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缘如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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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要做先驱了，文宓早猜到他们不会炸了，连用油炒菜都不会，怎么会炸？既然炒菜都出来了，油炸就油炸吧，最好凑齐了煎炒烹炸、焖熘熬炖。

　　　　文宓想了想答道：“便是将食物放进油锅中，锅中多放油，以热油将食物炸熟。”

　　　　郭辉与郭离似懂非懂，他们知道热锅烧水煮菜，这烧油还没见过。

　　　　郭离小心问道：“这个，小郎君今日能否展示这炸制之法。”

　　　　文宓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了糖醋里脊，顿时觉得浑身轻松，笑道：“当然可以，不瞒二位，稍候这糖醋里脊便要用油炸出来。”

　　　　“当真？”郭离大喜，没想到一天能学两种制菜之法。

　　　　郭辉在一旁说得委婉：“既如此，还劳烦小郎君先将早腌制好的里脊炸出来，好让我二人学学。眼下时辰不早，莫要让我家主公久等才好。”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郭辉馋得说都不会话了。

　　　　文宓没让郭辉失望，主要是他饿了，昨晚宿醉到现在没吃饭，被葱爆羊肉勾起的馋虫一直蠢蠢欲动。

　　　　厨房内再起油锅，多多的油，其实也不多，文宓换了个小釜，又把上次落在这里的油全倒进去，才勉强够用。

　　　　趁着热油的功夫，文宓用蛋清搅了些许面糊，没淀粉没办法，还要给自己找辙：“用面糊是为了炸出来后可以外酥里嫩，这样口感更好。面糊很关键，不能太厚，太厚会变得生硬，也不易炸。面糊不能太薄，太薄不易使肉条定型。”

　　　　不知道就少说，文宓压根不提淀粉这茬：“说到这里又要说到火候，很多菜不是用一种火候做得的。譬如这糖醋里脊，须得炸两次，因为用油炸的食物很容易回软，只炸一遍的里脊肉吃起来不脆。第一次用温火炸，这是为将里脊肉炸熟，又不至于炸糊。可温油炸出来的里脊表面容易存留残油，须得控油沥干。而后再以热油复炸一次。”

　　　　文宓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夹起挂糊的里脊肉一条条放进锅里。

　　　　郭辉与郭离忍着油烟在一旁观看，对于从未做过油炸食物的他们，这是一种煎熬。

　　　　当然，对文宓也是一种煎熬，刚换的新衣服上沾满油烟，估计是洗不出来了。

　　　　复炸之前，文宓请郭离在旁边小灶上热一口小锅，他待锅热便把调好的糖醋汁倒进去，待到汁水沸腾将炸好的里脊肉倒进去，再以大火收汁，出锅前撒些芝麻进去。

　　　　搞定，收工。

　　　　味道不错，闻起来就酸爽，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吃酸。

　　　　唉，没有西红柿跟番茄酱，这菜卖相差了一些。

　　　　当年在他们的蜗居时代，他每次做糖醋里脊时，她都抱怨没有番茄酱不好看。后来有了番茄酱，她又开始怀念糖醋汁来。

　　　　真是个喜欢折磨人的小妖精，不知你现在又在折磨谁？

　　　　郭辉与郭离对这味道浓郁的油炸之物有些困惑，没有急着吃，看文宓脸上满是失望之色，担心这菜没做好。

　　　　郭离等半天不见他开口，只得递双筷子过去：“小郎君这菜做得可是有何不妥？”

　　　　文宓回神接过筷子，笑道：“并无不妥，只是想起些旁事。”

　　　　文宓不说，他们不问，郭辉与郭离懂得规矩。

　　　　文宓依旧是先吃头一口为敬，酥嫩可口，软脆适当，酸甜味美。不错，手艺没落下，只是为何没了胃口，是闻油烟太久了吗？只是为何被油烟熏出了眼泪。

　　　　文宓看到去取肉的厨工终于把猪羊抬来，便请郭辉与郭离先尝菜，他借着看肉的机会走了出去。

　　　　一头猪与一只羊各自放在一个大盆里，全部呈分解状态。

　　　　甄德手下的厨子比宿卫军伙长的刀法好太多了，看这刀口，根本没用砍剁，都是顺着关节截断的，这些厨工不亏也被称为庖厨，没丢庖丁的脸。

　　　　这倒是方便了，只可惜那一口糖醋里脊总让他忍不住读盘回忆，让他没了包包子的兴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多愁善感，或许是触景生情，睹物思人，都是这身油烟味害的，得先办法洗掉。

　　　　可是，这年代没有洗衣粉，没有肥皂，也没有皂角粉，怎么洗？哦，皂角倒是有，文宓想起来了。

　　　　他这一路看到很多皂角树，每到休息时李达还特意去树上摘些皂荚果，用来洗衣服。

　　　　文宓对这一幕很熟悉，齐鲁大地从古至今就不缺少这树。他小的时候家里穷，他总会跟妈妈一起去摘皂荚回来洗衣服，有时洗头也用。这玩意如果能晒制成粉就好了，单靠皂荚果，冬春两季要咋办。

　　　　文宓蹲在猪肉边，看着猪头，开启了脑洞。

　　　　他想起来了，前天文特伺候他洗澡时，好像提起过，说是水里加了新买的澡豆。

　　　　当时天晚了，烛影昏暗，他也没在意。

　　　　我勒个去，不会吧，这年代已经有肥皂了？

　　　　他狠狠拍一下大腿，终于发现脑海深处那枚贝壳――以前淄博老同学家能做一种猪油胰子，好像就是用猪油和猪胰脏，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混杂在一起做成的。黑乎乎的挺好使，还能治冻手皴裂，比那些名牌香皂好多了。

　　　　那厮吹嘘说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土法，这老一辈究竟老到哪一辈？当时老同学显摆过，他没用心记，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了，打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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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兴之所至

　　　　文宓念叨着澡豆，又琢磨琢磨猪油胰子。

　　　　他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人家穿越者都能开黑科技玩各种发明创造，自己想做个肥皂好像都没机会，这要怎样发家致富？

　　　　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鄙视一眼眼前只想着挣钱的人类，用小爪子敲敲他的脚面，再指指猪头。

　　　　文宓明白它的意思，小祖宗要吃猪头肉了。

　　　　生吃吗？确定不做熟？摇头是什么意思，又不想吃了？额，不会是盯上猪脑子了吧。唉，不会说话的傻孩子，你惦记这笨脑子干啥，改天哥带你去吃猴脑。

　　　　经小白这一打混，文宓心情好了一些，用匕首从猪后脑刺进去，掏出些猪脑给小白吃。

　　　　郭辉与郭离看到他在喂宠物，齐齐松一口气，先前看他面带忧色的出去，他俩都很担心，都知道这小郎君在外流落多年，突然变得忧郁，想是触动了心事，都没敢打扰。

　　　　文宓看小白吃饱，立刻满血复活，招呼郭离过来，让他带厨子将五花肉和羊肋肉都切下来，他要全用。

　　　　既然答应了要教给人包包子，那便要做好，一次性教会，省得日后麻烦。

　　　　文宓提出要把这几十斤肉都剁成馅时，郭辉没有拒绝，立刻问明文宓所需的配菜，立刻派仆役去准备。

　　　　他不担心文宓做好的包子没人吃，此次随行的仆役加护卫人等便有上百人，还有三百大肚囊的宿卫军壮士，他还担心这一口猪不够吃，犹豫着问文宓要不要再备一头。

　　　　文宓笑着摇头，提出一个让郭离眼前一亮的新概念：全猪宴。

　　　　“全猪宴？”郭离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先前做过炙豕，算是烤全猪，这全猪宴怎么做？看小郎君这架势，是要用一头猪把他们这四百来人的饭食都解决掉。

　　　　文宓打定了注意要给郭辉一个惊喜，那不妨把惊喜做得大一些，他不会烤乳猪，也不会全羊宴，可这全猪宴难不住他。

　　　　以前在部队会餐时，就是杀自个养的猪让全连队的人开荤，他这全猪宴上不了大席，可做成管饱的大锅饭，是他的看家本事，早跟炊事班练出来了。

　　　　有澡豆就有澡豆吧，做出猪油胰子发洋财，也饿不死人。东方不亮去西方，人还能被这点挫折打倒，打起精神干大事的时候到了。

　　　　猪肉白菜炖粉条子，let’s　roll！

　　　　文宓兴之所至，便要发大招。先盘算了一遍连队伙食，简单把猪肉各部位的吃法与做法说一遍。猪有多少部位，就有多少吃法，煎炒烹炸焖熘熬炖都能用上，摆几席有点困难，大锅菜管饱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说，这年头没个冰箱，这么多肉不吃掉怎么放？再送给宿卫军去做难吃的水煮羊？

　　　　呕，绝不！

　　　　郭辉与郭离听得意动，既然文宓有意做，他们也不好拦着。

　　　　文宓盘算一番做菜时间，问郭离：“现在离午食还有多久？”

　　　　郭离看一看天，说道：“约莫一个时辰。哦，我家主公今日起得晚些，刚用过朝食不过一个时辰，午食可待稍晚一些。”

　　　　行，饿不着广安公跟长公主就行，文宓想了想对郭离说：“现在发面已经备好，剁馅调馅再蒸出来，有一个时辰足矣。如此一来，这全猪宴要推到晚食。”

　　　　文宓顿了一顿，转向郭辉，说道：“全猪宴只是在下一时起意，还要劳烦大管事去禀报甄公，请甄公示下。”

　　　　郭辉点头称是，他们商量半天没什么用，最后还得甄德拍板。

　　　　郭辉自去禀报，文宓跟郭离组织厨工开始切肉。

　　　　郭离得了甄德与郭辉的吩咐，早准备将包包子这技艺学到手，因此早把此次随行的大小厨工都动员起来。

　　　　人多力量大，主要是刀具充足。

　　　　文宓先切个样，羊肉粒要小，猪肉块可以稍大些。

　　　　别的厨子看完后一齐动手，对他们来说，这是基本功，算不得考校刀功，没点本事他们也留不在厨房里。

　　　　五六个人围在一起切肉，看起来排场很大。

　　　　文宓有些后悔没做肉馅灌汤包，这些人一起挥动双刀剁肉馅，场面一定蔚为壮观，就像某厨工学校培训班开课一样。

　　　　切完肉再切菜，由于文宓临时发大招，肉多配菜少，出去买菜的管事还没回来，文宓就用现有的材料做馅。

　　　　羊肉配胡萝卜，也只能配胡萝卜，配别的膻气。大葱？还是留给猪肉吧。

　　　　这年代没有料酒很麻烦，只能感谢汉人早早把胡萝卜从西域引进来，不然文宓今天也不敢得瑟。

　　　　猪肉就好办了，贱肉不讲究。

　　　　不，对不起，二师兄，是百搭肉，不挑捡。

　　　　猪肉配什么都可以，猪肉白菜、猪肉大葱、猪肉韭菜、猪肉茄子、猪肉角瓜、猪肉芹菜、猪肉瓠子，即便不跟羊肉抢胡萝卜，猪肉也能自个修炼成精，简直就是肉中白菜。

　　　　猪肉配菜不挑捡，可是调菜还是有讲究的。

　　　　白菜要剁碎，还要除水，这需要巧劲，劲大了白菜就干死了。

　　　　大葱切碎就好，只是太辣眼，文宓不打算自个动手。

　　　　韭菜要切成小指甲大小，角瓜和瓠子要切成小块，茄子和芹菜要切丁。厨房内帮手多，文宓只需要动嘴，体验做炊事班长的感觉。

　　　　郭离看到文宓满厨房挑拣配菜时很开心，可看到文宓端起酱清罐子时心里一哆嗦。

　　　　文宓第一时间便注意到郭离的反应，看他腮帮子肉直抽抽，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大管事，调制肉馅须得先炒肉，要想入味，这酱清断不能少。”

　　　　郭离心疼得抬手擦汗：“在下省得，长公主早有吩咐，这里的物事小郎君尽可使用。只是……只是此次来青州带的酱清少，长公主最喜鱼脍（生鱼片），没酱清不行。”

　　　　文宓知道这不是郭离小气，属下人办事都有这难处，他想了想说道：“不如便由在下做一份带酱清的给甄公与长公主品尝，其余别的，便不放了，待日后酱清多了再说。”

　　　　“如此甚好，请小郎君少用些，好歹给在下留半罐。”郭离咬着牙说完，顿一顿小声说道：“犬子郭布自幼便做厨工，小郎君若是不嫌，便让他跟着小郎君学这酱清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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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发个大招

　　　　郭离吃了葱爆羊肉和糖醋里脊，深信文宓的手艺，尽力让家主一家吃好，也让自家儿子学到这绝技。

　　　　技不外传如财不外借，这年代做什么都讲究世袭家传。

　　　　他家跟定了甄德，他儿子自然也是做甄家厨工的命，可是能不能继承他做大管事，还是要靠真本事的，不然会被打发到食肆做厨子。

　　　　文宓理解他的心思，点头答允下来。

　　　　郭离千恩万谢过之后，便请文宓炒肉调馅。

　　　　待文宓做出一样，他便让别的厨工学着做，趁他们苦干时，偷偷把郭布拉到文宓身边，请文宓教郭布用酱清调馅。

　　　　这事做得隐秘，旁的厨工也没察觉。

　　　　文宓这边正准备教个徒弟的时候，甄德走了进来，同来的还有王凯和卫岳。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他们来做什么。文宓心里纳闷，还是老老实实出门问安。

　　　　甄德很想对文宓说君子远庖厨，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方才郭辉将文宓在厨房的表现以及做饭的打算告诉了他，他大感意外。

　　　　他虽未见到这两道菜，可是能让一向挑剔的郭辉称赞，必是极好吃的。

　　　　他没想到文宓能在滨海群山中练就一手好厨艺，尤其是那两道菜，用的都是常见之物，只是用的独家烹制之法制成，看来文宓对庖厨一道很有研究。再听他做全豕宴、不，是全猪宴的打算，知道他对烹饪很感兴趣。

　　　　一旁的王凯听后说话有点酸，说文宓心思巧妙，用心良苦。

　　　　甄德笑一笑没往心里去，说文宓兴之所至要做宴席他相信，可要说文宓用这个来讨好他，还不至于。

　　　　他跟文宓相处这几日能看得出来，文宓对他恭敬，更多是为维护两家的关系，巴结讨好还算不上，不然也不会等到了临淄城才开始用这心思。

　　　　即便文宓是借机讨好，那也是晚辈的一番心意。凭他跟文家的关系，他当得起文宓下厨给他做这顿饭。

　　　　不过，王凯的话提醒了甄德。

　　　　甄德不能让别人误解文宓，传出去不好听。全猪宴不错，他也好借着机会做做文章。

　　　　甄德并没有进厨房，站在外面看了看牛羊肉，然后问明文宓的打算，听他说的详细，知道他有这个本事，听完之后笑道：“宿卫军此次随行护卫实是辛苦，老夫这几日正在考虑如何犒劳。大郎既有这般本事，那便代老夫办好这全猪宴，犒劳军中士卒。”

　　　　文宓低头称是。

　　　　甄德继续又说：“便依着大郎的打算，先把包子做出来。留几个给老夫与王相即可。剩下的全部发给军中将士，若有多的再分给随行的护卫与仆役，无多有少，让他们且先用着，只是，这晚食要备足。”

　　　　文宓与郭离一起领命。

　　　　甄德看一眼旁边的王凯，对文宓笑道：“今日王相在此，大郎不宜再用包子招待，便将你方才做得两道菜做出来给王相与老夫品尝可好？”

　　　　话里有话？文宓看甄德的眼色，知道这话是说给王凯听的，低头称是，转身对王凯说道：“在下粗通厨艺，若是做得不好还请王相见谅。”

　　　　王凯脸色缓和一些，这文宓虽总抢他的马屁拍，可终归是恭敬的，比卫家那个没大没小的三郎强多了。

　　　　卫岳张张嘴没出声，当着甄德的面不好随意调侃王凯，转而对文宓说：“大郎做得了菜便早早用宴，为兄这便派人去取些好酒来。”

　　　　文宓不跟他客气：“哈哈哈，多谢叔安兄。昨日得蒙兄长款待，今日算是小弟回请了。”

　　　　全猪宴定了下来，文宓也不再跟他们啰嗦，请他们回前面开宴，他这就做菜。

　　　　晋国的宴席有讲究，正菜之前先上开餐前菜，这些自有郭离带着别的厨工准备。

　　　　文宓借着这功夫正好先教郭布调馅做包子，这头一锅放了酱清的要给甄德与长公主备着。

　　　　郭布跟“老实巴交”的郭离不同，他跟文宓差不多大，带着年轻人的活泛劲。先前有他老爹在，他一句话不说，他老爹一忙活，他打开了话匣子，不停发问。

　　　　文宓看他好学也愿意学，便把自己家学的皮毛都教给了他，告诉他当好厨子除了天赋，努力最重要，练好基本功，多做菜多磨练。厨子是最不能偷懒的。

　　　　文宓教导完郭布，自己立刻偷懒起来。

　　　　没办法，当年他第一次去炊事班帮厨，炊事班长就是这样教的。

　　　　师傅只需要有几个绝活再有眼光，就可以误人子弟，哦不，是传道授业了。

　　　　文宓只给郭布擀了几个包子皮打样，再亲自包几个就不再动手，改为动口指导。

　　　　郭布在厨房呆得久了，天赋和悟性都不错，包了几个之后，就包的有模有样，捏花比文宓捏得都漂亮。

　　　　好吧，这孩子是专业的。

　　　　文宓看他包得顺手，便让别的闲下来的厨工来围观学习，连郭离也跟着上手的时候，很快包出了一锅，那边的水也开了。

　　　　摆蒸屉，上蒸锅。这是晋国厨子的看家本事，蒸包子跟蒸饼（蒸馒头）差不许多，不用文宓盯火候。

　　　　等包子出锅的功夫，文宓开始动手炒菜，再不上菜，这午饭非改成晚饭不可，中餐也要吃出西餐的节奏。

　　　　郭离这边早已准备完毕，备好了莼羹和蒸鸡，又做了一道蒸鱼，都已经上锅蒸了。

　　　　那边到了正菜时间，单等文宓露一手了。

　　　　文宓看着重新围过来的厨子，心说上课时间到了，可惜不能收学费。

　　　　教学讲课嘛，光讲理论是不行的，把这些厨工忽悠晕的话他们会用菜刀砍人。文宓为安全起见，亲手做好宴席所需的菜之后，便安排厨工将剩余的四斤里脊全做出来。

　　　　甄德先前说了要劳军，文宓听说他已命张环把宿卫军三个都伯都招来。当然，兵头将尾的都伯是不能跟他同席的，就在前院寻一偏房设宴款待他仨，由郭延寿去作陪。

　　　　剩余这些肉，不知道够不够这些武夫吃的。

　　　　甄德家的厨房是郭离的地盘，文宓任由他安排人手，自己只负责站在一旁指导，继续享受做炊事班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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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笼络人心

　　　　郭辉在一旁看得饶有兴致，他能看出文宓现在心情不错，炒了十几盘菜也不觉得累，教训郭布的时候还有闲暇自斟自饮。

　　　　他看到文宓又走出蹲到猪肉旁边时，悄悄跟过去，他现在就喜欢看文宓琢磨。

　　　　文宓忙着开脑洞，并已完全已经乐在其中。

　　　　他见这些厨工已经开始熟练地包包子，觉得晋国厨工也不难教，完全可以教出几个徒弟，开个包子铺。

　　　　这两天他一直琢磨着谋生的门路，脑洞开了又开，过得刺激。

　　　　先是看炒菜受欢迎，准备开个食肆。结果，这想法刚冒头，就被卫家厨子用一顿丰盛的大餐给压下去。

　　　　他偏不死心，准备卖个面。结果又被卫家厨子用索饼和鱼子酱教做人，他那卖炸酱面的念头胎死腹中。

　　　　今天状态好，想起了猪油胰子，正准备进军晋国洗化行业。结果，被他忽略的澡豆给泼了冷水。

　　　　文宓看着猪肉，觉得自个命苦啊。这一天过得，有希望，有失望，有幻想，有幻灭。穿越成个叛逆之后就算了，想开金手指玩黑科技都这么难。

　　　　不过倒也很充实。

　　　　想起起让他充满希望又倍感失望的猪油胰子，文宓很好奇澡豆是不是也是用猪胰子做的。当时他只顾跟舒芜聊天，没注意李达买的澡豆什么样。

　　　　唉，对了，这猪油胰子要不要放猪肝、猪大肠啥的，还是只放猪胰脏就够？那得杀多少头猪才够全国人民使用的。

　　　　猪胰脏好像很小吧，唉，在哪儿呢？这头猪没长胰脏？嘿，连心肝都没有，也没有大肠，我说怎么没有熟悉的腥臊气。

　　　　文宓带着疑惑又翻翻羊肉，唉，羊内脏也没有，搞事情嘛。

　　　　郭辉见他不停翻检，忍不住问道：“小郎君在找何物？”

　　　　“内脏？这猪羊的腹内之物为何不在？”

　　　　郭辉觉得不好回答：“额，小郎君，这腑脏终归是不好上宴席的。”

　　　　文宓明白了，跟勋贵不吃猪肉一样，勋贵也不吃动物内脏，这说法在西方也有。

　　　　唉，人分三六九等也就罢了，把动物也分等，分就分吧，连身上的部位都分不同等级……吃果果的瞎歧视。

　　　　郭辉看文宓脸色，笑道：“小郎君若是想用，在下这便派人去取。”

　　　　“如此最好，只要猪的，不要羊的。”

　　　　郭辉更奇怪了：“这有何不同？”

　　　　文宓不想跟他说猪油胰子，只好找辙：“在下只收拾过猪下货，不会料理羊的。其实也不用全部，那猪大肠便不要拿来了。哦，有猪血和羊血也拿来一些。”

　　　　这时郭离从后面过来，笑道：“不瞒小郎君，先前杀猪时已经猪血分给了王府的仆役。小郎君若用，便让他们把下头猪的猪血留着。”

　　　　唉，血豆腐没了，勋贵真浪费啊。

　　　　文宓笑着谢过，也不多说。

　　　　说话间，张环带着宿卫军都伯宋献、汪综与张德走了进来，张环旁边走着的是郭延寿，五个人手中各抱着一个酒坛子。

　　　　张环看到文宓便早早拱手：“今日有劳贤弟了，大郎做得一手好菜，为兄吃得甚好。”

　　　　郭延寿在后面接着说：“我家主公命在下送些酒水给小郎君，多谢小郎君。”

　　　　后面三个都伯也跟着道谢，还张罗着安排仆役为文宓在阴凉处摆好案席。

　　　　这是甄德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