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灵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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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气血如虹破极限

　　　　直到第二天早晨，墨青羽才悠悠醒来，睁眼便看到已经长到一尺的金蛟正满脸关切地望着自己，心中微暖。

　　　　“墨大哥，你终于醒了！没事了吧？”金蛟已经憋了一晚上，见墨青羽醒来，再也忍不住，道。

　　　　“我没事……咦？”墨青羽挣扎着站了起来，话到一半突然发现了身体的异常。此刻，一层灰黑色死皮顿时如同飞灰般纷纷落下，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与此同时，强大的气血在体内复苏后越流越快，渐渐形成江河奔腾之势，再也没有丝毫阻碍。然而还不仅仅如此，随着气血运转一个周天，一圈淡红色的劲气骤然破体而出，将墨青羽方圆半丈内迅速包裹住，同时散发出阵阵令人心惊的强大威压！

　　　　“传说中的血气如虹！没想到老朽这辈子还能亲眼见到，真是幸运啊！”老族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演武场，见到眼前一幕，掩不住震惊道。

　　　　“是老族长爷爷啊！血气如虹？这是什么意思呢？”墨青羽好奇道。

　　　　“据古籍记载，在那遥远的中原地区，存在很多专修锻体之法的强者。他们为了拥有超越兽类的身体，在每个境界，都会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和资源等等，一次次地尝试着触碰那道若有若无的体力极限。虽然每一次挑战体力极限都极为艰难，更不用说成功突破了，但是仍有不少人趋之若鹜，前仆后继地耗在其中。当然，一旦突破，所带来的好处也是极大，不仅进入下一境界的壁障会小很多，而且还会成倍提升自身战力……据传闻，突破筑基期体力极限的标志便是红色气血外放，待接着突破气海境体力极限时，外放的气血会再次衍生出橙色而成赤橙两色。以此类推，连续突破七大境界体力极限后，外放的气血就会形成如同彩虹般的七色，所以后人便将你身上的这种现象称之为‘血气如虹’。不过，就算以中原之大，天才之多，资源之富，能突破一个境界的体力极限的人，都极其罕见；而能够接二连三突破的，简直是凤毛麟角！至于能够突破七个境界的，传闻仅有上古时期的七彩真龙帝，这也是至今没人知道连续突破八大境界体力极限后，气血到底会衍生出何种色彩的原因。”老族长耐心解释道。

　　　　“七彩真龙帝……”墨青羽很是神往地呢喃着。

　　　　“对了，小羽，你不是已经到气海境了吗，怎么会产生红色血气？”老族长颇为疑惑道。

　　　　“老族长爷爷，我还是筑基期九重，应该很快能突破到气海境。”感受到经脉中圆满无滞的元气，加之老族长所说下一境界壁障会小很多，墨青羽极为自信道。

　　　　“什么！”老族长和金蛟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金蛟之前一直在回味老族长说的话，它根本不知道体力极限的存在，也不知道九彩真龙帝的存在。此时突然听说墨青羽竟然还不到气海境，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在它的印象里，还没有谁在筑基期就能拧起玄蛟战金枪，更别说像墨青羽这样还能挥耍得动。

　　　　“那之前两次元气海潮是怎么回事？”老族长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率先从震惊中恢复，问道。

　　　　“元气海潮？那是什么？”墨青羽一愣，问道。老族长见墨青羽的确不知道元气海潮之事，于是将之前感受到的两次元气海潮的时间和范围仔细说了，并作了些解释。

　　　　墨青羽听完，沉吟了半晌，方才有些不确定道：“应该是我突破至筑基期八重和九重的时候吧，没想到当时竟然还有这种异象！”

　　　　老族长闻言又是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个连极限都能打破的人，的确不是能够用常理来揣度的。

　　　　“老族长爷爷，您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墨青羽知道老族长会主动找来，一般都是有事，连忙问道。

　　　　“敌人，出现了。”老族长闻言，想到正事，颇为沉重道。

　　　　“啊！在哪？”墨青羽和金蛟同时惊叫出声，满脸紧张地四下张望起来。

　　　　“刚才林涯送来消息，就驻扎在出云山西边的那座山上，似乎在寻找什么。我想要不了多久，便会找到这里。”老族长道。

　　　　“寻找什么……”墨青羽呢喃着，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老小子，有没有探查出敌人的实力？林靖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管是凶是吉，最好让蛟爷心里有个底。”金蛟道。

　　　　“暂时只知道不下百头精兽，以林涯他们的实力，根本不敢太过靠近。”老族长摇了摇头，道。

　　　　“既然这样，那就按原计划吧，蛟爷要准备下，不说了。”金蛟说完，游进枪身，没了动静。

　　　　“老族长爷爷，那我们赶快进山吧。”墨青羽道。因为玄兽及黄兽那个层级的战斗所造成的破坏太大，按照原先计划，战场被选在出云山西部。只等敌踪出现，老族长和墨青羽便要前往战场，择机偷袭。

　　　　老族长看了墨青羽一眼，沉默了一会，道：“先不用，我打算调整下战术，放它们进村，看看它们到底在找什么，找不到的话是否会就此退走。这也是墨前辈的意思。”

　　　　“我爹？”墨青羽诧异道。

　　　　“嗯。来这之前，我见过墨前辈。墨前辈希望能避免此次战祸，打算唱一出空城计。”老族长点头道。

　　　　“那涯叔他们怎么办？”墨青羽问道。

　　　　“所有待战族人全部撤往中指峰，那里有墨前辈亲自坐镇，一来为了保护黑甲犀和村人不受牵连，二来让那些进村的敌人有后顾之忧，不敢多待。”老族长道。

　　　　“没想到我爹竟然也参与进来了！”墨青羽惊讶道。要知道十多年前墨剑刚来出云村时，便与村人约法三章：一则不过问林族任何事，二则不强取林族任何资源；三则不介入林族与兽类任何矛盾。这些年也都是这么做的，没想到如今竟然破例了，看来来敌的确不是如今的林族能够承受了。

　　　　“是啊！我原先的打算是对第一波敌人实施雷霆一击，将来敌全部灭杀，彻底震慑住背后不知虚实的撼地银狼王。此举很有可能成功，毕竟撼地银狼王活了那么久，智慧超凡，绝不会为了一头连黄兽都不到的黑狈而以身犯险。不过，这个计划就算完美实施下来，伤亡恐怕也很难避免，每一个选择留下的族人都清楚这一点。家园固然要保，但族人的性命也绝不能轻易放弃。现在好了，有了墨前辈的庇护，族人终于得以保全，至于这些建筑，废了重建就是。”老族长道。

　　　　墨青羽点了点头，长舒口气，问道：“老族长爷爷，我俩怎么办？”

　　　　“我俩先退回后山暂避。不管它们找到找不到，就此退回也就罢了，如果它们继续东追，追杀那些已经转移的族人，迫不得已，我们只好按原计划执行了。”老族长道。

　　　　“好的。老族长爷爷稍等，我去叫上追风和三只幼狼一起。”墨青羽说完，转身向竹院奔去。

　　　　没过多大会，墨青羽便带着一脸郁闷的獒犬来到演武场。老族长见状，诧异道：“怎么了，这是？”

　　　　“老族长爷爷，没事。它的三个小弟刚被我爹突然带走，现在还有些不习惯而已。”墨青羽替獒犬解释道。其实，獒犬没好意思告诉墨青羽，它本来躺得舒舒服服的，正使唤着三个小弟捶背敲腿，谁知墨剑突然出现，一把卷走它的三个小弟，而且都没跟它这个做大哥的交代一声。

　　　　老族长见没什么大事，点了点头，带着墨青羽和獒犬一路向东，渐渐消失在后山中。此时，原本颇为热闹的村子彻底安静下来，再不见一丝生气，唯有暴雨依旧，一遍遍冲刷着那二人一犬留下的一丝生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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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雨过山林百花尽

　　　　“回禀左统领，山洞内没有。”

　　　　“回禀左统领，四周方圆十里也没有。”

　　　　“回禀左统领，经盘查附近妖兽，一个多月前确实有十来个人类来此，这头精狈没有说谎。”

　　　　……

　　　　此时，出云山西边一座巍峨大山的某处峰顶，黑狈洞府外那个广场上，六道身着黑甲黑盔的高大身影正躬身向不远处的一道银色背影禀报着。

　　　　待六道黑甲身影一一说完，便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时间，广场上的画面如同静止般定格在这安静中，唯有四周不断传来阵阵雨打榕叶的哒哒声，显得格外清晰。

　　　　“好一场大雨啊！用大王的话来说，正是‘雨过山林百花尽，不留寸枝待天晴’。”足足小半刻时间过去，被唤作左统领的银色身影才悠悠叹道。

　　　　“属下明白！”六道黑甲身影瞬间会意，躬身领命而去。

　　　　“呜……”随着六道狼啸声越传越远，无数兽类垂死的哀鸣声从四周骤然响起，随后一波接一波地传向远方，直到遥不可闻。

　　　　左统领对这一切无动于衷，随手射出一点黄芒，将缩在角落不停颤抖的那头精狈迎头贯穿。精狈根本来不及挣扎，身体瞬间化为一抔黄土，不大一会儿便被暴雨冲刷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丝毫痕迹。

　　　　“眼睁睁地看着大王的后裔被杀，已是死有余辜。现在竟然连大王的贡品也丢了，挫骨扬灰都不解恨！”左统领转过身，露出被银色面具遮盖的面孔，冰冷地望向东方雨雾重重的天空，沉声道。

　　　　大约一刻钟后，六道黑甲身影重新回到广场，朝着左统领躬身站成一排，静等吩咐，自始至终都没在意精狈的消失。

　　　　“全队向东，铁卫所过，一个不留！”左统领收回目光，淡淡道。

　　　　“是！”六道黑甲身影领命，转身消失在山林中。

　　　　在这万兽山脉外围的最边缘处，一头精兽就足以成为一山之主，一般妖兽便可以横行无忌，何曾遇到过一百多头精兽同时出动的阵仗！沿途根本不需要六位黑甲身影出手，一百多头身穿灰色铠甲的精狼大军如同虎入羊群般，一路虐杀，连凡兽都不曾放过，迅速开出一条数百丈宽的血路，直至出云山脚下。

　　　　“禀告左统领，据属下探查，前面五座山峰没有任何生命气息，想必已经全部逃跑。是否攻山，请左统领示下！”一道黑甲身影急匆匆飞向大军后方，对坐镇后方的左统领道。

　　　　左统领双眼绿光大盛，在五座山峰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中指峰顶，有些疑惑地自语道：“奇怪，为何连一丝最低级的凡兽气息都没有？”

　　　　“左统领，要不属下前往探查一番？”黑甲身影主动请缨道。

　　　　“也好！大队暂停行进，给你半个时辰。”左统领点了点头，道。

　　　　黑甲身影领命，喝止住大队后，径直飞向中指峰脚，一路向上仔细探查起来。左统领眼中绿光不散，死死地盯着黑甲身影，可惜直到黑甲身影从峰顶返回，依旧没有丝毫异常，失望之下只得收回目光，按下心里的那一丝疑惑。左统领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收回目光后，黑甲身影的步伐明显一滞，随后很快恢复如常，连黑甲身影自己都没有丝毫察觉。

　　　　“不用理会这五座山峰，继续前进！”待黑甲身影赶回，左统领并未过问，直接下令道。黑甲身影领命，迅速回到大队前方，带着身后的精兽大军，浩浩荡荡地越过拇指峰和食指峰之间的峡谷，往村子方向杀去。

　　　　“费这么大劲，报仇只是其次，主要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寻找撼地银狼王的贡品——一枚巴掌大小的银色叶片。银色叶片……想必应该是羽儿得到的那片，连地兽都如此贪婪，难道是……如果真是此物，恐怕就没法善了了。”墨剑站在中指峰顶，望着山下的狼族大军，若有所思道。就在刚才黑甲身影呆滞的那会，墨剑已经悄然翻查了其弱小的灵魂，这才知道狼族在找什么。虽然没有查到关于银色叶片的任何介绍，不过以墨剑的见识，却隐隐猜到了一些。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狼族大军终于来到村口，不待左统领吩咐，纷纷涌入村内，如同蝗虫过境般，掘地三尺，穿墙毁屋，疯狂肆虐起来。

　　　　左统领站在村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冰冷的面具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早已发现，这只是座空村，没有任何生命气息，而他要找的贡品绝不会留在此地来等着他们来搜。

　　　　“左统领，估计人类已经向东逃跑，如果日夜兼程，不出三天，定能赶上，是否需要属下率队追杀？”一道黑色身影请示道。

　　　　左统领没有理会黑色身影，反而闭上双眼，陷入沉思中。就在刚才，之前对中指峰顶的那一丝疑惑再次冒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强烈，隐约间，他第一次从中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威胁和不安。事出反常既有妖，征战这么多年，他早已牢牢记住了这条金科玉律。但是，如果就此退回，又拿什么跟撼地银狼王交代？

　　　　就在左统领犹豫不决时，后山某处隐蔽山洞中，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房屋倒塌的轰鸣声，老族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墨青羽则面沉如水，握枪的手捏得吱吱响，拼命忍着心中的怒火；就连原本有些郁闷的獒犬也是一脸严肃，格外地安静。没有人说话，时间就在等待的煎熬中悄悄流逝……

　　　　足足一刻钟后，左统领才睁开双眼，暗自有了决定，下令道：“你们仨率领所属铁卫向东追杀，找不到大王要的东西，那就提头来见！”

　　　　被点名的三道黑甲身影闻言心中一紧，杀气骤然飙升，迅速领命而去。待他们走远，左统领立刻带着剩余的铁卫往来路后撤，不再理会这座已被摧毁殆尽的村子。在他看来，既要保命，又要给撼地银狼王交代，也唯有如此了。

　　　　就在左统领退至拇指峰脚下时，突然感到一阵心寒胆颤，回头正好捕捉到东方天际处数十道一闪即逝的金色光芒。紧随其后，数十道凄厉的哀嚎声远远传了过来，如同惊雷般轰入左统领的脑海，回荡不息。

　　　　“为什么会这样……”左统领满脸不可置信地呢喃着，有悔痛，似乎也有庆幸。

　　　　“左统领，他们出事了，我们是否要救援？”这时，一道黑甲身影出言打断了左统领的失神。

　　　　左统领闻言惊醒过来，正欲做出安排，却再次感到心底凭空渗出一股无比浓郁的寒意，猛地抬头看向中指峰顶。此时，中指峰顶一片生机勃勃，无数兽类气息清晰无比地散发出来，哪还有丝毫之前的死寂？左统领满心骇然下，哪还顾得上安排什么，下意识地钻入地下，丢下身后的铁卫，眨眼间逃得无影无踪。

　　　　剩余三道黑色身影一愣，哪还不明白，于是同样丢下身后的精兽大队，化作三道黑线，瞬间消失在西方天际。领头的一下子已经跑光，剩下的数十头精兽群龙无首，纷纷丢盔卸甲，作鸟兽散，逃如四周山林中。一时间，出云山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唯有小了很多的雨水不断冲刷着一堆堆铁甲上的斑斑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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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虎头蛇尾雨暂歇

　　　　“更大的一场风暴要来了……”墨剑站在中指峰顶，望着西边天际厚厚的黑云，暗自叹道。他没有斩尽杀绝，甚至从始至终都未出手。因为他知道，死了几头黄兽，尚有回旋的余地；如果杀了这领头的玄兽，只会彻底激怒撼地战狼王，最后不死不休。不过，他也知道，哪怕给了狼王这个面子，但十有八九依旧于事无补，一切只因为狼王的必得之物，那片换做他自己也不会轻易放弃的银叶。

　　　　却说墨青羽他们。在三道黑甲身影带领近六十头精兽一路向东追杀，越过后山，抵达墨青羽他们藏身附近时，老族长满眼通红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杀’字，随后玄蛟战金枪突然激射而出，瞬间发出数十道耀眼的金色枪意，极速射入三道黑甲身影及所有精兽的头颅，眨眼便将他们的脑海绞得粉碎。所有被袭杀的兽类都只来得及发出声声濒死的嚎叫，便彻底没了生命气息。与此同时，随着三道“砰”声接连响起，三道黑甲尸体猛地撑破身上铁甲，并迅速膨胀，最终稳定在五丈左右的真身状态。那现出的原形，赫然正是三头已具化形能力的黄兽！

　　　　墨青羽等二人一犬被外面的动静惊醒，连忙爬出山洞，望着满地七窍流血的精兽尸体，尤其是那三头犹如小山般巨大的黄兽尸体，全部目瞪口呆，暗自心惊不已。虽然之前金蛟言语中对这群黄兽及精兽极其不屑，但是一想到黄兽的强大，墨青羽心里着实没谱。

　　　　“蛟爷只是稍微动动筋骨，你们就趴下了，真没劲！”金蛟似乎对二人一犬的表情极为受用，傲然地道。

　　　　老族长闻言，从震撼中缓过神来，原本有些佝偻的腰背不自觉挺直了些，望向西边天空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一百年了，他的族人被兽类压迫了整整一百年！前期那些年，族人的实力要比现在要高很多，所以才能与附近的兽类分庭抗礼；而最近这些年，族人的实力明显不如，作为族长的他也只能靠与兽类交易互利来勉强维持生存。现在，他终于无比地坚信，只要林族能够挺过这一关，之后定能迎来全新的崛起！

　　　　墨青羽并不了解老族长现在的心情，却感受到老族长身上的气势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一种与之前的屈辱和衰败之气截然相反的变化，一种终于可以放下包袱，自信面对未来的全新变化。

　　　　“小羽，你知道吗？爷爷一直以来都有个理想，那就是我们这支林族在脱离本家后，能够拥有远超本家的实力，甚至达到林靖先祖的高度。到那时候，我们再回去挽救那个已经衰败腐朽不堪的本家。但是现实何其残酷，在此之前的半百岁月里，爷爷都疲惫地奔波于林族的生存之间，这个理想也就成了真正的梦想，只会在爷爷的睡梦中时不时地出现。爷爷有时候很怕，很怕连这个梦想都会彻底消失……不过，现在爷爷不怕了！而且，爷爷相信这个梦想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实现！”老族长悠悠道。

　　　　“嗯嗯，我也相信！”墨青羽点头道。

　　　　“小羽，你以后的路会很不一样，也会达到爷爷想不到的高度。但是，爷爷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人只有先具备自保的生存能力，方才有那个资格去谈理想。”老族长望着墨青羽，意味深长地道。

　　　　老族长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墨青羽脑海划过，有意或无意地轰向那屡深藏已久的纠结。经历过三只幼狼丧母之事，墨青羽渐渐陷入到对兽类的无限同情中，不仅觉得人类不应该主动猎杀兽类，甚至对主动侵略人类的兽类都抱有一丝怜悯而不忍下手。这一点，显然被人老成精的老族长感觉到了，所以才委婉建言，毕竟敌强我弱，如果再对敌人讲君子之理，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

　　　　墨青羽不禁想到父亲曾经对自己将到墨家非攻祖训时，尤其强调了要注重自卫，而且坚决反对侵略战争。在面对那些墨家无法阻止的侵略战争时，一旦无法和解，帮助被侵略一方反击侵略一方，也是一种更大方面的注重自卫。而想要碾压那些强大的侵略者，唯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也只有拥有绝对强大的实力，才能在战争这种大层面上做到止争，维护和平！

　　　　想到这，墨青羽心中的纷乱渐去，长长舒了口气，露出了这些天里的第一个笑容，道：“嗯，我想我应该明白了。以前被父亲庇护习惯了，考虑事情时总是忽略掉最基本的生存问题，以后我不会了。感谢老族长爷爷教导！”

　　　　老族长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想到正事，转头对金蛟道：“金蛟大人，您的消耗大吗？”

　　　　“蛟爷没什么大碍，倒是林靖所留的枪意原本只是用来给后人参悟的，并不多，用一点就少一点。”金蛟道。

　　　　“老族长，追风探查过了，狼族大军已经逃至十里开外，敌人还会来吗？”墨青羽疑惑道。

　　　　“狼族大军气势汹汹而来，仅仅折损这么点兵马便退得那么彻底，看来是被墨前辈吓得不轻。不过，如此一番虎头蛇尾地征战，岂不是打撼地银狼王的脸？我有预感，这只是夜半时的月光，距离真正的天亮，还有那黎明前的黑暗啊！”老族长意味深长道。

　　　　“林老的预感没有错，接下来狼王十有八九会亲自出马，不过，却不只是冲林族来的。”墨剑的身影突然闪现出来，道。

　　　　金蛟一听到墨剑的声音，立刻缩回枪身内，给墨青羽传音自己要睡觉后，便没了动静。墨青羽只道它要恢复，也没在意，见父亲突然现身，颇为好奇道：

　　　　“爹，您来了。您刚才说不只是冲林族，还有谁？”

　　　　“不管是谁，接下来的事情都不是林族能够应付的。林老，带着你的族人撤退吧。羽儿，你和獒犬留下，我们墨家就在出云山会一会这个狼王！”墨剑看着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墨青羽，隐隐有些期待道。

　　　　老族长闻言一愣，若有所思地扫了墨青羽一眼，随后微微摇了摇头，道：“墨前辈，我林族虽然贪生，却不怕死！其他族人的确也帮不上忙，那就算上我吧，我和你们一起。”

　　　　感受到老族长话语中的坚决，墨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