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缘如梦-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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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有菜。这几项都作为日后定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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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黄雀在后

　　　　劳动人民是最容易知足的，工匠听说双倍赏钱的消息，热情高涨，纷纷要求早日开始制茶，以报甄公恩德。

　　　　甄德顺应民意，转过天便安排采茶，他更是亲历亲为，跟随采茶女子上山采茶，亲手采满两茶筛，眼看着晾晒。

　　　　文宓不知道心底有什么恶趣味，乐看别人动手劳作，教导采茶女采茶之余，耐心教甄德如何采摘细嫩的白毫尖，若不是他有洁癖，说不得会提醒甄德安排处女采摘口唇茶、乳香茶。

　　　　甄德是打定主意喝一口自制的茶叶，亲手采摘半斤，挑拣，晾晒。然后跟着文宓学习炒茶杀青，也顾不得劳累，跟着烘茶。

　　　　甄德亲手完成最后一道烘茶工序，得到一两新茶，迫不及待泡一壶，觉得清香无比：“老夫现在明白你为何凡事都要亲为，这亲手制作之茶果然美味无比。”

　　　　文宓觉得他老人家真的可能是渴了，笑道：“甄公尝试一次便好，若是再做一次，恐怕在下回京会被长公主打死。”

　　　　甄德闻言大笑：“老夫只是闲散惯了，并非老迈，这制茶虽然辛劳，却是雅趣。老夫眼看着这青茶慢慢在老夫手中散发茶香，好似攻下一座城池般舒爽。趁着此间茶多，定要多试几次。老夫想好了，此次回京，便按你说的带些茶种，再带回百十棵茶树。老夫便种在龙门山上，你的茶树种在香山，老夫与你隔岸相望，再种些竹子，桃树，把那里变成人间仙境，在那里会友，必能羡煞旁人。”

　　　　文宓巨汗，甄德的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很残酷。晋国运输能力有限，茶树不是甘蔗，千里移栽百十棵茶树，能栽活一两棵便是侥幸。即便老天保佑，一路上日日阴雨，茶农照顾得力，这点茶树也栽不满龙门山，百棵茶树一年三采能摘五斤尖茶已是极限，再做成干茶不过一斤，加上粗茶也不过三斤，根本不够喝。

　　　　甄德这美好愿望怕是要四年以后能茶种长成茶树才能实现。

　　　　高寓给甄德的奏报里的描述是鄳阳有茶园千亩，文宓心中疑惑，脑海中还是浮现出漫山遍野的茶海。

　　　　来到这里之后，文宓恨不得吃掉高寓。

　　　　鄳县根本没有大规模种植的茶园，很多所谓的茶庄都是围住一块有野茶树的山坡，再移栽一些茶树，散栽散种也不讲究条丛，看似动辄三四十亩，一亩地最多不过四百棵树。就这样有一千棵茶树的庄园便能称得上大茶园，在文宓的印象里，一亩地能种一千棵茶树才能算正规的茶园。

　　　　规模不大，便追求数量。

　　　　甄德整合收购鄳县内大小茶庄十几处，文宓不能每个都去，甄德也不想他为一斤茶奔波，从学的好的制茶师中选出三个领队，兵分四路采摘。这里得两三斤，那里得三四斤，这一圈传下来也有三十多斤的收成。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灵山下最大的茶庄有一百五十亩，六千多棵茶树，采得白毫尖二十七斤，得明前茶七斤。

　　　　面对这四十来斤茶叶，文宓只能用春分时节茶叶生长缓慢来聊以**了。

　　　　甄德精益求精，跟文宓、苍芸遍尝各处新茶，挑选手艺最好的制茶师，顺便选出最好的二十斤作为珍藏。明前茶细嫩清香，是豫毛峰中极品，能得到二十斤甄德已经心满意足。

　　　　义阳国相陈继眼见这边已经采完茶，距清明节还有六七日便请文宓前往义阳制茶，义阳那边已找到五云中的三云，都是满山野茶。

　　　　文宓对此持怀疑态度，却没有借口推脱，只能随义阳王府的管事司马松前往。

　　　　甄德有意寻访茶树产地，听文宓得知震雷山也有茶树，义阳县与鄳县以震雷山为界，东侧是鄳县，西侧是义阳县。

　　　　甄德闲来无事便去看看，带着陈继和义阳县长蒙恩、鄳县县令高寓去实地查看，商量下山南的茶树应该归属在哪个县。

　　　　文宓一行从柳林渡过浉河入山，入山不远有个杉树湾，这里有义阳王新买下的茶庄，文宓便从这里开始制茶。

　　　　甄德先前分路制茶的策划很有效，义阳王派去学习的制茶师已经被锻炼出来，文宓只需要从旁指点，并不需要亲历亲为。

　　　　司马松准备不足，忙着组织人手，采茶还需要再等一日，文宓闲来无事，打着寻茶的名义入山闲逛。

　　　　文宓不是偷懒，是小白发话了，它来到鄳县后一直很兴奋，到了杉树湾便寸步不离文宓，抽个空便伸着爪子往北指，昨晚趴在文宓床边一夜不睡。

　　　　文宓明白到了该干正经事的时候了，小白才是老大，它的命令不能不听，左右无事文宓便出门而去。这次出门他只带这文小叁一个护卫，可巧小叁今日拉肚子，文宓便独自一人沿山沟往北走。

　　　　义阳人烟稀少，田地荒芜，山沟沟里人更少，文宓也不问方向，小白指点着追风，先往西北再往东北，走了半日也没遇到个人。

　　　　文宓转上一个山头，刚想看看方位，便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大哥，走了这半日为何还没到，这山旮旯拿来的宝藏。”

　　　　“没有宝藏，何三哪来的金子，我跟老三亲眼所见。老三你记清楚地方了？”大哥这声音听着也粗重。

　　　　又一个尖细的声音答道：“三潭三叠瀑，曲径通幽谷，潭底金龟石，转入黄金屋。只要这条路不错，应该快到黑龙潭了。”

　　　　“你听，这还有错。那日我可是用三斤美酒把何三灌醉才得的这番话。兄弟忍耐一会儿，到了黄金屋，随你取走多少。”

　　　　“俺不多要，只求能得上几十两把俺娘的病治好，再娶二哥的妹子，便知足了。”

　　　　“死胖子，再敢打我妹子的主意，我便剐了你。”

　　　　这话一出，几个人哈哈大笑。

　　　　文宓听出这些人寻宝的意思，找一块山石藏起来，等他们过去。虽不知道他们说的黑龙潭是哪里，且跟着去看看。

　　　　来的一共五个人，看其中四个人的打扮像是游侠，另有一个山民，看上去是向导。为首的游侠身形高大，手里提着一对铁锥。第二个满脸络腮胡子，手里提刀，背上是团牌。第三个是瘦高个，手里没带兵刃。第四个是个胖子，手里拿着鱼叉当拐棍使。

　　　　他们一路说着话往前走，并没发现文宓。

　　　　文宓远远坠在后面，跟他们翻过北面山峰，看他们下山，沿着山沟继续往前。

　　　　文宓没急着跟下去，把追风赶进山林，潜藏身形，沿山脊往前，没走多远听到山上有人说话。文宓压低身体，慢慢凑上去。

　　　　“大哥，我说的没错吧，这黑山四杰一定会来。”一个声音满含得意之色。

　　　　“何三，我们在这里等了半天，没发现水潭里有古怪，你为何先让他们进去，万一他们得了财宝，我们不好争抢。”

　　　　“大哥，你看这里方圆几里没有人烟，据说便是黑龙潭里有凶怪，莫不是有龙。”旁边一个声音略带恐慌。

　　　　“老二别说这丧气话，这里只有个小水潭，怎会有龙。”

　　　　何三说道：“二哥且安心，小弟如此小心，只是觉得潭里有古怪，潭水直通山腹，小弟上次进去，发现里面有很多人兽枯骨，腥臭难闻，便没敢停留，只在潭底捞些金子便跑了出来。王四那小子非要进洞，到现在都没出来，说不得便是有只猛兽。吴家兄弟武艺高强，先让他们去试探一番。”

　　　　“何三说得对，切让他们先去试探。”那老大迟疑一会儿：“如此也好，我们远远跟着，若有古怪也好有个防备，真有猛兽我等便走，不取这富贵。”

　　　　这些人商议好，纷纷起身，寻路下山，跟了过去。

　　　　文宓等他们走远，这才跟上去，有树木遮拦看不清这些人，粗略估计有七八个，也都带着兵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三打的主意不错，文宓也愿意做黄雀，便在山上往前走。

　　　　这里是两山夹一谷的地形，峡谷不过三四十米宽，对面山上流出一汪清泉，沿山谷而下，一路三落，最后汇入山谷深处的水潭之中。

　　　　文宓看到山谷里的那黑山四杰来到水潭边，再看看何三那几人都藏在外围，他没有下山，寻到一块平整的山石趴在上面休息，取出望远镜，看下面情况。

　　　　听方才何三的话，这里有食人凶兽，再联想到小白的反应，文宓更确定这种判断，这些人求财，小白要的大概是这凶兽。

　　　　黑龙潭，黑龙潭，难道真的有龙？

　　　　文宓想起穿越时遇到的灭蒙飞鸓，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从戒指里取出枪械准备应战，这些人可以溜号，他却是要去给小白打猎的，即便是龙，也要屠龙。

　　　　文宓将狙击枪取出来支好，把弹匣里的子弹抠出来几个，先压进去一发达姆弹，再压上一发麻醉弹头，这样间隔着压满弹匣。然后把M4步枪也取出来，装好下挂枪榴弹，再将两个弹匣一上一下绑在一起，以备换弹，最后准备一个达姆弹弹匣以备近身接战。手枪对付凶兽没用，文宓将两把霰弹枪都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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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屠龙勇士

　　　　文宓抚摸着熟悉的武器，心中感谢那些战死的佣兵，翻出两块巧克力吃，边补充体力，边看水潭边的动静。

　　　　贼人图的是钱财，小白为的是打怪，文宓准备坐等这两伙人斗出个胜负，再下去一探究竟。

　　　　小白也平静下来，悠闲地舔食爪下的巧克力。

　　　　文宓补充完能量，仔细观察下面，看到先到的那黑山四杰已经准备下水了，先下去两个，留一个在放风，另外两个顺着水潭后的溢流搜索山谷。

　　　　外围的何三一伙很沉得住气，眼看着黑山四杰捞上金银之物也没有妄动，看样子是准备等他们打捞完毕再动手。

　　　　文宓看着这寂静的山谷，觉得非常诡异，刚开春没有走兽很正常，为何连一只飞鸟都没有，再观察流水和水潭，水流很急，水量不小，水潭之水却溢出不多，这说明潭底应该有洞穴直通山底，从地下流过。

　　　　文宓来时听司马松说起过，翻过这群山，东面是浉河谷，那片河谷极大，谷里有湖、有潭，绵延近三十里。山清水秀或者山高水恶的地方最容易出现怪异之事。

　　　　文宓想到这里，把枪上的红点瞄具拆下来，再把消声器旋上，如果真有异兽，不被发现才是上策，枪声反而把异兽吸引过来。

　　　　水潭里仿佛真有个黄金屋，文宓看到黑山寺街不停将金银送上来。

　　　　这时，搜索山谷的那俩已经回来，开始往背篓装金银。金银体积小分量重，文宓觉得他们一定后悔没带牲畜来。

　　　　身材高大的黑山老大又捞上一大块金子，爬上岸查看战利品，似乎发现瀑布上面动静，没有再下水。在胖子耳边说了几句话，胖子立刻走到水边呼喊，看样子是接应同伙。

　　　　文宓观察一下岸上四个人，发现少了一个瘦高个，可能在水里还没出来。

　　　　正在这时，外围的何三一伙冲了出来，各持兵刃将岸上的众人围起来。

　　　　黑山四杰只顾着金银，早把兵器放在一边，再抢兵器已经来不及，赤手空拳被围在水潭边，黑山老大指着对面两个人怒喝，看样子争执不小。

　　　　文宓不感兴趣他们说什么，总觉得水里有古怪，继续寻找那个瘦高个。

　　　　这时，水潭之中一阵翻腾，如同开水一般沸腾，水花四溢。

　　　　岸上的众人都被溅了一身水，齐齐往后退，腿快的已经走到瀑布之下。

　　　　水面翻腾一阵便平静下来，黑山老二呼喊着往前走，仿佛在呼问一直为上岸的同伙。

　　　　他刚走近水边，水面炸开，一个人从水中飞出正撞进黑山老二怀里，两人都被撞飞到瀑布边。

　　　　水潭边众人见状，发一声喊，顾不得看两人死活，四散而逃。

　　　　文宓倒吸一口凉气，把手指放在扳机上。

　　　　这次麻烦大了。

　　　　文宓一路走来已见识过不少怪异之事，今日之事又让他大开眼界。

　　　　天空中方才还是艳阳高照，眨眼间便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黑水潭中水花翻腾，只听得“哗”的一声响，从水中蹿出一条巨蛇，这条蛇身长十余米，如成人大腿般粗细，蛇身上都是黑褐色花纹，尾巴是白色的。

　　　　这蛇出得水面，快如闪电，咬住岸上的人便扔到水潭之中。

　　　　潭边众人狼奔豕突，都不及此蛇灵快，眨眼间便被扔进水潭四五个，有不知死的持刀猛砍蛇身，被蛇尾卷起，举在空中朝着山石地面猛砸两下，那人便没了动静。

　　　　文宓看得手脚冰凉，他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巨蛇粗大不可怕，巨蛇迅猛也不可怕，巨蛇凶残也是其本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条蛇长着两个蛇头，蛇头下各有一米长的蛇颈连着同一个蛇身，一根长枪钉在蛇颈上，串联起两个蛇头，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文宓用望远镜瞧得仔细，发现这不是他听说过任何一种蟒蛇，更像是条毒蛇。三角头颅形似烙铁，蛇颈仿佛有青色花纹，一看便知道这位绝非善类。

　　　　文宓看着巨蛇疯狂屠戮，心中略有犹豫，才想问小白的意思，便看到小白骢骢叫着闪电般冲下山去，文宓眼看追赶不上，复又用枪瞄准巨蛇。

　　　　小白身形极快，眨眼间便到水潭边，巨蛇已经察觉到小白的到来，转过身来面向小白，右边的蛇头张开大口嘶吼，蛇身就地一扫，残存的几个人都被扫倒在地，再不能动弹。

　　　　文宓没想到这伙人居然被团灭，顾不得思索，眼看着蛇眼转到这边，果断开枪。

　　　　巨蛇调整身躯时被一枪命中头部，文宓仿佛听到“哒”的一声撞击声，弹头一撞即碎。

　　　　麻醉弹头未能击穿巨蛇的装甲！

　　　　文宓暗骂一声，瞄准蛇眼再开一枪，巨蛇似乎早有准备，灵巧一避，达姆弹正中蛇头鳞片，在蛇鳞上留下一道刮痕，远远飞走。

　　　　跳弹！

　　　　两枪未中，巨蛇已经察觉到文宓的存在，左边头颅开始往这边张望

　　　　正在这时，云层中电闪雷鸣，小白借着雷声腾空而起，扑向巨蛇。

　　　　巨蛇身形灵活，缩身闪过，右边蛇口张开追咬小白。

　　　　文宓心底为小白叫声好，看着右边的蛇口转到这边，果断开枪。

　　　　麻醉弹头划出一道弧线，准确飞入巨蛇刚张开的口中。

　　　　巨蛇吃痛，猛地立起向文宓这边嘶吼。

　　　　文宓抓住机会，连开两枪，齐齐射入蛇口之中。

　　　　麻醉弹头深深钻入肉中，达姆弹在蛇芯上绽放出血花。

　　　　“嘶”巨蛇右边蛇口中血流不断，吐着蛇芯，扭动着蛇身向山上爬来。

　　　　小白在后面紧紧追赶，缠着左边的蛇头。

　　　　文宓舍弃狙击枪，把霰弹枪插到背后，把匕首挂在M4枪下做刺刀，端起步枪迎下去。

　　　　山顶地势虽好，却没有多少闪转腾挪之处。

　　　　半山腰处林木茂盛，正是限制巨蛇庞大身躯的天然屏障，文宓见识了巨蛇横扫千军的力道，不能让它冲出林子。

　　　　巨蛇如风，眨眼间便蹿上来。

　　　　文宓奔跑着端起M4连连开枪，眼见击不穿蛇鳞，连忙打一声呼哨招呼小白。

　　　　小白心领神会，远远跳开。文宓扣紧步枪，击发枪榴弹。

　　　　“咚”的一声响，榴弹在右边蛇头脖颈下炸开，榴弹破片撕碎巨蛇鳞甲，顿时血花飞溅。

　　　　巨蛇猝不及防，被爆炸冲击力撞倒。

　　　　紧接着“咔嚓”一道闪电，劈在巨蛇身前。

　　　　巨蛇惊慌失措，左边蛇头转头往回跑。

　　　　小白早侯在那里，拦住巨蛇去路，不停挥爪攻击。

　　　　雷鸣不绝，电闪不断，一蛇一神宠战成一团，且战且往水潭边去。

　　　　文宓换好榴弹，连连召唤小白。

　　　　小白与巨蛇斗得激烈，无暇脱身。

　　　　文宓咬一咬牙，把枪甩到身后，从戒指中抽出两把斧子，加入战团。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文宓小白一起夹攻右边蛇头。这边蛇头遭到重创，脖颈间又有长枪勾连，躲闪不及，嘶嘶叫着左支右拙。

　　　　小白瞅个破绽，扑到蛇头上，猛击天灵盖。

　　　　左边蛇头无力支援，调动蛇尾对付文宓。文宓见势不妙，闪身到树后。

　　　　蛇尾带风，砰的一下抽在树上，直接将水壶粗的树拦腰抽断。

　　　　文宓猝不及防被震倒在地，若不是滚得快，便被砸在树下。

　　　　人力终究不敌怪兽，只这一下文宓便觉得口疼痛无比，感觉肋骨似乎断了。

　　　　文宓挣扎着才撑起身子，便看到左边蛇头已经咬来。文宓把身子往后一躺，双手甩出利斧。

　　　　巨蛇没料到文宓使出同归于尽的打发，两头相连不及闪避。

　　　　利斧正中巨蛇之口，破开鳞片，深深嵌入蛇口上。

　　　　巨蛇吃痛，身躯高高直起，蛇尾再度扫来，扫断几棵树从文宓头顶掠过。

　　　　树干断折，树枝密密麻麻落下，文宓连连翻滚躲避，被埋在枝杈中。

　　　　小白眼见文宓有难，再去斗左边蛇头。

　　　　负伤的巨蛇凶悍无比，两边一时难分高下。

　　　　文宓从枝杈中脱身，慌乱中枪带脱落，步枪连带匕首都埋在枝杈之下，随身长刀又插在山顶，眼见没有趁手的武器，猛想起玄武剑来，念个诀从戒指中抽出剑来。

　　　　宝剑出鞘，龙吟虎啸，巨蛇猛地一顿，雷电也为之一顿。

　　　　文宓看准地上树枝，大吼一声，快跑几步，用力跳上去。

　　　　树枝吃力弯曲，触地反弹。

　　　　文宓借着这力道高高跃起扑向蛇头，长剑直刺蛇口。

　　　　左边蛇头猛地闪避，避过剑锋。两蛇头一动俱动，右边蛇头猝不及防，正撞在剑尖上，被文宓一剑刺进脖颈。

　　　　右边蛇头扭转过来，吐着残缺的蛇芯嘶吼，口中喷出一道黑烟来。

　　　　文宓手握着蛇颈上的长枪刚稳住身形，再躲避已来不及，屏息凝神拔出玄武剑，迎着蛇口一剑刺入。

　　　　右边蛇头连遭重创，又被麻醉弹头击中，行动不再敏捷。

　　　　“噗嗤”一声，长剑贯口而入，从蛇颈后刺出。

　　　　巨蛇又喷出一股黑烟，蛇头乱晃，蛇身乱颤。

　　　　文宓单手握枪杆坚持不住，索性松开握枪的手，双腿凌空踢出，连连踢中巨蛇颈下。双手顺势拔出宝剑，登时掉落下来，摔倒在枝杈堆里。

　　　　巨蛇张着巨口紧跟着扑下来，却被枝杈挂住枪杆，又被另一个蛇头牵绊，动作为之一滞。

　　　　文宓借着这机会从后背抽出霰弹枪，塞进蛇口击发。

　　　　“砰”“砰”连开两枪，血花连着腥臭的蛇涎溅了文宓一身。

　　　　文宓在地上避之不及，吸入一些黑气，便觉得胸口一闷，暗道不妙，黑气果然有毒。

　　　　右边蛇嘴里被打得血肉模糊，已伤及脖颈，蛇头不由得低垂下来。

　　　　左边蛇头被枪杆托着，也垂下来，顺势咬向文宓。

　　　　文宓眼看着要被咬住，举起玄武剑刺向咬来的蛇口。

　　　　眼见着又是一个两败俱伤，小白从斜刺里落下来，撞开蛇头。

　　　　巨蛇被撞一个嘴啃泥，栽倒文宓身边。

　　　　右边蛇头得个喘息之机，复又咬下来。

　　　　文宓强挣扎着，回手横扫一剑，玄武剑锋利异常，割开巨蛇脖颈。

　　　　巨蛇挣扎嘶鸣，文宓看着滴血未沾的玄武剑，大喜过望，奋力举起宝剑，一剑便斩下右边蛇头。

　　　　蛇头被斩，蛇身喷洒这蛇血，盘转狂舞不停。

　　　　左边蛇头更加暴躁，不顾小白的攻击横咬向文宓。

　　　　文宓不避不让，挥剑斩去。

　　　　巨蛇不敢直撄剑锋，把头一偏闪过。

　　　　文宓这一剑斩在枪杆上，登时将枪杆斩断。

　　　　左边蛇头摆脱束缚，支起身子，闪电般咬向文宓。

　　　　小白看得真切，又从半空中落下，砸在蛇头上。

　　　　巨蛇被砸得头晕眼花，嘶叫着摔在文宓身旁。

　　　　文宓见状，一把握住这边蛇头下半截枪杆，举剑刺向蛇头。刚举起剑猛觉得胸口一滞，口中吐出白液，瞬间觉得天旋地转。

　　　　巨蛇趁机起身，文宓身体被带起，手中握着半截枪杆不放，一拉一拽，把枪杆从蛇身上拔出。

　　　　巨蛇吃痛，再咬文宓，被小白拦住。

　　　　这时候天空中几道闪电砸下来，巨蛇翻滚着闪过去，狼狈不堪地逃跑。

　　　　文宓眼见着闪电落在面前溅起碎石无数，耳中雷鸣之声却越来越弱，渐渐看不清小白与巨蛇的战斗，心中明白离死不远，一时悲喜交加，不知能否回到过去，不知能否再见到裴琰。

　　　　文宓强撑着眼皮，不愿闭上，下意识摇头头，想驱散耳鸣，转头看到身边被斩落的那个蛇头，眯眼细看，这蛇嘴里有毒牙还会吐毒烟，果然是条毒蛇，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才长这么大。

　　　　可惜啊可惜，一人一兽都将抛却身前身后事，双双丧生于此山中。

　　　　文宓想到这里，恨恨地拿手拍击蛇头泄愤，触手被硌一下了，用手一摸，感觉蛇头有个凸起。

　　　　文宓努力睁大眼睛仔细观瞧，仿佛是个角，还想再看，地上蛇头猛地张口咬在文宓手腕上。

　　　　文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