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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雷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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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如果……如果我可以为他们两个治好病呢？”，莫轻尘却并未被叶川吓到，他那狭长的双眼中精光一闪，镇定自若。
叶川闻言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却是不自觉的减小了几分。
“咳咳……他们两人的病，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恐怕只有我最清楚，即使我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将他们完全治愈，却也有信心减轻他们的痛苦，这一点，你找不到人来替代我！”，莫轻尘急促的呼吸着，看向叶川的目光中，似乎有些许忌惮。
但却没人注意到，他的眼底，隐藏着一丝极为隐秘的寒意。
莫轻尘不怕死，也死不了，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可现在他却做出了一副怕死的样子，到底目的何在，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叶川回头看了看，熊天和菲娅都是一副期待的表情，很显然，对于这个举止古怪却能准确说出他们身体状况的男人，二人都寄予了不小的希望。
“你有两个选择，现在就拿出解药，或者死！”，叶川不敢轻易将这个处处都透着古怪的家伙松开。
“在我右边的口袋里，有一个黄色的瓶子，里面就是解药。”，莫轻尘竭力装出一副畏惧的样子，抖抖索索的说道。
叶川顺着莫轻尘的指引找去，果然在右边口袋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瓶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十几颗米粒大小的药丸。
没有丝毫犹豫，叶川倒出一粒药丸，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熊天和菲娅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
“熊天，菲娅，如果两天之内我出了什么意外，立刻杀了他！”，叶川将药瓶塞进怀里，松开了莫轻尘，他才不会轻易相信这个不明底细的怪医生，却也不能任由三人体内的毒素发作，只好以身试药，这一招虽然冒险，却也是无奈之举，最重要的是叶川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在红云的调理下，普通的毒物，已经对他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了。
“尽管放心，我虽然称不上光明磊落，却也说话算话，既然说了要给你们解药，就不会再动什么手脚。”，终于被叶川松开的莫轻尘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语气虽然略有一丝不屑，但看向叶川的目光中，却不自觉的有了一丝敬佩，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用自己的身体为同伴试药，至少莫轻尘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死变态，如果你再敢使什么阴招的话，本大王立马就阉了你！”，菲娅恶狠狠的瞪了莫轻尘一眼，目光从他的下身掠过。
不知为何，早就已经失去了全部知觉的莫轻尘，顿时觉得下身一阵凉意，他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侧着身子躲到了一边。
“看起来，我们不得不在这里逗留三天再走了！”，熊天则是憨憨的笑着，一把将莫轻尘搂到了怀里。
这个看上去似乎很亲热的动作，却让莫轻尘更加紧张起来，他很清楚熊天的意思，三天之后，如果解药发挥了作用则一切好说，不然的话，他的下场肯定会很凄惨。
不过除了一丝紧张之外，在莫轻尘的内心深处，更多的却是兴奋，毕竟他已经数年没有同人类交流过，好不容易有三个不知道他的底细的陌生人闯入，他还真舍不得让他们轻易离开，更重要的是，身体状况近乎完美的叶川已经成为他的重点关注对象，他的医术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进步了，想要突破当前的瓶颈，叶川或许就是一个难得的突破口。
叶川三人反客为主，暂且在莫轻尘家中住下，这让亲眼看到三人进村的那些村民不由得长叹惋惜，自从五年前那件诡异可怕的事件发生过后，村子深处的那处茅屋就成了禁地，无论是人还是野兽，只要靠近那一片区域，就必定是有去无回，很显然，那三个可怜的外来人，也在那里断送了生命。
谁都没有想到，那三个在他们看来必死的外乡人不但没有死，反而还来了一个鸠占鹊巢，暂时取代莫轻尘成了茅屋的主人。
让叶川三**为不满的是，莫轻尘的茅屋内不但找不到半点的食物，就连必备的碗筷和厨具都无处可寻，除了随处可见的傀儡零件之外，这个仿佛与世隔绝了的茅屋，看不出任何有人类生存和居住的迹象。
“说实话，难道你平时都不用吃东西的？”，菲娅好奇的看着表情有一些不自然的莫轻尘，忘掉之前的不愉快，这个脸色白的有点渗人的男人，五官却精致到了一个足以令任何女子嫉妒的地步，当然，菲娅这样拥有一棵壮士之心的女人除外。
在菲娅鄙视的目光之中，莫轻尘自觉的走了出去，片刻之后，他带着满身的尘土和杂草回来，身后跟着三个动作僵硬的人偶傀儡。
每一个傀儡人偶的手中，都抓着一只肥大的猎物。
早就已经饥肠辘辘的熊天见状大喜，从傀儡手中抓起猎物就开始去毛剥皮，叶川和菲娅则是自觉的开始敛柴生火，三个人谁都不擅长厨艺，所能做到的极限也只是将食物烧熟再随便撒上点调料而已。
即便是如此，当火上的猎物在次啦啦的声音中散发出香味的时候，三个人还是不约而同的咽起了吐沫，无肉不欢的熊天早就扯下一条黄羊的后腿撕咬起来，菲娅的动作慢了半拍，却也夺下了一整只草鸡，反应最为迟钝的叶川，只能苦笑着将一只烤鹌鹑据为己有。
莫轻尘正落寞的坐在门口，忽听得一阵风声，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接，却是一只烤的焦黄的羊腿。
莫轻尘抬眼看去，却见啃得满嘴流油的熊天正满足的对着他眨着眼睛，比划着手中啃了一半的羊腿，做出一个碰杯的姿势。
莫轻尘哑然失笑，举起手中羊腿遥遥示意，随后缓缓的吃了起来。火候相同的羊腿，熊天吃的津津有味，莫轻尘却味同嚼蜡。
他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进食，他甚至没有了味觉，吃与不吃，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
看着莫轻尘略显古怪的表现，叶川却没有询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谁也不知道熊天为什么整天都背着那个小小的包裹，甚至连睡觉时都抱在怀里；谁也不知道叶川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玉伯，一分像人，九分像鬼。
同样的，谁也不知道在莫轻尘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许有一天，当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自己将答案揭晓。
………………………………
第九十二章 死过一次的人
当晚，叶川仍然向往常一样，在半夜时分一个人悄悄离开，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偷偷修炼驭鬼决。
驭鬼决太过隐秘，修炼时又不能受到任何的打扰，是以叶川只能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修炼。而这个时候，也是鬼魂最为活跃的时间段。
进阶到魂士层次后，叶川的修为果然如玉伯所说，开始突飞猛进的增长，驭鬼决通过炼化鬼魂来修出内气，速度比之光明炼化天地精华要快上数倍。
一夜的修炼过后，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叶川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向回走去。
快要走到茅屋时，叶川却意外的听到了一片喧闹声。
“说，你把叶川藏到了哪里！再不把人交出来，我就卸掉你一条胳膊！”，熊天那粗犷的声音，隔着老远耳朵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卸完胳膊卸大腿，卸完大腿卸第三条腿，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本大王有的是手段！”，菲娅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叫嚣着就要下手。
叶川闻声赶忙加快了速度，飞快的推门而入，他知道熊天和菲娅一定是看到自己消失不见之后就怪上了莫轻尘，那个无辜的可怜医生，此刻恐怕快要被吓尿裤子了吧！
砰的一声，脆弱的屋门被叶川一脚踢开，屋内三人不约而同的扭过头来，当看到来人是叶川的时候，熊天和菲娅的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
而莫轻尘，却仍然是冷冰冰的面色漠然，即使熊天手中的尖刀已经顶在了他的喉咙上，却仍然是没有一丝慌乱。
“还不快放了莫医生？我只是随便到外面溜达了一圈而已！”，叶川哭笑不得的将熊天手中的尖刀抢了过来，这件事要怪还得怪他没有事先交待清楚，难以想象，如果他回来的再晚一些，可怜的莫轻尘会不会真的被这两个莽撞的家伙大卸八块。
“溜达？这么早出去溜达什么？”，菲娅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松开了抓着莫轻尘的手。
“早上空气比较好，正适合锻炼身体……”，叶川尴尬的笑了笑，他并不是想刻意撒谎，只不过玉伯千叮咛万嘱咐过，驭鬼决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的话，不但会给叶川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也会连累到身边的人。
让叶川感到诧异的是，被冤枉了的莫轻尘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整了整衣服就埋头去组装那堆零散的傀儡部件，熊天和菲娅自知理亏，尴尬的将昨天吃剩下的食物又热了一遍，低眉顺眼的送了一份到莫轻尘面前，莫轻尘却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草草的吃完饭，熊天**着上身，举着院子里的一块巨石开始操练起来，菲娅则是从包裹里掏出一堆工具漫山遍野的寻找稀奇的动物，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热爱这件事，那认真的表情，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百无聊赖的叶川靠着墙根坐下，眯着眼睛晒着太阳，不知为什么，虽然天气很好，但在这小屋附近，却仍然会觉得浑身发冷，只有置身在阳光之下，才能稍微暖和一些。
昨夜的修炼意犹未尽，叶川下意识的运转起驭鬼决的法门，让他意外的是，竟然还真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死气的存在！
死气，在人死之前几天内就会出现，而在人死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死气会转化为鬼气，随同鬼魂一同离开**。一般而言，死气存在的地方，要么是有人刚死，要么就是有人将要死去。
“莫先生，附近这一带，最近可有人下葬？”，叶川好奇的睁开眼睛，向仍在低头忙活的莫轻尘问道。
莫轻尘闻言浑身一震，随后，却是用力的摇了摇头。
“没有人下葬……难道，是有人将要死去了吗？”，叶川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熊天身体健壮如牛，菲娅虽是一介女流，身体的强悍程度却足以令在场的所有男人汗颜，至于自己，都已经很多年没有生过病了，难道，那个将死之人，是莫轻尘不成？
叶川扭过头去，仔细的打量起莫轻尘来，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再加上冰冷阴寒的气质，的确像是大病之人。
当叶川的视线从莫轻尘的脸上移到颈部的时候，他的心跳，骤然加快！
那一块透过衣领隐约可见的紫红色斑点，让叶川的神经，瞬间绷紧！
跟随红云这几年，叶川也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医学常识，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块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紫红色斑点，正是人死之后才会出现的尸斑！
所谓尸斑，产生于人死之后数个时辰之内，一般呈现为紫红色或是暗红色，乃是由于血脉停止循环所致。一开始时是云雾状或条块状，随着时间的加长，渐渐连结成块，看莫轻尘脖子上那块斑点的颜色和形状，这个人，分明已经是死去多时了！
“怎么会是这样？死去的人为何还能讲话，为何还能自由行动？为何他身上的死气不但没有化为鬼气，反而还郁结不散？”，叶川强忍着心中的震惊，缓缓移开视线，到现在，他多少有些明白了进村时为何那些村民的目光会那样的古怪，一定是莫轻尘的存在，才会使得那些村民抛弃了原来的住所，跑到了遥远的村外居住。
不过仔细想想莫轻尘的举动，似乎对于这三个闯入者，并没有太多的恶意，否则的话，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他就完全可以将没有准备的叶川三人直接击杀。想到这一点，叶川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只不过对于莫轻尘的那丝戒备，却是再也无法消散。
这个人，一身都是秘密啊！
………………………………
第九十三章 父子诀别
叶川在心中对莫轻尘暗暗提高了警惕，表面上却仍然同往常一样，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常，熊天和菲娅就更不必说，他们还不知道莫轻尘身上的诡异，再加上之前无故的冤枉了人家，自然少不得要弥补一番，是以虽然莫轻尘回应不多，两个人却仍然是没话找话，倒也在无形中掩饰了叶川的尴尬。
就这样挨过了三天，服过解药的叶川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可就在叶川要将解药分给熊天和菲娅的时候，莫轻尘却阻止了他。
“根本不需要什么解药，你们所中的毒，其实早就已经解了。”，莫轻尘仍然是冷着一张脸，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样子。
“那我吃的是什么？”，叶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打蛔虫的小药丸而已，如果你肚子里没有蛔虫，可能会拉几天肚子。”，莫轻尘表情不变，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我……”，叶川强忍着一拳将莫轻尘打翻在地的冲动，他的身体一向极好，这几天却开始闹起了肚子，一晚上至少要往厕所跑上四五次，他还以为是不习惯这里的水土，谁知道，竟然是莫轻尘那粒所谓的药丸起了作用。
“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你们怎么可能安心留下来？”，莫轻尘白了叶川一眼，转身背起了一个巨大的包裹。
“你要做什么？”，菲娅好奇的问道，这个莫轻尘虽然冷的像冰，人却委实不坏，这几天也给她开了几副药，吃下去之后，身体果然舒服了许多。
“和你们一起走，离开这里。”，莫轻尘叹了口气，有些留恋的抚摸着冰冷的墙壁。
“跟我们走？为什么？”，这下轮到叶川好奇了，平心而论，知道真相的他并不愿意同莫轻尘有过多的接触。
“只有我能根治他们两个的旧疾，凭这一点，就够了！”，莫轻尘犹豫片刻，还是镇定的看向了叶川，眼神中，分明有一丝乞求。
不知为什么，看到那眼神，叶川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他能够理解，像莫轻尘这样的异类，在过去这些年里肯定受尽了冷落和白眼，好不容易有三个不明真相的人愿意和他接触，莫轻尘就如同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不管莫轻尘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少这一刻，他是一个可怜人。
“莫医生也和我们一起走？那可太好了，四个人一起上路，彼此之间还能有个照应！”，没等叶川表态，向来最热心的熊天已经是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莫轻尘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却仍然是将目光投向了叶川，他知道，叶川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
“既然莫医生也要出行，我们就暂且结伴好了，离开了外域之后再做打算。”，叶川苦笑着点点头，熊天已经答应了，如果他再反对，未免会让朋友下不来台。
更何况，莫轻尘那无助的眼神，也的确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莫轻尘闻言大喜，他那僵硬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即使那笑容是那样的不自然，可却是整整五年没有笑过的他，第一次有了兴奋的感觉！
就这样，除了熊天、菲娅和大黄之外，叶川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不苟言笑的古怪医生，就连叶川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所说的暂且结伴，即使是在多年之后，却仍然没有解散。
不用说，活着从村里走出来的叶川等人，让被逼无奈移居到村外的人们大为震惊，而当他们看到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时，即使是最精壮的汉子，也吓得双腿颤抖了起来。
“鬼啊！”，片刻之后，一个妇女扔下手中刚纳了一半的鞋底，连滚带爬的向家里跑去，这一声尖叫就像是信号一般，转瞬之间，原本坐在村口闲聊的十几个村民就跑了个一干二净，留在地上的，只有几只跑丢了的草鞋。
莫轻尘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这一切，他缓缓的蹲下身，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用一块碎步仔细的包裹起来，揣入了怀中。
谁也不知道，略微有一些洁癖的莫轻尘，为何会对这一抔泥土如此珍重。
“父老乡亲们，这些年来，轻尘，给你们添麻烦了！”，在叶川三人诧异的目光中，莫轻尘忽然双膝一屈，重重的跪倒在地！
那带着一丝哭腔的嗓音，在山峦之间回响着，良久方消！
吱扭……随着一个艰涩的声音，最靠近道路的一户人家，缓缓将大门推开一条缝，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透过门缝，巴巴的向外张望着。
随后，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透过墙头、门缝向外探视，他们的目光中，除了一如既往的冷漠之外，又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感。
而莫轻尘，却是将头紧紧的磕在地上，久久不愿抬起。
山间的风很大，不一会的时间，莫轻尘那身白色的长衫，就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他就像是一尊快要完工的石雕一般，默默忍受着一切。
“小子，有机会的话，再回家看看！”，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第一个打开屋门的老者，忽然扯开脖子吼道。
莫轻尘身体微微一震，却没有回答，径直站起身来，转身大步向村外走去。
叶川三人却注意到，莫轻尘起身的那一瞬间，早已是涕泪纵横！
眼看着莫轻尘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村外，那个白胡子老者用力的推开屋门，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抱着孩子的，牵着老婆的，那一张张冷漠的脸上，此刻，却无一例外，染上了一丝愧疚。
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即使莫轻尘的身上发生了剧变，可这五年来，他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村民们之所以对避之不及，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排斥。
直到这一刻，直到莫轻尘远去的那一刻，他们才忽然响起，那个长相俊俏的少年，在事发之前是多么的讨人喜欢，不知道有多少父母日夜盼着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做妻子，也不知道有多少怀春的少女故意经过他家门外，就是为了多看他一眼。
现在想想，在那件事里，莫轻尘，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喊话的白胡子老者瞪大了昏花的双眼，看着莫轻尘渐渐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不见，他那干枯的双眼中已经流不出的泪水，可他那颗已经跳动的越来越虚弱的心脏，却在滴血。
“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啊！”，莫轻尘抹去脸上的泪水，一抹笑容，挂上了他的嘴角。
………………………………
第九十四章 大黄易容术
叶川并没有追问莫轻尘的故事，就连一向粗线条的菲娅此时也难得的保持着安静。
可他们的心中都在猜测，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才会让本该是亲密无间的父子以这样一种方式告别，莫轻尘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常人根本无法想像的变故。
而经历过这样一次告别，叶川对于莫轻尘的戒备，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减少了许多，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再坏又能坏到什么地步呢？更何况，这份感恩是建立在对方完全不对等的态度之下的，在叶川看来，那些村民们对于莫轻尘并没有太多的同情，他们畏惧，他们慌乱，他们唯恐避之不及，但即便是如此，在临行之际，莫轻尘还是用一次下跪来了结了这一切。
现在，叶川终于理解莫轻尘为何会乞求自己带他离开了，或许这几年来，莫轻尘一直就在等待着能够带自己脱离苦海的那个机会，他想要早些离开这里，却因为天生谨慎的性格不愿意轻易相信别人，而对于外面世界的惶恐，更是让他步履维艰。
扭头看了一眼莫轻尘苍白脸上的泪痕，叶川叹了口气，暗暗下定了决心，即使这个莫轻尘真的是一个莫名复活的死人，除非他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否则的话，自己一定要为他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通往中域的道路只有一条，而在外域与中域的界点上，历来都有重兵把守，即使叶川等人不愿，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以身涉险。
虽然距离菲娅山寨覆灭的那一战已经过去了数天的时间，但叶川仍然是不敢放松警惕，他特意在集市上买了几个斗笠，除了莫轻尘之外，每个人的头上都戴了一个，好在每日里从外域进入中域的人流量都极大，虽然有例行的检查，却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蒙混过关。
而中域又是出了名的混乱之地，到了那里，很容易就能摆脱光明军的追缉，因此，决定几人命运的关键，就在于通过关卡的那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外域通往中域的关卡名为兽牢关，镇守此地的是一名青衣尉，青衣尉的地位犹在绿衣尉之上，对于油水不怎么足的外域而言，派一名青衣尉驻守，已经是绰绰有余。
光明帝国的权力核心在于大陆深处，对于外域和中域，光明帝国的威信反而不是那么大，尤其是中域，历来是纷乱不休征战不断，新旧势力的更替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光明帝国几次想要将中域纳入到自己的控制范围之中，却是每一次都会遭受到异常顽固的阻挠，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光明帝国虽然仍然在中域保留了一些势力，但实际上却已经是放弃了对于此地的争夺，而在光明帝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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