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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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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俩再说几句闲话,文宓便跟着传谒宦官入宫,他知道朝堂上有了帮手,便放下心来,一路参观着皇宫,琢磨着应对之策,盘算是领人情省事,还是自己出手划算。
曹魏篡汉,司马篡魏,魏晋两朝在很多方面都是秉承两汉传承,包括皇宫。很多人想到皇宫,便想到黄墙、红砖、琉璃瓦、蟠龙柱、汉白玉石阶,那是故宫。文宓原本也是这么想,他没来过北宫,可参观了南宫后墙和眺望过南宫殿宇之后,便没有任何向往憧憬的感觉。
南宫占地少,只有两个坊市那么长,宽度相当于太庙加武库,这是取自南宫南北两条街的对比,文宓一直觉得这就是皇帝备用的办公室,他毕竟是游览过故宫的人,两下比较,对晋国皇宫非常失望,这里除了汉民族特色雕刻、装饰没有可取之处。
北宫比南宫大出许多,殿宇也比南宫的高大雄伟,其中最大的是太极殿,能跟故宫太和殿媲美。
太极殿的高台基座用的是邙山采来的石头,木石搭建起的宫殿,秦砖汉瓦是主题,黑色是主色调,黑色自带肃穆威严属性,在高大基座的映衬下多了泰山压顶之势。
黑色的殿柱,青色的砖石,两侧是黑袍黑甲的军士,满满都是肃杀,这便是王霸之气吗?
文宓在皇威逼迫下,习惯性胡思乱想来转移注意力,平和心绪。他走一步便把这北宫跟故宫对比以此,跟金碧辉煌的故宫相比,这颜色单调的北宫,除了高、大,只等谈上雄伟了。
文宓觉得左思真心没见过世面,如果让他看到紫禁城,会不会把那拍马屁的《三都赋》烧掉,真可惜,后世再没有才子能用华丽的辞藻歌颂故宫。
胡思乱想间,文宓来到太极殿外,自有宦官帮他解开大氅,脱去鞋子。另有宿卫军再次检查他携带的布帛,他借着这机会,偷看殿内情形。
殿内很安静,皇帝面南高坐,文武官员分列对面而坐,静待他入殿。他看到裴秀与贾充跪坐在文官之首,陈骞与司马望跪坐在武将之首。他没往皇帝座位上看,他感觉皇帝在打量着他,一定在看着他,殿内官员也在看着他,因为他是唯一的移动者,是被诘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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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先声夺人
输人不输阵,文宓给自己打着气,迈步进入温暖的大殿。殿内有取暖地龙,穿着足衣能觉得阵阵暖流传来。
文宓压抑着上涌的热血,在诸官的注视下,随着谒者指令,参拜司马炎陛下。
司马炎轻轻颌首,打量着文宓,见他沉着镇定,便有心杀一杀他的锐气:“文助教,你可知今日召你上殿所为何事?”
文宓恭敬答话:“回陛下,是为太学地理课之事。”
司马炎继续加压:“嗯,有御史弹劾你才疏学浅,肆意妄为,不足以担当大任。你可有话自辩?”
“微臣不知何人弹劾,也不知这弹劾有何依据。不过,在微臣自辩之前,微臣有件宝物呈送陛下御览。”
“哦。”司马炎来了兴致,不自辩反而献宝,这是要当堂行贿,好,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宝贝:“呈上来。”
“微臣遵命。”文宓答个是便从袖中掏东西,他不想跟御史当堂舌战,也不想坐等裴秀解围,他要以自己的方式进行还击。
裴秀看他从袖中掏出一卷绢布,微微一愣便猜到是什么,抬手招过一个宦官,让他帮文宓在御座下展开。
文宓一声不吭地面朝皇帝将手中绢布放在地上,慢慢后退着展开。
司马炎看这绢布长宽足有一丈,上面密密麻麻布满各种线条和圈圈点点圆圆,立刻看出是副地图。他起身走下御座观看,见上面标注的比裴秀曾呈送的更详细,忍不住吃一惊,目视裴秀。
裴秀明白皇帝的意思,微微摇头,示意这不是他的作品。
司马炎惊讶不已,让宦官将这一副山川地理图展示给殿内诸官观看,然后才问:“文宓,你且说说这宝贝。”
“微臣遵命。”文宓行个礼不紧不慢解释:“三月前,微臣自青州回京都,一路饱览晋国壮丽河山,心中颇多感触。近日微臣凭记忆将一路所见的名山大川、州郡乡亭、驰道阡陌以及淳于之战中各军移动线路全部画下,虽不能使其精确如鄙府房舍图,却能让陛下知微臣自青州入京都的线路以及这一路地形风貌,还能让陛下重温青州平乱一战,以此证明微臣所学,对我晋国大有裨益,是难得的宝物。”
司马炎听后点头不语,堂下诸官窃窃私语,纷纷议论,原来这便是文宓的依仗。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这当堂诘问便是有人出于意气之争,意欲逼迫文宓离开助教的位置,可没想到文宓一步不退,把真凭实据摆上朝堂。
曹臣看着倒吸冷气,他知道不能再质疑地图的真伪,如果质疑,说不得文宓便会当堂再画图,那便坐实了他的学问,这是给他人做嫁衣,不可。
曹臣思忖片刻,听司马望说青州军军营也在上面,心中一喜,跟身边周凯低语两句。
周凯跪坐而起,出班奏道:“陛下,这图上竟有青州军营与青州境内关卡隘口,此乃国之机密,怎可付诸于纸上。此图被吴贼得到可如何是好,这文宓如此居心叵则绘制此图,莫不是私通了吴贼,请陛下详查。”
这就是诛心论了,诸官闻言不语,看看裴秀,看看文宓,看他们如何应对。
文宓看一眼周凯,没有答话,他早听说过有个叫周凯的三番五次弹劾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单看他坐在曹臣身边,便知道是敌人的朋友。
文宓没搭话,上首的陈骞笑了:“周御史多虑了,文宓若真有异心,何必放在陛下面前,早偷偷送给吴贼去了。不过,周御史有此虑,不正说明这地图的重要。陛下英明,从微末间拣拔出如此贤才,老臣为陛下贺。”
司马炎闻言轻笑,他看出周凯跟曹臣的关系,也看出陈骞刻意照付文宓,今日这朝会有意思了:“文助教,朕不通画图之道,你且再说说这地图之用。”
改成助教了,这事八成定了。文宓注意到皇帝的措辞,心下安定下来,又将地图的作用说一遍,最后强调一遍,地图学不像经学一样使人开蒙心智,知礼重道,也不似道家玄学教化万民,却也可辅助天子狩牧天下。
司马炎听完,颌首称是受教。
皇帝定下基调,诸官跟着表示文宓这话没错,有一技之长就当用之,文宓之才足以辅佐裴秀,教授地图测绘。
一场诘问就这样和平结束了,文宓以为要了事了,却看到荀绍又出跪坐而起。
荀绍瞪文宓一眼,暗骂一句,向上奏曰:“陛下,前日文助教在太学说的一番话,诸生听后感触颇多。原本普通班内五十人,被文助教清退三人,又有三十四人自知学问不济,甘愿退出,现有空额三十七人。至昨日申时,有六百七十三名太学生报名,请求修学地理课。如何甄选,请陛下定夺。”
司马望也出班,奏说宿卫军班中,有三十六人退出,其中两人未遵从文助教的处罚,未参与打扫太学积雪。
此言一出,朝堂寂然无声,前些日子抢破头入班的原因,在座的都清楚。为何有七成学生退出,无非便是文宓那一句友情提示——毕业只能进测绘司。想想文宓的背景和皇帝的安排,没人认为这是空言恫吓,既然这不是官员进身之阶,无利可图,自然离去。
朝堂上都是明白人,司马炎询问如何处置时,无人应答。
司马望得了皇帝示意,奏道:“陛下,既然文助教有辅佐裴公之才,便请陛下下诏将此事交由文助教。”
文宓听了,连忙后退一步,躬身答道:“陛下,制图乃国之根本,非能吃苦耐劳,心思缜密者不可。微臣才疏学浅,无识人之能,不能胜此任。”
司马望听了暗骂,文宓不接这茬,是不想继续得罪人,不愧是老狐狸调教出的小狐狸。
司马炎见无人应对,心头不喜,看裴秀做闭目养神状,知道他不会接茬。他身为主学博士,一言不发,任由文宓抛出这话,朝堂上的人精自然也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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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防守反击
既然你们不说,就别怪我专断了。司马炎思忖片刻,说道:“文助教此言甚是,地图乃官员治国之基,猛将征战天下之本,容不得滥竽充数,玩忽懈怠之人。选修的太学生结业之后,必须去测绘司,二十年之内,不做旁用。荀祭酒,重新甄选太学生之时,不必考虑其出身。着太学血检与诸博士会同诸位助教,遴选志虑忠纯,能吃苦耐劳者百人送入地图课,主课博士及四位助教有随时清退之权。此外,吏部及兵部将此次主动退出的太学生以及军中校尉记录在册,作为日后擢升之备注。哦,被文助教清退的三名太学生不在此列。另外,将那两个不服从文助教处罚的校尉革职,贬去边关为戍卒。”
朝中诸官闻言惶恐,皇帝这是要给退出之人作前科记录在案,这些人以后或可为官,绝无跻身高位的可能。皇帝有明显打压之嫌,这些人咎由自取,他们也无异议,即便其中有几个人的父兄还在朝堂之上,也不敢在这当口出言开脱。
诸官看看裴秀,从最初遴选学生,到文宓在太学上课,到今日朝堂,对此事一言不发,完全置身事外,仿佛他不是主学博士,地图推广与他无关。
再看文宓,大概是有史以来被诘问的官员中最年轻,最沉稳的一个。轻轻松松反客为主,根本不给蓄势已久的曹家开口的机会,借皇帝之口平灭御史诘问,同时悄无声息地完成学生的大换血。
在朝堂上表情沉稳如同裴秀,在太学上课课却锋芒毕露,看似年少轻狂,出手却极其老辣,似乎早已猜到皇帝对退出之人的态度,故意挖坑,借皇帝之手清理学生。
皇帝与他一唱一和,借机发难,甚至不去计较文宓清退的三人。任谁都知道,这三个人的姓名怕是早在皇帝心中,这次虽未处罚,此生注定晋身无望,这是皇帝在回护文宓,革除两个宿卫军的军职又能维护文宓的权威。
外人看出七八分,胡乱猜测。
裴秀抱着笏板,心里偷笑,他知道自家侄儿是不能吃亏的主,先前被曹家一再欺压,早憋着一口气,前段时间又被石家狠狠坑了一次,再加上早看不惯勋贵之子塞满课堂,这才将心里的邪火都撒在课堂上,一气之下当堂挖坑,居然歪打正着得到皇帝支持。这一挖一埋,配合默契,如同上次十里亭决斗,做得冒失,效果不错,这次不光不会受罚,八成会成为正式助教。
皇帝看着堂下惊疑不定的群臣,嘴角微翘:文宓的学问不会下贱到求人去学,难道朕赐下的荣宠也是这些世家子想丢弃就丢弃的吗?七十三人退出,如若不重处,朕的颜面何在?给你们一个小小警示,免得有人再挑肥拣瘦。
司马炎心满意足,笑着对文宓说:“文助教送来的宝物深合朕心,朕这便命人裱好挂在殿中。嗯,传诏下去,擢升文宓为正八品上太学助教,赏钱帛两万,嘉奖其忠君报国之心。”
“微臣谢陛下隆恩。”皇帝示宠,文宓很有眼色的接过来,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再听几句皇帝宽慰劝勉之语,配合皇帝演完这处君臣和睦的戏码。
司马炎演完戏,便让文宓退下,准备接下来的朝议。
文宓再谢个恩,慢慢后退着出殿,退几步察觉到一丝有敌意的目光,偷偷偏头看一眼曹臣的位置,正看到他怒视自己,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了。你捅我一刀,我扛过来了,那么请接好我这一刀。
文宓稳一稳心神,停下脚步,沉声奏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不明,往日不能面君,今日在此斗胆上奏,请陛下明示。”
一语既出,满座之人俱将目光转向文宓,他们都听出文宓这话里带着杀气。
裴秀看文宓表情便知道他要闹事,抢先一步说道:“文助教,你身为八品助教,无上奏之权。若是有事,须得请令尊或荀祭酒转奏尚书台。”
转奏尚书台?哪还能让皇帝看到?文宓听裴秀这么说,有些后悔说废话了,应该一口气说完的。
司马炎看这情形,猜到裴秀与文宓之间不知因何事起了争执,他一直怀疑文宓所为是裴秀指使,看文宓这表现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为了什么?借清退学生之际弹劾官制?裴秀肯定不让他说这事的,是他自己要说。
司马炎想到这里,笑道:“裴公不必苛责,文助教深得无用山人先生与裴公教诲,身有大材。嗯,文助教但说无妨。”
裴秀听这话便知道司马炎要看热闹了,答声是,瞪一眼文宓,给个警告。
文宓看裴秀的脸色就知道回家又要挨揍了,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陛下,微臣得蒙陛下恩赐,才得以入住御赐文府。陛下恩宠如天,家君与微臣深感皇恩,感激涕零。然则,甄城县公之子曹臣多次伙同他人入府恐吓微臣父子,逼迫微臣搬出御赐文府,并几次三番寻衅,以公职挟私怨报复微臣。微臣不堪其扰,斗胆请陛下为微臣作主。”
文宓说完,抬蔽膝跪倒,紧低着头平复心绪,等皇帝处置。
一语既出,朝堂上寂然无声,所有人都看出这是文宓的反击,事不关己,安心看戏。
裴秀闭上眼长出一口气,这徒侄真不让人省心,真是个不肯吃亏的。
司马炎跟着叹气,为何不是说九品中正制,为何用这破事烦朕,前次便说定了这府邸赐给了他,今日再说一次,岂不是坐实了,以后要如何再收回。
“曹臣。”司马炎看着曹臣,恨得牙痒痒,这名字喊得带着杀气。
曹臣听完文宓的话,先是愤恨,转而便是恐慌,再听皇帝的怒喝,更是连魂都丢了,哆哆嗦嗦爬出班,连皇帝的训斥都听不清了,好半天才定了神,小心回话:“陛下恕罪,臣知错了。自陛下前番在朝堂上宣诏,臣再不曾为难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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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精准插刀
文宓听得仔细,抢在皇帝开口前奏禀一句,从袖中取出几封书信:“陛下,微臣五日前收到谢洛的书信,他在信中逼迫臣搬出御赐文府,还说此事是受甄城县公指使。此外,这一月内微臣收到了四封类似书信,俱都是来自邺城,自称是甄城县公亲眷。算日子,这信应该在陛下降诏之后写的。请陛下为微臣作主。”
呜,诸官听了俱都再吃一惊,齐齐深呼吸平复心绪,暗叹文家这小子大胆,居然是有备而来,这哪是来接受诘问的,说着请皇帝作主,分明是要吃人的,竟然还开口提到邺城,这是要把整个曹魏宗室全拉下水啊,难道是,有谁……谁指使?
裴秀注意到一道道探询审视的目光,看了看文宓,苦笑着摇头,回头再看贾充,摇一摇头,看来今日不用他们出手了。
“呈上来。”司马炎思忖片刻,喝令宦官接过书信,借着看信的功夫,他琢磨如何处理。证据齐全,文宓占着个理,今天不处罚曹臣不行了。这虽然是他一直期盼的,可曹臣毕竟是曹魏宗室,不能轻动,也不能大动,这分寸不好掌握。
他再看裴秀与贾充私语,心中一惊,别是这两位也要参战,那就真闹大了。罢了,总要给曹家些脸面,不然别人以为是我指使的呢。
司马炎皱着眉头看了看文宓,心生一计:“文助教要弹劾的有几位?”
嗯?这话什么意思?书信不都呈上了吗?您老人家按名单抓人就是。他与皇帝对视一眼,立刻明白皇帝心有忌惮,不会因为这件事把曹家一锅端了。他琢磨不定,目视裴秀。
裴秀瞪他一眼,没有开口,低头看手。他用右手遮住左手,左手伸出两个手指。
二?两个人?文宓明白了,思忖片刻说道:“微臣不是要弹劾,只是觉得甄城县此举公目无君上,才德不修,在太学教授学问,实是误人子弟。御史中丞曹臣借公职泄私愤,仗势欺人。请陛下为微臣作主。”
还不是弹劾?还要为你作主?堂中安坐的王彻听到这里,很想替皇帝骂几句,他看一眼裴秀,没看出异色来,心中暗道,文家小子果然是个狠角色,口口声声请陛下作主,却把曹家给他的罪名反安了回去,还安了个瓷实,有这本事不做御史可惜了。
司马炎也有这想法,看裴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得不暗骂文宓奸猾。好在,文宓只说曹志父子,放过了写信的几位。他想了想,唤出刘毅,王彻与任恺,将文宓的书信递下去:“暂免甄城县公太学博士之位,着司隶校尉与廷尉严查,如若抗诏证据确凿,严惩不怠。御史中丞仆射曹臣目无君上,抗诏不尊,又以公职泄私愤,构陷同僚,罢免其职。”
司马炎说到这里,缓了一缓,目视曹臣与其亲近诸人。
曹臣心虚不已,应对失当,一时哑口无言。旁人看出皇帝怒意,不敢求情,只得怒视文宓泄愤。
文宓琢磨完皇帝的话,看裴秀没有表示,心知到此为止了,继续低头装恭敬。
朝官无异议,皇帝这调子算是定好了,就看刘毅与王彻如何领会精神的。
司马炎被文宓这一闹,也没心思处理政务,借势便宣布散朝。
皇帝退回后殿,朝官三三两两起身,各自出殿,借着穿鞋裹大氅的功夫,说着闲话。
文宓收拾停当了,才要离开便看到裴秀出殿,他连忙到前头取过裴秀的鞋子,伺候他穿上。
“胡闹!”裴秀板着脸用笏板狠狠在文宓头上敲一下:“肆意妄为。”
“咝。”文宓听话听音,知道要把裴秀摘出去,不管别人怎么想,他要说裴秀没参与这事:“小侄未曾请教世叔便肆意妄为,还请世叔赎罪。”
“禁足。”裴秀很满意文宓的乖觉,作势又举起笏板,却没有打下去,改口说道:“自明日起,罚你在书房内抄书,用心研读论语。”
“诺。”文宓早习惯这处罚了,忍着周边几个大员的调笑,厚着脸皮再道歉。
裴秀还想再训几句时,常侍刘锦来说皇帝召见,他便没再说。
文宓送走裴秀,再向贾充等人问安,回过头来便看到了曹臣。
曹臣怒视着文宓,几欲动手:“竖子,定不与尔干休。”
“请尽管出招,我自会原样奉还。”文宓毫不畏惧,见周边人都在看热闹又说一句:“这次是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这叫有来有往。先生若再出招,在下定当奉陪。”
曹臣怒不可遏,便要动手,被身边周凯死死抱住,只得说道:“你且等着,有你文家的好日子。”
文宓很要开口,贾充在一旁说道:“曹御史,莫要忘了甄城刘家之事?”
甄城刘家?曹臣闻言,呆愣当场,说不出话来。
甄城刘家?文宓听了也一愣,看贾充亮出一封奏疏又塞回去,便知道那是准备弹劾曹家用的。先前张环也提醒了,或许他不出手,贾充便会代为出手,只是不知道甄城刘家出了什么事,吓得曹臣脸上没了血色,这事能不能扳倒曹家?唉,可惜了。
司马望在一旁看了,知道曹臣被拿了短,便走出来:“太极殿前休得喧闹。曹御史,文助教莫再生事。”
文宓本不想生事,向司马望致个歉,再谢过贾充,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一次,他不在觉得天寒,饶有兴致地欣赏起雪景来。
有惊无险,此事了结。
文宓开开心心出宫,后面跟着一车钱帛,这是皇帝那两万奖励,不枉他大冷天走这一遭。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突然发现喜欢上这新工作。因为成为助教,便不需要去太学读书,而且一个月下来只有六节课,却能领整月工资,还要去哪里找这美差。
虽说晋国给官员发工资不是发钱,而是发粮食和绢帛,可俸禄还是丰厚的。而且发俸禄不是只发一个官职,而是按照官员的兼职的官秩发放,有几个职位发几份。除此之外,虚职散官是否有俸禄看皇帝恩赏,不过加进的官职或一人在同一部门的兼职是没俸禄的。
文宓现在能领两份,他那勇毅校尉是皇帝钦封,带有俸禄。正七品上勇毅校尉的俸禄是每月三十斛粮食、五匹春绢、十匹秋绢,十斤绵。而正八品上太学助教的俸禄是每月二十斛粮食、五斤春绢、五匹秋绢、十斤绵。这两个加在一起,便赶上六品官了。
苍蝇再小也是肉,身兼文武双职,每月只上六个下午班,还能拿两份薪水,实在是美滴很。
作为小小的既得利益者,文宓爱死万恶的封建社会了。
………………………………
第四十一章 美妾侍寝
今日凑巧,文宓回府时,看到裴浚、卫岳、张环都在文府。
雪下得比前日更大,弟兄几个闲来无事,便在花厅摆开酒席,庆贺文宓成为有国家最高学府的在职人员,不再是那个挂着勇毅校尉虚职的闲杂人等。
自从车祸以后被石家算计开始,文宓这几日一直过得很郁闷,三个做兄长的也替他着急。如今事情解决,反手摆了曹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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