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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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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岳有了远大理想,一改往日懒散做派,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修改曲谱,力求完美。他只顾着改,一时并未觉察不通音律的文宓在作弊。
卫岳整理完曲谱,便开始辅导文宓音律,教他识谱认弦,准备一个弹琴,一个吹笛到京都去合奏此曲。
文宓没想到遇到个乐痴,或者花痴更准确些,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推脱不过,只得咬牙坚持练习,以提高音乐素养来聊以**。
文宓被卫岳堵在船舱里,还能苦中作乐,张环真惨了。
张环带着骑兵在雨中艰难前行,他的铠甲外只有一层蓑衣,蓑衣在连日秋雨中早已成为摆设。他的将旗也不复往日迎风招展的风姿,湿漉漉裹在旗杆上,被掌旗兵无力地抱在怀里。
那五百骑兵都是如此,踏着泥泞的土地,顶着秋雨,艰难跋涉。
刚下雨时,骑兵留在濮阳城内休整两日,秋雨连绵不绝,他们不得不冒雨追赶船队。
行路难,行路难,整个船队都被秋雨淋个透心凉,悄无声息地飘荡在水上。
太没意思了,文宓听着雨打舱板哀叹,只希望到荥阳时,这雨能停一下,就算雨不能停,隔壁的琴声能停一停也是好的。
唉,遇到个比自己更爱显摆的人,真是……
文宓好容易粗通了琴艺,摆脱了卫岳的胁迫,原本想趁着没有他在一旁,将自己脑中的知识整理一下,可如今满脑子都是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秋雨连绵,寒意逼人,河上愈发的阴冷潮湿,所有人不得不窝在舱房内,大船载着满满的愁绪逆流而上。
船上唯一悠闲的,就剩小白了。在船上没有甄喜来烦它,这里是它的天下,它睡够了便带着三只部下在舱房内横冲直闯,玩得不亦乐乎。
可怜的鹰眼只能羡慕地看着,它的跛腿已经彻底没救,现在正被文宓一次次从案几上推着走,鹰眼一次次摔倒,又被文宓一次次抓起,除了发出凄惨的哀泣,无可奈何。
这是文小叁出的主意,鹰眼是一定要学会飞行的,雏鹰一般半个月开始站立,一个月开始练习飞行。鹰眼破壳二十多天了,一条跛腿不良于行,再加上吃喝无忧,眼见得胖成一只小黄鸭,如果不训练,以后可能飞不起来。
可怜的鹰眼正在经历鹰生中第一次节食减肥的苦难岁月。
秋雨中,船队出兖州入司州。接近敖仓时,水流加快,船速更慢了,堪比龟速。
好在,黄河支流伊水就在眼前,终于不用每天面对黄泥汤了。出敖仓,走成皋便进了伊水,伊水流速更快,好在水中没有泥沙暗滩,终于可以夜间行舟了,文宓的身体终于能跟归心一样,似箭般前行。
船队将拐入伊水的时候,秋雨终于漂完,阳光普照大地,给人带来温暖和希望,这是卫岳说的,他终于宣布出关了,虽然他没宣布过闭关。
不过,为了表示隆重,为了营造气氛,这货焚香沐浴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在船头摆上古琴,很风骚地弹奏一曲《沧海一声笑》。
曲调不错,琴声优美,有了文宓记忆中的感觉,不枉卫岳“闭关”数日。
伊河水流清澈,嵩山风景秀丽,大船借风逆流而上,正好伴着琴声欣赏山清水秀的美景。
伊水不如黄河宽阔,只有几十米宽,在船上高声喊话,岸上清晰可闻,文宓卫岳并排坐在楼船顶层,把准备多日的《沧海一声笑》弹唱给岸上行军的张环听。
沧海笑,苍天笑,江山笑,清风笑,苍生笑,在碧波涟漪的洛河上,在碧空如洗的苍穹下,在清逸秀丽的嵩山旁,在簌簌秋风吹拂中,两个少年唱得痛快淋漓,岸上的张环听得激扬澎湃,抽出腰间长刀扣击挽盾相合,年轻人的意气在这青山绿波间四处回荡。
此曲是音乐大师黄沾先生所做,朗朗上口,与金庸先生的笑傲江湖早已融为一体。
年轻人一起歌唱,颇有潇洒自得,快意恩仇的男儿气概。
整个船队的人都被歌声吸引,纷纷站在甲板上往这边看,前面公主座船上的甄德站在顶层甲板上听得如痴如醉,多听几遍,也能跟着轻轻哼唱,许是觉得不过瘾,派人把文宓与卫岳招了过去,让他们去唱堂会。
船队在这豪情万丈而又疲惫不堪的歌声中飘过巩县,飘过偃师。
在偃师转洛水,船队一路向西继续逆流而上,直抵洛阳,在帝都南门外圆丘码头靠岸,文宓在此踏上京都洛阳的土地。
洛阳立于河洛之间,居于天下之中,自夏商周朝起便是帝都首选,河洛文化起源于此,东汉曹魏晋国先后定都于此。
………………………………
第二章 长歌入帝都
邙山脚下,白马寺东,便是晋国洛阳城。
东汉时,刘秀定都洛阳,经营建设洛阳城。三国乱世之初,董卓慑于诸侯兵威,焚毁洛阳,逃往长安,洛阳由此被毁弃数十年。
后来,曹操一统中原,其子曹丕篡汉称帝,定都洛阳,修复汉宫,魏明帝曹睿子承父业,继续大兴土木,加固城垣,修筑宫室园林,洛阳得以恢复昔日荣光
洛阳有南北两座皇宫,南宫原是议政场所,后来废弃了。北宫是洛阳城的中心,宫城并不在内城正中,而是坐落于南北中心线的北侧。
洛阳内城并不大,东西长九里,南北长五里。外城却有十几里大的城郭,规模庞大,人口众多,是当今天下第一大城,宏伟壮丽,被左思写入《三都赋》中。
圆丘码头上,皇帝派来的官员在迎候广安公与长公主,长公主奉诏省亲之旅正式结束。
码头内有盛大的欢迎仪式,文家的管事李耳便只能在码头外等候,李耳是李达的弟弟,是文宓生母家中的仆役。他早得了文宓到来的消息,带来了四辆辎车,专拉文宓的行李。
舒芜的家人也得到消息,远远地在宿卫军外围等候。文宓借李达他们装车的功夫,把舒芜一行送了出去,也算是兑现当日的许诺。
舒然下船后直接进入家里的辎车,这几日在船上,舒然一直在舱房内,这时才出来跟文宓见礼道谢,倒也没说出别的话来。
或许,历城一事已经用尽女子的勇气。或许,文宓的无动于衷让勇敢的女子伤心失望。或许,文宓想多了……
送走舒芜,文宓见到了前来迎接卫岳的卫家兄弟卫恒、卫宣。
文宓这一路上跟卫岳聊天打屁,哦,不,是清谈时,时常谈及卫家兄弟,不说书法与才学,卫家子弟给文宓打击最大的是相貌。
文宓跟卫恒见礼时,最先注意到了他的脸,光洁白皙,肌肤细若白瓷,眼神清澈柔和,薄唇似血,齿白如雪,不愧为四大美男子之父,长得一副人畜无害姣好面庞,还有小暖男之相。
他的打扮也好,头顶一书生小冠,身穿绿色大袖禅衣,腰间束一条丝带,端得一个俊美书生。让同样一身绿袍,在海边晒得微黑的文宓自惭形秽。
旁边的卫宣虽还有些婴儿肥,有些小胖,可也生的一副好皮囊。这便罢了,他个头也高,不过十二岁的年纪,便逼得文宓忍不住要踮起脚跟他说话。
见到卫恒与卫宣,文宓彻底明白卫岳为何一直笑他和张环黑——老卫家的孩子太白了,斯斯文文,细皮嫩肉的。文宓觉得派这哥仨保护唐僧西天取经,那些妖精一定放过唐僧,然后把这哥仨掠进洞府,先干啥后干啥,然后天天干啥……
寒暄几句,文宓见卫恒彬彬有礼,谈吐斯文,算是真正领略了卫家家学。之前跟卫岳呆了有大半个月,一直以为卫家子弟风流超脱,见到卫恒才算认识了谦谦君子。
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不,这话也不对,不说性情,白白胖胖的卫瓘就生出了这一家子帅哥呢。
文家跟卫家相距不远,文宓、卫岳一起拜谢长公主与广安公一路照付之后,便跟在公主车队后面,穿过城郭回内城。
公主出行,四民回避,不管什么王公将相,只要不是公主长辈至亲,都得乖乖停在路边请长公主先过。卫岳与文宓狐假虎威,紧跟公主车队走得十分顺畅。
文宓出了码头,便开始参观京都,远远看着洛阳城高达五丈的城墙出神。
卫岳在一旁解释说这夯土城墙不光高,还有十丈厚,城下是一道两丈宽的护城河。
千古帝都,当得起固若金汤四字。不过京都只有这一道城墙,受限于南面洛水与北面邙山,外城无法建造城墙。此外帝都人口众多,历代君王都下诏聚集流民百姓,因此城中人数不断增加,需要规划出里坊供百姓建房安家,因此再不考虑建造外城城墙。
单看外城,京都有了大都市的规模,大多百姓都住在外城,坊市也在外城,因此外城行人如织,相当繁华热闹,四通市码头因是货物集散地更加热闹,如果不是有戍卫军早早导路,车驾说不得会遇到交通堵塞。
从这点看,京都的确不负帝都之名,不堵车你好意思叫帝都?
文宓骑在马上一路走一路看,近距离观赏了秦砖汉瓦,穿斗吊檐的多层建筑,大开眼界,这比后世那些不伦不类的仿古建筑有韵味。
可能是天气阴凉的缘故,没在街上见到穿开裆裤的名士,倒是看到不少锦衣华服、头戴彩纱帷帽的女子,无论打扮还是姿色都比临淄城里见到的强太多。
文宓这一路没遇到几个女子,有也大多是农家妇人,早对艳遇绝望了,没想到到了京都,又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晋国标榜名士风流,自由无拘束,礼教比后面几个朝代宽松,女子上街并不算逾矩,卫岳便说他家三妹便喜好呼朋引伴,乘车出游。
文宓觉得没事逛个街也不错,没准真有个艳遇,或者出个断桥借伞的美事。这总强过去勾栏瓦舍看那些庸脂俗粉。嘿嘿,good idea,文宓想起卫岳一再提起的华渊池,觉得自个本不安分的心又骚动起来。
文宓一路观赏晋国京都的人文风貌,卫岳在一旁给他讲解。
文宓正在观察宣阳门外高大的卫城箭楼时,猛听到一旁路边有人喊话:“马上的那位可是卫家三郎?为何青州一行之后变得如此黑瘦,小心那勾栏里的春娘子认不得你。”
卫岳还没答话,旁边又一个声音笑道:“卫三郎这一路遍访名山大川,可有所得?听说那夏家三郎新作首诗歌,你那春娘子甚是喜欢,已将夏三郎引入榻上。”
文宓一听这话,猜到这是平日里和卫岳不怎么对付的纨绔子弟,侧目看去,果然是几个勋贵子弟打扮的年轻人,正对着卫岳指指点点。
卫岳早习惯这些,也不生气,笑道:“卫某的才艺岂会浪费在那些庸脂俗粉的身上,今日小做一曲,给尔等开开眼界。”
卫岳说完这话,哈哈大笑,悄悄给文宓一个眼色。
文宓知道他要显摆了,在马上不能弹琴,便取出长笛给他吹个前奏。
一阵笛声过后,卫岳高声开唱:“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歌声一起,路边纨绔纷纷闭口。
卫岳终于得个显摆的机会,不停马也不争辩,笑着唱歌前行。
伴随着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的歌声,卫岳文宓打马进入宣阳门走上铜驼大街,留下后面一路目瞪口呆的看客。
………………………………
第三章 倦鸟归旧林
铜驼街是京都主干道,足有五十米宽,从宫门直连宣阳门,将内城分为东西两部分,五六条纵横交错的街道又将内城分成若干里坊。
如果不是在铜驼街看到太庙与鸿胪寺的大门,文宓便有了进入一座更大监狱的错觉。
文卫两家都在铜驼街东侧的昭仪街上,过太庙往东转便是。卫家在靠近铜驼大街的宜年里,文家在最东面的永和里。
卫府就在南宫对面,坐南朝北,府门正对着宫墙,这是因为王公府邸可以把门开在街上。这府门朝向不好,大门修得相当气派,文宓在卫府门前夸赞几句便辞别了文家兄弟。
文宓带仆役继续东行,逶迤来到永和里文府门外。文府在里坊内的十字街东侧,大门坐北朝南,敞开的门两侧是镇宅瑞兽,旁边有栓马桩,汉代特色砖瓦砌成的大门甚是气派,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李达在一旁喃喃自语:“到家了,小郎君离家整四年了。”
“还差一个月呢,我走的时候是九月十八,今日才八月初八,”文宓知道他不是感慨,又在变相提醒自己李菲的祭日。这一路李达多次抱怨走得慢,便是担心误了日子。
文宓还要仔细细细看一看里坊时,看到府内走出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只见他仪表堂堂,双目有神,方脸下留有三捋长髯,头戴鹖冠,身着绯色长袍,腰间一条玉带,脚上一双高头履,这一员武将常服打扮的中年男子便是文宓之父文俶。
文宓连忙滚鞍下马,快走两步,上前拜倒在地,口称:“不孝子文宓拜见阿翁。”
文俶今日在家中已经苦等多时。四年前爱妻离世,长子离家,文俶心中苦痛许久。他派人四处寻访,才得知文宓回谯郡老家,再派人寻去时,文宓又在其舅父李庆帮助下,不见踪影。
后来他才得知文宓跟随李氏族人去了东莱郡,这才派人去找寻,而今文宓回来,终于可以放心下来。
如不是先前有事,他便自去码头接文宓了,回家后看文宓未归,急得他在前院踱步不停,想出去寻,又怕走错了路错过。好容易听说文宓到了,赶忙出来。
四年多不见,文俶印象中的顽劣孩儿已经长高不少,虽然晒黑一些,身体却更壮实。看他下马行礼,行止间没了轻浮,多了沉稳。先前一番对视,眼中没有了往日的不羁,多了些尊敬。
文俶心中欣喜快步上前将文宓扶起,上下打量一番,拉住他的手仔细看,只见双手布满老茧,这是这些年辛苦生活的印记,手指上有老茧类痕,是拉弓扣箭所致,虎口上也磨起一层茧子,文虎书信中说文宓刻苦练武,看来此话不假。
文俶拍拍文宓臂膀,感觉他双臂上肌肉厚实,更加满意,见他惊慌不安,开口说道:“我儿回来便好,回来便好。”说着话,文俶欢喜地拉着文宓入府。
文宓惊诧予文俶的失态,想想脑海中文宓关于文俶苛责、无情的记忆,看来更多是叛逆期孩子都父母的偏见。可怜天下父母心,有多少青春年少的孩子因为父母的管束,便将父母的养育之恩抛在脑后。岂不闻玉不琢,不成器?
文宓被文俶牵着,才要迈进大门,便看到二进门里走过来一个娇柔的妇人,只见她妆容端庄而不失优雅,容貌秀美而不妖媚,与印象中文宓恨透的那个刻薄恶毒主母只是相貌吻合,气质仪态完全判若两人。
文宓不得不在心中再骂这个叛逆少年几句,赶忙停下来,往旁横跨一步,站在道旁,轻轻整理衣衫,大礼跪拜,口称:“不孝孩儿文宓,拜见阿母。”
这套礼仪是文宓向卫岳新学来的,自古道家和万事兴,家庭和睦最重要,文宓带着小白来洛阳玩耍,不愿为家长里短的小事费心。以前那个叛逆小子留下的不好印象,他要负责扭转,因此礼数是不能有差池的。借用了人的肉身,那么给人家长辈磕几个头也是应有之义,累不死人,他并不抗拒。
第一印象果然很重要,文俶正妻王萱惊讶地看着文宓行礼,再看看自家夫君,惊喜地说不出话来,这居然是文宓和他生母李菲到文家认亲以来,第一次主动向她行礼。
今日文宓回家,王萱心中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即喜且忧。
四年前李菲辞世,文宓出走,她也有些责任。她虽是文俶正妻,却深知自家夫君对那李菲母子的情义,这几年夫君每每思念起李氏母子时借酒消愁的样子,她也看在眼里。如今文宓回来她也开心,只是想到文宓先前对她的态度,不免有些不安,再加上文宓立下大功,为家中增添大半家业,这以后如果有家产之争可是如何是好。
她是看在文俶面上才主动出来迎接的,万没想到的是,文宓初见面如此有礼,看他脸上恭敬之色和自然的举动,不像是作伪,即便她在那里楞在那里许久,没有答话,也不见文宓抬起头来。
文俶在一旁清咳一声,让王萱回过神来。
王萱赶紧上前扶起文宓,仔细端详一番,看他依然满面笑容并没有因为多跪一时恼怒,这才放下心来。
文俶对儿子进门的表现非常满意,牵着他的手过二门来到正厅。
此时,早有仆役带来一男一女两个小童,过来给文宓见礼。
男孩是文家二郎文旻,他今年六岁,是王萱之子。女孩文蕊,是李菲所生,今年五岁(虚岁),是文宓的亲妹妹。
文宓请文俶与王萱在正位坐好,再拜在堂下说道:“孩儿不孝,出门玩耍四年劳累阿翁、阿母日夜担忧,今日回家赔罪,日后一定痛改前非,孝敬双亲。”
文俶让他起身,笑道:“前事都已做罢,不许再提,以后你们兄弟相亲相敬,好好在家读书,修习学业。”
文宓点头称是,这才站起身,他不着急坐,先吩咐李达李耳将礼品取来。他双手捧着虎皮,送到文俶面前,说道:“阿翁,这是孩儿在不其山狩猎所得,请阿翁笑纳。”
………………………………
第四章 礼多人不怪
文俶早从弟弟信中知道这事,笑着接过来,打开虎皮看,这虎皮足有六米大小,上面没有破损痕迹,秋日新换的虎毛柔和光亮,一看便知这是最上等的皮子。
文宓待他看够,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递过去:“孩儿在不其山蒙得高人传授技艺,拜为授业先生。同门岳学长去时留下了早年寻得的匕首,孩儿以为此刃锋利,用作护手刀最好。有道是宝剑配英雄,阿翁若是不嫌,便请收下。”
文俶笑着接过来,从皮套中抽出匕首,举起看了看刀刃,果是锋利异常。哈哈,先前老弟在来信中还跟他显摆,哼,亲儿子还能不给老子留一把,文俶心中甚喜:“不错不错,为父很是喜欢。”
王萱在一旁看这父慈子孝的一幕,也跟着欣喜,这文宓果然如小叔子家书中所言,乖觉了许多,沉稳了许多,更懂得礼数,还提前备好如此多的礼物。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的,她看着外面李达带着偏院仆役往里搬礼盒,不由得有些期待。
文宓看文俶喜欢,心里也放松下来,俗话说礼多人不怪,这礼物不在多贵重,重在心思,不说礼物能换来亲情,可至少能表达心意。
这时,李耳带人搬上两个木箱。这是文宓在新制作的酒箱。他在船上闲来无事,便琢磨这送礼的事。舒芜给他出主意说,用礼盒装上显得郑重。
文宓便借来甄家木匠做礼盒,见他们做工好,灵光一现,让他们根据酒箱的大小,打造出大大小小的木箱。他来个偷梁换柱,便把白酒、红酒与黄酒、酒具都转到了木箱里。这样就不再担心穿帮,当然,考虑到重量,他只打了十口箱子,装了一半。
文宓没接过来酒箱,也没让往前送,就让他们放在腿边,对文俶说道:“孩儿知道阿翁爱酒,特意备下家先傅所留两坛陈酿,待晚食时请阿翁品尝。”
说完这个,文宓转身从李达手里接过一个礼盒,说道:“至于这一件,是孩儿与四大护卫猎杀大虫时得来的福利。”
“猎大虫得来的福利?”文俶被他这新词搞的有点懵,接过盒子来打开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王萱心中好奇,侧头去看,只见盒内有一截七八寸长的褐色圆形之物,顶部圆润,下部有一节还带有倒刺,还有两个一寸长的肉丸。这是何物?
文俶看王萱一直打量,忍不住在他耳边提醒:“虎鞭。”
额,王萱刹那羞红了脸,偷看一眼垂首不语的文宓,嗔怪地冲文俶翻个白眼,喝水压惊。
文俶看王萱的模样,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刚想夸文宓孝顺,微微一愣,想起文宓送给他一堆礼物,为何没有王萱的,难道……
文宓一直保持着非礼勿视的姿态,实则偷偷看上面的动静,看他们都在注视自己,便回头示意李达继续上礼物。
这此都是大件,李达与李耳摆放礼物时,文宓把备好的礼单送到王萱面前:“阿母,这是孩儿在临淄城采购的一些日用之物,还望阿母笑纳。”
王萱接过礼单,微微松一口气,虽说是采买而不是精心准备的,总也是文宓的一番心意。若是他大包小包给文俶送礼,却一件不给自己准备,那不光是丢人丢得大,还以为着家中争斗也会继续。
今日他即备下了礼物,那便能保全自己的面子,或许,这孩子在外多年,终究淡漠了往日恩怨,这也算了却她的心事。王萱边看礼单,边想心事,都是胭脂水粉与鲁地丝绸,看上去都是最上等的,价值不菲。
王萱抬头要夸文宓几句,却看到文宓又捧过一个小盒:“阿母,孩儿不知阿母喜好,只备了一对木制吊坠,不知是否符合阿母所好。”
王萱接过打开一看,一对是件木制的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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