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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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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宓是来旅游的,在太学混个闲职,清清闲闲过日子,也很不错,整天打打杀杀,勾心斗角,为成为王侯将相而努力,累。

    富足一生,平安一世,是最幸福的事情。

    老子早说过:夫唯不争,故无尤。

    钱财与功名利禄终究都是身外之物,强求反而自寻苦恼。

    文宓深以为然,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这话告诉石崇。

    他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因为石崇自己说过,钱财是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的根源。

    虽然,这话是石崇被砍掉脑袋前一刻才想明白的。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又不是朋友,我又没有导人向善的义务。

    石崇,字季伦,当朝司徒,乐陵公石苞之子。

    文宓不用别人科普就知道这号人――传说中的晋国首富,史书居然给这么个混蛋的人立了传,是因为他足够混蛋吗?。

    勋贵子弟再加上带官兵公然抢劫发家,混成首富很难吗?况且,他真的是首富吗?狗屁,骄奢成性罢了,这世上最奢靡的人,未必便是最有钱的。

    文宓对他的印象不好,曾看过石崇与绿竹的悲剧爱情,差点吐出隔夜饭。呸,他也配提爱情,劝酒斩美人的畜生,凶暴残忍,连人性都没有,还配谈爱情?

    文宓知道他的雅号,齐奴,还有一个雅称――金谷二十四友之一,有不好脸的居然拿这二十四个互相吹捧的蠢货跟竹林七贤相比。

    拜托,这只是个附庸权势的无节操小团伙,最后在政治斗争中失败,全被咔嚓了。

    竹林七贤混的不咋地,可也没这么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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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虚与委蛇

    出于后世带来的记忆,文宓很不想搭理石崇。

    可是,扯淡的命运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三个月前,文宓在太学门外顺手拉回太学那个石枫,是石崇的侄子。

    文宓真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因为裴家跟贾充扯上关系,这就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出来个石崇。

    得,常在石崇金谷中聚会的那二十四位,攀附的就是贾家老二贾午的儿子贾谧。当然,这货现在还没出生。

    命运还能更扯淡一些吗?

    老老实实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文宓很想闭门不见,可石家父子带着仪仗不请自来,还有一个谢他救了石枫的由头。

    文宓只能一边开门接客,一边向裴秀告急。

    石苞前些日子在南皮老家,最近才回来。石枫的父亲石越早亡,他的叔父石崇便跟着石苞一起来的。

    名义上为道谢,文宓根本不信,这一家子就不是有礼貌的人。再说了,三月前你在南皮未回,可你回京一个月才亲自来道一个谢,这诚意只能忽悠少不更事的娃娃。

    文宓心里防备着,礼节上并不怠慢,借着石苞说仰慕花园的话,文宓带着他慢慢在花园里转,围着水池转,围着假山转,围着游乐堡转,给他讲修正水池的经过,给他讲假山搬完挪,挪玩再搬的繁琐事,再谈谈花园布局,追忆缅怀一番才高八斗的曹植先生。

    文宓说得口感舌燥,确认了他不是曹志派来的,便慢慢引他去正院,带他前前后后走一走,才引到正厅,请他落座,吩咐秋香斟茶。

    没错,是秋香斟茶,即便拖延时间,他也不想亲自泡茶。

    这时,石苞说话了:“老夫听闻文校尉文宓升官以来,很少有人对他用官称。深得尊先傅真传,泡得一手好茶,不知老夫能否有幸品尝。”

    文宓换上受宠若惊的表情,恭恭敬敬回话:“在下多谢石公抬爱,还望石公稍候多加指点,石公与季伦先生且稍待,在下这去沐浴更衣准备。”

    “沐浴更衣?”石崇吃了一惊:“这泡茶还需如此讲究?”

    文宓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在下跟尊长敬茶,自不敢怠慢,今日穿这行头迎候石公已是不敬,泡茶时不宜再失礼。”

    石苞暗骂一句滑头,笑道:“如此便有劳文校尉了。”

    文宓跪坐而起,吩咐夏香好生伺候,他自去更衣,并准备借着这由头,耽误半个时辰,好等救兵来到。

    石崇见文宓转过去,低声说道:“阿翁,泡茶有这讲究。”

    石苞把眼一眯,笑道:“此子不过是以此拖延。”

    “拖延?”石崇不明白。

    石苞轻轻一笑:“午时将近,且看他能拖延到几时。”

    石崇明白了,随你怎么拖,拖到午时你得管饭。

    石崇刚想说话,猛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大笑,他转头去看,看到裴秀迈步进来。

    裴秀人未到,声音已经传来:“哈哈哈哈,果然是石公,数月未见,石公可还康健?”

    石崇大吃一惊,转头再看石苞。

    石苞心中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裴秀来得如此快。惊讶归惊讶,老狐狸的定力还是有的,他大笑着跪坐而起,迎了出去:“哈哈哈哈,原来是裴公来了,数月未见,裴公风姿依旧。”

    两人曾同在司马昭手下效力,熟悉的很,把手言欢,寒暄半晌才各自落座。

    石崇回过神来,规规矩矩拜见裴秀。

    裴秀笑着夸赞几句,请他落座,再四下看看,问厅前伺候的秋香:“宓儿何在,还不请他来待客。怠慢了石公,看老夫不罚他。”

    秋香没敢回话,石苞抢先说道:“裴公息怒,文校尉要给老夫泡茶,方才去后面准备了。”

    “哈哈哈哈,舍侄别的都好,就是这泡茶讲究得多,因此怠慢了石公还请见谅。”裴秀笑着接过话,转头对秋香说道:“你速去让宓儿快些准备,给石公泡过茶,老夫还有要事找他。”

    “唯。”秋香不敢违逆裴秀,快步去后面通知。

    石苞听他这么说,心中一怔:“不知裴公来此,有何要事?”

    裴秀听出他的意思,陪着笑说道:“不才裴秀比石苞年轻倒也无事,只是何公久未品尝舍侄做的饭菜,着不才带他去何府赴宴,让他做几道菜。石公也知道,何公便是好馔肴。”

    石苞听他把何曾搬了出来,知道这午饭是没机会蹭了,心中暗骂,口中说道:“哈哈哈哈,如此倒是莫要让何公急等,老夫改日便来就是。”

    裴秀怎会给他这机会,笑道:“如何能怠慢石公,石公若是有事,尽管直说,宓儿若是怠慢,不才定不饶他。”

    石苞怎会跟他说,含糊着边应付过去。

    两人再客套几句,文宓已回转来,先大礼拜了裴秀,再开口告罪。

    裴秀开口训话:“石公有要事而来,宓儿竟让石公在此枯坐,实是怠慢,还不快快赔罪。”

    文宓听话听音,恭恭敬敬向石苞赔罪:“石公赎罪,在下实不知石公有要事而来。”

    石苞面不改色,笑着下刀:“裴公莫要苛责,文校尉莫慌,老夫也无甚事,只是崇儿久慕你贤名,意欲结交。都是青年俊彦,多多交流,也是好的。裴公以为如何?”

    裴秀接口便笑:“哈哈哈哈,石公说的是。宓儿别的都好,就是太不好交际,今日是个机会,你二人定要好好亲近。”

    文宓听得仔细,这两人一个称裴公,一个称石公,这可不是故交之间的称谓。

    文宓跟裴秀与甄德在一起吃过饭,两人是互称表字的,裴秀跟文俶不熟,也是称呼表字,即便裴秀跟姻亲何曾坐到一起,也是和气的很,裴秀因两家姻亲,辈分低,尊称一句何公,何曾却称他的表字。

    这称谓透着亲疏远近,以爵位敬称,不是多年同事间该有的。

    石崇得了石苞的眼色,笑道:“多谢裴公,裴公与家君多日未见,想必有旧情要叙,晚辈便不打扰了。”

    石崇说完这话,不等裴秀开口,便对文宓说道:“贤弟,且请受累,再带为兄观赏这花园。”

    “如此甚好。”文宓换上一副憨笑,冲石苞、裴秀行礼告别。

    裴秀看着文宓露出的六颗牙,再看他故意抿出的酒窝,知道他心中有了提防,便不再出言提醒。

    石苞松一口气,笑着引开话题,与裴秀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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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话不投机

    文宓带着石崇进花园,这次直接坐进凉亭,让人摆上茶点,等他摊牌,有裴秀镇场子,又得了暗示,他不再担心。

    石崇先笑着夸几句园林,开个风雅的场。

    文宓却注意到他的眼神在夏香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胸部逡巡,心中又增了几分厌恶,开门见山:“不知季伦先生找在下有何要事?”

    石崇摆摆手说道:“唉,贤弟为何如此客气,你我年齿相当,不妨以兄弟相称。”

    文宓不与他纠结这个,笑着应下。

    石崇早观察文宓许久,他没想到文宓真如传说中沉稳,一言一行不露破绽,只好直说:“不瞒贤弟,为兄听说贤弟在寻找适合养牛的庄园,为兄恰好知道一处。”

    文宓看他卖关子,立刻摆出上钩的表情,笑问:“不知季伦兄说的是哪一处。”

    石崇见他心动,开口边说:“不瞒贤弟,便在城东,是蜀汉安乐公的别院,那周边有五百亩地,足够贤弟使用。”

    p啊,文宓差点骂了出来,他知道这别院,前几天郭辉还来说过。

    石崇不知已被文宓看穿,以为他被惊道,笑着说:“这别院是大一些,价值不菲,可为兄愿意盘下给贤弟使用,以求能用这庄园换取蛋糕的秘方,为兄自己开个店贴补家用。贤弟放心,为兄绝不在西市跟贤弟抢生意。”

    文宓继续睁大眼睛看着石崇,就像看一个脑残。不愧是靠杀人越货起家的,这如意算盘打的响亮,可惜算错了人。

    麦香园如今销量不起眼,一旦材料齐备,一天卖出百十个不成问题,若是他再狠狠心涨价,一天挣一万钱不是做梦。稍待时日,文宓不愁没钱高价买地。

    可他不想这么挣钱,这几天他静下心来做了次盘点。

    回京三个月来,由于裴秀和甄德的帮助,他的生活一帆风顺,事业线极旺。虽然他的黑科技之路一再受挫,可包子,蛋糕,点心,玩具店,雨伞都已成功上马,并带来收益,接下来还有棉花,茶叶,不要说发家致富,守住这些产业,稳步发展几年,富可敌国不是梦。

    不过,这年头,发家比的不是钱财,而是家学,所谓诗礼传家。

    挣钱的同时,他也挣到些名声,书法,音律,算学,建筑,还有雕刻及盆景设计,都让他得到名家认可。但是,这认可是带有一丝裴秀人情的,要想得到赞许,还要继续努力。

    钱有了,名也有了,官位也马上到手。裴秀即将在太学开地理课,他是未来的四大助教之一,这是清闲文职。

    对于没有太大野心的文宓觉得这些足够了,他原准备苦干两三年的,没想到三个月大跃进实现。现在已成广撒网之势,要做的是夯实基础,不是再锐意进取,再贪心就成出头的椽子了。

    说起来,还是有石崇前车之鉴,文宓才不愿积财惹祸的。

    所以,他才主动提出麦香园加盟店的事情,宁愿流失客户,损失钱财也要换来利益均沾,风险共担的局面。

    这番远见,让他深得头顶三座大山的称赞。

    经过几日谈判,已经议定:由甄德牵头开一家分店,单独给文宓裴琰两成红利,以后再开分店或者去封地开店,都采用这个分法。

    甄德也没独吞这分店,而是拉来了世宗景皇帝司马师家的山阳公主司马姳。山阳公主家跟文家有些交情,她的驸马是陈骞第三子陈坚,她愿意用一处庄园,再加上日后免费为麦香园提供蜂蜜的方式,来换取入股资格。

    无巧不成书,山阳公主说的庄园跟石崇说的是一个地方,都是安乐公刘禅准备发卖的那个庄园。石崇用这处庄园来谋算他,真是弄巧成拙。

    石崇浑然不知,继续说道:“贤弟若是觉得不妥,为兄便用这庄园换取麦香园两成红利,或是,为兄不要秘方,在西市开一个店便可。”

    文宓听到这里,很想拔刀剁了这蠢货,然后问他的尸体,自己长得很像白痴吗?换两成红利!麦香园的流水不是秘密,这两成红利,是一笔极可观的收入。

    你还要开店,人甄德准备开的分店,还会有皇后的一份呢。在一位皇后,一位长公主,一位大公主参与的情况下,甄德开口便给文宓四成份子,山阳大公主还准备免费提供麦香园所需的蜂蜜,这才是合作伙伴应该表达出来的诚意。

    文宓不在乎会被分店分流客户,不在乎麦香园收益减少,他看中的是人脉,找朋友一起做生意,这叫利益均沾。他最终决定只收两成,跟裴琰均分,多一分不要。

    裴琰也是这个意思,她已去山阳公主府谈好低价购进蜂蜜的事宜。

    这叫人敬我一尺,我敬我一丈。

    人在江湖,人缘比钱财重要,尤其是对于现在的文家。

    有这么好的合作伙伴在,他何必再去找挨刀的货呢?

    石崇见文宓不语,换一个语气说道:“贤弟回京日久,想必也知道家君的身份,家君权掌司徒,日后贤弟不必再担心曹臣等人寻衅。”

    文宓听了真的很想笑,这脑残忘了正厅正坐着当朝司空裴秀吗?而且裴秀还身兼尚书令之职,不比你那赋闲在家的司徒厉害。

    文宓看他开始拼后台,故作高深地指着凉亭顶子:“不瞒季伦兄,这麦香园不是文家一家的买卖,实在不能再拆分股子。”

    石崇一愣,他知道这是裴家跟文家的买卖,想了想说:“不是文家一家的,哦,还有裴家的。贤弟放心,家君自会与裴公说。”

    文宓已经懒得再说,更不会说这是他和裴琰的私产,免得石崇打裴琰的主意,摇了摇头,给个提示:“季伦兄可知旺德福?”

    “知道,那是贤弟与广安公的买卖。”

    哦,原来不是秘密了,文宓吃了一惊,笑着摇头:“那也不是我两家的。”

    石崇明白过来,大惊失色,他知道甄德跟皇帝关系密切,难道传言是真,真有皇帝的一份,唉,他还指望今日再说说这包子呢。

    石崇看看文宓的神色,唯恐他使诈,开口又问:“听闻贤弟手里还有紫砂壶和茶叶,不如你我二人一起做。”

    文宓继续摇头:“茶叶已被甄公定下。”

    石崇急了:“他给贤弟多少?为兄绝对出价高,而且为兄只要秘方,贤弟悄悄给我,不让他知道便是。”

    p,真贪啊,独家秘方给了你,不用说甄德也能猜到啊,当我是傻子呢?文宓无心应付了,开口说道:“季伦兄可知小弟被禁足的传言,很多事情,小弟身不由己啊,头顶有三座大山。”

    石崇听了一愣,他知道这个,据说文宓自决斗后,先被皇帝羁押,又被裴秀禁足,听他说三座大山,以为是皇帝,裴秀和甄德。他哪知道这只是文宓调侃裴秀,甄德与文俶对他的管束。

    石崇不敢跟皇帝争利,可总是不甘心,开口说道:“贤弟寄人篱下,难免受人欺压。贤弟莫怕,为兄日后定能祝你一臂之力。日后贤弟再有能挣钱的,自来找为兄,为兄定会让贤弟得更多份子。”

    文宓听完这话,很怀疑他这智商是怎么混到晋国首富的,难道连疏不间亲的道理都不懂?不说文家跟甄家是世交,文宓有什么理由背叛裴家,就为了百十万铜钱?那信义呢?

    文宓懒得再跟石崇对付,笑着应下,在心中早早给石崇贴上标签:无商不奸,此人不可交。

    恰在此时,夏香来唤,说是裴秀请他一起去何府。

    文宓借着这由头,把石家父子礼送出府。至于石崇邀请再聚的话,文宓只好苦笑着跟说不禁足时再约。

    这苦不堪言的小表情骗过了石崇,让他以为文宓已经不堪压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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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马脱笼

    《左传》有云: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君将纳民以轨物者也。故讲大事以度轨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采,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烝行,所以败也。故春蒐、夏苗、秋獮、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

    这个讲事,指的是兵事,军事。

    古有云:春蒐夏苗,秋狝冬狩,天子当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

    彰显武功,炫耀武力以威摄天下,而非好战。

    泰始六年,战乱频仍。南有东吴屡生事端,北有匈奴蠢蠢欲动,东鲜卑袭扰辽东,西鲜卑祸乱秦州,各处边塞金鼓之声不绝。

    值今四海扰攘之时,正当借田猎以讲武,皇帝司马炎率太子并诸王,统领文武百官,携王公勋贵子弟出城冬狩。

    天子围猎,宿卫七军齐发。龙骧领军,虎贲护军,射声压阵,携左鹰扬、右羽林二卫,督前骁骑、后游击两军,浩浩荡荡直奔邙山猎场。

    今日文俶在军中当值,张环也在军中,卫岳没到,文宓随大队人马行进在寒风中。

    他的前面是裴浚、裴术、卫康,身边有裴舆、卫澹。全是文人,只有他一个没文化的,只能静静听他们普及狩猎常识。

    四时田猎各有不同,春蒐是猎取那些未怀孕的动物,夏苗是猎杀毁坏庄稼的动物,秋狝的对象是那些伤害禽类的动物,冬狩就没有太多讲究,围三放一,可以自由猎取。

    身边这几位都是拉不开弓,射不了箭的,议论中不免说几句围猎是残杀生灵的话,转身叮嘱文宓今日多受累,替他们多射几只,好让他们保全脸面。

    这些人都是兄长,他们说的话,容不得文宓拒绝,先前已经被他们坑一次,今日已做好再次被坑的准备。

    兄长们各个手无缚鸡之力,都不想穿铠甲。在裴浚建议下,都换上文宓习武时穿的那种劲装短靠,在外面罩着一件皮裘,腰间挂着仪刀,看上去倒有些武人气质,算是应景。

    文宓是武官,有宿卫军勇毅校尉专用衣甲,却迫于他们淫威,不得不跟他们一般打扮,结果被裴秀训斥了几句。

    车辚辚,马萧萧,哦,不对,这句不适合描写打猎,没文化的文宓还没琢磨出个词来,便来到邙山皇家猎场。

    文宓原以为射猎是来到猎场之后,给皇帝行个礼便可以开射,射完再互相显摆一下,然后打道回府。毕竟冬狩的行程只有一天,没工夫耽搁。

    没想到皇帝还要祭天地,还要阅兵,还要训话……

    祭天地是惯例,皇帝要杀生,总要收个说辞,写篇文章烧给老天,告诉老天这是皇帝代天调养生息,维持生灵食物链平衡,请老天不要见怪,也免得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御史整天唠叨皇帝不应杀伐过重。

    皇帝祭过天地,接着是所有人拜谢天子。

    阅兵很简单。今日护驾的宿卫七军各派一营,依次行进到阅兵台前,给皇帝行礼,山呼万岁,这便是彰显武力。

    这是给今日随行狩猎的外国使节看的。

    训话是给百官听的,也没什么意思。这年代没有扩音器,文宓在皇帝下方左侧位置,小西北风把皇帝的话都刮偏了,根本听不到皇帝曰的是什么。

    今日天气不好,没有太阳,反而小北风呼呼的吹的不停,站在空地上,纯属吹风玩。

    文宓看到巡查御史离开,准备找位高大胖好避避风,他才转身便听到身旁的裴浚赞叹:“好马!好马!”

    文宓闻声转头,顺着裴浚的目光看,便看见七八个驾部官吏推着辆木栏车慢慢走到场中,车中有四匹马,三匹是枣红色,唯有一匹遍体雪白,正嘶叫不止。

    裴浚细看片刻,说道:“此马通体雪白,面汝剥兔,肋下无肉,身高体健,颈长如凤,耳如柳叶,颈间鬃毛绒细茂盛,好一匹白马。”

    裴术点点头,说道:“这是大宛国送给陛下礼物,是特意为皇帝陛下从野外辛苦捕获的。”

    文宓再听他细说才知道,大宛国最近饱受西鲜卑和莎车国的欺压,特派使者前来晋国求些援助。

    天朝上邦,要的就是万国来朝的面子,司马炎看到宝马以后,咧着大嘴直乐,同意大宛使者的请求,然后命人将四匹宝马都放出来,准备骑一圈遛遛。

    大宛使者赶紧解释,三匹汗血马都已驯服,唯有那匹白马神骏异常,却非汗血马,乃是路上所捕获,尚未驯服,只因有匹汗血马不良于行,才把它也送来。

    皇帝听到这个,不以为意。

    汉武帝为几匹汗血马不惜发动国战,劳民伤财。他不战而使蛮夷降伏,自然要炫耀一番。

    那匹白马看上去比汗血马还要神骏,正要让它仰慕天威。

    地球人都知道,宝马跟美女一样,都是有脾气的,上赶着倒贴的,一般都是有瑕疵的劣马。

    那几匹大宛良马都很温顺,唯独这匹白马在栏车中就已焦躁不安,嘶叫不止。

    驾部下属车舆司的官吏和大宛驯马者不敢大意,待白马探头出来便立刻将缰绳拴好,四个人分处两侧牢牢拉住,旁人便给白马戴辔头,上鞍垫。

    白马在马夫牵扯下并没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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