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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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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兄所教,已得良田千顷,京都弱冠之下青年才俊极多,却少有人能与你相比。然则,贤侄莫要忘了前一句。”
“书到用时方恨少,晚辈学识浅薄,令家先傅蒙羞,愧对家先傅教诲。”
“哦,贤侄为何读书?为名?为利?为令尊?为尊先傅?”
文宓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他追问,想了想答道:“终归是为晚辈自己。”
“这便是了。”皇甫谧猛一拍桌案:“读书可明礼,知事,修身,养性,便是为自用。须知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平天下。贤侄有齐家之志,不知至何以齐家?贤侄创下偌大家业,可知生财有大道?”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文宓知道这个,至于生财有大道?闻所未闻:“晚辈请世叔教诲。”
皇甫谧取过一张纸来,边说边写:“所谓生财有大道,便是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君子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贤侄可解其意?”
文宓想了想答道:“仁者用财富成就自身,不惜身而只为财是不仁者。不宜以财货为利,当以情义,仁义为利。”
文宓读完,悟出劝诫之意,起身拜谢:“晚辈多谢师叔教诲,定将此话记在心中。”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皇甫谧抚掌大笑,把他扶起:“贤侄有悟性,只是读书少些,日后要多读书,才能修身齐家。”
“诺。”文宓俯身再拜。
夜深人静,文宓习惯性点灯熬夜。
这次不是做手工,也不是写策划书,而是在整理关于棉花的资料。
皇甫谧的一番话,对他触动很大。
人贵在能自省,人生的道路难得有人引路与指正。有人规劝时,不管是提醒还是劝诫,都要慎重考虑。
他回忆了入京都以来的作为,为了有一个稳定的生活,他化解了与王萱的矛盾,之后强开黑科技,巧借外力,创办下一份家业。
得益于甄德的帮助,以及机缘巧合靠上裴秀这棵大树,事情的进展,远比他预想的顺利的多。
处于一直以来的谨慎,以及对日后乱世的应对,他曾制定了一个狡兔三窟的大规划。
大一些说,京都与不其山算是两窟,可进可退。还有一窟,预计在鄳县,他对茶叶有信心。茶叶制成,他在鄳县也有了根基。
就在几天前,羊祜提出了茶叶计划,想以茶叶为饵,引起东吴君臣的兴趣,激化其在产茶地的矛盾。
这几天,他冷静下来考虑过,这是一招险棋,也是一个机会。
如果做得好,在晋国灭吴以前,他就能提前在东吴布下文家产业。这样,若干年后,北地真的沦陷,文家能有个安稳的后方。
这是后话,如今他的重点在京都。
他在京都同样谋划三窟,京都,白云岭,南台山,一方面扩大家业,一方面给自己腾挪的余地。
遵循这一规划,他的重心一直在挣钱上,以至于他快要忘记为什么挣钱,到底要挣多大家业才是终点。
不知道是裴秀看出了端倪,还是裴秀给他规划出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最近这些天,裴秀在不停试探和考校,没督促经学与玄学,却在算学,建筑两方面对他进行了综合考量,似乎在准备一个大计划。
今天,皇甫谧的话让他顿悟。钱财不是立身的正道,只是立身的工具,不要为挣钱而挣钱。
以财富成就自身?与他出于谨慎提出的利益均沾有相同之处,都是用利益达到目的。
用茶叶打动甄德,用雨伞等物结交何家,那么,如何打动皇帝呢?
文宓盘算了自身的资本,戒指里有些宝贝,但都是价格高的瓷器和紫砂壶,这些也只能是宝贝,因为有价格。如果说价值连城,并足以打动皇帝,那只有花生和瓜子。
尤其是花生,一种划时代的新作物问世,能给他带来好处。可是,花生不是主食,他对此没信心。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棉花。
棉花,可以做成棉衣,可以纺线织布。棉花易种,易于推广,是衣食住行里面很重要的衣,在这个冬天真能冻死人的时代,棉花是贫苦百姓的福音,可以成为晋国的根基。
把棉花献出去,拔一毛而利天下。文宓自认不是圣人,可为晋国做一点点好事,他还是愿意的。
况且,这对他也是一件好事。有裴秀帮忙运作,他能谋得的不止是钱财。
为此,他修改了以前闷声发大财的习惯,重新准备一个棉花种植推广计划。
用这个计划,解决他目前最大的烦恼——与司马氏的关系。
………………………………
第一百六十五章 艰难决定
文宓清楚一点,这小小棉花不至于让司马炎把对文家的差评改成好评,至少能在裴秀的帮助下改个中评。
中评就足够了,文宓只想与皇帝和谐相处,还不想跟司马氏绑在一起。
这年代不是皇权的天下,是世族的天下,司马氏得天下来自于谋篡,篡位的基础是得到了许多世族门阀的支持。
说到底,司马氏不过是世家门阀的代表,大家一起逼曹魏禅让,不过是为了谋夺更多家族利益。如果不能继续保证这一点,世族门阀随时可以联合起来取而代之,偏安于江南的东晋就是个例子。
文宓不知道历史细节,但知道历史大概走向。
司马炎秉承祖辈福荫,得以统领天下。战乱是他死后的事情,或者是灭吴之后不久,权力的游戏便开场了――外戚专权,后宫干政,七王之乱,五胡乱华,而后衣冠南渡,西晋灭亡,东晋偏安江南。
看似还是个不错的结局,可司马氏的东晋政权刚建立就被世族架空,费尽心机带大军南下立国的皇帝不过是个摆设,不久就被迫禅让。
这是一段纷乱、黑暗的历史,文宓不知道二十年后要怎样,至少不能死忠于司马氏,那会死得很惨。
眼前,和平相处足够了。
他来这里不是争霸天下的,主角是小白,他要随时听候小白的差遣。
他是晋国的过客,在这个似梦非梦的地方,他只需要一个宁静的栖息地,这就足够。
人生有了目标,有了奔头,便有了精气神。
早起晨练时,裴琰和如烟都发现文宓的状态非常好,似乎有喜事。
皇甫谧看在眼里,也为老朋友的在天之灵欣喜,他知道文宓做了一个决定,他并没多问,看文宓作瑜伽,也跟着活动一下。
饭后,皇甫谧便跟文宓在竹林里品茶清谈,就着文宓新做出的山水盆景坐而论道,讨论下茶叶,教导些花草种植经验,他很喜欢这个有想法的年轻人。
如果不是玉机子师徒来拜府,他便带文宓去做盆景了。
玉机子带了块犀渠皮来,文宓不知道这道人究竟要跟多少人显摆捡来的战利品,他都懒得鄙视了。
这一次,玉机子出行排场不大,只带来三个道士。一个是玉机子的师弟玉石子,另外两个小一辈,分别是玉机子的高足青江,玉石子的徒弟青游。
文宓依旧客客气气跟众人见礼,之后找个借口便闪人。他没兴趣旁听,更没兴趣给这道士泡茶。
他不喜欢玉机子看茶具的眼神,那毫不加掩饰的占有欲,让他觉得市侩气太重。至于想结交套近乎,对不起,不奉陪。
他有自知之明,据说这些天文府收到不少拜帖,这些人跟玉机子一样拜的不是他,是他背后的裴秀。
与其在这里虚与委蛇,不如厚着脸皮跟裴琰、如烟一块玩耍,如花美人不比猥琐大叔更让人赏心悦目不是。
裴琰生气了,对文宓调整公仔的大小很不满,为此假装看不到他。
如烟对此笑而不语,她很熟悉裴琰的小性子,能看出裴琰对文宓的亲近,她不打算参与。
文宓只好厚着脸皮搭讪,不停以美食诱惑。
裴琰被缠得哭笑不得,开口说道:“前番学长说要做被子褥子,留出的棉花少些,公仔做得也小。可被褥数都已定下了,学长为何又要多做一套。”
十月初一送寒衣,两人商量着做些被褥与暖垫之类的送给亲近长辈,表一表孝心,也算是这几天出来游玩的说头。
数量早定下,萍儿正带人在农庄制作。
剩下的棉花都留着做公仔,棉花公仔是一命货,不宜拆洗。
裴琰想留些存货,可是贾家姊妹直接送来六件裘皮,点明多要几个。她正为难呢,文宓又回头惦记她的存货,真不让她省心。
文宓不好把名利心说出来,他心里也不是很有谱,只能说有备无患,这理由当然无法说服裴琰。
文宓又想了想:“学妹啊,这批棉花终归是用过的,本不宜做公仔。”
“便适合做被褥?”
额,又怼我,文宓腆着笑脸接着说:“自然不适合。”
“那便少做几床被褥,多做几个公仔?”裴琰不等他说完,乘胜追击。
如烟抱着蕊蕊在一旁偷笑。
文宓假装擦汗:“这些也就是解决个一时之需。待明年种出棉花,为兄保证全给你换新的,单独留出五百斤都行。”
“五百斤?学长就会唬我,小妹知道,棉花是用来纺线的,不是用来做公仔的。”
唉,她都知道,文宓叹一口气,只怪自己爱显摆不会保密:“这个,自然不是用来做公仔的。不过,为兄看中的是棉种,明年多收种子,后年便能种更多。”
裴琰翻个白眼,表示不信。
文宓继续加码:“要不,为兄给你立个字据,待棉花种出,头五百斤交给学妹祸祸。”
祸祸?裴琰听了,再赏他个电白。
文宓连忙改口:“是试用,试用棉花做公仔填充物的可行性。”
这理由不错,裴琰不再坚持:“好,那得一千斤。”
额,得寸进尺啊:“学妹啊,五百斤就够了,能做百十个公仔呢。”
“小妹想做大的,不行啊?”裴琰伸长胳膊,比划了一个大大大大的尺寸。
“没问题,那就保底五百斤,另外五百斤看产量。”文宓看她又要发大招,赶紧改口:“学妹啊,有种子在,后面还会更多,何必急于一时。”
裴琰琢磨一下,见好就收:“如此便依学长了,反正棉花是学长的。”
额,棉花是我的?文宓这才恍悟,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被电了两下就主动提出这么个不平等条约。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文宓只好忍痛起草合约。
裴琰大获全胜,笑着拉如烟来做胜利见证人。
她笑了就好,一天云彩散,文宓很阿q地想。
小白做完观众,打心底里哀叹自个命苦,摊上个这么贱的保镖。
傻乎乎签订一纸不平等条约,又贱兮兮哄裴琰开心,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
………………………………
第一百六十六章 隐逸之道
正午的时候,道士们离开了皇甫别院。
文宓很好奇皇甫谧为何没有留饭,他没问,跟着皇甫谧送客,算是全一下礼节。
待道士走远,皇甫谧问道:“贤侄为何不喜道士?”
皇甫谧跟裴秀交流过,了解文宓的交际习惯。
文宓有少年心性的一面,喜恶分明不善交际。对朋友诚心以待,对不愿结交的,连敷衍都懒得做,对仇人那是直接恶语相向。
文宓也有少年老成的一面,迎来送往人情练达。遇到不愿结交又不得不结交的,能把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露,甚至会更热情,这热情下隐藏着疏远的客套,不熟悉的人真看不出来。
皇甫谧细看文宓与四位道士的交流,他能发现文宓的敷衍,故而有此一问。
“晚辈敬重有道行的修行高人,至于这些贩卖丹药之辈,只想敬而远之。”文宓在皇甫谧面前说了实话。
“伯先兄当真因丹药而亡?”
文宓答得坚定:“正是。家先傅与家学长同是服药后过世的。”
“你不曾服?”
“晚辈不曾服。”
“便不要服。”皇甫谧顿了顿,补充道:“不喜这些人,敬而远之即可,却不要有意为难。此辈痴于寸利,心中已无善恶,你莫要与此辈纠缠。”
“诺。”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在这个五石散流行的年代,文宓不想站出来带头抵制,他没有逆流而上的闲心,只要身边人不再服用,他不关心道士如何自甘堕落。
两人回到正厅,文宓便看到了犀渠皮,不由得骂玉机子,这是拿自个东西送人情了,忒小气,只送出这一小块。
皇甫谧看他在看,笑着拿起来:“玉机子说是昨日猎到的,留给老夫一块。”
“晚辈见过了,昨日在狮头山下偶遇道长,见到了犀渠。”
嗯,皇甫谧知道这事,点了点头:“这犀渠不知为何从熊耳山而来,在路上闯入大瓦山的道观,闹了一场,被玉机子追入狼洞沟击杀。玉机子此来,一是告知老夫,二是请老夫出面,将猎捕之事告知县中府君,这也算是除了南台山一害。”
丫丫的,臭道士太不要脸,真敢往脸上贴金,文宓忍不住戳轮胎:“修道之人不应有淡泊之心吗?为地方除害乃侠义之举,若是刻意宣扬,岂不落了下乘。”
皇甫谧听出了他厌恶之意,笑道:“哈哈哈哈,贤侄果然不喜这道士。此举是落了下乘,然则玉仙子如此是想弘扬其教,借此围山建观。”
围山建观,文宓听到这里,想起了寺庙。他听过见过,很多寺庙占个山头就说是他家的,然后收门票香火钱。这玉机子这么干,难道也是要收费,不要这么会做买卖好不啦。
“这几年他一直要扩建道观,增收信徒。眼下丁口不足,官府便不允许,他才想了这个法子。”
文宓听皇甫谧说完,心底明了,不再提这事,把话题引到犀渠上:“世叔,晚辈早年曾听过此兽,原以为只存于书中,未曾想世间真有此兽。”
“这是自然,书中早有记载。”
文宓还是觉得困惑,晋国流行志怪小说传奇,传奇嘛,还能当真:“似此等上古异兽,不是应遁世于深山之中吗?为何出现于人世?”
“这个嘛,世间有人,亦有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等万物。除草木外,万物皆可游走,并不拘泥于一地。上古之时,人少而异兽颇多,故而有炎黄二帝破蚩尤于涿鹿。”
文宓听说过这段历史,难道说这是人族与兽族的决战?太过魔幻了吧,这又不是魔兽世界。
皇甫谧接着科普:“此后又有白泽现世,应黄帝所求,做《白泽精怪图》,内有异兽精怪千余种。黄帝以此告天下,择猛士驱逐。自此异兽摄于天威,遁世隐匿,海宇澄清。”
好神奇啊,这就是人类最初的故事吗?果然是一个时代一个版本:“《白泽精怪图》?晚辈才疏学浅,未曾见过。”
“唉,此书早已失传。”皇甫谧叹一口气,接着说:“后来,洪水泛滥,异兽借机作怪。禹帝带伯夷治水,遣应龙捕杀异兽,并将异兽习性及捕杀之法著于《禹本经》之中。”
《禹本经》?没听说过,难道又失传了?有一本这书多好,按图索骥,上面如果有异兽的洞穴更好,多好的一本打怪指南,有这书,自个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晚辈惭愧,也不曾读过此书,甚憾。”文宓悄悄下套。
皇甫谧听了大笑:“哈哈哈哈,贤侄倒是对此有了兴趣。老夫也不曾读过。据说秦皇焚书时,烧掉了残存简牍。”
额,焚书坑儒啊,文宓不想说什么:“晚辈与卫叔安叙谈时,常听其提及志怪之书,譬如《山海经》一类,不知当世都有哪些?”
皇甫谧想了想:“简记倒是不少,不过多根据传言所摘录。有《大禹本纪》,《白泽纪》,《伊尹说》,《海内十洲记》,《神异经》这其中多有记录异兽的。至于《山海经》,是历代贤者所著,其中多有增删,至今只遗下三十六篇。”
三十六篇?太多了吧。文宓脑补了《论语》书简的重量,觉得《山海经》应该更重,便打消了追问的念头。这年代绝不会有插图版,没标点的文言文要怎么读。
皇甫谧点到即止,看着文宓做的寒江垂钓盆景,把话题引开:“老夫看你别号里有个居士,这是伯先兄起的,还是你自取?。”
“此为家先傅所赐。”
“哦,伯先兄早年确曾问道,不知他赐这居士之号,是做何解?”
额,文宓被问住了,这是他自个胡诌的,早听说六一居士,五柳居士的大名,觉得是个雅号,便附庸下,蹭个雅名。在皇甫谧面前却不敢胡诌:“早年家先傅赐下字号时,并未多解,只说让晚辈自悟自勉。晚辈不知这居士究竟作何解。”
“哦,原来如此。”皇甫谧没看出他的敷衍:“这居士嘛,本是有德才而隐居不仕之人的雅号。之后,在家修道之人也借此自称。”
“如此说来,家先傅赐下这号,晚辈能叫得。”
“这是自然,尊长赐号,岂能不从?”皇甫谧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不过,老夫听闻你还有不语笑笑生一号,此号又是何解。”
文宓最怕问这个,一不小心就擦边:“这是小侄与卫叔安戏言所得,取自《沧海一声笑》。”
皇甫谧轻轻一笑:“字号岂能儿戏,有《沧海一声笑》在,这笑笑生怕是有笑看苍生,笑看世事之意。这便印证了贤侄的字号,字小言,号不语居士。水深不语,人稳不言,再加个居士,字号皆有隐居之意。”
高人啊,还能这么解?文宓除了佩服,没别的话说。
皇甫谧看他不语,问道:“贤侄久居不其山,对隐世有何解?”
“晚辈惭愧,晚辈在不其山是因早年性情乖张,离家出走。若说隐世,晚辈算不上。嗯,晚辈只听过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
皇甫谧听了,眉头一皱:“东方朔之言?此言大谬,乃沽名钓誉者自抬身份。隐士便当隐而不仕,何来隐于朝?居朝堂当忠于社稷,心怀黎民,朝堂岂是隐逸之所?此乃祸乱社稷之举,贤侄莫要信此荒谬之言。”
“晚辈谨遵世叔教诲。”
皇甫谧看他听进去了,缓一缓语气接着说:“隐于市,隐于野,此二者无差。差别在为何而隐,是隐而不仕,抑或是为仕而隐,前者乃真隐士,后者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原来还能这么解,文宓受教了。
“老夫曾与人言:非圣人孰能兼存出处,居田地之中亦可以乐尧舜之道,何必崇接世利,事官鞅掌,然后为名乎。”皇甫谧说完这句,没给文宓解释,接着说道:“隐世讲的是看破世事繁杂,清心归隐。贤侄可能看破?”
文宓早听晕了,感觉就像被问是不是要出家:“晚辈有家族羁绊,凡心未定,无法看破世事。”
皇甫谧点点头,再补一句:“伯先兄常有不仕之心,贤侄深受其熏陶,有此心也是常事。可京都不同于不其山,贤侄即已出世,便不要再有遁世之心。当此节,文家正需贤侄,待贤侄功成名就,再笑谈沧海不迟。”
“世叔说的是,晚辈谨记。”文宓听出了规劝的意思,或许跟裴秀筹备的事情有关,这是他要做官的先兆吗?不用考试?不用考核?不是说还有举孝廉的程序吗?怎么举?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回家挨训
九月卅日,宜出行。
文宓和裴琰却不愿出行,廿九日下午便要回白云庄的,因皇甫父女挽留,便多住了一夜。
他俩在皇甫别院住了两日,跟皇甫父女畅游于山水之间,谈奇说怪,制作盆景,玩得开心,乐不思京都了。
可是,不回不行,
十月初一在即,由不得他俩,只好强颜欢笑与皇甫父女告别。
午时在路边用饭时,会合了从白云庄过来的车队。
车队运送的是棉被和棉垫,这是他师兄妹出来玩的“合理借口”,不然可能被骂耽于玩乐。
这几天,萍儿带着庄中擅长女红针线的妇人,裁制被面,做棉被,按时完成了文宓的订单。
押车的是李达,他带来了这几天家中动态。
麦香园开张了,这是计划中的,文宓不担心。
做蛋糕有东姑,经营管理有李散,还有郭辉帮着做参谋,后台是裴家,合作方是广安公府,手握着绝密配方和制作工艺,他不愁开业不顺利。开张那日,他回京都也不能在麦香园露面,索性便不去看。
事实证明不用他看,麦香园开张当日便顺利完成王恺的订单,取得开门红。
李达说庄中佃户目前情绪稳定,被文宓打了杀威棒后都消停下来,都在准备养鸡养猪。
李达还给文宓带来一车水产,上面四个大盆,有鱼,有虾,有螃蟹,还有大河趴子,都是鲜活的,这是佃农送的寒衣节节礼。
做封建地主真好,文宓感慨着撬开一个大河趴子,发现里面有一颗珍珠。
鸿运当头啊,文宓笑着去跟裴琰显摆。
裴琰闷闷不乐地接过来,只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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