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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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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烧杀声响成一片,血流成河,上游的河灯顺流而下,飘荡在这里的血水中,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这里有一场人间杀孽,惨绝人寰。
平昌县的军曹毕通,世居平昌,与平昌县县长向来不睦,(秦汉时万户以上县,行政长官为县令,万户以下为县长,南北朝时才开始统一为县令。)后来,毕通因隐匿家中在沂山做山贼的兄弟毕征,被连坐押入大牢,同乡十余人一起被擒。
毕征得到消息,带着数百沂山贼分批潜回平昌,恰逢平昌县长不在城中,毕征在平昌主簿出城祭祀家祖时,挟持主簿杀入大牢救出毕通。
平昌县中无兵无将,捕役皂吏无力弹压,反被杀得大败,沂山贼趁势在城中烧杀抢掠起来。
沂山贼首领李大椎在平昌吃到甜头,出言蛊惑毕家兄弟继续抢掠。毕征带着百余贼人乘乱渡河,杀入对岸姑慕城,烧抢到深夜。
一天之内,连下两城,沂山贼士气高昂。
毕通是有些见识的,他吩咐沂山贼只取金银,然后把府库粮仓打开,散发给流民召集人马,以壮大声势,给官府追剿制造困难,好借机逃遁。
天明以后,附近山贼流寇、无赖地痞以及衣食无着的穷苦人纷纷聚集,竟汇集两三千人。
李大椎听说城阳郡诸县守备薄弱,县府君都去了郡城,知道正是趁火打劫之时,又见手下人多势众,便准备再往北走,沿潍水北上,妄图在昌安,淳于再抢掠一番。
毕征也是见财起意,极力说服哥哥趁机做一票大的,好去沂山逍遥。
毕通拗不过他,也知道这次已经犯下惊天命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做票大的,多聚敛部众,搬空城阳这四县的府库,抢光城内大户。
几个贼首商议片刻,便留下百十个心腹继续搜刮姑慕平昌,由毕征带着数百贼人乘马骑驴在前,毕通冯大椎带着新入伙的数千人在后,路上招兵买马,挟裹良民,浩浩荡荡一路北上。
七月十六,宜出行,文宓一行人正要上路时,舒芜家中一个受伤管事的伤势突然加重,请医工救治一番,又耽误两个时辰。
再要起行时,一队宿卫军快马赶到渡口,驱走路人,检查渡桥,开始戒严。
舒芜派人一打听才知道,晋国开国广安公携妻子晋国长公主即将从此经过,车队已出高密半晌,要从石牛渡过潍水。
一路闲杂人等都要回避,要等长公主车架过后才能过河。
这才是勋贵特权,公主出行,四民回避。
约莫半个时辰,阵阵鼓乐丝竹之声传来,一队宿卫军骑兵身着黑衣黑甲,腰间斜挎铜首刀,一手持长戈,一手扶马侧的挽盾,在前面开路。
宿卫军后面是由几十人组成的乐队在吹吹打打,一辆由两匹马拉着,装饰华美的辎车,缓缓行在乐队后面,车后跟着宫女仆从,接着是两队公主护卫翼护着的十几辆大车,陆续经过,最后面又是挎刀挽盾背着弓弩的宿卫军殿后。
文宓看车架过来,听着广安公的名号总觉得耳熟,想起路引文牒上的背书,打开来再看,果然就是这个广安公——京兆长公主驸马甄德。
京兆长公主,是皇帝司马炎的亲姐姐,太祖文皇帝司马昭唯一的女儿司马虹,深受先帝先皇后宠爱,是整个帝国最高等的皇族,虽是女儿身,地位不在诸王之下。
文小壹在旁边解释:“这背书是君侯托甄公做的。广安公是长公主驸马,与青州各郡国藩王交情甚好。有广安公背书,我等通行无虞,还能住在馆驿中。不然单凭路引,少不得沿途盘查。”
文宓闻言微微点头,这位国公倒是个热心肠:“广安公为何在此地?”
文小壹想了想说道:“广安公与长公主此次东来,是奉召去往先文明皇后故里谯郡省亲,似乎有一支皇后族人住在东莱郡,故而到了此地。小郎君,此时不宜拦路拜见。若是晚些时候在淳于遇上,小郎君还是要去拜见的。否则,君侯面上也不好看。”
文宓点点头没有答话,他刚附体到这身上,不愿多生事端露出破绽。又思索片刻,他依稀从脑海中想出甄德这人来,确实是文俶少有的亲近之人。
只是有长公主的车架在,不好拦路请安,便在旁边院中隔着门观看,看半晌也没看到长公主与那驸马国公的模样,估计这两位正听着丝竹之声在辎车中休憩。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才是勋贵赶路的样子,相比之下,文宓就是个穷游的**丝,地位就像车后这些步行的随从。
好容易等车架过完河,文宓带着舒家的商队才慢慢上路,公主车驾在前面,后面的人也不能走太快,只能在三里之外慢慢跟着,不敢接近,更不能超越。
这样慢慢走了半个多时辰,公主车队开始加速,文宓等人大喜,也加速跟上。
转过一座山包,远远看到北上直通淳于的大路时,文宓看到北去的路上满满都是人马车辆,走近之后,发现路上全是行色匆匆的难民。
一个个扶老携幼,拖家带口,推独轮车的,扛着行李的,牵着牛羊的,络绎不绝,塞满整条路。
有轻装步行的,正从道路两侧的田里没命的往前赶。
文宓站在路口往南看,密密麻麻全是人,正在往这边过来。
文小壹寻个人问话,过来时脸色已变了,说道:“小郎君,这些都是南面的昌安人,也有姑慕和平昌来的。今日天刚亮,有一股流贼杀进昌安城,在城内大肆抢掠,城内使君不在,无人抵挡,官吏百姓被杀无数,贼人正在城中劫掠。”
舒芜闻言脸色大变,听有人喊贼人正往淳于县来,顿时慌了手脚。
淳于城位于潍水与汶水之间,往东过潍水是高密县,往西北过汶水是北海国,两条大河在淳于城北交汇在一起,一旦贼人毁坏渡口,再攻下淳于县城,所有人都会成为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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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将临死地
文宓没想到初来乍到便遇上这种事情,往回走已经来不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东面的高密和南面遭劫的三座城一样,城里府君去了郡城,没有守备。再往东便回了长广郡,离南面的郡城和西面州城更远,一旦贼人往东走或者被官军追剿到东面,那只能再去不其山避难了。
深山老林是流贼败寇的最爱,估计到时候百里不其山也不安全。
眼下只有跟着难民沿驰道,一路往北,去淳于,去北海国,去青州。
文宓踩着马镫站起身望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的淳于城,心中盼望广安公能有胆子带宿卫军据城死守待援,否则淳于城恐将失陷。
脚下的路名曰驰道,其实不过是五米宽的夯土道,两道车辙就像轨道一样往前延伸,路上车马众多,占满整个车道,商队只能焦急地等待大路上的车子都过去,才能并辙进入大路。
路过的难民陆续带来贼人无数、势不可挡、凶残无比、烧杀抢掠的各类流言,舒芜越听越急,不断恳请路上的车子走得快些。
文宓越听越觉得困惑,青州位居晋国腹地,东面是无边无际的大海,西面临近京畿重地,南面是边防重镇徐州,北面则是辽阔的平原富庶之地,大批流贼在此攻城掠地到底是为的什么?
想要自立为王也不能选四战之地,太平年间割地称雄简直是插标卖首,分分钟会被各路大军撕碎。
如果单单是劫掠地方,难道三座城的财富还不够瓜分的吗?
关于流贼数万的流言,文宓根本不信。这些难民能跑出来就意味着他们十有**没见过流贼,大多都是听了流贼袭来的消息便望风而逃。
在文宓的认知里,晋国北方统一已经几十年,虽然难免残留几个流贼草寇,大部分还都是分到土地的农民以及军户,怎可能有几万人动辄从贼。
除非某个士族豪门在背后支持,否则没人拥有一夜之间聚齐数万人的威望。
若真是士族所为,为何不等长公主到了淳于在发难呢。
文宓琢磨一会儿,觉得应该是流贼作乱,不是大规模暴动。
从难民身上就能看出来,虽然忙着逃难,大多数人或推着独轮车,或是拉着板车,上面有粮食,也有猪羊。即使是扶老携幼的步行之人,身上也都有大大的包袱。
由此看来,官府在灾年并没有过分盘岢,百姓家里还有些可以糊口度日的口粮,为生计所迫而官逼民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只要有隔夜饭,很少有人去会造谁的反,也不会跟谁造反。
善良,很多时候和软弱是相伴而生的,只要明天有棒子面吃,不管谁打进他们的家门,他们都不愿意和刀子硬碰硬。
三五百人啸聚山林,而后入城掠夺也是有可能形成民乱的。上下五千年之间,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三五十个武装歹人袭击并能占领一座县城的事情屡见不鲜。
这便有了聚义三十六,横行在山东的故事,无能怯懦的不只是官府。
在舒芜不迭声的感天谢地声中,大队难民终于过去,舒家车队终于能够并辙进入驰道,跟在难民后面慢慢往淳于城挪。
舒芜望着风平浪静的南方,双手夹额感谢上苍。
文宓与文小壹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担忧。
难民过去了,接下来过来的就是流贼了。
眼前是没有流贼的踪迹,谁知道三四里外的小山后面有什么呢?
文宓并没有提醒舒芜,让老人家在喜悦中多沉浸片刻也好。
他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缓缓挪动的人头想心事,他看过很多灾难电影,也参加过救灾。
灾难来临,最能体现人性。
驰道平坦只是相对于寻常土路,比柏油路差太远,今年雨水多,大雨新过不久,驰道上被碾出深深的车辙和蹄印。
在这样的路上,满载的木制大车吱吱嘎嘎根本走不快,车夫一个不留神没牵好马便可能一个趔趄毁了车轮。
这一路上已经有几辆车的车轴断裂毁坏,被掀翻在路边田地里。
有的是车主不敢耽误旁人走路而主动掀翻到路边的,还有的便是那些被堵在后面的人受不得车主的啰嗦与墨迹,三两句话没压住火,一伙人便上前把那个车连带货物一起扔到路边。知道了众怒难犯的车主只能蹲在路边收拾财物。
这一耽误,逃难的速度更慢了。
文宓这才充分了解刘备携民渡江的艰辛,或许这位人主更像是挟民外逃。不然,稍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带不走这些百姓,为百姓着想,更要让百姓留在家中。
前面的难民并没有因为舒芜的恐惧而加快脚步,男人推着独轮车迈着四方大步随着前面的人往前挪,嘴地不住抱怨身边败家婆娘居然忘记床下那坛老酒,那婆娘翻个白眼不跟他一般见识,把身前身后的包裹都紧一紧,艰难地转过身呼喝自家小子牵紧家里的羊。
前面一家子老弱妇孺不慎脱了绳子,只得到野地里去追赶着四处乱窜的鸡鸭牛羊,乱哄哄的耽误行程。
文宓笑看着这慌乱,从他们携带的物品就能看出,流贼不出现在面前,他们绝不会撒丫子逃命。
比如在驰道边步行的这些人,他们脚步匆匆从南面逃来,赶到车队左近便放慢脚步,可能是觉得赶上大部队了,如同失群的孤雁回到雁阵的行列,重新找回了安全感。
文宓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他心中没有安全感,反而有一种身临险境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两个身着黑甲的宿卫军骑兵高举马鞭,呼喝着从北面飞奔而来。前面一位高声驱散难民让他们让开条路,后面那位高声催促着他们往淳于城走。
难民如波浪般散开条路,放这俩逆行的大爷过去。
这是去南面探查流贼动向的斥候,他们带来了广安公坚守淳于城的消息。
人群一片欢腾,如同雁群安全抵达栖息地,只是脚步更慢了。
而刚刚入群的孤雁也在三三两两窃窃私语,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欢喜之情,反而一种惊慌不定的神情,再细看他们的行装,文宓发现,那长条包裹里,包裹着的应该是兵刃。
文宓还注意到在这伙人后面还有两个人单独走在一起,远远坠在后面。
这是游侠打扮的一男一女,都有二十来岁。
男的相貌俊朗,身材消瘦,留着三绺胡须,裹着一件素色长袍,手中提着一把铜首刀。
女的身材高挑,带着面纱遮住了相貌,同样裹着一件素色袍服,不同的是,她的刀挂在腰间,手中提着一把短弓,箭囊在背上,里面插着十几支箭。
这俩人走得不紧不慢,刻意与其他难民保持着距离,却不断打量着车队与难民,时不时低声交谈。
文宓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总觉得像是逡巡在羊群后的狼群。
文宓觉得流贼一日连破三城,主要因为各城无守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奇袭。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闪电奇袭战向来是名将首选。也是评定是否能成为名将的标准,若是打一场旷日持久、伤亡惨重的攻城战,即使成功,也配不上用兵如神。
脑中意淫很简单,文宓暗自转换为偷城者角色,立刻想出用小股精兵渗透,徒然出手,袭击城关,在城门制造混乱,使守军无法关门自保,与此同时,后续部队紧随跟进,一举突破城防。
特种作战并非特种部队的专利,也不是后世的发明,在这个名词没有出现之前就在战争领域存在。
兵法大家们无时无刻不在准备创造精兵奇袭的奇迹,远如特洛伊木马,近如夜袭乌巢。
今日遇到的流贼连续袭取三城之后,很可能准备故技重施用在淳于城。
文宓带着舒芜商队走在难民的队伍后面,七八辆大车组成的车队有三四十米长,尾大难掉,若是尾随商队进城,在商队的前车进入城门,后车还没过吊桥时暴起发难,定能夺下城关。
至于后续支援……文宓想到这里,回头去看,来时的大路很平静,有树木遮蔽,南面又有山包阻挡视线,看不到有准备偷城的流贼,同样也没看到难民的影子,仿佛他们是最后一批难民。
这很奇怪,难民逃难,向来是惶恐不安、络绎不绝的,哪能说没有就没有?
眼前的事实让文宓惊醒,他真的没有看到络绎不绝的难民,难道昌安城能跑的人都已经跑进淳于城了?这不科学。
他也没有从身边步行的难民身上看到惶恐不安的神色,只是发现其中有些人在宿卫军骑兵过后,变得局促不安。
种种迹象一综合,文宓觉得车队很可能已经被流贼盯上,如果这伙人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想要趁商队入城时动手,商队的处境危险之极,一旦在城下动手,不管是流贼还是守军都会在第一时间杀掉他们,城门对于他们来说,便是个有死无生的死地。
秋日的太阳并不毒辣,文宓觉得后背出了汗,冷汗。
望着逾来清晰与高大的城墙,他不得不思索对策,有意无意放慢脚步。不知不觉间,车队和前面的难民已经拉开几十米的差距,而车队后面和两侧步行的难民并没有超过他们的打算。
文宓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测,走到城郭就不能再往前走了,这里离城门不过五百米。
………………………………
第十八章 自陷死地
淳于城的城郭很小,只有几家车马店,十几间房舍草棚,根本不成里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淳于是个小城,离左近的城池都不到大半天的路程,往来的客商很少在淳于歇脚,只有日落闭关后才不得不住宿城外,故而,城外客舍少,住的人也少。
今日流贼逼近,这些店铺东家都在张罗着往城里搬运物品。
文宓停下马来,假意跟一店主说几句话,打听一下城内的情形,他这一停,整个车队都停下来。
等他说完话,文小壹驱马靠近,小声说道:“小郎君,此地不宜久留,在下总觉得有些不安。”
文宓点点头,知道他也看出些端倪,冲他一笑,看着左右的人,小声说道:“我们可能已经被流贼盯上,怕是会在我们进城时动手。”
文小壹没想到文宓也看出来了,急声说道:“既然如此,请小郎君快快进城,我等为小郎君断后。”
文宓摇摇头,说道:“你看我这装扮,说不得他们已把我视为车队之主。我走不得,我一走,必然惊动贼人,他们极有可能会杀人抢车,我们几个能走脱,舒家人怎么办?不要慌乱,为今之计,只有你进城报讯,让宿卫军早做防范,我在此拖延时间,不能让贼人趁机偷城。”
文小壹闻言大惊:“此事万万不可,小郎君切勿冒险。”
文宓看着他,回头看一眼在后面停步不前的难民,说道:“你看这些人的架势,定是有所图谋。事到如今,已无良策,只能冒险一试,你且不要声张,稍后我想办法命你进城。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若是贼人用强,我会把车队送给他们。你请广安公出城破贼,万不可使贼人靠近城门。”
文小壹见他把主意拿定,知道劝不回来,点点头说道:“以君侯与广安公的交情,广安公必会派人来接应小郎君,只是在此之前,还请小郎君保重,莫要行险。”
见两人说完话,舒芜急匆匆从后面上来,问文宓:“小郎君,为何停下不走?”
文宓把手在腹部一捂,大声说道:“老先生莫怪,在下不知为何吃坏了肚子,腹中不适,想要去东厕寻个方便,烦请等我片刻。”
舒芜闻言吃了一惊,连忙问他:“可还需要请医工诊治。”
文宓看看难民已经注意到自己,便捂着肚子,应付着舒芜的问话,嘴里告罪,从马上下来,问店主东厕的位置。
店主胡乱往里一指,催促他们用完快走,说完话急催着伙计赶着大车进城去了。
文宓临近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难民七零八散地聚在对面店里,他再往后看,那两个游侠儿远远坐在自己这一侧的凉棚下。
文宓看得出来,三波人虽泾渭分明,实则各有打算。
李达这时已经从后面上来,和舒芜一起,要服侍着小郎君进去。
临进门,文宓指着李达身上的包袱,大声对文小壹说道:“今日淳于城人多,我等进城晚了怕没有住处,你先带些钱财入城,寻家客舍,好安排众人入住。”
文小壹闻言会意,从李达身上取过包裹,吩咐小贰小叁小肆照顾好小郎君,不可擅离半步,说完这话,施施然上马,向城内而去。
李达、舒芜扶着文宓,后面跟着小贰小叁小肆,转到后院,文宓停下脚步,将他发现的可疑情形说出来。
舒芜听了,大惊失色,他踮着脚隔着围墙偷偷往外看,发现那些步行的可疑之人,已经在对面无人的店棚里歇息下来,由此一见,小郎君所言不虚,连忙缩回头,问他对策。
文宓让他噤声,告诉:“老先生,在下已派文小壹去城内示警,相信宿卫军过不多时便会来接应。眼下我们要做的,便是保证所有人的安全,最好是把所有人都集中到院子里来。”
“那车队……”舒芜欲言又止,事到如今能保住人就不错了。大难临头,舒芜已经没了计较,虽和文宓相处不到一日,却对他深信不疑,此时此刻,文宓没有带着护卫弃他而去,便让舒芜对文宓感激不尽,自然言听计从。他想到文宓来自京都武侯之家,心中默默祈求老天,希望文宓能跟公主这一行人有些交情,这样,城内的守军为救文宓也会出城来。
又等片刻,约莫着文小壹已经进城,文宓才让舒芜出去安排家人随从进店歇息、用饭。舒芜忐忑着照做,随从中有几个反对的,被舒芜吹胡子瞪眼骂回去,催促他们快快进来。
这边的动静早惊动那些步行的难民,这边车队不走,眼看着城下难民即将全部入城。
对面为首之人察觉出异样,和从人商议几句,便向这边走来,刚走到路中间,一支箭飞出,射在他的脚下。他身后众人一见,立刻扯出兵器,围过来。
这时,文宓带着文家护卫和车队护卫早已做好准备,弯弓搭箭,上墙上房,严阵以待。
文宓看着为首的贼人喊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等与尔等井水不犯河水,若再过来,休怪我等放箭放火。”
为首之人一惊,而后哈哈大笑:“就凭尔等七八个人,区区几枝箭,便想吓到我等。我劝尔等速速束手就擒,否则定不饶你。”
文宓也笑了,又把弓拉开,说道:“我等身处死地,是战是降都难免一死,只是在我死之前,你便会死在箭下。”
那人知道躲不过,心中暗骂。
旁边贼人括噪着要杀过来,被那人制止。
那人看看城门方向,对文宓喊道:“既如此,且饶了尔等性命,不过这车队便归我等所有,尔等若敢声张,坏了我等好事,那时定不饶你。”
文宓闻言,猜到他们是想冒充商队进城,说道:“车队不是我的,你且稍等,我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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