军队都被老人一手掌控,他们进退皆不是,唯有一点点看着自家的嫡系被这个老人投入沙场,泪流满面――直到近日。

    议和!

    他们从来没有这么畏惧过战争,却没有想到,战争的结束却是更可怕的开始。老人并没有将手中的力量放下,那么一股和吕宁这位天下第一军神对抗良久的军队就这么被老人调转了兵锋,指向了他们各个城主。

    他们突然想起来,平日里他们做的那些事不是没人知道,而是有人知道却不敢说,周师知道却不敢动。

    那时候的他们坐拥私兵,合纵连横,为利益斤斤计较却在应对周师之时众志成城,可面对此时的的周师他们的众志成城没有一点用处。

    而就当他们绝望的时候,老人却卸下了议事厅主持之位,不过却明确的表示,这个卸下,是在肃清某些蛀虫之后。

    卸任前的老人挥手遣散了周围的护卫,一个人在小镇钓起了鱼,而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老人起杆,钓起一条大鱼。

    眯着眼,看见了几日前做的标记,笑了一声:“又是你。”

    笑罢看向岸上众人,眉间陡然露出一抹得色:“小崽子们听着,当时我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不喜欢将道理,后来有个叫丁一的用拳头和我讲了半天,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正义这种东西,迟到是经常的,但从来不会不来!”
………………………………

第五十四章、踏江山(下)

    岸上的人都呆了呆。

    老人悠闲的享受着阳光,看着两岸衣着华美的众人好像在欣赏一台出色的戏剧。

    岸上的人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改怎么回答。

    正义啊,善良啊这种词他们经常听,听得多了早就麻木了。总有少年持着自己为锋利的宝剑用自以为厉害的轻功翻进自家的院墙,然后一通慷慨陈词告诉自己“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然而这些口乎正义的少年们在自家护卫的手下往往是撑不过几招的。他们掌握着大量的资源,于是投靠他们的护卫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武学,他们可以心无旁骛的练武而不必像那些少侠一般担心自己下一顿吃什么。

    有多少高喊正义的少年面黄肌瘦来着?

    应该是全部吧。

    说书人口中风度翩翩身着的白衣或青衫的少侠都是骗人的,人们对他们寄语极高的希望和要求却往往不给他们回报。少侠惩奸除恶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而后得到的除了一声感谢往往就没什么了,少侠,侠,施恩岂能图报?哪怕是有点家底的少侠,遇到贫苦百姓你要不要资助?资助多少?资助几个?

    记忆之中第一次看到一个黑衣人闯到家里自己似乎还是有些触动的,因为正义这个词……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今谁要是再到他们面前说什么正义,他们已经懒得听的,听也是因为最近实在无聊,想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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