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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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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间只剩她两人,文宓对怒气未消的裴琰笑一笑,说道:“多谢学妹。”
裴琰一怔,不明白文宓的意思。
文宓想要翻身起来,裴琰连忙去扶。
文宓坐定了才说:“学妹往日曾提醒为兄注意男女之妨,为兄没放在心上,这才有今日之事。”
裴琰连忙摆手:“不是学长,是小妹催学长去救人的,才……”
文宓打断她的话:“学妹休要这么说,学妹有仁爱助人之心,做的没错。车祸之事全是意外,为兄虽想不起事情始末,也知道当时情形下,学妹便是不说,为兄也是要去的。学妹若是再自责,便是当学长是冷血无情的人了。”
裴琰低头不语,给文宓端杯茶:“学长不是冷血,学长是行侠仗义的侠客,当日小妹被贼人挟持,学长便毫不犹豫直面贼人的长刀,小妹才得以无恙脱险。”
………………………………
第二十二章 顺水推舟
文宓接过茶水:“为兄还要谢学妹替我说话,说出我不好说之事。不过,学妹也莫见怪卫家小娘子,她和石玟交好,关心则乱,说出这些话也是尽朋友之义,学妹莫苛责她。”
裴琰点头羞赧一笑:“小妹也是一时心切……事已至此,不知学长作何曲处?”
文宓喝一口水:“也只能如卫婷所言,娶了石玟。”
裴琰心中猜到答案,闻言也是一怔,心中又有愧意。
文宓看她脸色,说道:“学妹莫要多想,听为兄慢慢说。此事是石家在借题发挥,你我一片善意都被恶意利用。为兄现在已没了选择,如若拒婚,一旦石玟再有意外,为兄这名声便不能要了,必会被石家毁掉。与其坐等身败名裂,不如以退为进,先稳住石家,再想良策。”
裴琰面有喜色:“学长可有良策?”
文宓摇了摇头,见裴琰神色又暗淡下来,说道:“事在人为,石家能借题发挥,为兄也能借婚事脱身。”
“学长莫不是真要娶她?”
文宓叹一口气:“娶她倒不至于,至少要先把婚事订下。一旦订婚,石家便没有要挟的把柄,为兄便不再如此被动。石家此举必有所图,只要让他们图谋成空,为兄便没有太大损失,左不过是日后在家中养一个闲人。”
裴琰愤然道:“学长说的极是,可恨石家当真无耻,学长舍命救石玟,他们却以此要挟。”
文宓笑着看一眼发怒的裴琰,心中觉得温暖,猛然嗅到一股鸡汤味:“学妹,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裴琰眼睛一亮,参透其中哲理,刚想再问,便听外面有人说道:“好一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愧为老夫徒侄,哈哈哈哈。”
文宓与裴琰对视一眼,都听出这是裴秀的声音,连忙起身。
裴琰扶着文宓站起,还没站好,裴秀已经大笑着走进来,紧跟着便是甄德,最后一个是文俶。
文宓没想到他们组团来听墙根,连忙行礼问安。
裴秀早走上前托住他,说道:“莫要多礼,老夫今日来本欲开导你,没想到你已自己觉悟。老夫心怀甚慰。”
文宓印象中没记得裴秀这么说过话,卧房不是谈话的所在,请他们移步书房。
文宓不良于行,裴秀也不计较这些,便在卧房说话。
裴琰帮他给几位长辈沏好茶才去前厅寻找卫婷。
裴秀让文宓自选个舒适的姿势回话:“宓儿便将心中所想说一说,我等帮你参详。”
文宓不好在长辈面前趴着回话,跪坐好,挺直腹背:“此事皆因小侄一念之差,救人无错,错在方式欠妥。石家想用这男女之亲做文章,小侄认为石家之人无义残暴,实不敢以石玟之命去试探,一旦石家父子逼死石玟,小侄必被千夫所指,即便是逼的石玟再自杀几次,小侄的名声也不能要了。与其闹得沸沸扬扬,两败俱伤,不若暂且忍耐,先答应这婚事,再图良策。”
文俶恨声说道:“由此一事便知石家寡耻无义,非是良善人家。老令官,在下唯恐石家日后得寸进尺。”
甄德接口道:“石苞确实是无耻之徒,在下也有此虑。”
裴秀点头说道:“石家确实不可交,石玟自戕之事实在蹊跷,怕是另有隐情。老夫担心如若再推拒,石家可能会继续逼迫石玟,栽赃给宓儿,那时反而更被动。宓儿既已看破石家另有所图,且说你要如何应对。”
文宓思索片刻:“小侄以为石家所图有二,其一是麦香园和茶叶。前番石家父子为石枫之事登门时,便提过此事,小侄拒绝了,以石家贪婪必不会罢休。眼下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石家不是为毁掉孩儿名声,却是为促成石玟与小侄的婚事。然后,利用这层关系染指蛋糕和茶叶生意,甚至会谋夺秘方。其二,小侄虽有虚名,然则只是家中庶子,石家看中的不是小侄,是小侄这个尚书令徒侄的名头,以此来结交裴家。由此推断,他必是听得甄公对小侄青睐有加,拉拢小侄结交甄公也在其谋划之内。据小侄所知,世叔与甄公虽与石苞同殿为臣,关系却不亲近。小侄由此推测,石家是为世叔和甄公而来。”
裴秀与甄德、文俶相视而笑,他们方才已经讨论过了,原本是来劝抚文宓的。方才在卧房听到文宓的想法与他们不谋而合,文宓处逆境而不乱,他们无不欣慰:“宓儿说的好,且说你订婚之后如何应对。”
文宓转向文俶:“阿翁,石家既然有图谋麦香园的想法,所图必为利。家中能赚钱的生意不少,大多与甄公合作,孩儿打算将麦香园以外的所有生意立下契约,将孩儿的一份子全部转到阿翁名下。日后再有其他生意,孩儿的份子依然全放在阿翁名下,不给石家分羹的机会。之所以留下麦香园,是为孩儿这边养家之用,也是因为阿翁仁厚,不及石家狡诈,石家若问起,阿翁便推到孩儿这里,孩儿正要借此出气。”
文俶点头称是:“斩断他谋利的可能实为上策。”
甄德也点头同意:“订下契约最好,凉那石苞不敢入我府中括噪。”
裴秀捻须轻笑,这侄儿考虑得确实周全:“宓儿暂且忍耐,莫要斗气,他若敢再问麦香园,你便推到老夫身上。”
文宓躬身拜谢,继续说:“除此之外,石家或是还想结交裴家和甄家。即便是孩儿与石玟成婚,孩儿也不会帮石家人求官谋利,一旦有人借孩儿之名托请,请叔父与甄公一概拒绝,不给他们谋权的机会。”
甄德拍案交好:“如此一来,便能让石家赔了夫人又折兵。”
裴秀满脸笑意:“便以宓儿所言。宓儿年方十六,尚未成年,先依古礼订下婚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待宓儿成年之后再请期、迎娶。几年时间,事情或有转机,石家如若催婚,必是另有所图,到时说破,文家名声不至于受损太多。次骞要记住,订婚仪程莫要含糊,礼物皆依照俗礼采办。三媒六证莫选旁人,先选卫实,这几日他在中间括噪最多。再选两个常来给石家说情的。一旦日后婚事有虞,打媒人也打不到自家人。”
文俶点头应是,他这几日便想收拾卫实,却没想到这法子。
裴秀有劝慰几句:“宓儿暂且忍耐一番,在仪程上莫要失礼,你现在不良于行,一应仪程不必参与。只是须记得订婚之后四时三节给石家的节礼不可短缺,莫给石家口实。”
甄德听了,眼睛一亮:“七日之后,山阳公主府上有宴,次骞兄要在此之前完成一应仪程,宓儿托病在身,不必参与。到时去参加公主府的饮宴,先抽他石家一个耳光,免得他石家太过得意。”
文俶闻言大笑,笑罢才说:“宓儿且安心,日后即便娶那石玟,养在家里便是,你可另寻心仪女子,为父赐给你为妾室。石玟若是不贤,从七出之罪中选一个便能休掉。”
文宓羞赧一笑,低头不语。自家老爹不纳妾,却先许他纳妾,这便宜老爹不是一般宽容。
裴秀正笑着,猛想起一事:“次骞啊,老夫与你讲好,即便石玟另有所出,也不许将她生的孩子过继到宋家。若是婚事真成,老夫也要赐个妾室给他。婚事就此便罢,他日纳妾之时,你须事先与老夫商议,宓儿将来过继给宋家的孩子须得由老夫来选。”
文宓大窘,师叔说的太直白,这是拿自己当种猪了。
甄德闻言大笑:“哈哈哈,老令官勿忧,若是实在放心不下,便令贤侄不与石玟同房便可。贤侄才德俱佳,如今简在帝心,日后必会加官进爵,我等三人各赐良妾让他收满八房,这人选不还是由得老令官随便挑。”
无良老男人无不大笑,文宓想到日后一妻八妾的日子,仿佛看到家中摆满麻将桌。
送走三位长辈,文宓了却心事,打算放松一下冲个澡压压惊,顺便去去晦气。
他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只能站着由夏香给他擦洗。
以前,他很不习惯有人服侍,受伤两次之后,也适应了,尤其还是夏香,秋香服侍。
想起这俩人以前被裴秀告诫过,文宓不禁想笑,这俩小狐狸出宫很久,还不忘上位,整日抛媚眼**。
文宓早已习惯,并且免疫,只是不明白:裴秀明知她二人是小狐狸,为何还敢放在文宓身边,难道是考验。
今日轮到夏香擦洗,据说是她俩争抢许久才决定每人一次轮流服侍的。平日里没机会,趁文宓受伤才有机会接近。夏香胆子最大,最善于把握机会,俯身为文宓擦洗时,又让文宓感觉到上次那般温热,裹卷磨拨,不愧是深得宫中真传,让文宓很是受用。
秋香这方面便装得很矜持,这妮子只会抛着媚眼,搔首弄姿,在他面前扭来扭去。每次来为文宓擦澡时穿得比夏香还少,只动手不动口。文宓前世见过无数装高冷的绿茶,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懒得拉下她的心衣。
………………………………
第二十三章 酒肆绯闻
时已入冬,天气日冷,树叶凋零,百业萧条,路人稀少。
醉剑客晃晃悠悠走进酒肆,酒保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去:“客官快请进,快请坐,还是老三样?”
醉剑客晃晃脑袋拍出几个铜板:“老三样。”
酒保乐呵呵鞠揖行礼将铜板收好,小跑着去沽酒、备菜。
醉剑客还没端起酒碗,旁边凑过一人来:“我说这几日未见兄长,原来兄长来这里消遣了,让兄弟好找。”
醉剑客回头一看,原来是捉虱汉子,笑着让他坐下,吩咐酒保再来一碗酒:“看样子兄弟来了多时,可听得什么消息。”
捉虱汉子摇摇头:“小弟方才一直在石府门外晒太阳,文家的纳征之礼已经送入石府,三媒六证都在里面饮宴。”
醉剑客点点头,说道:“如此看来,这两家的婚事是定下了。”
捉虱汉子喝一口酒:“可不是,方才听石府的下人说文家送的纳征雁比前几次更大,纳征礼也贵重,送来全套金饰,锦缎丝帛无数,据说长公主还用重金从少府换出来一块云锦,赐给文家为礼。小弟方才看到兄长过来,来得急了,遛鸟闲人还在那边与石府管事叙话,稍候必有详情。”
说话间,遛鸟闲人进来,醉剑客替他叫酒,捉虱汉子帮他收整坐席。
遛鸟闲人先喝口酒润喉:“两位兄长,小弟方才探得一个大消息。”
“哦,是什么?”
遛鸟闲人扬手掀衣袖露出腕上玉镯,轻抚一下,缓缓说道:“小弟一旧时好友现为石府管事,方才他告诉我说:石家小娘子早年便认得文宓,两人可谓自幼相识,只是自文宓离家出走之后,久未曾谋面。那一日两人在麦香园相见,实是久别重逢,恰逢疯牛惊坏拉车马屁。那文宓舍身相救,又用身体为她阻挡火盆,故而情急之下紧抱文宓,两人早是青梅竹马,此事无伤大雅。”
捉虱汉子闻言一拍桌案,说道:“怎么样,小弟说的没错吧,小弟早听人说文宓是后来跳入辎车救人,那日兄长还不信。”
醉剑客面露尴尬,让他噤声,问遛鸟闲人:“可是前日为何传出石家小娘子投缳自尽之事,据说连夜请医工施救这才救出。”
“哪里是投缳自尽,这只是外面谣传。石家小娘子与文宓情投意合,心忧他的伤情,因而茶饭不思,忧思成疾,这才深夜延医诊治。外人不知内情,都传成小娘子意欲殉情自矜,实在是无稽之谈。”
醉剑客点点头:“如此说来,两人当真是青梅竹马。”
捉虱汉子挠挠脖子:“可是为兄为何听说白衣女子未曾替石玟诊治,小弟也是请见石家六郎拦阻那女子。若是两家早是旧识,岂能见死不救。”
遛鸟闲人一捋胡须:“兄长怕是又听到谣传,医馆之内发生何事外人皆不知。兄长那日离得远,只有看到,没有听他们说话,或是因别事争执也未可知。据石家管事说:前几日那女子还托文家送来上好的上药,文宓更是不时遣医送药,又送来许多瓜果蜜饯。两人当真是情真意切,这婚事是天作之合。”
此言一出,醉剑客还没开口,便听到旁边有人大笑:“什么天作之合,几位兄长上当了。”
几个人转头去看,捉虱大汉认得他:“这不是青阳门外耍猴的,便是他亲眼看到文宓跳入辎车救人。耍猴的,你今日为何不去耍猴,来这里作甚。”
耍猴的转过身来与这几位见礼,笑道:“兄长能来,小弟便不能来么,石府如此热闹,怎能错过。”
“能来,能来。想请不如偶遇,耍猴的,坐过来与我等一起喝酒。”
耍猴的也不客气,在捉虱汉子旁边坐下,醉剑客又给他要一碗酒,催他讲那日情形。
耍猴的一口气把酒喝干,说到:“那一日,小弟从小市回城,走过麦香园时便看到裴家、卫家、石家小娘子从店里出来。小弟又往前走,还没到青阳门的时候看到文宓带着随从从青阳门过来。即便小弟不认得文宓,那金鞍白马小弟是不会认错的。小弟跟人说着话,没往前走几步,便听到身后牛奔马嘶,连忙躲在一边才没被那疯牛碰到。小弟回头看时,正看到卫家的辎车过来,拉车的马受了惊,车夫不在车上,小弟亲眼看到卫家小娘子和石家小娘子正在车上求救。小弟正在着急,便看到文宓骑着御赐白马风一样追上辎车,从车上救下卫家小娘子。那石玟早吓得不敢动弹,文宓连连呼喊都不得应答,便在小弟面前跳入辎车解救。青阳门外的宿卫军为拦住疯牛已经拉起吊桥,那辎车在护城河边侧翻,两个人双双受伤。小弟后来听门口军士说,马车侧翻之时,文宓没有跳车求生,而是返身回到车内。想来是要去拉拽石玟。以两人当时位置,马车侧翻,火盆必会砸在车内的石玟身上,翻车之时,石玟却在外面。文宓定是用身体护住石玟,才导致被烫成重伤。”
醉剑客细一琢磨:“兄弟言之有理。文宓虽然年少,武艺非常了得,十里亭斗杀牛安时展现的身手令人惊叹,那凌空回旋犹如雨燕般轻灵飘逸,至今让人拍案叫绝。据说皇帝赏赐白马给他,是因为前几日冬狩时文宓救下被千里马拖曳在地的马夫。文宓被千里马撞飞之际,仍能轻松落在马背上。以这等武功跳下疾驰的马车何至于重伤,马车侧翻前他有足够时间逃脱却未走,而是回身救人,这和太学门前护佑同窗如出一辙,都是轻身救人的义举,不负仁侠义勇之名。“
耍猴的闻言叹息:“仁侠义勇的人得到了什么?是无知之人的非议和指责,是无耻之人的逼迫和欺凌。”
遛鸟闲人闻言不悦:“这话言重了,是两人青梅竹马,文宓这才不顾生死。”
耍猴的轻笑一声,问他:“兄长,这话是谁说的?”
“石府管事亲口告诉为兄的。”
耍猴的连连摇头:“兄长怕是上当了,石家之言不能信。兄长试想,若是两人早有旧情,文宓为何不先救石玟。即便是先救的卫婷,为何石玟不能依照卫婷的法子脱身。人若惊慌失措见亲近之人如见救命稻草,石玟宁愿死扒着辎车坐失良机,也不肯相信文宓的武艺。由此可见石玟并未如卫婷与文宓那般熟识,情急之下惊慌失措,不敢相信文宓,如若石玟与文宓有私,为何不肯信他。”
遛鸟闲人哑口无言,这时后面一人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传言是真的。”
………………………………
第二十四章 闲言碎语
众人一看,原来是铁叫子到了,连忙张罗着让他入席。
铁叫子没急着喝酒,小心凑近诸人:“石府确实出事了,就是在石家小娘子寻短见那日,他的两个贴身侍女消失了。小弟一直觉得奇怪,一个深闺小娘子为何能得知外面那些恶毒流言的,定是有人告诉她,从而导致她意欲投缳自尽。很显然,这是有人蓄意为之,否则半夜三更悄悄投缳怎会被人发现,还能被及时救下。由此可见,仆役失踪必有内情。”
醉剑客大吃一惊:“难道是石家之人所为。”
铁叫子笑而不语,小心看看四周又说:“方才听兄长说文宓与石玟自幼情投意合。小弟以为断无可能。石苞乃当朝乐陵公,开国八公之一,原是陛下宠臣,可他并非出自世族,在他这一代才发达起来的。文俶虽是逆贼,他家祖上三世都是曹魏重臣,这两家怎可能会有交情?而且这两人都是庶生,又男女有别,怎可能幼时便相识。此事之所以一波三折,无非是有人借车祸下套,文宓被诱入彀中。”
遛鸟闲人连连摆手:“兄弟这是谬传,乐陵公费尽心力下套,能图他什么。”
铁叫子又看看四周:“哈哈哈,兄长不知。文宓的身份低微,可他是裴司空的师侄,又深得广安公青睐,最近颇受皇帝重视。他的才艺武功,是年少一辈中的佼佼者,小弟听说文宓即将进入太学成为助教,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遛鸟闲人还是不信:“即便他是裴司空的师侄,乐陵公还担任司徒之衔,地位高于司空,不会图他家什么。”
铁叫子再看看四周,喝一口酒:“兄长不知,石苞这司徒虽在司空之上,却比不得司空。裴司空还担任尚书令之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石苞却再无旁职,这司徒自曹魏开始便是虚职,也没有实权。”
遛鸟闲人低头不语。
铁叫子清清嗓子,继续说:“当朝三公中石苞为司徒,钜鹿公为司空,朗陵公为太尉,原本司徒荣宠最高。可是裴司空兼掌尚书省,何太尉协同义阳王同掌天下兵马,唯独石苞再无旁职,这是为何?”
铁叫子见旁人耳朵都已竖起,喝一口酒:“据小弟所知,石苞是开国重臣,开国时他便为大司马,掌管天下兵马,荣宠居于在三公之首。只是后来,石苞在淮南有拥兵自立的想法,被陛下预先得知,派多路大军合围淮南。石苞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放弃自立打算,入京请罪。由于石苞并未公开起兵,自立之说无真凭实据,皇帝只能罢免其与其三子的职位,并未治罪。后来,石苞四下打点,皇帝念其往日功劳,升为司徒,虽位列三公,却再无实权,也没有旁职。此事是小弟在宿卫军中担任都尉的妻兄亲口所说,他便曾参与合围淮南之役,绝无虚假。当年石家三郎天纵之才,一朝被贬官到底,再无勋职,至今不得任用,便是因为淮南旧事。”
“石家表面荣宠依旧,实则已经失宠,石家之所以还能混下去,不过是陛下不想让那些勋贵在背后念叨兔死狗烹。石家此时攀附裴家,自然能得些好处,石家子弟也能再进官场。各位兄长久在东城,想必都知道那麦香园日进万钱。广安公的生意在文宓帮助下也是日进万钱,石家人能谋得文宓为婿,自然少不了钱财。正可谓一举两得。”
此言一出,酒肆内寂静无声。
铁叫子细品美酒,很满意自己折服所有人的口才。
北风继续吹,把流言吹进石府,吹入石苞和石崇的耳中。
石崇怀疑这传言是文宓放出去的,没有任何凭据,又不敢去询问,只好问石苞:“阿翁,孩儿听到这流言,总是不安,莫不是那文宓传出来的,要不要孩儿去问问。”
石苞摇摇头:“两家刚刚结亲,你莫要去问,免得那边提防。亲事已经订下,不必管这流言。”
石崇思索片刻:“孩儿总觉得此事很奇怪。两家虽已结亲,关系却并未亲近。婚事仪程都是媒人从中说项,文宓从未路面。这是古礼,孩儿不说什么。文家纳征之礼虽然丰厚,却都是世面常见之物,并不新奇,不说茶叶和紫砂壶,连最新的糕点都没有,孩儿总觉得文家诚意不足。”
石苞轻叩桌面:“这世上没有傻子,纵使文宓徒有虚名,他背后还有裴秀那老狐狸。他们在这事上吃了亏,必不会干休。现在不要生事,稍待时日等那边怨气消散,我再做其他打算。对了,你提醒你俩妹妹,让她们不要把纳征之礼分光,总要留一些给石玟,不然那边问起,有损我家颜面。”
石崇低头领命,又说:“孩儿还有一事不解,上次府内设宴,唯有文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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