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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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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自然不会将此事告诉裴琰:“那一日你学长确实很气愤,宓儿是至情至性之人,容不得婚姻、爱情被亵渎。”
裴琰听得一头雾水,见阿翁不说,知道必有难言之隐,不然学长也不会缄口不言。她好奇文宓的态度:“不知学长可有对阿翁言说如何处理石家之事。”
“宓儿是重情之人,如果石家不过分逼迫他不会退婚,婚后看石家态度再决定是养在家中或是休妻。”裴秀捕捉到裴琰眼中闪过的失望之色,笑道:“哦,你学长还有个想法,想效仿你姨丈,离些功劳求陛下赐平妻。”
“啊。”裴琰掩口轻呼,暗道:学长果然想法奇特,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求赐平妻。
裴琰也是极聪明的,学长求赐平妻,莫不是已有爱慕之人,是舒然还是天使。
“宓儿对婚事和情事有定见,担心退婚或是休妻,会对新爱之人有愧。”裴秀观察着裴琰表情变化,慢慢说道:“宓儿说着新爱之人是新旧之新,老夫觉得他说的是真心相爱之人。琰儿,你常在你学长身边,你且说说与他关系最亲近之人是谁。”
裴琰心中差异,她深知学长的心思,曾听他对石玟说过:想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和一知心的女子,相知,相恋,生儿育女,厮守一生。学长有着与世俗迥异的爱情观,追求自由的心灵融合,却被石家生生毁去。
裴琰细想文宓身边的人:天使姑娘最好,言行举止和学长很像,却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从不见学长与她传书、相会,可能真的是此生无缘。舒然也是上佳之选,对学长一往情深,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学长只把她当作朋友。卫玉才情俱佳,两人喜好迥异,她也不是学长追求的相夫教子型贤妻。卫婷原本是学长好友,因为石玟一事现在断了来往。跟贾家两姊妹偶有往来,学长不知何故总是敬而远之,并不亲近。至于裴菡等人,学长完全像是当作朋友相处,并不特别对谁好。
想着想着,裴琰便想到自己,文宓身边最亲近的人非她莫属。想到这里,裴琰心中惊讶、欣喜、惶恐……各种情绪一涌而出,暗道:难道学长真的对我有倾慕之心,学长对我百般照顾,几乎无微不至。我对学长也越来越依赖,连羞于对人言的那几日都可以理直气壮赖在学长家里,学长口上不说,必是心知肚明,照顾得更加细致,一茶一饭都要问我口味。
朝夕相处之下,裴琰对学长也颇有好感,即便心里不承认,也挡不住爱慕之情。现在猛然意识到学长对她也有好感,梦里的情形成真,让她即羞且喜。转念想到学长有婚约在身,不禁暗自神伤。再一想学长的话,怕是他早已考虑到此事,甚至连平妻都想到了。
裴秀看自家女儿的神情,便知道女儿的心思,不用说这是日久生情,俩孩子情投意合,早已暗生情愫,看来都是情窦初开,现在说开来也无妨:“你学长眼界是极高的,心爱的女子要温婉贤淑、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能持家,能教子。老夫问过他,满京都女子,能入其眼者不过皇甫如烟、裴菡和你。”
裴琰听到这标准,暗怪学长要求高,悄悄在心中一一与自己对照,想到学长确实曾夸过她这些,心中石头落地,不知阿翁此言何意。难道学长在阿翁面前求亲了,可他有婚约在身。
裴秀笑道:“琰儿,为父先前说过,准备安排你与宓儿成婚,不期被石家破坏。此次东莞王府再度提起此事,为父依旧是如此回答,也是如此想法。你学长虽未敢在为父提起对你之情,然而爱慕之心溢于言表,为父认为这是一桩佳缘。不过,此事仍需由你做主,这半年来,你与宓儿时常在一起,你最了解你学长的才能与品性。你仔细考虑,若觉得宓儿是你良配,便告诉为父。如若不愿意,为父绝不勉强你。你放心,你学长那里为父会去说。”
裴琰顿觉得心跳不止,羞怯难言,以手捂颊:“阿翁休怪,容孩儿再考虑考虑……不知祖母与阿母能否答允?”
“你祖母和阿母早便盼着你能与宓儿成婚,浚儿也乐见你和宓儿在一起。”裴秀见她松口,知道这事八成便成了。
裴琰心中石头落了地,刚想说话,又想起石玟:“可是学长有婚约在身,这可如何是好。”
婚约是横亘在文宓和裴琰之间最大的阻碍,即便所有人看好两个人在一起,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平凡之心
“琰儿放心,你学长与石玟从未有真情,空有一纸婚书,算不得什么。石家贪婪成性,据说最近跟安乐公走得甚近,安乐公今日传书给为父,说石家图谋秋香所知的文府机密。以此品性做派,两家婚事破裂怕是不久之时。你不必担心。”
“可是,石玟该如何自处。”
“哈哈哈哈,琰儿和宓儿都有仁爱之心,为父甚喜。此事乃石家咎由自取,石玟如何,非是我等能照付,若是一味仁慈懦弱,岂不是会被石家要挟。前番便是为父一念之仁没有阻止订婚一事,此次老夫无论如何不会让石家得逞。”
裴琰听到这话,虽然忧心石玟,也知无可奈何。转念便想到学长,志趣相投的兄妹变为情投意合的有情人,也许这便是学长所说的缘分。不知学长现在走到何处,伤口到底重不重,要如何才能把石家图谋告知学长。
三个月真的太长了……
海棠结新蕾,杨柳吐嫩芽。东风泛春夜,弦月照天涯。
再一次踏上旅途,文宓心情舒畅,在京都内城外郭束缚了太久,安逸却乏味,不如在大好春风里尽情驰骋来的畅快。
追风扬四蹄飞奔,骢骢拨弄着辔头给它助威,文宓享受着风驰电掣的感觉。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太过孤单,可以分享愉悦心情的那位仍在繁华都市,离她越来越远。
三个月太久,文宓将马打的飞快,只想早些制完茶叶回转京师。
甄德和文宓有一样的心思,他恨不得插翅飞往鄳县,尝一尝文宓所说的明前茶。
南下的车队里没有女眷,只有一辆辎车和两辆拉行李的大车,所有随从护卫全部骑马。甄德半日乘马,半日乘车督促着车队日行百里,直奔鄳县。
从新城到南阳,一路都是军事重镇,驰道附近连个蟊贼都没有,文宓这护军校尉做的清闲,又有郭延寿代他主导防卫,他的军务便是陪甄德聊天解闷。
文宓看着在辎车上揉腿的甄德,于心不忍:“前方军士来报,此处距南阳城只有十五里。车队虽晚出发一日,这五日已走完八日的路。眼下行程过半,甄公若是心急,在下明日便带一支轻骑先去鄳县。”
“这倒不必,你随老夫一到去新野,义阳王已命义阳国国相在等你,需要准备的一应制茶所用之物还要你安排。”
文宓穿越来之初对晋国行政区划了解不多,只知义阳便是后世的信阳,却不知义阳国国都不在义阳,而是在新野县,离义阳有三百多里。反倒是鄳县在义阳切近,鄳县是鄳阳公主封邑,原本划在荆州义阳国治下。
甄德让他上车喝茶:“老夫也是闲散惯了,久疏战阵,受不得这戎马倥偬。当年老夫督率虎豹骑也曾日行两百里。”
革命老前辈总喜欢追忆激情燃烧的岁月,文宓早已习惯:“茶叶事小,甄公犯不得如此劳顿。”
甄德笑看着他:“老夫搞不懂你这性子,却最喜欢你这与世无争的性子。老夫与世无争是发自内心,你与世无争却真是无心。”
“甄公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
“你当老夫是跟你说客套话吗?你算算你入京都之后做了些什么?各类饭食,糕点,生日蛋糕,蔗糖,棉花还有茶叶。你做这些只是兴之所至,不在乎得到什么。倒是老夫的旺德福、蜜方园的生意日渐红火,得的好处比你还多。”甄德看着文宓有些怒其不争。
文宓笑而不语,他来这里就是玩的:“甄公教训的是,小子便是没有进取之心。”
甄德对他这态度早已无可奈何,也不再敲打,递给他一本奏疏。
文宓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奏疏上写着鄳县城有流贼作乱,请皇帝发兵协助治理鄳县。
奏疏太过诡异,这一路并没得到鄳县的消息,而且看上去是新写的,看落款居然是五日之后。估计那时车队刚刚抵达鄳县,为何甄德会提前五天写这奏疏。
甄德见他不解,笑道:“这是陛下的安排。那日离京之时,陛下密召裴公、义阳王与老夫说起茶叶之事。茶叶未出,已有人窥觑。有蔗糖在先,世人对你这制茶之法毫不怀疑。所有封邑中有茶叶的王公都跟老夫打听过此事,据说有人上书给陛下,希望将封地置换到蜀地。蜀地在蜀汉治理下民生凋敝,至今未恢复元气。立国之初,陛下欲分封蜀地。除却老夫,无一勋贵愿要,如今老夫欲从蜀中选一县却遭到阻挠。此次勋贵争抢蜀地,无非是因为蔗糖和茶叶。陛下因此准备严控茶、糖,派兵保护,名为保护,实为监控。老夫到鄳县以后便会送出奏疏,陛下会派宿卫军南下,进入鄳县和义阳国剿贼,守卫所有制茶工坊,监管所有工匠,力保制作方法不致外流。”
文宓没想到皇帝这么重视,不知道有没有羊祜的主意。
“老夫听说陛下如此做是听从羊祜之策,为防止秘技流入东吴,故而保护,并会收走所有出产的茶叶。听说你也知道此事,陛下命你在灭吴之前不可私授此技。”
文宓低头领命,他没有皇帝的担心,茶叶制作方法早晚是要普及推广的,垄断谋利就在这几年。如果真有勋贵想办法得到秘方,他会立刻把茶叶作法传遍天下,包括蔗糖和生日蛋糕的作法。宁可大家一起亏,也不让那些勋贵牟利。
甄德看文宓表情便知道他已知道羊祜的计划,军国之事他懒得过问:“陛下此举又在无意中让老夫受益。老夫听说这次闹得最厉害的是司徒石苞,他的亲信给陛下上书,请陛下加封你为侯爵,封地便选到蜀中。这老儿贪婪成性,害你不浅。你莫要让他得逞。”
“甄公放心,在下定会谨慎。”文宓最讨厌石家,这次又听裴秀说他在撩拨秋香,不知道这三个月会闹出什么动静,文宓想了想,问道:“在下心中有一事困惑。石苞为乐陵公,有一郡封地所得,乐陵郡虽不富庶,也有三县之地,田地数万顷以上,百姓也有三万户以上。按朝廷田亩收赋制,每亩地年收谷四升,每户每年又交绢两斤、绵两斤,再加上封地其他产业收入,这一年所得足够在下吃用一生。石家还有私田千顷、产业以及附庸商贾无数,为何还不择手段图谋在下这些蝇头小利。”
“哈哈哈哈,一来是石苞本性贪婪,见你带给老夫如此多的好处,自然眼红。二来也是囤积家产。你如今也是掌家之人,自然知道为后世子孙多积攒产业。第三,便是通过你攀附裴公,再结交老夫,以图子孙重得皇帝信任。”
文宓知道这个道理:“在下明白。只是在下尝闻积财乃取祸之道,常以知足为乐,不知朗陵公到底想要多少钱粮,难不成要填满金谷?”
甄德欣慰点头:“单凭这件事,石崇便不配与你结交。石崇跟石苞都是贪婪成性,这与你生性不同,做派也不同。你有点石成金的本领,却不爱财。麦香园是你与令学妹的玩物,听说你二人从不算账分钱。烤鸭、烧鸡都是你独家秘制,你却愿意拿出来与卫岳开熟食铺子,即便远在青州的张环也有一份,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这是你得先贤遗风。老夫每次赴你的家宴,你家宴席精致却不铺张,奢华却不奢靡。你偌大府邸只有区区十几仆役。反观石家,从上到下奢靡成风,宴席极尽奢靡之能事,以奢靡为荣。道不同不相与谋,你也要离他家远些。石家淮南旧事未了,如今又要兴风作浪,必不是长久富贵之家。此事过罢,老夫想办法帮你取消婚事。”
甄德这话说的隐晦。
文宓听出最后的意思,甄德虽然闲散,却是皇帝近人,更是宠臣,有些风吹草动,他知道得最早。他说出这番话,一定是皇帝已经看石家很不顺眼了。
眼下石家荣宠,石崇却是以贾谧僚属“金谷二十四友”的身份死掉的,不是贾谧的同盟,而是僚属,这跟他开国八公子弟的身份不符。不用说这是早年被司马炎打压的,石崇后来发迹怕是因为攀附贾南风所得的。
如今,文宓跟贾充家虽不亲近,却已扯上关系,贾谧以后再牛在他面前也是小辈,石崇这条发迹之路算是被他断了。
“此去鄳县事务繁多,茶叶之事不必急于一时,以培养制茶师为主,老夫已找到不少有经验的茶农,再加上先前制作菊花茶的制茶师,应该可以帮你。考察封地之事,待到谷雨之后再说。”甄德看着地图发愁。
晋国地图只有大致的方位,随意画个轮廓,标注上的地名。鄳县附近多山,又是在州郡交界处,行政区划混乱,三不管的地方很多。如今牵扯到茶叶,事情变麻烦了,甄德担心五云两潭都在义阳境内,他不好从义阳王手里割地。
文宓觉得灵山应该还没有建造寺庙,只好换个说法:“五云两潭只是个称呼而已,同在一地,茶色相差不大。鄳县境内的灵山是家先傅记下的名地,单列出来必有出奇之处。在下观鄳县送来的茶叶并不逊于义阳所产。一地虽少,若能在将茶树推广普及,也是美事。”
甄德眉头愁云稍散:“封地事大,容不得老夫怠慢,以前总以为穷山恶水之地,没想到经你点拨,广安出了蔗糖,鄳县出了新茶。这两种物事原本是不起眼的,现在却备受追捧。你见多识广,帮老夫参谋一番,不能选蜀地,便在京兆、鄳县附近择选一地。”
甄德亲自奔波千里而来,便是为选封地而来。
………………………………
第一百六十章 惊喜
鄳县北依豫州汝阳郡,东靠豫州弋阳郡,南邻荆州江夏郡,西接荆州义阳国。单看茶叶,义阳国独占地利,其他三郡都不是封国,可以图谋。江夏郡紧邻义阳,茶叶不是定点生长,江夏郡亦有所处。这块地方行政区划不明显,指不定哪座交界处的高山无主。
文宓在地图上大体划一道线:“谷雨之后新茶渐老,正好可以借机游览名山大川。指不定哪处乡野遗泽便有惊喜。”
文宓的手指落在鄳县、义阳与江夏郡钟武县之间。
甄德立刻会意,据鄳县县长禀报,浉水起源于江夏郡内高山,由三县交界之处经白石谷、贤隐湖往北并入淮水。白石谷一带高山林立,沟壑丛生,湖潭众多,附近茶树众多,因其险要,人烟稀少,正可以用作一番,钟武县确实是个好去处。
南阳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摆起八卦阵,专捉飞来将。
这个简简单单的谜语流传甚广,说的是大众眼中的智慧之神诸葛孔明。不是诗的一首诗,第四句讲诸葛丞相的功绩,第三句说起孔明先生的才干,第二句表现卧龙先生的霸气,第一句表明身份。
文宓自小便会背这个谜语,将诸葛卧龙视为天神,虽说长大后对诸葛亮穷兵黩武的治国方针很不感冒,并没抹杀对诸葛先生敬仰,来到晋国以后,文宓一直想到南阳走一走,看一看诸葛先生躬耕的土地。
南阳位居荆襄要冲,有高山峻岭可以控扼,有宽城平野可以屯兵。西邻关陕,可以召将士;东达江淮,可以运谷粟;南通荆湖、巴蜀,可以取财货;北拒三都,可以遣救援。
这里自古地灵人杰,范蠡、张仲景皆出于此,光武帝在此发迹。自襄樊之战后,南阳承平数十年,无数名士高人依旧躬耕于此。
李白说的对,清歌遏流云,艳舞有余闲,邀游盛宛洛,冠盖随风还。这里便是一副世外桃源景象。
甄德在南阳逗留两日,他交游甚广,四出会友,与满腹经纶的名士聚饮清谈。
文宓肚子里没墨水,听不懂也懒得听,自然不会往跟前凑,抽空跑了趟卧龙岗,没拜访到诸葛后人,也没遇到水镜先生,只参观了一处据说是卧龙先生故居的茅草院落,风雨数十年,院落早已破败,茅屋也已坍塌。文宓来的不是时候,院中的枣树刚刚发芽,想寻个纪念品带走都是奢侈的,只好悄悄玩个自拍留念。
文宓没带小叁护卫,也没带随从,独自一人在山野间游逛到日头西斜方回。
下榻的馆驿里仍有访客,文宓这两日见多了不求闻达于诸侯的名士,下意识敬而远之。
甄德会客有些乏了,看文宓回来便准备送客。
座上宾客顺着甄德的眼光看去,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郎君,他已从友人那里得知文宓的身份,开口问道:“甄公,那位新入门的小郎君可是无用山人的弟子?”
“正是,水源先生认得他。”
水源先生沉吟一下:“在下不认得他,早年却与无用山人有一面之缘。不期在此遇到故人子弟。”
甄德心中疑惑,还是把文宓唤来,给他二人介绍:“水源先生,这便是无用山人高足文宓。贤侄,这位是名士王珈王当远,人称水源先生。”
文宓听得仔细,连忙见礼。在脑中翻检一番,从未听说过此人,再看容貌,约有五十多岁,须发皆白,枯瘦的身体套着一件宽大的禅衣,文宓不认得他,不知他有何见教。
王珈轻捻胡须:“不愧是世家子弟,果有乃师风范。”
文宓闻言一愣,被夸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生过奖,在下愧不敢当。”
王珈见甄德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自我介绍:“老夫早年曾与尊先傅相识,同游此间,相交甚笃。”
文宓拼命眨巴眼,想不起由此人,偷眼看甄德的表情,看他也是满脸好奇,不好应承:“请先生赎罪,在下追随家先傅时日尚短,未曾听家先傅提起。”
王珈点头道:“尊先傅交游甚广又英年早逝,你尚且年幼,怕是我老友来不及跟你提起。”
文宓听着觉得奇怪,怎么感觉这人有顺竿爬的喜好,不知这位为何攀亲。
王珈见文宓不接话,不好再说,见他眼睛瞧着桌案,指着桌案上的一物,问道:“此乃乡间野果,尊先傅可曾提起?”
文宓只是在思索,没注意到桌案上的物品,顺着他的手儿瞧,发现一个碟里放着四个猕猴桃,顿时眼前一亮。
王珈察言观色,知道他认得,笑着拿起一个:“老夫此次来会甄公,无以为礼,特备几个珍藏的野果,你来尝尝,可能入口?”
长者赐不敢辞,文宓伸手接过,向甄德请示。
甄德桌上也有,却并没有品尝,见文宓接过,便让他吃。
文宓知道刚才露了相,不好再推辞,在旁边桌案坐好,让仆役取过两个空碟来。
猕猴桃好吃,吃起来却麻烦,毛多,难剥皮,不能在斯文人面前吃得满手汁液。
文宓取出丝帕擦掉表皮毛刺,再用匕首将猕猴桃切成两半,取过手边备好的勺子,用刀压住半个,拿勺子挖着吃。
绿色的果肉细嫩多汁,甜中带酸,甚是爽口,文宓三两下便吃完一半,擦着嘴想说辞。
王珈见他吃完,笑道:“尊先傅当年深爱此物,只是没想到在外数年,便会如此吃法,想来外间也有此果。”
文宓听他三句话不离师傅,顺口答音:“家先傅确曾说过此果,曾言江北佳果甚多,此物最好。此果秋日成熟,先生却能放到今日,在下有幸品得,感激不尽。”
说完这话,文宓便起身拜谢。
“哈哈哈哈,一别数十年,老友口味未变。”王珈见他上道,心中甚喜:“此乃家中秘法,贤侄若想知道,老夫自然不会隐瞒。”
贤侄?吃个猕猴桃便降了一辈,文宓额头黑线直冒。
猕猴桃也是水果能有多难保存?保存条件无非是避光避风,恒温低温,密封保存,不挤压,不随意挪动。文宓还能做冰块解秋暑,不愁存不到年后,这老头买这个关子不知道什么心思:“在下德浅,实不敢劳动老先生挂怀。”
“贤侄哪里话,故人子弟来此,老夫定当款待。”王珈哈哈大笑:“待你回京时去趟老夫茅庐,将老夫存下的都给裴公带去。”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文宓心中了然,说道:“在下代家师叔谢先生盛情,只是实不敢劳动先生。实不相瞒,在下此次便要带些果树回京都种植,承蒙甄公照付,种植果树的山地已经备好。”
王珈见文宓神色诚恳,不疑有假,心中失望。
甄德却是心知肚明,看出文宓的回绝之意,托言天色不早,送王珈回去。
王珈心愿未成,没说服甄德,见文宓也没结纳之意,怏怏而去。
甄德回转到客厅,拿起文宓切开的猕猴桃,细嗅其味,确实香甜:“此物真能在京都种植?”
文宓重新给甄德切一个,请他品尝:“这可能确是野果,酸味略重,须得嫁接改良,味道才美。京都与南阳只隔数百里,时令差异不大,在京都也能种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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