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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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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想起这些不免有些担心今日之事能否顺利成行。
一壶茶毕,羊祜还没开口,文宓又打开一个茶罐,取些茶叶放在茶荷上,捧到羊祜面前,说道:方才请君侯尝过碧螺春,眼前这茶名曰龙井,产自钱塘湖畔,家先傅曾说这都是江南难得的好茶。
羊祜双手接过,拿近一看,明显觉得色香味与方才那茶果然不同,只是他心中却在回想文宓最后的话,一句江南难得的好茶,似乎意有所指。想到文宓的种种传言,似乎此子学问不佳是真,可他的聪慧也如同年龄一般,不容小视。
文宓接过羊祜递回的茶荷,开始冲洗茶具,准备继续泡茶。
羊祜看着他淡定从容的样子,好似两人今日只是在此品茶叙谈而已,不由得想起那些传言,问道:“老夫看你茶艺绝妙,又精通音律,为何从未见你与名士品茗清谈。”
文宓停下手来,轻轻笑道:“在下虽无治国平天下之能,却也看不出清谈于国何益,倒不如在家中与弟妹玩耍,免得清谈误国。”
羊祜抚掌大笑:“好一个清谈误国。老夫这里有几句话,有一不情之请,不知你可否愿听。”
说完这话,羊祜正容端坐,静待文宓答复。
文宓闻言,微微一愣,想不到羊祜会如此直白,看他模样,不似笑谈,文宓心中疑惑,停下手中动作,俯身行礼,说道:“在下洗耳恭听。”
羊祜仔细看着他,说道:“老夫心中有一疑虑,他日若晋吴开战,你支持何方。”
文宓毫不犹豫,答道:“晋国。”
羊祜接着问:“为何?”
文宓说道:“君侯所虑,无非是家君曾投身东吴,在下也曾长于东吴。眼下在下居于京都,亲友皆在此间,得蒙傅叔教诲,又有幸得广安公垂青,陛下对文家也是恩赏有加,文宓从无二心。君侯心中此虑不去,在下不能自辩。”
羊祜点点头,说道:“扬州、寿春前事,确与你无关,只是老夫所言之事,干系重大,这才问你。若非前番裴公首肯,老夫今日也不敢对你言及此事。”
师叔既然知道这事,文宓觉得裴秀不会害他,当即说道:“君侯若能相信在下,但讲无妨。”
羊祜轻捻胡须,说道:“此事便着落在这茶壶茶叶上,老夫在荆襄,离吴地极近,却从未品尝过如此好茶,这制茶之法必是你独门绝技。吴地与北方不同,吴地饮茶之风更盛,名士无不以能得美茶名器为傲。老夫此番回京,听闻你茶艺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是凡品。前番在裴公那里,老夫有幸目睹紫砂壶,精致典雅,实是名士挚爱。老夫窃以为,这茶壶和茶叶如若传入吴地,必将引得无数名士豪族追捧。吴地自吴王孙皓以下,奢靡之风甚盛,寻常攀比斗奇是为常事,如若运作得当,必能在吴地掀起一阵波澜。只是茶壶茶叶都是你尊先傅绝技,裴公不忍逼迫你,因怜惜老夫为国尽忠之心,这才允许老夫问你此事。老夫深知这茶壶茶叶的宝贵,只是此乃难得的疲敌之策,当真值得一试,这才厚着老脸说起此事,望你能三思。”
说完这话,羊祜跪坐而起,正衣冠,俯身行礼。
文宓不敢受礼,侧身后退,拜俯在地还礼。
文宓直起身来,看向羊祜,发现羊祜一脸至诚之色,正与他对视,眼中饱含期盼之意。
文宓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此事当真是干系重大,对于他,茶壶茶叶都是消耗品,茶壶迟早会全部送出,茶叶也会消耗殆尽,现在送出来,于晋国有益,拔一毛而利天下,何乐而不为。
他担心的不是这事能否成功,而是担心羊祜所求的是制壶之法,或是制茶之人。茶壶茶叶源源不断的刺激吴人的**,才能在吴地形成一股奢靡的风潮。
文宓思索片刻,说道:“君侯一片报国赤诚之心,在下十分佩服。虽有违家先傅遗命在下辈也愿献出紫砂壶助君侯成功,想来家先傅得知,也不会责怪。不知君侯需要几个紫砂壶。”
羊祜没想到文宓答应的如此爽快,张口便问需要几个,心下犹豫,伸出一只手来,说道:“五个可否?”
文宓笑着点点头,又问:“不知君侯需要茶叶几斤。”
这次羊祜伸出手来,说道:“十斤。”
文宓又笑着点点头,不过笑容中带着苦涩,说道:“五把紫砂壶,十斤茶叶,家先傅所遗精华大半于此,在下手中只剩些许残余。还望君侯行事慎之又慎,莫使家先傅心血付之东流。此外,在下还会整理出家先傅采茶之地,以供君侯传往吴地。”
羊祜没想到文宓居然如此豪爽大方,再起身拜俯在地:“老夫殚精竭力必不会使尊先傅心血蒙尘。”
文宓赶紧整衣衫跪拜还礼。
两人重新坐好,羊祜看着文宓,心中依旧惊讶不已,没想到文宓不光欣然应允,还如此大方,毫不吝啬。
他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默默在心中将先前的谋划思索一番。
文宓没有打断他的思索,而是静静起身,取来五把紫砂壶,又将铁观音、碧螺春、毛峰茶各取来一斤,再拿来七斤茉莉花凑够十斤,放在桌案旁边。这一次羊祜要得虽多,却没掏空他的积蓄,之所以这般说,也是在试探羊祜。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贵在知机
羊祜看看茶壶,看看紫砂壶,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抬头看文宓,问道:“你可敢往东吴一行?”
文宓等的便是这话,这是他的独门绝技,如果要把此计用好,便离不开源源不断的茶叶供应,即使明年有豫毛峰也不行,必须要有吴地的好茶。
文宓开口问道:“可是要去东吴产茶地制作茶叶,兼做间者,分离其君臣之心?”
羊祜看着他,笑着点点头。再仔细观瞧他,实在看不出这弱冠少年竟会如此聪颖,不光能理解他的谋略,还能想到他后续之计。他这疲敌之策本来是试探,成与不成还未可知。没想到眼前的小郎君如此大方,显得比他有自信,而且在短短时间内连后续的谋划都已考虑在内。
文宓轻笑点头,说道:“晚辈倒是不怕,只是有两件事,茶叶之事已在京都传开,此间必有东吴细作,晚辈贸然现身东吴,行迹必然暴露,此事须仔细安排。此外,如若在下在东吴现身,消息必然传回,到时攻讦四起,陛下会如何处置文家。在下为国战可散尽家财,却不忍父母弟妹有损。”
这是他的底线,做间谍后果很严重,一旦失败,最好的结果是衣冠冢旁的石碑上刻着: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与世长存。
而一旦被反间,或者被内部之人攻讦,那便是挫骨扬灰,死了也白死,还要连累家人,功绩和姓名都会遗臭万年。
羊祜闻言一惊,随即又大喜,没想到文宓有如此聪慧,他只是说个开口,文宓已想到后面,又能很快根据时局,将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到,当真是才思敏捷,以这般心智,学问不佳又有何妨,而且文宓所虑极是,以皇室和文家的关系,一旦有文宓投敌的传言,文家必被灭门,到时攻讦四起,裴秀也自身难保。
文宓见羊祜不语,又说道:“今日之事,出文宓之口,入君侯之耳,不宜让旁人知晓。”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羊祜知道这话,没想到文宓学问不好,却明白这道理,说道:“你这一番话,让老夫收获颇多,此事老夫还要再慎密谋划一番。”
文宓也不再多说,再给他泡壶茶,听他说些荆襄之事,再提些关于茶叶之事的建议。
羊祜今日心愿达成,当下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辞出府,也不带走茶壶茶叶,仍存放在文宓这里。
文宓礼送羊祜出府,羊祜的随从早在里坊内备好车马,这边一声招呼,那边车马即刻驶出,此时裴府客人正陆续离开,车马交错,却秩序井然,丝毫不乱。
羊祜坐在车上,心中有了招募文宓之念,他知道文俶必是乐见文宓从军,却不知裴秀能否应允。
文宓送走羊祜,站在街上,远远看着裴家兄弟与客人寒暄道别,猛然间觉得今日之事便有些梦幻。
这几日见到许多大人物,一直小心谨慎,怎么突然一下子便被羊祜说服,为了一个不知道影响力有多大的计策,居然要倾尽所有,还险些把自己卖进去。
他以前想过参加灭吴之战,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这么轻易地便被忽悠进去,看来晋国的水也不浅。
最让文宓懊恼的是,五把茶壶,十斤茶叶轻轻松松拿出,试探羊祜也没试探出什么,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幸好羊祜没有拿走,不然哭都没地方哭。
他心中暗骂羊祜老狐狸几句,想起自家师叔也是老狐狸一个,觉得应该把这事说一下,让老狐狸帮忙出个主意。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居然被套路好几次,难道水逆了?
三国末期,牛人大咖依然很多,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文宓生性谨慎,来到晋国,一直秉承吃亏是福的原则,不管对谁都小意伺候,在生意上对长公主、广安公让出部分利益,甘心接受师叔的欺压,从不反抗。
他知道,不只是乱世能把凡人炼成英雄,凡人也能造就时事,成为英雄。
波澜壮阔的三国时代给文宓留下太多印象,很多人记住的是刘备这样的奸雄和曹操这样的枭雄,以及五虎将和卧龙凤雏,文宓却对一个不太起眼的人物印象深刻。
三国时谋士辈出,诸葛亮,郭嘉、荀彧各领风骚,相比之下贾诩毫不起眼,却多次改变历史。
贾诩最初是董卓部将牛辅的一个小谋士,董卓被杀之后,董卓部将欲解散大军,逃亡西凉。正是这个人,阻止了他们,忽悠他们说弃大军逃命,会很快被捉拿,不如一鼓作气,杀入帝都。
那些蠢货被他说服,却不知他这么做,只想保命,真正离开大军会被擒获的,只会是他这个文弱书生。汉献帝因为这一句话成为人质,后宫佳丽沦为强梁的玩物,无数百姓横死于刀剑之下。
又是这个人,后来成为张绣的谋士,与曹操连番大战,险些袭杀曹操,是役,曹操手下第一猛将典韦战死于乱军之中。最重要,也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是,曹操的长子曹昂也在此役战死,这直接给曹操制造了继承人选择的问题,历史的走向在那一刻又被改变。
还是这个人,又成为曹操的谋士。在渭河大战之际献离间计,离间西凉马超与韩遂。西凉军占尽优势之时,自相残杀,曾经打得曹操割须弃袍的马超变成丧家之犬,自此从幼主沦为别家鹰犬。
最后,此人辅佐曹丕,立曹篡汉之时,立下大功,位列三公。
贾诩,可位列三国第一阴谋家,为一己私利,可卖天下人,说是谋士,不如说毒士,抑或是邪魔。
文宓之所以想到贾诩,是因为远远看到贾充正从裴府走出,裴家子弟依礼相送。
这位是贾诩的本家,在帮助司马氏篡魏时,毫不犹豫背弃旧主。他父亲贾逵身受曹操、曹丕器重,他却能毫不手软,指使手下成济杀死皇帝曹髦,事后居然可以保命,还能位列三公,这也是不能得罪的阴损牛人一个。
贾充原本对文家没有好感,只是在知道文宓是裴秀徒侄之后才不再为难文家。真小人与伪君子都不能得罪,尤其是文宓知道他的女儿贾南风日后会成为太子妃,会成为皇后。
………………………………
第一百四十章 显摆一曲
大西洋上的一只蝴蝶煽动下翅膀,便可能会引发太平洋上的一场飓风,文宓觉得自己的到来,也会间接影响晋国在历史进程中的走势。
至于影响有多大,静观其变便好。
抱着这种态度,文宓无视牛安愤怒的眼神,和裴家子弟恭送齐王。
齐王今日亲自到裴府,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秀没有出府相送,齐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文宓悄悄问裴浚,才知道裴秀今日多饮了几杯,不胜酒力,已经醉倒无法送客。
文宓听完这话,看看齐王微翘的嘴角,一边行礼相送,一边在心中赞叹傅叔这老狐狸高明。
齐王人不错,忠孝仁厚,亲近贤才。他是司马昭的次子,被过继给司马师做儿子。司马昭曾经想把晋王的位子传给齐王,以此来表明他还政给兄长后代的愿望,只是后来被裴秀为首的大臣们劝阻。
这一个念头,为齐王的悲剧人生埋下伏笔。
司马炎因此把弟弟视为眼中钉,一如曹丕对曹植一般,一直很不喜欢。
现在有一个传言,说司马炎的儿子,如今的太子殿下是个憨厚之人,不客气的说是智商极低,像个白痴。
如果是个寻常的王爷,也许能自由自在过一辈子,可是作为太子和未来的皇帝便是个悲剧了。
太子既然是个白痴,很多人觉得皇帝不适合传位给太子,那么年轻有为的齐王司马攸便走进很多人的视线。
也难怪贾南风篡权,易地而处,如果各位是贾南风,自家老公是个白痴,你们会选择替自家老公做主,还是眼看着别人把自家老公当个傀儡玩物?摸摸良心,再骂贾南风不迟。
齐王聪颖过人,性格温和,亲近贤才,极有才干,且不论以后真做了皇帝会怎样,这些都是太子应有的美德,因此为齐王赢得不少好评,甚至有人觉得应该传位给齐王。
只是这些人似乎忘记,皇帝司马炎只有三十四岁,正当壮年。而且,皇帝还有别的儿子。
齐王啊,枉人夸你有才,曹植的尸骨才腐烂多久,你咋就不知道避嫌呢?
文宓听到这些流言以后,实在搞不懂齐王为何还要摆出礼贤下士的模样来刷声望,历史上跟皇帝抢皇位的皇子,有几个落得好下场?
齐王来裴府做秀,裴秀不想做配角,于是把自己灌醉,而且是真的灌醉,裴浚和文宓去看望时,发现裴秀睡得人事不省,俩人对视一眼,笑得像小狐狸。
两人出后堂,要去前门,路过小厅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呼唤,赶紧站住。
宾客们已经走了许多,小厅里还有几位正在品茶小酌。裴府里辛劳一天的乐工也被叫到这里来伴奏,这些文人雅士好的便是这口。
小厅内为首坐的是裴楷,看模样已是醺醺然,还有向秀,山涛、王戎、任恺、乐广、郭象等人,正围坐成一团,每人桌案上都摆着瓜果点心,旁边煮着煎茶,不知又在谈论什么。
文宓不知厅内人召唤何事,跟裴浚进入小厅才发现大名鼎鼎的竹林七贤里有三位正坐在这里,赶紧行礼拜见,而后老老实实站在裴浚身后,耳听得几位高人在评论自己,心中更是诧异。
裴楷将文宓唤到前面,跟身边的向秀介绍一番,夸奖几句。
王戎见过文宓,也跟着夸赞文宓的书法和音律。
向秀笑着听完,轻捻胡须,说道:“老夫听闻誉满京都的《沧海一声笑》乃是尊先傅所做,老夫一向耳闻,无缘聆听。此间丝竹齐全,不知你能否弹唱一番,让老夫等人一饱耳福。”
文宓一听是这事,便放下心来,老先生们各个学识渊博,如果考较老庄孔孟之学,他今日便要露怯,唱首歌却是没问题的。
《沧海一声笑》传开以后,曲谱一直是卫岳的不传之秘,偶有聚会也只是单独弹古筝或者吹笛,因此这首歌名声虽大,听过的却不多,几位老先生都是晋国顶尖的名士,卫岳还参与不到他们的聚会,所以老先生一向只是耳闻,今日真是机缘巧合,文宓捞到一个刷声望的机会,也不枉入京都以来与卫岳时常练习。
这是一曲合奏,单独演奏只能选一样乐器,文宓恭恭敬敬请几位老先生定夺。
几位一商量,今日机会难得,吩咐文宓先弹唱一遍,再吹奏一遍。
文宓欣然从命,吩咐乐工取来乐器。
老先生们对文宓的态度非常满意,年轻人没有一点恃才自傲的样子,反而谦逊地请几位先生多指点,几位高人无不交首称赞。
对长辈言听计从是文宓在晋国的生存法则,他从不认为桀骜不驯是什么美德,跟长辈名士摆脸子,吃亏的肯定是小辈,要想特立独行,不管有没有真本事,首先要混出一把年纪来。
只要长辈们要求不过分,文宓从来不拒绝,更何况眼前这是难得的刷名望的机会,其他人把文宓吹成花,不如这几位夸一句。
文宓吩咐人取来清水净手,再向厅内众位施礼以后,端端正正跪坐在桌案旁,右手弹奏,左手揉掺,弹奏起《沧海一声笑》。
这些日子,卫岳逮到空就逼着他学,俩人一练就到深夜,文宓只练这一首歌,早练熟了。
只听得秦筝吐绝调,玉柱扬清曲。弦依高张断,声随妙指续。
席间诸人或是凝神细看,或是闭目捻须,或是轻叩桌案,或是轻摇峨冠,无不沉醉其中。
a段弹完,文宓右手轻轻滑过琴弦,接着右手不住轻弹,左手按颤。
诸人猛地被惊醒,便看到文宓身体顿挫不止,双手弹奏不停,琴声铮铮,弦音颤颤,好似有股魔力把诸人的注意力又吸引到古筝之上,他们回过神来还没瞧清这指法,又看到文宓右手上滑,接着左手轻点,复有弹奏起来。
这一段是卫岳和文宓新练成的,从不曾在外人面前演奏。
诸人没来不及叫好,已听得文宓开口唱到: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铭记在心
歌声起,琴声不绝,只见得文宓轻抖袍袖,慢摇身躯,口中朗朗歌声不绝,歌声琴声合为一体,再看文宓一改谦逊少年之相,怡然自得,意气风发之象溢于言表。
诸人听得更加痴醉,这歌的歌词早已流传开来,有记住歌词者或以竹箸敲碟,或敲击桌案,纷纷开口相和,一时间歌声四起。
文宓自弹自唱,心中也是意气飞扬,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也很满意,一曲将罢,开口大笑起来,左手回滑不止,旋即,琴音止,笑声歇。
文宓轻喘口气,稍平呼吸,而后跪坐而起,轻整衣衫,说道:“在下沉迷其中,一时无状,还请各位先生见谅。”
说罢,长揖一礼。
好半天,厅中无人说话,文宓躬身拱手作揖,身形不动,空气仿佛已沉醉在歌声中,凝固成一团。
这时,便听得厅外有人抚掌大笑,将厅内众人惊醒,众人一看,原来是皇甫谧先生信步而来,文宓赶紧后退几步,退到裴浚身后,与裴浚一起给皇甫谧行礼。
皇甫谧大笑几声,来到文宓身前,轻声说道:“尊先傅此曲果然精妙,老夫十余年前曾有缘与尊先傅一会,同游同住,一连交谈旬月,老夫受益匪浅。十余年来,老友杳无音讯,老夫心中甚是挂念,早闻听老友弟子已到京都,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更有幸在此听到老友的传世名曲,老夫此生无憾矣。”
文宓心中一惊,暗想,这便宜师傅原来真的交友甚广,怎么和皇甫谧都有交情,怪不得听裴琰提起时总觉得熟悉。他赶紧整理衣衫,大礼参拜。
皇甫谧,晋国名士,出身名门望族,学识渊博,医术高超。皇帝多次想要招揽都被拒绝,却又无可奈何。嵇康摆架子不做官,可以杀鸡给猴看,谁让他是曹魏的女婿。皇帝却不敢杀皇甫谧,文宓听说这个高人之后,一直想请教乱世独生之道。
皇甫谧轻轻将文宓扶起,说道:“而今你有裴公教诲,定要勤勉修习,莫使尊先傅绝技蒙尘。”
文宓躬身应是。
皇甫谧再勉励几句,这才和厅内诸人一一寒暄,早有仆役端来席垫桌案,文宓亲自奉上茶点,请老先生安坐,席间众人取过古筝,讨论起这首曲子,文宓与裴浚在一旁侍立。
晋国名士几乎各个通晓音律,而且技艺不凡,厅内众人纷纷对此曲点评一番,文宓洗耳恭听,吩咐仆役取来笔墨纸砚,将各位贤达的金玉良言一一记下,以供日后继续完善。
众人兴致起来,一直聊到日头西斜,这才想起还在裴府,正欲告辞,裴浚斗胆留饭,请诸位先生用些饭食再走,裴秀酒醉未起,便由裴楷作陪。
文宓去庖厨安排饭食后,裴浚在席前伺候,各位先生美餐一顿,直到日落西山,这才施施然离开裴府。
裴府的宴席便此落下帷幕,自有管事负责收拾残局。
裴浚早已疲惫不堪,在文宓劝说下,才好歹用些饭。
这边两人没吃完饭,那边裴秀已经醒来,过来跟两个小辈一起用过饭,饭后把他们带回书房。
文宓先将羊祜来的事情讲给裴秀。
裴秀对羊祜提的要求很清楚,对文宓的处置还算满意,因为紫砂壶总是要给的,与其等皇帝下诏,不如文宓答允,而且文宓出手大方,本钱下的十足,能结纳一方大佬也不错。至于文宓应得的好处,现在没要最好,现在不要,将来成功以后,所得能数倍于那些钱物,裴秀自会去讨回来。但是他不想让文宓涉入其中太深,万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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