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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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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无妨,诸位请便。”这是公共水域,文宓没理由拒绝,让护卫都退回来,围着帷帐守好,给道士们留出片空地。
那道士打量一番文宓,再看看周遭护卫,又打个稽首:“相逢即是有缘,贫道玉机子斗胆请教小郎君高姓大名。”
玉机子?这名熟悉,是哪本武侠小说来着。文宓看他没有仙风道骨之相,手下各个提刀拎剑也不是修行之人,心中带着提防,可也不能失礼,笑一笑回个礼:“谯郡文宓,见过道长。”
“哦……”那道士吃了一惊,追问道:“可是无用山人高足小言先生?”
先生?如果不是看他故作夸张的表情,文宓真有点受宠若惊。可他好歹跟卫岳混了半个月,知道京城一些事情。人在京都混,重要的是眼力。可以不攀附大户,但不能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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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道家荣光
晋国勋贵没有勋章族徽一类的东西刻在明面上,可各家各户的仆役,护卫都有不同的服色,颜色没得选,但款式和腰牌以及做派还是有区别的。文宓不相信一把年纪的玉机子刚才没从裴广那里看出端倪。
伸手不打笑脸人,文宓笑着应是:“在下正是。”
“幸会幸会,贫道在京都常听到不语居士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不语居士?小言先生?这是连字带号都打听的清楚,自个很有名吗?文宓内心疑惑,表面谦虚:“道长过奖了。”
“哪里哪里。贫道听小郎君在卫公府上吟诵一句谶语,深有禅意。是……常教座下弟子参详,常有意向小郎君当面讨教。”玉机子顿一顿,换个话头。
文宓假装没听出来那停顿,笑得依旧灿烂:“实不敢当,在下不过人拾人牙慧罢了。”
“哦,这话不是尊先傅所授?”
文宓不想暴露自己浅薄的知识:“不是,只是家先傅听来的。”
“吖,”玉机子满脸遗憾:“无缘结识高人实是生平最大憾事。”
文宓陪着笑,岔开话题,往那边辎车上一指,问道:“不知道长那车上是何物?”
“这个嘛。”玉机子捻捻胡须,心念一转:“哈哈哈哈,不瞒小郎君,那是贫道师徒几人追了一夜才辛苦捕杀的犀渠。”
“犀渠?”文宓配合着露出惊讶的表情,心底开始鄙视这吹牛皮的老道,真给祖师爷丢脸:“不知在下能否一观?”
玉机子大笑两声:“哈哈哈哈,这是自然。小郎君且随我来。”
文宓说声请便跟他过去,走近才看到那犀渠已被肢解,一辆车上装着犀渠皮和腑脏之物,另一辆车上是血乎乎的犀渠肉。
玉机子看文宓没胆怯,便带他仔细看看:“不瞒小郎君,贫道听说此怪自熊耳山来此,唯恐其霍乱此间,连夜带门下弟子追捕。终于在子时将其围在狼洞沟内,并一举击杀。可惜啊,当时急着剥皮,不能让小郎君一睹此怪真容,实在抱歉。”
“哪里哪里,能看一眼便足矣。”文宓不想拆穿,也没多看多问,打量一番周边的道士,冲玉机子点赞:“能夤夜捕杀此等凶兽,诸位道长身手着实了得,在下实是钦佩。”
玉机子听他夸奖更是得意,装模作样叹一口气:“可惜啊,夜间搏杀激烈,不然也能留下一张完整的皮子,也好为小郎君做一副上好的皮甲。”
文宓听了,心头暗骂:我勒个去,睁着眼睛说瞎话就算了,还拿我的战利品做空口人情。若不是小爷低调,一定说声不嫌弃给你要过来。
文宓看玉机子笑得灿烂,趁机讨教这犀渠有何用处。
玉机子捋捋胡须,说道:“这犀渠皮刀枪不入,可做皮甲。不过,最有用的还是骨肉,这是难得的丹药引子。贫道得了尊长传授,最善炼制丹药。这次不惜辛劳把这犀渠运回,便是要以其骨肉炼丹。到时若是练成,便赠予小郎君一粒。”
文宓听了,隐隐觉得反胃。难怪这玉机子没个修行之人的风范,原来是个炼丹卖药的,我勒个去,你好好炼丹求长生不行吗?怎么逮什么都敢炼仙丹,这也敢吃。
“不瞒小郎君,贫道的丹药是京都最好的,就连裴公也曾服用过。”玉机子看文宓迟疑,一边夸口,一边从腰间取药。
文宓听他说到裴秀,心中大骂,自然不接他的药:“多谢道长好意,在下不能服药。”
“哦,这是为何?”
文宓不想跟卖药的掰扯道理,一句话便敷衍过去:“家先傅查出在下隐疾,不许在下服药。”
尊长之命大如天,玉机子也不好说,转念一想:“不知小郎君今日陪何人前来,可否容贫道一见。”
文宓把他拉到这边,就是想让他远离帷帐:“实在抱歉,都是家中女眷,不宜见外客。”
男女有别,玉机子不好多说。文宓再谢过,然后拱手作别。
玉机子想留他多叙片刻,文宓借口照顾家中女眷,便走了回来。
这不是他清高,拿派,实是跟这玉机子不对路,跟这个卖药的,实在没什么好聊。
如果是个道行高深,有修为的,文宓恬着脸也要多讨教两句。托道家的福,他才有这个际遇,即便出于感恩之心,也要尊重道士。
他戒指里还有道家秘笈等着寻人传授呢,这些天一直没送出去。不是他偷懒,实在是汉朝道士自个干倒了行市,名声不咋地,他也没了结交的心思。
道家成于春秋时代,秉承老庄思想,本着乱世出世济世,盛世闭关修仙的原则,传承已有千年,虽在汉武帝时遭儒家疯狂打压,可仍传继下来。
可是,道家传人不专心闭门修仙,却走上了旁门左道。先是有张角借道祖之名,发展太平道,掀起黄巾起义――名为起义,却没造福几乎百姓,反而祸乱大半个中国。后有张鲁冒道祖传人之名,发展五斗米教,变本加厉鱼肉百姓,东汉末年这两拨动乱,坏了道家根基。
晋国名士经过了东汉末年的战乱和儒教的压迫,开始重新追随老庄光辉。
可道家传人不但不思悔改补救,反而踏入邪途。道行高会忽悠的道士,忙着拉帮结伙炼制寒食散等丹药,大发勋贵钱财。道行低的就卖符水坑害百姓。大小道士伙同混入道士队伍里的败类,一起钻进了钱眼里。在这道家思想本可以发扬光大的时代,彻底坏了道家声名。
当然,清流也有,可苦修传道的人却越来越少,大多也籍籍无名,没什么影响力,道家看似兴盛,实则日渐式微。
文宓作为一个后来者,清楚地知道,就在这一时期,本土道教精髓被外来的佛教大肆剽窃,并发扬光大。
而在印度混不下去的佛教,之所以在中土发扬光大,就是在战乱时,借用道家的根本把佛教本土化,让百姓接受,慰藉百姓苦难的心灵,充分做到了心理医生的职能,一举成为三教之一。
唉,道家啊,跟五胡乱华时的汉人一样,自个不争气,就别嗟叹被征服。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倒腾盆景
文宓不喜欢虚头八脑的玉机子,径自进帷帐去跟裴琰、如烟说话。
她二人也不想见道士,三大三小六个人,便在帷帐里叙话。
直到道人们重新上路,文宓才出来送一送意思一下。
午后艳阳格外暖,帷帐内,裴琰与如烟舒舒服服地泡温泉,顺便评点文宓没完成的画作。
文宓听着帷帐内的欢笑,内心没来由的荡漾起来,居然想进去。当然,只是单纯想进去泡泡温泉,欣赏美景,绝没有别的想法。
不过,这想法也只能想想,在这年代,不要说男女同浴,沾衣裸袖极为不尊,会被当色狼打死的。
文宓认清事实,很自觉地带人在温泉边加一层高帷障,在外围布置好护卫岗哨。
他带着三个弟妹在湖边玩耍,逗逗大毛、二毛,遛一遛鹰眼,再一起把风筝一个个放上天,然后把绳子拴在地上,由着风筝飞。
温泉泡不了,文宓只得下水弥补遗憾,顺便清醒清醒。这次下水不为捕虾捉蟹,不为玩耍,是为艺术。
文宓看裴頠在挑鹅卵石,心念一动,带他们来到东边溪水边挑拣,这边水浅,不担心他们溺水,而且溪水靠着山,水边多有山石。
文宓没让他们下水,自己脱去鞋子下水,停着弟妹的指挥,给他们捞石头。
捞出石头,文宓开始艺术教学,也可以说过家家。
过家家是忽悠弟妹们的,艺术教学是应付长辈们的,文宓真正要做的,是山水盆景。
盆景是门艺术,取材于大自然中的各种植物与山石,以繁中求简,以小见大的手法进行构思加工,将大自然的秀美,山川的雄伟壮丽,以及植物的盘根错节,曲干虬枝浓缩于盆中。
盆景又是门技艺,通过高超的技巧来表达复杂的构图,以多变的创作和可变的美感来达到风格的多样性来,达到虽未人作,宛若天生的艺术效果。
这门艺术,看似玩闹,实则集科学,美学与文学与一体,是立体画作,无声施个,带灵性的雕塑。
文宓对盆景的这些了解来自于搜刮的书里,他深以为然,准备在提高微雕技术的同时,培养起这个爱好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有现成的教材,何乐不为呢。
最重要的是,盆景在晋国还处于萌芽状态。
由于气候和种植技术的原因,以及陶瓷工艺的限制,晋国不流行盆栽。
文宓只在书里看到了记载,据说孙权在世时,交趾太守曾送给孙权一株金橘,一株十七果,被视为祥瑞。
后世人以此为盆栽雏形,文宓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去过裴家,也参观了皇甫家,两家花园跟文府花园一样,颇具北地园林之风,可两家之中都没有盆栽,这就给了文宓施展的机会。
出于气候,种植技术,陶瓷工艺的限制,文宓知道自家有书本也开不了这黑科技,况且盆栽不是一日一时之功。
文宓把教科书翻来覆去读几遍,果断放弃花果盆栽,专攻山水盆景。
山水盆景,顾名思义取材与山石,再辅以水,或是辅以土,并花草林木,以此来表达构思。
山水盆景又分几种,有重选不重雕的为硬石盆景,有重雕不重选的软式盆景,还有树石盆景与水石盆景。
文宓要交给弟妹的,是硬石盆景,在溪边选石材,而后在木板上摆图构思,因山石行状不规则,他和了些胶泥铺在木板上,好做为底座。
做好这些,文宓就撒手不管,让弟妹们凭着想象自由发挥。
蕊蕊动手快,三两下把石头插进泥里,便缠着文宓给她的山上种草种树。
文宓哪有这本事,只能四处寻找松枝与青草,来点缀蕊蕊的那指头大的高山。
裴頠与文旻对这玩法很感兴趣,凑在一起,对比眼前的高山,挑拣手中的石头。
文宓哄完蕊蕊,便凑过来听他们的构思,偶尔开口引导,抑或下水帮他们选新石头。
兄妹四人齐开脑洞,玩得不亦乐乎。
裴琰与如烟舒舒服服跑完澡,想喊文宓完成画作时,却发现他四人凑在一起,在溪水边玩得正开心。
裴琰看他们在摆弄土石,文宓还弄湿了衣物,忍不住就要抱怨,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方才,如烟提点过她,说她在文宓面前没大没小,失了规矩,恐为文宓不喜。
裴琰倒是没发现文宓不喜,却还是将如烟的话记在心里,同时也好奇为何跟学长在一起为何就没有压力,她在裴浚面前可不敢随意的。
或许,我跟学长本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所生,本就没大没小。
裴琰这么想着,本想说师兄又带坏他们,念及如烟在身边,话到嘴边就变了:“学长又在教什么?”
“盆景艺术。”文宓早看到她俩过来了,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裴琰确认为啥总跟文宓没大没小了,这学长从来就没个学长样:“可是表舅教的?怎么以前没见学长做过。”
文宓早备好了谎言:“怎么没教过?我书房里不是有模型吗?”
裴琰想了想,对如烟点点头,又一想,说道:“那个是木头的,这个是石头,这就是盆景?”
额,文宓被问住了,停下手来,准备开启忽悠模式。
裴頠在一旁拿这胶泥伺候着呢,不耐烦等,把胶泥塞到文宓手里,抢先开口:“阿姊,还有花草盆景,就是把花草种进盆里,还能种树。”
“种树?”裴琰表示不信。
文宓接过来,说道:“不是大树,就是用一截树根,把新发的枝芽修剪成树的样子。”
哦,裴琰恍悟,四下看了看,说道:“学长何不现在做一个,摆弄泥石把衣服都弄脏了。”
两个小熊孩子听了偷笑,文宓怕裴琰生气发飙,连忙把他俩按下去:“学妹,冬日将至,花草不易成活。为兄也不会侍弄花草,暂且只能教这个。”
裴琰明白了,转身对如烟说:“阿姊常伺弄花草,有空得教教家学长。”
如烟听了,笑着点头应下。
文宓道声谢,继续做寒江垂钓盆景。
如烟默默跟在裴琰身边,她心无旁骛,听得明白,看得仔细,看出文宓是要将在木板上做微型园林。
她没想到文宓还有这本事,虽说技艺不娴熟,盆景勉强只能算上是板景,不过心思确实极巧妙的。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横岭叙谈
如烟看得兴起,也想试一试,可有恐在文宓面前失仪,便转头去看裴琰。
裴琰正有此意,跟如烟互视一眼,读懂了她的眼神,默契地点点头。
恰好旁边有个空着的板盆,裴琰便拿了过来,跟如烟一起凑过去学。
蕊蕊一直在躺椅上假寐,刚听到裴琰说话时想要下去,可看俩姐姐也玩了起来,只好给小白挠痒痒玩。
日头西斜时,皇甫谧派人来催,让三人莫要贪玩,早些回去。
皇甫谧这几日在京都会友,今日才回转来,来之前,他跟裴秀长谈一次,知道了裴秀要栽培文宓的想法,便帮裴秀掌掌眼。
他听说过很多传言,多是关于文宓书法、茶艺和音律上的好评,还有在待人、教养、孝义上的非议,可谓争议良多。
初见文宓,是在裴府门前。文宓迎客时,态度恭谦,是个有修养的少年,没有顽劣气。
再见文宓,是在裴府小厅。文宓在诸多名士面前弹奏那首成名曲《沧海一声笑》,人如其曲,率性洒脱如其恩师,不见骄狂之色。
今日又见文宓,他在山上看着文宓护卫裴琰一行回府,安排仆役卸车入府,对待下人,没有颐指气使。
皇甫谧远远看着,觉得这孩子或许有些桀骜不驯,可本性并不坏,坊间非议多出于有心人之口。
皇甫谧看他们没有入府,都在往这边看,便迈步下山坡,去见识一下文宓待客三板斧……香茶、美酒、美食。呵呵,不知道他在皇甫家如何施展。
文宓到了皇甫别院门口,听说皇甫谧上山去了,便没急着进去,跟皇甫如烟和裴琰带着弟妹一起来迎他。
裴琰等人在山下,文宓一人上去,迎着皇甫谧下拜。
皇甫谧笑着把他扶起,在他搀扶下下山,给他看手上的手套:“哈哈哈哈,秋日渐谅,这手套正好可以保暖,送的极好,老夫要多谢你挂念。”
“世叔喜欢便好,晚辈惭愧,这虽是晚辈做的,却是家学妹的主意。晚辈做得仓促了,有不周之处,还请世叔见谅。”
皇甫谧见他不居功,心中喜欢,先抑后扬:“甚好,甚好。不过,这手套略厚一些,劳作时多有不便,冬日用才好。”
萍儿没有做手套经验,依葫芦画瓢时掌握不好放棉花的厚度,实验五指手套失败,做出的是连指手套:“世叔说的是,晚辈急切间考虑不周,这样式的确实不便于侍弄花草,待家中女工做出别的样式,再请世叔使用。”
“哦,还有别的样式?”
“正是,有五指分开的,不过,这要讲究材料,太厚了不行,薄一些便可以戴着劳作。也有半指手套,就是只遮住第一关节,采用质密耐用的材料,便可以戴着劳作。还有没有手指的,便不包手指,只保护手腕和手掌。”
皇甫谧看着文宓的比划,轻轻点头:“不错,手指在一起可保暖,不宜动。不束缚手指,便能多动。这主意不错,你是如何想到的?”
言多必失啊,谎言又来了:“最初是得自做菜时的垫步,隔热用的。后来,晚辈跟家学长琢磨了不同样式的,可我二人不善女工,便不曾做。”
“嗯,心思巧妙。”皇甫谧并不见疑:“老夫这里的草药在冬日也要翻拣,便有劳贤侄了。哈哈哈哈。”
文宓见皇甫谧随和,笑道:“哈哈哈哈,世叔莫要客气,这是晚辈本分。”
皇甫谧笑着下山,看裴琰迎上来,举起手套给她看:“琰儿一片孝心,老夫多谢了。”
“世伯喜欢便好。”裴琰笑着带弟妹行礼拜见。
皇甫谧笑着把他们都扶起来,带他们入府,边走边问:“琰儿初次来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有阿姊在,便跟家里一样。”裴琰挽着如烟,娇声回话。
“好好好。”皇甫谧笑着拍拍文宓:“贤侄也莫要拘谨,便跟在家中一样。说起来,老夫与季彦相识,也是尊先傅介绍的。你我两家,也亲近得很,日后多来跟老夫叙话,下次再来,莫要刻意备礼,免得老夫把你赶出去。”
“晚辈记下了。”文宓回答的恭敬。
皇甫谧又叮嘱:“琰儿,你也一样。常来这里陪陪如烟,莫要再带礼物。”
“是,孩儿记下了。今日也没刻意备礼,都是学长昨日在白云岭捕获的。少时,请学长给世叔做几样尝尝。”
皇甫谧闻言大笑,裴秀说的不错,这师兄妹相处的极好,这么快便有了一样的默契:“哈哈哈哈,老夫听何公说贤侄有易牙之能,想来不会错的。只是来到老夫这里,怎能让贤侄入庖厨,且等来日吧。今日贤侄陪老夫说说话,喝几杯酒。”
文宓听他这么说,也不坚持:“晚辈带来了家先傅珍藏的美酒,请世叔品尝。”
“好好好,不光要品故友的美酒,还要品一品香茗。贤侄啊,你可带了茶具过来。”
“晚辈正有此意,不光带了茶具,还带来了上好的茶叶。”
“哈哈哈哈。”皇甫谧听了大笑,果然是三板斧,这孩子待客没别的心思,不刻意,不讨巧,待亲近的都是一视同仁。
皇甫谧没在小厅摆宴,直接带文宓来到正厅,就他两个,也不分宾主,就是对案而作,喝着文宓的茶,说一些不其山之事。
“哦,原来石头城(建康别称)再往南还有如此多的去处,难怪伯先兄(宋戡表字伯先)在江东逗留数年。嗯,能得此名茶,伯先兄不虚此行。”皇甫谧品着龙井感慨。
话语间没露出破绽,文宓也放下心来,泡了两壶便停下:“世叔,晚间不宜多饮茶,明日晚辈再泡碧螺春可好?”
“好好好,正好多与老夫说说茶事。”皇甫谧笑着约好下一场清谈,而后话锋一转:“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茶艺也能熏陶人。老夫看你沏茶,便如平时判若两人,与传言大不一样,贤侄是如何练出这份修养的。”
修养?不是做派吗?文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晚辈惭愧,早年间性情乖张一些,不好读书习文,愧对家先傅教诲,不敢在世叔面前说修养。”
………………………………
第一百六十四章 皇甫点拨
皇甫谧很喜欢文宓这谦逊:“你不必妄自菲薄,人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须知浪子回头金不换,若说年少之时,老夫还不如你。”
皇甫谧顿了顿,接着说:“老夫与你一样,幼年丧母,而后家道中落。后随叔父迁居他乡。与你一般大时,整日在乡间嬉闹游玩。及至弱冠,得叔母教诲,方才幡然悔悟,拜师学文,苦修二十余载,小有所成。”
文宓听了一愣,没有接话,他听说过皇甫谧的一些事,不知他为何追忆往昔,尤其是在他这个晚辈面前自揭其短。
皇甫谧见他听得认真,说道:“莫要看老夫如今薄有虚名,早年尚不如你。贤侄如今尚且年幼,然才学尤胜老夫当年。前有伯先兄教诲,现有季彦教导,当勤于学,莫要为利所惑,误入斜途。”
原来是劝学,跟裴秀前几天请来的几位先生一个套路,文宓躬身受教:“世叔说的是,晚辈惭愧。”
皇甫谧点点头:“季彦忧心你的学业,托老夫劝导。老夫以为不需要多劝,贤侄可还记得你府门前的对联是如何写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文宓答的干脆。
“想必这是伯先兄的教诲。”皇甫谧看他神色诚恳,接着说:“贤侄将其写在门上,便是为自省。事非经过不知难,贤侄分府别过,想来已知创办家业的艰辛。而今,你靠伯先兄所教,已得良田千顷,京都弱冠之下青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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