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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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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宓正在构思时,看到文可走了进来,只见他行色匆匆,居然连大门都没走,直接从倒墙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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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舌战恶客
文宓笑看着他走近,琢磨着他的来意,没让他行礼,直接把他招进凉亭来说话。
文可来不及调整呼吸,急匆匆说道:“小郎君,君侯请小郎君回府。”
“哦,家中可有急事?”文宓看他着急的模样,也紧张起来。
文可摇了摇头:“家中无事,不,有事。”
文宓笑了,给他倒杯茶让他喝完水再说。
文可一口饮尽,定一定神说道:“今日有曹魏宗室与旧属来拜会君侯,又说起这府邸之事,想让小郎君搬出去,还坚持要见小郎君。君侯推拒不得,便让在下招小郎君回去。”
哦,文宓明白了,曹家人找上门了。
文宓又给他倒一杯茶:“大管事方才说又,他们之前来过?”
文可听了一愣,自家小郎君倒是心细,叹口气说道:“不瞒小郎君,自陛下赐出这府邸的诏书下达,隔几日便有曹魏旧属到君侯面前游说,要小郎君不要入住。”
文宓请他喝茶,笑道:“陛下诏书在此,他们是让文家抗诏?”
说到这里,文宓一下子想明白了,猛敲额头:“原来如此,我说陛下如此体恤我,看来早便预料到这结果。把前陈思王的府邸给我这曹魏旧臣之子,那我住还是不住呢?住进来,便得罪了曹魏旧臣。若是不住,便是抗诏。”
文可点头称是:“小郎君说的是,君侯先前也有此忧,原准备等小郎君回来再议的,没想到小郎君住的如此快。”
文宓听了,眉毛一挑:“为何再议?我文家还能抗诏不成?若是抗诏,陛下虽不至于再灭我文家,可我文家还能有出头之日?”
文可点点头:“小郎君说的是,可若是住进来便得罪了曹魏宗室。”
曹魏宗室?他们不是丢尽了曹操的脸,只能在邺城吃糠咽菜吗,怎么还有余孽在京都蹦跶?文宓想一想,笑道:“得罪又能怎样,两权相害取其轻。咝,若是我没记错,这些年应该没几个曹魏旧臣与府中来往吧?”
文可一怔,点头默认。
“哈哈哈哈。”文宓笑了:“这群缩头乌龟,当年司马氏篡权时有几个人敢说话,如今为这破烂府邸倒是上蹿下跳。”
“小郎君慎言。”文可看看左右,还好没仆役:“小郎君慎言,还是先随在下回府吧,莫让君侯久等。”
文宓又给他蓄满茶,笑道:“大管事莫急,尝一尝我这手艺。至于久等,便让那些人等着吧,着急的也不是家君,耗他们一耗,也让他们知道我文家之人不可欺。”
文可知道文宓这性子,也不敢强催,只能领命。
文宓喝一口茶,复又打开设计图来看,漫不经心地问:“今日到府上的是谁?”
文可想了想,答道:“一位是前陈思王之孙,鄄城县公曹志之子曹臣。一位是前陈思王妃的内侄谢洛,还有一位是关内侯牛展,他的妻兄便是过继给前陈思王长女的那个夏侯楠。”
文宓听完想了想,说道:“还真一个都不认识。莫要管他们了,大管事,且帮我看看这游乐堡,我准备把这些木板改为渔网一样的网绳,大管事以为如何。”
文可听了,仔细去看,没想到文宓有着心思,问明他是给二郎君和小娘子做的游乐之所,便笑着与他共同参详。
两人聊得兴起,一直聊到文小壹又来催,这才悠哉游哉回侯府。
文宓淡定,侯府都快火上房了,他刚进大门便听到正厅内的争执声隔着二门飘过来。他笑一笑从文可手中接过木盒,迈着四方步慢慢走进去。
厅内之人看到文宓进来,俱都闭嘴不言,紧盯着慢悠悠踱步进来的文宓,看这厮居然在廊前好整以暇地整理衣衫,无不火气上涌。
文宓不急不慢整理衣服,顺便观察厅内众人。
文俶一脸忧色坐在上首主位,客位有三人,峨冠袍服名士打扮的中年人,不过看他们目露凶光,没点文人儒雅之气。
文宓笑着迈步入内,慢悠悠大礼拜见文俶,拜罢起身,开口说道:“孩儿来迟,还请阿翁见谅。”
文俶自不会怪他,颌首笑道:“宓儿免礼,且让为父给你介绍这几位贵客。”
贵客?文宓心中暗笑,看表情就知道是恶客,哪当得起贵字。既然文俶要介绍,他就听着,顺便记个脸。黑胖子是曹臣,瘦猴一样面色焦黄的叫牛展,脸帅嘴歪的叫谢洛。
文宓等文俶介绍完,做个团团揖,一字一顿说道:“区区在下,不才小可,末学后进不语笑笑生见过各位高士。”
不语笑笑生?高士?厅中三位早知文宓桀骜不驯,没想到文宓在文俶说出世交之后,居然啰哩叭嗦一堆废话也不自称个晚辈,还摆出拜会朋友的架势。我等岂是来与你这逆子清谈的?
文宓就是为拱火,心道,敢天天来文家挤兑,看不气死你们。他挂上一副最灿烂的微笑,问道:“不知各位高士驾临鄙府,有何指教?”
曹臣三个各个火冒三丈,曹臣最先压不住火,怒道:“让你搬出御赐文府。”
文宓一听,乐了,他最担心这些人跟他耍嘴皮子,开门见山最好,他答得也干脆:“敢问诸位可有陛下诏书?”
谢洛气极反笑:“为何要诏书?”
文宓收敛笑容,正色说道:“不才是奉陛下诏书入住御赐文府,若要让不才搬出去,须得有陛下收回御赐文府的诏书。否则,恕不才不便奉陪,不才要去舒服一下,告辞。”
文宓说完这话,拱拱手告辞。
“且慢。”曹臣气急,他三人前来问罪,被文宓晾在这里半晌,又被三言两语打发,传出去如何见人,以手戟指文宓,喝道:“尔可知那是我家府邸?”
尔,也是你的意思,在晋国这是蔑称,就像后世的“你个臭小子”一样。说话没礼貌,口气凶狠,还用手指人,穿着打扮倒是衣冠楚楚的样子,只是说好的教养哪里去了。
文宓笑了,他气我不气,我不生气来他更气:“不才只知道那是陛下御赐的府邸,至于何人所建,何人曾住,与不才无关。”
“你。”曹臣还要喝骂,一旁的牛展把他拦住,他开口对文宓说道:“贤侄,你可知那是前陈思王的府邸,你家为太祖臣属,世代食君之禄,你擅居王府,岂不是僭越。况且,贤侄如今年幼,与文侯分府别过,岂不是要背上不孝的骂名,对文侯声望也不好。贤侄莫要意气用事,早日搬出那府邸为好。”
文宓看着他感慨,丫丫的,文化人果然是好舌头,不忠不孝这两顶帽子能把人压死,可惜啊,你不知道我脸皮的厚度。
文宓笑一声,说道:“不孝?哈哈哈哈,不才本就是不孝之人,家君何时能管束过,不然早年间不才何至于离家出走。再说,不才孝与不孝,是文家家事,无需旁人置喙。阁下若是想让不才搬走,那便去请陛下诏书。这件事情,不才不听任何人的。告辞。”
文宓说道最后,连手都懒得拱,俯身提起地上的木盒,暗暗给文俶一个眼色,不顾曹臣等人呼喝,径自步入后堂。
曹臣等人没想到文宓如此油盐不进,俱都束手无策,想追过去,又恐失了体统。
文俶见状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起身便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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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文家前程
文宓转入后堂,没留神王萱居然在,险些惊叫出声。
王萱没想到偷听被捉,一时也是羞赧。
前面有人,两人都不便说话,直到文俶送客出去,文宓才笑着说道:“孩儿又给家中惹麻烦了,还请阿母见谅。”
王萱笑一笑没有答话,方才的文宓让她想起四年前的文宓,一样的桀骜不驯,只是今日的他更显得沉稳一些,快刀斩乱麻便打发走括噪许久的客人。可是他得罪了这三个人,不孝的名声怕是落下了,他当真是不孝,难以管束?王萱被他惊道了,一时难以明白。
文俶回到后堂,看一眼笑嘻嘻的文宓,叹一口气,终究说不出责怪的话来,可又不能不说,清咳一声:“宓儿随为父去书房。”
“诺。”文宓低头领命,辞别王萱,屁颠屁颠跟文俶去书房。
文俶到了书房门口,看到文可正等在那里,身边放个火炉和铜壶。
文宓在后面解释:“是孩儿让大管事送来的,阿翁还没喝过孩儿泡的茶,今日便赏个脸,受累尝一尝。”
赏个脸,还受累,方才跟曹臣等人客气些,何至于……文俶被他逗乐了,笑道:“好好好。”
文可陪着笑把东西放进去,准备帮着文宓摆放。
文宓伸手接过来,笑着对文可说:“大管事,找几个护卫过来把这个院子里的人都请出去,然后守好院门,十步之内,不许人近,除了阿母。”
文可听出他逐客的意思,转头看向文俶,看他点头,便低头应是,自觉退了出去。
文宓坐壶烧水,整理着茶具,琢磨如何说服文俶,不光是御赐文府一事,还有自个的打算,最重要的是文家以后走向,当然,前提是要试探文俶的态度。文俶是实打实的曹魏旧臣,而且还是敢为曹氏举旗造反的人,他的想法肯定跟自己不一样,他需要顾忌的事情也有很多。
文俶静静看着文宓的动作,只看不说话,他能看出文宓有话要说,而且如此郑重其事,连文可都不让听,肯定有不少话要说。
沉默,沉默。
父子两人对坐无言,书房内只有炉上水响。
两个人各怀心事,各自琢磨对方的心事。
直到文宓开口打破这沉寂:“阿翁,休怪孩儿先前孟浪。孩儿之所以断然拒绝曹臣的要求,便是不想与他再有过多纠葛,也不想多说话,免得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留人口实。”
文俶点点头,表示认同,如今是司马氏的天下,与曹魏旧臣说话也要注意分寸,这些人包括曹臣,如今也是司马氏的臣子,不得不加一分小心:“宓儿只是说了为父不便说的话。”
文宓听出点意思,笑一笑,问道:“阿翁是想让孩儿搬出御赐府邸还是留在那里?”
文俶看他问得直接,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宓儿是想留下还是搬出来。”
文宓没想到这武将还会玩心眼,咋就不给个答案呢,他不好再打太极,咬咬牙说道:“孩儿想留在那里。”
文俶听了,微微失望,却又放下心来,问道:“你不怕落下不孝之名。”
文宓听了苦笑:“孩儿离家一走便是四年,不孝之名早已坐实,不在乎这一次。再者,孩儿孝与不孝,不在于别人评价,而在于孩儿如何对待阿翁,在于阿翁阿母对孩儿的评价。孩儿不能因为要堵住别人的嘴,便按照他们想的去做,孩儿讨好不了所有人。”
文俶听他说得有些道理,却又过于偏激,出言提醒:“晋国以仁孝立国,极重清名。”
“孩儿明白,可是孩儿不能因为一人清名,便陷文家于险地。”文宓点头称是,接着说道:“以孩儿看,即便曹魏旧属全来府中示威,孩儿也不能搬出文府。因为有皇帝的诏书在,如若抗诏,文家将彻底失去皇帝的信任,再无翻身的机会。两权相害取其轻,孩儿绝不搬出御赐府邸。”
文俶听他能看破这点,心中欣慰。先前他扛过一波又一波的说客,便是因为得罪了皇帝,文家便完了。这也是陈骞给他点明诏书深意后,给他的建议。
文宓看文俶脸色稍缓,开口问道:“阿翁之所以犹豫,是否因为这些日子来的说客太多,又有往日情义掺杂其中。”
文俶点点头,这几日情形虽不如寿春那日危急,可压力依然不小,而且步步危机,文家又到了抉择的时候。
文宓思索片刻,说道:“以孩儿看,这些情义不过是对阿翁的束缚。”
文俶听他这么说,不解其意,静候他解释。
文宓接着说:“如若孩儿猜得不错,这几日来府里的人中,有许多都已很多年没来往过,或许和阿翁在道旁相逢还能说句话,可逢年过节,这些人可没来过。甚至有些人,还不敢让阿翁上门,连拜帖都不收。”
文俶被说中心事,抿嘴不语。
文宓接着下猛药:“官场之上,捧高踩低是为常事。文家失势,他们躲着,也是常理。可是如今文家已处于两难之地,这些人却跳出来给文家施压。他们是为了什么?怕是为了向曹魏宗室卖人情,表忠心吧,或许,还是别有用心前来试探,好抓个文家的短,去皇帝面前邀功。阿翁念着情义,可他们的情义何在?他们口中的情义,其实可以写做利益。若是无利可图,单是为文家着想,便不该来登门。这时,置身事外的,反而是对文家有情义的。”
“宓儿说的是,可为此事得罪太多人,终究不好。”
“阿翁,得罪便得罪了。以孩儿看,凡是这几日来劝孩儿搬走的,以后都不要来往了,这些人早跟文家没了情义。但凡有人顾忌阿翁处境,也不会在此时多事。”文宓深吸一口气,再提当年旧事:“这些人坐着说话不腰疼,孩儿若是抗诏,那自是孩儿倒霉,文家倒霉,于他们有何损失?这些人仍会像当年一样,坐视文家遭遇灭顶之灾。阿翁,孩儿听说当年文家被下诏灭族,是魏帝亲自下的诏书,京都为文家求情者甚少。”
文俶听到这里,紧皱眉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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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父子谋定
话已至此,文宓也没了顾忌:“阿翁,方才牛展说家祖与阿翁食曹魏俸禄,要孩儿不可僭越。哈哈哈哈,亏他有脸说这话。这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曾食曹魏俸禄?可是,当曹芳被废,当魏帝被逼禅位时,他们在哪里?家祖在扬州举事时,他们在哪里?阿翁,家祖在扬州举事,到底是为了文家当皇帝,还是为了助曹魏灭司马氏?”
文宓越说越气,声音不免大些。
文俶闻言苦笑,文家什么时候有过不臣之心,当年举兵,还不是为了反对司马氏专权。
文宓见他没发火,便继续说道:“文家起兵反对权臣,因为战败,便被打为叛逆。我文家何辜?孩儿何辜要生而为叛逆?二郎与蕊蕊何辜?当我文家被夷族时,曹魏在哪里?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家祖,家太祖多年征战,配得上这份俸禄。我文家之人血流成河,也算报了曹魏的知遇之恩,已经对得起曹家了。现如今,曹魏失势,做了缩头乌龟,反让我文家再以家族命运去维系他们的尊严。哼,孩儿绝不,绝不再出头。孩儿偏要住在御赐文府,就是要告诉这些日子上门的人,孩儿对曹魏彻底失望了。曹臣这种废物,不配与我文家结交。他若敢去文府那边,孩儿定然不会再如今日这般只用几句话解决。”
文俶惊讶地看着文宓,知道这一番激愤的言论出自他的内心,他心意已定。其实这些话自己也想说,当年文家与毌丘俭血战扬州之时,那些原本说要声援的曹魏旧臣都做了缩头乌龟,有的甚至反手出卖他们,在尽忠一事上,文家真的已经对得起曹家了。现在曹家都跪在司马氏面前,文家没理由再出头。
炉上水开,文宓平复下情绪,开始斟茶。
热水激出茶香,香味四溢,他二人却都无心细品。
文宓待文俶喝完一杯茶,给他蓄满,递过去,说道:“阿翁,如今司马氏势大,收复东吴也在数年之内。今日这些曹魏旧臣一个个都是紫袍加身,在司马氏门下谋得了差事,阿翁尚在壮年,也该考虑前程了。”
文俶听了,叹口气说道:“难啊。”
文宓知道他的心事,笑道:“哈哈哈哈,阿翁说的是在扬州夜袭司马师大营的旧事吧,孩儿听说后,当真是对阿翁敬佩之至。”
文俶闻言,忆起当年英姿也是欣喜,转念便厉声叮嘱:“宓儿在外面万不可说这话。”
文宓连忙称是:“孩儿记下了,阿翁,事在人为。如今秦凉有战事,东吴未平,司马氏早晚会重用阿翁。”
文宓在后世听说过,眼下蹦跶得正欢的秃发树机能,这名字很有个性的家伙就被文俶收拾过。在马隆彻底灭掉他之前,文俶去把他收拾了一顿,好像是招安,而不失剿灭。这能从侧面说明,文俶也得了领兵的机会。现在有他在,一定要想办法让文俶砍了秃发树机能,抢在马隆之前拿下这立功的机会。
文俶哪里知道这些,低声说道:“皇帝对为父还是有怨气的。”
文宓想了想,说道:“阿翁,眼前便是个机会。”
文俶睁大眼睛看着他,眼下深陷困境,哪来的机会,莫不是……
文宓想着想着差点笑出来:“阿翁,这几日曹魏旧臣不是闹得欢吗?他们闹给曹臣和邺城的人看,阿翁何不与孩儿做戏给皇帝看。”
“如何做戏?”文俶猜到了一二,有了兴趣。
文宓整理下思路,说道:“便是跟他们闹,阿翁受些累,依旧与他们推诿周旋,不要给他们口实,还要注意给他们留点念想。最好让他们到文府找孩儿大闹一场,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如此,便能引起皇帝的注意。他们闹得越欢,文家拒绝得越干脆,皇帝便越会开心。这也正好遂了皇帝的心意,说不得皇帝下这诏书,不光是给文家下套,还想试探那些曹魏旧臣。”
文俶听完文宓的话,深感赞同。既然皇帝要挑事,那些人又拿文家作伐,那文家为何还要在乎那些情义,正要借这机会给皇帝表表忠心。
文俶早有这心思,见文宓也配合,心中欢喜,让文宓再给他泡茶。
这一次,他细细品尝,喝一口茶,回味半晌,说道:“听说彦孙没少喝,他是个嘴刁的,他能喜欢,果然不差。”
文宓听他改说这事,便从木盒里拿出一个茶壶,双手奉上:“阿翁,这便是家先傅留下的紫砂壶,是泡茶的上品。先前孩儿借东平陵的泉水已开了壶,阿翁可以直接用。”
文俶接过来,仔细观瞧半晌,赞道:“果然是好器物,难怪皇帝会来讨要,快给为父泡上。”
文宓领命,一边泡一边说:“阿翁今日喝这一壶便好,喝完之后蓄满水便养着壶。这茶水极具提神之效,不宜多放茶叶,也不宜多饮。便跟那黄酒一样,多饮伤身。”
文俶知道文宓不说假话,笑着应下。
文宓又把茶叶罐给他,说道:“只可惜茶叶不够多,阿翁要畅饮,怕是要等到明年开春。”
“明年开春?”文俶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文宓想了想说道:“阿翁,孩儿在来的路上与甄公已议定,明年走一趟鄳县,去那边采摘茶叶。一是为家先傅绝技不至于蒙尘,二是为家中挣一份家业。孩儿只是议定此事,至于份例,阿翁与甄公再议吧。”
文俶早知道这事,文宓前一日处理王传时,写过这件事,他思忖片刻说道:“这是无用老先生的绝学,份例理应归你。此事你无需担心,为父自会在你阿母面前解释清楚。如今,你分府别过,要养许多人,没些产业不行。”
文宓知道他压下这事,就是不同意自己的分法,摇摇头说道:“阿翁无需担心,孩儿还有别的。甄公手下的郭辉管事看上了孩儿做包子和炒菜手艺,让孩儿调教出了几个厨工,准备在承福坊那家食肆发卖包子。不瞒阿翁,这事筹备许久,不日将开市,想来甄公不日便会来与阿翁商议此事,到时还请阿翁把这份例交给孩儿。孩儿需要这份例养家。”
………………………………
第二十四章 放飞自我
文俶听完,笑了:“好好好,便依你。”
文宓想了想,从袖中取出折扇,说道:“还有这折扇,这把是孩儿根据家先傅所授仿制出来的。孩儿原本是想自己做出发卖,只是一时不慎,把作法流了出去,怕是还要跟甄公那边合作。这份份例也不会少,便算是孩儿孝敬阿翁阿母吧。”
文俶接过扇子看了看,这事他也听小壹说了,没想到文宓又让了出来,不禁皱眉:“宓儿不可,你总要留些家业。”
文宓不是跟他客气,坚持说道:“阿翁不知,那包子铺若是做得好,挣得是每日流水钱,这扇子虽挣的多,可只能在夏日卖,便算是给阿翁阿母的瓜果钱。”
文俶听了便不再拒绝。自家这孩子真是让人没话说,说他不孝吧,以前确实是,现在一回京都也是急着搬出去住。可要真说他不孝顺,也不对。这孩子一回家便处处讨好他两口子,不光解决家内仆役矛盾,还主动撤出了家产争夺,就连爵位都先声明放弃。
文俶原本还以为他退得彻底是为和家里断绝关系,现在看来似乎只是想分府别过。罢了,成全他吧。
文俶想了想,说道:“宓儿啊,你可要记得去太学读书,你早年荒废的学业太多,正好补上,千万莫要再琢磨别的。”
“诺。”文宓低头领命,话说开了,便没有心理负担了。
家和万事兴嘛,话说开跟文俶保证了战略一致,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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